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巫昂到底经历过些什么?她用20年诗行,把生活熬成了带骨的汤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9-25 09:47 1

摘要:诗集《我在凝视万物时见过你》是诗人巫昂的新作,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这本诗集就像凤凰一样,带领我的视线神游,不经意间闯进一间堆满旧物的阁楼——1997年的镜子、2000年的白菜、2007年的星际旅行票根散落在诗行里,每一件都沾着生活的水汽。

诗集《我在凝视万物时见过你》是诗人巫昂的新作,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这本诗集就像凤凰一样,带领我的视线神游,不经意间闯进一间堆满旧物的阁楼——1997年的镜子、2000年的白菜、2007年的星际旅行票根散落在诗行里,每一件都沾着生活的水汽。

巫昂是诗人也是小说家,生于1974年1月。先后毕业于复旦大学和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曾为《三联生活周刊》深度调查记者。1998年开始写诗,2003 年起成为自由职业者,写诗和小说。2015年创立宿写作中心,潜心培育文学写作新人。2021年开始艺术创作。出版有诗集《干脆, 我来说:巫昂诗选2007—2013》 《生活不会限速》《通往阳光密布的所在》《我不想大张旗鼓地进入你的生命之中》,长篇小说《瓶中人》《星期一是礼拜几》《床下的旅行箱》,中短篇小说集《兴趣小组》,随笔集《仅你可见》等。

这是一位曾扛着相机跑社会新闻的诗人,骨子里带着记者的敏锐和小说家的叙事野心,把20年的生命体验熬成了一锅有肌理、有痛感、有回甘的浓汤,喝下去,连灵魂都在打饱嗝。

巫昂最绝的本事,是能把超市货架上的白菜写成哲学命题。《冬天与白菜》里那句“于正冷得让人心慌/楼梯上的白菜冻住了/我弯下腰/把指头插进菜心里“”,用通感隐喻把植物性转化成了人性——你以为写的是蔬菜上冻,其实是在说“那个医生/去除我营养丰富的胎儿”。这种对日常物的意象重构,让她的诗有了“四两拨千斤”的魔力:沙丁鱼绝对不是罐头里的廉价蛋白质(《沙丁鱼是一种廉价的鱼》),因为“这绝不是大海的想法”;连洗熨衣单(《水洗熨衣单》)都成了“摩擦我刺激我”,与我格格不入的另类生物。

她像个物象人类学家,拒绝让任何事物只当“背景板”。当多数诗人还在写“月亮代表我的心”时,巫昂偏要蹲下来看“菜心白中透青的嫩色”——这种对“非诗意之物”的固执凝视,恰恰戳中了当代人最痛的感官麻木:我们太久没认真摸过一片菜叶的纹理,就像太久没问过自己“今天有没有真正活过”,甚至发出《请把我埋在镜子里》的感慨。

诗集里最扎眼的,是那些带着体温的“身体诗”。《自画像》系列简直是场女性身体的“祛神圣化运动”:2000年11 月9日是“皮肤干燥,头发短”,“想在三十岁之前、成为社会名流”,尚带着梦想打拼的少女,谁能想到时隔一年,她竟然活成2001年《自画像(二)》里“在西安一个旅馆里/我抱着一晚上二百三十元的枕头,放声痛哭”的“女汉子”——她不要“白瘦美”的诗美神话,偏要把女性成长的艰辛,未加修饰的疲惫摊在纸上,活脱脱一个身体现象学的践行者。2013年在《自画像(三)》里,她俨然一位成功的“行走”的诗人。“这些年,我做了一些挣得到钱和挣不到钱的事”过成一位“不去图书馆,不怎么去书店”的打拼者。敢于直抒胸臆,没有矫揉做作。这才是真实的生活状态,也是真正的诗人巫昂。

这种“反英雄主义书写”在《给妈妈书》里更显锋利。“我从不打算离开你/但多年来我总是离开/并克制自己的坏情绪/我已经花了一百块钱/把你的马桶修好了/换了软管,马桶里头有块发黑的木头/它在那里待了很多年了/但你不知道/你以为我还喜欢往里边扔卫生棉/妈妈,我不用卫生棉很多年了”,没有“母爱伟大”的陈词滥调,却用细节叙事让亲情有了重量——防堵的木头,卫生棉,都是与母爱的温度息息相关的感官对冲,比喊一万句“妈妈我爱你”更戳心。巫昂笔下的女性,从来不是“被观看的客体”,而是“带着伤口奔跑的主体”,这种性别视角的在地性,让她的诗在当下“伪女性主义”泛滥的诗坛里,活像碗加了小米辣的白粥,呛得人清醒。

如果你以为诗人只会“风花雪月”,那《伊斯坦布尔》会给你上一课。巫昂的游历诗根本不是“打卡日记”,而是跨文化感官的拼贴实验:“那脏兮兮的玻璃窗/你和我各在一旁/我们骑在窗沿/看底下的狮身人面像”(《拉斯维加斯》),用视觉通感诉说真实体验;“在这里,做美国的囚徒/房子漏光、漏风,不隔音“(《美国的囚徒》),又把这种体验与思乡思亲的复杂情感交织,最终产生幻觉,”我梦见妈妈已离世“,思绪飞跃,身体感知上升为情感升华。这种“微观体验—宏观思考”的跳转,像电影里的蒙太奇剪辑,前一秒还在威尼斯”我沿着河岸/寻找他的船“(《那时在威尼斯》),后一秒就想象成《星际旅行》”把这瞬间的孤独/理解为星际旅行“。当然,她的梦想是《星际旅行(二)》中”爱情是全太空舱/我要争取坐在副驾上“。

巫昂写诗,更妙的是她善于对“时间性”的处理。诗集按年份排序,1997年的《请把我埋葬在镜子里》还带着青春的自毁式浪漫,到2010年《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就多了“与生活和解”的释然。这种历史性叙事让整本诗集成了一部“个人精神成长史诗”,我们看着一个女孩如何在诗里褪去青涩,长出面对生活的钝感力——就像看着邻居家的姐姐,从穿校服到扛房贷,却始终没丢眼里的光。

读巫昂的诗,像听胡同里的老太太讲哲学——她能用“脑际一片清明”(《脑际一片清明》)这种禅意句子,转头就接上“妈妈们并排坐在/一张非常长的椅子上聊天”(《培根山》)的市井烟火。这种口语化表达不是为了“接地气”而刻意降维,而是把生活的“原声”直接搬进诗里:“凡是我所爱的人/都有一双食草动物一样的眼睛”(《凡是我所爱的人》),简单到像句废话,却精准得让人心口一紧。

她的语言像块未经打磨的璞玉,带着毛刺和裂痕。《干脆,我来说》里那句“干脆,我来说/那些草已经长不动了“”刀刃上的铁锈/每每胜过创可贴“;《热带鱼》中“热带鱼开卷有益地/缠绕在珊瑚礁上”,用隐喻把孤独具象成了生理痛感。这种“粗粝感”恰恰是她的保护色——在这个人人追求“精致诗学”的时代,巫昂偏要让诗带着生活的牙印,告诉你:“真正的诗,是带骨的肉,不是剔骨肉。”而且是那种”该不该水煮/我的心“(《为了内心的沸腾感》)

合上书页时,窗外的秋雨仍在飘落。突然想起《我在二十世纪的秋天》里那句:

“我在二十世纪的秋天/出生/那时候,祖母送来一只/小母鸡,以志庆贺/等到亲爱的弟弟出生时/换成了一只大公鸡/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巫昂的诗,就是这样一首首自己流泪,仍笑着写给万物的“警世名言”。她不教你如何“诗意栖居”,只带你在白菜叶上读孤独,在地铁里摸银河,在母亲的顶针上看见永恒。

如果你厌倦了那些“飘在云端”的诗,想找本能啃出声响、嚼出滋味的诗集,选这本准没错。毕竟能把生活熬成带骨的汤,还能让你喝出哲学味的诗人,这年头可不多见了。

来源:姑且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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