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月薪4000借50万买房,我没答应,嫂子当场发火:没儿子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25 11:44 3

摘要:嫂子刘芬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和妻子林岚在阳台上侍弄那几盆半死不活的绿萝。

嫂子刘芬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和妻子林岚在阳台上侍弄那几盆半死不活的绿萝。

手机嗡嗡震动,像一只被捂在棉被里的马蜂。

“喂,嫂子。”

“建平啊,忙什么呢?”刘芬的声音隔着听筒都透着一股不由分说的热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种热情,我太熟悉了。

“没忙,跟林岚浇花呢。”我实话实说。

“哎哟,你们两口子就是有情调。这个周六,带上林岚,来家里吃饭。你哥念叨你好久了。”

又是这句话。

我哥陈建军,一个锯嘴葫芦,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的闷性子,他会念叨我?

我瞟了一眼身边的林岚,她正拿着小喷壶,细细地给叶片喷水,侧脸的线条在傍晚的余晖里显得特别柔和。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我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用口型对她说:“鸿门宴。”

林岚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嫂子,最近公司忙,周末可能要加班……”我习惯性地想找个借口。

“加什么班!钱是赚得完的吗?亲情不要了?”刘芬的嗓门立刻高了八度,“就这么说定了,周六晚上六点,不来就是不把我这个嫂子放在眼里!”

“嘟……嘟……嘟……”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

我举着手机,有些哭笑不得。

林岚放下喷壶,走过来,从我手里拿过手机,轻轻放在藤编的小桌上。

“躲不掉了?”她问。

“嗯。”我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每次都这样,先斩后奏,不去还不行。”

林-岚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阳台的推拉门关严实了,怕烟味飘进客厅。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我心里那点烦躁,瞬间平复了不少。

结婚十五年,我们没有孩子。

这是我们俩心里共同的遗憾,也是刘芬手里的一张王牌。

一张随时可以打出来,让我们哑口无言的王牌。

周六,我们还是去了。

我从后备箱里拎出两瓶茅台,一箱进口牛奶,还有给侄子小伟的一个最新款的降噪耳机。

礼数,永远要做足。

这是我妈从小教我的。

我哥家还是那个老样子,八十年代的老公房,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油烟和潮湿混合的味道。

门一开,刘芬那张堆满笑意的脸就迎了上来。

“哎呀,建平,林岚,快进来!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太见外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疾手快地接过我手里的东西,眼神在茅台的包装盒上停留了至少三秒钟。

我哥陈建军从厨房里探出头,围着一条发黄的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

“来了。”他憨憨地笑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侄子小伟,今年二十五,戴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喊了声“二叔,二婶”,然后就低头玩手机,杵在沙发边上,像一根人形立柱。

这就是我哥一家人。

一个永远热情高涨,一个永远沉默寡言,一个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饭菜很快就上齐了。

红烧肉,清蒸鲈鱼,油焖大虾,都是我爱吃的。

刘芬给我和建军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白酒。

“建平,这些年你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全靠你自己。不像你哥,没出息,守着个破工厂那点死工资。来,嫂子敬你一杯!”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只好陪着喝了一口。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我清楚,正餐前的开胃小菜,结束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刘芬的铺垫也进行得差不多了。

从我小时候多聪明,到我长大了多能干,从我买了多大的房子,到我换了多好的车。

夸得我像一朵花,一朵用人民币浇灌出来的花。

我哥就在旁边闷头吃饭,偶尔附和一句:“是,是。”

小伟则全程戴着我送他的新耳机,头都不抬。

林岚安静地吃着菜,偶尔给我夹一筷子青菜,用眼神提醒我少喝点。

终于,刘芬放下了筷子,清了清嗓子。

来了。

我心里想。

“建平啊,”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期盼,“你看,小伟也二十五了,处了个对象,都准备谈婚论嫁了。”

我点点头:“好事啊,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姑娘是好姑娘,就是……人家里提了个要求。”刘芬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什么要求?”

“要在市区买套婚房,不然,免谈。”

我心里“呵呵”一声。

果然。

天底下所有的鸿门宴,百分之八十,都跟房子有关。

“现在房价是挺高的,年轻人压力大。”我打着哈哈,试图把话题引开。

“谁说不是呢!”刘芬一拍大腿,好像找到了知音,“首付就要八十多万,我跟你哥,砸锅卖铁,把所有积蓄拿出来,又找亲戚朋友凑了凑,还差五十万。”

她停顿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那眼神,像两把探照灯,把我照得无处遁形。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只剩下老旧冰箱发出的“嗡嗡”声。

我哥把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钻进饭碗里。

小伟摘下了一只耳机,显然,他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

林岚放在桌下的手,轻轻覆在了我的手背上。

她的手心很温暖,给了我一丝镇定。

“嫂子,”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

“对你来说算什么!你那公司,一年挣多少?你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就够我们孤儿寡母过活了。”刘芬的声音开始激动起来。

孤儿寡母?

我哥还活生生地坐在我对面呢。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我耐着性子解释,“小伟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

“四千!怎么了?国企,稳定!以后还会涨的!”刘芬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声音尖利起来。

“四千。”我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感觉有些荒谬,“嫂子,你算过没有?就算首付凑齐了,贷款两百多万,三十年,每个月月供就要一万二以上。小伟拿什么还?”

“你……”刘芬被我问住了。

“我们帮他还啊!”她很快反应过来,“我跟你哥还没退休呢,我们俩工资加起来,也能还一部分。”

“你们俩加起来一个月八千,还了房贷,小伟和他女朋友吃什么?你们俩喝西北风吗?”

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这不是借钱,这是把他们一家人往火坑里推。

“那怎么办?就看着小伟的婚事黄了?我们陈家就这一个独苗,他要是结不了婚,你让你哥怎么活?你让我们怎么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刘芬开始上价值了。

我看向我哥。

他终于抬起了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大口。

那一瞬间,我心里涌起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么多年,他一直就是这样。

在刘芬面前,他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声音。

“二叔,”一直沉默的小伟突然开口了,“我……我会努力工作的,以后工资会涨的。我女朋友说了,只要买了房,她也愿意跟我一起还贷。”

听起来很美好。

像一个五彩斑斓的肥皂泡。

“小伟,努力工作是好事。但买房,要量力而行。”我看着他,语重心长,“你一个月四千,就算你女朋友也挣四千,加起来八千。还一万二的月供,你们拿什么生活?人不能只为了一个房子活着。”

“你懂什么!”刘芬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盘子都跟着跳了一下。

“我们小伟这是为了什么?为了成家立业!为了给你们陈家传宗接代!你倒好,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的眼睛红了,死死地瞪着我。

“你是有钱,你住着大房子,开着好车。你当然不着急!反正你也没有儿子,挣那么多钱,以后给谁花啊?”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狠狠地,扎进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也扎进了林岚的心里。

我能感觉到,她覆在我手背上的手,瞬间冰凉。

我转过头,看到林岚的脸色一片煞白,嘴唇紧紧地抿着,眼圈也红了。

一股怒火,从我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刘芬!”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再说一遍!”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我哥吓得把手里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酒水洒了一地。

小伟也惊恐地看着他妈,又看看我。

刘芬显然也被我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到了,但她仗着自己是长辈,是女人,脖子一梗,也站了起来。

“我说错了吗?我说错了吗!陈建平,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你们结婚这么多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我儿子,是你们陈家唯一的根!你不帮他,谁帮他?”

“你住口!”

我气得浑身发抖。

林岚拉了拉我的衣角,对我摇了摇头。

她的眼神里,是无尽的委屈和哀伤。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跟一个胡搅蛮缠的女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我转头看着我哥,一字一句地问:“哥,你也是这么想的?”

陈建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看看我,又看看刘芬,眼神躲闪,嘴里支支吾吾。

“建平,你嫂子……她也是为了孩子着急,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又是这句话。

永远是这句话。

“为了孩子着急”,就可以口无遮拦地伤人吗?

“为了孩子着急”,就可以理直气壮地道德绑架吗?

我笑了。

笑得有些凄凉。

“好,好一个‘为了孩子着急’。”

我拿起外套,拉起林岚的手。

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这顿饭,我们吃不下了。钱的事,一个字,没有。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拉着林岚,转身就走。

“陈建平!你给我站住!”刘芬在后面歇斯底里地尖叫。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忘了你小时候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是我!你哥为了供你上大学,高中都没读完就去工厂上班了!你现在有钱了,就不认我们了?”

“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嫂子!别认你哥!”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嫂子,当年我上大学,是爸妈留下的抚恤金。我哥没读完高中,是他自己不爱读书。这些年,我给他的还少吗?他每次做生意失败,哪个不是我给他兜底?你们家装修,小伟上大学,哪一样我没出钱?”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了他们耳朵里。

“我仁至义尽了。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我拉开门,带着林岚,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楼道里昏暗的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身后,是刘芬气急败败的咒骂声,和我哥懦弱的劝解声。

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坐进车里,林岚再也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肩膀一耸一耸地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任何语言,在那种恶毒的诅咒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只能伸出手,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车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许久,林岚才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

她看着我,哽咽着说:“建平,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

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结婚第二年,我们就查出,是我的问题,导致我们无法生育。

那些年,我们跑遍了各大医院,吃了无数的药,试了各种方法,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是林岚先放弃的。

她说:“建平,算了吧。我们不要孩子了。有你,就够了。”

我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

是我对不起她。

是我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这些年,我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和生活中,我们一起旅游,一起健身,一起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我以为,我们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这件事了。

可是刘芬的一句话,就像揭开了一道刚刚结痂的伤疤,露出了里面血肉模糊的现实。

“我们没错。”我握住林岚冰冷的手,斩钉截铁地说,“错的是他们。是他们被贪婪和偏见蒙蔽了双眼。”

“林岚,你记住,我们的人生,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我们过得好不好,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林岚看着我,点了点头,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一次,是委屈,也是释然。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

聊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聊我们一起创业的艰辛,聊我们去过的每一个地方,看过的每一处风景。

我们把那道伤疤,重新清洗,上药,再小心翼翼地包扎起来。

我知道,它永远不会消失。

但至少,我们可以让它不再发炎,不再流脓。

第二天,我哥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里,他一个劲儿地道歉。

“建平,对不起,你嫂子她……她就是那个臭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哥,如果是你一个人来找我,别说五十万,一百万,只要我有,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打断他。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可是你没有。”我接着说,“你永远都躲在嫂子后面。这个家,是她说了算,不是你。”

“我……”他欲言又止。

“我问你,买房这个事,小伟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他真的想买,还是嫂子逼着他买?”

又是一阵沉默。

“他……他也想买,他女朋友……催得紧。”

“催得紧,就要打肿脸充胖子吗?就要绑架自己的亲人吗?”我反问。

“建平,我知道这事是我们不对。但是,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就当,就当是哥求你了。小伟要是结不成婚,你嫂子能把我吃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我突然觉得很悲哀。

为我这个哥哥感到悲哀。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活得像个提线木偶。

“哥,我明确告诉你,钱,我不会借。这不是借钱,是害你们。但是,我可以帮小伟。”

“怎么帮?”他急切地问。

“让他从那个国企辞职,来我公司。我给他一个项目经理的职位,让他从头学起。只要他肯干,我保证他三年之内,年薪能到三十万。到时候,他想买什么样的房子,靠他自己去买。”

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甚至能想象到,我哥此刻纠结的表情。

“我……我跟你嫂子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了。”我说,“这是我跟小伟之间的事。你让他自己决定。如果他愿意,让他直接给我打电话。如果他今天之内不打给我,这个机会就作废。”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林岚端了一杯茶过来,放在我面前。

“你觉得小伟会来吗?”她问。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一半一半吧。”

小伟这个孩子,本性不坏,就是从小被刘芬宠坏了,没什么主见,也没吃过什么苦。

让他放弃国企的“铁饭碗”,来我这个私企从零开始打拼,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也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抓住了。

一下午,我的手机都很安静。

我没有等到小伟的电话。

到了晚上,我哥的电话又打来了。

“建平……”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

“他不愿意来?”我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嫂子不同意。她说……她说国企多稳定,旱涝保收。去你那,万一干不好,不是什么都没了?她说你就是不想借钱,故意刁难我们。”

我闭上眼睛,感觉太阳穴在一跳一跳地疼。

“她还说,小伟是你亲侄子,你帮他是天经地义。让他去给你打工,那是剥削他。”

剥削?

天经地义?

我真的,被这个女人的逻辑给气笑了。

“行,我知道了。”我平静地说,“哥,以后,你们家的事,别再找我了。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建平!建平你别这样……”

我没有再听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突然觉得有些茫然。

亲情,到底是什么?

是血浓于水的羁绊,还是可以被明码标价的交换?

从那以后,我们和我哥一家,就彻底断了联系。

听说,刘芬又去找了别的亲戚借钱,但五十万不是小数目,谁也不敢轻易借给他们。

小伟的婚事,自然也就黄了。

那个女孩,听说很快就找了一个有房的本地人,嫁了。

为此,刘芬在家里大闹了一场,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头上。

在亲戚圈里,她把我塑造成了一个为富不仁、六亲不认的冷血形象。

我听了,也只是一笑置之。

懂我的人,自然懂。

不懂我的人,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生活,还在继续。

我和林岚,依旧过着我们的小日子。

我们报了一个陶艺班,周末就去捏捏泥巴。

我们还养了一只金毛,叫“麦兜”,每天傍晚,带着它去公园散步,看夕阳落下。

没有孩子的遗憾,似乎被这些琐碎而温暖的日常,慢慢填满了。

转眼,两年过去了。

那天,我正在公司开会,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我按掉,对方又打了过来。

我只好走到会议室外面,接了起来。

“喂,哪位?”

“二……二叔,是我,小伟。”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怯懦,又有些陌生。

我愣了一下。

“小伟?”

“嗯。”

“有什么事吗?”我的语气很平淡。

“我……我想问问,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说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去你公司上班的事。”他的声音更低了。

我沉默了。

这两年,发生了什么?

“你不在那个国企了?”

“嗯,我辞职了。上个月辞的。”

“为什么?”

“我……我想明白了。”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二叔,那件事,是我不对,是我妈不对。我们太想当然了,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迟到了两年。

但听到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微微一动。

“你现在在哪?”我问。

“我在深圳。”

我有些意外。

“怎么跑那么远?”

“我想换个环境,重新开始。我在这边找了个销售的工作,干了快一个月了。”

“感觉怎么样?”

“很累,但是……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以前在国企,就是混日子。现在才知道,挣钱有多难。”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也多了一份我从未听过的成熟和踏实。

“想来我这,可以。但是,我不会因为你是我侄子,就给你任何优待。你得从最基层的业务员做起,跟所有人一样,拿业绩说话。干得好,就升。干不好,就滚蛋。你能接受吗?”

“能!我能!”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那你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完,下个月来上海找我。”

挂了电话,我站在走廊上,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里五味杂陈。

浪子回头金不换。

这个曾经被宠坏了的孩子,似乎,终于长大了。

小伟来了。

比我想象中,要更能吃苦。

他被我分到了一个最难啃的业务组,每天跟着老业务员跑客户,陪酒,写方案,加班到深夜是家常便饭。

一开始,他很不适应,好几次都想打退堂鼓。

我没有安慰他,也没有鼓励他。

我只是告诉他:“路是你自己选的。要么坚持下去,要么现在就滚。”

他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半年后,他签下了自己的第一个大单。

那天晚上,他拿着合同来找我,眼睛亮得像星星。

我带他去吃了顿饭。

饭桌上,他喝了很多酒,跟我说了很多话。

他说,离开家之后,他才真正理解了我当初的用心。

他说,他妈现在还在为房子的事耿耿于怀,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说:“二叔,谢谢你。你让我明白了,靠别人,永远站不直。只有靠自己,才能活得有尊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又过了一年,小伟凭借出色的业绩,被破格提拔为项目主管。

他用自己攒下的钱,加上公司的无息贷款,在上海的郊区,付了一套小户型的首付。

拿到房产证的那天,他给我和林岚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他笑得像个孩子。

我把照片给林岚看。

林岚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

“这孩子,总算是出息了。”

“是啊。”我感慨道。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我哥的电话。

是小伟把我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重新给了他。

电话里,我哥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建平,谢谢你。”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如此真诚地跟我说这两个字。

“哥,一家人,不说这些。”我说。

“你嫂子……她也想跟你说几句。”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是刘芬有些不自然的声音。

“建平啊……”

“嗯,嫂子。”

“那个……小伟的事,多亏你了。以前……是嫂子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她的声音很低,听起来,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我沉默了片刻。

说实话,要让我一下子就原谅她,我做不到。

那根扎在我跟林岚心里的刺,太深了。

但我也明白,人,总是会变的。

“都过去了。”我淡淡地说。

“那……什么时候,带上林岚,回家吃个饭吧。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再说吧,最近公司忙。”

我还是,用了一句熟悉的借口。

有些门,一旦关上了,再想打开,就需要时间。

很长,很长的时间。

挂了电话,林岚问我:“你哥打来的?”

“嗯。”

“说什么了?”

“道歉,然后请我们回去吃饭。”

林-岚没再问下去。

她只是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我。

“建平,”她把脸贴在我的背上,轻声说,“我们下周末,去看看小伟的新家吧。”

“好。”我握住她环在我腰间的手。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客厅。

我想,这就够了。

生活,或许永远不会完美。

亲情,也总会夹杂着各种各样的算计和无奈。

但只要我们守住自己的底线,坚持做对的事。

只要我们身边,还有一个能理解你,支持你,愿意在深夜里给你一个拥抱的人。

那么,所有受过的伤,最终,都会变成我们身上最坚硬的铠甲。

来源:拾光藏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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