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濂与陈赓相交三十年,曾撰文怀念称其:我一生中最难得的良友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25 12:36 1

摘要:1961年3月17日凌晨,上海华山路的春雨敲着窗棂,噩耗自电话那端传来——陈赓大将病逝。彼时远在北京功德林的宋希濂正伏案读报,听到消息,他愣了片刻,随后把眼镜重重放回桌上,轻声自语:“又少了一位并肩的兄弟。”这声叹息并非客套,而是出自三十载风雨交往的肺腑。宋、

1961年3月17日凌晨,上海华山路的春雨敲着窗棂,噩耗自电话那端传来——陈赓大将病逝。彼时远在北京功德林的宋希濂正伏案读报,听到消息,他愣了片刻,随后把眼镜重重放回桌上,轻声自语:“又少了一位并肩的兄弟。”这声叹息并非客套,而是出自三十载风雨交往的肺腑。宋、陈二人同乡、同窗、又时敌时友,他们之间的情谊被时代撕裂,又在战后悄然缝合,其间的跌宕比任何传奇都曲折。

时间往回拨到1923年冬。广州,珠江边冷风吹得军校操场旗帜猎猎。陈赓已是讲武学校里最活跃的学生,宋希濂却还是瘦削内向的高中生成色。新生报到第一天,陈赓拍着宋希濂肩膀一句“老乡,跟紧点!”便把他带进了操场中央的黄埔第三队。就是这声招呼,奠定了两人最初的信任。黄埔的课堂上硝烟味混杂着理想论辩,青年们常为国是拍案相争。陈赓爱高声朗诵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宋希濂则偏好翻阅《战争论》。两人理念渐行渐远,却一直保持讨论的热度。陈赓曾半开玩笑问他:“要是真有决裂那天,你我刀尖相向可怎么办?”宋希濂憋了半天,只回了一句:“但愿各为其志,无愧湖南父老。”这种坦率,日后让两人在战场对垒时仍不失分寸。

1933年3月的上海,栈桥灯火通明。陈赓被巡捕房押解至老闸监狱,蒋介石电令“软硬兼施”。消息传到抚州,宋希濂正带36师操练,听罢转身便登车北上。抵南京,他连夜赴官邸求见,总统府的警卫一度误以为这位中将是来告急军事,没想到宋希濂一句“救陈赓”脱口而出。蒋介石并未立即松口,但这番举动给了地下党营救以宝贵时间。后来谈到此事,宋希濂淡淡一句:“同学一场,命可舍,理难舍。”那番话在党内外流传甚广,却少有人知道,他离开总统府时脚步虚浮,身上军装已被汗湿透。

两年后,宋希濂跟随中央军围剿苏区。长汀中山公园枪声响起,瞿秋白倒下,击发者正是彼时的他。此事成为宋希濂一生隐痛。1954年功德林读书班里,他偶然提到“最难下的扳机”便是那一天。这一枪让他与陈赓的距离骤然拉远,也让他在未来的战俘生涯中夜不能寐。

1949年12月19日,大渡河畔沙坪镇寒风裹着细雪,宋希濂部队已被第二野战军合围。川西山道曲折,退路寸断。警卫递上手枪,他抖着手刚推开保险,被一名老兵猛扑按住。短暂的挣扎后,宋希濂被缴械。押解途中,他口称军需官意图蒙混,却在乐山被老同学郭汝瑰当场识破。自此,身份无法再遮掩。起初他拒绝合影、拒绝填写履历,直至见到西南军区司令员杨勇亲自前来安慰,态度才略有软化。真正让他松动的却是一段意外对话。途经嘉州茶馆休息时,他对身旁年轻解放军感慨:“枪声停了,你们就回乡种地吧?”小班长立即站起反驳:“国家要强大,正是靠我们继续建设,哪能说散就散?”短短一句,把宋希濂多年“兵将散、天下定”的观念击得粉碎。他后来回忆:“阶下囚仍可教育我,羞愧难当。”

1950年盛夏,重庆南岸看守所闷热。陈赓到访,推门见到昔日同窗已然削瘦。沉默良久,陈赓先开口:“身体还好?吃得惯吗?”宋希濂唇角动了动,最终只回一句:“多谢。”气氛虽淡,却不敌时光厚度,两人从课堂回忆聊到西安事变,又谈到各自战术心得,整整六个时辰。临别,陈赓留下两册《苏德战争分析》,叮嘱他“多读书,思想才有活路。”宋希濂点头,却没说感谢;狱友记得,那一夜他翻书到天亮。

特赦到来前,功德林的改造生活如同重塑。宋希濂写军事札记、学习土地改革文件,还主动承担花圃管理。战俘出身的他知道,这片土壤容不下敷衍。1959年秋,第一批特赦名单公布,他名列其中。10日后,钓鱼台接见,周恩来、陈毅分列主位,陈赓步履蹒跚也到场。“老宋,回来了好。”陈赓抬手示意拍照,胶片卡嚓定格,成为他们最后一张合影。

新中国百废待兴,陈赓分身科研院所,主持国防工程,劳累积疾。1960年冬他在广州医院两度心梗,却坚持完成《作战经验总结》初稿。宋希濂那时定期向他寄学习笔记,谈攻防理论,也谈经济建设。邮封落款“希濂手敬”,末尾总加一句“望珍重”。遗憾的是,陈赓病情急转直下,未及回信。

陈赓去世后,宋希濂写下万余字悼文,句句实在:“陈公为人刚正,未尝逢迎;临阵运筹,有决雷霆。”末尾一句最为动情:“失此良友,余心何托。”文章发表在《星岛日报》香港版,引发海外黄埔校友共鸣,上百封唁电从世界各地飞向上海龙华。多年后,傅涯赴美探亲,在纽约小公寓里见到宋希濂。临别前,宋把一沓美元硬塞进她口袋,恳求:“替我在八宝山摆束白菊。”他在那里紧紧拉着傅涯的手,没再多言。1993年2月13日,宋希濂病逝于纽约,遗愿亦是如此:若能回国,请将骨灰与黄埔校旗同置;若不可,也务必让墓碑刻下“抗日名将”四字。湖南省委书记熊清泉最终为其题写“抗日名将宋希濂之墓”。

两位湘乡子弟,一人在共和国将帅名录里熠熠生辉,一人辗转异乡终老。战争与政治把他们推向不同阵营,却未能切断情义。三十年交往,没有豪言壮语的煽情,更多是生死抉择时的默默相助。倘若要给这段故事下一个注脚,大概只能用陈赓那句话:“过去的别再提,今后要团结到底。”仍旧铿锵,有着湖南人特有的倔强。

来源:历史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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