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云，今年过年爸妈要带着你大姑一家和二叔一家来咱家住，你记得收拾一下客房。"周末早上，赵明在餐桌前漫不经心地说道，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文：一才写故事
每个人都说过年是团圆的日子，可对我来说，这个春节注定是一场无法回头的选择。
站在行李箱前，我翻来覆去确认订票信息，手机屏幕映出我疲惫的脸。
客厅里，还传来阵阵喧闹声，我知道，这个除夕夜将成为我婚姻生活的转折点...
01
"小云，今年过年爸妈要带着你大姑一家和二叔一家来咱家住，你记得收拾一下客房。"周末早上，赵明在餐桌前漫不经心地说道，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手中的筷子一顿，抬头看向赵明，他却已经埋头扒饭，仿佛刚才说的不过是"今天天气不错"这样稀松平常的话。我的胃瞬间揪成一团，去年那个令人窒息的春节记忆立刻涌上心头。
"他们要住多久？"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大概住到正月十五吧，反正房子也够大。"赵明终于抬起头，看到我的表情后，皱眉说道："怎么又是这副表情？过年嘛，一家人热闹热闹有什么不好？你这样让爸妈怎么想？"
我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赵明，你是不是忘了去年的事了？你妈和大姑从早到晚对我指手画脚，说我这不行那不好，我忍了。可最后连你都开始嫌弃我待客不周到，你还记得吗？"
"你怎么这么记仇？都过去一年了。"赵明也放下碗，不耐烦地说，"我妈她们也是为了咱们好，你要学会理解。再说现在房价这么贵，大家能在一起过年多不容易。"
"理解？"我苦笑一声，"去年除夕你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炒的菜难吃，你二叔家孩子把家里弄得一团糟，大姑说我不会收拾家务，这些你都忘了？"
"那能怎么办？都是长辈，你总不能跟他们吵架吧？"赵明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妈说得对，你就是太计较了。你看我姐，嫁到我姐夫家把我妈伺候得多好，你也该学学。"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我默默收拾碗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一周，我开始准备年货、打扫卫生、置办新床品。
每天下班回家都累得腰酸背痛，可赵明从不会主动帮忙，他总说："我妈说了，这些都是媳妇该做的事。"
腊月二十八那天，公婆和亲戚们浩浩荡荡地来了。刚进门，婆婆就开始数落："小云啊，你看这玄关的鞋柜怎么这么乱？过年了也不知道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家，我是越看越不顺眼。"
我咬着嘴唇没说话，心想这鞋柜明明收拾得整整齐齐，只是他们一大家子的行李和鞋子一放，自然就乱了。
02
"嫂子，你家这客厅的布置真不讲究，"大姑环顾四周，撇着嘴说，"你看我家都是请设计师搭配的，档次就是不一样。这茶几都摆歪了，沙发套也该换了。"
赵明在一旁帮忙搬行李，听到这话居然还笑着应和："是啊，改天让我姐给参谋参谋。小云确实不太懂这些。"
晚上，我煮了一大桌菜。婆婆尝了一口红烧肉，立刻皱眉："这肉怎么这么柴？火候都没掌握好，真是的！"说着转头对赵明说，"儿子，你说你找这么个媳妇，过年了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我看你还是跟她一起回娘家吃饭算了。"
我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往年我做的菜，赵明都说好吃，可在婆婆面前，他总是异常沉默。
"妈，你别这样说小云。"赵明犹豫了一下说道，但语气轻飘飘的，一点力度都没有。
晚饭后，二叔家的双胞胎在客厅玩闹，把我精心布置的装饰品撞倒了好几个。婆婆不但没有说孩子们，反而数落我："你看你买这些玻璃摆件干什么？多危险啊！要是把孩子划伤了怎么办？你这个当婶婶的也不会想，家里都是些尖尖角角的，孩子玩都不敢玩。"
我站在厨房里洗碗，泪水不停地往下掉。这时，赵明走进来："你别太计较，我妈就是这个性格。你多担待点。"
"我计较？"我转过身，努力压低声音，"赵明，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每次视频，你妈都要说我这不好那不对。现在他们住进来，我连口气都喘不过来！你就不能站在我这边说句话吗？"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我妈说你也是为你好。"赵明皱眉说，"你就不能学学我姐？她嫁到我姐夫家，把我妈伺候得多好。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我放下碗，冲回卧室拿出手机。两分钟后，我买到了明天早上的火车票。
03
我站在衣柜前，手扶着行李箱，耳边还回荡着客厅里的欢声笑语。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提醒着这个不眠之夜的煎熬。
我打开衣柜门，看着里面整整齐齐的衣服，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解脱感。或许，这个决定，我已经等待了太久……
我轻手轻脚地收拾行李，客厅里的说笑声还在继续。婆婆的声音特别响亮："我就说小云不会持家，你看这个家，哪里像个家的样子？"
我把衣服一件件塞进行李箱，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结婚三年，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可现在听着外面的声音，我忽然意识到这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家。
凌晨两点，我蹑手蹑脚地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客厅已经安静下来，只有电视还在低声播放着节目。我在玄关穿鞋的时候，赵明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你要去哪？"他的声音带着困惑。
"回娘家。"我头也不回地说。
"大过年的，你疯了吗？"赵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要是走了，让我爸妈怎么想？让亲戚们怎么看我？"
我甩开他的手："你只在乎他们怎么想，那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
"你别闹了，快回屋睡觉。"赵明压低声音，"要是让我妈知道你半夜要离家出走，她肯定气坏了。"
"离家出走？"我冷笑一声，"这本来就不是我的家。"
说完，我拉开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赵明的低吼："你要是敢走，就别回来了！"
我没有回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但我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
到了娘家，妈妈看到我的样子，什么都没问，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我。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04
接下来的两天，赵明不停地打电话，发信息，但我一个都没有回。直到第三天早上，妈妈把手机递给我："小明又打来了，你要不要接？"
我摇摇头，但妈妈坚持说："不管怎么样，听听他要说什么。"
我接过电话，赵明的声音透着疲惫："小云，你回来吧，家里没你真的不行。我妈这两天都没好好吃饭，我爸也一直唉声叹气的。"
我冷冷地说："那他们怎么不觉得我在的时候也很难过？"
"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赵明的语气软了下来，"我保证以后不让我妈他们来咱家住了，你快回来吧。"
我攥紧了手机，心里五味杂陈。三年了，每次都是这样，他总是在我忍无可忍之后才说几句软话，可事情过去，一切又会重来。
"小云，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大过年的，让邻居知道你回娘家了，多难看。"赵明又补充道，"你要是不回来，我妈说要去你们家找你。"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瞬间冷了下来。我深吸一口气，说道："赵明，你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走，对吗？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证明这一点。你眼里只有你妈的感受，从来没认真想过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能听见赵明急促的呼吸声。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这样。要不我现在开车来接你？外面在下雪，路上不安全，你等我，我这就来。"
"不用了。"我平静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这次我不会回去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出奇地稳，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仿佛卸下了一直压在肩上的重担。
05
第二天一早，外面的雪还在下，我正在厨房帮妈妈择菜，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赵明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身上落满了雪花，眼圈发黑，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他一进门就给我跪下了，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小云，你跟我回去吧，我真的离不开你。没有你，我连饭都不会做，衣服都不会洗。"
爸爸从书房出来，看不下去，把他扶起来："小明啊，你也是大男人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大过年的，这是干什么？"
赵明红着眼睛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叔叔阿姨，都是我的错。我已经让我爸妈他们回老家了，你们让小云回去吧。这几天我什么都没吃下，家里乱得我找不着北，我现在才知道小云有多重要。真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他们来了。"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人。他确实变了很多，头发凌乱，衬衫皱巴巴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但我知道，他难过不是因为心疼我，而是因为失去了照顾他的人。想到这里，我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赵明，你知道这几年我最难过的是什么吗？"我轻声问道，目光落在窗外的雪景上，"不是你妈妈的挑剔，不是大姑的讽刺，而是你的冷漠。每次我被欺负的时候，你从来都不会站在我这边。你总是说要给长辈面子，可是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我以后一定改，真的。"赵明急切地说，一边说一边往我这边走，"你要我怎么做都行。我可以跟他们断绝关系，我们搬到别的城市去住都行。"
我摇摇头，心里涌起一阵疲惫："不用了。这三天我想明白了，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付出。我累了，也不想再试了。你现在说的这些话，不过是因为没人照顾你罢了。"
"你别说气话。"赵明声音发抖，身子一软又要跪下，"我已经跟我妈说了，以后他们不来咱家住了。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在这跪着不走了。"
06
这时，妈妈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水面上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小明，你先喝口水冷静一下。小云说得对，婚姻是两个人的事。这些年，我们也看在眼里。你总是站在父母那边，却从来没想过要保护自己的妻子。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呢？"
赵明接过水杯，手都在抖，水差点洒出来："阿姨，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这几天我跟我妈大吵了一架，把这些年的委屈都说了出来。我终于明白小云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您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补偿小云。"
"现在明白，已经太晚了。"我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脚步很轻，却仿佛带着千斤重，"赵明，回去吧。你会找到更好的，更会伺候你父母的人的。"
"不，我不走！"赵明跌跌撞撞地追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腿，"你要是不回去，我就在这跪到你回心转意为止！"
看着他失控的样子，我心里却没有一丝波动。曾几何时，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心，可现在，我只觉得陌生。我轻轻推开他："你走吧，我已经决定了。"
那天晚上，赵明真的在我家门口跪了一夜，任凭爸妈怎么劝都不肯进屋。第二天一早，他的父母也赶来了，风尘仆仆地闯进我家。
婆婆一见面就抹眼泪，那姿态我再熟悉不过："小云啊，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别让小明这么难过。他这两天都快崩溃了，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我这个做妈的看着心疼啊。"
我看着他们，心里却异常平静，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妈，不只是你的问题。是我和赵明之间的问题。这段婚姻，我们都不合适。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试图成为你们心目中完美的儿媳妇，可是我累了。"
公公也跟着劝："小云，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你看小明这样，我们心里也难受啊。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委屈。"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爸，我想过了。与其以后过得都不快乐，不如现在就放手。对不起，我可能不是你们理想的儿媳妇，但我也尽力了。有些事，不是光靠一个人的付出就能维系的。"
我转身回了房间，轻轻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我知道，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来源：阿妞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