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机口,和情人假戏真做的妻子疯了般挽留我时,我:不要再碰我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4 20:52 1

摘要:电视里正放着一部都市喜剧,罐头笑声一阵一阵的,我正看得有点走神。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日子过得有点像温水煮青蛙?”

林渺忽然放下手里的橙子,没头没脑地问了我一句。

电视里正放着一部都市喜剧,罐头笑声一阵一阵的,我正看得有点走神。

她这么一问,我愣了一下,目光从电视屏幕上挪到她脸上。

客厅的灯光很暖,把她的脸照得柔和,但她的眼神里,没有暖意。

“怎么突然说这个?”我拿起茶几上的另一个橙子,在手里掂了掂,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她又把那个被她剥了一半的橙子拿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撕着上面的白色经络。

一根,又一根。

那动作很专注,好像那不是一个橙子,而是一件需要极大耐心的艺术品。

我没再接话。

我知道,她说的“随便问问”,从来都不是真的随便。

我们结婚五年了。

有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月供还在还,但压力不算大。

我是一家设计院的结构工程师,每天跟钢筋水泥、承重力学打交道,忙起来昏天暗地。

她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听她说,也是个需要不断榨干自己的活儿。

我们没有孩子,养了一只叫“煤球”的黑色英短。

在外人看来,我们的生活大概就是那种最标准、最稳妥的都市夫妻模板。

有房有车,有猫有爱。

可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那口煮着青蛙的锅,水温确实在一点一点升高。

比如,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好好吃顿晚饭了。

我要么加班,要么有应酬。

她也一样。

大多数时候,都是各点各的外卖,在各自的书房里,对着电脑解决。

再比如,我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多地围绕着“今天几点回来”、“明天要不要带伞”、“物业费该交了”。

我以为,这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

激情褪去,剩下的是责任和习惯。

就像我设计的那些桥梁,外表可能平平无奇,但内部的结构张力、材料配比,都是经过精密计算的,为的就是一个“稳”字。

我以为我们的婚姻也是这样。

“你看,这橙子的筋,像不像我们?”她忽然又开口了。

我看向她手里的橙子,已经被她撕得干干净净,露出了饱满的果肉。

“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把一瓣橙子塞进嘴里,腮帮子鼓了一下,然后慢慢咀嚼。

那个晚上,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电视里的笑声还在继续,但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心里有点发沉,像是傍晚时分,天边压下来一整块铅灰色的云。

我知道要下雨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下多大。

转折来得比我想象中快,也更直接。

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我难得没有加班,提前回了家。

林渺不在,她的手机就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屏幕亮着,是刚收到一条微信消息的提示。

我本来没想看。

真的。

我一直觉得,夫妻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就是不碰对方的手机。

可那条消息的预览,就那么明晃晃地跳了出来。

发信人是“S”。

内容很短:“昨晚的电影很好看,下次一起试试那家日料。”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了一下。

S是谁?

昨晚,她告诉我说,是公司团建,部门一起去看的电影。

我当时还开玩笑,说你们公司福利不错啊,还管看电影。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是啊,就是片子有点闷,看着快睡着了。

可这条信息里说,“电影很好看”。

这两个描述,完全对不上。

我站在玄关,感觉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脚下的地板,好像也变得有点不真实。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

可能只是个普通朋友,可能是她记错了,可能……

我找了无数个可能,但每一个,都像肥皂泡一样,一戳就破。

我没有动她的手机。

我换了鞋,走进客厅,像往常一样,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但身体是僵的。

我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着那条信息。

“S”是谁?

宋哲?孙强?还是史密斯?

她公司里,姓氏首字母是S的男同事,我脑子里过了一遍,有好几个。

“下次一起试试那家日料。”

这句话更让我不舒服。

它带着一种熟稔和期待,是一种对未来的约定。

这不像普通同事之间的对话。

一个小时后,林渺回来了。

她提着两大袋食材,脸上带着笑。

“今天这么早?”她看到我,似乎有点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嗯,项目提前弄完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

“那太好了,你看我买了什么,晚上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她把袋子放在厨房的台面上,兴致勃勃地展示给我看。

我看着她,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看着她因为走路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我的心,更沉了。

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事,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计划着我们的晚餐?

是我太多心了吗?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桌子菜。

糖醋排骨的味道,和以前一模一样。

她给我夹菜,说我瘦了,让我多吃点。

她还开了一瓶红酒,说要庆祝我难得的准时下班。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看着她被酒染红的脸颊,忽然开口问她:“昨晚团建,看的什么电影?”

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只有零点几秒,快到几乎无法察觉。

但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哦,就那个,最近很火的科幻片,叫什么……《星际迷航者》?”她歪着头,做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

最近根本没有一部叫《星际迷航者》的电影。

那是我上个月跟她提过的一部老电影,我说有空可以一起重温一下。

她记住了这个名字,然后,用在了这里。

“是吗?好看吗?”我继续问,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波澜。

“不好看,太闷了,我看着都快睡着了。”她笑着说,和昨晚电话里的说辞,一字不差。

我低下头,扒了一口饭。

米饭是温的,可我吃到嘴里,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失眠了。

我躺在她身边,能闻到她身上和我一样的沐浴露香味。

她的呼吸平稳而悠长,似乎已经睡熟了。

可我,却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无法呼吸。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黑暗中,那个大写的字母“S”,和那句“下次一起试试那家日料”,在我脑海里反复闪现。

我开始怀疑一切。

我们之间这五年,那些看似稳固的日常,那些我以为坚不可摧的“结构”,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着我没有发现的裂缝?

第二天,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没有选择争吵,没有选择质问。

那太容易了。

把桌子一掀,把所有问题都摆在明面上,然后呢?

得到一个可能是谎言的解释,或者一个无法接受的真相,然后一拍两散?

我不想这样。

我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于是,我开始了一场不动声色的“侦查”。

我开始留意她的每一次晚归,每一次“公司聚餐”。

我没有查她的手机,那太低级,也太容易被发现。

我只是观察。

我发现,她用手机的时间明显变长了。

有时候我从书房出来倒水,会看到她对着手机屏幕,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当我走近时,她会迅速地把手机屏幕按灭,或者切换到别的界面。

她开始更频繁地提起一个叫宋哲的同事。

“我们组新来的那个宋哲,想法还挺多的。”

“今天方案被毙了,多亏宋哲帮我找到了个新角度。”

“宋哲说,城南新开了一家日料,评价特别好。”

宋哲。

S。

原来是他。

我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住了,闷得发慌。

但我脸上,依然挂着平静的表情。

我甚至会顺着她的话说:“是吗?那挺好的,有个合得来的同事不容易。”

每说一个字,我都感觉像在吞一根针。

那段时间,我们的家,变成了一个舞台。

我们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

她扮演着一个体贴如常的妻子。

我扮演着一个毫无察觉的丈夫。

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在周末打扫卫生。

我们讨论谁去交水电费,讨论要不要给“煤球”换一种猫粮。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又一切都不一样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微妙的气氛。

我能感觉到,她在小心翼翼地试探我。

而我,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这种感觉,很不好。

就像走在一条悬空的钢丝上,下面是万丈深渊,我每走一步,都得计算好重心和风向。

我开始变得沉默。

在单位,同事说我最近气场有点低。

我说,可能是一个项目太耗神了。

他们信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真正耗神的,是回到家之后的那场戏。

第一次的正面交锋,比我想象中来得更突然。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

她说公司有庆功宴,要晚点回来。

我“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到了十点多,我给她打电话,没人接。

十点半,再打,还是没人接。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

我不是担心她的安全。

我知道,她很安全。

我只是,需要一个确认。

十一点,电话终于通了。

背景音很嘈杂,有音乐声,还有很多人的说笑声。

“喂?老公,怎么了?我刚才没听见。”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

“没事,就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快了,我们准备转场去唱歌了。”她说。

“唱歌?你们庆功宴还带唱歌的?”

“是啊,老板高兴嘛。”

“跟谁一起啊?”我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就……就我们部门那些人啊。”

“宋哲也在?”我终于,把这个名字问出了口。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次,时间更长。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咚咚”跳动的声音。

“……在啊。”她终于回答,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

“哦,那你们玩得开心点,注意安全。”

我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坐在沙发上,盯着漆黑的电视屏幕。

屏幕里,映出我自己的脸,模糊,又陌生。

我知道,她在说谎。

什么庆功宴,什么部门聚餐。

从她那两次不自然的沉默里,我已经听出了答案。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

我坐在客厅,等她回来。

凌晨两点,门锁响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身上带着一股酒气和一种陌生的香水味。

不是她的味道。

她在玄关换鞋,看到坐在黑暗中的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睡?吓我一跳。”她拍着胸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

我没有开灯。

我只是看着她。

“庆功宴结束了?”我问。

“嗯,结束了。”她一边说,一边想绕过我,去开灯。

我站了起来,挡在她面前。

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她呼吸里的酒精味。

“好玩吗?”

“还……还行吧。”她眼神开始闪躲。

“和宋哲,玩得开心吗?”

我这句话一出口,空气瞬间凝固了。

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一刻,我心里 strangely 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巨大的,空洞的疲惫。

就像我花了好几年,精心设计和建造的一座大桥,我以为它坚不可摧,固若金汤。

结果,一场我没预料到的洪水,直接冲垮了它的地基。

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你都知道了?”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那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我想知道,我都知道了些什么。”我看着她的眼睛。

她低下头,不敢看我。

“我们……没什么。”

“没什么?”我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感觉有点可笑,“没什么,他会给你发那样的信息?没什么,你会为了他,一次又一次地对我撒谎?”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震惊。

“你偷看我手机?”

“我需要偷看吗?”我反问,“林渺,你当我是傻子吗?”

她不说话了。

眼泪,从她眼眶里涌了出来。

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她开始哭,一边哭一边道歉。

“我不想听对不起。”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接下来的,就是一场漫长而混乱的“坦白”。

她说,她觉得我们的生活太平淡了,像一潭死水。

她说,她觉得我不关心她,我的世界里只有工作、图纸和数据。

她说,她最初,真的只是想“演一场戏”。

她和宋哲说好了,假装对她有意思,发一些暧昧的信息,就是想刺激我一下,想看看我的反应。

想证明,我还在乎她。

“那后来呢?戏演完了,怎么不收场?”我问。

她哭得更厉害了。

她说,宋哲对她很好。

他会记得她不吃香菜,会陪她看她喜欢但我觉得无聊的文艺片,会在她因为方案被毙而沮丧的时候,带她去吃甜品。

那些,都是我很久没有为她做过的事。

“所以,假戏真做了?”我一字一句地问。

她没有直接回答。

她只是哭着说:“我错了,陈阳,我真的错了。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我马上就跟他说清楚,我再也不见他了。”

她伸手想来拉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避开了。

她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脸上的表情,从乞求,变成了错愕,然后是深深的受伤。

那一刻,我看着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脏。

不是她的人脏。

是这件事,太脏了。

它把我们之间所有美好的回忆,都蒙上了一层灰。

那些我曾经珍视的,以为可以作为“结构支撑”的过往,现在看起来,都像是一个笑话。

“我累了。”我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没有回卧室。

我在书房的沙发上,躺了一夜。

我以为,把事情摊开之后,我会有一种解脱感。

但没有。

我只觉得更累了。

那晚的“摊牌”,并没有成为结束,反而成了一个更痛苦的开始。

林渺开始用一种近乎“补偿”的方式,来对我好。

她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饭,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

她不再晚归,不再有任何“聚餐”。

她删除了宋哲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试图用各种方式来讨好我。

但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窒息。

我们的家,不再是舞台了。

它变成了一个牢笼。

我能感觉到,她时时刻刻都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多吃了一口她做的菜,她会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回家晚了一点,她会坐立不安。

我们之间,那种微妙的平衡被彻底打破了。

剩下的,只有尴尬,和一种挥之不去的隔阂。

我开始抗拒回家。

我宁愿在办公室里,对着那些冰冷的CAD图纸,一根一根地画线。

那些线条,清晰、明确,有理有据。

不像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我开始失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有时候,开着会,我会突然走神。

脑子里会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些画面。

林渺和宋哲一起看电影的画面。

他们一起吃日料的画面。

我不知道那些画面是真实的,还是我想象的。

但它们就像附骨之蛆,怎么也甩不掉。

我尝试过原谅。

我告诉自己,她只是一时糊涂,她已经知道错了。

我告诉自己,这五年的感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甚至,主动提出,周末一起去看场电影。

我想,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重新开始。

我选了一部她喜欢的爱情片。

坐在电影院里,灯光暗下来,屏幕亮起。

我能感觉到,身边的林渺,身体是紧绷的。

她偷偷地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电影演了什么,我完全没看进去。

我只觉得,身边坐着的这个人,好陌生。

电影里,男女主角在经历了种种误会之后,终于拥抱在一起。

周围传来一些细微的抽泣声。

林渺也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眼角。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睛红红的,带着一种祈求。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希望我们也能像电影里一样,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只觉得,那屏幕上的光,刺得我眼睛疼。

电影结束,走出影院。

她很自然地想来挽我的胳膊。

就像以前我们每次看完电影那样。

我的身体,却在她碰到我的一瞬间,僵住了。

然后,我不着痕迹地,把胳膊抽了出来。

我看到她眼里的光,瞬间就暗了下去。

那个晚上,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话。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又缩得很短。

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真的粘不回去了。

即使你用再好的胶水,那裂痕也永远都在。

它会时刻提醒你,这里曾经碎过。

这种状态,持续了将近一个月。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那种压抑、沉闷的家庭氛围,比任何一场争吵都更消磨人的意志。

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我到底想要什么?

是维持这段婚姻的“稳定假象”,继续在这种互相折磨的氛围里生活下去?

还是,给自己一条出路?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我不再被动地承受这种痛苦。

我开始主动地,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

我开始上网,查阅关于离婚的法律条款。

我开始留意公司内部的岗位调动信息,特别是那些外派海外的项目。

我的心态,从“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慢慢转变成了“我该如何结束这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这个转变,让我心里有了一种久违的平静。

就好像一个在迷雾中航行了很久的船长,终于看到了远方的灯塔。

虽然前路依然未知,但至少,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我开始有条不紊地,为我的“出逃”做准备。

我把自己的证件、一些重要的文件,分批带到了办公室。

我联系了一个在国外工作的老同学,询问那边的工作机会和生活情况。

我甚至,开始看一些关于心理重建的书。

我做的这一切,都悄无声息。

林渺对此,一无所知。

她还沉浸在“努力修复关系”的幻想里。

她以为,我的沉默,是默认。

她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她不知道,我的心,已经在那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硬。

中点之后,我不再纠结于“她到底爱不爱我”或者“我们还能不能回去”这类问题。

我接受了一个事实: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现在要做的,不是回头看,而是往前走。

我开始更主动地去搜集“证据”。

不是为了在离婚时多分财产。

我只是需要一个,能让我彻底死心的理由。

一个能斩断我心里最后一丝犹豫的,坚硬的,不容置辩的理由。

机会很快就来了。

林渺的公司,要举办一个年度客户答谢晚宴。

她说,我可以作为家属,和她一起参加。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邀请和期待。

她说,她想把我,重新介绍给她所有的同事。

我答应了。

我知道,这是她的一个姿态。

一个向所有人,也向我,宣告“我们很好”的姿态。

而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近距离观察宋哲,观察他们之间真实状态的机会。

晚宴设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

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林渺穿了一件酒红色的晚礼服,化了精致的妆。

她挽着我的胳膊,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把我介绍给她的同事和领导。

“这是我先生,陈阳。”

每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手,都会下意识地收紧,用力地抓住我的胳膊。

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我像一个完美的道具,配合着她的演出。

微笑着点头,和她的同事们寒暄。

然后,我看到了宋哲。

他比我想象中,要普通。

中等个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他端着一杯香槟,正和几个人聊天。

林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挽着我的胳膊,绕了一个圈,似乎想避开他。

但我停下了脚步。

“不去打个招呼吗?你的‘好同事’。”我看着她,语气平淡。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算了?既然已经过去了,就应该坦然一点,不是吗?”我微笑着说。

我的话,让她无法反驳。

她只能硬着头皮,带我走了过去。

“宋哲。”林渺的声音,有点干。

宋哲转过身,看到我们,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

“林渺,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先生,陈阳。”林渺抢着说。

“陈先生,你好。”宋哲向我伸出手。

我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心,有些潮湿。

“你好,经常听林渺提起你,说你在工作上帮了她很多。”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宋哲的眼神,开始闪躲。

“应该的,我们是同事嘛。”他匆匆地抽回了手。

那场晚宴,我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

我大部分的精力,都用来观察林渺和宋哲。

他们刻意保持着距离,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但那种刻意,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

我注意到,宋哲的目光,总会若有若无地,飘向林渺的方向。

而林渺,虽然一直陪在我身边,但她的身体,是紧绷的。

她会下意识地,去寻找宋哲的身影。

那是一种,骗不了人的身体语言。

晚宴进行到一半,有一个抽奖环节。

林渺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迅速按掉了,然后对我笑了笑,说:“垃圾短信。”

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趁着我去洗手间的工夫,我看到她快步走到了宴会厅外面的露台上。

我没有跟过去。

我只是回到座位上,拿起她的手包,从里面拿出了她的手机。

我没有解锁。

我只是看着那个亮起的屏幕上,锁屏界面显示的消息预览。

发信人,依然是那个“S”。

消息内容是:“你还好吗?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下面还有一条。

“如果你不开心,就出来,我在露台等你。”

我的手,开始发抖。

不是因为愤怒。

而是一种冰冷到骨子里的……失望。

我以为,我的心已经够硬了。

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再为这件事,有任何情绪波动了。

但我错了。

当亲眼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

原来,所谓的“断干净”,所谓的“再也不见”,都只是说给我听的。

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断过。

我把手机,放回了她的手包。

然后,我端起桌上那杯没动过的红酒,一饮而尽。

酒很涩,顺着喉咙滑下去,像一条火线。

几分钟后,林渺从露台回来了。

她的眼角,有点红。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外面风大,吹的。”她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笑了。

那是我那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笑出声。

笑声不大,但在嘈杂的宴会厅里,却显得格外突兀。

林渺被我笑得有些发毛。

“你……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我说,“我真傻。”

说完,我站了起来。

“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没有去洗手间。

我直接走出了宴会厅,走出了酒店。

我叫了一辆车,没有回家。

我让司机,在城里随便开。

我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重彩,模糊成一片。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那晚,是我情绪的最低谷。

我感觉自己被掏空了。

我所珍视的五年感情,我努力维系的家庭,我曾经坚信的“稳定结构”,在这一刻,彻彻底底地,塌了。

连废墟,都没剩下。

剩下的,只有一片虚无。

我没有回家,在外面的一家酒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我给公司的人事部经理,打了一个电话。

我说,我想申请那个迪拜分公司的项目经理职位。

经理很意外,因为那个项目很苦,条件也差,之前一直没人愿意去。

我说,我想去。

没有丝毫犹豫。

挂了电话,我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做出了决定。

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段关系,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环境。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个精密的机器一样,处理着离开前的一切事宜。

办签证,订机票,交接工作。

我没有回家。

我告诉林渺,我项目上出了点急事,需要在单位住几天。

她信了。

或者说,她不敢不信。

她每天给我发很多信息,问我吃饭了没有,累不累,什么时候回来。

我很少回。

偶尔回几个字:“嗯”,“还好”,“在忙”。

我知道,她在害怕。

她一定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我能想象得到,她一个人守着那个空荡荡的家,是怎样的坐立不安。

但我已经,没有心力去顾及她的感受了。

我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逃离”这件事上。

出发前一天,我终于回了家。

我需要拿一些私人物品,还有我的护照。

我选在了一个她上班的下午。

我以为,可以完美地避开她。

但我没想到,她那天,竟然提前下班了。

我拿着行李箱,正在往里面装几件换洗的衣服时,门开了。

林渺站在门口,看着客厅里那个打开的行李箱,和我手里的衣服。

她脸上的表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是一种,混杂了震惊、恐慌、和绝望的表情。

“你……你要去哪儿?”她的声音,在发抖。

“出差。”我说,没有看她。

“出差需要带这么多东西吗?需要带护照吗?”她快步走到我面前,指着我放在桌上的护照夹,声音尖锐了起来。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知道,瞒不住了。

“我要去迪拜,公司的外派项目,两年。”我平静地陈述这个事实。

“两年?”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决定了?你没有跟我商量?”

“我觉得,没有商量的必要。”

“陈阳!”她突然叫了我的全名,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是在惩罚我,是不是?”

“我不是在惩罚你。”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我是在放过我自己。”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破了她所有的伪装和防线。

她愣住了,然后,眼泪汹涌而出。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她哭着来抓我的手,“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心里,却异常的平静。

没有波澜,没有不舍,甚至,没有恨意。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顿悟了。

我看着我们身后的那张婚纱照。

照片上,我们笑得那么灿烂。

我突然明白,这段婚姻走到今天这一步,错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她用一种愚蠢而错误的方式,去索取关注和爱。

而我呢?

我用我的冷漠,我的忽视,我的自以为是,亲手把她推了出去。

我总以为,我给了她一个稳定的家,一个富足的物质生活,就够了。

我以为,婚姻就像我设计的桥梁,只要结构牢固,就能抵御一切风雨。

我忘了,婚姻不是冰冷的钢筋水泥。

它是有生命的。

它需要浇灌,需要呵护,需要每天的陪伴和交流。

我沉迷于构建那个“稳定”的外部结构,却任由我们之间的情感连接,一寸一寸地,锈蚀,断裂。

当她说“我们像温水煮青蛙”的时候,我没有当回事。

当她抱怨我只知道工作的时候,我觉得她不理解我。

我亲手,把那锅水的温度,调得越来越高。

直到,把我们两个,都烫得遍体鳞伤。

这个认知,并没有让我产生想要留下来的念头。

恰恰相反,它让我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因为我明白了,我们之间的问题,已经不是“原不原谅”那么简单。

是我们从根子上,就不一样了。

我们对婚姻的理解,对情感的需求,已经出现了无法弥合的偏差。

即使这次我留下来,我们勉强在一起,也只是把这个问题,掩盖起来。

它迟早有一天,会以更猛烈的方式,再次爆发。

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做一个了断。

这个顿悟,像一道光,照亮了我心里所有的阴霾。

我不再觉得自己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

我看到了自己在这段失败关系里,应该承担的那部分责任。

这种认知,让我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

我终于可以,不带怨恨地,去看待这件事。

我可以,平静地,和过去告别。

“林渺。”我开口,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们都有问题。”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错。”我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我忽略了你,冷落了你。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我以为那就是对这个家负责。”

她愣住了。

她可能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但是,”我话锋一转,“我们回不去了。”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像镜子碎了,再怎么粘,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我们离婚吧。”

当我把这四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我感觉,压在心上好几个月的那块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林渺彻底崩溃了。

她抱着我的腿,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要……陈阳,不要离婚……我什么都愿意改,我再也不会犯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没有再说话。

我只是,轻轻地,把她的手,一根一根地,从我腿上掰开。

然后,我拉上我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我曾经以为会住一辈子的家。

飞往迪拜的航班,是在第二天的下午。

我提前三个小时,就到了机场。

我办完托运,过了安检,一个人坐在登机口前的椅子上,等着登机。

机场里人来人往,广播里不断播报着各种航班信息。

我看着窗外,一架架飞机起飞,降落。

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没有告诉林渺我的航班信息。

我以为,我们昨天,已经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

我以为,她会接受这个结局。

但我又一次,低估了她。

就在登机口开始检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我跑了过来。

是林渺。

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睛又红又肿。

她应该是跑了很久,一直在喘着粗气。

她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她是怎么进来的?

我脑子里闪过无数个问题,但已经不重要了。

她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她的手,冰凉,而且在发抖。

“陈阳!你听我解释!”她急切地说,声音因为喘气而断断续续,“那天晚宴,宋哲给我发信息,我真的没想理他!我出去见他,就是想跟他彻底说清楚!我骂了他一顿,我让他以后再也不要来打扰我!”

“我跟他说,我爱的是你,我这辈子,只会是你陈阳的妻子!”

“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用力地摇晃着我的胳膊,仿佛想把这些话,都摇进我的心里。

周围的人,都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看着她,看着她这张我曾经爱了那么多年的脸。

看着她眼睛里,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绝望和乞求。

我的心里,已经掀不起任何波澜。

我只是觉得,很累。

真的,很累。

我轻轻地,挣脱了她的手。

“林渺,这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会不重要?这很重要!”她又一次抓住了我,力气大得惊人,“你在意的,不就是这件事吗?我现在跟你解释清楚了,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对不对?”

“不。”我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是宋哲。”

“是我们自己。”

“是我,也是你。”

“我们,把日子过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愣住了,似乎没有听懂我的话。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不需要懂。”我说,“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结束了。”

广播里,传来了最后一次催促登机的通知。

我拿起我的登机牌和护照,转身,准备走向检票口。

“陈阳!”

她从身后,猛地抱住了我。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的脸贴在我的背上,滚烫的眼泪,瞬间浸湿了我的衬衫。

“我求求你,不要走……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我们还有煤球,我们还有这个家……我们重新开始,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的哭声,引来了更多人的侧目。

甚至有机场的工作人员,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没有动。

我任由她抱着。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能听到她压抑不住的哭声。

在这一刻,我心里,没有恨,也没有爱。

只剩下一种,巨大的悲哀。

为她,也为我自己。

我们曾经那么好。

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机场里的空气,混杂着消毒水和咖啡的味道。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神里,只剩下平静。

我用手,覆在她紧紧环在我腰间的手上。

然后,我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把她的手,一点一点地,掰开。

我转过身,面对着她。

她满脸是泪,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绝望。

她张开嘴,还想说什么。

还想来碰我。

我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然后,我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出了那句话。

“不要再碰我。”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嘈杂的登机口,却像一声惊雷。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所有的哭声,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好像从来不认识我一样。

我没有再看她。

我转过身,拖着我的登机箱,一步一步地,走向检票口。

我没有回头。

但我能感觉到,那道灼热的,绝望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背影。

直到我把登机牌递给地勤人员,直到我走过那条长长的廊桥,直到我踏进飞机的机舱。

我找到了我的座位,靠窗。

坐下后,我没有立刻去看窗外。

我只是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我脑海里,最后定格的画面,是林渺站在人群中,那张苍白而绝望的脸。

飞机开始滑行,加速,然后,猛地一震,腾空而起。

巨大的推背感,把我死死地按在座位上。

我终于,转过头,看向窗外。

地面上的城市,变得越来越小。

那些熟悉的街道,楼宇,都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色块。

我知道,那个我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城市,那个有我五年婚姻的家,正在离我远去。

我的心里,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

只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空旷的平静。

我拿起手机,关机前,给林渺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煤球。离婚协议书,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然后,我按下了关机键。

飞机穿过云层,刺眼的阳光,瞬间洒满了整个机舱。

我眯起眼睛,看着窗外那片一望无际的,湛蓝的天空。

一个新的生活,正在等着我。

我不知道它会是什么样子。

但至少,那是一个由我自己选择的,一个地基牢固,结构清晰的,新的开始。

来源:好学的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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