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天,父亲赶集时帮了个女孩,没想到是他的女儿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4-20 00:56 1

摘要:"怕淋湿啊,集上那条路,雨天泥巴深得很,踩一脚能陷小半截。"爹利索地用粗麻绳打好绑腿,瞥了眼窗外阴沉的天色,照样背起那个补了又补的军绿色挎包出门了。

星期一早晨

"爹,你咋又把裤腿绑得那么紧啊?"我从灶台边回头,看着老爹那熟悉的模样,忍不住问。

"怕淋湿啊,集上那条路,雨天泥巴深得很,踩一脚能陷小半截。"爹利索地用粗麻绳打好绑腿,瞥了眼窗外阴沉的天色,照样背起那个补了又补的军绿色挎包出门了。

那是一九八八年的春天,我上初中二年级,爹在县砖窑厂当装卸工,妈在门市部卖酱油醋。

日子过得像清水煮白菜——清淡,却也踏实。每到月底,妈总要把工资掰成几份,攒起来备我上学用。

我们住在厂区的筒子楼里,两间正房一间偏房,家具不多,但五脏俱全。一张木沙发,一台"红灯"牌缝纫机,一个老式木柜,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是全楼最早买的,常有邻居来看《西游记》和《排球女将》。

那天放学回家,我一推开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妈坐在小板凳上择菜,脸拉得老长,烧水的铝壶在煤球炉子上咕嘟咕嘟地响,屋里弥漫着一股湿漉漉的泥土味。

"这是怎么了?炕上咋湿了一片?"我放下带补丁的帆布书包问。

"还不是你爹!"妈叹口气,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集上回来路上又多管闲事,送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回家,鞋都给淋坏了,裤子全是泥,那件仅有的的确良衬衫都弄脏了。"

"他人哪去了?"我问,一边拿起炕上的旱烟袋闻了闻,烟叶都是湿的。

"去河边洗衣服了,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伙子似的。"妈摇摇头,手里的刀"咚咚"砍着菜帮子,力道大得吓人。

后来才知道,爹去赶集时,碰见一个姑娘在泥泞道上摔倒了,书包里的书全散了,淋得湿透。

爹二话不说,把自己的雨披给姑娘披上,还背着人家走了两里多地,把姑娘送到家门口。回来时,天已经黑了,爹浑身泥水,像是从河里捞出来的。

"帮人帮到底嘛,下回把鞋擦干净点儿就是了。"爹不以为然地说,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顺手把洗好的衣服挂在了院子里那根晾衣绳上。

"这世道,人人都顾自个儿都来不及,哪有功夫管闲事?下次你要是再这样,看我不跟你急。"妈嘴上埋怨,还是把热好的剩饭和刚炒的青菜端到桌上。

"你那个集上收的猪鬃卖了多少钱?"妈问。

"啥猪鬃,我都忘收了。"爹挠挠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

"哎呦喂,你这人真是……"妈气得直跺脚,"小辉明年就要上高中了,学费从哪来?"

"会有办法的。"爹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仿佛一点也不着急。

那时爹的工作眼看就保不住了。八十年代末,改革大潮下,不少国营厂子日子难过,靠国家补贴过日子已经成为过去时。

我们家那砖窑厂更是奄奄一息,设备老化,产品滞销,工人们经常发不出全额工资,只能开"白条",说是等厂子好转了再补发。

厂里传言说要精简人员,爹这种没文化、没技术的工人首当其冲。每天下班,厂门口的黑板报上都贴着各种改革的大字报,工人们围在那里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忧虑。

"老庄,去求求王厂长吧,好歹给留个门卫当当,年纪大了受不了整天风吹日晒的。"妈经常这么劝爹,手里捏着那个褪了色的布钱袋,里面攒的钱越来越少。

爹每次都撇撇嘴:"我庄建国一辈子靠自己的手吃饭,不求人。再说了,厂子里比我困难的多着呢,李师傅家里五个娃,张大姐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他们比我更需要这份工作。"

"你就知道替别人想,谁替咱们想?"妈叹口气,转身去拿那半袋子窝窝头,准备下顿的口粮。

日子就这么紧绷绷地过着,家里的收音机总播放着改革开放的新闻,我们的生活却像那台老式电视机,偶尔闪烁,却总也调不出彩色来。

直到那个夏天的傍晚。

有人敲门,我放下作业本去开门。一看,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穿着白衬衫、灰西裤,衬衫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打着领带,皮鞋擦得锃亮,体面得很。

"请问庄师傅在家吗?"那人礼貌地问,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爹从里屋出来,愣了一下,眼神闪烁,随即变得有些拘谨:"是你啊……请进。"

那人进屋,自我介绍说是县里新调来的罐头厂厂长刘志成,三个月前爹帮助的正是他女儿。

"庄建国同志,你还记得我不?咱们当年在兴安岭当知青时,住一个屋。你还记得不?"刘厂长坐在我们家唯一一把靠背椅上问,那把椅子是留给客人的,平时都搁在墙角。

爹点点头:"记得,那会儿你总爱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背就是一宿,吵得大伙儿睡不着觉。"

刘厂长微微一笑:"那时候年轻,有精力。"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妈急忙招呼我去煮水,又从柜子深处找出那个很少用的搪瓷茶缸,给刘厂长倒了杯茶。

那茶叶是留给来客的上好铁观音,平时我们都喝开水,最多撒点麦芽糖末。

"我来是想当面谢谢你救了我闺女,那天要不是你,她感冒发烧可就麻烦了。"刘厂长诚恳地说,从公文包里拿出两盒"大前门"香烟放在桌上,"这是点小心意,请收下。"

爹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再说你女儿也就是沾了点雨,算不上救,这烟我不能收。"

刘厂长没有强求,将烟又收回包里,慢慢地品着茶。

"听说砖窑厂要裁员,情况不太好。"刘厂长放下茶杯,话锋一转,"我们罐头厂最近扩建,新上了几条生产线,正招技术员和车间管理人员,工资待遇都比现在好,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没等他说完,爹脸色就变了:"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这种回报。"

"建国,这不是回报,是正常的工作调动。"刘厂长解释道,"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了解你的为人和能力。"

"刘厂长,我还是那句话,谢谢你的好意。我庄建国做事不求回报,也从不靠关系吃饭。"爹的声音低沉却坚定。

刘厂长似乎早料到爹会这样反应,没有强求,喝完茶就告辞了。临走时,他留下一张名片,说有需要随时可以联系他。

爹把那张名片随手放在电视机上,连看都没看一眼。

送走客人后,妈一肚子的气:"老庄,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人家好心好意来帮你,你还端架子?现在什么世道,没点关系能行吗?"

"帮人不图回报,再说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了。"爹说完就点了一锅旱烟,走出门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默默地抽着。

烟雾在夕阳下袅袅升起,爹的背影显得格外固执和孤独。

我很好奇,偷偷问妈:"爹和刘叔叔之间有啥过节?"

妈支支吾吾地说:"他们当知青时闹过矛盾,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爹从不肯说。当年他俩一起去北大荒,回来后就形同陌路了,这都多少年的老账了。"

妈顿了顿,压低声音:"听说当年刘厂长靠关系先回城,还是你爹出面作的证明。可后来有点事儿,害得你爹差点被发配到更苦的地方去。具体咋回事我也不清楚,你爹这人闷葫芦,从不肯多说。"

那晚,我听见爹妈在屋里小声争执。

"你就是个轴脾气!人家主动示好,你倒好,摆谱子!"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不需要施舍,也不稀罕他的好意!"爹少有地提高了嗓门。

"你想想小辉,眼看就要上高中了,学费、书本费、生活费,哪样不要钱?你那点工资够吗?"

"咱家缺不了吃的,供孩子上学的钱我自有办法。"

第二个星期天,刘厂长又来了,还带了他女儿。女孩叫刘晓燕,比我大两岁,上高一,扎着马尾辫,穿着干净的衬衫和蓝裙子,眼睛亮亮的,挺有礼貌。

"叔叔,谢谢您上次救了我。这是我自己做的花生糖,请您尝尝。"刘晓燕递给爹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纸包。

爹的脸色缓和了些,接过糖放在桌上:"不用这么客气,下次注意安全就好。"

妈热情地拉着刘晓燕坐下,问这问那,从学习到生活,从电视剧到流行歌曲,屋里一时充满了女人们的笑声。

我则被妈打发到院子里和邻居家的孩子们玩投弹珠,耳朵却竖着听屋里的动静。

"建国,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咱们都是从最苦最难的岁月过来的人,别让过去的事影响了现在。"刘厂长的声音传来,"我们罐头厂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要不要来看看?"

"我在砖窑厂干得好好的,不需要换地方。"爹的声音透着倔强。

"据我所知,砖窑厂情况不妙啊,你就不为孩子考虑考虑?"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刘厂长,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真的不用了。"

刘厂长临走时,拍了拍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建国,人生很长,可又很短,别让误会成为遗憾。"

爹没回话,只是沉默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手里的旱烟袋攥得紧紧的。

七月初,砖窑厂贴出大字报,宣布精简人员名单,爹的名字赫然在列。厂里发了三个月的遣散费,不多不少,刚好够买几袋面粉和一些日用品。

家里顿时像蒙了层灰,妈整日唉声叹气,连饭都做得没滋没味。爹则四处找活干,有时候去建筑工地当小工,有时去粮站扛麻袋,回来时总是一身的疲惫,双手磨出老茧,脸晒得黝黑。

厂区大院里,下岗职工越来越多,有人靠养鸡度日,有人拉板车卖冰棍,还有人摆地摊卖二手货。院子里的大喇叭不再播放工厂的生产指标,而是放着"下海经商"的鼓励政策。

晚上,大家搬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乘凉,话题总离不开"吃返销粮"、"买断工龄"这些新名词。爹很少加入这些讨论,他总是默默地坐在一旁,卷着烟,望着远处发呆。

"建国,这年头靠死工资可不行了,得想法子。"邻居老王递给爹一支烟,"听说县里罐头厂新来的刘厂长跟你是老相识?要不去走走门路?"

爹摇摇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有一天晚上,刘厂长第三次来到我家。这次他没提工作的事,只是和爹聊了些当年在北大荒的往事——挖地窖、抗大雪、修铁路的日子。

"记得那年冬天吗?零下四十多度,我冻得手脚发紫,是你把仅有的一床棉被给了我。"刘厂长说着,眼圈有些发红。

爹没接话,只是埋头抽烟。

"建国,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刘厂长突然说,"那份检举信不是我写的,我发誓。"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连蝉鸣都格外刺耳。

"都过去了。"爹闷声说,"二十年前的老账,不提也罢。"

临走时,刘厂长留下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皮已经发黄,边角磨损严重,说是送给我看。

"你爸当年就是看了这书,才在最冷的冬天把自己的棉衣让给我,那年冬天,我差点冻死。"刘叔叔拍拍我的肩膀,"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你爸是个好人,固执,但是好人。"

刘厂长走后,爹坐在灯下,静静地翻开那本旧书。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从书中滑落——照片上是两个年轻人,穿着厚厚的棉袄,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面带稚气的笑容。

爹拿起照片,久久凝视,眼角渐渐湿润。他轻轻把照片夹回书中,又从书里掉出一张纸——是县技工学校的入学推荐信,写着我的名字。

"上面写着啥?"我好奇地问。

爹没回答,只是把那张纸小心翼翼地又夹回书里,然后默默地连夜读完了那本书。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发现爹不在家,妈说他天没亮就出门了。

中午时分,爹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有释然,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怎么样?"妈试探着问。

"去罐头厂看了看,下周去上班。"爹简单地说,像是宣布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妈脸上顿时绽放出久违的笑容:"你总算想通了!"

"不是想通,是认清了。"爹坐下来,接过我递来的茶水,慢慢地说,"人不能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得往前看。"

几天后,我得知我可以去县技校学机修了,不用为上学费用发愁。而爹,则去罐头厂当了车间主任,负责机械维修。

"你爹年轻时在兵工厂待过,懂机械,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妈小声告诉我,眼里满是欣慰,"刘厂长当年因为一场误会,差点让你爹受处分。有人写了封匿名信,说你爹偷听敌台,差点把他打成右派。你爹一直以为是刘叔叔写的,记了这么多年。"

"那到底是谁写的?"我好奇地问。

"谁知道呢,那年月,人人自危,多的是墙头草。"妈叹了口气,转身去准备晚饭,今天难得加了两个荷包蛋,金黄的蛋黄在锅里滋滋作响。

在罐头厂,爹很快就站稳了脚跟。他对机器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常常能听出设备哪里出了问题。

渐渐地,厂里的工人都敬重起这个寡言少语却心地善良的老师傅。每逢机器出了故障,大家第一反应就是:"找庄师傅看看!"

刘厂长经常亲自到车间视察,有时候会和爹坐在一起,喝着浓茶,聊天到很晚。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被我翻了又翻,书页已经起了毛边,但我总能从中找到新的感动。

在技校,我学得很认真,因为知道这是爹和刘叔叔给我的机会,不能辜负。每次放假回家,我都会把学到的新技术告诉爹,爹总是认真听着,偶尔还会提出一些实用的建议。

毕业前夕,我在宿舍收到一封信,是刘晓燕写来的。信中说她已经考上了北京的大学,临行前想请我转告爹,谢谢他这些年对她爸爸的原谅和支持。

"你知道吗?"信的最后写道,"我爸说,你爹就像保尔·柯察金一样,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和柔软的心。这些年,我爸一直在寻找机会报答你爹当年的救命之恩,不是为了还清欠债,而是为了告诉世人,真正的友谊能跨越时间和误会。"

十年后的一个春天,我从技校毕业,成了县里有名的技术能手,在一家合资企业担任设备主管。

那天回老家看望已经退休的爹妈,在车站竟遇见了刘叔叔,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但精神矍铄。

"小辉,你出息了。"刘叔叔拍拍我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你爸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退休在家,天天在院子里侍弄他的花草,种的西红柿老甜了。"我笑着说,"刘叔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送孙子上学,他考上了县一中。"刘叔叔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正在买零食的男孩,"这孩子跟他妈妈一样,爱看书。"

在回家的路上,刘叔叔说起这些年罐头厂的发展,如何从一个小厂发展成了远近闻名的食品企业,如何经历了九十年代的改制风潮,又如何在新世纪站稳了脚跟。

"这一切多亏了你爹。"刘叔叔感慨道,"八九年那场洪水,要不是他带头抢救设备,厂子就完了。后来九二年南巡讲话,我们厂第一个响应改革开放,也是你爹力排众议,支持我搞股份制。"

我突然好奇:"您当年为什么那么坚持要帮我爹?"

刘叔叔走了几步,停下来看着远处的田野,春风吹过,麦苗正泛着嫩绿。一辆拖拉机从田间小路上驶过,扬起一阵尘土,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

"不是还他的恩情,而是还他教会我的做人道理。"刘叔叔轻声说,望着远方的目光中充满了追忆,"当年在北大荒,你爹在最困难的时候救了我,却因为一场误会,我辜负了他的信任。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弥补的机会。"

"那封匿名信到底是谁写的?"我问出了藏在心底多年的疑问。

"李志国写的。"刘叔叔苦笑一下,"就是那个后来当了县供销社主任的人。前几年他得了重病,临终前托人把真相告诉了我,说是当年为了争取回城指标,不惜出卖战友。他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

我们走到家门口,看见爹正在院子里给新栽的桃树浇水。十年过去了,爹的背有些驼了,头发也白了许多,但那双手依然有力,浇水的姿势一丝不苟。

看见我们来了,爹放下水桶,慢慢直起腰来,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老刘,你来啦。"爹说,声音像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

"老庄,我来看看你这桃树栽得怎么样。"刘叔叔走过去,亲切地拍拍爹的肩膀。

两个老人站在初春的阳光下,身影渐渐重合,仿佛又回到了那张泛黄照片中的青年时代。

我突然明白,有些恩情,不是一时能还清的;有些情谊,需要等一场春天,才能重新萌发。

就像书中保尔·柯察金所说: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过去的卑鄙和庸俗而羞愧。

站在盛开的油菜花地边,我看到爹在门口等着,他的背依然挺直,就像那年赶集时一样,绑着裤腿,准备迎接一切可能的风雨。

在生活的长河中,每一次相遇都是一场等待,每一次付出都会有回报,只是时间的长短不同,方式各有差异。

爹用一生教会我:真正的恩情,不需要计较;真正的品格,永远不会过时;真正的友谊,能够跨越时间和误会,在春天里生根发芽,开出最美的花朵。

来源:无忧的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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