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明天,我要再去报社找主编问清楚,问清楚张晨去了新疆的哪个地方,至少得给我一个联系电话。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中下三阙,进主页可查看)
接上文:
“他肯定误会了我的心意。”赵佳慧只觉得心里一阵又一阵地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着她。
她咬了咬牙,暗暗做了个决定。
“明天,我要再去报社找主编问清楚,问清楚张晨去了新疆的哪个地方,至少得给我一个联系电话。
我一定要找到他,把事情说清楚!”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还没来得及迈出家门去报社。
一打开门,就看到张母站在门口,一脸焦急。
“佳慧啊,你赶紧去接路杨出院。”张母急切地说道,眼神里满是担忧。
赵佳慧看着张母着急的样子,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天在卫生院里,张晨质问张母的画面。
她心里猛地一紧,忍不住开口问道:“妈,你就不问一句晨的情况吗?”张母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他有什么好问的,佳慧,路杨腿脚不方便,你得去扶着他出院。”“男女授受不亲,妈,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赵佳慧皱了皱眉头,严肃地说道。
“什么重要的事啊,路杨现在需要人照顾。”张母有些不悦地说道。
“你向卫生院借个轮椅把路杨接回家吧。”赵佳慧态度坚决。
说完,她“砰”的一声把院子门关上,不再理会张母。
张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再多说什么。
张母带着张路杨刚出院回到家门口,正好碰到了邻居刘爱枝。
刘爱枝满脸笑容地打招呼:“哎,张姐,听说你家大儿子要去新疆待十年呢?这可真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啊!”张母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惊讶地问道:“什么新疆?他什么时候去了新疆?”刘爱枝笑着解释道:“你不知道吗?我家那小子和他在一个报社上班,他说报社里主动报名去驻疆的记者可少了,你家晨可是最积极的那一个。”张母的脸色立刻变了,原本还有些红润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刘爱枝走后,张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站在家门口就开始发火:“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一声不吭就跑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想想家里,他是不是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张路杨赶忙轻声劝慰:“妈,哥可能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您别生气了。
我看他最近心里可能不痛快,才想出去躲躲。
等他忙完了,肯定会回来的。”尽管嘴里安慰着妈,张路杨的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光。
那光芒,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狡黠火苗。
他昨天就已经知道了张晨的消息,可他故意等着别人去告诉妈。
“等妈知道了,肯定觉得丢面子,到时候就会对晨更加生气。
这样一来,张晨离得越远,对我来说就越好。”张路杨暗自想着。
他心里还惦记着佳慧姐,想着跟佳慧姐在一起的机会就更大了。
“也不知道他的离婚报告交上去了没有?”张路杨小声嘀咕着。
就在这时,张母骂骂咧咧的声音仍旧在他耳边响个不停。
“这个扫把星!他就是来克我们家的……”张母扯着嗓子,满脸愤怒地骂着。
与此同时,新中报社。
赵佳慧已经在主编的办公室等了一会儿,她有些焦急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她时不时地看向门口,眼神里满是期待。
终于,主编走了进来。
赵佳慧没等主编坐下,便单刀直入地问道:“魏主编,我想知道张晨现在在哪。”魏主编一听赵佳慧的问题,顿时皱起了眉头,一副头疼的样子。
他无奈地说:“赵军长啊,老实说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们。
得等他们联系我,我才能得知他们在哪里落脚。”“新疆那里你也知道,环境艰苦得很,自然灾害还频发。”就算是暂时落脚,也保不准没过几天又换了个地方。
毕竟新疆地域广袤,大得很呢。
我们的驻疆记者站,还得等他们考察之后才能确定下来。”魏主编无奈地摊开双手,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
赵佳慧听了魏主编的话,失望地走出了报社。
不过,她的眼神却格外坚定,仿佛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燃烧。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要找回张晨的心,这个想法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赵佳慧决定先回部队去打休假报告。
她一路来到政委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顾政委看见她,倒是先开了口:“佳慧,你来的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顾政委笑着说道。
说着,顾政委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赵佳慧。
赵佳慧接过来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双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
只见那白纸黑字上,明晃晃地写着“离婚证明”几个大字。
“张晨竟然直接签了字,把离婚报告交上去了!”赵佳慧咬着牙,轻声说道。
她紧闭着双唇,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愤怒,有伤心,还有不甘。
过了好一会儿,赵佳慧把离婚证往桌上一扔,坚定地说:“政委,这个离婚证,我不接受。”而在两千公里外的新疆,一片宁静且寒冷。
在乌木市,驻疆记者的宿舍里,张晨趴在简陋的木桌上,手里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红薯粥。
那粥的颜色有些暗淡,看起来一点也不诱人。
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粥,每喝一口,脸上就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就好像有无数只手在里面使劲搅动。
原来,新疆的水硬,气压又低,这粥根本煮不烂。
这碗粥喝下去,不仅没缓解他的不适,反而让本就脆弱的肠胃更加疼痛。
刚到新疆,张晨就开始轻微腹泻和呕吐。
最初,他以为只是普通的水土不服,没太放在心上,还安慰自己:“可能过几天就好了。”但他的症状明显加重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宿舍里静悄悄的,和他同住的记者出去采访还没回来,整个房间显得冷清又孤寂。
腹部的绞痛越来越剧烈,张晨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艰难地挪到床边,想躺下休息一会儿。
可刚一动,眼前就阵阵发黑。
昏倒前,他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意识逐渐模糊,隐约听到有人敲门。
“咚咚咚——”那敲门声清脆又急切。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有人吗?请问里面有人在吗?”张晨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软,意识渐渐消散。
他的身体无力地滑倒在床边,“扑通”一声,整个人瘫倒在地。
张晨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地响着。
他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让他认出这里是新疆军区边防医院。
他之前曾来这里开过药,对这里的布局还有些印象。
微弱的灯光下,一个纤瘦的身影静静地坐在床边。
那人低着头,专注地调配着药剂,手中的滴管轻轻晃动,药液一滴一滴地落入容器中。
她穿着一身整洁的军装,袖口的标志在灯光下隐隐发亮,表明她是一名军医。
“醒了?”女军医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向他。
她的眉眼带着几分清冷,就像天山的冰雪一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敬意,但声音却柔情似水,仿佛春风拂过耳畔。
“你……”张晨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刚一开口,喉咙就像被砂纸摩擦一样,干涩疼痛,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女军医连忙起身,动作十分麻利。
她快步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一杯温水,迅速回到床边,将水杯递到他唇边,轻声说道:“慢点喝,别着急。”他小口抿着水,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让他感觉舒服了许多。
缓过神后,他好奇地问道:“你是……谁?”“我是新疆军区边防医院的医生温莉娟,”她语气平静,眼神专注地看着他,“我刚好收到上级命令,说来记者站这边来替你们检查身体。
我一来记者站,就听到你同事说你身体不适,便赶紧过来看看。”张晨怔了怔,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随即低声道:“谢谢……”温莉娟笑了笑,认真地说:“说这些干什么,你们记者千里迢迢来新疆支援报道,本来就是为祖国做贡献。
作为军人,照顾你们是我分内的事。”接下来的三天,张晨一直由温莉娟悉心照料。
每天,温莉娟都会按时来病房给他检查身体,询问他的感受。
同事们也陆续前来探望他。
一进病房,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聊起温莉娟。
“晨,你可不知道,温军医可是咱们驻边军区的‘活神仙’!”一个同事满脸敬佩地说。
另一个同事也跟着附和:“是啊,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她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就像变魔术一样,再严重的病到她手里都能治好。”“不光医术好,人品也好。
遇到她你可算不用遭罪了。”还有同事笑着打趣。
张晨看着温莉娟忙着给其他病人包扎伤口的身影,她动作熟练又轻柔,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关怀。
他对她更是感激,心里默默想着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之后三天里,他的身体逐渐恢复,精神也好了许多。
先前他脆弱的时候,脑海中总是会想起赵佳慧的身影。
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就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
现在已经好了许多。
起码不会再去想她发现离婚通知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心里会不会升起一丝后悔。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像金色的丝线一样,洒进了新疆军区边防医院的病房。
张晨慢慢睁开了眼睛,耳边是低沉的交谈声。
他轻轻转过头,目光落在旁边的病床上。
那里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年轻士兵。
士兵的母亲坐在床边,眼神里满是担忧。
她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热粥,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士兵嘴边,同时轻声叮嘱:“以后要多加注意身体,别总是这样不顾自己。
家里人都在盼着你平安。”士兵微微一笑,虽然声音沙哑,但充满了安慰:“妈,我没事,您别太担心。
我这就是小毛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这一幕映入张晨的眼帘,他的心不禁微微一紧。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自己床边那空荡荡的位置,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随后,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从小到大,哪怕是他生病住院的时候,张母也从未有过像这位母亲这般的细心照料。
记忆中,每次他生病,张母总是满脸不耐烦,皱着眉头抱怨:“你这小子,一生病就花我这么多钱,真是个败家子!”那嫌弃的语气,仿佛他生这场病是犯了天大的错。
正当张晨沉浸在那有些伤感的思绪中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的眼神有些迷离,眉头微微皱着。
就在这时,一个柔和悦耳的声音轻轻打断了他。
“你醒了?”是温莉娟的声音。
那声音如同温柔的春风,带着丝丝暖意,轻轻地将他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他缓缓抬起头,只见温莉娟正静静地站在床边。
她的身姿亭亭玉立,手里拿着病历本,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洒在身上,让人感觉格外温暖。
张晨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似乎还没完全从思绪中走出来。
温莉娟轻轻合上病历本,目光温柔地落在他身上。
她轻声说道:“检查过了,你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她的声音轻柔而温和,每一个字都像是轻柔的羽毛,仿佛怕惊扰到他。
顿了顿,她又贴心地提醒道:“不过,你刚康复,身体还比较虚弱,还是要注意多休息。”张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谢谢。”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沙哑,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
温莉娟敏锐地注意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关切。
然后语气轻松地提议道:“要不要去我们医院的食堂尝尝?我请客。”张晨听了,忍不住开玩笑道:“你们医院的食堂能有什么好吃的?”他试图用这样的玩笑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情绪,说话时还故意挑了挑眉毛。
温莉娟轻轻笑了笑,眼中满是自信。
她说道:“试试就知道了。”那语气仿佛在说,医院食堂的美食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医院食堂。
食堂里人来人往,充满了烟火气。
一碗简单的羊肉汤被端到了张晨面前。
那乳白色的汤汁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香菜,还点缀着一些细碎的葱花,看起来倒也有些诱人。
但他却吃得心不在焉,眼神有些游离。
他的筷子在碗里随意地拨弄着,显然心思还在别处。
温莉娟坐在他对面,看到他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病刚好,又开始想心事了?”她的声音中满是担忧,身体还微微前倾。
张晨摇了摇头,没有立刻说话。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神有些躲闪。
突然,他像是鼓足了勇气,直直地看着温莉娟,问道:“你说,是不是所有的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温莉娟手中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她微微一怔。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虽然不知道张晨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从他的问题中,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餐具,眼神温柔而坚定。
她慢慢地回答道:“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但我认为,不是每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她顿了顿,接着说:“如果我觉得我的母亲不爱我,我就会离开家,不去想这些事。
然后找到自己的方向,朝着那个方向努力。”说着,温莉娟看向他,目光中带着鼓励:“你可以多想想你来新疆的初衷,说不定能让你没时间去伤感。”张晨微微一愣,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己当初在报社报名时的坚定决心。
他的眼神变得明亮起来,心想:自己来新疆,不就是为了远离妻子、母亲和弟弟吗?怎么现在又开始多愁善感了呢?温莉娟继续说道:“每个人来新疆都有自己的理由。
你的理由是什么?”张晨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开口说:“我来这里,是因为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上。”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加坚定:“与其继续在一段没有意义的婚姻里挣扎,不如把这些时间和精力花在促进祖国的统一上。”“新疆有太多问题需要被关注,有太多声音需要被听见。”“我想用我的笔,还有我的报道,去记录这里的真实情况。”张晨一脸认真,眼神里满是憧憬,“我想成为新疆和祖国沟通的桥梁。
我希望,有一天能为祖国的统一和民族团结,尽自己的一份力。”温莉娟静静地听着,明亮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赞赏。
她微微含笑,轻声说道:“你的目标很明确,也很伟大。
不过呢,这条路会很难走,你准备好了吗?”“我早就准备好了。”张晨低声回应,目光坚定,那眼神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两人从食堂一路聊到了驻疆记者宿舍。
他们热烈地讨论着新疆的问题,也畅想着未来的希望。
温莉娟不时轻轻点头,认同他的见解。
她还兴致勃勃地分享自己在新疆的所见所感:“我在新疆看到了很多美丽的风景,也遇到了很多善良的人。”“是啊,这里的一切都很值得去记录。”张晨回应道。
正当两人聊得投入时,一个穿着军装的士兵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士兵大声问道:“请问,哪位是张晨同志?”士兵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张晨正坐在椅子上,听到士兵的声音,立刻“噌”地一下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大声回应:“我就是。”士兵赶忙走上前,双手将信递到他手中,恭敬地说道:“这是来自首都军区的一封信,请查收。”张晨接过信,信封有些硬挺。
他缓缓打开信封,目光落在信上那熟悉的字迹上,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心里暗暗嘀咕着:“是赵佳慧的字迹。”乌木市,记者驻地宿舍里。
房间布置简单,张晨才匆匆瞥了一眼信,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就又把它塞回了信封。
旁边的温莉娟一直留意着他的举动,看到他的神情,关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看你好像不太开心。”“没事儿。”张晨勉强挤出个笑容,那笑容有些僵硬,他摆摆手说道,顺手把信塞进了抽屉,“家里那点破事,不值一提。”温莉娟懂事地点点头,声音温柔似水:“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温莉娟走后,房间里安静下来。
张晨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桌旁。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信封,眼神复杂,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一丝决绝。
过了几分钟,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向信封,还是忍不住把信拿了出来。
他慢慢撕开信封,动作有些迟缓,展开信纸。
信上赵佳慧的字迹还是那么规整,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
“离婚不是一个人的决定,我也有知情权。”“不管怎样,你还是我的丈夫。”看着信,张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那冷笑里满是嘲讽。
那熟悉的字迹和话语,仿佛让赵佳慧就站在他面前,对他说着这些话。
张晨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有些黯淡。
他慢慢地把信纸折起来,突然,他猛地一撕,纸张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他把撕碎的信扔进了垃圾桶,低声自语:“赵佳慧,从我签字离婚那一刻起,你的权利就结束了。”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新疆采访的资料,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对于和赵佳慧的离婚,他从未后悔。
张晨身体恢复后,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赶紧补上了之前落下的工作。
边疆的工作进展得很顺利。
他背着相机,穿梭在各个地方,拍了很多关于边区政府扶贫政策实施的照片。
比如民族语言教育和普通话的推广。
那些学校坐落在偏远的地方,条件艰苦。
张晨冒着沙尘暴的危险,亲自去边疆学校采访教育工作者、学生和家长。
他的脸上满是风沙的痕迹,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张晨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
驻疆记者站里,气氛很是融洽。
他的一篇新闻稿在当地报纸上发表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还获得了政府部门颁发的“民生新闻奖”。
当初一起去边疆的同事们,在得知张晨获奖的消息后,都纷纷围了过来。
一位资深记者拍了拍张晨的肩膀,满脸感慨地说:“晨,你之前那么拼,没日没夜地采访、写稿,这个奖你拿得当之无愧!”一位年轻记者在一旁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敬佩,激动地说道:“是啊,你去的那些地方条件恶劣得很,采访难度极大,我真心佩服你。
我以后还得多跟你学习呢。”听着他们真诚的话语,张晨心里暖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他笑着说:“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很荣幸能和你们一起工作,一起在新疆为国家贡献力量。”突然,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声音清脆响亮。
张晨离门最近,他迈开步子,大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温莉娟,她手里提着一袋红彤彤的苹果,苹果看起来色泽鲜艳,散发着淡淡的果香。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听说你得了民生新闻奖,恭喜你,晨!这袋苹果给你,祝你以后能写出更多好新闻。”张晨微笑着接过苹果,感激地说:“谢谢你,温医生,要不是你及时治好了我的病,让我能尽快恢复工作,我也拿不到这个奖。”说着,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同事。
同事们已经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忙碌起来了。
不过,还是有一些人注意到了门口的两人,他们偷偷地朝张晨挤眉弄眼,眼神中充满了调侃和八卦。
张晨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轻摇了摇头。
温莉娟装作没看到其他记者的目光,依旧笑着看着他,问道:“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吃饭?”张晨想到了上次温莉娟请他吃的医院食堂,饭菜味道还不错,便答应了:“好,现在正好下班了,这次我请客,咱们好好吃一顿。”温莉娟刚想答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张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他的目光越过温莉娟,落在她身后。
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
竟然是赵佳慧!赵佳慧依旧保持着她那挺拔的姿态,但身上却多了些旅途的风霜,头发也有些凌乱。
张晨一抬眼看到她,原本舒展的眉头立刻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手里的布袋也不自觉地攥得更紧,指关节都泛白了。
他语气里满是排斥,上下打量着她,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赵佳慧的目光在他的办公室里四处扫过,墙上的奖状、桌上的文件,最后落在了他身上。
她嘴唇微微张开,犹豫了好一会儿,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只是轻声说:“我来找你。”旁边的温莉娟一看到这个女人,细长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犯起了嘀咕。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看张晨的反应,显然和晨关系不一般。
张晨深吸一口气,偷偷瞥了一眼身后的记者站。
只见记者站里的人都低着头,眼睛看着手里的照片和资料,动作整齐得像被训练过一样。
很明显,他们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照片资料上,而是在他们身上。
张晨有些哭笑不得,心里想:作为记者,敏锐的洞察力是必需的。
但此刻,他们的这种敏锐真的很不合时宜。
他转向温莉娟,笑着打了个招呼:“莉娟,你先去食堂等我吧。
我跟她有点事要聊。”然后,张晨伸手拉着赵佳慧,往记者站外的空地走去。
他的手很有力,赵佳慧只能跟着他的步伐。
温莉娟静静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
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转身,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在记者站旁边的空地上,微风轻轻吹过,撩动着张晨的头发。
他和赵佳慧面对面站着,中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张晨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冷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曾经对赵佳慧的那片深情早已消失不见。
他微微扬起下巴,声音平稳地问道:“你大老远来找我,有什么事?”赵佳慧静静地凝视着他,眼神里满是迷茫,就像在迷雾中找不到方向。
她的眉宇间,复杂的情绪如乌云般翻滚。
愧疚像一块沉重的铅块,压得她喘不过气;痛苦似尖锐的针芒,扎在她的心上;还有一丝坚定如同暗夜中的星火,闪烁着。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你没提前告诉我你离婚和来边疆的事。”张晨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冷漠得如同寒夜的霜雪,让赵佳慧不禁打了个寒颤。
“没必要告诉你,”他平静地说,“既然我已经做了决定,就不会给你机会挽回。”赵佳慧的双手不自觉地捏紧衣角,手指都泛白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不安。
可她的眼中,依旧闪烁着焦虑的光芒,像两颗慌乱的星星。
“你从没告诉过我你的真实想法。”她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张晨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是没告诉你我的想法,”他缓缓说道,“但如果你把对张路杨的心思放在我身上,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又怎么会走到离婚这一步。”赵佳慧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她轻轻摇了摇头,头发也跟着晃动了几下。
“我只是把他当弟弟,也是因为你才对他多关心。”她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而且她之前已经解释过了。
张晨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就像一把锋利的刀。
“赵佳慧,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说谎了?”他问道。
她对张路杨的感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前世他去世后,她立刻就和张路杨结婚了。
这件事又怎么解释?张晨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爱我,又怎么会察觉不到我受的委屈?又怎么会相信张路杨抹黑我的话?”“而且你知道吗?年夜饭的时候,我也被烫伤了,来新疆的那天,我在火车上疼得整夜睡不着。”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像是藏在心底的秘密。
赵佳慧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却无言以对。
她甚至不知道他竟然在她眼皮底下受了这么多委屈。
过了许久,她才慢慢说出一声“对不起”,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被风吹散了。
张晨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释怀,仿佛放下了多年的包袱。
“我说这些话,并不是想让你感到内疚,那些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他说道。
“我想让你明白,我离开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积累了太多的不满和失望。”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眼神里透着坚定。
“所以,也请你不要打扰我现在的生活。”他郑重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地砸在赵佳慧的心上。
赵佳慧默默地握紧了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眼睛里泛起了一丝红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但我做不到,既然我们曾经结为夫妻,那我这辈子都是你的妻子。”张晨皱了皱眉头,发现自己的温和劝说没有效果,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像冬天的寒风。
“既然离婚通知已经生效,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瓜葛了。”他冷冷地说。
赵佳慧却依旧固执地不肯接受现实,她快步上前,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手心里满是汗水。
轻声说道:“离婚的事我并不知情,所以不算数。”张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用力想要挣脱自己的手腕,手臂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却怎么也挣不开。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直直地锁定在赵佳慧的眼睛上,声音冰冷且带着质问:“那你又是怎么在那上面签字的呢?”赵佳慧正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身体猛地一僵,原本紧紧攥成拳头的手,手指一点点地松开,动作迟缓而僵硬。
她缓缓低下头,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小鹿。
她心里清楚,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的责任。
赵佳慧急忙抬起头,脸上堆满了急切的神情,眼中满是祈求,说道:“晨,我可以向你解释这件事……我真的有苦衷。”然而张晨却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就像拧成了一股麻绳,语气冰冷得像寒冬的风:“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我也不想知道!”说着,他猛地转过身,宽阔的后背对着赵佳慧,双手插在兜里,冷冷地抛下一句:“如果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你自己看着办。”随即,他加快脚步,步伐又大又急,很快就远离了赵佳慧。
赵佳慧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痛楚一阵接着一阵。
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胸脯起伏了几下,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直到嘴唇泛白,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凭借她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她开始回想起刚才的场景。
那个被晨称为“温医生”的女人,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敌意,那眼神就像一把冰冷的剑。
赵佳慧微微皱眉,心里琢磨着,自己仔细想了想,实在不认为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除非问题出在晨身上。”赵佳慧轻声自语,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难道那个女人喜欢晨?只要一想到有人喜欢晨,赵佳慧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原本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层怒气,就像一朵原本娇艳的花被暴风雨侵袭。
她又仔细思索了一番,想起他们好像要一起在医院食堂吃饭。
她在脑海中努力回忆着周围的环境,嘴里喃喃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附近就只有一家新疆军区边防医院。”确定了目标后,赵佳慧挺直了脊背,像一棵笔直的松树,大步离开了。
她离开后,办公室里的记者们立刻炸开了锅,开始议论纷纷。
一个记者推了推眼镜,语气肯定地说:“刚才那个女人我见过,当时在首都的时候我就看她来找过张记者,好像是张记者的妻子。”另一个记者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声音提高了八度:“什么?张记者这么年轻就有老婆了?那温医生怎么办?”一个年轻的记者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说不定已经离婚了呢?反正现在离婚比过去多。”稍微年长的记者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皱着眉头,颇为不赞同地开口:“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当成儿戏!”听到这话,年轻记者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不再争辩,起身说了一句“我去吃饭了”就离开了办公室。
其他记者相互看了一眼,也纷纷起身去吃饭。
转眼间,偌大的办公室就空无一人了。
当张晨来到新疆军区边防医院的食堂时,温莉娟已经把饭菜整整齐齐地摆在了餐桌上。
每一盘菜都摆放得很精致,就像一件艺术品。
他一坐下,就发现温莉娟连自己的那份饭都给准备好了。
张晨抬头,感激地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道:“这次真是麻烦你了,温莉娟医生,这顿饭我来买单。”温莉娟温柔地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摆摆手说:“跟我还客气什么,一共一块二。”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的餐桌旁边。
赵佳慧双手叉腰,像一位威风的将军,声音清脆地传来:“还是要客气一下的,毕竟晨跟你也不熟。”温莉娟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
张晨的眉头紧锁,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疙瘩,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赵佳慧装作没看到他们俩那不欢迎的目光,大大咧咧地直接坐到了张晨旁边,还故意往张晨那边挤了挤。
张晨看着面前的饭菜,原本的食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动作缓慢而沉重,面无表情地扭过头,紧紧盯着旁边的人,语气中满是不快,提高音量质问道:“你究竟想干嘛?!”赵佳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就像一朵淡淡的小花,轻描淡写地开口说道:“就想和你一起吃饭。”说完,她便低下头,开始专注地吃饭,筷子在饭菜间熟练地穿梭,发出轻微的声响。
张晨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悠长而沉重,他实在拿赵佳慧没辙,只好把目光转向对面的温莉娟,说道:“别理她,我们继续吃。”温莉娟轻轻瞥了赵佳慧一眼,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嫌弃,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她重新拿起筷子,尽量让自己的视线避开赵佳慧,只紧紧盯着张晨,温柔地说:“好呀,咱们吃。”张晨刻意忽略赵佳慧的存在,他微微侧过身,脸上堆满笑容,和温莉娟旁若无人地聊起来。
“今天工作还顺利吗?”张晨关切地问道,眼睛专注地看着温莉娟。
温莉娟嘴角上扬,露出甜美的笑容,轻声回答:“挺顺利的,就是有点小忙。”赵佳慧安静地坐在一旁,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一声不吭。
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神偶尔闪过一丝落寞,那落寞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这顿饭让张晨如坐针毡。
赵佳慧坐在他旁边,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他,后背阵阵发凉,心里直发毛。
他匆匆扒拉完碗里的饭,碗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他站起身,对温莉娟说道:“我吃完了,先走啦。”温莉娟微笑着,温柔回应:“好,路上小心。”张晨刚一转身,赵佳慧立刻站起身,迅速跟上他的步伐。
她脚步急促,眼神紧紧锁住张晨的背影。
温莉娟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起来。
她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女人真讨厌。”此时,张晨快步朝着宿舍走去。
他心里只想着赶紧摆脱赵佳慧,脚步越迈越快。
他忍不住回头一看,咦,赵佳慧不见了。
张晨松了一口气,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下来。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琢磨:“赵佳慧不是那种冲动的人,我不相信她是因为真的爱我才追这么远。”“可能只是因为她不习惯我不在她身边的日子。
也许等这股劲过去了,她也能回去了。”这么一想,张晨心中的忧虑减轻不少,步伐变得轻松起来。
他嘴里哼着小曲,走进了宿舍大门。
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眼前,赵佳慧缓缓转身。
她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现在张晨不想见到我,我只能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现在我也该回去了。”与此同时,在首都的家属院里。
张母从文工团给张路杨送饭回来,手里提着空饭盒。
她慢悠悠地走着,脚步拖沓。
经过邻居家时,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声喊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学隔壁的张晨离婚!”“你要是敢离婚,看我不打死你!……那个孟爱萍也是,要是真能管住人,至于让人跑那么远吗?真是没用,给我们丢脸!”另一个稍微轻柔点的声音劝道:“妈,你小声点,万一孟阿姨听见了呢?”尖锐的声音又说道:“不会的,我都看见她去给张路杨送饭了,整天炫耀张路杨进了文工团,结果转眼张晨就跟人离了婚,我看她在院里还抬得起头不?当初还跟我抢男人,哼!”张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手里的空饭盒被她捏得紧紧的,指关节都泛白了。
她快步走回了家,心里又羞又恼。
一进门,张母“砰”的一声把手里的饭盒砸到地上。
饭盒被砸得凹进去一个角,发出“哐当”的声响。
张母胸口起伏不定,站在客厅里愣了好一会儿。
她越想越气,嘴里嘟囔着:“我早就知道张晨是个倒霉鬼!”“现在全院都知道我教不好儿子了!都是这个臭小子害的!不行,我不能再被这些长舌妇继续嚼舌根!”而且啊,一想到到时候路杨和佳慧结婚,还得让这个臭小子出来解释两句,张母心里那股火啊,蹭蹭地往上冒。
她的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握拳,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个小兔崽子,净给我惹麻烦!”越想越气,她猛地转身,“砰”的一声推开房门,气冲冲地出了门。
新中报社。
主编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又刻薄的声音,那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划破了办公室原本安静的氛围。
“你们凭什么把张晨派去新疆?”张母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扯着嗓子喊道。
“这么大的事儿,你们跟我商量过吗?”魏主编正坐在办公桌前,被突然闯入的张母搞得一愣。
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赶紧站起身。
他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试图安抚张母:“我知道您很担心儿子,我们也非常重视每一位记者的安全。”“您看啊,我们对这次外派是做了周全安排的,所以您放心……”张母根本没等魏主编把话说完,就像机关枪一样插嘴道:“我哪有担心他?哼,他要是真走了,那他欠他弟弟的钱怎么还?”她皱着眉头,嘴角向下撇着,满脸不满,“他这一走,你知道家属院那些爱嚼舌根的人怎么说我吗?”“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啊!”张母满脸涨得通红,双手不停地挥舞着,“我不管,你赶紧把他给我叫回来!”说完,张母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身子使劲往后一仰,那架势,就像一尊门神,摆明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魏主编看着张母这副模样,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
他无奈地揉着额头,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活脱脱一个“川”字。
他心里暗自叫苦:“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他清楚,张母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主儿。
主编办公室外,所有的记者和编辑都被这吵闹声吸引了过来。
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像一群好奇的小鸭子,往办公室里张望。
几个编辑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走进办公室,帮着魏主编一起劝张母。
其中一个编辑满脸堆笑,走上前,真诚地说道:“阿姨,您看啊,我们的记者去新疆,那可是去为国家做大事呢。”“是啊,这可是无比光荣的事儿,您应该感到自豪才对呀。”另一个编辑也在一旁附和着。
然而,这些话对张母来说,就像一阵风,左耳进右耳出。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睛往上一翻,没好气地说:“我不管那些,我只要张晨回来!”劝了几个小时,张母就像一块坚硬的石头,雷打不动。
几个编辑劝得嗓子都冒烟了,声音变得沙哑难听。
他们互相看了看,眼神里全是无奈。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魏主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呼出,然后挥了挥手,让编辑们出去。
报社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儿。
一群舞文弄墨的文人,面对张母这样的架势,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魏主编看着张母,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慢地说:“原则上我们的驻疆工作是没有归期的……”张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怎么?去趟新疆还要签卖身契不成?还无归期!”那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满是不满和质疑。
魏主编被噎了一下,脸微微一红,顿了顿,接着说:“但是现在我们考虑到您思念儿子的心情,决定协调一下张晨的时间,尽量让他平衡一下家庭和工作。”“您也知道张记者工作的特殊性,所以只能通过休假来解决一下家庭的问题。”“休假?”张母瞬间提高了音量,双手用力一拍大腿,大声说道,“我是他妈,我给他做主,把报社的工作给辞了!”魏主编听了张母的话,气得脸都绿了。
他双手紧握成拳,心里暗自骂道:“这老太婆,怎么这么不讲理!”他的语气陡然变得冷淡起来,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耐烦,说道:“这位母亲,我理解您此刻情绪激动。”“您瞧您这着急的模样,我都能体会到您心里的那份急切。”“但是呢,张记者的工作那可是经过多次慎重考虑的。”“您或许不太了解具体情况,这项工作对张记者而言,是他事业发展的重要契机,对我们报社来说,更是意义重大。”“这可不是说辞就能辞掉的呀!”魏主编紧紧盯着张母,心里明镜似的,这个女人对张记者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关心。
她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对自己面子和尊严是否被侵犯的在意。
此刻,魏主编已经没了继续耐心跟她解释的兴致。
他看着张母嘴巴一张一合,还想继续唠叨下去,突然提高了音量开口道:“您也知道我们是做报道工作的。”“我实在难以想象,怎么会有母亲不是出于对儿子的担忧,反而去阻止儿子为国奉献呢?”张母听了,脸色“唰”地一下变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立刻听出了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威胁。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画面:自己站在众人面前,被所有人指指点点,被他们口诛笔伐。
一想到那个场景,她只觉得胸口发闷,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她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妥协道:“好吧,休假就休假吧。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首都呢?”张母站在原地,眼神闪烁,心里暗自打着算盘。
她咬了咬牙,心中恨恨地想:哼,等那臭小子到了首都,我非得当着隔壁那女人的面好好教训教训他。
那女人竟然敢说我管不住儿子,我今天就一定要证明给她看,我绝对能把儿子管得服服帖帖!魏主编微微低下头,右手轻轻托着下巴,眉头微皱,思索了好一会儿。
随后,他缓缓地开口说道:“粗略估计的话,时间可能会在一个星期以后。”张妈妈听到这个答复,原本有些焦急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她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褶皱,然后转了个身,迈着轻快的步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魏主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还轻轻嘟囔了一句:“唉,这事儿可真麻烦。”接着,他转身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拿起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手指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时,赵佳慧刚刚回到了她们的临时营地。
营地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帐篷,发出“沙沙”的声响。
塔吉古丽听到动静,立刻从帐篷里快步走了出来。
她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赵佳慧的肩膀,关切地问道:“这次行动结果如何呀?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赵佳慧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激动地说道:“是他,这次可多亏了你。
要不是你帮忙找人打听消息,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塔吉古丽哈哈一笑,爽朗地说道:“这算啥呀。
这次任务要是没有你,我可就交代在这了。”接着,塔吉古丽陷入了回忆。
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个敌人十分凶狠,眼睛里透着一股疯狂,他点燃了炸药后,像疯了一样紧紧抓住塔吉古丽的腿不放。
那时塔吉古丽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四周又空旷得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她感到无比绝望,心里想着:完了,这次任务我肯定要命丧黄泉了。
就在这危急时刻,赵佳慧如同一道闪电般挺身而出。
她眼疾手快,抬手就朝那名敌人手上开了一枪,然后迅速伸出手,将塔吉古丽从敌人手中拖了出来,接着拉着她跑到了掩体后面,这才保住了性命。
所以,塔吉古丽对赵佳慧感激涕零。
当听到赵佳慧请求她帮忙打听那个叫“张晨”的男人的下落时,她立刻就行动起来。
现在听到赵佳慧说找到了人,她也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赵佳慧微微一笑,和塔吉古丽一起回到帐篷。
她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说道:“我先去洗漱一下。”洗漱完毕后,她回到帐篷里,轻轻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然而,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张晨的身影。
他那温暖的笑容,富有磁性的声音,都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想了一会儿,赵佳慧轻轻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明天还有任务,需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第二天,新疆的太阳在早上七点半从西边缓缓升起。
太阳慢悠悠地升到一半,金色的光辉洒在大地上。
张晨从宿舍出发,前往驻疆记者站。
走在寒冷的大街上,他呼出一口白气,那白气瞬间在寒冷的空气中消散。
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天山那边绚烂的日出。
那日出,像咸蛋黄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着连绵的雪山。
雪山上的雪被染成了金黄色,闪耀夺目。
山脉的轮廓与远处的云雾相互交织,好似一幅绝美的画卷,给人无与伦比的震撼。
张晨忍不住驻足,眼睛直直地盯着那美景,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脚继续往前走。
他心里想着,新疆这边环境虽然艰苦,但这自然环境实在让人留恋。
这大概是来新疆唯一的慰藉了。
张晨刚踏入记者站,就瞧见消失了几天的站长出现在办公室里。
站长一见他进来,连忙招手,喊道:“小张,你过来一下。”因为记者站实在太小,站长也没有单独的办公室,有些话在里面说不方便。
站到记者站外,张晨满脸疑惑,看着站长问:“站长,你找我啥事呀?”站长笑了笑,说:“是这样的张同志,我决定给你放个假,你回家处理一下家事。”张晨眉头一皱,眼神里满是不解,问道:“站长,你说的我咋听不懂呢?我们援疆不是归期不定吗?”站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缓缓说道:“首都新中报社那边出了点事儿,你妈跑去闹事了。”张晨听完,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
他郑重地给站长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说:“站长,实在是抱歉,我回去一定处理好家事,不再给报社添麻烦!”站长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微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柔道:“可别说什么添麻烦不添麻烦的话。
咱们一起来到新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他乡,那就是一家人。
我们都在新疆盼着你回来呢。”张晨眼眶微微泛红,感动地看着站长,诚恳地说:“我知道了站长,我把手头上的报导认真写好以后再走。”站长笑得更和蔼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心里暗自想着:这真是个有责任和担当的好同志。
告别了站长,张晨回到工作岗位。
他缓缓低下头,专注地整理着照片和文件。
那些照片和文件,仿佛承载着他在新疆的点点滴滴。
忙活了好几天,他终于把工作处理妥当,踏上了前往首都的列车。
而与此同时,在首都的张路杨才刚刚得知,是张母逼迫张晨返回。
在张家宽敞的客厅里,张路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手紧紧抓着衣服的边角,手指都泛白了,小心翼翼地问张母:“妈,您怎么突然把哥哥叫回来了?”张母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提高音量回答:“还不是隔壁那个多嘴的女人。
张晨又是离婚又是去新疆,她就说我管不住儿子。
我得让她瞧瞧,我到底能不能管好!”说着,张母冷笑一声,双手叉腰,又道:“你看,张晨这不是乖乖回来了吗?”张路杨听了,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掌,眼神变得黯淡无光。
他心里暗暗想着,如果张晨回来,又去纠缠佳慧姐怎么办?不行,他得赶紧和佳慧姐确定关系。
他心里很清楚,张晨是那种不会去挽回什么的人。
等佳慧姐和他结婚,那她和张晨之间就彻底没了可能。
想到这儿,张路杨缓缓低下头,眼神中满是忧虑,陷入了沉思。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嘴里喃喃自语:“我得想个什么法子,才能让佳慧姐愿意和我结婚呢?”两天后,张晨拖着沉重的行李,脚步缓慢地走出了火车站。
在火车上的那几天,他一直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苦苦思考着。
来源:小爱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