倒追顾团长7年未果,他恋新护士时,我自请支援新疆,他悔不当初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7-08 15:02 1

摘要:本文为虚构故事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文已完结,可放心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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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北京军区医院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映出一片片光影。

院长坐在办公桌前,表情严肃地看着对面的喻明月,郑重问道:“喻明月同志,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放弃现在的一切,作为战地医生前往新疆支援吗?”

喻明月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地回答:“是!我确定!”

她微微扬起头,眼神里满是憧憬,诚恳地说:“我从小在新疆长大,我父母也在那里。

那片土地养育了我,我想回到我的家乡,为那里贡献一份我的力量。

院长,请您允许!”

院长仔细地审视着她,目光里带着几分考量。

半晌,他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神色。

他站起身,郑重地敬了个礼,说道:“我代表新疆人民和战士感谢你。”

喻明月赶忙回敬了一个礼,此时,放松和激动的情绪在她胸腔里回荡。

院长走上前,轻轻拍拍她的肩,温和地说:“好好准备吧,等上面通知下来,你就和其他军医同志一起出发。”

“是!”喻明月响亮地回应,然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路过军医院大厅时,喻明月听到几个护士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还不时望向大门的方向,一脸羡慕。

“蓝护士真是有福气啊,她对象天天来接她下班。”一个护士满脸羡慕地说。

另一个护士笑着附和:“顾团长不仅年轻有为,看起来是个冷汉子,可对蓝护士很是温柔体贴呢。”

“真羡慕……”还有一个护士轻声感叹。

可就在这时,几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和喻明月对上了。

她们脸上顿时露出惊慌的神情,其中一个护士结结巴巴地说:“喻医生?”

喻明月藏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她努力将苦涩的情绪咽下,冷淡地点了点头,说:“嗯。”

“快走快走。”几个护士有些尴尬,互相推搡着匆匆离开。

原来,她们都知道,喻明月倒追了顾清时7年。

而顾清时呢,却和刚从其他省调来的蓝护士相亲,处对象了。

等她们走了,喻明月才缓缓抬眸,望向门口。

只见一个身穿军装的挺拔身影出现在那里。

男人身材板正,面容英俊,即便是在人群中也显得鹤立鸡群。

四目相对,喻明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走到顾清时面前,轻声打招呼:“清时哥……”

话才说出口,顾清时就直接打断她,声音冷淡地说:“我来接芙蕖下班。”

那冷淡的语气,任谁都能听出他想和她保持距离的意味。

喻明月的面色瞬间白了白,但想到自己前往新疆的决定,她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那今天晚上还回来吃饭吗?我有事想和你说……”

顾清时却径直打断她,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不用麻烦了,我会和芙蕖在外面吃,然后去看电影。”

话落,顾清时冷峻的眉眼突然柔和起来。

他随即迈步离开,走向一个身穿护士服的女子。

那女子正是蓝芙蕖。

喻明月看着他们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伤感。

她喜欢顾清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喻家和顾家同在一个大院。

只是喻明月在很小的时候,就因为父母工作原因,被带去了新疆驻守。

她18岁那年才回到首都上大学。

父母不放心她,便拜托故交顾家照顾她。

那一天,她第一次见到顾清时,就对他一见钟情。

自此,她便对顾清时展开了长达7年的追求。

大学的时候,无论刮风下雨,她每天都会去部队找他。

夏天,她日日精心为他做绿豆沙,希望能给他带去一丝清凉;冬天,她熬夜为他织围巾,盼着能让他感受到温暖。

这7年来,她向他表白了无数次。

每次表白,她都鼓足了勇气,满心期待着能得到回应。

可无一例外,都遭到了拒绝。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坚持,总会等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那一天。

没想到,一个月前,顾清时却带着蓝芙蕖回家了。

当顾清时牵着蓝芙蕖的手,对他父母说:“这是我的相亲对象,我有和她结婚的打算。”

那一刻,喻明月只觉得如遭雷劈。

她强忍着眼泪,颤抖着声音问他:“你是不是故意借别的女人想让我死心?”

可他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淡淡地说:“你太高看自己了。”

那天晚上,喻明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哭了一个晚上。

泪水浸湿了枕头,她的心也仿佛被撕裂成了碎片。

至今回想起来,心底还有些余痛。

酸楚的感觉从胸腔内蔓延开来,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喻明月渐渐收回视线,思绪也从回忆里抽回。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坚强。

她的初恋失败了,北京也就成了她的伤心地。

于是,喻明月决定离开。

她告诉自己,人生没了爱情,还有理想。

她要放弃喜欢顾清时,成全自己。

喻明月值完班回到家时,已经晚上九点了。

她轻轻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

伸手在墙上摸索着开关,“啪嗒”一声,玄关的灯亮了。

果然,顾清时没回来。

喻明月站在门口,呆愣了一会儿。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心里一阵失落。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朝自己房间走去。

她走进房间,伸手拉开屋中间的灯。

柔和的灯光瞬间驱散了每一处黑暗。

她走到书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目光落在桌上没织完的红色围巾上。

喻明月拿起围巾,自言自语道:“只差最后一步了。”这是她打算送给顾清时的生日礼物,也是最后一件礼物。

“有始有终,我得织完它。”她轻声说着,拿起针开始织最后一针。

其实,前六年来,喻明月每年都用心挑选礼物送给顾清时。

第一年,她花了好几个晚上,亲手织了一顶帽子。

“希望这帽子能让他冬天暖和些。”她当时满心期待。

第二年,她在学校的比赛中赢回一支钢笔。

兴奋地说:“这钢笔这么好,他肯定用得上。”

直到去年,她用第一份工资给顾清时买了一条皮带。

“这皮带质量很好,他戴上肯定很帅气。”

很快,围巾织完了。

喻明月将围巾小心地叠起来,放进一个小盒子里收好。

然后,她走进澡堂洗澡。

热水淋在身上,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洗完澡,她换好睡衣出来。

没想到,刚走到客厅,突然撞上回来的顾清时。

喻明月吓了一跳,双手赶紧抱住胸前。

她白皙的面容瞬间爬上一抹羞红,尴尬地说:“对、对不起……”说完,迅速低下头。

顾清时先是一愣,回神后,攥紧了手。

他移开视线,把手里的衣服丢给喻明月,说:“穿上。”

喻明月拢了拢衣服,低着头说:“那我先走了。”

擦肩而过时,顾清时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不希望我结婚后,我的妻子看到这样的场景,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

喻明月整个人僵在原地。

“妻子,是蓝芙蕖吗?”她心里想着,“他在提醒我,他很快会结婚。”

不等喻明月反应过来,顾清时已经越过她,进了房间。

“砰!”的一声关门声,让喻明月回过神来,心底一片凉意。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睁着眼看黑暗的屋顶,怎么也睡不着。

“顾清时说得对,如果他结婚了,我再住在这里,确实不合适。”她自言自语道。

转眼,过了两天,是顾清时的生日。

他带着蓝芙蕖回来吃饭。

顾父顾母满脸笑容,顾父热情地说:“清时,把未来儿媳妇带回来啦,欢迎欢迎!”顾母也在一旁附和:“快进来,饭菜都准备好了。”

饭桌上,喻明月看到顾清时不时体贴地替蓝芙蕖夹远处的菜。

“芙蕖,这个菜好吃,你尝尝。”顾清时温柔地说。

蓝芙蕖也给顾清时夹菜,笑着说:“清时,你吃这个。”

顾清时连平时不吃的胡萝卜也面不改色地咽下去了。

两个人之间,一看就是处于热恋之中。

喻明月垂下眼帘,不再看他们。

这顿饭对她来说,味同嚼蜡。

吃完饭,喻明月回房了。

她打算等顾清时送蓝芙蕖回家时,偷偷把礼物放到他屋子。

一直等到外面没动静了,喻明月拿着礼物来到顾清时房间。

顾清时的房门紧闭。

喻明月刚打算开门,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蓝芙蕖故意打趣的声音:“以前生日一定也有很多别的女生送礼物给你吧。”

喻明月顿在门口,心跳突然加快。

下一秒,里面传来顾清时温柔的声音:“除了你的礼物,其他女人送的,我都扔了。”

“哦……包括喻明月的吗?”蓝芙蕖追问。

“当然。”顾清时毫不犹豫地回答。

喻明月只觉得整个人被捶了一下,呆愣在原地。

原来那6年的礼物,他全部都扔了。

她踉跄着退后一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围巾,脸色惨白。

忽然,屋内传来动静。

喻明月猛然醒神,下意识就转身跑了出去。

抱着围巾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下来,她弯腰喘着粗气。

抬头时,一个衣衫单薄,冻得瑟瑟发抖的乞丐映入眼帘。

手里的大红围巾,暖得像火,又像是她炙热的感情。

喻明月看了一会儿,走上前,将围巾放在了乞丐面前。

喻明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刚走到家门口,就瞧见顾清时的车缓缓驶入院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怎么这么不巧,和刚送完蓝芙蕖回家的顾清时碰上了。

顾清时从车上下来,蹙眉看着她,目光带着几分审视:“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冷。

喻明月知道,他这只是对寄住在他家的世家妹妹的关心罢了。

她冻得发白的脸挤出一个勉强的笑,牙齿都有些打颤:“刚……刚出去散了个步。”

说完,她便准备上楼。

可刚越过他,身后突然传来顾清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没给我?”

喻明月停住脚步,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她缓缓转身,诧异的眼神望向他。

心里瞬间明白了,他说的是生日礼物。

喻明月抿了抿已经冻得发紫的唇,低声说:“抱歉,清时哥,最近工作忙,忘记准备了。”

顿了顿,她又急忙补充了一句:“生日快乐,清时哥。”

随即,不等顾清时反应,她就匆匆上楼了。

顾清时站在原地,望着喻明月离开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翌日,喻明月忙完坐诊,手里拿着一张申请表,脚步匆匆地走向院长办公室。

她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便推门而入。

她将申请表递给院长,脸上带着诚恳:“院长,我想要申请去新疆前住宿舍。”

院长一见她,有些惊讶,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坐直身子:“正好,我正要找你说,出发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在元宵节,组织上是让军医们去战场前在家和家人好好过个年。”

喻明月一愣,元宵节……正好是她的生日。

她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院长接过喻明月的申请表,面露难色:“最近军区宿舍床位比较紧张,而且你也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走了,还要申请吗?”

喻明月回过神,咬了咬嘴唇,实话实说:“顾清时有了对象,我再住下去,多少有些尴尬。”

院长点了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样,我会调整出来一张床位给你。”

“谢谢院长。”喻明月感激地说道。

医院办公室有床位,是给值班的医生准备的临时休息场所。

接下来的几天喻明月没回去,就住在这里了。

每天忙完工作,她就疲惫地倒在那狭窄的床上。

一周后,喻明月收到了后勤处的通知,宿舍有了床,可以给她住。

她心里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失落。

她决定回顾家收拾东西。

回到顾家,刚好就看到顾母正和顾清时坐在客厅聊天。

只听顾母笑着说:“结婚以后,估计用不了一年,就得准备儿童房了。”

顾清时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顾母又接着说:“现在明月住的那间大小和采光都不错,将来等你和芙蕖生了孩子,让他住那间。”

喻明月站在门口,脚步像是被钉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关节都泛白了。

还是顾母发现了她,热情地招呼道:“明月,你回来了。”

喻明月敛神,努力勾了勾唇,强装镇定地进门:“伯母,清时哥,我回来了。”

顾母关心地问:“这几天你都住哪,也不打个电话回来?”

喻明月还没回答,就听顾清时冷声问:“你这几天都没回来?”

“医院忙,我住在医院了。”喻明月赶忙解释,说完不等顾清时反应就低下头,声音有些急促:“我先上楼了。”

喻明月上楼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动作迅速,一件件衣服被她塞进箱子里。

这时,顾母敲门进来了。

顾母看到她收东西,连忙把她拉起来,脸上满是焦急:“明月,你收拾东西干嘛?”

“刚才我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不是要赶你的意思,等清时的孩子能单独住的时候,还得好几年后呢。”顾母急忙解释。

喻明月宽慰道:“我知道,在回来之前我就已经和医院申请了宿舍,要搬出去住。”

顾母直接拒绝,双手紧紧拉着她:“不行,我答应了你父母要好好照顾你,你有时候忙起来都不知道吃饭……”

喻明月哭笑不得,无奈地说:“我只在宿舍住二十三天而已。”

顾母一脸疑惑,眼神里满是不解:“到底怎么回事?”

见顾母刨根问底,喻明月只好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我要回新疆了,伯母,感谢您这七年的照顾。”

她说完就退后两步和顾母拉开距离,弯腰九十度,深深的鞠了一躬。

刚要起身,门外突然传来顾清时那低沉且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你要回新疆?”

喻明月下意识地一抬头,就直直对上了顾清时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

她瞬间愣住了,脑海里电光火石间,拼命思索,终于想出了一个理由,赶忙说道:“我想回去看看我爸妈。”

顾清时紧紧地看着她,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起来,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还是顾母打破了这沉默,关切地开口问道:“要去多久?”

喻明月连忙收回视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撒了个谎说:“一个月吧。”

顾母听了,这才放松下来,微笑着说:“也好,上次回去还是三年前,你爸妈肯定想你了。”说着,便伸手帮着喻明月一起收拾东西。

顾清时在一旁看了她们一会儿,没有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喻明月回头望着他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在这场长达7年的倒追里,她真的只想体体面面地退场,不想让自己太过狼狈。

而且就算把自己这次回新疆打算再也不回来的想法说出来,他应该也不会在意的,不是吗?

收拾好东西,喻明月拎着行李出了门。

忽然,一声汽车鸣笛响起。

只见顾清时开着一辆红旗稳稳地停在门口,然后摇下驾驶座车窗,说道:“我送你,上车。”

喻明月愣了一下,没有拒绝,轻声说道:“谢谢。”

她坐上了车后座。

以往,她总会找各种借口搭顾清时的便车,就为了能和他多待一会儿。

到了车上,她也总是毫不犹豫地坐副驾驶,然后会找各种话题和顾清时聊天。

可这还是第一次,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

终于,车到了军区医院宿舍。

喻明月下了车,顾清时却顺手接过她的行李,问道:“几楼?”

“三楼。”喻明月回答道。

顾清时提着行李就往前走,喻明月只好沉默地跟着。

却没想到才走了几步,就遇上了蓝芙蕖。

她扎着两个俏皮的辫子,双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地上前,笑着说道:“清时,我看这辆红旗有些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

喻明月就见顾清时脸色一变,像是很担心蓝芙蕖误会,连忙郑重地解释道:“明月搬出来住宿舍了,我只是送送她。”

蓝芙蕖笑了,笑容明媚得如同春日里的阳光:“原来是这样,那我也来帮忙,等会儿,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吃饭吧。”

喻明月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涩,连忙开口说道:“不用了,你们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收拾吧,不打扰你们。”

说完,她连忙从顾清时手里拿过行李,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上了楼。

因为蓝芙蕖是两个月前才从其他省的医院调来的,喻明月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曾苦追顾清时7年。

但她实在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和他们相处下去。

喻明月和蓝芙蕖住得很近,就上下楼。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喻明月几乎每天都能看见顾清时接蓝芙蕖上下班。

他们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像一把把小刀刺痛着喻明月的心。

又过了一周,便到了公祭日。

全体军人,都会去烈士园林,为牺牲的战士们默哀。

喻明月等军医站在最后排。

现场放着国歌,大家跟着唱。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音乐激昂,歌声却肃穆。

大家的歌声低沉而庄重,仿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烈士们的敬意。

一首国歌播放完,首长在台上发言:“全体为牺牲的战士默哀一分钟。”

喻明月低头默哀。

现场一片沉默,好多战士都红了眼眶。

全国各地都有烈士园林,战场上牺牲的战士更是数不胜数。

如同歌里唱的那样,正是他们用血肉筑成了新中国的安定。

喻明月的父母放弃了北京的繁华和安定驻守边疆,现在,她也要追随先辈和父母的脚步往前走了。

默哀完,喻明月留下来扫墓。

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要离开了。

这时,喻明月看到了顾清时,他也在为人扫墓。

喻明月看到墓碑上是一张年轻硬朗的照片,男人咧嘴笑着。

上面的奖状写着:战斗团第八团副团长,林忠义,记一等功。

顾清时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你还记得他吗?”

喻明月先是一愣,随后轻轻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回忆:“记得,以前我大学时每次去找你,他都在场。”

印象中,林忠义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容,阳光又开朗,仿佛这世间没有能让他烦心的事。

可就是这样一个鲜活的人,却英年早逝。

喻明月的语气里满是遗憾:“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顾清时沉默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你。”

喻明月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

顾清时接着说:“在牺牲前,他还说,最大的遗憾是不敢向你表明心迹。”

喻明月愣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神,黑沉的眸子紧盯着顾清时,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知道。”

顾清时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为林忠义扫墓。

喻明月一瞬间失神,思绪飘回到过去。

其实顾清时前几年偶尔还会回应她,送她生日礼物时,他会笑着说:“生日快乐,希望你喜欢。”每次从部队回学校,他也会送她回去,路上还会和她聊聊部队里的趣事。

别的男兵靠近她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走过来,冷冷地驱赶:“离她远点。”

可现在想来,好像就在林忠义牺牲的那个时间点,他才完全拒绝她。

喻明月看着顾清时的背影,很想问他是不是因为顾忌着兄弟情义才无法和她在一起,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她知道,一切已经没了意义。

她在心里默默说:“我已经决定放弃了。”

时间又过了几天,临近过年。

这个年,喻明月还是像往年一样在顾家过。

过年前一天,她就回到了顾家。

她在家里闲着没事干,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时,大院里的年轻人成群结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顾清时,喻明月,去外面耍了。”

喻明月站起身,走到门口,看到蓝芙蕖也在其中。

蓝芙蕖笑着招手:“喻明月,快出来!”

一行人去了后海,又去了钟鼓楼。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喻明月却始终走在最后,像一个小偷一样,偷偷看着顾清时和蓝芙蕖相谈甚欢。

顾清时的目光始终落在蓝芙蕖身上,眼神温柔又深情,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天下起了小雪,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

他们路过一个溜冰场,有人兴奋地提议:“我们去溜冰吧?”

大家都兴高采烈地答应了,只有蓝芙蕖露出一丝苦恼,轻轻皱着眉头说:“可是我不会。”

顾清时立即低下头,声音温柔:“没事,我很厉害,我教你。”

喻明月不由勾了勾唇,想起顾清时教她溜冰的时光。

她小声嘀咕:“他的确很会溜冰,我的溜冰还是他教的。”

交了钱,2块钱一次,一行人就换上溜冰鞋准备进入溜冰场。

同伴们手搭着手,排成一条“走长龙”。

喻明月穿得很厚,行动有些笨拙,落在了后面。

她正艰难地穿着溜冰鞋,余光却瞥见顾清时直接蹲在地上,细心地给蓝芙蕖穿溜冰鞋。

蓝芙蕖看着顾清时,脸上泛起红晕。

蓝芙蕖穿好后,起身却差点摔倒。

顾清时笑了一下,一手轻轻扶着她的肩,一手搂着她的腰,带着她慢慢走进去。

蓝芙蕖娇嗔着拍打了一下他,娇声说:“讨厌。”

滑冰时,蓝芙蕖颤颤巍巍的,吓得哇哇叫。

顾清时毫不犹豫地直接抱起她,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呢。”

喻明月跟在旁边看了许久,心里一阵酸涩,正准备默默滑开。

忽然,前面有人惊慌出声:“让开!”

喻明月一看,只见一队长龙失了控,直直地朝着她们这边冲来。

顾清时立即紧张起来,迅速拉着蓝芙蕖躲到一边。

喻明月却避之不及,就那么和队伍撞上了,狠狠的摔在冰面上。

她摔得十分狼狈,头发也散了,衣服上沾满了冰渣。

顾清时眼里却只有蓝芙蕖,一个劲地关心她:“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喻明月艰难地爬起来,感觉浑身都疼。

这时,蓝芙蕖来到她面前,脸上带着关切:“明月,你没事吧?”

喻明月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可她心里却觉得更狼狈了。

溜完冰,送完蓝芙蕖回家,顾清时和喻明月走路回家。

天色近黄昏,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前一后的两人,影子看起来像是并肩而行。

喻明月维持着这个姿势,一步一步慢慢走回了顾家。

晚上,喻明月和顾家人一起吃了年夜饭。

外面爆竹声“噼里啪啦”的响着,十分热闹。

房子里也一片喜庆,红红火火。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四人一同举起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在空气中散开。

饭桌上,顾父夹了一筷子菜,一边往嘴里送,一边笑着对顾清时说:“清时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早点结婚,先成家后立业,这可是老理儿。”

顾清时微微点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连忙答应:“爸,您说得对,我心里有数。”

喻明月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神有些黯淡。

忽然,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笑,端起酒杯,“咕咚”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她又伸手去拿酒壶,准备再倒一杯。

这时,顾清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轻声提醒:“明月,少喝点。”

喻明月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缓缓将他的手推开。

她拿起酒壶,将酒杯倒满,杯中酒液轻轻摇晃。

她端起酒杯,看向顾清时,说道:“清时哥,到时我可能不在,提前祝贺你新婚之喜。”说完,她再次一饮而尽。

这杯酒,她敬的不是顾清时,而是自己那七年的感情。

第二天,大年初一。

天刚蒙蒙亮,喻明月就跟着顾清时去大院的各个人家拜年。

他们一家一家地走,每到一处,都能听到热情的招呼声和祝福声。

拜完一圈后,年轻人们都聚集在其中一家。

一个年轻人兴奋地说:“我买了个国外的烟花,听说可有趣了,谁跟我一起去放?”

其他人有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的围在一起聊天,还有的在角落里打麻将,都没怎么搭理他。

喻明月正坐在一旁嗑花生,听到这话,她毫不犹豫地扔下手中的花生,站起身来,大声说:“我和你去。”

顾清时有些诧异,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不是害怕吗?”

喻明月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难得过年。”说完,她便跟着那个年轻人出去了。

毕竟,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和大家见面了。

这7年,大家都对她很友好,很关照。

所以今天,她愿意陪着大家好好玩,做些平时不愿意做的事情。

一晃眼,7年就过去了。

她又要回到自小生活的地方。

比起这里,新疆更像是她的家乡,那里有她的父亲和母亲。

新疆过年在三月二十一号,接近农历春分左右,那时大家会围在一起载歌载舞,十分热闹。

她还记得回北京的第一年,第一次在顾家过年的情景。

顾伯母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贴春联和窗花。

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

顾伯母在一个饺子里放上了一个两分钱的硬币,笑着说:“谁吃到这个饺子,谁就是最有福气的。”

喻明月包饺子的时候,偷偷把装着硬币的那一个饺子放到了顾清时的碗里。

可最后,吃到硬币的却是她。

她知道,是顾清时把那份幸运给了她。

顾清时也是第一个给她过年红包的人……

放完烟花回来,喻明月刚走到门口,就好像听到里面有人在议论。

“清时,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什么时候结婚啊?”一个人问道。

顾清时淡笑着回答:“看芙蕖的意思。”

一旁的蓝芙蕖听了,面色羞红,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喻明月怔在门口,脚步停住。

这时,里面有人看到了她,有些尴尬地打招呼:“明月,你回来啦?”

喻明月立刻反应过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我15号晚上的火车票去新疆,15号晚上,我做东在庆云楼请你们吃饭,你们一定要赏脸。”

“咦,那岂不是明月的生日宴。”有人惊讶地说道。

“真是偷懒,两顿变一顿喽~”另一个人笑着调侃。

大家嘻嘻哈哈着,纷纷回应:“好,我们一定到。”

没人觉得这会是一场别离,大家又一起打打闹闹。

喻明月吃完饭后,觉得有些闷热,便来到外面透透气。

没想到,蓝芙蕖也出来了。

喻明月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蓝芙蕖率先开口:“你要走了?”

“嗯。”喻明月轻声回答。

蓝芙蕖露出灿烂的笑脸,热情地说:“等你回来的时候,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婚礼她是参加不了了。

喻明月勾了勾唇,真诚地说:“到时候一定送你们一份大礼。”

这时,顾清时也从屋里出来了。

喻明月一转头,就对上顾清时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她心里觉得顾清时有些奇怪。

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维持到回家后。

顾清时忽然开口问她:“你在外面和芙蕖说了些什么?”

喻明月一愣,反问道:“什么?”

在那一片洁白的雪地里,顾清时的面色被雪地的反光映衬得格外冰冷。

他目光紧紧锁住喻明月,语气带着警告:“喻明月,你听好了,别对芙蕖说不该说的话。”

说完,他转身大步迈进屋子。

喻明月呆呆地站在原地,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轻轻落在她的肩头。

她心里满是疑惑,忍不住喃喃自语:“什么是不该说的话?他就因为觉得我喜欢他,就认定我会在背后搬弄是非吗?”

整整七年的相处啊,在他眼里,自己竟成了这样的人。

肩头的冰雪寒意,一点点沁入她的心口,冷得刺痛。

过完年,大年初四这天,喻明月就回到军区医院上班了。

她自然也搬回了宿舍住。

自从战地医生的申请通过后,喻明月被调到了急诊科进行适应训练。

急诊科里总是忙忙碌碌的,病人一个接着一个。

忙碌起来,喻明月就什么烦心事都忘了。

这天,忙了一整天后,喻明月下班回宿舍。

刚走到宿舍楼下,就意外看见顾清时送蓝芙蕖回来。

两人站在一起,气氛有些怪怪的。

顾清时走后,蓝芙蕖一个人站在原地,眼泪止不住地流。

喻明月站在不远处,感觉很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走上前,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蓝芙蕖红着眼,抬头看着喻明月,脸上满是控诉和委屈,说:“明月,我才发现,清时他有一个从小就喜欢的女人。”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劈在喻明月的心头。

顾清时有喜欢的人?这一瞬间,喻明月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

她想起林忠义牺牲前,顾清时对她的种种好。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觉得那个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然而……

喻明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蓝芙蕖,真挚地说:“就算他有喜欢的人,那也是过去的事了。

我觉得他现在最喜欢的是你。”

喻明月又安慰了蓝芙蕖几句,然后把她送回了宿舍。

之后,她才回到自己的宿舍。

离她要走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屋子里,她的行李大半已经打包好了。

走之前,喻明月打算给父母买些礼物带回新疆。

第二天,趁着午休的两个小时,喻明月来到供销社。

当班的是和他们一个院的熟人,钱叔。

喻明月笑着说:“钱叔,我要三瓶雪花膏,再拿两台收音机。”

“好嘞。”钱叔一边应着,一边猫着身子在柜台里拿货。

拿好货后,钱叔把东西递给喻明月,又好奇地问:“明月,买这么多,用得完吗?”

喻明月浅笑着回答:“带回去给我爸妈。”

话刚落,门口传来顾清时熟悉的声音:“钱叔,帮我带的东西到了吗?”

喻明月怔然回头,一下子就对上了顾清时深沉的黑眸。

自从上次那次尴尬的对话后,两个人很久没见面了。

喻明月先开了口,喊道:“清时哥。”

顾清时好像已经不记得上次的尴尬对话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扫了一眼桌面,皱了皱眉,问:“买这么多东西?”

“带给爸妈的礼物。”喻明月回答。

顾清时又对钱叔说:“再给添一些茶叶,拿最贵的,我送给伯父的。”

喻明月没有拒绝。

这时,钱叔从柜台里拿了一个袋子给顾清时,还把袋子展开让大家看。

那是一件漂亮的红色棉袄。

喻明月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在了上面。

只听钱叔说:“清时,你托我从香港给你带的棉袄,香港人管这叫羽绒服,一百五十块。”

钱叔接着说:“还是你眼光好,我也给我爱人带了一件,她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这几天就穿着这件羽绒服美着呢。

你也是给你爱人买的?”

顾清时点了点头。

钱叔是个特别健谈的人,一说起爱人就停不下来。

他从两人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说到结婚,脸上一直洋溢着甜蜜的表情。

喻明月本来以为顾清时不会理会钱叔的话,可没想到他也附和着说:“我和芙蕖也是青梅竹马,我们都认识十六年了。”

喻明月愣了愣。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顾清时和蓝芙蕖已经认识这么久。

她还以为他们是相亲才认识的。

想到蓝芙蕖说的那句“清时他有一个从小就喜欢的女人”,喻明月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击中。

恍然大悟的同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她喜欢顾清时整整七年啊。

这七年里,她满心满眼都是他,为他欢喜为他忧。

可如今才知道,自己的七年时光,不过是他和蓝芙蕖十六年漫长岁月里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第二天,喻明月来到医院。

刚走进大厅,就看到蓝芙蕖穿着那件红色的羽绒服。

那红色鲜艳夺目,在一片素净的医院环境中格外显眼。

这可是个稀罕物,医院里的人都好奇地围了过去。

“芙蕖,这羽绒服真好看,在哪买的呀?”一个小护士问道。

“就是啊,这颜色太正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羽绒服。”另一个医生也跟着说。

蓝芙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娇声说道:“是清时给我买的。”

医院里顿时热闹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这样热闹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下午。

突然,急诊科送来了一大波排雷时被炸伤的军人。

喻明月一眼就看到了顾清时,他浑身狼狈不堪,手臂上一大片黑色的血,脸色也有些苍白。

她立刻冷静下来,快步上前。

“顾团长,你先别说话,我看看你的伤口。”喻明月边说边开始检查。

幸好只是轻伤,她松了口气,开始帮他清创。

顾清时看着她,很是惊讶:“你不是在心内科吗,怎么调到急诊科了?”

喻明月手一顿,连头都没抬,轻声道:“急诊科人手不够,我来这边支援。”

顾清时还想再问,忽然外面传来蓝芙蕖带着哭腔的声音:“清时。”下一刻,一个白色的身影就扑到了他怀里。

顾清时一把搂着蓝芙蕖,轻声安慰:“别担心,我没事。”

喻明月在一旁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

她没有打扰,默默地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了。

她走后,一个男医生走了进来,准备帮顾清时打消炎药。

顾清时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不是喻军医,刚才不还是她吗?”

“喻军医啊,可忙了。”男医生说着,忽然话风一转,“顾团长,喻军医不是不追你了吗?你能把她介绍给我侄子吗?唉,我只担心她追求过你,名声这么差,我姐姐会不同意……”

顾清时脸色顿时一沉,直接冷声打断他:“你侄子配不上她!”

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蠢东西,也想肖想喻明月,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男医生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笑了笑。

顾清时不理他,直接起身离开去看望战友。

路过布告栏时,只见许多医生护士围在前面议论纷纷。

一个医生正往上贴着一张通告。

上面写着:关于自愿报名战地医生的最终通知。

顾清时脚步一顿,站在布告栏前看了起来。

通知上写着之前几月,战地医生稀缺,医院决定让部分军医自愿报名前往。

旁边有人忽然小声议论:“人不是之前就走了吗?”

顾清时视线收回,没有在意,就离开了。

这时,布告栏前另一个人才回答:“那是第一批,明天是最后一批。”

等喻明月忙完,想起顾清时,便去病房看他。

到了病房才发现,他已经离开医院了。

询问后得知,顾清时什么都没带就走了。

喻明月立刻开了药,打算去给顾清时送药。

站在顾家门前,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掏钥匙,手刚碰到口袋,却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把钥匙还了。

她只得无奈地敲了敲门,然后静静地在门口等着。

等待的时候,喻明月的视线落在门口的雪人身上。

渐渐地,她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两个身影,是七年前的自己和顾清时。

那时的他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欢声笑语回荡在耳边。

“清时,看我把雪球扔到你身上啦!”“明月,你别跑,我要反击了!”昔日的笑声仿佛还近在眼前。

可突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顾清时那张清冷的面容取代了记忆中那个会笑的他。

喻明月回过神来,将药递给他,轻声说:“这是给你的药,按时吃。”说完就打算走。

却被顾母热情地留了下来:“太晚了,要不就留下来睡吧。”

反正是最后一晚了。

喻明月想了想,就没拒绝。

顾清时和喻明月一起上楼。

到门口要分别时,顾清时忽然开口:“这个房间还给你留着,从新疆回来后,如果你住不惯宿舍,搬回来也可以。”

喻明月看向他,却听他又说:“等我结婚了,会搬出去。”

喻明月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声音压得很低,说道:“你不用搬出去。”

顾清时微微皱了皱眉,又接着说道:“要是有人给你介绍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你可一定要拒绝。”

喻明月一脸茫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轻声回应:“好的。”

说完,喻明月便转身回房,轻轻关上了门。

顾清时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他忽然感觉心口有些发闷,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在门口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离开。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15号。

大院里的朋友们都早早来到了庆云楼,他们是来给喻明月庆祝生日的。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精心准备的礼物,脸上洋溢着笑容。

“明月,生日快乐!”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然而,顾清时却迟迟没有出现。

有个人察觉到喻明月的目光总是往门口瞟,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明月,清时让我给你带句话,他和芙蕖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儿来。”

喻明月微微一愣,随即摆了摆手,说:“没关系,他不来也是一样的。”

其实,喻明月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这是他们这群人最后一次聚齐了,她马上就要走了,以后和顾清时怕是很难再见了。

大家热热闹闹地吃着饭。

到了七点整,在欢快的氛围中,朋友们小心翼翼地推出了生日蛋糕。

蛋糕上插着蜡烛,烛火在轻轻摇曳。

“许愿吧!”大家兴奋地喊道。

此刻的开心和喧闹,暂时冲散了喻明月心底的忧伤。

她缓缓闭上眼,双手合十,轻声将愿望说了出来:“希望大家以后都能开开心心,事业有成。”

大家听了,纷纷起哄:“怎么能只顾着我们,你自己呢?”

喻明月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一一扫过一张张熟悉的笑脸,嘴角绽开一抹温暖的笑容:“这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个生日,谢谢你们,也感谢你们这七年对我的照顾。”

有人听出了她话里的伤感,疑惑地问道:“说得这么伤感做什么?”

喻明月沉默了一秒,深吸一口气,还是开了口:“因为我要回新疆了……不回来了的那种。”

话音刚落,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许久,终于有人回过神来,忽然出声问道:“那……清时知道吗?”

喻明月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他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一时间,包厢里被浓浓的伤感氛围所包围。

喻明月强颜欢笑,拿起刀开始切蛋糕:“今天我生日,大家都要高高兴兴的。”

聚会结束后,大家都坚持要送喻明月去火车站。

十点整,他们来到了火车站。

月台上站满了来送行的人。

“回去吧。”喻明月对朋友们说道。

朋友们不舍地紧紧抱着她,眼睛都红了,问道:“还会回来的吧?”

喻明月轻轻拍着他们的肩膀,没有回答。

此刻,她的心中满是感慨,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此去千里,她又要奔赴战场,“再见”两字实在难以说出口。

十点十四分,喻明月登上了前往乌鲁木齐的绿皮火车。

火车里坐满了此次报名自愿前往战场的医生。

“呜呜——”火车长鸣,即将开动。

喻明月伸手将火车窗向上拉起。

一片洁白的雪花飘了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很快就消融了。

这时,喻明月似乎听到顾清时在喊她:“喻明月——”

但她咬了咬嘴唇,没有回头看。

“轰隆轰隆……”车身开始摇晃,火车载着祖国的好儿女们,缓缓驶向新疆。

顾清时在后面跟着追了几步,眼睛紧紧盯着那一排车窗,希望能看到喻明月探出头来。

可是,他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他追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眼睁睁看着火车越走越远。

他站在站台,手上还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目送着绿皮火车远去,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这时,朋友们发现了他,纷纷来到他身边。

有人轻声提醒道:“清时,人已经走了,你来晚了,时间晚了,回去吧。”

顾清时一言不发,神色不明,转身默默地离开了。

几个人都是开车来的,其它车都坐满了,其中一个人坐上了顾清时的车。

车上,朋友不经意间瞥到顾清时手中紧紧握着的袋子,好奇地问道:“这是你准备送给明月的生日礼物呀?”

朋友很识趣,并没有追问顾清时为何刚才没去给喻明月过生日。

毕竟,他心里清楚,顾清时和喻明月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

“嗯。”顾清时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一个字,声音低沉。

这事儿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也不想多做解释。

朋友眼珠子转了转,提议道:“要不把礼物给她寄过去吧。

按照时间算,一个月后她应该能收到。”

顾清时听了,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一个月啊,那时候她都该回来了。”

朋友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语气有些落寞地说:“她不会回来了。”

“滋啦——”

突然,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车子猛地来了个急刹车,巨大的惯性让两人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朋友差点就撞到了脑袋,他惊慌地喊道:“怎么回事?撞到什么东西了吗?”

顾清时阴沉着脸,猛地转头看向朋友,那脸色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来,他咬着牙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回来?”

朋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头雾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反问道:“知道什么呀?”

顾清时紧紧盯着朋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你刚才说她不会回来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朋友没想到顾清时的脸色会变得这么难看,他愣了几秒,才赶忙解释说:“刚才给明月过生日的时候,明月亲口跟我说的。

她很认真地讲,这次去新疆就不打算再回来了。”

朋友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劝道:“以后咱们都很难再见到她了。

不管你们之间有啥矛盾,你都应该去给她过这个生日的。”

此刻的顾清时,根本听不进朋友后面说的话,他的脑子里只回荡着“喻明月不回来了”这句话。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这一个月以来喻明月的种种举动上。

他记得,喻明月每年都会精心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可今年明明礼物都准备好了,却找借口说工作太忙,没有送给他。

她还不管不顾地从家里搬了出去,走的时候还很大方地祝福他和蓝芙蕖。

朋友看着顾清时那越来越不对劲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朋友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不会是等明月走了,才发现自己喜欢她吧?”

顾清时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朋友的话荒谬至极,他皱着眉头,提高音量反驳道:“你在胡说什么啊!”

朋友见顾清时反应这么大,脸色也变了,着急地警告道:“顾清时,我可警告你啊!你可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你和芙蕖都已经谈婚论嫁了,可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儿。”

朋友又接着说道:“更何况,明月这次离开,提都没提你,肯定是早就放下你了。”

这句话就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顾清时的心上,让他心底莫名地堵得慌。

他不相信,喻明月苦苦追求了他七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可嘴上还是强硬地说:“你想多了。”

顾清时黑眸沉沉地眯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重新启动车子,缓缓驶离。

一路上,车厢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车子行驶的声音,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顾清时回到家,路过喻明月曾经住过的房间,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冷清。

粉色的床单平整地铺在床上,被子被叠得方方正正,像一块整齐的豆腐,房间里干净整洁,找不到一点喻明月生活过的痕迹。

那一晚,顾清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都没合眼。

第二天,顾清时和往常一样,开车送蓝芙蕖去医院上班。

车上,蓝芙蕖说起昨天喻明月离开的事儿,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昨天我都没去送送明月,还连累你要送我母亲去医院。

以后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顾清时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神有些游离。

直到蓝芙蕖突然问道:“对了,你昨天去给明月过生日,还来得及不?”

他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回答:“晚了点,我去的时候,火车已经开了。”

“哦。”蓝芙蕖轻轻应了一声。

她仔细观察着顾清时的神色,又试着说起其他事情,可顾清时却一直心不在焉,眼神飘忽。

蓝芙蕖心里“咯噔”一下,恍然意识到,顾清时对喻明月是在意的。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到了医院,两人即将分开。

忽然,顾清时的目光瞥见医院公布栏上的调职通知,上面是前往新疆战场的战地医生名单。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赫然在名单中看到了喻明月的名字。

这时,蓝芙蕖似乎感觉到了顾清时的异样,她缓缓回头,和顾清时那黑沉如墨的视线对上。

顾清时声音低沉地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蓝芙蕖瞥了一眼名单,神色有些沉重,沉沉地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顾清时只觉得自己的心像一块石头,沉沉地往下坠落。

原来,他们都知道喻明月是去当战地医生,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而另一边,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在铁路上。

来源:嗨,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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