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浅淡的、近乎礼貌的笑意,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角落那个正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打的男人身上。
(1)
同学会喧嚣的空气,在谈婧仪那句话出口的瞬间,骤然凝固。
“对了,通知大家一声,我和徐斯年,上个月已经正式离婚了。”
谈婧仪的声音不算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包间里虚浮的热闹。
她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浅淡的、近乎礼貌的笑意,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角落那个正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打的男人身上。
徐斯年猛地抬起头,脸上那种沉浸在温柔私语中的愉悦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褪去,就僵在了脸上。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了桌上。
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
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年轻女孩——柳安雅,穿着一身惹眼的红色连衣裙,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也写满了错愕,她下意识地想去拉徐斯年的手臂,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在谈婧仪和徐斯年之间来回扫射。
班长徐明哲最先反应过来,试图打圆场:“啊……这个……婧仪,你说真的?怎么这么突然……”
“不突然了,”谈婧仪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轻描淡写,“手续都办完快一个月了,觉得还是应该告诉老同学们一声。”
她的闺蜜简丹坐在旁边,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你没事吧?”
谈婧仪回握了一下,示意自己很好。
徐斯年的脸色由最初的震惊,逐渐转为一种复杂的青白。
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那双曾经盛满对谈婧仪爱意的眼睛,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突然袭击的愠怒。
柳安雅忍不住了,带着几分娇嗔和不满,扯了扯徐斯年的袖子,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包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斯年,她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们已经……”
徐斯年猛地甩开她的手,语气带着压抑的火气:“你闭嘴!”
柳安雅被吼得一怔,眼圈瞬间就红了,委屈地扁着嘴。
这场面,尴尬得让在座的其他同学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学习委员李薇试图转移话题:“那个……大家尝尝这个松鼠桂鱼,味道挺不错的……”
但显然,没人还有心思关注菜的味道了。
谈婧仪看着徐斯年的失态,看着柳安雅的委屈,心里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反而是一片沉寂的荒芜。
她想起半个月前,她无意中在徐斯年忘在家里的备用手机里,看到了他和柳安雅的聊天记录。
那些亲昵的称呼,露骨的调情,以及对她这个“黄脸婆”的不耐烦评价,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将她对婚姻最后的一点幻想割得粉碎。
当时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只是默默地将手机放回原处,然后开始冷静地咨询律师,准备离婚协议。
徐斯年大概一直以为她蒙在鼓里,依旧维持着好丈夫的形象,甚至今晚来参加同学会前,还假惺惺地问她要不要一起。
她说要加班,让他先去。
他大概以为,这是他和情人可以公然眉来眼去的好机会。
“为什么?”徐斯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盯着谈婧仪,眼神锐利,带着质问,“谈婧仪,你为什么选在这种场合说?”
谈婧仪迎上他的目光,平静无波:“场合重要吗?反正大家迟早都会知道。还是说,徐总觉得,我打扰了你的雅兴?”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一旁泫然欲泣的柳安雅。
徐斯年的脸色更加难看。
同学会不欢而散。
大家带着满肚子的八卦和唏嘘,各自离去。
徐斯年拉着柳安雅,几乎是逃也似的率先离开,连基本的客套都顾不上了。
谈婧仪和简丹最后走出酒店。
夜风微凉,吹在脸上,带着一丝清爽。
简丹挽着她的胳膊,叹了口气:“你啊,真是……干得漂亮!不过,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徐斯年那个混蛋,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尤其是财产分割方面。”
谈婧仪深吸一口气,看着城市璀璨的灯火:“该我的,我一分都不会让。不该我的,我一厘也不会要。丹丹,我累了,不是身体累,是心里累。我现在只想重新开始,为自己活一次。”
(2)
离婚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朋友圈。
谈婧仪的手机安静得出奇。
除了几个真正要好的朋友发来问候,并没有预想中的狂轰滥炸。
这反而让她觉得轻松。
她搬出了和徐斯年住了五年的家,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
日子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结婚前,简单,甚至有些单调,但却有种久违的掌控感。
徐斯年却不像她这么平静。
离婚协议是他爽快签的字,因为他自信谈婧仪离不开他,迟早会回头求他。
他甚至做好了谈婧仪会哭闹、会哀求的准备。
但他万万没想到,谈婧仪会用这样一种方式,让他在所有老同学面前,尤其是在柳安雅面前,颜面扫地。
几天后,谈婧仪接到了徐斯年的电话。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谈婧仪,我们谈谈。”
谈婧仪正在整理新家的书柜,语气平淡:“谈什么?财产已经按照协议分割清楚了,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可以找我的律师。”
“不是财产的事!”徐斯年提高了音量,“是关于安雅!你知不知道你那天那么一闹,她回去哭了多久?她现在压力很大,外面风言风语很多!”
谈婧仪几乎要气笑了:“徐斯年,你是不是搞错了对象?柳安雅压力大,是因为她插足了别人的婚姻,做了不光彩的事情,而不是因为我公布了离婚事实。至于风言风语,难道不是你们自己行为不端造成的吗?”
“你!”徐斯年被噎得说不出话,半晌才恨恨道,“谈婧仪,我怎么没发现你原来这么牙尖嘴利?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要在同学会上给我难堪?”
“我没你那么多算计。”谈婧仪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我只是觉得,结束一段关系,应该有个明确的交代。偷偷摸摸,不是我的风格。”
“交代?你就是存心报复!”徐斯年咬牙切齿。
“随你怎么想吧。”谈婧仪懒得再争辩,“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以后没什么必要,就不用联系了。”
“谈婧仪!”徐斯年急忙叫住她,语气忽然软了下来,“婧仪,我们……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我知道,我可能……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对,但我和安雅,其实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谈婧仪静静地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个男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想左右逢源,还想维持他虚伪的体面。
“徐斯年,”她打断他,“离婚协议是你签的字。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和柳安雅怎么样,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顺手将徐斯年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清静了。
她需要时间疗伤,更需要时间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
她报了一个早就想学的油画班,周末去上课。
画笔在画布上涂抹的时候,她能暂时忘记那些糟心事。
简丹时不时来找她,带她去吃好吃的,或者就是单纯地陪着她。
“婧仪,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简丹吸着奶茶,“换做是我,可能早就崩溃了。你居然还能这么平静。”
谈婧仪笑了笑:“不然呢?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样只会让自己更难看。而且,为了一段已经腐烂的感情,不值得。”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就在现在这家公司一直做下去?”简丹问。
谈婧仪摇摇头:“我辞职了。”
“什么?”简丹差点被奶茶呛到,“你疯了?现在工作多难找啊!虽然徐斯年分了你一部分财产,但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啊!”
“我没疯。”谈婧仪眼神坚定,“那份工作做了七年,已经没什么挑战性了,也看不到上升空间。我想自己试试看。”
“试什么?”
“开一家花店。”谈婧仪眼里有了光,“我一直喜欢摆弄花花草草,以前没时间,也没勇气。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简丹看着谈婧仪,忽然觉得,离婚后的闺蜜,身上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生机和力量。
(3)
谈婧仪的行动力很强。
决定了开花店,她就立刻开始找店面、跑市场、做预算。
忙碌让她充实,也让她没有太多时间去咀嚼过去的伤痛。
期间,她通过简丹,间接听到一些关于徐斯年和柳安雅的消息。
据说柳安雅因为同学会事件,被一些知道内情的人指指点点,和徐斯年闹过几次脾气。
徐斯年似乎也开始觉得柳安雅不如想象中那么“懂事”,两人关系出现了裂痕。
谈婧仪对此漠不关心。
他们的故事,已经与她无关了。
一天下午,谈婧仪正在一个待转让的临街店铺前测量尺寸,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谈婧仪?”
她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休闲西装,气质温文儒雅的男人。
是周慕远,他们大学时的学长,比他们高两届,当年也是风云人物,成绩好,家世也好,毕业后自己创业,听说做得风生水起。
“周学长?”谈婧仪有些意外,“好巧。”
周慕远笑着走上前:“是啊,真巧。我公司就在这附近,刚见完客户路过。你这是……在考察店面?”
谈婧仪点点头:“嗯,想开个小花店。”
周慕远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不错啊,很有想法。这地段挺好的,人流不错,周边都是写字楼和高端住宅,目标客户群很清晰。”
谈婧仪没想到他能一眼看出关键,笑了笑:“还在考虑阶段。”
周慕远很自然地拿出手机:“加个微信吧?我有个朋友也是做精品花艺的,或许可以给你一些建议。另外,以后你店开起来了,我们公司说不定还能成为你的客户呢。”
谈婧仪稍作迟疑,还是和他互加了微信。
周慕远的态度落落大方,没有任何暧昧的意味,纯粹是校友之间的友好相助。
之后,周慕远确实给她介绍了一些花艺行业的资源,也给了她一些经营上的建议,让谈婧仪少走了不少弯路。
谈婧仪很感激他,但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她的内心,还没有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花店的筹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谈婧仪给它取名叫“重生花艺”。
寓意很简单,既是花的第二次生命,也是她自己的。
店面装修期间,谈婧仪几乎天天泡在那里。
有一天,她正在店里和装修工人沟通细节,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是柳安雅。
她穿着一身名牌,拎着限量款的包,姿态高傲地走了进来,挑剔地打量着还在装修中的店面。
“哟,谈姐,这是要自己当老板了?”柳安雅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看来离婚分了不少钱嘛,都能自己开店了。”
谈婧仪直起身,平静地看着她:“柳小姐,有事吗?”
柳安雅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却掩饰不住里面的怨气:“谈婧仪,你够狠的啊!故意在同学会上那么说,让我和斯年下不来台!你现在满意了?”
谈婧仪觉得有些可笑:“柳小姐,如果你和徐斯年行得正坐得端,谁又能让你们下不来台呢?问题难道不是出在你们自己身上吗?”
“你少在这里装清高!”柳安雅恼羞成怒,“你以为斯年真的爱你吗?他早就受不了你了!他说你无趣、死板,像个木头人!他跟我在一起才开心!”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谈婧仪心上,但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她已经不会为这种话难过了。
“那他为什么还不娶你呢?”谈婧仪淡淡地问。
柳安雅一下子被戳中了痛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徐斯年离婚后,确实没有如她预期的那样立刻和她结婚,反而以各种理由推脱。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柳安雅气急败坏地说,“我警告你,离斯年远一点!别以为你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谈婧仪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柳小姐,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我和徐斯年已经离婚了,他是你的了,请你好好看住他,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对用过的男人,没有回收的兴趣。”
说完,她不再理会柳安雅,转身继续和工人讨论起来。
柳安雅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踩着高跟鞋愤愤离去。
(4)
“重生花艺”终于开业了。
开业当天,简丹和周慕远都来捧场,送来了花篮。
谈婧仪穿着简单的围裙,忙碌地招呼着客人,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状态,为自己喜欢的事情忙碌,靠自己的能力生活。
花店的生意比预想的要好。
谈婧仪的花艺品味不错,服务也耐心周到,很快积累了一批稳定的客户。
周慕远公司的行政果然来找她订了每周的办公室用花,算是照顾生意。
周慕远本人偶尔也会来,有时候是顺路,有时候是特意过来买一束花。
他每次来都很有分寸,不会待太久,和谈婧仪聊几句家常,或者谈谈花艺,气氛轻松愉快。
谈婧仪能感觉到周慕远对她的好感,但她始终没有回应。
她需要时间。
一天晚上,谈婧仪正在店里整理账目,玻璃门被推开了。
她抬起头,看到徐斯年站在门口。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带也松了,像是刚应酬完。
店里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竟有几分落寞。
谈婧仪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有事?”
徐斯年走到柜台前,看着店里错落有致、生机勃勃的花卉,眼神复杂。
“花店……开得不错。”他干巴巴地说。
“谢谢。”谈婧仪语气疏离。
一阵沉默。
徐斯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我……我和安雅分手了。”
谈婧仪整理账本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头也没抬:“哦。”
她的平静让徐斯年有些不知所措。
他以为她会惊讶,或者至少会有点反应。
“她……太不懂事了,想要的太多,整天闹。”徐斯年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省心。”
谈婧仪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徐斯年,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徐斯年对上她清澈冷静的目光,忽然有些心虚。
他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和柳安雅分手后,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和疲惫。
鬼使神差地,他就把车开到了这里。
“婧仪,”他放软了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我们……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谈婧仪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曾经,她多么希望听到他的一句道歉,希望他能回头。
可现在,当这句话真的听到,她心里却只有荒谬和可悲。
“徐斯年,”她缓缓开口,“破镜重圆,裂痕还在。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不会的!”徐斯年急切地说,“我们可以当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我可以补偿你!你看,你现在开店多辛苦,回到我身边,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我不觉得辛苦。”谈婧仪打断他,语气坚定,“相反,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靠自己双手挣钱,心里踏实。徐斯年,我不是你圈养的金丝雀,离开你,我照样能活,而且能活得更好。”
徐斯年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独立、如此有力量的谈婧仪。
过去的她,温顺、体贴,以他为中心。
而现在,她像一棵经历了风雨后,更加挺拔的树。
“是因为周慕远吗?”徐斯年忽然问道,语气带着醋意和不满,“我听说他经常来你这儿。你们是不是早就……”
“徐斯年!”谈婧仪厉声打断他,眼中终于有了怒意,“请你不要用你龌龊的思想来揣测别人!我和周学长只是普通朋友。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徐斯年被呵斥得哑口无言。
他看着谈婧仪,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真的不再属于他了。
他失去了她。
永远地失去了。
他颓然地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才苦涩地说:“对不起,婧仪……是我……弄丢了你。”
说完,他转身,踉跄地走出了花店。
门上的风铃因为他有些粗暴的动作,发出一串凌乱的声响。
谈婧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最后的那一点执念,也随风而散了。
(5)
日子如水般流过。
花店的生意逐渐稳定,谈婧仪的生活也步入正轨。
她学会了享受孤独,也学会了广交朋友。
她不再抗拒周慕远的靠近,但也保持着朋友的距离。
周慕远很有耐心,从不给她压力,只是默默地关心和支持她。
一年后的某个傍晚,谈婧仪正准备打烊。
周慕远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
“今天是你生日,忘了?”他笑着问。
谈婧仪这才恍然想起。
离婚后,她很少刻意记这些日子了。
周慕远帮她关上店门,两人在店里的小茶几前坐下。
他打开蛋糕,插上蜡烛,点燃。
温暖的烛光映照着两人的脸。
“许个愿吧。”周慕远温柔地说。
谈婧仪闭上眼睛,默默许了一个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周慕远看着她,眼神温柔而专注:“婧仪,这一年,我看着你一步步走过来,变得越来越自信,越来越耀眼。我……很为你高兴。”
“谢谢你,慕远。”谈婧仪真诚地说,“这一年,也多亏了你的帮助和鼓励。”
“那……”周慕远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我现在有没有资格,申请一个转正的机会?从一个朋友,变成可以照顾你、陪伴你余生的人?”
谈婧仪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尊重她、欣赏她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这个城市,曾经承载了她失败的婚姻和痛苦的回忆。
但现在,它也见证了她的重生和成长。
她转过身,看着周慕远期待又紧张的眼神,微微一笑。
“慕远,我很感激你的心意。但是,现在的我,很享受这种独立自由的状态。我还没有准备好,立刻进入下一段亲密关系。”
周慕远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被理解取代。
他点点头:“我明白。我可以等。”
谈婧仪摇摇头:“不要等。感情不应该是一种等待和施舍。我们应该顺其自然。如果我们有缘,自然会走到一起。但现在,我更想先做好我自己。”
周慕远沉思了片刻,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好,听你的。那我们……顺其自然。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你也是。”谈婧仪笑了。
她知道,也许有一天,她会准备好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也许那个人是周慕远,也许不是。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她的幸福,应该由她自己来定义。
几天后,谈婧仪从共同朋友那里听说,徐斯年离开了这个城市,去了南方发展。
据说他走的时候,很沉默。
谈婧仪听后,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徐斯年这个名字,连同那段失败的婚姻,终于彻底成为了她生命中的过去式。
周末,“重生花艺”照常营业。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店里花香四溢。
谈婧仪正在耐心地为一位顾客包扎一束盛开的向日葵。
她的动作熟练而轻柔,脸上带着平和温暖的微笑。
窗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来源:舟舟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