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春节还有22天,婆婆来电话催早点回家,问清情况后细思极恐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5 17:56 1

摘要:距离春节还有二十二天,办公室里暖气开得足,窗户上凝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外面的天灰蒙蒙的。我手里的红笔在“审题不清”四个字下面画了道重重的横线,心里跟着叹了口气。

手机嗡嗡震动时,我正给学生批改最后几份模拟试卷。

距离春节还有二十二天,办公室里暖气开得足,窗户上凝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外面的天灰蒙蒙的。我手里的红笔在“审题不清”四个字下面画了道重重的横线,心里跟着叹了口气。

是婆婆的电话。

我按下接听键,习惯性地把声音放柔:“妈,忙完了?”

“哎,岚岚啊,”婆婆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热情,“吃过饭没?小宇学习怎么样啊?快考试了吧,可别累着孩子。”

一连串的关心砸过来,我心里顿时警惕起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放在我们婆媳关系里,十年了,次次应验。我捏着红笔,指节有些发白。

“挺好的,妈。他自己有数。您有事就直说吧。”我不想绕圈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接着是更热情的笑声:“你这孩子,就是爽快。是这么个事,你看啊,离过年也没几天了,你跟陈阳能不能早点回来?”

“早点?”我看了眼日历,“我们学校得到二十八才正式放假,小宇也差不多。二十九到家,跟往年一样啊。”

“哎呀,今年情况特殊嘛。”婆婆的语气轻快得像在谈论天气,“你弟弟陈斌,他们单位发了福利,一家三口去三亚的旅游券!大过年的,多好的事儿啊!他们打算二十五就走,玩一个礼拜,正好年三十晚上赶回来吃团圆饭。”

我心里的那块石头,开始慢慢往下沉。我几乎能猜到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那挺好的啊,让他们好好玩玩。”我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好是好,可他们走了,家里两个孩子谁看啊?”婆婆终于图穷匕见,“你弟媳妇那个妈,前阵子扭了腰,指望不上。所以我想着,你不是当老师的嘛,正好放假了,就提前几天回来,帮我搭把手,把那俩小的给看几天。都是一家人,你最有文化,也最会带孩子,交给你我最放心了!”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陈斌家的两个孩子,一个七岁,一个五岁,正是猫嫌狗不待见的年纪。去年春节,他们在我家住了三天,我新买的沙发被画得乱七八糟,小宇关在房里复习的卷子被撕了,书房里的墨水打翻一地。我不是没跟弟媳张莉提过,她只是笑笑:“嫂子,小孩子嘛,淘气点聪明。”

现在,他们要去三亚享受阳光沙滩,却要把两个“小祖宗”丢给我,让我这个当伯母的,在儿子即将中考的节骨眼上,放弃宝贵的复习时间,给他们当七天免费保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妈,今年不行。”

“怎么不行啊?”婆婆的声调立刻高了八度,“你不是放假了吗?在城里待着也是待着,回家里来不都一样?”

“不一样。”我一字一顿地说,“小宇明年六月就中考了,这个寒假是他最后的机会,一天都耽误不起。我得陪着他复习,给他做饭,照顾他生活。陈斌家的孩子有多闹您不是不知道,他们俩要是在家里,小宇根本没法安心学习。”

这理由合情合理,甚至可以说是天经地义。

可婆婆不这么想。她在那头拔高了声音,带着哭腔:“林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孙子就不是孙子了?陈斌好不容易得个机会出去散散心,你这个当嫂子的就不能帮衬一把?我们老陈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

又是这套“一家人”的说辞,像一张网,每次都想把我牢牢罩住。

我心里觉得又累又冷。我攥紧了手里的笔,仿佛那是我的武器。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她那副委屈又理直气壮的表情。

“妈,正因为是一家人,我才跟您说实话。小宇的前途是眼下我们家最重要的事,这件事,没得商量。陈斌他们要去旅游,可以自己想办法,比如找个临时托管,或者干脆带着孩子一起去。让我牺牲我儿子的复习时间去给他们看孩子,我做不到。”

我的话说得很绝,没有留一丝余地。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只有一阵粗重的呼吸声。我知道,她气得不轻。这种沉默比争吵更让人难受,像一根针,慢慢扎进肉里。

过了足足半分钟,她才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行,你行。你现在是城里人了,翅膀硬了。这事我跟你说不着,我找我儿子说去!”

“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办公室里静得只剩下暖气片里水流的嘶嘶声。我看着窗外愈发阴沉的天,心里一片冰凉。我知道,这件事,才刚刚开始。一场家庭风暴,正在酝酿。

第一章 暗流涌动

晚饭桌上,气氛有些压抑。

我照常做了三菜一汤,糖醋里脊是陈阳爱吃的,西红柿牛腩是儿子小宇的下饭菜。可爷儿俩都有些心不在焉,筷子在碗里扒拉着米饭,谁也不先开口。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在催促着什么。

终于,还是陈阳先沉不住气了。他放下筷子,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叹了口气:“岚岚,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嗯。”我应了一声,眼皮都没抬。该来的总会来。

“她说……想让你早点回去,帮着带一下陈斌家的孩子。”他话说得很慢,像是在斟酌每一个字,目光里带着一丝恳求。

我心里冷笑一声。他这哪里是转述,分明是在试探我的态度。我把筷子也放下了,抬头看着他:“你怎么说?”

陈阳的眼神有些躲闪,他避开我的目光,看向儿子:“小宇,快吃,吃完回屋复习去。”

小宇很懂事,扒拉完碗里最后一口饭,说了声“爸、妈,我吃完了”,就端着碗筷进了厨房,然后悄无声息地回了自己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却交汇不到一起。

“岚岚,我知道你辛苦,也知道小宇学习紧张。”陈阳重新拿起筷子,却只是无意识地拨弄着碗里的米饭,“可……那毕竟是我弟,我妈都开口了,我要是一口回绝,她老人家面子上也过不去,你说是不是?”

我心里一阵烦躁。又是这套说辞,又是“面子”,又是“老人家”。难道我和儿子的里子,就不重要了吗?

我忍不住想,这些年,我为他们陈家的“面子”牺牲了多少里子?刚结婚那会儿,我们没钱,婆婆生病住院,我二话不说把娘家给我的陪嫁金拿了出来。陈斌结婚,彩礼不够,我又把自己攒着准备买房的钱先拿给他。现在,他们要去旅游,还要我牺牲儿子的前途去成全。凭什么?

“陈阳,我今天也把话跟你说明白。”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回去,不可能。别说七天,一天都不行。小宇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冲刺阶段!一模的成绩刚下来,离重点线就差那么几分,这个寒假要是抓不紧,他这几年的努力可能就白费了。你也是当爸的,你觉得是你弟弟出去玩重要,还是你儿子的前途重要?”

我的语气很重,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陈阳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最不擅长处理这种两难的局面,每次都想和稀泥,结果把事情弄得更糟。

“我当然知道儿子重要啊!”他有些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可这事儿……也不是不能两全其美嘛。不就是两个孩子吗?白天你带着他们,晚上小宇复习,不就行了?你一个当老师的,带三个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的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我的心里。手到擒来?他以为带孩子是什么?是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吗?一个七岁,一个五岁,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他们会安安静-静地让你看书?他们会乖乖地不打扰哥哥学习?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我突然觉得很累,是一种从心底里泛上来的无力感。我不想再跟他争辩,因为我知道,我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在他眼里,大家庭的和谐,母亲的面子,弟弟的请求,似乎都排在了我们这个小家的实际困难前面。

“陈阳,我不是超人。”我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疲惫,“我只是个普通的母亲,一个普通的老师。我的精力有限,我只能顾好我自己的儿子。这件事,你不用再劝我了,我的主意不会变。”

说完,我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冰冷的盘子碰到指尖,凉意一直传到心里。

身后,是长久的沉默。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那目光里有无奈,有不解,甚至还有一丝责备。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根紧绷的弦,又被拉紧了几分。婆婆的那个电话,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看似只激起了一圈涟漪,水面下的暗流,却已经开始汹涌。

第二章 家庭会议

冷战持续了两天。

我和陈阳之间的话变得很少,除了“饭好了”、“我上班了”这种必要交流,几乎再无其他。家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连小宇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吃饭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地看我们俩的脸色。

我心里堵得慌,像压了一块湿漉漉的石头。我不是不知道陈阳的为难,他夹在我和他妈中间,左右不是人。可是,理解归理解,原则问题上,我一步也不能退。

周五晚上,我刚辅导完小宇做完一套数学卷子,陈阳就拿着手机走进了书房。他的表情很复杂,既有几分尴尬,又有几分不容拒绝的强硬。

“岚岚,妈……想跟我们开个视频,聊聊。”

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鸿门宴来了。

“有什么好聊的,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把卷子整理好,语气冷淡。

“你就当……就当给我个面子,行吗?”陈阳的声音几乎是在恳求,“妈说,陈斌和张莉也在,大家把话当面说开了,省得有误会。她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拒绝,真成不孝子了。”

我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心里终究还是软了一下。我知道他这两天也没睡好。我点了点头:“行。但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陈阳立刻拨通了视频电话。很快,屏幕上出现了四张脸。婆婆坐在正中间,脸色阴沉。旁边是小叔子陈斌和弟媳张莉,两人脸上挂着客套又略带僵硬的笑容。

“哥,嫂子。”陈斌先打了声招呼。

我点了下头,没说话。

“岚岚啊,工作累不累啊?”婆婆先开了口,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但那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我,像在审视。

“还好,妈。”

“那就好。”婆婆清了清嗓子,正式进入主题,“今天呢,也不是要说别的。就是关于陈斌他们出去旅游,孩子没处放这个事儿。我知道,你心疼小宇,怕耽误他学习。妈都理解。”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可是啊,岚岚,凡事都得往长远了看。小宇学习固然重要,可亲情也重要啊。兄弟之间,不就得互相帮衬吗?今天你帮了你弟,以后你有事,你弟能不伸手?这人情,都是处出来的。”

弟媳张莉立刻接话,声音甜得发腻:“是啊嫂子,我们也就出去一个礼拜,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家那俩皮猴,也就您能镇得住。您是老师,教育孩子有方,正好也帮我们管教管教。我们回来,肯定给您和小宇带好多好多好吃的!”

她这话说得轻巧,把我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还用“管教”两个字来给我戴高帽。

我心里冷笑,这算盘打得真精。他们夫妻俩去海边逍遥快活,我在这儿当牛做马,最后还得承他们一个人情。

我还没开口,陈阳就在旁边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示意我别把话说得太僵。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屏幕里的四个人,平静地说:“妈,陈斌,张莉。我的难处,前天在电话里已经跟妈说得很清楚了。小宇明年中考,这个寒假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我想不用我再重复了。我不是不想帮,是实在没有那个精力。两个孩子有多闹,张莉你自己最清楚。他们要是过来,别说小宇学习,家里都得被掀翻天。”

张莉的脸垮了下来,小声嘀咕了一句:“哪有那么夸张……”

婆婆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敲了敲桌子,声音也严厉起来:“林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嫌我们家孩子烦?他们可是小宇的亲弟弟!你这个当伯母的,就这么不待见他们?”

一顶“不待见侄子”的大帽子就这么扣了下来。

我心里一股火“噌”地就冒了上来。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妈,您别偷换概念。我不是不待见他们,我是就事论事。现在,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事比我儿子的中考更重要。为了这个,我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

这句话,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视频里,所有人都愣住了。陈斌和张莉的表情尴尬到了极点。婆婆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指着屏幕,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最让我心寒的,是身边的陈阳。他没有站在我这边,反而一脸震惊和责备地看着我,仿佛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林岚,你怎么说话呢!”他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话里的怒气,“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弄得大家下不来台!”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在这个家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在为了我们的小家,为了我们的儿子拼尽全力。而我的丈夫,我的战友,却在指责我太过尖锐,不懂通融。

视频那头,婆婆终于缓过劲来,带着哭腔对陈阳喊道:“陈阳!你看看!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我们陈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我不管了,这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视频。

书房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陈阳铁青着脸,死死地瞪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林岚,你今天,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地割。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失望?到底是谁让谁失望?

第三章 冷战开始

那晚之后,我和陈阳之间,连表面的和平都维持不住了。

我们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冷战。

一日三餐,依旧是我在做,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吃完饭会夸一句“今天这鱼烧得不错”。我们同桌吃饭,却像两个不认识的拼桌人,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衬得整个屋子空旷又冰冷。

晚上,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中间却隔着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他总是背对着我,呼吸均匀,像是睡得很沉。但我知道,他和我一样,也是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在黑暗中慢慢变白。

我心里很难受。我爱陈阳,我们从大学恋爱到结婚,十几年了,感情一直很好。他是那种没什么大本事,但踏实本分的老好人。可也正是他的“老好人”性格,让他面对强势的母亲和拎不清的弟弟时,总是选择委屈我和我们这个小家。

难道在他心里,所谓的“孝顺”和“兄弟情”,就真的比妻儿的感受更重要吗?我一遍遍地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这种不被理解的孤独,比争吵本身更伤人。

小宇也感受到了家里的低气压。这个一向开朗的男孩变得沉默寡言,每天除了学习,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一次我给他送牛奶,看到他正对着一道难题发呆,眉头紧锁。我心里一揪,知道是我们影响了他。

我强打起精神,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儿子,遇到难题了?”

他抬头看着我,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妈,是不是因为我……你跟爸才吵架的?”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又酸又疼。我立刻摇头,把他搂进怀里:“傻孩子,不关你的事,千万别多想。大人之间有点小矛盾,很正常。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知道吗?”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

我抱着儿子,心里却是一片悲凉。我努力想给孩子一个温暖安定的学习环境,可到头来,最先破坏这份安宁的,却是我们自己。

周日的下午,我正在阳台晾衣服。冬日的阳光没什么温度,懒洋洋地洒在身上。陈阳的手机响了,他走到阳台门口,压低了声音接电话。

是婆婆打来的。

虽然他刻意压着嗓子,但我还是听清了几个关键词:“高血压”、“头晕”、“吃不下饭”。

我的心猛地一沉。来了,婆婆的杀手锏来了。每次她有什么要求我们没满足,过不了几天,她准会“生病”。

果然,陈阳挂了电话,脸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妈病了。”他看着我,声音沙哑,“高血压犯了,说是一个人躺在家里,头晕得厉害,饭也吃不下。”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最后一件衣服用夹子夹好。阳光照在湿漉漉的衣服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岚岚,”他叫我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的恳求,“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现在……妈病了,我们不能不管。要不……你还是请个假,我们提前回去看看她?”

我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陈阳,你信吗?”

他愣了一下:“什么?”

“我说,妈生病这事,你信吗?”我追问道。

陈-阳的脸色涨红了,他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有些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妈还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来骗我们吗?林岚,你怎么能把人心想得这么坏!”

我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么多年了,同样的招数,他怎么就看不穿呢?或者说,他不是看不穿,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去面对那个生他养他的母亲,会用这种方式来逼迫他。

“我不是把人想得坏。”我叹了口气,心里的疲惫感又加重了几分,“我只是太了解她了。陈阳,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她是不是每次有事求我们,我们稍有犹豫,她就会‘生病’?从让你给陈斌找工作,到让咱们出钱给他买房,哪一次不是这样?”

陈阳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走到他面前,伸手想去抚平他紧锁的眉头,手到半空,又停住了。

“回去可以。”我说,“这个周末,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她到底病得怎么样。但是,关于替陈斌带孩子的事,我的态度不变。”

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陈阳看着我,眼神复杂。他或许是觉得我终究还是妥协了,松了口气;又或许是觉得我太过冷血,连婆婆生病都不为所动。

他最终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房间。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在手机上查询火车票的声音。

我站在阳台上,寒风吹过,脸颊冰凉。我看着楼下光秃秃的树枝,感觉自己就像那树枝一样,在寒风里独自支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压断。

第四章 职业尊严

回老家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学校里先出了点事。

我带的毕业班里有个叫李雪的女孩,平时成绩中上,性格有点内向。这次一模考试,她发挥失常,比平时掉了二十多分,情绪一下就崩溃了。

周一下午的自习课,我发现她座位是空的。问了旁边的同学,都说没见着。我心里一紧,赶紧给她家里打电话,她妈妈说她早上还好好的来上学了。

我立刻慌了神,这孩子可别想不开做什么傻事。我一边让班长去学校的各个角落找,一边调看了校门口的监控。监控显示,李雪在上午第二节课后就背着书包离开了学校,脸上还挂着泪痕。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都揪成了一团。作为班主任,学生的安全是压倒一切的头等大事。我立刻跟年级主任报备,然后发动了所有能联系到的老师和同学,在她家附近和可能去的公园、书店分头寻找。

我自己则骑着电瓶车,在冬日的寒风里,沿着她回家的路,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可我心里更急,脑子里全是各种不好的预设。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孩子,你千万不能有事。这份责任感,是我作为一名教师的本能,是我的职业尊ë严。我不能让任何一个孩子在我手里掉队,更不能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找了将近三个小时,天都快黑了,我才在江边的一个小亭子里找到了她。

她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眼睛又红又肿。

我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坐在她身边,什么也没说,只是递给她一瓶温热的奶茶。

她捧着奶茶,眼泪又掉了下来。“老师,我是不是很笨?我是不是没希望了?”

我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她:“傻孩子,一次考试算得了什么?人生的路还长着呢。这次考不好,我们分析原因,下次再努力就是了。老师相信你,你一直是个很努力的好孩子。”

那天晚上,我在江边陪她聊了很久。从学习方法聊到未来理想,从她的压力聊到我的过去。直到她情绪完全平复,我才把她安安全全地送回家,并跟她父母做了深入的沟通。

等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一进门,就看到陈阳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茶几上放着两张打印出来的火车票。

“你还知道回来?”他冷冷地开口,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我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换了鞋,径直往厨房走,想倒杯水喝。

“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他跟了过来,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这才想起,下午急着找学生,手机调了静音,一直放在包里忘了看。我拿出手机,果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他的。

“我今天班里出了点事,一个学生不见了,我找了她一下午。”我解释道。

“找学生?”陈阳冷笑一声,“找学生需要一天不接电话?林岚,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就因为不想回老家,所以故意找借口?”

他的质问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我今天为了一个与我非亲非故的学生,在寒风里奔波了几个小时,担惊受怕,身心俱疲。回到家,等待我的不是一句关心,而是丈夫毫无根据的猜忌和指责。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所有的坚持和付出,都成了一个笑话。

“陈阳!”我猛地回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为了逃避责任,连自己学生安危都不顾的人吗?在你心里,你的工作是工作,我的工作就只是个可以随时抛下的借口?”

这是我的职业,是我为之骄傲和付出的事业!我深夜备课,周末家访,把每一个学生都当成自己的孩子。这份“匠心”,这份投入,在他眼里,竟然如此一文不值?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或许也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语气软了下来。

“你就是那个意思!”我把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水洒了出来,像我的眼泪。“你根本不尊重我的工作,也不理解我的付出。你只想着你妈,想着你弟,你什么时候真正为我,为这个家想过?”

我指着茶几上的火车票,一字一句地问:“你买票,经过我同意了吗?”

陈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梗着脖子说:“我……我是想,先把票买了,跟你商量……妈病了,等不及了!”

“商量?”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这叫先斩后奏!陈阳,你根本就没打算跟我商量。你从心里就认定,我应该,也必须跟你回去!”

这场争吵,比上一次视频会议时更激烈。我们把积压在心底所有的不满和委屈,都吼了出来。

最后,我看着他,疲惫地说:“这票,你自己留着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在我学生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可能离开。”

说完,我转身走进了卧室,反锁了房门。

我靠在门上,身体慢慢滑落。门外,是陈阳愤怒的砸门声和咆哮声。而我,只是捂着脸,任由眼泪无声地流淌。

我觉得,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地碎掉。

第五章 摊牌时刻

分房睡的第三天,家里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我每天照常上班,下班,辅导儿子功课。陈阳也一样,只是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买回来的火车票,还静静地躺在茶几上,像一个无声的讽刺。

周三晚上,我给小宇讲完一道几何题,回到空无一人的卧室,心里空落落的。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不明白,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是我太固执,太不近人情?

可是一想到小宇埋头苦读的背影,想到李雪那孩子无助的眼神,我就觉得我没有错。我的坚守,是为了我的儿子,也是为了我的学生,是为了我作为一个母亲和老师的责任。

凌晨一点,我口渴得厉害,起身想去客厅倒水。

刚打开卧室门,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有一个黑影。是陈阳。他没去次卧睡,而是抱着一床被子,蜷在沙发上。客厅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勾勒出他落寞的轮廓。

他似乎也睡不着,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怔怔地出神。

听到开门声,他动了一下,抬起头。在黑暗中,我们四目相对。

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地触动了。不管怎么吵,怎么冷战,他终究是我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不可能无动于衷。

(视角切换:第三人称全知)

林岚走了过去,在离沙发不远的地方站定。她没有开灯,怕刺眼的光会打破此刻脆弱的氛围。

“怎么不去屋里睡?沙发上多冷。”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陈阳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他的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林-岚的心一紧。她认识陈阳这么多年,很少见他如此脆弱。他一直是个爱面子的人,习惯把所有压力都自己扛着。

她走过去,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仰头看着他。“陈阳,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陈阳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岚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然后,她听到他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岚岚,我不是不心疼你,也不是不知道小宇学习重要。”他说,“可是,那是我妈,是我弟。从小我爸走得早,是我妈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弟俩长大的。她说什么,我不敢不听。我怕……我怕我不听话,她会觉得我这个儿子白养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助。“我夹在中间,真的很难受。一边是你和儿子,一边是我妈和弟弟。我谁都不想得罪,可每次都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林岚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这是第一次,他向她袒露内心深处的纠结和软弱。原来,他不是不在乎,只是被所谓的“孝道”和“亲情”绑架了。

“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陈阳的声音更低了,“从结婚到现在,你为我们家付出了多少,我都记在心里。是我没本事,让你跟着我受了这么多委屈。”

林岚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等的,不就是他这句话吗?她不怕付出,不怕辛苦,她怕的是自己的付出不被看见,不被理解。

她伸出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陈阳,我不是怕受委屈。我怕的是,我们俩离心。我们才是一个家,我们和小宇,才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你的母亲,你的弟弟,是你的亲人,但他们不能凌驾于我们这个小家之上。这个道理,你懂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是保姆,不是可以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就随意牺牲自己事业和孩子前途的工具。我首先是我自己,林岚。然后,我是小宇的妈妈,是你的妻子。我的底线,就是这个家。谁也不能碰。”

月光下,陈阳的眼睛里闪着水光。他看着妻子清澈而坚定的眼神,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他这些年,究竟错得有多离谱。他总想着“一碗水端平”,却忘了,他自己的碗,早就已经倾斜了。

他反手握住林岚的手,握得很紧。“我懂了,岚岚。我……我真的懂了。”

他拿起茶几上的火车票,站起身,走到垃圾桶旁,没有一丝犹豫地,将它们撕得粉碎,扔了进去。

“明天,我给妈打电话。”他转过身,对林岚说,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事,我去解决。你安心陪小宇,安心忙你的工作。以后,我们这个家,我来护着。”

那一刻,林岚知道,那个熟悉的,愿意为她遮风挡雨的陈阳,回来了。

窗外的月光,似乎也变得明亮了许多。

第六章 丈夫的抉择

第二天是周四。

一整天,我都有些心神不宁。虽然昨晚和陈阳和解了,但婆婆那边,始终是一颗定时炸弹。我不知道陈阳会怎么跟她说,也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你别担心。

短短几个字,却让我心里安定了不少。

晚饭后,小宇回房间学习了。陈阳看了我一眼,像是给我打气,然后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关上了玻璃门。

我知道,他要打电话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假装在看电视,耳朵却竖得老高,努力想听清阳台上的动静。玻璃门的隔音效果很好,我只能隐约听到陈阳的声音,时而平缓,时而提高。

我的心也跟着他的声调起起伏伏,手心里全是汗。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陈阳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却很平静。

他走到我身边坐下,握住我的手,说:“都解决了。”

“妈……她怎么说?”我紧张地问。

陈阳叹了口气:“一开始,当然是又哭又骂,说我娶了媳-妇忘了娘,不孝顺。我等她骂完了,才跟她好好说。”

他喝了口水,继续道:“我告诉她,第一,小宇明年中考,这是我们家现在的头等大事,谁也不能影响。岚岚作为妈妈和老师,这个寒假必须全身心陪着孩子。第二,陈斌是成年人了,他有自己的家庭,他和他媳-妇要去旅游,就该自己安排好孩子,而不是把责任推给哥嫂。我们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第三……”

他顿了顿,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歉意:“我跟妈道歉了。我说这些年,是我这个当儿子的没做好,总想着和稀泥,结果让岚岚受了很多委-屈。以后,我们小家的事,我们自己做主。她老人家就安心养老,别再掺和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番话,条理清晰,立场坚定,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优柔寡断的陈阳。

“那……陈斌呢?”

“我后来又给陈斌打了个电话。”陈阳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直接跟他说,让他自己想办法。要么就带着孩子一起去,要么就取消行程。别总想着占哥嫂的便宜。他还想跟我嚷嚷,我没给他机会,直接告诉他,以后他要是再因为这种事去为难你,别怪我这个当哥的翻脸不认人。”

说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背了多年的包袱。

“他们……肯定很生气吧?”我小声问。

“生气是肯定的。”陈阳苦笑了一下,“妈最后把电话都摔了。陈斌估计也气得够呛。不过,无所谓了。岚岚,我想明白了,一家人,也得有界限。没有界限的亲情,是灾难。为了我们这个家,得罪他们,也值了。”

我看着他,眼眶一热,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什么也没说,但心里所有的委屈、愤怒、不安,都在这个拥抱里烟消云散了。我不需要他为我冲锋陷阵,我只要他能在我身边,坚定地和我站在一起。这就够了。

“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他在我耳边轻声承诺。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热闹的综艺节目,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而在这个小小的客厅里,我们夫妻俩,终于重新找到了属于我们家的节奏和温度。

我知道,这个年,或许在老家那边会过得有些尴尬。但至少,在我们这个家里,会是一个真正温暖、安宁的年。

第七章 新年的约定

距离春节还有最后三天。

自从陈阳打完那两个电话,婆婆和陈斌那边就再也没有了消息。家里恢复了久违的平静,甚至比以前更加温馨。

陈阳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开始主动分担家务,晚饭后会抢着洗碗,周末会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他不再沉迷于手机游戏,而是会搬个小凳子,坐在书房门口,陪着我和儿子。小宇做题,我备课,他就在一旁安静地看书,不打扰,却是一种无声的陪伴。

小宇是最高兴的。他脸上的笑容多了,话也多了。有一次吃饭,他偷偷对我说:“妈,我感觉爸爸最近变帅了。”

我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就你嘴甜。”

但我知道,孩子的感觉是最敏锐的。一个家庭的氛围,直接影响着孩子的状态。父母和睦,就是给孩子最好的滋养。

腊月二十八,我们学校正式放假。我彻底松了口气,准备全身心投入到迎接新年的事务中。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商量着怎么过这个年。

“要不,我们出去旅游吧?”小宇提议,“我们还没一家三口单独出去玩过呢。”

陈阳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询问。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旅游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你中考完了,你想去哪儿,妈都陪你去。今年,我们就在家,好好过个年。”

我想让这个家,重新充满烟火气。

于是,我们列了一个长长的清单。大扫除、贴春联、买年货、准备年夜饭的菜单……每一项,都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大早,一起去了菜市场。冬日的菜市场里人声鼎沸,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我们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里,陈阳提着菜篮子,我负责挑选,小宇则像个小跟屁虫,好奇地看着各种各样的年货。

我们买了新鲜的猪肉,准备自己灌香肠;买了活蹦乱跳的鱼,寓意年年有余;还买了一大袋面粉,准备一起包饺子。那种琐碎而真实的幸福感,让我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回家的路上,陈阳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是婆婆。

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我牵着小宇,假装不在意地往前走。

过了几分钟,他追了上来,表情有些复杂。

“妈打来的。”他说。

“嗯。”

“她问我们……年三十回不回去吃年夜饭。”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

陈阳握住我的手,说:“我说,我们就不回去了。小宇学习累了一个学期,想让他好好休息两天,不想折腾了。等初二,我们再回去拜年。”

我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她没说什么?”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说……知道了。”陈阳顿了顿,补充道,“她的语气,好像……没那么生气了。还让我转告你,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我愣住了。这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婆婆。

也许,她也在反思吧。也许,陈阳的强硬,反而让她开始重新审视我们这个小家庭的独立性。人与人之间,有时就是这样,你退一步,对方就进十步;你守住底线,对方反而会开始尊重你。

除夕那天,我们一家三口忙活了一整天。

我负责掌勺,陈阳给我打下手,小宇则笨拙地学着包饺子,虽然包出来的饺子奇形怪状,但我们笑得前仰后合。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我们的笑声,温暖而美好。

晚上,丰盛的年夜饭摆满了桌子。我们打开电视,看着春晚,举起了手里的饮料。

“新年快乐!”我们齐声说。

“希望小宇中考顺利,金榜题名!”陈阳看着儿子,满眼期待。

“希望爸爸妈妈身体健康,不要再吵架了。”小宇看着我们,认真地说。

我的眼眶一热。我举起杯子,看着身边的丈夫和儿子,轻声说:“我的愿望是,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人,永远这样,有商有量,互相信任,互相守护。”

窗外,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整个城市。那光亮,也映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我知道,守住一个家的边界,守住为人父母的责任,有时会很难,会得罪人。但只有守住了这份底线,才能赢得真正的尊重,才能守护住家庭核心的幸福与安宁。

这个新年,没有大家庭的热闹,却有着我们小家庭最珍贵的团圆和理解。这就够了。

来源:路边细心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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