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开始了新的历史篇章。回看中国的近代历史,上面写满了“屈辱”二字。1840年,一纸不平等条约将近代中国的地位拉下,清政府为了自保宁愿割让自己的领土,自此,各种不平等条约要求清政府割地赔款的越来越多。建国之后,中国开始了收复领土的
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开始了新的历史篇章。回看中国的近代历史,上面写满了“屈辱”二字。1840年,一纸不平等条约将近代中国的地位拉下,清政府为了自保宁愿割让自己的领土,自此,各种不平等条约要求清政府割地赔款的越来越多。建国之后,中国开始了收复领土的大业。那么建国之后,中国究竟收回了多少领土呢?
地图上有些空白,会让人心里发紧。山河之外,人心也是要回家的。那些年,一块块把散落在外的地儿接回来,靠的不是几份公文那么简单,是一群人拿脚底板去量路、拿嗓子眼去谈判。
先说西南。片马,名字听着像一个朴素小镇,其实就在云南和缅甸那排山岭的阴影里。谈判桌边坐了三年,雨季来了走,旱季走了来,桌上茶杯换了几轮,最终在1961年,这块地又回到我们这边。141平方公里,说大不大,但落在地图上就是一只稳稳的钉子;3560口人,说少不少,八个民族挤在一起,赶集、唱歌、修祠堂,热闹得很。那些从山风里吹来的树脂味,和矿石敲击的清脆,是它一直藏着的家底。只不过这地方远,路窄,钱少,很多年里,孩子读书要过河,老人看病要下山,穷的样子一眼便知。可边境就是边境,冷暖都要有人守,这样的空白,不能空着。
我认识的一位老翻译当年跑片马,他说谈判最难的时候,其实不在词句,而在彼此的心上。一边是边民祖坟在这,一边是地图上旧线乱七八糟。他说:“桌上吵完,还是要去寨子里吃碗米线,看一看谁的孩子在这学写字。”人落在哪,理就往哪边倾。他们一次次走村过寨,最后换回了边界上的一块石头,石头背后,是回来的家门。
从云南的潮湿往上,风越吹越冷。1963年,一纸边界协定,在友邦的签字下,把一条高寒的走廊划回中国。名字你也知道,喀喇昆仑。它像一条被云雪裹着的带子,东西不过两百多公里,却往北往南拉出近八百公里的长条,在高耸的山脉中穿行。5800平方公里——五个香港叠起来那么大。这里没有多少烟火气,冰川像沉睡的野兽,石头嶙峋,空气薄到让人头疼。可千百年前,驼铃就是沿着这条道去往西域的,丝绸在这里起伏,茶叶在这里翻越。从古到今,它都是门闩,是要冲过去的要塞,也是要守住的咽喉。
我总觉得那里的风声音不一样。你若去塔什库尔干,能遇到把家安在海拔很高地方的人,他们说风会教你一件事——在大山面前,人得谦逊。协议签下那天,边境站的年轻士兵把望远镜放下,冲着远处那片白,笑了一下。你说他在笑什么?大概是笑这口气,终于顺了。
往西北再去,时间拨到1996年。乌宗图什河源地区,这个名字念起来就带着一股干凉的味道。它挨着吉尔吉斯,2843平方公里,地广、人稀、草色浅。很早以前就归中国,但古时候官府的脚力到不了那儿,边界线像铅笔画的,风一吹就糊成一片。后来你也知道,十九世纪末的一个“条约”,像一刀,从这儿剜了一块过去。再后来,苏联散了,邻边的新国家把脚下一踩,说:这儿归我。地图上,一个口子开着,风进来了,人心不踏实。
建国之后,每一任谈判桌边的人都不肯松手。话不一定好说,事情却得往前拉。1996年,终于拉回来了。那天,测绘队在零下十几度的地方架起仪器,手指冻得像胡萝卜,抖着也要按下那个按钮。有人问他干嘛这么拼,他说:“我小时候,老师在黑板上画边界,画到这儿停了一下。那一下我记了一辈子。”
如果把边疆比作衣服的扣子,那珠三角这边,就是贴心的一角。1997年7月1日的凌晨,雨下得细,维多利亚港上灯火像星星落水。英国人的旗降下去了,港岛那边的电车照常叮当作响。香港,总面积1104.32平方公里,陆上有三块:一块独立的香港岛,一块接着广东的九龙半岛,再加上新界这一大片。靠海,靠世界,航线远,金融忙,人挤得像沙丁鱼。夏天湿热,风一吹满是咸味和紫荆花香。那会儿我们常说“亚洲四小龙”,它就是其中一个。回归这两个字写在纸上很轻,搬进人心里却很重。有人是按着老照片哭的,有人是抱着孩子笑的,还有人骑着电单车,绕着弯路去看凌晨的升旗。
我认识一位在港岛开茶餐厅的师傅,回归那天他早上五点就推开店门,锅里咕嘟咕嘟煲着通心粉汤。他说:“我妈在台上听了广播,说‘回来了’,她手里那串念珠都捏断了。”那一刻,香港这块明晃晃的星,终于回到温暖处。
两年后,南方海面吹来的风里带着葡式蛋挞的香气。1999年12月20日,澳门回家。广播里放着一首老歌,“七子之歌”,歌词简单,听的人都红了眼。澳门不大,32.9平方公里,人口却快七十万,密密麻麻,是在镶边的地方一块宝。它由三部分拼起来:连着广东的半岛,外加两个岛,氹仔、路环。每到黄昏,霓虹亮起,赌场外头人潮像水;再往里一点,旧教堂的墙皮落了灰,葡式青花瓷是淡淡的蓝,巷口的槟榔树在风里拍手。地太小,耕地少,农业做不起来,于是小工厂、旅馆、面包房开了又开,历史和繁华叠在一起,像一本翻旧了的插画。
有人问,回家有什么变化?变化在细处。比如一对老夫妻坐在妈阁庙边喝凉茶,背后国旗国旗杆投下的影子遮住了他们的鞋面。比如一个在内地读书的澳门姑娘,毕业后回去做导游,带着人走过每一条石板路,指给他们看那扇窗、那道拱门的故事。她说:“过去我们总是站在门槛上看,现在,我们进屋了。”
你看,这些年,地图上不止是边界线动了,是人的命运也在动。片马的孩子从吊桥到水泥桥,喀喇昆仑的放牧人换上了更厚的棉衣,乌宗图什的测绘标志杆立在风里,香港的电车还是照样运行,但车厢里多了一把国旗,澳门的夜晚更亮,但巷子里的钟声也还在。
当然,还会有人提问:都回完了吗?答案没那么快。历史像一条绵长的河,有些浅滩要试探,有些漩涡要绕行。我们走过屈辱,也走过等待,走到今天,仍然有些点在地图上需要耐心,需要智慧,需要一代代人站出来。什么叫“完整”?也许不只是面积的加减,而是每一个散落在外的心能找到归处。
写到这儿,我想起一个老边防的句子。他说:“守的是线,盼的是人。”山是山,海是海,地图是一张纸,但纸背后,是看不见的牵挂。我们把失落的地方一点点点亮,这不是故事的结尾,只是路上的一段。至于下一段会怎样,谁知道呢?大概还是风来雪停,有人端起茶杯,笑着说一句:咱们接着谈。然后,往前走。
来源:@手写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