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说起鲁迅先生,谁不知道《少年闰土》《朝花夕拾》《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学语文课本里那个“一字浓眉,眼神深邃,茂密的胡须几乎遮住上嘴唇,面庞消瘦”的形象早已深深刻在我们的脑海。只是,是否每个人都能真正认识和理解鲁迅先生?不见得。吴小攀显然“深谙此道”。
翻开《1927,我是鲁迅,我在广州》,作家吴小攀短小精悍的句式、锐利深刻的文风,一下把我拉进鲁迅的“日记本”里。
说起鲁迅先生,谁不知道《少年闰土》《朝花夕拾》《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学语文课本里那个“一字浓眉,眼神深邃,茂密的胡须几乎遮住上嘴唇,面庞消瘦”的形象早已深深刻在我们的脑海。只是,是否每个人都能真正认识和理解鲁迅先生?不见得。吴小攀显然“深谙此道”。
鲁迅是白话文新文学的创始人。那时的白话文不同于现代,“保留”着文言文的深刻,带着一股子“简洁”的味道。想要以这样一位重量级作家的口吻写作,还要对鲁迅在广州的足迹、1927年的时代背景了然于胸,肯定要下大功夫,史海钩沉,探赜索隐。这样的写法很新颖,书中的鲁迅形象似乎不再遥远且严肃,而是鲜活可爱的,充满浓郁烟火气的。
书的开篇,鲁迅已离开厦门,距离广州越来越近。颠簸在海上的他,内心波澜起伏,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生活的惴惴不安,也有即将见到许广平的期待憧憬……一时间,我恍惚像是与鲁迅先生同船的乘客,匆匆忙忙,急急切切,于喧嚣不安的时代,伴着嘈杂的人语和匆匆的步履,与他一起踏上1927年冬天的广州河岸。
在广州期间,鲁迅在中山大学任教,还担任文学系主任兼教务主任。鲁迅的课堂,教室的座位总是“不够”,他讲授“中国文学史”“文艺论”,以《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借古喻今,用历史暗喻现实,引导学生批判思考,这样的课堂是思想交锋的阵地。他更在开学典礼上疾呼“读书不忘革命,革命不忘读书”,将教育使命与家国责任紧密捆绑。一位在动荡时代中坚持教育理想、兼具锋芒与温度的知识分子,是当时青年学生狂热追捧的对象,即便如此,鲁迅始终保持清醒。他鼓励发散性思维,告诉青年“不要只将课内的书抱死”“也要泛览”,即便看过书评,也要“自己思索,自己做主”,不能被牵着鼻子走。这种对独立思考的坚持,恰是其教育理念的核心。
工作之余难得的闲暇,鲁迅还要接待络绎不绝的访客,虽然无奈,但又隐隐透露“小得意”,这是作为“名人”的必然。然而,他没有“迷失”,始终保持对知识的渴望,坚持阅读,认为知识应当与实际相结合,以避免陷入“书呆子”的困境。他曾说:“专读书也有局限,须和现实社会接触,使所读的书活起来。”98年前的广州正处于急剧变革的时代,城市如同一个永不停歇的跑步者,在新旧交替中不断前进,各种思想在这里碰撞交融。
鲁迅紧随时代的步伐,他的活动范围不断扩展,如同这座城市不断扩张的边界。他在广州这片自由洒脱的南方之地,不仅演说、写作、翻译外国文学,还积极参与社会活动,以46岁的年纪保持旺盛的精力和敏锐的观察力,将生活视为最好的教材,“用自己的眼睛去读世间这一部活书”。但他又是一个会享受生活的人,几乎天天逛街,品尝粤菜的独特风味,享受电影带来的感官愉悦,游览小北地区,感受市井生活,也赴香港体验不同的文化氛围。
在作家笔下,初春的广州,温暖湿润,鲁迅好像不再是一个过客,而是在朋友和所爱之人的滋润下,成为一个幸福的异乡人。
那天,我是拿着《1927,我是鲁迅,我在广州》行走在广州的。我去了白鹅潭畔的广东文学馆,进了“鲁迅家”。展厅门口,循环播放着一段动画视频,鲁迅与许广平的剪影在场景中不断穿梭,中山大学校园的绿荫下,繁华的闹市街头,时晴时雨的天空下,两人步履坚定、平稳,仿佛传递着不屈不挠的精神。
正如鲁迅长孙周令飞在本书的序言中所言:“我希望这样的探索能多一点,以有助于理解鲁迅,还原一个真实的立体的鲁迅。”
是的,用鲁迅的方式“打开”鲁迅。走在中山大学校园里,我似乎感受到,鲁迅的影子就藏在扶疏的草木中。
(作者单位系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
《中国教师报》2025年09月24日第10版
来源:中国教育新闻网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