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时候真佩服女二的迟钝,男主都不拿正眼看她,她还傻乎乎地以为是男主自卑。】
我有一种病,名为肌肤饥渴症。
可天上飘过的弹幕却说,我的驸马正为他心中的白月光守身如玉。
怒火攻心,我转身便向皇兄讨要了十个面首。
谢云湛风尘仆仆地赶回公主府,下意识便先来寻我。
谁知,我那最受娇宠的面首竟直接将他推了个趔趄。
“新来的?到后面排队去。”
1
与谢云湛成婚的第二年,我忽然获得了能看见空中文字的异能。
【男主为了给女主守身如玉,真是费尽了心机。】
【有时候真佩服女二的迟钝,男主都不拿正眼看她,她还傻乎乎地以为是男主自卑。】
我怔住了。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谢云湛那张脸。
我们成婚一年,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新婚第一个月,他以谢家家风严谨、不近女色为由,说尚未做好与我同寝的准备。
第二个月,他又说在围猎时不幸坠马,需静养百日。
待到成婚半年,他更是垂着眼帘,面红耳赤地告诉我,上次坠马伤及了根本,调理之日遥遥无期。
这一“调理”,又是半年。
我当真以为他有隐疾,怕提及此事伤他自尊,便从未追问。
本着夫妻一体的想法,也未曾动过别的心思,夜夜只能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强忍着那股源自骨髓的空虚。
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他要为别人守节,为何不早说?害我白白忍了这么久!
不等那些弹幕消散,我便命人备车,径直冲入了皇宫。
我把皇兄当成了许愿池里的神兽,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许下心愿:“皇兄,我想要十个面首。”
2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
【刚想说女二有钱有颜,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没想到她根本不需要我们提醒。】
皇兄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要几个?”
我抬起头,语气坚定:“十个。”
他被我的话惊得不轻:
“你可知朕选秀一次才纳几位妃嫔?你一开口就要十个?
十个家世清白、品貌俱佳、性情温顺、恰在弱冠之年、身心纯洁,还甘愿伏低做小的男子?”
我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羞赧地低下了头:“条件……可以适当放宽些。”
他这才松了口气:“哪些方面?”
我小声道:“年龄可以再小几岁。”
弹幕也被我惊到了。
【这位姐是真的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能不能让我来演两集?我的条件可以更宽,两个十八的就行!】
皇兄:“……”
我见状,立刻以袖掩面,使出了我的杀手锏,嘤嘤哭泣起来。
“皇兄,可是我让你为难了?”
“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这事还得从我出生那年说起,母后被打入冷宫,情急之下只来得及安顿好皇兄,却将我……”
【女二每次回忆过去,都像我高考时硬套的作文素材……】
【不过她哥对她心怀愧疚,这招百试百灵。】
幼时缺乏关爱,导致我如今极度渴望与人的肌肤相亲,此事皇兄是知情的。
他眉头紧锁,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
“朕允了你。”
3.
十位样貌出众的男子很快便被送入了公主府。
我高坐于交椅之上,单手撑着下巴,俯瞰着阶下环肥燕瘦的男人们,一时有些左右为男。
我的贴身女官元序在一旁为我逐一介绍。
“殿下,这位是永宁侯府的庶子卫祈,年十九。他自幼体弱,脾胃虚弱,素来只吃得下软饭。”
排在首位的青年闻言,缓步上前,对我俯身一拜。
他身形颀长,一袭素衣在穿堂风的吹拂下微微鼓荡,更显其清瘦羸弱。
他眼尾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请殿下垂怜。”
我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在见识完所有人之前,我不会轻易做出决定。
卫祈退下后,另一位青年紧随其后。
元序继续道:“这位是忠武将军的幺子沈霄,年十八。他对殿下倾慕已久,此生只愿侍奉殿下左右。”
来者剑眉星目,一身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顾盼之间尽显少年人的英武锐气。
他望向我,唇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
“见过殿下。”
我坐直了身体,心中的天平开始摇摆。
弹幕已经开始激烈投票。
【今日份的快乐就到此为止了,我选沈霄!】
【难道没人能get到卫祈的病弱美吗?】
【男主呢?怎么没人关心男主去哪了?】
【追他的白月光去了呗。别管他了,快让我们看看后面八个!】
说得对,再看看。
接下来,元序的语气明显恭敬了几分:“这位是国舅爷,苏枕流苏大人,年十八。”
她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呃……他身旁两位,是他的陪嫁。”
弹幕也随之震惊。
【这不是书里最大的反派吗?!】
【他也来参加选秀了?】
【选秀好啊,少走三十年弯路。】
【一想到这两位杀神侍卫在这cosplay陪嫁丫鬟,我就想笑。】
4.
苏枕流。
此人我曾有过几面之缘,他是皇嫂的亲弟弟,京中有名的清贵公子。
他竟也愿做我的面首?
我将目光投向阶下,他一袭月白长袍,眼眸清冷如深潭。
身侧的两位少年则穿着艳俗的大红衣衫,头上扎着滑稽的双马尾,愈发衬得他如谪仙般清新脱俗。
我托着腮,身体微微前倾。
“如果你是被绑架来的,就眨眨眼。”
他的目光迎了上来,与我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他定定地看了我许久,眼都不眨一下,直到眼眶泛起红晕,泪珠将凝未凝。
我忍不住为他鼓掌。
“真能忍。”
他唇角微扬,漾开一抹清浅的笑,声音如山涧清泉般悦耳。
“能得见殿下天颜,枕流不敢眨眼,怕错过分毫。”
此话一出,先前那两位候选人皆是目瞪口呆。
【够了,我开始心疼你们了,一出新手村就碰上了满级绿茶。】
【孩子,你们被权贵算计了。】
我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了决断。
今日,便选苏枕流了。
他既体贴,说话又动听,还自带“嫁妆”,我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5.
入夜,苏枕流被沐浴更衣后,送进了我的寝殿。
他褪去了繁复的外袍,卸下束发的玉冠,一头墨发如瀑般倾泻而下,身上只着一件雪白的中衣。
他进屋后,并未急着靠近,而是先走至窗边,推开了窗。
皎洁的月光瞬间倾洒而入,将他的肌肤映衬得如温玉般光华流转,眉目宛若画中人。
【我顶不住了,这哥们儿是来拍写真的吧?还自带打光师。】
【苏枕流be like:有点心机又何妨。】
他回眸望向我,唇畔含笑。四目相对的瞬间,我仿佛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笛声。
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可这深宫大院,谁在放背景音乐?
我带着疑惑,一步步走近,却绕过他,朝窗外探去。
只见那两个双马尾“陪嫁”正蹲在墙角,一人一个,卖力地吹着笛子,头上的发髻随着他们的动作簌簌抖动。
【求求了,能不能换个发型?真怕公主把你们当成蟑螂给拍死。】
我有些无语,猛地将窗户合上。
转身看到苏枕流那副温柔又无辜的神情,我的声音又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你肯为我费心思,这很好。”
我主动牵起苏枕流的手,与他并肩而坐,开始没话找话:“今夜的月色真美。”
“对了,你那个……”
他的耳根瞬间染上一层薄红,长睫微颤,眼眸如一汪春水,波光潋滟。
“殿下,可要一试?”他的嗓音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沙哑,像带着无形的钩子。
【试!快试!一试起来就往死里整,没命地整!】
这行弹幕实在太显眼了,我生怕被他看见,连忙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
“还是算了。”
“下次一定。”
苏枕流的眼睫垂了下去。
“是。”
【被耍了。】
【耍反派一个就算了,怎么连着我们一起耍?】
【完了,反派不高兴了,男主怕是又有难了。】
6.
那夜,我与苏枕流和衣而眠。
他身形高大,正好占据了我平时抱布偶的位置。没了东西可抱,我浑身难受,辗转反侧间,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低下头,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殿下?”
我一个翻身滚入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他,双腿也顺势搭上了他劲瘦的腰身,整个人如同藤蔓般攀附在他身上。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我的手勾着他的脖颈,能清晰地察觉到我们肌肤相贴之处,正传来阵阵滚烫的温度。
我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将脸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
这下舒服了,可以安然入睡了。
睡意朦胧间,我仿佛还看见几条弹幕飘过。
【不是吧,你就这么睡着了?】
【每天换着花样折磨这个大反派啊。】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没睡着。
腰间被一个硬物硌得生疼。许久没有睡过好觉的我,此刻有些不满地拖长了语调。
“苏枕流……”
“这是什么……”
他连忙按住我作乱的手,声音沙哑又局促。
“殿下。”
“等等。”
他换了个姿势将我抱住,同时从身侧摸出一块冰凉的牌子,放在了枕边。
“是令牌。”
我睡眼惺忪地瞥了一眼。
哦,还真是块令牌。
7.
我一夜好梦,醒来时神清气爽。
反观苏枕流,眼下却带着一圈淡淡的青色,显然是一夜未眠。
我从他怀中钻出,他便立刻跟着起身。
“臣为殿下更衣。”
我张开双臂,任由他为我穿上层层叠叠的大袖衫,系好腰带,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我以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啊。
如今,用早膳有人陪,吃葡萄有人剥皮去籽。
春风得意的我,将十个面首悉数召集到了后花园。他们在我面前站成一排,风姿各异,当真是赏心悦目。
卫祈病弱,沈霄英气,苏枕流温润。其余几位,或清冷,或风流,或阴鸷。
就连苏枕流那两个作为陪衬的“陪嫁”,也是眉清目秀,别有一番风味。
【分我一个,姐姐,求你了!我再也不帮男主说话了!】
【求个穿书教程,在线等,挺急的。】
我微微一笑,从元序手中接过一条红绡,蒙住双眼,在脑后系了个结。
沈霄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朗声笑道:
“殿下,来抓我呀~”
我提起裙摆,笑着朝声音的方向扑了过去,却扑了个空。鼻尖只闻到一阵清幽的沉水香,温润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殿下,臣就在您身后。”
我尚未来得及转身,少年清朗的声音又在另一侧响起,近在咫尺。
“来抓我呀,殿下。”
我向右侧扑去,依旧是一场空。只感觉一柄折扇轻轻划过我的掌心,那点微痒从手心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我玩得兴起,笑声清脆,传遍了整个花园。
就在这时,有人猛地扯下了我眼上的红绡,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我不在府中,你便如此荒唐吗?”
光线骤然闯入,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眯着眼,看清了来人,正是我的驸马,谢云湛。
看来是最近的日子过得太舒坦,竟把他给忘了。
8.
谢云湛怒不可遏。
他眉头紧锁,眼底仿佛凝结了寒霜,这副模样在他那张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实属罕见。
苏枕流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
他身后的一个“陪嫁”立刻顶着那双滑稽的马尾冲上前来,将谢云湛挤到了一旁。
“新来的?不知道排队吗!”
“殿下还没轮到我侍奉呢,你还想插队?”
谢云湛被推得后退一步,他一手按住腰间佩剑,目光冷冽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乃当朝驸马。”
“有先帝赐婚,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岂是尔等能相提并论的?”
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沈霄在一旁小声嘀咕:“今日出门忘带剑了,不然还能跟他比划比划。”
苏枕流的另一个“陪嫁”则嗤笑一声。
“什么驸马,在殿下面前,终究不过一介臣子。”
“殿下宠爱谁,谁便有底气。”
我看得目瞪口呆,因为场面太过精彩,竟一时忘了自己也是局中人。
【我感觉男主要碎掉了。】
【女二这是宠妾灭夫啊。】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男主和女主才是官配啊!】
【官配是什么,能吃吗?这男主明明对女二这么上心,心都不纯洁了,抱走我家女主不约。】
【万一男主只是觉得丢了面子呢?毕竟他还是女二名正言顺的夫君,女二这么做无异于将他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再观望一下吧。】
苏枕流缓缓走到我身边,他垂下眼眸,神情看起来有些受伤,声音轻得像羽毛。
“是臣让殿下为难了吗?”
“臣不求名分,只是心疼殿下夜夜不得安寝,想侍奉左右,为殿下分忧罢了。”
谢云湛的脸色已是铁青。
他“锵”地一声抽出长剑,银光一闪,冰冷的剑刃瞬间抵上了苏枕流的脖颈。
【卧 槽,要打起来了!】
【公主,你说句话啊!】
苏枕流却一步未退,平静地与他对视,一丝血珠沿着剑身缓缓滑落。
谢云湛咬紧了牙关,通红的眼眶却是望向我的。
“你与他同寝了?”
9.
终于轮到我了。
我异常平静地点了点头。
“是啊。”
这没什么好否认的。同寝是真,至于做了什么,就任由他想象去吧。我寻面首,难道还是为了盖着棉被纯聊天吗?
【真心疼男主,好大一顶绿帽子。】
【女二明明是喜欢男主的,现在怎么能这么对他?】
【搞清楚,女二是公主,她娘是太后,她哥是皇帝,这算哪门子的绿帽子?难道王爷纳妾也算给王妃戴绿帽子吗?】
弹幕吵得不可开交,眼前的局面也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谢云湛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叹了口气。
“把剑放下。”
“元序,去宫里请太医来一趟,苏公子的脖子若是留了疤,可就不美了。”
谢云湛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微微颤抖。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终是不甘地收回了剑。
“徽玉。”
“我听闻你寻了面首,便从齐州连夜赶回,一夜未合眼。”
“你分明答应过,会等我的……”
【???】
【我的天,让她等你?那我们女主算什么?】
【别管那些了,我就想知道,男主和反派谁更适合当正宫?】
【反派吧。男主感觉太冲动了,动不动就拔剑砍人,他要是闹起来,女二的后院不得鸡飞狗跳。】
【男主和反派两个人加起来,凑不齐八小时睡眠。】
这些弹幕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移开视线,努力忽视它们,维持着淡漠而严肃的神情。
“我已经等了你一年。”
我顿了顿。
那两个“陪嫁”又一次插话。
“是啊是啊,人生能有几个一年呢?”
我:“?”
谢云湛:“?”
这公式乱套的,彻底打乱了我的节奏。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你还有什么理由,值得我再等下去?”
话音落下,我微微提起裙摆,转身离去。
后院人一多,果然是非就多。不管了,我先走为上。
10.
我在府外躲到了傍晚时分。
弹幕比我还着急。
【姐,你这是在后院养蛊吗?】
【准备让十一个人决一死战,活下来的那个你就要吗?】
【怎么还不回去主持大局,再晚点他们又要打起来了。】
我深深叹气。我是公主,又不是管教孩童的夫子。难不成还要我回去对他们说:“把小宝剑都收起来,再吵嘴的就记名字”?
谢云湛的突然回归,让我的脑子乱成一团。我决定今晚谁也不见,抱着我的布偶,一个人静一静。
可当我回到寝殿,推开房门时,却看到了谢云湛的身影。
我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里。虽说我们是夫妻,可分房而居早已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谢云湛在我面前缓缓跪下,拉住了我垂落的衣袖。他仰起头,那双清艳的凤眸里竟带着一丝恳求。
“徽玉,你若是想要,我现在也可以……”
他空着的那只手,开始缓缓地解开自己的衣带。
外袍一件件滑落在地,烛光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投下暧昧的光影。他衣襟半敞,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入我的袖中,握住我的手腕,再缓缓下滑,与我十指紧扣。
掌心炙热得惊人。
我呆呆地望着他,满腔的怒火和质问,在这一刻竟忘得一干二净。
这种时候,我该怎么办?推开他吗?
可我心底那股渴望,那股对肌肤相触的渴求,又开始蠢蠢欲动。
都怪这该死的肌肤饥渴症。
他维持着半跪的姿势,朝我挪近了半分。而后,他牵引着我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心口处。
我的指尖无意中划过他温热的肌肤。
他的肌肉瞬间绷紧,从脖颈到耳根,迅速染上了一片晚霞般的绯红。
他微微喘息着,唤我的名字。
“徽玉……”
对不起。
我只是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
他朝我膝行,渐渐把我逼至墙角的书案边。
我靠着书案,被他单手托起来。
有一只手,仍在与他十指相扣。
他握得很紧,让我挣脱不开。
弹幕在疯狂尖叫。
【不愧是男主,真有劲啊。】
【谁管管我的cp呢?算了,女主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当po看得了。】
倏然有人叩门。
是元序的声音,也只有她会在这种时候向我禀告。
“殿下。”
“苏大人说,他脖子疼,想见殿下。”
【苏枕流我真要好好说你了,早不痛晚不痛这个时候痛。】
【别管了,换个男人而已,将就着看吧。】
11
我看向谢云湛。
他抿着唇,与我对视。
眼眸中,好像有什么快要破碎了。
他把自己脱得差不多了。
但我身上的衣裳还算整齐。
我双手支撑着书案,让自己坐稳,理了理衣裙。
他问:“你要去?”
我点头。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太医不是留在府中了吗,你又不会治病。”
我挽好发髻,轻声说。
“我知道。”
“只是他今日受了委屈,心中不快罢了。”
我本不会这样落谢云湛的面子。
但想起弹幕说的女主。
我看他不大顺眼了。
有这么好的身材,不早露出来?
谢云湛默了默。
他捡起地上散落的外衫,披上。转过身,不让我看他的表情。
声音有些哽咽。
“你......还回来吗?”
呃。
这真不好说。
我不知道苏枕流还有什么留人的花招。
我推门而出。
“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我尚未走远。
便听见一阵刺耳的声音。
他在屋里磨剑?
12
我去见苏枕流时,他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他细长的脖颈被白纱缠了一圈。
白纱有些长。
脖颈之后,系了个结。
我没让下人通报,轻手轻脚地绕到他身后。
“很疼吗?”
他握住我的手。
“殿下来了,便不疼了。”
我单手解开他脖颈上系的结。
“我看看。”
白纱落下。
露出一截光洁如玉的脖颈,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粉色痕迹。
弹幕:【再晚点叫太医这都愈合了吧。】
【姐,你把他的时尚单品扯掉了。】
我想了想,捡起落在他衣襟上的白纱,盖住他的眼。
好了。
现在还是个时尚单品。
墨发素衣,白纱蒙眼。
我一边欣赏,一边思考今天的睡觉姿势。
思考到一半。
元序又来叩门了。
后院的男人闹起来没完没了。
我决定给她加点例银。
她得了我的准许,捧着托盘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个瓷碗,碗中盛着药。
“这是驸马刚熬好的。”
她顿了顿,有些为难道:“给苏大人的避子汤。”
我愣住了。
他之前在齐州,除了治他的不举之症,还学了这个?
苏枕流没说话。
他站起身,覆眼的白纱随着动作落下来,露出一双水光粼粼的眼眸。
他去端起药碗,睫毛微颤。
碗沿将触碰到唇的时候,我伸手拦下了。
我看向元序。
“告诉驸马,不用费心熬这种药了。”
“用不上。”
我和苏枕流没有肌肤之亲。
倒没必要让他喝这个。
元序道:“是。”
她走后,我随手将那碗药泼去了窗外。
有人发出一声闷哼。
【浇到氛围组头上了。】
【两只双马尾迎来了自己的杀虫剂。】
我收回的手僵了僵,下意识地转头看苏枕流。
苏枕流与我对视,沉默,眨了眨眼。
一片沉寂时。
窗外又响起有气无力的笛声。
只好用bgm来掩饰尴尬了。
13
倏然响起雨打芭蕉的声音。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苏枕流抬眼,望向斜斜洒进窗里的雨丝。
“殿下,不巧。”
“雨势好像有些大……”
【古代人类人工降雨的珍贵影像。】
他去将窗关上。
弹幕追着戳穿。
【学会藏掉证据了。】
他用的那些小手段,我都知道。
从前,谢云湛与我相敬如宾,他待我疏离又客气。
这是头一次有人费尽心思地想留下我。
他不缺权势地位,没有向我求什么。
这让我非常受用。
我微微一笑:“那我只好留下了。”
屋里伺候的人尽被遣散。
苏枕流立在博山炉旁,取过银质香匙,舀去半勺沉水香。
他慢条斯理地将沉水香点燃,清幽的甜香漫过帘栊。
隔着帷幔。
他朝我看过来,唇角微弯。
“这是臣亲手调配的沉水香,有安神之效。”
【道具+1】
叽里咕噜说啥呢。
不爱听,想抱。
我靠在榻上,朝他勾了勾手指。
疯狂暗示。
他单手挑开帷幔,背着暖光的烛光,像从画中走出来。
【六百六十六,这蚊帐居然也是写真布景。】
【这不得把女二迷得神魂颠倒。】
我有点不高兴。
我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
苏枕流走近了。
看见他的脸,我掀开被子,拍了拍身侧的空位。
嘿嘿。
其实我就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
14
许是沉水香的作用,又许是我缠他缠得很紧。
我睡得很好。
一觉醒来,面色红润。
苏枕流反而憔悴了一些。
衬得我像是吸人精气的女妖精。
我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看见弹幕:【女二知不知道她睡觉不老实。】
细思极恐。
我不知道,她们倒都知道了。
【我都懒得说她,手都放哪里去了。】
【哦?楼上是看见了吗,这不是打码的吗?】
【嘻嘻我脑补的。】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我舒了口气,要水进来洗漱。
元序又走进来。
我的眼皮一跳,感觉又有坏事发生。
早上坏。
她也有些尴尬,声音很轻,语速很快。
“驸马在给那些公子们立规矩。”
“只差苏大人没去了。”
“驸马差臣来请。”
我有些无语,也有些疑惑。
“苏枕流昨夜未休息好,便免了吧。”
“待驸马立完规矩,让他来我屋里一趟,我有事问他。”
我与谢云湛,一开始感情也不深。
不过他出身清贵,年少有为,容貌也不俗,恰能配我。
他从前不过问我的事。
如今倒摆起正房的谱了。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15
谢云湛来见我时,我正伏案写和离书。
其实和离书是不作数的。
我们得有圣旨才能离。
但我没事做,写着玩。
我举起宣纸,轻轻吹干墨迹,看着自己斟酌许久的字句。
看了又看,满意得不得了。
我还是很有文化的。
手上的纸倏然被人抽走。
谢云湛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攥在掌心里。
他双眸通红,嗓音喑哑,寥寥几个字说得极为艰难。
“徽玉......”
“为什么?”
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来,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一怔。
他盯着我,没压住哽咽,胸膛轻轻起伏,半边脸上都是泪痕。
“我的病治好了。”
“你若是厌烦我了,想试别人,也可以。”
“只要他们别越过我。”
“徽玉,我们年少夫妻,本不该走到这一步......”
我叹了口气。
起身给他递去一块帕子。
见他哭得这么好看,又不自觉放软了声音。
“先别哭。”
“我与你好好说。”
他弯下腰,就着我的手,用脸蹭了蹭我的帕子。
水痕拭净后,露出一双澄澈的凤眼。
这又是在哪学的?
他顺势拿走了我的帕子,揣进怀中。
既要又要。
我抬头看了一眼弹幕:
【我的老天奶,被调成啥样了。】
【以为女二喜欢茶茶的男人就连夜恶补了吗?有意思。】
【快质问他!有没有爱过,掉水里先救谁。】
我理了理思路,从书架上抽出一个册子,反手丢给他。
“你认识她的。”
“你们应当也算青梅竹马。”
册子里是我让人查来的资料。
弹幕说的女主,名为“卫鸢”,籍贯齐州,自幼学医。
也是谢云湛的白月光。
她一直没出齐州,而谢云湛也以治病之名时时前去。
上一次,便在齐州留了两个月之久。
【古代人类开户的珍贵影像。】
【女主出门没带身份证,让男主去惹一下女二,两分钟后女主户口本就到男主手里了。】
我皱眉。
说的啥乱七八糟的。
这是我通过皇兄向户部要的。
来路正规。
并非原件,而是我亲手誊抄的。
为了保护她的户口,没让第三个人看见。
这么仔细一想。
我确实是有点坏的,把她户籍都拿到手了。
别管了,谁让我是恶毒女配呢。
16
谢云湛稳稳地接住册子。
他翻看了几页,黯淡的眼眸一点点亮起来。
“所以你是因为她才疏远我?”
“并非已厌烦我。”
怎么还高兴上了。
高兴得太早了。
我说:“倒也不全是。”
他心里有人的话,该早说。
我一开始是想好好与他过日子的。
他自己要守身如玉,却让我也跟着禁欲了。
我垂眸,轻轻敲了两下书案。
“此事,你不该瞒我。”
“更不该借口有隐疾与我分房。”
“你不愿做驸马,有的是人愿意。”
“我不爱强人所难,你说一声,就好了。”
弹幕开始拆我的台。
【果真吗姐?我记得按照原先的剧情,男主要跟你和离,你就带兵围了他家,把他家鸡蛋都摇散黄了。】
【你还把女主师父抓起来了,硬要女主在他和男主之间选一个。】
【面对皇帝的威逼,公主的压迫,权贵的利诱,男主再也无法忍耐,在齐州起兵,打响了反帝反封建的第一枪。】
我:“......”
谢云湛看着我的脸色,急匆匆地解释。
“我确实认识她,却不是熟识,遑论青梅竹马。”
“去齐州,只是为了治病,有多人能作证,我与她甚至没有见面。”
“我并非不愿,只是前些日子,真的不行......”
他轻轻吸了口气。
因为有些为难,语速极快。
“我们成婚前夜,我被人暗中下了毒。”
“我好不容易将毒解开,却又遭人暗算。”
“一直到两日前,才彻底治好。”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轻了下去。
“我只是怕你厌弃我,才寻了理由......”
【???】
【原来是真的不行?】
【这招也太阴了。】
【谁动的手脚?反派吗?】
【反派也拿了剧本吗?这剧本比我们看到的还详细,这对吗?】
我揉了揉额角。
弹幕说的竟不是全对的。
“那歹人竟如此大胆,敢对驸马动手。我让元序去帮你查。”
他的睫毛颤了颤。
“那和离这事......”
我有些心烦意乱。
“暂且搁置。”
17
思绪很乱。
我屏退众人,抱着自己的布偶,躺在贵妃榻上,又想起了往事。
第一次见到谢云湛是初春,我六岁,刚开蒙。
这个时间于公主而言算迟的,全因我养母与我的生母不对付,故意苛待我。
他长我两岁,是其他皇兄的伴读。
一双凤眼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上挑,眼眸清冷如潭。
清贵端方,像天上月。
我多看了一眼。
伺候我的嬷嬷暗暗嘲讽我。
“公主别看了。”
“谢二公子出身名门,前途大好,可不愿做驸马。”
我年岁尚小,却也知道,她曲解我的意思,故意令我难堪。
我揉了揉生了冻疮的手指,低头应了声:“嗯。”
后来我娘复位,我的兄长位主东宫。
所有人都对我有愧,竭力补偿我。
从前欺辱我的人,一一遭到了报复。
从前不可得的,都百倍得到。
唯有谢云湛不一样。
我落魄时,他曾照拂我。
我得意时,他待我仍旧疏离客气。
我什么都得到了,却总惦念着嬷嬷当年的话。
那时我已十多岁,情窦初开,见到他时,心里总是痒痒的。
我想看他为我失态,为我弃了大好的前途。
我阴暗又自卑地惦记了他两个月。
在他面前伏低做小、丢尽颜面。
直到苏遇潭出现。
她是我未来的皇嫂,苏枕流的长姐。
她出身名门又不拘一格,屡次女扮男装带我出宫。
她与我坐在屋顶上饮酒看星星。
与我策马同游。
有一次,她爹南下赈灾,她甚至冒险将我带了出去,带着我见民生疾苦,带我去施粥。
我出宫时戴的一些首饰全捐出去了。
她告诉我,这世间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做。
回宫之后,母后发了好大一通火,要惩戒她。
我和她一同跪了许久,此事才作罢。
苏遇潭没长教训。
她还敢带我出宫,与宫外少年郎一同踏青。
“殿下有中意的吗?”
“世间这么多人,何必强求谢云湛呢?”
我扭扭捏捏,有些不好意思说。
确实有看中的。
人群中,有个少年,身量没谢云湛高,却也不算矮。
一身白衣,戴着斗笠,背对着我。
他肩上停了只叽叽喳喳的雀。
他偶尔侧过脸,笑着逗弄小雀。
我看不见他的脸,却觉得他很干净。
苏遇潭笑了。
“啊,那是臣的三弟。比殿下要小三岁,可能要劳烦殿下多等几年了。”
我:“......”
小孩子就别跑出来了,浪费我的感情。
我不再去仰望谢云湛了。
我活得潇洒快意。
我在母后膝下,一直被留到十八岁。
直到父皇病重,他忧心耽误我的婚事,急于为我定下驸马人选。
我还是选了谢云湛。
后来兄长登基,为稳定局势,缩短了宗室的孝期。
一年后,我与谢云湛成婚。
不是执念。
只是因为他让我满意,也刚好合适。
18
不对。
我睁开眼,掰着手指数了一下。
我过了今年的生辰,就要二十一了。
苏枕流说他十八岁。
他谎报年龄?
我让人去将苏枕流叫来。
他大概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连发也没绾,失魂落魄地走进来。
穿着素净,却显清丽脱俗。
我有点不想怪他了。
倒也没多大事。
他行礼后,站在阶下:“殿下已经知道了?”
我道:“知道了。”
他衣袂之下的手指微微蜷缩。
“臣知罪。”
我单手支着下巴。
“你先抬头。”
“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他的眼睛蒙了一层薄薄的水光,眼尾微微泛红,唇抿得发白。
【我拿量角器量了,这是45°仰望天空。】
【臣一罪:遇你,臣二罪:识你,臣三罪:交你,臣四罪:悦你,臣五罪:想你,臣六罪:顾你,臣七罪:守你,臣八罪:护你,臣九罪:恋你,臣十罪:爱你。
十罪具全,是臣罪该万死。臣,退了。】
【够了,脚趾头也是会累的。】
我以袖掩面,憋住笑。
苏枕流道:“那药确实是臣下的。”
“臣不愿让殿下碰他。”
我放下袖子。
这下不嘻嘻了。
弹幕都猜是他做的,我为了不冤枉他,还让人去查。
他就这么招了?
他声线发颤。
“殿下想要怎么惩治?”
我舍不得罚他,却也不好委屈谢云湛。
我已经冤枉他一回了。
端水真难。
我思来想去,站起身,找到了自己的鞭子。
打他板子我舍不得。
轻轻抽两下以儆效尤得了。
苏枕流垂着眼,眼眸却有些亮。
我握住鞭子,没使劲,轻轻地在他胸口抽了一下。
“下次还敢吗?”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开口时,声音里掺杂了一丝沙哑。
“还敢。”
我:“......”
这是他第一次忤逆我。
【补药奖励他!这样子他下次还敢做坏事!】
【应该抽出铜头皮带把他抽得如陀螺般旋转。】
【就该这么轻轻抽啊!楼上像是会借着play把人往死里打的。】
我放下鞭子。
“算了。”
“你死不悔改,还是禁足一个月吧。”
苏枕流蓦地抓住我的衣袂,语气变弱。
“下次不敢了。”
“真的......”
我真是无语了。
“还有一事。”
“你跟元序谎报了年龄?”
他还敢狡辩。
“并非谎报。”
“只是虚岁罢了。”
虚岁是这么用的吗?
他意有所指。
“殿下还要罚吗?”
我看他一眼,无奈至极。
“不罚了,你回去吧。”
19
我冷落了苏枕流几日,却也没翻谢云湛的牌子。
近日有些事务要忙。
我做主让人引进了西域的种子,在自己的田里试种了,如今到了收获的日子,要亲自去看。
开办的女学近日又有一批女子进来,名册要交由我过目。
秋猎在即,我还要举荐几位公主府的属官去。
一忙起来,就不知后院为何物了。
没错。
恶毒女配也是有自己的事业的。
人可以恶毒一点,但不能只顾着恶毒。
那样会下场很惨。
从宫中回来,我穿过长廊,又撞见一个人。
是沈霄。
他站在庭中,一身劲装,衣袂猎猎,挥着手中的剑。
剑法多变,寒光缭绕。
我停下来,多看了几眼。
苏枕流的两个陪嫁又开始惹事生非了。
一人以袖掩唇,笑了一声。
“沈霄,会用剑~”
另一人附和:
“沈霄为了往上爬,是不择手段的。”
“他的这些谋算,就算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会做的。”
弹幕为他打抱不平。
【你们怎么联合起来欺负老实人啊。】
我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一笑。
“半月后的秋猎,你愿意去吗?”
沈霄的意图很明显了。
我也乐意满足他,让他在我皇兄面前露面。
成了,涨的是我的势力,名士也更愿意给我投帖。
不成,我也有美人在侧。
横竖都很划算。
沈霄眼眸亮了起来。
他收剑,对我拱手行礼。
“愿意的。”
“多谢殿下赏识。”
路边,苏枕流的陪嫁愣了片刻。
又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真的可行啊。”
“赶紧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大人,让他去下一个路口耍剑。”
“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们大人很不矜持很不清高?”
“那咋了,他倒贴的还少吗?”
“你咋能这么说我们大人,我真要好好说你了。”
两个人开始互相骂起来。
真是一点没有纪律。
我走过去,薄唇轻启。
“小嘴巴,闭起来。”
他们:“......”
这下世界都安静了。
20
晚上,我开始抽签。
刚获得十个面首的时候,我立志要做个贤明的公主,十碗水端平。
于是我让元序去制作了签子。
不过因为苏枕流和谢云湛又争又抢,一直没用上。
现在,我要惩戒苏枕流。
又因为冤枉了谢云湛而感到尴尬。
到了抽签的时候了。
第一支签,沈霄。
今天见过了,晚上就不见了。
拔掉,重来。
第二支签,卫祈。
身体太差,过。
第三支签,陪嫁甲。
话太多,要不起。
第四支签,陪嫁乙。
同上。
第五支签,路人甲。
对不上他的脸和名字,不好意思去睡觉,下一个。
......
弹幕:【你要抽到谁才肯停?】
这个你们先别管。
还剩最后两支签了。
我屏息凝神,缓缓抽出一支。
路人乙。
嗯?
差点忘记了,十支签里没有谢云湛的。
我拿起最后一支签,叹气。
“这没办法咯,只好去找苏枕流了。”
【六百六十六,演都不演了。】
21
我去了苏枕流的院子里。
他果然在练剑。
哼哼,这点小把戏。
我正想欣赏,他倏然就收了剑,转过身来,跟我行礼。
月色皎洁,庭下如积水空明。
他披了一身月光,鬓角有些薄汗,白玉颜色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的红。
声音也温润动听。
“见过殿下。”
非常高明的手段,使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我明知故问:“你也会用剑?”
他笑意浅淡。
“学过一段时日罢了。”
我道:“你的剑用得很漂亮。”
“可以再练一会儿吗?”
他微微垂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最终还是点了头。
我连哄带骗的,让苏枕流跳了一个时辰的剑舞。
【再也不说女二坏话了,有好看的她是真带着我们一起看。】
【女二一句要他就给了。】
跳完后,院子里又要了两回水。
他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躺到床上。
今夜格外安静。
没耍其他把戏。
像累坏了。
刚才被勾引了一个时辰,我很兴奋,卷着锦衾在他旁边蛄蛹。
蛄蛹了半天,还是下定决心,起来把帘子拉上,把所有烛火都熄灭了。
再看看弹幕怎么说。
头顶的文字微微发亮。
【突然黑屏了,我还以为手机坏了。】
【hello,可以开个灯吗?】
【我们不是好诡秘吗徽玉,怎么这都不给看。】
看不见的话我就放心了。
但我自己也看不见了。
我摸索着一点点往前走。
摸到床边。
有一截丝绸衣料,像是苏枕流垂落的衣袖。
继续摸索。
他的掌心突然盖住了我的手背。
“殿下怎么突然熄灯了。”
我小声说:“害羞。”
不管是谁,都不想直播这种时候。
苏枕流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坐了起来,将我抱了上去。
我有点诧异。
“你看得见?”
距离很近,他的气息就洒在我的脖颈。
“殿下,臣是习武之人,可以看见。”
【看来是时候报个武术班了。】
【诡秘诡秘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学武术喵喵喵。】
【补充点维A吧姐,多吃猪肝。】
我跨坐在他身上,有些紧张。
弹幕这群人是看不见了,不是聋了。
我只能靠摸的,从锁骨摸索到喉结,再到他的唇。
“嘘,别说话。”
他嘴唇微张,温热的气息洒在我指腹,声音极轻。
“为何?”
我道:“你别管。总之,待会儿你什么声音都别发出来。”
这是很严肃的时候。
他颔首。
我摸准了位置,撤开手指,将唇压了上去。
【姐几个都听广播剧来了?】
【我已经把声音开到最大了,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苏枕流的掌心托着我的后脑勺,微微用力。
我紧张地攥紧他的衣袖。
像偷情。
这是可以说的吗?
他确实没发出一点声音。
只有我手腕上的玉镯偶尔磕在瓷枕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动了动手指,帮我褪去玉镯,搁在一边。
22
次日,我醒时,苏枕流还在保持沉默。
已经日上三竿了。
我第一次睡得这么好。
贤者时间里,我就靠在苏枕流怀里,什么也不做。
别管了。
赖床一下。
【听完广播剧又来看默剧了。】
【远近闻名的卓别林来了。】
叽里咕噜的都说的什么话。
难道是对我有意见吗?
不像话。
我开口,解除了苏枕流的封印:“你可以说话了。”
他失笑:“多谢殿下。”
我伸了伸手,他立刻会意,为我更衣。
我问:“秋猎你会去吗?”
他有点恃宠而骄了:“驸马去吗?”
我:“呃,他当然去。”
他有些落寞地垂眼,系好我的衣带。
“那臣以什么身份待在殿下身边呢?”
我道:“信安侯世子、国舅、剑客、弓箭手、古琴琴师、黄金全脸、业余诗人、大反派、我的面首。”
【苏枕流be like: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徽玉:这个你先别管。】
【这里站不下这么多人。】
一不小心脱口而出很多他听不懂的词。
都是跟弹幕学的。
苏枕流接受良好,很快就淡淡地笑了。
“那臣就说,臣是承平公主、长乐公主、齐国公主、秦国公主的面首。”
【怪不得男主女主打不过这反派cp呢,他俩加起来有十几个人。】
【女二有过这么多封号吗?我记得书里就写了长乐和秦国两个封号啊。】
我陷入沉思。
恰恰相反。
我初封承平公主,后改封齐国公主。
苏枕流就算记错我的封号,也不该记成四个。
我突然有些心慌,没再说话。
苏枕流见我的脸色,自觉失言。
但他什么也没解释,只是岔开话题。
“臣近日命人造了几 把新弓,殿下要试试吗?”
我对他笑笑:“好。”
23
秋猎当日,我与谢云湛同乘马车。
在外人面前,还是得装模作样。
我心中有事情,兴致缺缺。
谢云湛给我倒茶,我抿了两口,便将杯子搁在一边。
他轻声唤我的名字,声音里有隐忍的悲伤。
“徽玉。”
“我以为只要说开了,我们便能和好如初。”
有点荒谬了。
我道:“我们最初不就是这样相敬如宾的吗?”
或者再往前的最初,我对他死缠烂打,他对我毫无感情可言。
我性情大变后,他对我才显露出几分情意。
我闷声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我一直是幼时那个性子,你还会尚公主吗?”
他沉默片刻后,跟我说。
“徽玉,没有如果。”
我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一鼓作气将话说了出来。
“我们和离吧。”
他闭上眼,向后靠在车内的软垫上。
“是苏枕流给你吹了枕头风吗?”
“徽玉,你先静静,和离不是小事。”
我也觉得我该静静。
于是我下了马车,去找了苏枕流。
必要的时候,他是个卓别林。
特别安静。
他的马车也很宽敞。
够他发挥的。
他开始煮茶,不经意地对我展示他漂亮的侧颜。
我也是演都不演了。
到地方后,把驸马一个人丢在那里,和苏枕流骑马去了。
风从耳边刮过。
他又开始装了。
“臣听见有人在背后说殿下的不是。说殿下本该为女子表率,却冷落驸马,与臣勾结在一处。委屈殿下了......
我道:“他们真烦。”
苏枕流道:“是啊。臣让臣的陪嫁们去劝说他们了,以德服人。”
我有点惊奇:“真的吗?”
“我总觉得你不是这种人。”
他一愣。
“殿下以为臣是哪种人?”
我实话实说:“很坏的人。你长了一张很会杀人的脸。”
可能是弹幕说的话让我先入为主了吧。
苏枕流神色一僵,单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摸出铜镜照了照。
一张属于温润公子的脸。
没什么问题。
他抬头,正想开口,一支箭从我们之间穿过。
坏了。
被刺杀了。
24
宫宴和秋猎是很危险的。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但我向来喜欢凑这种热闹,还自信我不是目标,没想到今天失算了。
林间有一群人在穿梭。
黑衣蒙面。
我从箭筒中抽出三支箭,拉弓射出去。
本该能都射中的,但弹幕影响我的视野,有一箭空了。
【啊啊啊我靠别杀我的女二啊,她还没干坏事呢。】
【赌一个跳崖情节,321跳。】
【这山好眼熟啊,女主被女二追杀的时候好像跳过。】
【可以准备跳了诡秘,往西边走,下面有很多树可以缓冲。】
【you jump,he jump。】
我:“......”
咋这样。
我没兴致打猎,只想骑会儿马,带的箭不多,很快就用完了。
马腿也被射中了。
我及时跳下去,带着还在咻咻咻射箭的苏枕流狂奔。
跑着跑着。
他居然诡异地笑了。
“殿下,我们共患难了。”
坏了。
我居然现在才发现他有病。
他掩护着我,向西奔去,肩头都中了一箭。
跑到尽头,是一处悬崖。
我拉住他的手。
“从这里,一起跳下去。”
他的脸色因失血而变得有些苍白,眼眸中却有些光亮。
“不活了吗?”
“我们终于能一起死了。”
我:“???”
他爹的。
温柔贴心的解语草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突然变成神 经 病 了。
我还没来得及质问他,他已将我抱进怀中,跳了下去。
弹幕说这叫自由落体。
来不及思考了。
晕。
25
弹幕好像不太可信。
我“啪”一下摔进河里,好像摔得有点死了。
我看见了走马灯。
那些像是另一个时空的事情。
我七岁,被三皇兄欺负。
他借着玩闹的名义,将我推倒在地,我的额头都磕破了一块。
养母不管我。
我顶着额头上的伤,过了两天。
少傅私下里考核我的课业时,本该归家的谢云湛留下了。
他偷偷塞给我一个小巧的瓷瓶。
因着那瓶药,我免于破相。
或许是出于怜悯,他对我多有照拂,却始终保持距离。
我深陷泥沼,更企图摘月。
对他渐渐生出了阴暗扭曲的心思。
母后复位后,对我大肆宠爱。
无人教我是非。
他们只要弥补我,要我高兴。
我变得目中无人。
明知那时的谢云湛已有心上人,仍要强求。
我给他下了药。
他咬牙,死死地撑着。
但所有人都看见了我们衣衫不整的模样,他被迫娶了我,然后像弹幕说的那样,为卫鸢守身如玉。
他对我冷眼相待。
但我那时是个变态。
他越是冷漠,我越是喜欢......
我对他强取豪夺,将他逼至绝路,他不得不反。
大势已去时,我还在痴痴地问他:“谢云湛,你对我有没有过一丝......”
他利落地打断我。
“没有。”
我心如死灰,猛地撞向了他的剑。
嘎嘣一下就死了。
26
这个冗长的故事里,也有苏枕流。
他不是什么清贵的公子,而是性格恶劣的纨绔,与我同流合污,坏事做尽。
他喜欢穿鲜艳的颜色。
珊瑚红、鹅黄、柳绿。
还扎高马尾,发尾如墨瀑垂落下来,发带随着动作划出飒沓的弧线。
谢云湛曾骂他。
说他是我的走狗。
他笑嘻嘻地应了,转头就一箭射穿了谢云湛的发冠。
我们都很坏。
还很有病。
谢云湛二十三岁生辰那日,我假装求和,又给他的茶里下了药。
我的手段真的很单一。
可是谢云湛学聪明了,他偷偷换了杯子,让我喝了。
难受至极的时候,我把苏枕流抓来了。
我一边哭,一边去解他的衣带。
谢云湛带着解药破门而入时,我的肚兜还挂在苏枕流的腰上。
他的脸色很黑。
手里的药碗也倏然落地。
他转头就走。
我急着追,又被苏枕流抓着手腕拉回去。
他的脸也黑了。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人?”
我闷闷地说:“嗯。”
苏枕流气得几天没理我。
谢云湛也几天没理我。
我两边讨好,急得团团转。
我就是这样又坏又笨。
把原本就糟糕的事情,办得更糟糕。
27
谢云湛带兵攻入京城那日。
苏枕流跟我和好了。
他单手将我捞上马,策马带我逃出去。
我们还有一万兵马。
他将我护在怀中,抽出箭筒中的箭,拉弓搭弦,一箭射穿了谢云湛的肩头。
“姐姐,我会护你周全的。”
“如果这次能活着离开......”
我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你自己跑吧。”
“我不想活了。”
他沉默片刻,问我:“为什么?”
我微微仰头。
日光太烈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哽咽道:
“现在这个局面,都是因为我做错了事。”
“如果有下一世,我要好好活一次,不做坏人了。”
我从他的怀中挣脱开,从马上跳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好多圈,才勉强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视线被泪模糊了。
我朦胧看见,谢云湛用剑指着我。
我累得说不出话。
却像被人操控一般,不自主地哑然开口:“谢云湛,你对我有没有过一丝……”
他果然说“没有”。
我心如死灰地赴死。
意识消散前,却觉得,我不该是这样的。
28
我睁开眼,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床边立着一个人。
素色的衣服,墨发披散,面色苍白。
是今生的苏枕流。
我揉了揉眼睛,怔愣片刻。
“我们这是在哪?”
他沉默片刻,心虚开口:“在卫鸢叔父的家中。”
我:“......”
哈哈这么巧啊。
刚想起自己是怎么害她的就被她救了。
木门“吱呀”响动。
卫鸢端着木质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两碗药。
我和苏枕流一人一碗。
每人都有。
她将药摆在床边的桌子上。
我趁着托盘空出来,猛地坐起身,拆下脖子上战损的金链子放了上去。
“给你。”
她诧异地和我对视。
“不必了。我救人不求回报。”
我继续道:
“你想进太医院吗?我可以给你安排。”
她摇头:“真的不必了。我此番进京,就是为了证明,我可以凭自己的实力进入太医院。”
我绞尽脑汁。
“那院判呢,你想当吗?我马上让那老头退位给你。”
卫鸢沉默了。
看来是有点心动了。
【你拿这个考验祖籍山东的女主?】
【男主真可以一边去了,新的cp已经出现。】
她有些难为情,脸和脖子都通红了,扭扭捏捏地说了一句:“想当。”
终于有想要的了。
我猛拍大腿,痛得自己龇牙咧嘴。
“好啊,恩人。”
“我必为你办到。”
她如梦初醒。
“这位姑娘,可是宫中的贵人?”
我道:“我是陛下胞妹,齐国长公主。”
【结果女主不记得,女二不记仇。】
卫鸢向我行了个大礼。
我忙道:“无需多礼。”
29
我在卫鸢这只住了一天。
很快就有人来接我。
为首的是谢云湛。
他风尘仆仆,像是许久未睡。
他瞥了一眼我身边的苏枕流,有些不悦,却未多言。
我把卫鸢也带回公主府了。
就这样。
男主女主和反派我全都笑纳了。
开玩笑的。
男主我不要。
虽然我曾经狠狠地欺负过他,但我对他造反这事有点心理阴影。
要不起。
弹幕没给我假消息,我伤得不重,很快就好了。
伤好那天,我又进了趟宫,跪在皇兄面前,姿态虔诚。
他眼皮一跳。
“你又要干嘛?”
得到回应,我开始许愿。
“我要跟谢云湛和离。”
他松了口气。
“准。”
这口气松太早了,我继续许愿。
“太医院院判的位置,给卫鸢坐坐。”
皇兄拧了拧眉:“这不妥吧。自古以来,还没有女子当院判的。”
我管他呢。
我扯着嗓子就开始哭:“这还得从我刚出生说起......卫鸢可是救我命的人。”
他神色严肃:“你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被刺杀吗?”
知道。
动别人蛋糕了。
我强抢民女。
侍郎家已经定了婚的长女,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抢来做女官了。
官员要赈灾,我闲着没事去盯着。为了锻炼自己算账,把账本都要来了。
我继续哭:“这不有卫鸢嘛,他们没把我刺死。”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而且那老院判也没什么本事,还给我喂过朱砂,把我人都喂笨了,吵架都吵不过别人。你一定要跟他算账啊!”
皇兄:“好吧,准了。”
我擦了擦眼泪,抬起头:“还有。”
皇兄:“......”
“我的日子不过了吗?你一次许三个愿。”
我道:“很简单的。苏枕流和我孤男寡女共处这么久,名声不好听了,我得对他负责啊。”
皇兄:“呵呵,我以为你故意不给名分找刺激的。”
“准了。”
虽然是挺刺激的。
但不能这么说。
我再大胆也不可能同时有两个驸马啊。
30
我回公主府了。
走之前,连吃带拿,顺走了几匹蜀地进贡的蜀锦。
给自己和苏枕流做了一套花里胡哨的情侣装。
只穿浅色的苏枕流见了他的大红新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我倚在门边,笑着拿折扇挑他的下巴。
“我记得你从前喜欢艳色。”
他怔愣片刻,眼圈微红。
“你记起来了?”
“嗯。”
我们抱头痛哭。
没有。
我们互诉衷肠。
诉完了,我再处理今天的事情。
沈霄在秋猎时捉拿刺客,皇兄赏识他,把人从府里要走了。
卫祈虽然身子弱,但挺有文采,我把他硬塞去前朝,让他替我骂人了。
余下几位面首,都被分配了各自的活干。
弹幕还是很爱来凑热闹:
【我都有点可怜他们了,不做鸡鸭就要做牛马了。】
说的什么话。
不像话。
我还是很爱看弹幕的。
她们个个都很有意思说话又好听。
比如说这句。
【从此,女二和大反派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完结撒花。】
苏枕流番外
1
一直到死在谢云湛剑下,苏枕流才发现自己是书里的人。
徽玉生来就被设定成那样。
先遭受打压,再获得谢云湛的照顾。
因为这点照顾,对他情根深种,不惜一切要得到他。
苏枕流很讨厌这个设定。
而他自己,被设定成一个反派,唯徽玉是从。
这个设定可以。
2
苏枕流重生了。
重生到了四岁。
很尴尬的年纪。
连家里的墙都翻不出去,更别提去暗杀九岁的谢云湛。
他有点崩溃了,但不能坐以待毙。
他得跟他姐姐谈谈。
苏遇潭看着他爬到椅子上坐好,才在他对面坐下。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给苏枕流倒了杯热水。
“小孩不能喝茶。”
“好了,有事快说。”
苏枕流又崩溃了一次。
“姐姐,我听说陛下要给大公主换个伴读。”
苏遇潭瞥他一眼。
“你太小了。而且陛下只要女孩。”
苏枕流:“......”
“不是,我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
苏遇潭:“我不愿意。”
苏枕流摘下脖子上的金锁和手腕上的两个金镯,把这些年攒的金子都摆在了桌上。
苏遇潭笑眯眯地接过了。
“现在愿意了。”
3
苏枕流很关心他长姐。
二人常常秉烛夜谈。
“你见着那位殿下了吗?”
“见着了。不过大公主不许我和她玩。她也不认得我,我没机会和她单独说话。你给的那支药膏我托人给她拿去了。”
“托的谁?”
“谢云湛啊。他挺有门路。”
苏枕流:“......”
继续崩溃。
“还有你给的那些小东西,我也托谢云湛一并给她了。”
“哎,你怎么哭了?”
他以为自己只要提前把谢云湛会做的事情做了就好了。
没想到这笔帐还是被记在谢云湛头上了。
他安详地闭上了眼。
希望一睁眼就变成十七岁,能去又争又抢。
不行。
十七岁又太晚了。
她都成婚了。
无人在意的角落,苏枕流碎了。
4
十岁的苏枕流很忙。
他捡回了前世的两个心腹,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然后给谢云湛使绊子。
谢云湛回乡守孝过后返回京城,路上,他趁夜深人静,派人把谢云湛马车轮子卸了。
别回来了。
苏枕流本来想直接把人杀掉的。
但是她说,下辈子要当个好人。
忍忍吧忍忍吧。
苏遇潭与太子定亲了。
苏枕流又拿出了重生后赚的金子,疯狂暗示。
苏遇潭收下金子。
“我知道的,带承平公主出去玩是吧。”
苏枕流:“对的。劝她做个好人。她很听劝的。”
毕竟是被这么设定的。
他继续道:“然后说一些谢云湛的坏话。”
“再说两句我的好话。”
苏遇潭瞥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
“说过了。”
“她说你真有意思,要是她弟弟像你一样就好了。”
“哎,别难过啊。”
“逗你的。”
5
苏枕流没想到,因为他的手段,卫鸢和谢云湛没有熟识。
谢云湛还喜欢上了现在的徽玉。
不是,他凭什么?
上辈子没见他对她有多好。
苏枕流满心怨气地开始捣药,加大药量。
谢云湛必须不举。
到那时候,他已经十八岁了,直接趁虚而入。
他活了两辈子了,知道她的所有喜好和过去。
虽然两辈子加起来还没四十岁,但他肯定比谢云湛会勾引人。
计划通。
【全文完】
来源:小模型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