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孟韵死的那天，地府系统bug了——她的名字在生死簿上反复横跳。
孟韵死的那天，地府系统bug了——她的名字在生死簿上反复横跳。
阎王殿前，她一脚踹翻孟婆汤，直播镜头对准高座上的阎九：“观众朋友们，这就是骗我阳寿的渣男，现在我要他跪着求我删回放！”
百万阴兵弹幕刷屏：“姐姐踩我！”
1
我死了，但没完全死透。
奈何桥的石板硌得魂体生疼，孟婆的铜碗就怼在鼻尖前，褐色的汤里漂着不明絮状物。
我抬手一挡，腕骨撞上碗沿，叮当作响——是我那只摔过三次的智能手环，屏幕裂得像蛛网，此刻竟亮得刺眼。
“喝了。”孟婆的声音像砂纸磨石头，皱纹里积着千年的灰。
“我不喝。”我摸出环扣解开表带，“你们地府WiFi信号挺好啊，还能连热点。”
手环突然弹出直播界面，镜头正对着孟婆那张惊悚的脸。
弹幕区瞬间飘过几行白字：
【这是哪？特效片场？】
【奶奶的假牙掉汤里了！】
孟婆的碗“哐当”砸在地上，汤渍溅了我一裤腿。
她哆嗦着指我：“反了！反了！”
我低头看手环，直播间人数正以每秒百人的速度暴涨。
镜头一转，对准远处云雾里的宫殿飞檐，我抬脚就往那边走：“正好，找你们领导评理去。”
2
阎王殿的金砖比我想象中滑，我差点趔趄着摔进门槛。
高座上的人抬眼时，我手腕的手环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直播画面抖了三抖，稳定在他那张脸上。
“阎九。”我扯着嗓子喊，回声撞得梁柱嗡嗡响，“二十年不见，你这办公环境倒是升级了。”
他指尖捏着的玉盏“咔嚓”裂了道缝，玄色朝服的袖摆扫过桌案，带起一阵阴风：“拿下。”
两个青面獠牙的鬼差刚要扑过来，我身前突然弹出半透明的光膜，鬼差撞上去，嗷呜一声弹回墙角。
手环屏幕上飘过密密麻麻的弹幕：
【姐姐自带防护罩？】
【这不是当年把恶鬼按在地上打的那位吗？】
【阎君脸好红哈哈哈】
我举着手环绕殿走了半圈，镜头扫过两侧肃立的阴兵，他们甲胄上的反光在屏幕里闪成一片：“各位观众朋友，看到没？这就是地府最高负责人，阎九。二十年前骗我签了阳寿借贷合同，说好借十年还五年，结果今天一到点就把我拘来了——这算不算欺诈？”
3
阎九猛地起身，龙椅在他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步步逼近时，金砖上的云纹竟像活过来似的，顺着他的脚印往上爬：“孟韵，别胡闹。”
“我胡闹？”我退到殿中那面刻满名字的石壁前，指尖戳着反复闪烁的“孟韵”二字，“你自己看！这破系统都知道我不该死，你不知道？”
石壁突然震颤，我的名字在“生”与“死”之间疯狂跳转，带得整面墙的名字都跟着闪烁，像串接触不良的霓虹灯。
“系统故障而已。”他停在三步外，喉结滚了滚，“修复后自会送你还阳。”
“哦？”我冷笑一声，点开手环里存着的录音，那是今早我出门前录的，“今天是我阳寿八十岁生辰，社区还给我发了长寿面券。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到点’了？”
弹幕突然刷过一片统一的绿色字体：【严查阎君！严查地府黑幕！】
阴兵队列里传来几声憋不住的嗤笑，随即又憋了回去。
4
阎九的指节捏得发白，突然转身冲侧殿喊：“崔判官！”
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老头抱着卷宗跌跌撞撞跑出来，眼镜滑到鼻尖，他扶了三次都没扶稳：“在、在！”
“把二十年前的阳寿账簿拿来。”阎九的声音硬得像冰，“给她看。”
崔判官哆嗦着翻卷宗时，我举着手环凑过去，镜头怼在泛黄的纸页上。
墨迹扭曲的字迹里，我的名字旁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红叉，旁边批注着“溺水，阳寿未尽，借十年”。
“看见了？”阎九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若非我以元神为契，你早在二十年前就该投胎了。”
我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的夏天，护城河的水凉得刺骨，我把那小孩推上岸时，看见水底有双金瞳。
当时以为是幻觉，现在想来……手环的直播画面突然切到后台，自动播放起一段模糊的影像：少年模样的阎九蹲在我病床前，指尖往我眉心点朱砂，血珠顺着他的指缝滴在床单上，洇出小小的红梅。
【卧槽！是年下养成系？】
【所以是为了啥分手啊？】
弹幕刷得比石壁上的名字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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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按停回放，屏幕瞬间切回直播。
阎九的脸在镜头里显得有些模糊，他耳尖的红意顺着脖颈爬上衣领：“三界有规……”
“规个屁。”我打断他，往前走了两步，手环几乎要戳到他胸口，“你当年要是跟我说清楚，我能在人间单身二十年？”
崔判官抱着卷宗往柱子后缩，眼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光：“阎君是怕您知道真相，不肯回来……”
“闭嘴。”阎九和我同时扭头吼他，声音撞在一起，震得殿顶的琉璃瓦掉下来一小块，正好砸在我脚边。
手环突然弹出条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强烈情绪波动，bug修复进度1%】。
我盯着那行字笑出声，举着手环转向镜头，阴兵们的脸在屏幕里挤成一团：“家人们看到了吧？不仅欺诈消费者，还搞信息垄断。今天这事没完——”
我顿了顿，余光瞥见阎九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指缝里渗出的金光落在金砖上，烫出一个个小圆点。
“要么，他跪着求我删回放。”我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高座旁的香炉突然炸开，香灰漫天飞扬，“要么，咱们就直播审案，看看这地府的天，到底有多黑。”
弹幕瞬间被【姐姐杀疯了】刷屏，连阴兵队列里都响起几声稀稀拉拉的应和。
阎九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那双金瞳里翻涌的，不知是怒意，还是别的什么。
6
阎九的拳头砸在案几上时，我以为龙椅都要被他掀了。
“崔玦！”他吼出这两个字时，殿顶的铜钟莫名响了，震得我耳膜发疼。
老判官连滚带爬扑到卷宗堆里，怀里的竹简哗啦啦散了一地。
我举着手环凑过去，镜头怼在最上面那卷泛黄的布帛上：“念。”
“是、是二十年前……”崔玦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您本是阳间孤女，那年夏天在护城河救落水孩童，魂魄都飘到鬼门关了……”
弹幕刷得飞快：
【阎君这是强买强卖啊】
我踹了踹崔玦的脚：“说重点，借贷契约怎么回事。”
他猛地翻到布帛末尾，指着朱砂按的指印：“这是您的印，当时您弥留之际，阎君问您想不想活，您点头了……”
“我点头就要签这种霸王条款？”我扯过布帛往阎九那边甩，“十年阳寿，还五年？怎么还？拿我下辈子投胎名额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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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九没接布帛，任由它落在金砖上。
他盯着我手腕的手环，金瞳里像淬了冰：“我以自身寿元为质，替你还了。”
“呵。”我笑出声，手环突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屏幕上弹出段模糊的影像——是我当年住的病房，白墙斑驳，少年模样的他蹲在床边，指尖捏着张黄符，血珠顺着指缝滴在符纸上，晕开个诡异的红圈。
“……再撑十年，”他的声音比蚊子还轻，镜头里只能看见他发顶的旋，“等你把这人间的糖都尝遍了，我就去接你。”
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这是白月光剧本？】
【姐姐你看他耳朵红透了！】
我盯着影像里他渗血的指尖，突然想起那年醒来后，床头柜上总摆着颗用红线缠的莲子，当时只当是医院的慰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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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往前跨了两步，手环的镜头死死锁着他的脸，“怕我赖上你？”
崔玦突然哭了，抱着卷宗蹲在地上：“孟姑娘您不懂啊！阎君当年私自改命，被天帝罚去锁魂狱受了三百年雷刑！他怕您知道了愧疚，更怕您……”
“住口。”阎九的声音劈了个叉，玄袍下摆扫过地上的布帛，带起的风卷着我的魂体发颤。
我却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怕我知道你是个言而无信的骗子？我那十年阳寿，每天都在想，救我的那个黑衣人是谁。我攒了钱想去道观烧香，想去庙里求签，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手环突然卡顿，直播画面定格在阎九泛红的眼眶。
弹幕还在刷：
【虐到肝疼】
【这误会闹得够大】
【姐姐别骂了，再骂阎君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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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法则，神凡不得相恋。”他别过脸，声音闷得像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我若说了，你这十年阳寿，只会在纠结里耗完。”
“放屁。”我脱口而出，指尖戳到他胸口时，光膜突然闪了闪，竟没拦住我。
他的衣料冰凉，底下的皮肉却烫得惊人，“我当年在护城河里看见的金瞳，根本不是幻觉对不对？你早就跟着我了，你看着我上大学，看着我找工作，看着我……”
我顿住了。
最后那段记忆突然清晰起来——我过马路时被失控的卡车撞飞，在空中看见的最后一幕，是街角阴影里那个熟悉的玄色身影，他扑过来想抓我，却被道金光弹开，嘴角溢出血来。
“所以这次不是系统bug？”我盯着他的脸，“是你护不住我了？”
阎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金瞳里的光暗了大半：“我的寿元，快抵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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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画面突然剧烈晃动，手环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殿外传来勾吴的尖叫：“判官大人！生死簿的裂痕扩大了！好多魂魄卡在轮回道里出不来了！”
崔玦脸色惨白：“是系统bug的反噬！孟姑娘的魂魄与地府系统绑定太深，再耗下去，不仅她回不去，连阎君的元神都会被拖垮！”
我低头看手环，屏幕上的直播人数已经破了千万，弹幕却安静了许多，只零星飘过几句：
【所以现在是要牺牲谁？】
【有没有两全法啊】
阎九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带着雷刑留下的疤痕：“跟我去轮回台，我送你回去。”
“回去？”我反手攥住他的手，光膜在两人触碰的地方碎成星点，“回去继续当你的陌生人？阎九，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直播还没关。”
我举高手环，镜头扫过他惊愕的脸，再转向殿外躁动的阴兵：“各位观众朋友，新剧情来了——今天咱们不审案子了，改拆地府的破规矩。”
弹幕瞬间爆炸：
【姐姐威武！】
【拆！我看谁敢拦！】
【阎君快跟上啊！】
阎九的喉结滚了滚，突然笑了，那笑容像冰封了千年的湖面裂开条缝：“好啊，那就拆给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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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抱着半人高的玉册闯进来时，我正用手环拍阎九的表情包。
那档案官的纱帽歪在一边，玉册砸在地上，滚出的竹简上爬满荧光绿的代码——活像我阳间见过的电脑病毒。
“找到了！”她指着最上面那片竹简，声音抖得像被猫抓的老鼠，“系统日志显示，三年前有过一次非法入侵，用的是天界的加密符！”
我挑眉：“天界？谁这么闲，跑来地府改我生死时辰？”
阎九的脸色比玉册还白，突然扯过我的手腕就往外走：“别查了，我送你回人间。”
“松手！”我甩开他，手环的镜头怼在竹简上，弹幕瞬间炸了。
【天界？是天帝老儿干的？】
【查！给我往死里查！】
墨卿突然哭了，抓着我的魂体不放：“孟姑娘您不知道，当年阎君为了护您魂魄，把本命金瞳的灵力都渡给您了！他现在连普通小鬼都镇不住，哪敢去惹天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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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金瞳？”我愣住了，突然想起那年冬天，我总觉得眼睛发烫，看东西比别人清楚百倍，连隔壁楼奶奶藏在枕头下的存折数字都能看见。
阎九背对着我们，玄袍的后颈处爬着道淡金色的疤，像被什么东西生生剜过：“无关紧要。”
“怎么就无关紧要？”我追上去拽他袖子，光膜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细碎的噼啪声，“你是不是傻？用自己的命换我十年阳寿，现在还得被人追着算计——”
手环突然弹出段新画面：云巅之上，穿龙袍的老头把一道符咒扔在阎九脸上，骂道：“区区地府小神，也敢动凡心？我倒要看看，没了金瞳，你怎么护她！”
弹幕疯了：
【是天帝！这老登看着就不是好东西！】
【阎君脸都被打出血了！】
【姐姐快骂他！】
崔玦突然插话：“天帝最疼他小女儿，当年……当年小公主追了阎君三千年，都被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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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情杀？”我笑出声，笑声撞在殿柱上，回音里带着股酸气，“公主追不到，就来毁我阳寿？”
地府突然剧烈摇晃，勾吴连滚带爬冲进殿：“孟、孟姑娘！轮回道裂了！好多魂魄卡在里面，喊着您的名字呢！”
我举着手环往外跑，镜头扫过崩塌的奈何桥，那些半透明的魂魄正拼命往我这边扑，嘴里喃喃着：“还我阳寿……还我阳寿……”
阎九拽住我，金瞳里翻涌着黑气：“别靠近！是系统bug引发的魂魄共振，你会被它们拖进虚空的！”
“那怎么办？”我看着手环上疯狂下降的修复进度条，【1%→0.5%】，“坐视不理？”
墨卿突然尖叫：“日志更新了！天帝在系统里埋了定时炸弹！只要您的魂魄离开地府，整个轮回系统就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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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逼你二选一。”我转头看阎九，他的手正往腰间摸——那里挂着枚青铜锁，是锁魂狱的钥匙，“要么看着我魂飞魄散，要么把我关起来，永远留在这鬼地方。”
阎九没说话，指尖已经捏住了锁身。
弹幕突然安静了，过了几秒，刷出满屏的【不要】。
阴兵队列里传来抽气声，不知是谁喊了句：“阎君！不能再让了！”
我突然笑了，抬手按住他摸锁的手。
光膜彻底碎了，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我魂体发颤：“你以为我稀罕回人间？那十年阳寿，我每天都在等一个解释。现在解释来了，我走什么？”
手环突然发烫，屏幕上跳出修复程序的启动界面：【检测到双生灵力，是否启动强制修复？】
“双生灵力？”我挑眉，“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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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救那孩子时，魂魄离体，我把金瞳的一半灵力渡给你了。”阎九的声音很低，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所以你的阳寿，我的命数，早就绑在一起了。”
崔玦突然大喊：“启动！必须启动！只有你们俩的灵力能中和病毒！”
我举着手环对准他的脸，镜头里他的金瞳亮得惊人：“启动可以。但我有条件。”
“你说。”
“修复完了，”我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他耳尖的红意漫到脖颈，“你得跟我回人间。我住的那间老房子，阳台还空着，正好养你喜欢的曼殊沙华。”
手环的直播画面突然卡顿，随后弹出新的弹幕：
【啊啊啊是求婚吧！】
【阎君快答应！】
阎九的喉结滚了滚，刚要说话，轮回道的裂痕里突然伸出只惨白的手，直抓我的脚踝——是那枚青铜锁，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锁眼里渗出的黑气正凝成鬼爪。
“看来有人不想我们启动程序。”我踩碎那只鬼爪，抬头冲阎九笑，“动手吧，阎大人。让他们看看，谁才是这地府的主。”
他终于笑了，抬手握住我的手腕。
两缕金光从我们掌心升起，在直播镜头前缠成了红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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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锁炸开的瞬间，我拽着阎九往轮回台冲。
那些黑气凝成的鬼爪像疯了似的扑过来，却在碰到我们交握的手时，“滋啦”化成白烟。
手环的直播画面剧烈晃动，镜头里能看见天帝那张铁青的脸正从云缝里往下瞪。
“孟韵！你敢！”老头的声音像炸雷，震得我魂体发飘。
“我有什么不敢？”我反手比了个中指，镜头怼着他的龙须，“老登，你女儿追不到男人，就来毁我阳寿？今天我不仅要修轮回道，还要把你这点龌龊事直播给三界看！”
弹幕刷得像瀑布：
【姐姐骂得好！】
【天帝发际线堪忧啊】
【阴兵们抄家伙！护着阎君和孟姑娘！】
阎九突然笑了，金瞳里的光烫得惊人：“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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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台的光柱刺得人睁不开眼。
我和阎九站在台中央，掌心相贴的地方生出金色的藤蔓，顺着手臂往上爬。
墨卿举着玉册在台下喊：“灵力要同频！想着你们最想留住的记忆！”
“我想留住……”我刚开口就笑了，“第一次在护城河里看见你的金瞳，你吓得差点把我再按回水里。”
阎九的指尖颤了颤，藤蔓突然开出细碎的白花：“我想留住你在病房里啃苹果，汁水滴在我手背上的温度。”
手环突然全屏播放起混剪画面：他蹲在我大学宿舍楼下的梧桐树下，看我抱着书本跑过；
他在我加班的写字楼外，用金瞳驱散缠上来的恶鬼；
他在我三十五岁生日那天，偷偷往我包里塞了颗红绳莲子……
弹幕哭成一片：
【这是什么神仙暗恋】
【十年啊，他守了十年】
【天帝你看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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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天帝的怒吼震裂了光柱，一道天雷直直劈向我们。
阎九突然把我往身后拽，自己迎了上去。
我却死死攥着他的手，光膜的碎片在我们周围拼成个完整的护罩——那是系统bug最后的力量。
“一起扛。”我盯着他的眼睛笑，“你欠我的六十年阳寿，还没还呢。”
天雷撞在护罩上，炸开的金光泼了我们满身。
轮回道的裂痕开始愈合，那些卡在里面的魂魄顺着光柱往上飘，路过时还不忘给我们比心。
崔玦举着算盘在台下喊：“修复进度100%！系统bug……修复好了！”
阎九的玄袍被雷劈得焦黑，却笑得像个傻子：“六十年不够，我想还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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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的脸在云里憋成了猪肝色。
小公主突然从他身后钻出来，指着我尖叫：“她就是个凡人！凭什么占着你！”
“凭我乐意。”阎九的金瞳重新亮起来，比当年在护城河里的还要耀眼，“还有，”
他突然抬手，把枚青铜令牌扔给阴兵统领，“把小公主擅闯地府、篡改系统的证据，给天帝送去。按规矩，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弹幕瞬间刷起【秉公执法】。
天帝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却只能甩袖：“带回天庭！”
小公主被拖走时还在哭嚎，我突然想起什么，举着手环喊：“对了老登！你女儿当年给我下的咒，记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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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台的光渐渐暗下来。
我看着自己半透明的魂体慢慢变得实在，手腕上的手环“叮”地弹出条消息：【直播结束，观看人数10亿+，获封地府顶流】。
“走吧。”阎九牵起我的手，他掌心的疤还在发烫，“去看看你阳台的曼殊沙华。”
我回头看了眼逐渐恢复秩序的地府，崔玦和墨卿正对着手环互加关注，勾吴举着我的破碗在叫卖“孟婆汤同款周边”。
“阎九，”我突然停下脚步，“你当年说，等我寿终正寝就去人间找我……”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手背，金瞳里映着我的影子：“现在去，不算晚吧？”
手环突然自动关机了，屏幕暗下去的最后一秒，我好像看见阴兵们集体刷了句【百年好合】。
人间的风正吹过阳台，那盆曼殊沙华，不知何时已经开得如火如荼。
【完】
来源：墨者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