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要和我搭伙,我提3个条件,他听后撒腿就跑,反手要镯子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24 20:43 2

摘要:老刘把那只翡翠镯子套上我手腕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像刚跑完八百米。镯子冰凉温润,水头极好,那抹阳绿在灯下流转,像一汪活水。

引子

老刘把那只翡翠镯子套上我手腕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像刚跑完八百米。镯子冰凉温润,水头极好,那抹阳绿在灯下流转,像一汪活水。

“兰芳,收下吧。这镯子跟我好些年了,就想给它找个好人家。”老刘的声音很诚恳,眼角的皱纹里都含着笑。

我叫张兰芳,今年五十五,退休中学语文老师。老伴走了快十年,女儿也嫁了人,一个人守着这套三居室,日子过得像杯温吞水。老刘,刘建成,是棋友老王介绍的,比我大五岁,退休前是厂里的车间主任,也是老伴走了好几年。

我们处了小半年,他对我确实没得说。每天早上算着我出门买菜的时间,在楼下等着,非要帮我拎篮子。我家灯泡坏了,下水道堵了,一个电话,他半小时内肯定到。街坊邻居都开玩笑,说我找了个“田螺姑娘”。

我心里是感动的。到了这个年纪,图的不就是个知冷知热、能搭把手的人吗?

“这太贵重了,建成,我不能要。”我嘴上推辞着,手却没舍得抽回来。

“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人对了,东西才算有价值。”他轻轻按住我的手,温热的掌心传来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兰芳,我是真心的。咱们都这岁数了,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我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搭个伙,一起过日子?”

我的脸一下子就热了。搭伙过日子,这话说得实在。窗外,夕阳正把最后一点余晖洒进来,给客厅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仿佛在为我计算着幸福的倒计时。

我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乱跳。这半年来,老刘的好,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记得我膝盖有旧伤,天一冷就提醒我加衣服。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太久违了。

我点了点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我……我愿意的。”

老刘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牙。他高兴得像个孩子,搓着手在客厅里走了两圈,“太好了,兰芳,太好了!那……我过两天就搬过来?”

“这么快?”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不快不快,早点搬过来,我早点照顾你。”他拍着胸脯保证。

我心里甜丝丝的,看着手腕上的镯子,觉得下半辈子的依靠,总算是找到了。

晚饭后,女儿林静照例打来视频电话。我忍不住把手腕抬到摄像头前,想跟她分享我的喜悦。

“妈,这是什么?”林静在那头皱起了眉。

“你刘叔叔给的,好看吧?他说,想跟我搭伙过日子。”我喜滋滋地说。

视频那头沉默了几秒。林静的表情有些复杂,她抿了抿嘴唇,说:“妈,这镯子看着不便宜。他……就这么给你了?”

“是啊,你刘叔叔是真心实意的人。”我没听出女儿话里的潜台词。

林静叹了口气,声音压低了些:“妈,我不是说刘叔叔不好。但是,你们这才认识多久?这么贵重的东西说送就送,还有,他这么着急就要搬过去跟你一起住……你不觉得有点太快了吗?”

女儿的担忧像一盆冷水,把我心里的火热浇熄了一半。是啊,是不是太快了?我看着手腕上那圈喜人的绿色,它好像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勒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我突然想起,老刘每次来我家,眼神总会不经意地扫过我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那是我和过世的老伴还有女儿在乔迁新居时拍的。这套房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凭仗。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他这么着急搬进来,图的到底是我这个人,还是别的什么?这个悬念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我刚刚被幸福填满的心。

第一章 温柔的攻势

女儿的话,到底还是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可第二天一早,这颗种子就被老刘的殷勤给冲刷得无影无踪了。

他提着刚出锅的油条和热豆浆,准时出现在我家门口,额头上还带着一层薄汗。

“兰芳,趁热吃。你不是说好久没吃过巷口老王记的油条了吗?我五点半就去排队了。”他笑呵呵地把早餐放在餐桌上,自己则熟门熟路地进了厨房,拿起抹布开始擦灶台。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我心里那点疑虑顿时烟消云散。我对自己说,张兰芳啊张兰芳,你就是想多了。人家一片真心,你倒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一边喝着豆浆,一边说:“建成,你以后别这么早了,太辛苦了。”

“为你做事,不辛苦。”他转过头,笑容温暖,“对了,我瞧着你家阳台那几盆花有点蔫,是不是缺肥了?我下午去花鸟市场买点花肥回来,给它们加加营养。”

我心里暖烘烘的。这些琐碎的小事,过世的老伴以前也常做。老刘的细心,让我恍惚间找回了被人照顾的感觉。

吃完早饭,他陪我下楼散步。小区里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们看见我们,都笑得暧昧。

“张老师,这是你家老刘啊?真精神!”

“兰芳姐,你可真有福气,老刘一看就是个会疼人的。”

老刘听了,也不反驳,只是乐呵呵地冲人家点头,一只手还状似无意地搭在我的身后,护着我。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人到晚年,最怕的就是孤单。现在有个人愿意这样陪着我,在人前给我做脸,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内心独白】

我看着周围人羡慕的眼光,心里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像发酵的面团一样膨胀起来。这辈子,我没当过官,也没发过财,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师。老伴走后,更是觉得人生寡淡无味。老刘的出现,就像往这杯温吞水里加了一勺蜜,让我的日子重新有了点甜头。或许,女儿是真的多虑了。

散步回来,老刘又主动提出要帮我把家里换季的衣服收拾一下。他爬上爬下地从顶柜里取收纳箱,一点也不嫌累。我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后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建成,歇会儿吧,我自己来就行。”

“没事,我身子骨还硬朗着呢。”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我过世老伴的一些旧衣服。他愣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把箱子合上,轻声说:“这些……都是念想。收好,收好。”

他的体贴让我很感动。我愈发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走到阳台去接,声音压得很低。我隐约听到几个词:“钱……下个月……你别催……”

我心里一动。他之前提过,说自己的退休金一部分拿去做了理财,手头不太宽裕。这通电话,是理财公司打来的,还是……别的什么人?这成了我心里的第一个疙瘩。

挂了电话,他走回来,脸色有点不太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一个推销电话,真烦人。”

我“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下午,他果然买来了花肥,仔仔细细地给我的花松土施肥。看着他专注的样子,我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谁家还没点用钱的事呢?

傍晚,他坚持要下厨,做了四菜一汤。他的手艺很好,红烧肉肥而不腻,番茄炒蛋咸淡适中。吃饭的时候,他又提起了搬家的事。

“兰芳,你看,我下周搬过来怎么样?我的东西不多,一个下午就收拾好了。”他期待地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女儿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是不是……再等等?”我试探着说,“我们……总得跟我女儿说一声,让她有个准备。”

老刘的脸色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应该的,应该的。是我太心急了。不过兰芳,我那房子租约快到期了,房东催着问我还续不续。要是搬过来,我也好早点把那边退了,省一份开销。”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倒不好再拒绝了。租约到期,这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可我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为什么他非要退掉自己的房子,而不是先把东西搬过来,两边都留着,给自己留条后路呢?这成了我心里的第二个疙瘩。

【内心独白】

他急着退掉自己的房子,这让我心里很不踏实。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住处都没有了,那不就等于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我这里吗?这究竟是信任,还是一种无声的绑架?我突然觉得,手腕上的镯子,不仅是定情信物,更像是一副沉甸甸的枷锁,一旦戴上,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晚上,他告辞回家。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桌子没吃完的菜,心里五味杂陈。老刘的好,是实实在在的。可这两个解不开的疙瘩,又像鱼刺一样卡在我的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我拿起手机,想给女儿打个电话,把今天的事跟她聊聊。可转念一想,又放下了。女儿工作忙,压力大,我不想再拿自己的事去烦她。再说,万一真是我多心了,岂不是让女儿也跟着误会老刘?

我叹了口气,把碗筷收进厨房。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水,就像我此刻混乱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第二章 女儿的担忧

周末,女儿林静和女婿王波回来看我。

一进门,林静就看见了摆在鞋柜上的一双男士拖鞋,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妈,刘叔叔来过了?”

“嗯,他过来帮我收拾了下屋子。”我若无其事地回答,心里却有点发虚。

王波是个实在人,他放下手里的水果,笑着说:“妈,这是好事啊。刘叔叔人不错,我见过两回,挺热情的。您一个人在家,我们也不放心,有个人陪着说说话,挺好。”

林静瞪了王波一眼,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王波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也变得严肃起来。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点沉闷。我给林静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糖醋排骨,她却没什么胃口。

“妈,”她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您和刘叔叔的事,我跟王波商量过了。我们不是反对您再找个伴,就是觉得……这事得慎重。”

我心里有点不高兴,觉得女儿管得太宽了。“我心里有数。”

“您有什么数啊?”林静的语气急了起来,“他送您那么贵的镯子,又着急忙慌地要搬过来住,您就不觉得奇怪吗?我托人打听了一下,他儿子前年做生意赔了钱,欠了不少债。他那点退休金,够不够填窟窿都难说!”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我愣住了,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

【内心独白】

他儿子欠了债?这件事,他可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他只说儿子在外面做生意,挺好的。他对我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这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被他蒙在鼓里。他那些温柔体贴,那些殷勤备至,难道都是演给我看的吗?他的目的,难道真是我的房子,我的退休金?

“静静,你……你听谁说的?这可不能乱讲。”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一个同学在银行上班,正好经手过他儿子的贷款。这事错不了。”林静斩钉截铁地说,“妈,您别傻了。他现在对您好,说不定就是图您的房子,图您能帮他还债。等他搬进来了,把您哄住了,到时候您哭都来不及!”

“不会的,建成不是那样的人。”我嘴上还在反驳,心里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老刘接电话时躲躲闪闪的样子,他急着退租搬家的说辞,现在都有了解释。

王波见我脸色不好,赶紧打圆场:“静静,你少说两句。妈,我们也是担心您。要不这样,您跟刘叔叔说,搭伙可以,但最好做个婚前财产公证。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他真心对您,肯定不会在意的。”

财产公证?这四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我一辈子都是个清高的知识分子,最讨厌谈钱。现在要把感情和钱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我觉得既难堪又别扭。

那天下午,女儿女婿走后,我一个人在家坐了很久。窗外的阳光很好,可我心里却是一片冰凉。我反复回想和老刘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从里面找出他虚情假意的证据,可我想到的,全都是他的好。他给我排队买油条,他给我修下水道,他记得我的喜好和禁忌。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我心里矛盾极了,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说,张兰芳,你得清醒点,女儿不会害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另一个小人说,人不能这么没良心,老刘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用金钱去考验他?

傍晚,老刘又来了。他没提前打电话,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说是给我炖了乌鸡汤,补身体。

他一进门就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关切地问:“兰芳,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怎么开口?难道直接问他,你儿子是不是欠了债,你是不是图我的房子?这话说出来,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我勉强笑了笑。

他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把汤盛出来,推到我面前。“累了就喝点汤,我放了党参和黄芪,补气的。”

我低头喝着汤,心里更乱了。这汤,火候正好,味道鲜美,喝下去从胃里暖到心里。一个男人,如果不是真心的,能有这份耐心和细致吗?

就在这时,我瞥见他放在玄关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的预览:“爸,钱的事怎么样了?那边又在催了。”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第三章 第一次裂痕

那条微信消息,像一把锋利的刀,彻底划破了老刘在我面前营造的温情脉脉的假象。

我端着汤碗的手,微微发抖。原来,女儿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有个欠了一屁股债的儿子。而他,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老刘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手机,脸色瞬间变了。他赶紧走过去,拿起手机,飞快地回了条信息,然后把手机揣进了兜里。整个过程,他的背都是僵硬的。

他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兰芳,我……我儿子那边,生意上是遇到点小麻烦。不过你放心,很快就能解决,不会影响到我们的。”

他终于承认了。可这轻描淡写的“小麻烦”,在我听来却是那么刺耳。

“建成,”我放下碗,看着他,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你的‘小麻烦’,是不是需要一大笔钱来解决?”

老刘的脸色白了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搓着手,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心里一阵悲凉。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如果他一开始就坦诚相告,把家里的困难说清楚,我未必不能接受。我最恨的,是欺骗。他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意糊弄的无知老太太吗?

【内心独白】

原来,所有的温柔和体贴,都包裹着算计的内核。他给我买早饭,给我修东西,给我炖汤,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的诱饵。而我,就是那条傻乎乎的鱼,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我感到一阵恶心,不仅是对他,也是对我自己。我这双教了一辈子书的眼睛,怎么就瞎了呢?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在敲打我脆弱的神经。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老刘如蒙大赦,赶紧跑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染着一头黄毛,穿着一件印着骷髅头的T恤,嘴里还叼着根烟。他一进门,就把屋里扫视了一圈,眼神里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挑剔和轻蔑。

“爸,这就是你找的那个?”他冲老刘扬了扬下巴,语气很不客气。

老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尴尬地介绍:“兰芳,这是我儿子,刘伟。小伟,快叫张阿姨。”

刘伟懒洋洋地瞥了我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他一屁股陷进沙发里,把脚翘在了茶几上,那双满是泥点的运动鞋,就正对着我刚擦干净的桌面。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这是我的家,不是他家的垃圾场!

“小伙子,麻烦你把脚放下去。”我冷冷地说。

刘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敢这么跟他说话。他挑了挑眉,非但没把脚放下去,反而抖了抖腿,“哟,还没进门呢,就开始摆谱了?”

“小伟,你怎么跟你张阿姨说话呢!”老刘急了,赶紧去拉他的腿。

刘伟不耐烦地甩开他爸的手,“行了行了,我今天来是说正事的。爸,我那事儿,你跟她说了没?我可等不了了。你要是搞不定,我就自己想办法了。”他说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我全明白了。他儿子这是上门来逼宫了。

我站起身,走到他们父子面前,看着老刘,一字一句地问:“刘建成,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想让我给你儿子还债,还是想图我这套房子?”

我的直接,让老刘彻底慌了神。他语无伦次地说:“兰"兰芳,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小伟他就是……就是着急了点,他没恶意的。”

“我没恶意?”刘伟嗤笑一声,也站了起来,“阿姨,我爸都这岁数了,找个人不就是图个安稳,图个有人照顾吗?您呢,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也冷清。我爸搬过来,照顾您生活,帮您分担家务,您呢,帮我们家渡过这个难关。这叫各取所需,多公平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这番无耻的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我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尊严。我当了一辈子老师,受人尊敬。我从没想过,到老了,竟然要被人这样当作交易的筹码。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对老刘说:“刘建成,你听清楚了。想让我给你儿子还债,门儿都没有!想图我的房子,更是做梦!现在,带着你儿子,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老刘被我的气势吓住了,脸色惨白。刘伟却不以为然,他撇撇嘴,拉着老刘说:“爸,你看,我就说这老太婆不好搞定吧。走,咱们回去再想别的办法。”

父子俩就这么走了。门被“砰”的一声关上,震得我心口一阵发疼。我瘫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桌子精心准备的饭菜和那碗没喝完的乌鸡汤,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手腕上的镯子,冰冷刺骨,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第四章 房本上的名字

刘伟父子走后,我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下来。我没有开灯,任由自己被黑暗包裹。心里又冷又痛,像是被人用钝刀子来回地割。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老刘又来了。

他一个人来的,手里提着一袋子水果,站在门口,一脸的憔Gesicht。他看起来一夜没睡,眼窝深陷,头发也乱糟糟的,和我印象里那个永远精神抖擞的他判若两人。

我本想直接关上门,可看到他这副样子,心又软了。我还是让他进了门。

他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局促地站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兰芳,对不起。昨天……昨天是小伟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我已经狠狠地骂过他了。”他声音沙哑地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他见我不理他,更急了,往前走了两步,差点就要给我跪下。“兰芳,我发誓,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图你的钱,也不是图你的房子。我是真心的!我就是……就是想找个伴,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

“真心?”我冷笑一声,“真心就是瞒着我你儿子欠了一屁股债?真心就是让你儿子上门来羞辱我?”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他急切地解释,“我是怕……怕我说了,你就不理我了。兰芳,我是真的喜欢你。小伟那边的债,我自己会想办法,绝对不会连累你。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的眼圈红了,声音里带着恳求。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憔悴的脸,我心里那股硬气,不知不觉就松动了。或许,他也是被儿子逼得没办法了?人到晚年,谁不希望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呢?难道就因为他儿子不争气,我就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彻底否定他所有的好吗?

【内心独白】

我的心又乱了。一方面,理智告诉我,这个人充满了谎言,不可信。但另一方面,情感上,我又舍不得这小半年来他带给我的温暖。孤单的日子太久了,我太渴望身边有个人能陪着了。也许,他只是一时糊涂?也许,我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见我态度有所缓和,老刘赶紧趁热打铁。

“兰芳,你听我说。我那个房子,已经跟房东说好了,下个月就退租。我的全部家当,都搬到你这里来。我把我的退休金卡也交给你保管,每个月我只留五百块钱零花,剩下的都给你,当我们的生活费。这样,总能证明我的诚意了吧?”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把退休金卡都交给我,这确实是最大的诚意了。我的心,彻底动摇了。

“那……你儿子的事怎么办?”我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你放心,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让他自己想办法,不许再来打扰我们。”他拍着胸脯保证。

接下来的几天,老刘表现得比以前更好。他不再提搬家的事,只是每天过来陪我,做饭,打扫卫生,陪我聊天解闷。他绝口不提他儿子的事,仿佛那天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在他的温柔攻势下,我渐渐放下了戒心,甚至开始觉得,那天可能真的是一场误会。

一个星期后,他看我心情好了,才小心翼翼地再次提起搭伙的事。

“兰芳,你看,我们还是早点把事定下来吧。我搬过来,名正言顺地照顾你。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点了点头。

他见我同意,高兴极了。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兰芳,这是我的一点想法,你看看。”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份他手写的“搭伙协议”。上面写着,他自愿搬入我家,负责所有家务和我的日常起居。他的退休金卡交由我保管,所有开支由我支配。

看到这里,我心里还挺感动的。可当我看到最后一条时,我的血一下子就凉了。

那条写着:为表示双方共度余生的决心,张兰芳自愿在房产证上,加上刘建成的名字。

我的手抖了一下,那张纸差点掉在地上。房产证上加名字?这和直接把房子分他一半有什么区别?

他看我脸色不对,赶紧解释:“兰芳,你别误会。我不是图你的房子。我就是……就是没有安全感。我把自己的房子都退了,全部身家都搬到你这儿了,万一哪天我们吵架,你把我赶出去,我连个去处都没有。房本上加个名字,就是给我吃颗定心丸,让我觉得,这里也是我的家。”

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可我心里却像被堵了一块大石头。这套房子,是我和过世的老伴奋斗了一辈子才换来的,是我唯一的依靠,也是我留给我女儿最后的念想。我怎么能轻易地加上一个外人的名字?

我拿着那张纸,看着他“真诚”的脸,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我终于明白,他前面所有的铺垫,所有的退让和保证,都是为了这最后的一击。

第五章 真相的碎片

老刘那份“搭伙协议”,尤其是最后那条关于房产证的要求,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打醒了我。

我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借口说头疼,需要休息一下,把他打发走了。

他走后,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脚冰凉。我反复看着那张写满“诚意”的纸,只觉得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算计和圈套。从送镯子,到着急搬家,再到他儿子上门闹事,最后是这份协议,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指向一个再明确不过的目标——我的房子。

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我给女儿林静打了电话,把协议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林静气得声音都变了:“妈!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您可千万不能答应他!这字要是签了,房子就不是您一个人的了!”

“我知道。”我的声音很平静,心里却已经做出了决定,“静静,你放心,妈不会再犯糊了。”

挂了电话,我开始了自己的行动。我不能只凭猜测,我要找到证据,我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第二天,我借口去老同事家串门,拐到了老刘之前住的那个老小区。我记得他说过,他在那里住了二十多年,街坊邻居都认识。

我在小区花园里,找到了几个正在晒太阳聊天的大妈。我装作无意地提起刘建成,说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想跟他打听点事。

“刘建成啊,认识认识,就住那栋楼。”一个胖胖的大妈很热情,“不过他快搬走了吧?前两天还听他说,找了个有钱的老婆,要搬去住大房子了。”

“有钱的老婆?”我心里一沉。

“是啊,他自己说的。还说对方是个退休老师,有房有退休金,就是人有点傻,好糊弄。”另一个瘦高个的大妈撇撇嘴,补充道,“他那个人啊,算盘精着呢!他老婆生病那几年,他天天在家唉声叹气,嫌花钱。他老婆刚走没两年,他就到处托人介绍对象,要求还挺高,非要有房有退休金的不可。”

另一个大妈也凑过来说:“可不是嘛!他那个儿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三天两头有人上门来要钱。老刘估计是想找个‘接盘侠’,帮他还债呢。”

这些话,像一把把尖刀,扎在我的心上。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个“人傻钱多”的“接盘侠”。我所有的真心和感动,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内心独白】

我站在那个陌生的小区里,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原来,我所以为的缘分和爱情,不过是别人精心设计的一场骗局。我像个小丑,自导自演了一出独角戏,还以为找到了幸福。尊严,这个我守护了一辈子的东西,在这一刻被摔得粉碎。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小区的。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心里反而平静了。

我擦干眼泪,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红肿的自己,对自己说,张兰芳,够了。你不能再软弱下去了。你得为自己,为你的女儿,守住你的底线和尊严。

晚上,老刘又打来电话,殷勤地问我头还疼不疼,要不要过来给我做饭。

我深吸一口气,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建成,你明天上午过来一趟吧。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了。关于你搬进来的事,我考虑清楚了,我也有几个条件。”

电话那头,老刘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好啊好啊,兰芳,我就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放心,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一片澄明。刘建成,明天,就是我们最后摊牌的时候了。

第六章 三个条件

第二天上午九点,老刘准时按响了我家的门铃。

他穿了一件崭新的深蓝色夹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手里还提着一盒价格不菲的保健品。

“兰芳,我来了。你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我给你买了点燕窝,补补身子。”他一边说,一边换上拖鞋,熟门熟路地就要往厨房走。

“坐吧。”我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他愣了一下,大概是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兰芳,你想好了?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他笑着说,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没有看他,而是低头,慢慢地擦拭着茶几上的一个杯子。擦了很久,直到杯子被我擦得锃亮反光。我才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刘建成,你想搬过来跟我搭伙过日子,可以。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你说,你说。”他连连点头,像个等待老师宣布成绩的学生。

我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经济上,我们必须彻底分开。你的退休金,你自己拿着,我不要。我的退休金,我自己支配。家里的水电煤气、买菜吃饭,所有开销,我们记账,月底一人一半,谁也别占谁的便宜。至于你儿子的债务,那是你的家事,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我说完第一个条件,老刘脸上的笑容就有点僵住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把钱算得这么清楚。

“兰芳,你这是……说得也太见外了。我们都要成一家人了,还分什么彼此啊。”他干笑着说。

我没理会他的辩解,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关于双方的财产。我们去一趟公证处,做个婚前财产公证。我的这套房子,是我婚前财产,将来也只会留给我女儿。你的那套小房子,虽然你准备退租,但也写清楚,是你自己的。我们各自的存款,也写明白。省得以后有什么纠纷。”

我说完这句,老刘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惊愕和愤怒。

“张兰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防我?你把我刘建成当成什么人了?图你房子的骗子吗?”他声音都变了调。

【内心独白】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心里反而平静了。原来,撕下伪装后,他的面目是如此的丑陋和不堪。我庆幸自己没有被他廉价的温柔所蒙蔽,庆幸自己守住了最后的底线。这不是见外,这是自我保护。到了我这个年纪,如果连这点清醒都没有,那才是真的白活了。

我迎着他愤怒的目光,平静地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搭伙过日子,讲究的是相互扶持。我们也要签一份协议。协议里写清楚,将来不管是谁,如果生病了,需要人照顾,另一方都有义务尽心尽力。如果谁做不到,或者推诿扯皮,那么就自动搬离这个家,并且要向对方支付一定的精神和物质赔偿。”

我说完,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老刘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提出这样三个滴水不漏、完全把他所有算盘都堵死的条件。

他以为我是个缺爱心软、耳根子软的老太太,送个镯子,说几句好话,就能把我哄得团团转,心甘情愿地为他和他儿子当牛做马,奉献出自己的房子和积蓄。

他错了。

过了足足一分钟,他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张兰芳!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你这哪是找老伴,你这是找合伙人,签合同!你心里还有没有一点感情?全是算计!”

我冷冷地看着他:“到底是谁在算计,你心里最清楚。”

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他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说我冷血,说我无情,说我侮辱了他的人格。

最后,他停在我面前,恶狠狠地瞪着我,突然,他指着我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吼道:“把镯子还给我!我刘建成的东西,不给心思这么歹毒的女人!”

那一刻,我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

我慢慢地,把手腕上的镯子褪了下来。那抹曾经让我心动的绿色,此刻在我眼里,丑陋无比。

我把镯子放在茶几上,推到他面前。

“拿走。顺便,也把你的人,从我的世界里,一起拿走。”

他一把抓起镯子,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怨毒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砰”的一声,用力摔上了门。

世界,终于清静了。

第七章 镯子与尊严

老刘摔门而去后,我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心里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和失落,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就像一个长期负重前行的人,终于卸下了肩上沉重的担子。

我看着空荡荡的手腕,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镯子冰凉的触感。这只镯子,见证了我从满心欢喜到彻底失望的全过程。它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的孤单和渴望,也照出了人性的贪婪和算计。

现在,它被它的主人收回去了,也好。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一点也不稀罕。

下午,女儿林静不放心,特意请了半天假回来看我。

她一进门,就紧张地问:“妈,怎么样了?他没把您怎么样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林静听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走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妈,您做得对!您太棒了!”

女儿的拥抱,温暖而有力。我靠在她的肩膀上,眼眶有点湿润。

“傻孩子,妈这辈子没别的本事,就是还有点骨气。不会让人随便欺负了去。”

“我就知道。”林静帮我擦了擦眼角的泪,“妈,以后别想那么多了。您有我,有王波,我们给您养老。您要是觉得闷,我们就接您过去住。或者,您培养点兴趣爱好,跳跳舞,报个老年大学,把日子过得开开心心的。”

女儿的话,让我心里暖洋洋的。是啊,我不是一无所有。我还有爱我的女儿女婿,有健康的身体,有自己的房子和退休金。我完全可以把自己的晚年生活,安排得丰富多彩,何必非要把幸福寄托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呢?

【内心独白】

我这一生,习惯了为人妻,为人母,总是在为别人付出。老伴走了以后,我突然失去了生活的重心,才会那么轻易地被老刘的殷勤所打动。说到底,是我自己内心不够强大,总想找个依靠。但经过这件事,我明白了,真正的依靠,从来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那天晚上,我和女儿一起做了晚饭。我们聊了很多,聊我年轻时教书的趣事,聊她小时候的调皮捣蛋。厨房里充满了久违的欢声笑语。

吃完饭,我们一起在小区里散步。晚风吹在脸上,很舒服。我看到小区活动中心里,有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音乐欢快,舞步热情。

“妈,您看,多热闹。您以前不是也喜欢跳舞吗?明天也去试试?”林静提议道。

我看着那些笑容满面的同龄人,心里有些意动。是啊,我为什么不呢?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翻开了新的一页。

我把之前因为和老刘谈恋爱而停掉的社区书法班又报了起来。每天下午,我都会去活动中心,和一群老姐妹们一起跳舞,出一身汗,感觉浑身都舒畅了。我还重新联系了几个以前的老同事,我们约好每周一起爬山,喝茶,聊天。

我还把家里一间朝南的次卧,改造成了免费的“爱心书屋”,专门在周末给小区里那些父母忙于工作的孩子们辅导作业。听着孩子们琅琅的读书声,看着他们清澈求知的眼睛,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站在三尺讲台上的时光。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那种内心的充实和满足,是任何男人都给不了的。

我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再也没有时间去感叹孤单。

后来,我听小区的王大妈说,老刘离开我之后,又去相了几次亲,但都因为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和苛刻的条件,被人给拒了。据说他现在过得挺潦倒,那套小房子也因为没钱续租,搬去和他儿子挤在了一起,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听到这些,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那都已经是与我无关的人和事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和女儿坐在阳台上喝茶。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暖洋洋的。我的手腕上空空如也,但我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宁。

我明白了,女人的尊严和幸福,从来不是靠一只昂贵的镯子来装点,也不是靠一个男人的承诺来维系。它来自于内心的独立和强大,来自于对生活的热爱和投入。

我举起茶杯,对女儿笑了笑。那笑容,是从心底里绽放出来的,比任何翡翠都要光彩夺目。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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