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尤其是在混乱的年代里,更是以男性为尊。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比如在战乱频仍的五代十国,就有一位敢于发言并让天下男人脸红的一个妇女。
我们都知道,在以男权为主导的古代社会中,女性一般来说是男人的附庸。在这样的社会里,女性基本没有什么发言权。
尤其是在混乱的年代里,更是以男性为尊。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比如在战乱频仍的五代十国,就有一位敢于发言并让天下男人脸红的一个妇女。
这个妇女便是花蕊夫人。那么这个叫作花蕊夫人的妇女在以男权为主导的混乱年代说了什么样的话?又是怎样使天下男子脸红的呢?我们且来看看。
花蕊夫人是五代十国时期后蜀君主孟昶的嫔妃,姓徐,成都人,被封为慧妃。她擅长宫词创作,很多诗词都被收录在《全唐诗》中。
公元964年11月,宋军挥师伐蜀,大军分两路进发,北路由王全斌指挥,从凤州顺嘉陵江挥师南下;东路由刘光义指挥,归州逆流而上,破夔州防线,收复沿江重镇。
宋军一路势如破竹,仅仅到第二年春天便对成都形成了合围之势,后蜀君主孟昶闻之,吓得献城出降,后蜀宣告灭亡,后蜀君主孟昶与花蕊夫人都被掳到了北宋都城汴梁。
对于花蕊夫人这样的才女,赵匡胤早就听闻其诗名,而此番到了汴梁,赵匡胤自然也想看看她的诗才,因此特召她当场作诗。
亲眼目睹了孟昶的不战而降,花蕊夫人悲愤交加,因此她仅思忖片刻,便挥毫写下《述国亡诗》一诗,表达了自己的愤慨,其诗如下:
述国亡诗
五代•花蕊夫人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此诗一出,如平地惊雷起,炸响了五代的天空。她大胆地指责后蜀君臣的无能,以及后蜀男儿在国难面前的怯懦,理直气壮地表达了对天下男儿无能的不满,令天下男子汗颜!
基于这样的理由,所以她把此诗写得不卑不亢,泼辣大胆,却又不失委婉优雅。最主要的是,她在男权主导的社会里勇敢地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所以,赵匡胤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当场赞许了她。
在花蕊夫人的这一首《述国亡诗》中,首句的“君王城上竖降旗”道出了后蜀亡国的责任在于后蜀的掌舵人——孟昶。而不是红颜祸水的缘故,更不是因为后宫干政。
据史书记载,孟昶及其所率群臣,整日不思国政,只知荒淫度日,奢靡贪腐,最后贻误家国。宋军兵临城下时,孟昶束手无策,只得屈辱投降。
其中的“竖降旗”三个字用得极为简洁,极为含蓄,却又生动形象地描述了后蜀君主孟昶的无能与昏庸,真的是言简意赅,意蕴悠长,耐人寻味。
第二句“妾在深宫那得知”更以幽居深宫女子的口吻说:我被锁在深宫之中,哪里知道后蜀君臣竟然昏庸到在城墙之上竖起了降旗?
这一句虽然以口语的形式说出,但却意蕴悠长,蕴含了两重深意。第一层意思是自我辩解,历来人人都爱说红颜祸水,把责任“甩锅”给女人。
例如,商朝的灭亡,人们往往将责任归咎于妲己;吴国的灭亡,人们也习惯性地把罪过推给了西施;而唐朝的衰败,人们更是想都不想就怪罪于杨贵妃。
事实上,这样的“甩锅”行为,就是一种男权社会的怪胎。在这样的社会里,女性既没有社会的话语权,却又要承受“红颜祸水”的背锅。
所以“红颜祸水”根本就是扯淡,试问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哪一个没有见过当世的最美“红颜”?哪一个又因为“红颜”灭亡了国家?
所以花蕊夫人的这一句“妾在深宫那得知”恰是针对“红颜祸水”论的自我辩解。它虽轻言细语,委婉含蓄,但却意蕴深远,铿锵有力。
第二层意思便是,在男性掌权的社会,身。我身为女性,而且又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妾”,即便能够知晓君王投降之事,也难有扭转乾坤的力量。
这里的“那得知”三个字,显示了花蕊夫人很强的自尊心与廉耻感,与那十四万甘心沦为阶下囚的“男儿”相比,那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骂得最狠的还要数最后的两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后蜀的十四万执甲兵士,人人都觉得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但在区区几万宋军面前,竟然不堪一击,纷纷卸甲缴械,争相投降,哪里还有半点男儿本色?
这里的“十四万人齐解甲”,真可谓是场面宏大,体现了后蜀军队集体投降的惨烈画面。据史书记载,破蜀的宋军不过数万,而后蜀却有十四万之众。
应该说,以数倍于敌的兵力固守后蜀的城池,即便面对再强悍的敌人,也有胜算的可能,可这十四万人居然不战而降,落得个身死国灭的下场,真的是可悲又可叹。
而后蜀之所以不战而降,皆是因为沉溺于享乐的后蜀君臣早已丧失了斗志,从而闻风丧胆,最终上演了以众降寡的荒诞闹剧。
而且在这“十四万人”中,竟无一人敢为国捐躯,哪里还有半点男子气概可言?这虽是夸张之笔,却饱含一位女子的悲愤:不战而降,才是真正的耻辱。
至此,诗人的悲愤达到了顶点,遂爆发出那句振聋发聩的斥骂:“更无一个是男儿!”这里的“更无一个”对比“十四万人”,突出了十四万后蜀军队的无能。
而“男儿”二字,则反衬了前文的“妾”,说明了这些本应该在战场厮杀的后蜀军队,还不如一个女子有胆有识,真的是讽刺到了极点。
这里的一个“齐”字用得残忍,将集体的懦弱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而“更”字则起到了层层递进的作用——先是君王降,再是军队溃,最后连“男儿”这个性别符号都被彻底解构。
她不是在骂某一个人,而是在质问整个男权社会:你们不是男人吗?你们引以为傲的力量、勇气、担当,此时此刻究竟都去了哪里?读到了这里,天下男子恐怕早就已经脸红了。
可后蜀的君臣们,却还像许多亡国的统治者们一样,把亡国的罪名归归咎在女人身上。所以商朝灭亡因妲己,周朝灭亡因褒姒……
仿佛只要找出一个“红颜祸水”的借口,就能掩盖统治者的无能。可花蕊夫人偏偏要撕开这“红颜祸水”的遮羞布,让所有人看见:
亡国的不是女人,而是坐在龙椅上瑟瑟发抖的君王,是握着刀枪却跪下的后蜀军队,是整个男权体系下被宠坏的脆弱。
从整体上来说,此诗既深切表达了诗人的亡国之痛,又尖锐批判了后蜀亡国的误国之臣;更以鲜明的个性,塑造了一个敢爱敢恨的女性形象,读起来真是酣畅淋漓。
诗人以女子的身份斥责天下男儿的怯懦,力具千钧,诗人的个性也跃然纸上。全诗前三句委婉铺垫,末句泼辣却不失含蓄,绝非直白泄愤之作可比,而是情韵与力度并存。
总之,花蕊夫人的这首诗,最终刺破的不是某个男人的自尊,而是一个时代的虚伪。
它让我们明白:真正的“男儿”或“女儿”,从来不是由性别来定义的,而是由是否敢于直面真相、承担责任来定义的。
而这,或许就是这首诗流传千年依然被讨论、被愤怒、被思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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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玉露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