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 大定之治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20 23:47 1

摘要:大定元年(1161年)的初冬,中都城外的护城河结了薄冰,刚刚登基的金世宗完颜雍踏着残雪走进大安殿。殿内的烛火映着他凝重的面容——此时的金国,刚经历海陵王完颜亮南征惨败与宫廷政变的动荡,国库空虚,民怨沸腾,北方契丹起义未平,南宋的隆兴北伐又箭在弦上。这位从辽阳起

大定元年(1161年)的初冬,中都城外的护城河结了薄冰,刚刚登基的金世宗完颜雍踏着残雪走进大安殿。殿内的烛火映着他凝重的面容——此时的金国,刚经历海陵王完颜亮南征惨败与宫廷政变的动荡,国库空虚,民怨沸腾,北方契丹起义未平,南宋的隆兴北伐又箭在弦上。这位从辽阳起兵、以“拨乱反正”为名继位的君主,手中接过的是一个风雨飘摇的烂摊子。而他接下来二十九年的统治,却以“大定”为年号,书写了金国历史上最稳定繁荣的“大定之治”。

完颜雍深知,海陵王的穷兵黩武与暴敛是祸乱之源。他即位当月便下罪己诏,痛陈“前主(完颜亮)失德,劳民伤财”,随即下令停止南征,遣散征调的民夫,释放因反抗征兵而被关押的百姓。对于契丹起义军,他摒弃海陵王的“剿杀”政策,派使者招抚:“尔等本是我大金赤子,因徭役所迫才不得已为乱,若放下兵器,既往不咎。”起义领袖移剌窝斡虽一度顽抗,但在完颜雍“剿抚并用”的策略下,次年便兵败被杀,北方边疆渐趋安定。

稳定政局后,完颜雍将重心转向内政。他对海陵王时期的弊政大刀阔斧改革:精简冗余官署,罢黜靠迎合海陵王上位的贪官,起用被排挤的贤能之士。河北人石琚,因反对海陵王修宫殿被贬,完颜雍得知其贤名,破格提拔为参知政事,石琚后来官至丞相,以清廉正直著称。更难得的是,完颜雍打破女真贵族对高位的垄断,重用汉族知识分子——山东人党怀英精通儒学,被任命为国史院编修,主持修撰《辽史》;山西人郝天挺以经学闻名,被召为太子侍读,为皇室子弟讲授汉文化。这些汉族官员与女真大臣共事,虽偶有文化摩擦,却在“以民为本”的共识下形成合力。

经济复苏是“大定之治”的基石。完颜雍出身宗室旁支,早年曾任地方官,深知民间疾苦。他多次下令减免赋税,尤其对遭受战争、灾荒的地区,“免税三年,流民返乡者给以耕牛种子”。针对海陵王时期土地兼并严重的问题,他推行“通检推排”——重新丈量土地、核实财产,按贫富等级征税,防止豪强逃避赋税。河北、山东一带因战乱荒芜的土地,他鼓励百姓开垦,规定“开垦荒地者,五年内不纳税”,很快吸引了大批流民回归。

水利与手工业的发展,让金国的经济活力倍增。中都附近的卢沟河(永定河)常泛滥成灾,完颜雍命人修建堤坝、疏通河道,既防了洪,又灌溉了两岸农田。他还在黄河下游设“都水监”,专司治水,使中原地区的农业生产逐渐恢复。手工业方面,中都的官营作坊规模扩大,冶铁、制瓷、纺织技术都有突破——山西大同的铁矿产量比海陵王时期翻了一倍,河北定窑的白瓷不仅供宫廷使用,还通过丝绸之路远销西域。民间手工业也蓬勃发展,中都的“锦绣坊”聚集了数百名工匠,所产丝织品精美程度堪比南宋,连出使金国的南宋使者都在日记中感叹“北地丝织,竟不逊江南”。

文化上的兼容并蓄,是“大定之治”的鲜明特色。完颜雍虽为女真君主,却不排斥汉文化,也不刻意打压本民族传统。他下令修复被海陵王毁坏的孔庙,亲自前往祭拜,称“孔子之道,可为万世师表”;同时,他也保留了女真的“国语骑射”,要求皇室子弟“既通汉文,亦习女真语,不忘本族根本”。大定年间,金国的科举制度日趋完善,女真进士科与汉人进士科并行,既选拔了汉族文人,也培养了通晓儒学的女真官员。中都的国子学、府学招生规模扩大,连偏远州县都设有书院,《金史》记载“大定年间,学者辈出,文风之盛,前所未有”。

完颜雍的统治以“节俭”著称。他反对大兴土木,曾说:“宫殿够住即可,何必劳民伤财?”有大臣提议扩建皇城,被他斥责:“前主(完颜亮)修宫殿,百姓怨声载道,我岂能重蹈覆辙?”他的衣食也极为简朴,一件龙袍穿了多年,洗得发白仍不忍更换,后宫妃嫔也不许佩戴珍宝。这种作风影响了整个官场,大定年间的官员多以清廉自守,贪腐现象远少于海陵王时期。

到了大定后期,金国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中都人口增至百万,街道上车马络绎不绝;中原地区“仓廪充实,每县粮仓皆有余粮”;与南宋、西夏的贸易频繁,边境市场上“宋绢、西夏盐、女真皮毛,琳琅满目”。南宋使者范成大出使金国时,看到中都的繁华与百姓的安定,在《揽辔录》中不禁感叹:“金世宗在位,政通人和,北地之盛,近世罕见。”

大定二十九年(1189年),完颜雍病逝于中都福安殿,享年六十七岁。他在位的二十九年里,金国疆域内“四境之内,晏然无事”,人口增长,经济繁荣,文化昌盛,达到了鼎盛时期。“大定之治”的出现,既得益于完颜雍的励精图治,也离不开他对汉文化的包容与对女真传统的坚守——这种“兼容并蓄”的治理智慧,让这个由少数民族建立的王朝,在中原大地上实现了难得的长治久安。

如今,北京房山的金代皇陵遗址中,完颜雍的陵墓虽已残破,但“大定之治”的历史记忆仍在。它提醒着后世:一个王朝的繁荣,不在于疆域的辽阔,而在于统治者能否革除弊政、体恤民生;不在于强行推行单一文化,而在于在多元融合中找到平衡。完颜雍用二十九年的“大定”,为金国刻下了最辉煌的印记,也为中国古代少数民族政权的治理,留下了值得借鉴的范本。

来源:生活的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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