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跌坐在医院的走廊椅子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护士刚通知我，老伴因急性心梗情况不容乐观，需要立即手术。手术费近十万，我翻遍了存折和银行卡，只凑出了四万多。
我跌坐在医院的走廊椅子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护士刚通知我，老伴因急性心梗情况不容乐观，需要立即手术。手术费近十万，我翻遍了存折和银行卡，只凑出了四万多。
"妈，爸怎么样了？"儿子小军匆忙赶来，满头大汗，衬衫皱巴巴的。
我抬起头，哽咽着说："医生说需要立刻手术，还差六万块..."
话音未落，小军脸色一变，支支吾吾起来："妈...我...我这会儿手头紧，上个月刚买了新电脑，信用卡都刷爆了..."
寒意从我脚底直冲头顶。这个四十岁的儿子，十多年前大学毕业后就再没正经工作过，一直窝在家里啃老。我和老伴辛苦攒下的退休金，大部分都被他以各种名义要走了。如今老伴命悬一线，他却只想着自己的电脑游戏！
护士长走过来催促："病人情况危急，再不手术可能有生命危险，你们快点决定吧。"
我望着小军，他却避开我的视线，低头刷着手机。就在这生死关头，我做了这辈子最痛心的决定："小军，这次过后，你不用再叫我妈了。"
小军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您这是什么意思？"
"十年了，十年来你啃老、闹事、伸手要钱，从不考虑我们的感受。你爸今天躺在里面，你却连救命钱都不愿意想办法..."我擦干眼泪，拨通了女儿的电话，"我和你爸养了你四十年，从今天起，恩断义绝！"
十年前，小军大学毕业回家，信誓旦旦地说要找份好工作。谁知三个月过去了，他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白天打游戏，晚上和朋友通宵唱歌。
起初，我和老伴以为他只是暂时放松，便没多说什么。直到半年后，隔壁王阿姨来串门，意味深长地说："听说你儿子在网吧当了个网管？一个月才两千多，大学生怎么干这个呀？"
那天晚上，我试探着问小军，他却大发雷霆："我的事不用你管！这不过是暂时的，我在等更好的机会！"
一年后，他连那份网管的工作都辞了，整天窝在家里打游戏。每当我们劝他，他就拿出各种理由：市场不景气、工资太低、环境不好...总之找不到称心的工作。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军从30岁到35岁，再到40岁，从未有过正经工作。他的生活开支全靠我和老伴的退休金。每次发退休金，他总是第一个上门，理由一套接一套：朋友借钱没还、想报个培训班、准备创业需要启动资金...
老伴心软，总是偷偷塞钱给他。我心里清楚，那些钱不是去了游戏充值，就是打赏了网络主播。但老伴总说："咱家就这一个儿子，再不济也是自己的血肉，能怎么办呢？"
去年冬天，老伴查出了冠心病，医生叮嘱要按时吃药，定期检查。我们省吃俭用，把钱都花在了医药费上。可小军不但不体谅，反而变本加厉地要钱。上个月，他居然因为我们拒绝给他买新电脑，当着邻居的面大闹一场，骂我们"小气鬼"。
那天晚上，老伴气得胸口疼，我扶他喝了速效救心丸，才渐渐缓过来。我望着老伴憔悴的面容，心如刀绞。
"他这样下去不行啊..."老伴叹了口气。
"可你每次心软，他就得寸进尺。"我忍不住埋怨。
老伴苦笑："咱们这辈子没给他留下什么家产，就这点退休金，死了也带不走，给他花了也就花了。"
我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一片苦涩。我知道，老伴是害怕断绝关系后，小军会孤立无援。可我们又能护他到几时呢？
没想到，命运很快就给了我们当头一棒。那天早上，老伴突然倒在了厨房，送到医院检查是急性心梗，需要立刻手术。
当我在医院走廊上对小军说出"恩断义绝"四个字时，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后转身就走了。
女儿接到电话后，立刻和女婿赶来，不仅带来了手术费，还联系了最好的心脏专家。手术很成功，老伴保住了性命。
"妈，您别担心，爸这次没事了。"女儿安慰我，"我和女婿商量好了，以后您和爸就住我们那，我们照顾您。"
我点点头，眼泪又涌了出来。女儿从小懂事，嫁了个好女婿，两人都是公司高管，生活无忧。我从没向女儿伸过手，可她总是主动孝顺，逢年过节送钱送礼，还经常接我们去她家住。
相比之下，儿子小军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不但不尽孝道，还把我们当提款机。这一刻，我真的下定决心断绝与他的关系。
老伴出院后，我们搬到了女儿家。小军也联系过几次，但都是为了要钱。我一次次拒绝后，他干脆不再联系。
搬到女儿家的生活很安宁。女婿工作忙，但很尊重我们。每天早上，他都会给我们买早餐；周末有空，就开车带我们去郊外走走。女儿更是无微不至，老伴的药一天三次从不间断，我想吃什么她都变着法子做。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三年。这天女儿回家说："妈，我怀孕了。"
我们全家欣喜若狂。老伴的身体也恢复得不错，每天在小区里和邻居下棋，神采奕奕。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破了宁静。是小军的同学打来的："阿姨，小军住院了，情况不太好..."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问："怎么回事？"
"他得了肝硬化，医生说需要长期治疗。他...他已经没钱了，连房租都交不起，被房东赶了出来..."
放下电话，我久久不能平静。女儿看出我的犹豫，说："妈，您不必有心理负担，当初是他不孝顺，和您无关。"
老伴却叹了口气："毕竟是我们的儿子啊。"
第二天，我和老伴一起去了医院。推开病房门，我几乎认不出病床上的人是小军。他瘦得皮包骨头，脸色蜡黄，眼窝深陷。
看到我们，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移开视线："你们来干什么？我不需要你们的可怜。"
我忍住泪水，问道："医生怎么说？"
"喝酒喝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嘴上强硬，眼圈却红了。
医生告诉我们，小军肝功能严重受损，需要长期治疗和调养。几年来，他一直借酒浇愁，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你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我忍不住问。
小军沉默许久，才低声说："我...我一直想找份好工作，但年纪大了，没人要了。后来干过销售、送外卖，可都坚持不下来..."
我听着，心里既心疼又气愤："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回头？为什么要骗我们的钱去打游戏、请客？"
"我...我没用，不如死了算了。"他突然失声痛哭，"这些年，我总觉得自己还年轻，总有机会东山再起。可一转眼四十多了，什么都没有。我恨自己没出息，又不敢面对，只能靠喝酒和游戏麻痹自己..."
看着这个曾经的"啃老族"，如今落魄不堪，我心中的怨恨渐渐化为怜悯。
经过商量，我们决定给小军一次机会。他出院后，我们在小区附近租了间小房子给他住，老伴每天去督促他吃药、戒酒。女儿也帮他在女婿公司找了个门卫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能自食其力。
起初小军很不适应，经常偷懒，被领导批评。但老伴不厌其烦地开导他："人活一世，总要有点尊严。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比什么都强。"
慢慢地，小军变了。他每天按时上下班，节假日还主动加班。半年后，因为表现良好，升为了安保队长。
去年春节，小军拎着两袋礼物来女儿家，还带了一个红包。
"妈，爸，这是我第一次用自己挣的钱给您们买的礼物。"他局促地站在门口，"这些年，我...对不起。"
老伴眼泪汪汪地拉他进屋："你能改过自新，比什么都好。"
女儿生了个可爱的小外孙，小军每周都会来看看。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他对小外甥说："小家伙，以后要好好学习，长大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做人啊，不能啃老，要有志气..."
望着窗外的阳光，我心中释然。断绝关系那一刻，是我这辈子最痛的决定，却也是最正确的决定。有时候，狠下心来，反而是真正的爱。
儿子终于长大了，虽然来得有些晚，但总算看到了希望。
来源：聪明高山S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