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季宸东的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目光像带着冰碴儿似的,在我身上那件米白色羊绒长裙上反复扫过,那眼神,活脱脱像在打量一件摆错货架的廉价商品。平日里面对媒体时,他总装出一副对我温柔体贴的模样,可此刻,眼底的挑剔和厌烦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若瑜,你今晚就穿这个?”
季宸东的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目光像带着冰碴儿似的,在我身上那件米白色羊绒长裙上反复扫过,那眼神,活脱脱像在打量一件摆错货架的廉价商品。平日里面对媒体时,他总装出一副对我温柔体贴的模样,可此刻,眼底的挑剔和厌烦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这颜色太素净了,活脱脱像个围着灶台转的家庭主妇,不知情的人看见了,指不定以为是我家哪个保姆跟着来凑热闹了。”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像一把淬了寒气的匕首,精准地捅进我心里最软的地方。保姆?我忍不住在心里苦笑 ——结婚五年,我为他洗手作羹汤,放弃了自己打拼多年的设计事业,收起所有骄傲,陪着他从一个连办公室都租不起的小技术员,一步步熬成如今这家上市公司的季总。我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帮他解决了无数后顾之忧,到头来,在他眼里,我竟只是个 “保姆”。
指尖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印子,可我脸上却硬生生挤出一个温顺的笑:“宸东,我本来就是个家庭主妇啊。今天是你公司的年会,全场的焦点都该在你身上,我要是穿得太惹眼,不就抢了你的风头吗?”
这番话我说得格外顺从,就像过去五年里的每一天那样,把他捧到最高的位置。季宸东的眉头果然舒展了些,可眼底的鄙夷却更浓了 —— 他大概真的觉得,我方若瑜就是株没了他就活不了的菟丝花,没主见,没自我,只能靠着他才能活下去。
“行了,你待会儿就在角落待着,别到处乱走,少给我丢人。”
他扔下这句话,抬手整理了一下身上定制西装的领带,转身就朝着宴会厅门口走去。那里,他的秘书姚曼妮正站在灯光下,像朵等着采蜜的花。
姚曼妮今晚穿了一身高开叉的亮片长裙,银色的亮片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紧紧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每走一步都能引来不少目光。她一看见季宸东,立刻像只灵活的花蝴蝶似的迎上去,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声音甜得能腻死人:“季总,您可算来了,公司的老总和合作伙伴们都在等您呢。”
说话时,她的目光还状似无意地朝我这边瞥了一眼,那眼神里的炫耀和挑衅,像针一样扎得人难受。更让我心冷的是,季宸东的手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动作自然又亲密,仿佛他们本就是一对朝夕相处的夫妻。
周围的公司高管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有人凑上前,对着姚曼妮露出讨好的笑:“姚秘书今天可真漂亮,跟季总站在一起,简直是郎才女貌!”“可不是嘛,姚秘书不仅人美,能力还强,真是季总的左膀右臂!”
这些话像风一样飘进我的耳朵里,我站在宴会厅门口,看着我的丈夫搂着另一个女人,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和奉承。而我,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方若瑜,却像个走错地方的陌生人,成了这场热闹里最不合时宜的笑话。
我垂眼盯着身上这件被他嫌恶的裙子,指尖轻轻摩挲着柔软的羊绒面料 —— 这是他刚创业那阵,我们挤在十平米出租屋、连顿热乎饭都舍不得多吃的艰难日子里,他攥着第一个月公司盈利的工资,跑遍三条街给我买回来的。那时候他拉着我的手,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语气里满是愧疚和期待:“若瑜,委屈你了。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给你买全世界最好看的衣服,让你做最幸福的女人。”
曾经的誓言还在耳边打转,如今却只剩下刺骨的讽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可我还是强迫自己深呼吸,把眼底翻涌的酸涩压了回去 —— 方若瑜,别哭,为了这样的男人流泪,不值得。今天的眼泪,要留到让他们哭的时候再流。
指尖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我却强迫自己松开手,轻轻抚平裙摆上的褶皱,挺直脊背,一步一步朝着那片喧嚣的名利场走去 —— 今晚,我不是来当观众的,我是来收网的。
宴会厅里处处是衣香鬓影,水晶灯的光芒洒在每个人身上,酒杯碰撞的声音、说笑的声音混在一起,热闹得像一场盛大的舞会。季宸东作为公司的掌舵人,被一群人簇拥在中心,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每说一句话,周围都能传来一片附和的笑声。
姚曼妮则始终像女主人一样待在他身边,有人给季宸东敬酒时,她会巧妙地挡在前面,笑着说 “季总待会儿还要致辞,我替他喝这杯”;有人想介绍合作项目时,她会及时在季宸东耳边低语,提醒他对方的背景和需求。两人相视一笑时,眼里的情意浓得化不开,那默契的模样,仿佛他们才是一对并肩作战、情深意笃的夫妻。
我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安静地看着这一切。有几个认识我的老员工家属,大概是觉得我可怜,端着酒杯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同情和尴尬:“季太太,您今天也来了啊。”“宸东他…… 最近公司太忙了,可能没顾上陪您,您别往心里去。”
我对着她们轻轻点头,声音放得柔和:“没关系,他事业要紧,我能理解。” 我表现得越大度,她们眼里的同情就越明显 —— 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被丈夫冷落、被 “小三” 骑在头上,却只能忍气吞声的传统糟糠妻,可怜又可悲。
没过多久,一个浑身缀满钻石、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人走了过来,是公司副总的太太周姐。她端着一杯红酒,在我对面的空位上坐下,先是叹了口气,才压低声音,摆出一副 “为我好” 的神情开口:“季太太,不是我多嘴,男人啊,都得看紧点。你看看那个姚秘书,眼睛都快长在季总身上了,你再这么不争不抢的,早晚这个家都要被她端走!”
我拿起面前的果汁,轻轻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刚好压下眼底的寒意。我看着周姐,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周太太,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相信宸东。”
“你还信他?” 周姐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些,又立刻意识到不妥,赶紧捂住嘴凑过来,语气里满是急切,“我的傻妹妹,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啊?那个姚曼妮开的保时捷,住的市中心大平层,都是季总给买的!你该不会还被蒙在鼓里吧?”
我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可脸上的笑容没变:“我知道。”
周姐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她不知道的是,我知道的远比她想象的多 ——我不只知道那辆保时捷和市中心的大平层,还清楚季宸东用公司名义,给姚曼妮父母在老家开了家空壳公司,每年往里面塞上百万的流水;更知道他偷偷转移了我们婚内财产的大半,全都挂在了姚曼妮的名下。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以为我方若瑜就是个只会围着厨房和家庭打转的蠢女人,看不懂那些复杂的转账记录,查不到他藏起来的证据。可他不知道,他每一次给姚曼妮转账、每一次送她礼物,我都拿着清晰的副本,交给了我的律师。他精心编织的、用来掏空我和这个家的网,早已被我看得一清二楚。而我,也为他准备了一张更大的网 —— 一张能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网。
见我油盐不进,周姐撇了撇嘴,大概觉得跟我多说无益,端着酒杯悻悻地走开了。整个宴会厅仿佛真的把我遗忘了,我像个透明人似的坐在角落,看着季宸东和姚曼妮在灯光下上演一幕幕 “情深意重” 的戏码 —— 他会细心地帮她拨开额前垂落的碎发,她会体贴地在他耳边提醒接下来的流程,他们相视一笑时,连空气里都像是飘着粉色的泡泡。
我放在膝上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攥得发白,指节泛着冷硬的光。五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我曾以为,只要我毫无保留地付出,就能换来他的真心;我曾以为,只要我足够隐忍,就能守住这个我用心经营的家。直到半年前,父亲打来的那个电话,才彻底敲醒了我。
电话那头,是我那位在商界摸爬滚打几十年、向来以手段狠厉著称的父亲,可那天他的声音里,却裹着一层我从未听过的疲惫,连带着语气都软了几分,藏不住的心疼像温水似的漫过来:“若瑜,别玩了,该回家了。那个姓季的小子,他配不上你。爸爸早就给你铺好了路,那才是你该走的路。”
就是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 —— 我所谓的 “为爱隐忍”,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场荒唐的笑话;我所谓的 “相夫教子”,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自我感动。季宸东爱的从来不是我这个默默无闻的方若瑜,他爱的是踩着我、利用我,一步步爬上高位后那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现在,他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觉得不再需要我这块 “陈旧” 的垫脚石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把我一脚踢开。可他算错了一件事 —— 我方若瑜,从来不是任人踩踏的垫脚石,我是他这座 “商业大厦” 的基石。现在,我要亲手抽走这块基石,倒要看看,他这座用谎言和背叛堆起来的空中楼阁,会塌得有多壮观。
宴会的气氛在主持人的高声宣布中,推向了高潮。聚光灯 “唰” 地一下从天花板落下,稳稳地打在季宸东身上,主持人拿着话筒,声音里满是激动:“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宏远科技’的掌舵人,季宸东季总,上台致辞!”
满场的掌声和欢呼声瞬间响了起来,季宸东挺直腰板,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他抬手朝着台下挥了挥,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步步走上舞台。他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熟悉的演讲词就从他嘴里滚了出来 —— 从公司初创时的 “艰难打拼”,到如今在行业内的 “辉煌成就”,字字句句都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仿佛这一切都是他一人孤军奋战得来的,完全忘了当初是谁陪他熬过最苦的日子,是谁帮他拉来第一笔投资。
我坐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着台上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季宸东,好好享受这最后一刻的荣光吧 ——你用谎言和背叛堆起来的一切,很快就会碎得连渣都不剩。
我放在包里的手机轻轻震了一下,是律师发来的消息:“一切准备就绪。” 我指尖在屏幕上敲了个 “好”,然后把手机放回包里,抬眼再次看向舞台。
聚光灯下的季宸东还在慷慨激昂地演讲,台下的姚曼妮眼里满是崇拜,周围的人还在为他鼓掌。可他们都不知道,这场热闹的年会,很快就要变成一场让他们永生难忘的 “葬礼”。而我,方若瑜,会是这场 “葬礼” 唯一的主角,亲手送他们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水晶吊灯的光碎在香槟塔上,折射出满厅的流光溢彩。宏远科技的年度庆功宴办得排场十足,衣香鬓影的宾客端着酒杯穿梭,话题里全是对台上男人的追捧 —— 那是我的丈夫,季宸东。
他站在聚光灯下,定制西装衬得肩线笔直,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得意笑,抬手时腕间的名表闪了闪,轻易就压下了满场的喧哗。这副意气风发的模样,我曾在婚礼上见过,只是那时没看清,他眼底的光芒里,从来没有过我。
“首先要谢在座的每一位,”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宴会厅,字斟句酌全是场面话,“宏远能走到今天,靠的是同事们的日夜攻坚,更离不开合作伙伴的鼎力相助。”
目光扫过台下时,他的视线像羽毛般轻飘,掠过我所在的角落时,连半秒的停顿都没有。我缩在阴影里,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红酒杯壁,看着他的眼神最终落向舞台侧前方 —— 姚曼妮正仰头望着他,眼里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连指尖绞着裙摆的小动作,都透着刻意的娇怯。
季宸东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像温水浸过的棉花:“在这里,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
全场的目光跟着他转过去,姚曼妮立刻红了眼眶,抬手捂住嘴,连肩膀都轻轻抖着,那副 “受宠若惊” 的模样,看得我胃里一阵翻腾。
“在我最难熬的时候,是她递来一杯热咖啡;在我迷茫到找不到方向时,是她帮我梳理完所有方案。” 季宸东的声音放得更柔,像是在说悄悄话,却又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她不只是我工作上的左膀右臂,更是我生命里最不能少的人。”
他顿了顿,看着姚曼妮的眼神满是宠溺:“多少个深夜,她陪着我改方案;多少场应酬,她替我挡下难缠的酒局;公司最难的那半年,是她陪着我一步步扛过来。说句实话,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宏远,更没有今天的我。”
这话一出口,满厅的呼吸都顿了顿,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这哪里是感谢?分明是当着正牌妻子的面,给情人撑腰!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射过来 —— 有周太太那种带着同情的打量,她手里的香槟杯都晃了晃,酒液溅出几滴在丝绒裙摆上;也有几个跟季宸东交好的老板,眼神里藏着看好戏的讥讽;更有不少女同事,捂着嘴小声议论,眼里满是 “果然如此” 的了然。
我成了这场庆功宴上最可笑的背景板,一个连丈夫的心都留不住的、失败的妻子。
台上的姚曼妮已经哭出了声,提着香槟色的裙摆,一步一步走向季宸东。季宸东伸手,稳稳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的瞬间,水晶灯的光落在他们身上,竟真有几分 “璧人” 的假象。
“我提议,” 季宸东举起两人交握的手,声音拔高,“把最热烈的掌声,送给姚曼妮小姐!”
台下安静了几秒,才稀稀拉拉地响起掌声,更多人是面面相觑 —— 谁都知道季宸东有妻子,这么明目张胆地 “认爱”,实在是跌破了道德底线。可季宸东和姚曼妮像是没看见,姚曼妮接过另一支话筒,泪眼婆娑地开口:“谢谢大家,谢谢季总…… 能陪着季总看着公司长大,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她的话没说完,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划破了宴会厅的温情 ——
“说得真感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纷纷转头朝声音来源看。我从角落里站起身,手里还端着那杯没动过的红酒,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可眼神里的寒意,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
季宸东的脸色 “唰” 地沉了下来,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厉声喝道:“方若瑜!你闹够了没有?坐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姚曼妮也慌了,往季宸东身后缩了缩,声音软得像棉花,却带着刻意的委屈:“季太太,您是不是误会了?我和季总只是…… 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啊。”
“普通上下级?” 我轻笑着打断她,脚步缓缓朝舞台走去。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 “嗒、嗒、嗒” 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季宸东和姚曼妮的心上。
季宸东的脸越来越白,指着门口喊:“保安!保安呢?把她给我带下去!”
可没人动。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只是站在原地,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敬畏 —— 他们当然不敢动,这家酒店是我方家的产业,从经理到保洁员,谁不认得我这个 “少东家”?季宸东在我家的地盘上撒野,还想让保安赶我?真是可笑。
我一步步走上舞台,从呆愣的主持人手里拿过话筒,站在季宸东和姚曼妮面前。我比姚曼妮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连她眼线晕开的小瑕疵都看得一清二楚。
“姚秘书,别紧张。” 我笑着,语气却冷得像冰,“你刚才说的没错,能陪着季总走到现在,确实是他的幸运。”
接着,我转向季宸东,笑容又深了几分:“老公,你说对吗?”
季宸东的牙咬得咯咯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方若瑜,你到底想干什么?别逼我对你动手!”
“动手?”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季宸东,你凭什么对我动手?凭你是我丈夫?还是凭你怀里藏着的这个‘好助手’?”
我抬眼扫过台下,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宾客,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得清清楚楚:“大家好,我是季宸东的妻子,方若瑜。刚才我先生感谢姚秘书的时候,我其实也很感动 —— 毕竟,像姚秘书这样,明知对方已婚,还心甘情愿陪着他,给他端茶倒水、排忧解难,甚至…… 晚上还得陪他暖床的‘红颜知己’,现在可太少见了。”
“轰!”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瞬间炸翻了全场!
“我的天!她居然直接说出来了?”
“暖床?这也太劲爆了吧!”
“我早就觉得他们俩不对劲,这下正主亲自实锤了!”
议论声、惊呼声、倒吸凉气的声音混在一起,几乎要掀翻宴会厅的屋顶。季宸东的脸从青转紫,又从紫转黑,活像打翻了的调色盘,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你…… 你胡说八道!”
姚曼妮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摆手,眼泪掉得更凶了:“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季太太,你血口喷人!你这是诬陷!”
“诬陷?” 我挑了挑眉,从随身的鳄鱼皮手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我没说话,只是指尖一扬,那些照片就像天女散花一样,一张张飘向台下。
照片上的画面,足够让所有人看清季宸东和姚曼妮的 “真面目”——
有在宏远科技地下车库里,季宸东搂着姚曼妮的腰,低头吻她的;
有在市中心的高级西餐厅,姚曼妮舀了一勺甜点喂进季宸东嘴里,两人笑得一脸甜蜜的;
有在海南的度假海岛,两人穿着泳衣坐在沙滩椅上,姚曼妮靠在季宸东怀里的;
甚至还有一张,是在酒店房间里,两人裹着同一款浴袍,对着镜子自拍的,背景里的床单还皱着……
每一张照片都拍得清清楚楚,角度刁钻,连他们脸上的表情都看得明明白白。
台下彻底疯了。有人伸手去抢照片,有人拿出手机对着照片拍照,闪光灯 “咔嚓咔嚓” 地响,把季宸东和姚曼妮惨白的脸照得无所遁形。
“啊 ——!” 姚曼妮尖叫一声,捂着脸蹲在地上,肩膀抖得像筛糠。季宸东则是彻底懵了,他看着满天飞舞的照片,又看看台下那些鄙夷、嘲弄的眼神,嘴唇哆嗦着,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知道,他完了。他经营了这么多年的 “好老板”“好男人” 形象,在这一刻碎得连渣都不剩。
“方若瑜!你这个疯子!” 季宸东突然爆发,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朝着我扑了过来。可他刚伸出手,就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架住了 —— 那是我父亲派来跟着我的保镖,一直守在宴会厅门口,就等我信号。
我看着被制住、动弹不得的季宸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季宸东,别急啊。这些照片,只是开胃小菜。”
“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跟你撕破脸这么简单。” 我举起话筒,声音清晰而坚定,传遍了整个宴会厅,“我还要感谢你,季宸东。感谢你在我们的婚姻快走到头的时候,送了我一份这么‘贵重’的分手礼物。”
季宸东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里满是恐惧,死死地盯着我。
我顿了顿,看着他眼里的恐惧一点点放大,终于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一字一句地宣布:
“这份礼物,就是你亲手创办的 —— 宏远科技。”
水晶灯的光晃在每个人脸上,台下的议论声像煮开的水,咕嘟咕嘟冒个不停。
“啥?她居然说公司是她的?”
“没搞错吧!宏远科技明明是季总一砖一瓦拼出来的,跟她这个五年没上班的家庭主妇有啥关系?”
“怕不是气糊涂了?季总都被架住了,她还在这说胡话?”
台下的骚动比刚才更烈,有人往前凑着看,有人偷偷拿手机拍,还有人用那种看疯子的眼神瞟我,连空气里都飘着 “离谱” 两个字。
就连被两个黑衣保镖死死架着胳膊的季宸东,反应都格外戏剧 —— 先是瞳孔猛地一缩,愣在原地两秒,紧接着像是听见了这辈子最荒唐的笑话,腰都笑弯了,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那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哈哈哈哈!方若瑜,你是不是真疯了?脑子被门挤了才说这种话?公司是你的?你凭什么啊!”
他笑到嗓子都哑了,抬头看我的时候,眼里的鄙夷快溢出来,仿佛我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
“就凭你?一个连季度报表都看不懂,天天在家围着锅碗瓢盆转的女人?你知道公司现在的股权怎么分吗?你知道研发部每月要烧多少钱吗?你啥都不懂,也敢说公司是你的!”
他的吼声撞在宴会厅的墙上,反弹回来,把台下的窃窃私语都压下去了。这话也戳中了所有人的疑惑 —— 是啊,一个脱节社会五年的女人,凭什么敢觊觎市值数十亿的上市公司?
我没理他的歇斯底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藏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怜悯。等他笑够了,我才开口,声音不算大,却像有股穿透力,把满场的嘈杂都压了下去。
“季宸东,你真觉得,你很了解我吗?”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嘲讽僵住了。
“你以为,我这五年在家,真的只是浇浇花、种种草,把日子混过去吗?”
我转回身,目光扫过台下那些跟着季宸东打拼的元老和高管 —— 有人低头抠手指,有人假装整理领带,还有人偷偷瞄季宸东的脸色。
“还有你们,” 我的声音沉了沉,“你们跟着季宸东从车库做到现在,真觉得宏远能有今天,全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技术总监老李身上。他鬓角的白发比去年多了些,手里还攥着个没喝完的保温杯,看见我看他,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指节都泛白了。老李是公司的老人,季宸东刚创业时,他就带着技术团队跟着干,算是看着宏远长大的。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李总监,你总该记得吧?五年前宏远刚注册完,办公场地才租好,第一批研发设备的钱还没凑齐,资金链说断就断 —— 季总当时在办公室急得砸了好几个杯子,连‘要不散伙’的话都撂出来了。那天晚上,是谁悄悄把自己的三百万嫁妆转进了公司账户,才让咱们熬过那个连工资都快发不出来的难关?”
老李的脸 “唰” 地一下白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也不敢看季宸东。
当年季宸东对外说,那笔钱是他变卖老家祖宅凑的,可老李是知情人 —— 他当时负责财务对接,看见转账记录上的名字时,还跟季宸东确认过,只是季宸东含糊其辞地把话岔开了。
季宸东的脸色也变得难看,像是被人戳了痛处,吼道:“那又怎么样?那是你自愿给我的!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共同财产?” 我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讽刺,“季宸东,你忘了?我们结婚前,签过婚前财产协议。我婚前的所有资产,包括那三百万,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 季宸东的呼吸猛地一窒,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当然没忘 —— 当年是我主动提的协议,就想证明我嫁他不是图他的 “创业潜力”,是真的想跟他好好过日子。现在回想起来,那点真心简直像个笑话。
我没给他辩解的机会,接着往下说:“三年前咱们公司啃核心芯片那块硬骨头的时候,技术团队卡了整整三个月,图纸改了一版又一版,测试数据每次都差一点,竞争对手都快把样品送到客户门口了 —— 季总当时确实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说是要闭关搞突破,可您进去送文件的时候,没闻到满屋子的酒气吗?没看见地上摔碎的咖啡杯和揉成团的废纸吗?”
我的目光又落回老李身上,他的额头已经渗满了汗,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保温杯的盖子上。
他当然记得。那段时间季宸东天天躲在办公室里喝酒发脾气,是老李偷偷把技术资料带回家,又绕了个弯送到我手里 —— 他知道我是学芯片的,说不定能看出点问题。
真正解决瓶颈的人是我。是那个毕业于麻省理工,拿着电子工程和计算机双硕士学位,曾经在硅谷顶尖芯片公司做核心工程师的方若瑜。我在家对着那些资料熬了四个通宵,演算纸堆了半桌子,才找到技术突破口,写了份匿名方案,让老李转交季宸东。后来季宸东拿着方案在公司宣布 “灵感迸发” 时,老李看着我的眼神,就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不…… 不是这样的!那方案是我想出来的!” 季宸东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挣扎着要往前扑,被保镖死死按住,“方若瑜,你少在这妖言惑众!你一个家庭主妇,懂什么芯片设计!”
“我不懂?”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睛就湿了 —— 不是难过,是觉得荒唐。
“季宸东,你大概早就忘了,我大学读的是什么专业吧?”
“你也忘了,当年你拿着皱巴巴的创业计划书,在我学校实验室门口等了三个小时,就为了让我帮你看看技术路线行不行得通。”
“你更忘了,‘宏远科技’这四个字,是我给你起的。‘宏图远大,科技兴邦’,我当时还跟你说,希望你能做个有担当的企业家,别辜负跟着你的人。”
每句话都像锤子,砸在季宸东心上。他的脸从涨红变成惨白,再变成青灰色,眼神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
台下的人也炸了,交头接耳的声音比刚才还大:“原来季太太是麻省理工的?”“硅谷核心工程师?这也太牛了吧!”“那季总当年…… 是靠太太才起来的?”
我没给他们太多消化的时间,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举过头顶 —— 文件封皮上的 “审计报告” 四个大字,在水晶灯下格外醒目。
“季宸东,你以为你转移公司资产、偷偷侵吞公款的事,真能瞒一辈子?”
“你以为用姚曼妮父母的名字注册空壳公司,走账洗钱,就没人知道?”
“你以为拿公司的钱给她买别墅、买跑车,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宴会厅的热闹:“你错了!”
“你做的每一笔假账,签的每一份阴阳合同,每一次偷偷转走的公款,这里都记着 —— 有银行流水,有合同原件,还有姚曼妮签字的收款记录。”
我猛地转头,看向那个早就瘫在地上的姚曼妮 —— 她穿着一身红色礼服,此刻却像被抽走了骨头,头发乱蓬蓬的,脸上的妆哭花了,眼泪鼻涕混在一起。
“还有你!”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真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别装了,你是共犯!职务侵占、非法洗钱,这些罪名,足够你跟季宸东一起,在牢里待上十年!”
“不!我没有!都是他逼我的!是他让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姚曼妮彻底崩溃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像个撒泼的孩子。
季宸东也慌了,刚才的嚣张劲儿全没了,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文件,眼神里满是恐惧 —— 他知道,如果这些证据是真的,他不仅会身败名裂,还得蹲大牢。
“方若瑜…… 你想怎么样?”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连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祈求。
我看着他,缓缓地笑了 ——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彻底的释然。
“我不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我把手里的审计报告递给旁边待命的律师,又从手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 这份文件比刚才的薄些,却更有分量。
“这是宏远科技的股权证明,” 我把文件展开,对着话筒说,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宴会厅的每个角落,“公司创立之初,我以个人婚前财产,匿名投资了三百万,占股百分之六十。这份股权代持协议,有国内最顶尖律师事务所的公证,还有当年的银行转账记录,每一页都有法律效力。这么多年,我才是宏远科技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控股股东。 ”
台下瞬间安静了,连呼吸声都能听见。所有人都盯着我手里的股权证明,眼神里满是震惊。
我看向季宸东,他的脸已经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而你,季宸东先生,” 我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砸在他心上,“你名下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我当年赠予你的 —— 算是给你当 CEO 的激励,希望你能好好经营公司。”
“现在,”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决定,收回这份赠予。”
“不!你不能这么做!那是我的!是我应得的!” 季宸东疯狂地挣扎起来,胳膊被保镖抓得通红,“我为公司做了这么多,那股份是我该得的!”
“你应得的?” 我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季宸东,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配吗?”
“你背叛婚姻,转移公司资产,中饱私囊,把跟着你的人当傻子耍 —— 这些事里,哪一件值得你‘应得’?”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瞪着我,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怒。
我不再看他,转过身,面向台下所有员工,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洪亮的声音宣布:
“从今天起,我,方若瑜,将正式接任宏远科技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一职。 ”
台下瞬间爆发出一阵吸气声,紧接着是更响的议论声。
“至于季宸东先生和姚曼妮小姐,” 我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锋利,“他们二人因涉嫌严重损害公司利益,违反公司法和劳动合同,即刻被公司开除。后续,公司法务部会整理所有证据,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 包括但不限于追回被侵占的公款,以及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
我的话像一道惊雷,在宴会厅里炸响。
短暂的死寂之后,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 —— 那掌声很轻,却格外清晰。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掌声从稀稀拉拉变成连成一片,最后变成了雷鸣般的喝彩!
“方董威武!”
“早就看那对狗男女不顺眼了!季总天天想着搞女人,公司都快被他搞垮了!”
“方董牛逼!支持方董清理门户!”
“以后跟着方董干,肯定有奔头!”
那些曾经围着季宸东阿谀奉承的高管,此刻比谁都积极,掌声拍得最响,喊得也最卖力 —— 人性就是这样,永远跟着强者走。
我站在舞台中央,沐浴在这片山呼海啸般的掌声里,看着脚下那对曾经不可一世的男女:季宸东被保镖架着,像个提线木偶,面如死灰;姚曼妮还趴在地上哭,却没人再看她一眼。
我知道,我的复仇,成了。
侍者端着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两杯香槟。我拿起两杯,走到季宸东面前,把其中一杯递给他。
他茫然地看着我,眼神空洞,好半天才伸手接过去 —— 杯子在他手里抖个不停,香槟洒了一地。
我举起自己的杯子,对着他,也对着台下所有人,露出了一个真正释然的微笑。
“最后,我还是要谢谢季宸东先生。”
“谢谢你,把宏远科技,完完整整地,还给了我。”
“就当是,你送给我的,分手礼物吧。”
“毕竟合作一场,好聚好散。季先生,这杯,我敬你。”
说完,我仰起头,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抬手将手里的高脚杯往脚下的大理石地面狠狠一摔 ——
“啪!”
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金色的香槟溅在地毯上,像极了这段婚姻里泼出去的那些荒唐时光。碎片四散开来,有的弹到了季宸东的皮鞋边,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眼神里最后一点嚣张也没了。
年会,在一片戏剧性的高潮中狼狈收场。
宾客们带着满肚子的惊天大瓜,心满意足地散去,临走前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和探究。
可以预见,今晚发生的一切,将很快传遍整个商界。
我,方若瑜这个名字,将不再是季宸东背后那个模糊的影子,而是一个以雷霆手段,清理门户、夺回江山的铁腕女人。
而季宸东和姚曼妮,则被我父亲派来的保镖,“请”进了一间休息室。
我处理完现场的一些必要事宜,安抚了公司高管们的情绪,并当场宣布了明天上午九点召开全公司紧急会议后,才在律师团队的陪同下,走进了那间休息室。
推开门,一股颓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季宸东瘫坐在沙发上,短短一个小时,他仿佛老了十岁,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只剩下满眼的灰败和茫然。
姚曼妮则缩在角落里,妆容哭花了,名贵的晚礼服也皱巴巴的,像一只被暴雨淋湿的野鸡,狼狈不堪。
看到我进来,姚曼妮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到我脚下,抱着我的腿哭喊起来。
“方董!不!季太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都是季宸东逼我的!是他引诱我的!他说他跟你没有感情了,迟早会离婚娶我,我才一时糊涂……”
她涕泗横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季宸东身上。
季宸东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赤红着双眼,像一头困兽般低吼:“姚曼妮!你这个贱人!当初是谁主动爬上我的床的?是谁在我耳边吹风,说方若瑜配不上我,让我早点甩了她的?”
“我没有!你胡说!”姚曼妮尖叫着反驳。
看着他们狗咬狗的丑陋嘴脸,我只觉得一阵反胃。
“够了。”
我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两人瞬间噤声。
我抽出被姚曼妮抱住的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姚曼妮,事到如今,演戏还有意思吗?”
“你从进入公司第一天起,目标就很明确。你处心积虑地接近他,模仿我的穿衣风格,学我喜欢的香水,甚至在我爱去的咖啡店制造偶遇……你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姚曼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没想到,她自以为高明的手段,我竟然了如指掌。
“至于你,”我转向季宸东,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你以为你找的,是一个多么清纯无辜、对你爱得死心塌地的解语花吗?”
“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前,她用同样的手段,从一个部门经理那里,换来了一个主管的位置?”
“你知不知道,她和你在一起的同时,还吊着公司好几个年轻有为的男同事,把他们当备胎?”
“你知不知道,你给她买的那些名牌包,有一半都被她挂在二手网站上变现了?”
我每说一句,季宸东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姚曼妮,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和一种被愚弄的屈辱。
“不……这不是真的……”他喃喃自语。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不会查吗?”我冷笑着,将一份资料扔在他面前。
那是私家侦探整理的,关于姚曼妮过往情史和私生活的详细报告。
季宸东颤抖着手,翻看着那份报告,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猛地将报告砸在姚曼妮身上,怒吼道:“你这个骗子!”
一场闹剧,在我面前再次上演。
我静静地看着,直到他们互相撕咬得筋疲力尽。
我的律师,王律师,适时地上前一步,将两份文件,分别放在了他们面前。
一份,是离婚协议。
另一份,是关于职务侵占、挪用公款的刑事谅解书。
“季先生,姚小姐。”王律师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语气公式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
“第一条,季先生在这份离婚协议上签字,自愿放弃所有财产,净身出户。同时,你们二人,将所有非法侵占的公司资产,全数归还。那么方董可以念在旧情,签下这份谅解书,对你们的行为,不予追究。”
“第二条,”王律师的眼神陡然变冷,“你们拒绝合作。那么,我们法庭上见。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季先生和姚小姐,将面临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并且,需要赔偿公司所有的经济损失。”
休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姚曼妮早已吓得浑身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宸东死死地盯着那份离婚协议,“净身出户”四个字,像四把尖刀,插在他的心上。
他不甘心。
他怎么能甘心!
他奋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要变得一无所有?
“方若瑜!你好狠的心!”他抬起头,猩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非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逼你?”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季宸东,是你,先一步步把我逼上绝路的。”
“是你,在我为你放弃一切,甘心做你背后女人的时候,在外面彩旗飘飘。”
“是你,在我尽心尽力为你操持家庭,让你无后顾之忧的时候,用我的钱去养别的女人。”
“是你,在我还对我们的婚姻抱有最后一丝幻想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击。”
“从你决定在年会上,公开感谢姚曼妮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情分可言了。”
我的声音,平静而又决绝。
他眼中的恨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
他知道,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颤抖着手,拿起了笔,在那份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姚曼妮见状,也连忙哭着喊着,表示愿意归还所有财产,只求我能放她一马。
事情,似乎正在朝着我预想的方向发展。
然而,就在季宸东签完字,放下笔的那一刻。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方若瑜,你以为,你赢了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什么意思?”
“呵呵……”他低声笑着,笑声里充满了疯狂和报复的快感,“你以为,我季宸东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吗?”
“你拿走了公司,拿走了我所有的钱,都没关系。”
“但是,我为你,也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的眼神,像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我。
“你很快就会知道,得罪我,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
他说完,不再看我,而是对着门口的保镖说:“我签完了,可以走了吗?”
保镖看向我,我点了点头。
季宸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挺直了脊背,仿佛又恢复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季总。
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一丝我看不懂的怜悯。
“方若瑜,好好享受你董事长的位置吧。希望……你能坐得稳。”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我的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所谓的“大礼”,到底是什么?
他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底牌?
我走到窗边,看着季宸东落寞地走出酒店大门,消失在夜色中。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和一个视频附件。
“方董,恭喜上任。送您一份贺礼,不成敬意。”
我的指尖,微微颤抖。
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那个视频。
视频的画面,有些昏暗,像是在一个仓库里。
镜头晃动,对准了一个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满脸是伤的男人。
当我看清那个男人的脸时,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来源:可可推文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