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婆婆王翠花坐在我的沙发上，桌上那张银行卡在客厅暖黄的灯光下闪着冷光。
"晓雨，这里面有50万，你拿着离开我儿子。"
婆婆王翠花坐在我的沙发上，桌上那张银行卡在客厅暖黄的灯光下闪着冷光。
"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放下手中的水杯，声音有些颤抖。
"我儿子现在是公务员了，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你虽然挣钱多，但你没有背景，对他的事业没有帮助。"
我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志强同意了吗？"
"他说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为他的前程着想。"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可是我笑了，笑得很灿烂。
"好，我答应你们。"
01
三年前的那个春天，我在一家咖啡厅里见到了张志强。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紧张地搓着手，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对不起，我来晚了。"志强站起来，椅子发出轻微的响声。
"没事，我也刚到。"我笑着坐下，心里却在暗暗打量着这个男人。
他不算帅，但眼神很真诚，说话的时候会看着我的眼睛。
"我得跟你说实话，我现在收入不高，只有八千多。"志强的声音有些紧张，"但是我会努力奋斗的。"
我被他的真诚打动了。
"我又不是要找ATM机，找的是一个人。"
志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变得忸怩起来。
"那...那我们算是正式开始了吗？"
"算是吧。"我笑着点头。
交往半年后，志强带我回了河南老家。
从市里到村子要坐三个小时的大巴，一路颠簸，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村口那条泥泞的小路，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志强紧张地跟在我身后："晓雨，要不我背你吧？"
"不用，我能走。"我咬着牙坚持着。
张家的房子是典型的北方农村平房，院子里堆着玉米秸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妈，晓雨来了。"志强推开屋门，朝里面喊道。
王翠花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哎呀，这姑娘长得真俊！"她拉着我的手，"快进屋坐，外面冷。"
"阿姨好。"我乖巧地叫着。
"好好好，这孩子嘴甜。"王翠花笑得合不拢嘴。
晚饭时，张大山从外面回来，手上还沾着土。
"爸，这是晓雨。"志强介绍道。
"叔叔好。"我站起来打招呼。
"好好好，快坐。"张大山憨厚地笑着，"晓雨这孩子好，比我们家志强强多了。"
"爸，您别这么说。"志强脸红了。
王翠花端上了一大盆饺子："晓雨，尝尝阿姨包的饺子。"
"谢谢阿姨。"我夹了一个放进嘴里，"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王翠花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饭后，王翠花拉着我到村口散步。
"晓雨啊，你觉得我们志强怎么样？"
"志强人很好，对我也很体贴。"我如实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王翠花拍着我的手，"我们志强从小就老实，找到你这么好的姑娘，是他的福气。"
村里的大婶们都围过来看热闹。
"翠花，这就是你家志强的对象吧？"
"哎呀，这姑娘长得真俊！"
"听说还是大学生，在城里工作？"
王翠花脸上写满了骄傲："这姑娘不简单，在大公司当经理，月薪三万呢！"
"三万？"大婶们都惊呆了，"那可是我们一年的收入啊！"
"这姑娘长得俊，还有本事，志强有福气了！"
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发烫。
那天晚上，我和志强在村头的小河边散步。
月光如水，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晓雨，谢谢你没有嫌弃我家。"志强紧紧握着我的手。
"傻瓜，我为什么要嫌弃？"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家人都很好。"
"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志强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坚定，"等我考上编制，我们就结婚。"
"好，我等你。"
回到城里后，志强开始了疯狂的备考生活。
每天早上五点，我还在睡梦中，就能听到他起床的声音。
洗漱声、翻书声、在纸上写字的沙沙声。
"志强，你轻点声，会吵到邻居的。"我迷迷糊糊地说。
"对不起，我马上就好。"志强放轻了动作。
晚上十二点，我从梦中醒来，看到他还在台灯下埋头苦读。
"志强，该睡觉了。"我走过去，轻抚他的后背。
"再看一会儿，明天就要考试了。"他头都没抬。
我心疼地看着他，眼圈下的黑眼圈越来越深。
"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没事，我扛得住。"志强抬起头，给我一个疲惫的笑容。
我默默地给他泡了一杯咖啡，放在他手边。
"谢谢你，晓雨。"他握住我的手，"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吻了吻他的额头。
第一次考试成绩出来了，志强差了三分。
他坐在沙发上，抱着成绩单发呆。
"志强？"我试探性地叫他。
他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晓雨，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不是的，你已经很棒了。"我坐在他身边，轻抚他的后背。
"我让你失望了。"他的声音哽咽了。
"一次失败算什么？"我紧紧抱住他，"我们再来。"
志强在我怀里痛哭，我的肩膀被他的眼泪打湿了。
"晓雨，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傻瓜，我不会走的。"我轻拍他的背，"我会一直陪着你。"
为了让志强能够专心备考，我主动承担了所有的生活费用。
房租、水电、买菜、日常开销，全都是我在付。
"晓雨，我..."志强看着我拿出信用卡付账，脸上满是愧疚。
"别说了，专心备考就好。"我拉着他的手，"钱的事情我来处理。"
我还偷偷给他报了一个培训班，两万块钱。
"这个培训班太贵了，我不去了。"志强看着收费单，连连摇头。
"已经交了，不去白不去。"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晓雨，我欠你太多了。"
"欠什么欠，我们是一家人。"
一年后，志强终于考上了市里的事业单位。
那天下午，他激动地打电话给我："晓雨，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
我正在开会，听到消息后激动得站了起来。
"真的吗？太好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在楼下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庆祝！"
下班后，我看到志强站在公司楼下，手里举着录取通知书。
"晓雨！"他看到我，兴奋地跑过来。
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们。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我眼中含着泪花，"我为你骄傲。"
"谢谢你，晓雨。"志强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没有你，我不可能成功。"
那天晚上，我们在家里庆祝。
志强下厨做了一桌子菜，虽然手艺一般，但我吃得很香。
"晓雨，等我拿到正式工资，我们就去领证。"志强举起酒杯。
"好。"我和他碰杯，"为我们的未来干杯。"
02
志强正式上班一个月后，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他开始注意自己的穿着，买了几套正装。
"我现在是公务员了，形象很重要。"他对着镜子整理领带。
"你以前也很帅啊。"我笑着说。
"那不一样，现在要面对的人不一样了。"志强的语气有些得意。
他的工作很快稳定下来，月薪七千，加上各种补贴，比以前多了不少。
"志强啊，你现在是吃皇粮的人了。"王翠花在电话里兴奋地说。
"妈，别这么说。"志强笑着回答。
"儿子，你现在有出息了，妈妈为你骄傲。"
"妈，我准备和晓雨明年结婚。"志强看了我一眼。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钟。
"结婚的事不急。"王翠花的语气变得有些奇怪，"你现在刚上岸，要先站稳脚跟。"
"妈，我和晓雨都不小了。"志强皱了皱眉。
"我知道，但是这种事情不能急。"王翠花的声音有些严肃，"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要慎重考虑。"
挂了电话，志强脸色有些沉重。
"怎么了？"我问道。
"没事，我妈就是担心我们太匆忙。"志强摇摇头，"她说得也有道理。"
"我们交往这么久了，还匆忙吗？"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是这个意思。"志强拉着我的手，"我只是想让一切都更完美一些。"
我点点头，心里的疑虑暂时压了下去。
三个月后，王翠花突然来到了城里。
"妈，您怎么来了？"志强惊讶地问。
"我来看看我儿子。"王翠花笑着说，"顺便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她在我们家住了一个星期，每天都要志强带她到单位转转。
"志强，你那些同事都是什么学历？"王翠花好奇地问。
"大部分都是研究生，还有几个博士。"志强回答。
"那他们的家庭条件怎么样？"
"都不错，有的是公务员世家，有的家里做生意。"志强如实回答。
王翠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志强，你那个领导，听说家里很有背景？"
"是的，他父亲是市里的老领导。"志强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问这些。
"那你平时要多和他们搞好关系。"王翠花拍拍志强的肩膀，"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要多结交一些有用的人。"
"妈，您什么意思？"志强有些不解。
"我是为你好。"王翠花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你现在是公务员了，前途无量，要为自己的事业着想。"
那天晚上，我加班回来，听到母子俩在客厅里小声讨论着什么。
"志强，你和晓雨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王翠花问。
"我们准备明年买房，然后就结婚。"志强回答。
"买房？"王翠花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现在才刚稳定，哪有钱买房？"
"晓雨可以出首付，我们一起还贷款。"志强说。
"那不行。"王翠花摇头，"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出钱买房？"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志强有些不耐烦。
"我告诉你，你现在这个条件，可以找更好的姑娘。"王翠花压低了声音。
我的心突然紧了一下。
"妈，您在说什么？"志强的声音有些严厉。
"我说的是实话。"王翠花开始举例，"你们单位的小李，娶了局长的女儿，现在升职很快。还有小王，媳妇是银行行长的侄女，工作调动都很顺利。"
"妈，我不是那种人。"志强的语气有些愤怒。
"我不是让你做坏事，我是让你为自己的前程着想。"王翠花苦口婆心地说。
我站在门外，心里五味杂陈。
这样的对话，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反复上演。
王翠花不断地给志强灌输各种观念。
"志强，你看看你那些同事，哪个不是门当户对？"
"晓雨虽然挣钱多，但她没有背景，对你的事业没有帮助。"
"你现在是公务员了，要考虑长远发展。"
我看到志强的眼神开始变得犹豫。
他开始频繁地加班，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志强，你最近怎么了？"我问道。
"没什么，工作比较忙。"他头也不抬地看着手机。
"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聊天了。"我坐在他身边。
"改天吧，我还有材料要整理。"志强起身走向书房。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越来越不安。
志强二十九岁生日那天，我精心准备了一场惊喜。
我提前下班，买了他最爱吃的菜，还准备了一个生日蛋糕。
生日礼物是一块手表，我攒了三个月的钱买的。
"志强，生日快乐！"我点燃了蜡烛，整个客厅都温馨起来。
"谢谢你，晓雨。"志强眼中有些感动，"你有心了。"
正当我们准备开始庆祝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谁啊？"我疑惑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王翠花，还有一个年轻的姑娘。
"阿姨？"我愣住了，"您怎么来了？"
"我来给志强过生日。"王翠花笑着走进来，"这是小雅，我们村里远房侄女的女儿。"
那个叫小雅的姑娘羞涩地笑着："嫂子好。"
"你好。"我机械地回答，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志强，这是小雅，人家专门来看你的。"王翠花热情地介绍。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志强脸色有些难看。
"小雅在银行工作，人家听说你考上公务员了，特意来祝贺的。"王翠花笑眯眯地说。
"阿姨经常提到志强哥，说你很优秀。"小雅羞涩地说。
我的脸色变得铁青，手中的蛋糕刀都在颤抖。
"妈，今天是我生日，您带外人来算什么？"志强的声音很冷。
"小雅不是外人，她是我们的亲戚。"王翠花不以为然。
"我不管她是谁，请她离开。"志强指着门口。
小雅脸色涨红，尴尬地看着王翠花。
"志强，你怎么能这么对小雅？"王翠花生气了。
"我怎么了？我有女朋友，您带别的女人来算什么？"志强的声音提高了。
"志强哥，我先走了。"小雅拿起包就要离开。
"小雅，你别走。"王翠花拉住她，"志强他就是脾气不好。"
"阿姨，我们改天再聊。"小雅匆匆离开了。
客厅里剩下我们三个人，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妈，您到底想干什么？"志强怒视着王翠花。
"我是为你好。"王翠花毫不示弱，"小雅家里有关系，对你的工作有帮助。"
"我不需要这种帮助。"志强断然拒绝。
"你现在是公务员了，要为自己的前程着想。"王翠花苦口婆心地说。
"我只爱晓雨一个人。"志强握住我的手，"请您尊重我的选择。"
王翠花看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志强，你冷静一点。"她缓了缓语气，"我知道你对晓雨有感情，但是感情不能当饭吃。"
"妈，您太过分了。"志强的声音在颤抖。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现在有出息了就不听妈的话了？"王翠花开始哭诉。
"妈，我没有不听您的话，但是这件事情我不能妥协。"志强坚定地说。
"你就是被这个女人迷住了。"王翠花指着我，"她就是想攀高枝。"
"妈，您别这么说晓雨。"志强护在我前面。
"我说的是实话。"王翠花擦着眼泪，"她看中的是你现在的身份。"
我终于忍不住了："阿姨，您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我过分？"王翠花冷笑，"你一个月挣三万，看得上我儿子什么？"
"我看中的是志强这个人。"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别装了，现在我儿子有出息了，你就想要名分了。"王翠花的话越来越难听。
"妈，您够了。"志强大声喝止。
那天晚上，王翠花回了宾馆，我和志强大吵了一架。
"志强，你妈妈太过分了。"我哭着说。
"我知道，我会和她谈的。"志强抱着我，"对不起，晓雨。"
"她根本就不想让我们在一起。"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不会让任何人拆散我们的。"志强吻了吻我的额头。
03
第二天，王翠花就回老家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一个月后，王翠花和张大山一起来到了城里。
他们不住宾馆，直接住在了我们家里。
"志强，我们来看看你。"张大山憨厚地笑着。
"爸，妈，您们怎么都来了？"志强有些意外。
"我们想你了。"王翠花笑着说，"顺便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的生活彻底被打乱了。
王翠花每天都要志强带她到单位转转。
"志强，你那个领导人怎么样？"王翠花问。
"人很好，对我也很照顾。"志强回答。
"那你要多和他搞好关系。"王翠花叮嘱道。
"我知道，妈。"志强有些不耐烦。
"还有，你那些同事，都是什么家庭背景？"王翠花继续问。
"妈，您问这些干什么？"志强皱眉。
"我是关心你的工作。"王翠花理直气壮。
一个星期后，风波来了。
王翠花和张大山来到了志强的单位门口。
"我们要见志强。"王翠花对门卫说。
"请问您是？"门卫问。
"我是他妈妈。"王翠花昂着头。
门卫打了电话，志强匆匆跑了出来。
"妈，爸，您们怎么来了？"志强脸色有些难看。
"我们来看看你工作的地方。"王翠花大声说，"顺便跟你的领导说说话。"
"妈，您别闹了。"志强拉着她们往外走。
"我没有闹，我是来给你说媒的。"王翠花甩开志强的手。
周围的同事都在看着，志强的脸涨得通红。
"妈，您别说了。"志强的声音很小。
"我告诉你，那个晓雨不适合你。"王翠花提高了声音，"她就是个狐狸精，想要攀高枝。"
"妈，您别这么说。"志强急得直冒汗。
"我说的是实话。"王翠花越说越激动，"她看中的是你现在的身份。"
同事们都在窃窃私语，志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妈，我求您了，我们回家再说。"志强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我不走，我要让大家都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王翠花开始哭诉。
最后还是保安出面，才把王翠花和张大山带走。
当天下午，志强的领导找他谈话。
"志强，你的家庭情况很复杂啊。"领导语重心长地说。
"对不起，领导，给您添麻烦了。"志强低着头。
"我不是要批评你，我是想提醒你。"领导拍拍志强的肩膀，"你现在是公务员了，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我知道，领导。"志强点头。
"处理好家庭关系，不要让私人问题影响工作。"领导的话很委婉，但意思很明显。
"我会处理好的。"志强保证道。
回到家，志强的脸色很难看。
"志强，你怎么了？"我关心地问。
"没事，就是工作上的事情。"志强敷衍地回答。
"是因为你妈妈今天去单位的事情吗？"我试探性地问。
志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
"志强，你说句话啊。"我坐在他身边。
"晓雨，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不合适？"志强突然开口。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也许我妈说得有道理。"志强避开我的目光。
"什么道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现在的同事都是高学历，他们的妻子要么是教师，要么是医生，都很体面。"志强的声音很小。
"所以呢？"我的心在往下沉。
"所以也许我需要一个能帮助我事业发展的妻子。"志强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我感觉天塌了。
"志强，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的声音在颤抖。
"我也不想这么想，但是..."志强的话没有说完。
"但是什么？"我逼问道。
"但是我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志强抬起头，"我需要考虑我的前程。"
"前程？"我冷笑，"你的前程比我们的感情更重要？"
"晓雨，你听我解释。"志强想要拉我的手。
"不用解释了。"我甩开他的手，"我懂了。"
那天晚上，王翠花趁热打铁，对志强进行了一番"教育"。
"儿子，你现在是公务员了，形象很重要。"王翠花苦口婆心地说。
"妈，我知道。"志强的声音有些疲惫。
"你看晓雨挣钱比你多，这让别人怎么看你？"王翠花继续说。
"妈，现在不是还讲究门第的时代了。"志强反驳。
"什么叫不讲究？"王翠花提高了声音，"你看看你那些同事，哪个不是门当户对？"
"再说，她年纪也不小了，万一生不出儿子怎么办？"王翠花的话越来越刻薄。
"妈，您别这么说。"志强皱眉。
"我说的是实话。"王翠花不依不饶，"我们老张家可不能断了香火。"
志强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一边是事业的前程，一边是家庭的压力。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
04
接下来的日子，我明显感受到了志强的变化。
他开始对我冷淡，很少主动联系我。
以前每天下班都会给我发信息，现在一天都不会主动找我。
"志强，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我等到晚上十点才见到他。
"加班。"他的回答很简单。
"加什么班？"我关心地问。
"工作上的事情。"志强头也不抬地玩手机。
"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我试着拉近距离。
"最近比较忙。"志强依然没有看我。
我心里很难受，但还是强装笑容："那我给你做点宵夜？"
"不用了，我不饿。"志强起身走向卧室。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第二天，我主动约他吃饭。
"志强，我们去那家川菜馆吃饭好不好？"我提议。
"我和同事约了。"志强拒绝了。
"那改天？"我不死心。
"再说吧，最近确实比较忙。"志强的语气很冷淡。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美琪，我觉得志强变了。"我和闺蜜苏美琪诉苦。
"怎么变了？"苏美琪问。
"他对我越来越冷淡，总是说工作忙。"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晓雨，你清醒一点。"苏美琪直接了当，"这个男人变了。"
"也许是我想多了。"我不愿意承认。
"你想多了？"苏美琪冷笑，"男人一旦变心，就会找各种借口疏远你。"
"可是我们之前那么好。"我还在为志强辩护。
"那是之前，现在他考上公务员了，眼界高了。"苏美琪一针见血。
"不会的，志强不是那种人。"我摇头。
"晓雨，你别傻了。"苏美琪拍着我的肩膀，"他现在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沉默了，心里五味杂陈。
"也许是我太自私了。"我苦涩地笑，"我不该耽误他的前程。"
"你自私？"苏美琪气愤地说，"你为他付出了多少？现在他有出息了，就想要甩掉你？"
"美琪，别这么说。"我为志强辩护。
"我说的是实话。"苏美琪毫不客气，"这种男人不值得你这么付出。"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发现王翠花坐在我的沙发上。
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张银行卡。
"阿姨？"我愣住了，"您怎么进来的？"
"志强给我的钥匙。"王翠花淡定地说。
"志强呢？"我四处看了看。
"他有应酬，不回来了。"王翠花站起来，"我们谈谈。"
"谈什么？"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晓雨，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王翠花指着沙发，"坐吧。"
我坐下，心里忐忑不安。
"这里面有五十万。"王翠花推过那张银行卡，"你拿着离开我儿子。"
我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的意思很简单。"王翠花的眼神很冷，"志强现在的身份变了，他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可是我和志强相爱。"我的声音很小。
"相爱？"王翠花冷笑，"你真的相爱，还是看中了他现在的身份？"
"我不是那种人。"我努力为自己辩护。
"你虽然挣钱多，但你没有背景。"王翠花继续说，"对他的事业没有帮助。"
"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我推开银行卡。
"五十万不够吗？"王翠花挑眉，"还是你想要更多？"
"我不要您的钱。"我站起来，"我要听志强亲口说。"
"你想听他亲口说？"王翠花笑了，"好，我告诉你，他同意了。"
我的心像被重锤击中。
"不可能。"我摇头，"志强不会这样。"
"他说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为他的前程着想。"王翠花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
"我不信。"我的声音在颤抖。
"你不信？"王翠花拿出手机，"这是他发给我的信息。"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面确实是志强发的信息：
"妈，您说得对，我需要为自己的前程着想。如果晓雨真的爱我，她应该理解我的选择。"
我的心彻底凉了。
"现在你信了吧？"王翠花收起手机，"我儿子现在是公务员了，有大把的好姑娘等着他。"
"志强真的是这么想的？"我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你觉得呢？"王翠花冷笑，"男人有了出息，自然要找更好的。"
我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呆住了。
"晓雨，你也不小了。"王翠花的语气软了一些，"拿着这些钱，重新开始吧。"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机械地回答。
"没什么好考虑的。"王翠花站起来，"早点做决定，对大家都好。"
王翠花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手机上志强的信息还在屏幕上，每个字都像在嘲笑我。
我想起了我们初次见面时他说的话："我又不是要找ATM机，找的是一个人。"
可是现在，他却为了所谓的前程，要放弃我们的感情。
我拿起手机，想给志强打电话，但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我发了信息："志强，我们谈谈。"
过了一个小时，志强才回复："我在外面应酬，改天吧。"
"改天？"我苦笑，"什么时候？"
"这几天都比较忙，等我忙完了再说。"志强的回复很冷淡。
我彻底绝望了。
05
我无法忍受这种煎熬，决定和志强摊牌。
我给志强发了信息："明天下午三点，我们在第一次见面的那家咖啡厅见面。"
志强回复："我..."
我直接打断："没有商量的余地。"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到了咖啡厅。
这里还是老样子，暖黄色的灯光，轻柔的音乐。
三年前，我们就是在这里相识的。
那时候的志强紧张而真诚，现在的志强会是什么样子？
三点十分，志强才姗姗来迟。
他穿着一套新买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很成功的样子。
"对不起，开会晚了。"志强坐下，避开我的目光。
"没关系，我等你。"我平静地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志强的语气很公式化。
"志强，你妈妈跟我说的话，是你的意思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志强身体僵硬了一下："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同意分手，还给我看了你的信息。"我的声音很平静。
志强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晓雨，我..."他欲言又止。
"我只想听你亲口说。"我打断了他。
志强沉默了很久，最后缓缓开口：
"晓雨，我们确实不太合适。"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还是痛得无法呼吸。
"哪里不合适？"我的声音在颤抖，"是我的出身不够好，还是我的收入太高让你有压力？"
"不是这个意思。"志强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我逼问道。
志强终于抬起头，看着我说：
"我现在的同事都是高学历，他们的妻子要么是教师，要么是医生，都很体面。"
"所以呢？"我的心在往下沉。
"所以我需要一个能帮助我事业发展的妻子。"志强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我感觉世界都坍塌了。
"志强，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吗？"我的眼泪开始往下流。
"我记得。"志强的声音很小。
"你说你要给我幸福，你说你会一直爱我。"我的声音哽咽了。
"晓雨，我..."志强想要解释。
"现在你有出息了，就觉得我配不上你了？"我的声音越来越大。
"不是的，我没有这么想。"志强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分手？"我质问道。
志强沉默了很久，最后说：
"因为我们确实不合适。"
我彻底绝望了。
"好，我知道了。"我擦干眼泪，"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不会纠缠你。"
"晓雨..."志强想要说什么。
"不用说了。"我站起来，"祝你前程似锦。"
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三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王翠花和张大山一起来到我的公司楼下等我。
"晓雨，过来。"王翠花叫住我。
我走过去，心情平静如水。
"我们是来正式跟你说清楚的。"王翠花开门见山，"我们希望你和志强分手。"
"我们还没结婚呢。"我冷笑。
"那就更好了。"王翠花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分手证明都不用开。"
"我们已经给志强介绍了新的女朋友。"张大山在一旁补充道。
"人家是市委书记的外甥女，门第相当。"王翠花得意地说。
"晓雨，你月薪三万，我们志强配不上你。"张大山的语气里满是讽刺。
我听出了他们话里的嘲讽意味。
他们不是觉得志强配不上我，而是觉得我配不上志强。
我深深地看着这对夫妻，心里涌起一阵悲凉。
突然，我笑了。
"好，我答应你们。"
王翠花一愣："你答应了？"
"对，我痛快答应。"我的笑容很灿烂。
王翠花和张大山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
"你真的愿意放手？"王翠花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我为什么不愿意？"我的语气很轻松。
"那就好，那就好。"王翠花松了一口气，"我们就说你识趣。"
"不过有一个条件。"我突然说。
"什么条件？"王翠花警惕地问。
"我要当着志强的面说清楚。"我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这...这有什么好说的？"王翠花有些慌乱。
"我要给他一个解释。"我坚持道。
"好吧，明天我们去民政局办手续。"王翠花点头同意。
"一言为定。"我伸出手。
王翠花和张大山对视一眼，也伸出手和我握了握。
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解脱，还是报复？
我也不知道。
06
一周后，志强主动给我打电话。
"晓雨，我们谈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谈什么？"我的语气很平静。
"关于我们的事情。"志强顿了顿，"我想我们应该正式结束。"
"好啊，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我的回答让他有些意外。
"你...你同意了？"志强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我为什么不同意？"我轻松地说。
"晓雨，我以为你会..."志强的话没有说完。
"会什么？会哭会闹？"我冷笑，"志强，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那我们什么时候办手续？"志强的声音很小。
"随时都可以。"我的回答干脆利落。
志强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那明天吧，我们去民政局。"
"好。"我答应了。
虽然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但是已经领了证，算是合法夫妻。
第二天上午，我们约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志强比我早到了，他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晓雨。"他看到我，叫了一声。
"来了。"我走过去。
"这是离婚协议书。"志强递给我，"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我接过来翻了翻，上面写着财产分割的条款。
"房子和车子都给你。"志强说，"算是我的补偿。"
"不用了。"我把协议书还给他，"我自己有房有车。"
"晓雨，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志强的声音有些哽咽。
"没关系，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的语气很平静。
正在这时，王翠花和张大山也到了。
"志强，晓雨。"王翠花叫着我们。
"妈，爸。"志强打招呼。
"晓雨。"张大山也点头致意。
"叔叔，阿姨。"我礼貌地回应。
"快点办完手续吧。"王翠花催促道，"小雅还等着呢。"
志强脸红了红，低声说："妈，您别这么说。"
我们进了民政局，办事员核实了我们的身份信息。
"你们确定要离婚？"办事员问。
"确定。"志强回答。
"夫妻双方签字按手印。"办事员递过来几张表格。
我们一一签字按手印，整个过程很顺利。
十分钟后，我们拿到了离婚证。
红本本变成了绿本本，我们的婚姻正式结束了。
"志强，祝你幸福。"我看着手中的离婚证，平静地说。
"你也是，晓雨。"志强点了点头。
我们走出民政局，四个人站在门口。
王翠花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张大山也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办完了。"王翠花松了一口气。
"志强，虽然我们要分开了，但我还是想给你一个解释。"我突然开口。
"什么解释？"志强疑惑地看着我。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动作很慢很从容。
"解释为什么我这么痛快答应离婚。"我看了看王翠花，又看了看张大山。
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翠花和张大山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我会说这些。
"晓雨，你什么意思？"王翠花有些不安。
我慢慢打开纸袋，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张大山好奇地问。
我举起手中的文件，那是一份医院的检查报告。
"这个啊。"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
王翠花有些不安地问："这是什么？"
志强也疑惑地看着我手中的报告。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紧张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这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的秘密。"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王翠花和张大山屏住呼吸，志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份报告在我手中颤抖着，上面的字迹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你们想知道这份报告是什么吗？"我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痛快答应离婚吗？"
三个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我手中的报告。
我缓缓张开嘴，准备说出那个改变一切的秘密...
话音刚落。
世界仿佛瞬间静止了。
三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患者张志强，男，29岁，精液检查结果：无精子症。"
现场瞬间安静了，连鸟叫声都听不见。
志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晓雨，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们结婚前去做婚检，记得吗？"我冷静地看着他，"医生说需要进一步检查，你说太忙了，让我先拿结果。"
王翠花一把抢过报告，老花眼镜都要掉了，她仔细看着。
报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先天性无精子症，无法治愈。
"不可能！"王翠花嘶声叫道，"这不可能！我儿子身体好得很！"
"妈，让我看看。"志强颤抖着手接过报告。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个报告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志强的声音在颤抖。
"假的？"我冷笑，"这是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检查报告，你可以去核实。"
张大山也凑过来看，看清楚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是真的吗？"张大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当然是真的。"我淡淡地说，"所以，你们一直催我们要孩子，催我们传宗接代。"
"但是你们的儿子，永远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王翠花手中的报告掉在了地上。
"我的天呐！"她捂着胸口，"我的天呐！"
"而我呢？"我继续说道，"一个健康的女人，月薪三万，还要被你们嫌弃出身不好，配不上你们的宝贝儿子。"
志强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报告，喃喃自语：
"不可能的，我没有病，我很健康..."
"健康？"我的声音里带着讽刺，"你觉得自己健康，为什么不敢去医院检查？"
"我...我..."志强说不出话来。
"所以，谢谢你们逼着我离婚。"我看着眼前三个人震惊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让我及时止损。"
王翠花突然反应过来，抓住我的胳膊：
"晓雨，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我甩开她的手，"我三个月前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王翠花的声音尖锐起来。
"说什么？"我反问，"说你们的宝贝儿子不能生育？"
"你们会相信吗？"
王翠花和张大山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自己不会相信。
"而且，我为什么要说？"我的声音越来越冷，"你们不是觉得我配不上志强吗？"
"不是觉得我是狐狸精，想要攀高枝吗？"
"现在你们知道了，到底是谁配不上谁。"
志强突然站起来，冲到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要去医院！"他对司机说，"我要重新检查！"
车子很快消失在了马路上。
王翠花和张大山站在原地，脸色难看得要命。
"晓雨，你..."王翠花想要说什么。
"我什么？"我打断了她，"我早就想和志强分手了，谢谢你们帮我做了这个决定。"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王翠花的哭声：
"我的天呐！这可怎么办啊！"
两个小时后，我接到了志强的电话。
"晓雨，我在医院。"他的声音很沙哑。
"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我问。
"出来了。"志强的声音里带着绝望，"和你的报告一样。"
"医生说这是先天性的，无法治愈。"
我沉默了，心里没有任何快感，只有淡淡的悲伤。
"晓雨，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志强突然说，"我知道错了。"
"志强，有些路走错了就回不去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晓雨，求你了。"志强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会补偿你的，我会对你好的。"
"不需要了。"我摇头，"我们已经结束了。"
"晓雨..."志强还想说什么。
"志强，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打断了他。
"再见。"
我挂了电话，心里五味杂陈。
07
志强拿着新的检查报告回到民政局门口。
王翠花和张大山还在那里等着，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志强，怎么样？"王翠花急切地问。
志强把报告递给她，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
王翠花接过报告，看了一眼就瘫坐在台阶上。
"我的天呐！"她开始嚎啕大哭，"我的天呐！"
"我们老张家要断根了！"
张大山也坐在台阶上，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可怎么办啊？"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那个银行的姑娘知道了还会要你吗？"王翠花哭着说。
"人家家里要的是能传宗接代的！"
志强苦笑："妈，您现在知道担心了？"
"当初您不是说我配得上更好的姑娘吗？"
"现在您觉得还有姑娘愿意要我吗？"
王翠花哭得更厉害了："我的儿子啊，妈妈对不起你！"
"是妈妈害了你！"
"如果我们没有逼晓雨离婚，你们现在还是夫妻。"
"妈，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志强的声音很冷。
"晓雨不会原谅我们的。"
"那我们怎么办？"张大山颤抖着声音说，"老张家的香火..."
"香火？"志强冷笑，"爸，您还想着香火？"
"我连孩子都生不出来，还谈什么香火？"
王翠花突然想到什么，抓住志强的胳膊：
"儿子，你快去追晓雨，求她原谅你！"
"没用的，妈。"志强摇头，"我们已经结束了。"
"不行，你一定要去！"王翠花着急地说，"晓雨是个好姑娘，她不会真的不要你的。"
"妈，您现在知道晓雨是好姑娘了？"志强的声音里带着讽刺。
"当初您不是说她是狐狸精吗？"
"不是说她配不上我吗？"
王翠花哭得说不出话来。
"儿子，是妈妈错了。"她拍着大腿，"是妈妈害了你！"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志强站起来，"我要回家了。"
"志强，你不能放弃！"王翠花追上去，"你要去找晓雨！"
"妈，您别说了。"志强的声音很疲惫，"我累了。"
第二天，志强确实去找了我。
他站在我公司楼下，从上午等到了下午。
"晓雨。"他看到我，眼中满含泪水。
"志强，你来干什么？"我的语气很冷。
"我想和你谈谈。"他的声音很小。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我准备离开。
"晓雨，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志强拉住我的手。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志强，放手。"我甩开他的手，"我们已经结束了。"
"晓雨，求你了。"志强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不能失去你。"
"我会补偿你的，我会对你好的。"
"不需要了。"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晓雨！"志强在后面喊着我的名字。
我没有回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悲伤。
为我们曾经的感情，也为这个可悲的结局。
08
三个月后，志强和那个银行姑娘赵小雅的婚事彻底黄了。
赵小雅的家人知道志强的情况后，立刻断绝了来往。
"你们怎么能隐瞒这种事情？"赵小雅的母亲愤怒地说。
"我们家小雅还年轻，不能跟着你们家断后。"
王翠花跪在地上求情："亲家，我们可以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赵小雅的父亲冷笑，"你们想让我们家断子绝孙？"
"我们可以补偿..."王翠花还想说什么。
"不用了，我们不稀罕。"赵小雅的母亲打断了她。
"小雅，你别走，我们志强人很好的。"王翠花拉住赵小雅。
"阿姨，对不起。"赵小雅甩开她的手，"我们不合适。"
说完，赵小雅一家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翠花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儿子啊，这可怎么办啊！"
志强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
"妈，您别哭了。"他的声音很平静，"这是我们应得的。"
"什么应得的？"王翠花哭着说，"都是那个晓雨害的！"
"妈，您还要怪晓雨吗？"志强的声音里带着愤怒。
"如果不是您逼着我们离婚，我们现在还是夫妻。"
"晓雨那么好的姑娘，您非要我放弃她。"
"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了。"
王翠花哭得更厉害了："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啊！"
"不知道？"志强冷笑，"您不知道我不能生育，但您知道晓雨是好姑娘。"
"您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我...我..."王翠花说不出话来。
志强在单位的日子也不好过。
同事们都知道了他的隐私，背后指指点点。
"听说老张不能生育？"
"真的假的？"
"真的，我听说他老婆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婚的。"
"那他以后怎么办？"
"谁知道呢，可怜啊。"
志强走过去，同事们就会停止议论。
但是他能感受到那些异样的目光。
"志强，你没事吧？"有个关系好的同事关心地问。
"没事。"志强强装笑容，"谢谢关心。"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同事拍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谢谢。"志强点头。
领导也找他谈过话。
"志强，你的个人问题处理得怎么样了？"领导问。
"还在处理。"志强回答。
"你要调整好心态，不要影响工作。"领导叮嘱道。
"我知道，领导。"志强保证。
"有什么困难可以跟组织说。"领导的语气很温和。
"谢谢领导关心。"志强感激地说。
志强几次想要挽回我，都被我拒绝了。
"晓雨，我们真的不能重新开始吗？"他在电话里问。
"志强，不要再打扰我了。"我的声音很冷。
"我知道我错了，我会改的。"志强苦苦哀求。
"有些错误是不能改的。"我说，"我们已经结束了。"
"晓雨，求你了。"志强的声音哽咽了。
"志强，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最后说。
"再见。"
我挂了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
而我呢，辞掉了原来的工作，跳槽到了一家更好的公司。
月薪涨到了四万，工作环境也更好。
"晓雨，恭喜你！"同事们为我庆祝。
"谢谢大家。"我笑着回应。
"听说你之前经历了一些事情？"有个女同事关心地问。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淡然地说。
"你看得很开。"同事赞叹。
"人生苦短，为什么要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我笑着说。
我开始了新的生活，也开始了新的感情。
他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一个海归博士。
"你好，我是李文轩。"他绅士地伸出手。
"你好，我是林晓雨。"我和他握手。
"听朋友说你是产品经理？"他问。
"是的，你呢？"我反问。
"我在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做研发。"他回答。
我们聊得很投缘，他温文尔雅，有趣又有内涵。
"晓雨，你终于想开了。"闺蜜苏美琪替我高兴。
"人总要往前看。"我笑着说。
"这个李文轩看起来不错。"苏美琪点评。
"是的，他人很好。"我点头。
"最重要的是，他不会让你受委屈。"苏美琪说。
"我知道。"我笑了。
而王翠花呢，还在村里到处说我的坏话。
"那个晓雨，嫌弃我儿子身体有病才离婚的。"她逢人就说。
"她就是个势利眼，看我儿子没用了就跑了。"
"我早就看出来她不是好人。"
但村里人都知道了真相。
"翠花，你别说了。"有个大婶劝她。
"我说什么了？"王翠花不服气。
"人家晓雨跟了你儿子那么久，最后什么都没得到，还不是被你们逼走的。"大婶说。
"她..."王翠花想要辩解。
"你别说了，大家心里都明白。"另一个大婶也说。
"人家姑娘多好，被你们糟蹋了。"
王翠花哑口无言。
她知道村里人都在同情我，反而觉得她们一家人不是东西。
张大山每天愁眉苦脸，为了老张家的香火问题整夜失眠。
"老头子，你说我们怎么办？"王翠花问。
"我也不知道。"张大山摇头，"都是我们害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王翠花叹气。
"我们去找晓雨，求她原谅我们。"张大山提议。
"她不会原谅我们的。"王翠花摇头。
"那我们怎么办？"张大山问。
"我也不知道。"王翠花哭了，"我们老张家完了。"
09
一年后，我和李文轩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礼在一个海边酒店举行，温馨而浪漫。
我穿着白色的婚纱，李文轩穿着黑色的西装。
"晓雨，你今天真美。"李文轩深情地看着我。
"谢谢你。"我笑得很灿烂。
"我会给你幸福的。"李文轩承诺。
"我相信。"我点头。
"我愿意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李文轩说着誓言。
"我也愿意。"我眼中含着泪花。
苏美琪作为我的伴娘，在一旁感动地说：
"晓雨，你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谢谢你，美琪。"我握住她的手。
"这才是真正爱你的人。"苏美琪指着李文轩。
"我知道。"我笑着点头。
婚礼很成功，所有人都为我们祝福。
李文轩的父母也很喜欢我。
"晓雨，欢迎你加入我们家。"婆婆温和地说。
"谢谢妈妈。"我感激地说。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公公也笑着说。
"是的，一家人。"我点头。
李文轩不仅事业有成，人品也很好。
最重要的是，他真心爱着我。
"晓雨，我爱你。"他经常这样对我说。
"我也爱你。"我会这样回应。
我们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
"晓雨，我们要做父母了。"李文轩激动地说。
"是的，我们要做父母了。"我抚摸着肚子。
"谢谢你，晓雨。"李文轩吻了吻我的额头。
"应该是我谢谢你。"我笑着说。
"谢谢你给了我完整的家。"
而志强呢，在朋友圈里看到了我的婚礼照片。
他关掉手机，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呆坐了很久。
他想起了我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我又不是要找ATM机，找的是一个人。"
可是他却为了所谓的前程，为了父母的虚荣，亲手推开了真正爱他的人。
"晓雨，对不起。"他对着空气说。
"是我对不起你。"
他的眼泪流了下来，为了失去的爱情，也为了自己的愚蠢。
王翠花和张大山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志强能够找到一个不介意他不能生育的女人。
哪怕条件差一点也没关系。
"儿子，我们去相亲吧。"王翠花劝志强。
"妈，谁会要我？"志强苦笑。
"总有合适的。"王翠花不死心。
"算了吧，我一个人也挺好的。"志强摇头。
"儿子，妈妈对不起你。"王翠花哭着说。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志强的声音很冷。
可是现实很残酷。
知道真相的女人都不愿意和志强继续交往。
"对不起，我们不合适。"这是志强听到最多的话。
"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是我不能接受。"
"希望你能找到合适的人。"
志强的心越来越冷，对爱情彻底绝望了。
王翠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初就不该逼晓雨离婚。"她经常半夜哭着说。
"那孩子多好啊，我们却把她推走了。"
"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了。"
"老头子，都是我的错。"她对张大山说。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张大山也很后悔。
"我们老张家完了。"
而我呢，偶尔会想起和志强在一起的日子。
那些美好的回忆依然珍贵，但我更庆幸自己及时止损。
没有在错误的人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
我用自己的智慧和果断，为自己争取到了真正的幸福。
正如我常说的那句话：
"女人最大的智慧，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放手。"
如果没有及时发现志强的问题，如果没有他们家的逼迫，也许我还在那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里蹉跎。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应该感谢他们。
感谢王翠花的势利眼，感谢张大山的懦弱，感谢志强的背叛。
是他们让我认清了现实，也让我遇到了真正的幸福。
有时候，失去也是一种得到。
当你放开紧握的双手，你会发现，原来还有更美好的东西在等着你。
这就是我的故事。
一个关于背叛与智慧，关于失去与得到的故事。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幸运。
但我相信，只要你有足够的勇气和智慧，你也能为自己争取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正如我现在这样。
抱着孩子，看着爱我的丈夫，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简单、幸福、充满爱意。
这就够了。
来源：雪茹教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