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脸上的笑容不再是标准而疏离的面具,而是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温顺。
当顾晚星再次挽着陆景深的手臂回到宴会厅时,她仿佛变了一个人。
脸上的笑容不再是标准而疏离的面具,而是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温顺。
“景深,要不要喝点什么?”她主动从侍者的托盘里为他取过一杯酒,递到他唇边。
陆景深有些怔愣地看着她。
她替他理了理微皱的衣领,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周围的宾客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然的微笑。
看,陆总和陆太太的感情还是这么好。
刚才的小插曲,不过是夫妻间的情趣罢了。
陆景深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她的顺从,她的依赖。
可下一秒,当他的视线对上她的眼睛时,那点满足感瞬间烟消云散。
她的眼底,一片死寂。
像深不见底的古井,投不进半点光。
他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苏小姐喜欢的珠宝,”顾晚星甚至主动提起了刚才的事,语气平静,“要不要再看看别的?拍卖手册上还有几款也不错。”
陆景深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宁愿她大吵大闹,宁愿她用最恶毒的话骂他。
也比现在这样,用最温顺的姿态,将自己变成一件没有灵魂的物品要好。
与此同时,宴会厅外。
林小雨被拦在门外,急得团团转。
她最终没能进去,只能拜托一个相熟的媒体朋友,用手机给她直播场内的画面。
手机屏幕上,断断续续地传来一些宾客私下拍的片段。
陆景深为苏清雅一掷千金。
苏婉如在顾晚星面前巧笑倩兮。
还有最后,顾晚星强颜欢笑,温顺地依偎在陆景深身边的样子。
林小雨气得浑身发抖。
她再也忍不住,打开微信,在朋友圈发了一段话。
【某些人把老婆当摆设,把当宝贝,眼睛不要可以捐了!】
没有指名道姓,但所有共同好友都看得懂。
几分钟后,一张截图就通过某个好心的共同好友,发到了陆景深的手机上。
陆景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直接拨通助理的电话,声音冰冷。
“查一下林小雨的工作室,停掉陆氏和所有子公司跟她们的一切合作。”
“是,陆总。”
宴会厅的角落里,几个和林小雨工作室有来往的宾客正在低声议论。
“听说了吗?林小雨得罪了陆总,所有合作都被叫停了。”
“真的假的?她胆子也太大了。”
“谁说不是呢,这下可惨了,得罪了陆家,在江城还怎么混?”
这些议论声不大,却清晰地飘进了顾晚星的耳朵里。
她端着酒杯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但她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苏婉如见状,得意地走了过来,假惺惺地安慰道:“晚星姐,你可别往心里去。你朋友也是为你抱不平,就是太冲动了点。”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施舍般的优越感。
“不过话说回来,景深哥和清雅姐这么多年的感情,真的不是谁都能比的。”
“你能留在陆家,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该知足的。”
顾晚星转过头,对着她微微一笑。
“谢谢提醒。”
她的声音轻柔而真诚。
“我很知足。”
这三个字,像三根最尖锐的钢针,狠狠扎进了陆景深的胸膛。
他再也无法忍受。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跟我走。”
他不顾周围人惊愕的注视,几乎是拽着她离开了宴会现场。
车上,司机大气都不敢出。
后座的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陆景深终于忍不住,低声质问。
顾晚星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声音平静无波。
“我在履行新增条款。”
她转回头,看着他。
“取悦你。”
陆景深被她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回到别墅,一进门,他就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灼热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带着惩罚,带着宣泄,带着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恐慌。
顾晚星没有反抗。
她任由他撕扯自己的礼服,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个个屈辱的印记。
她就像一条冰冷的死鱼,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
不知过了多久,陆景深停了下来。
他看着身下毫无反应的女人,所有的欲望和愤怒,都化为了无尽的挫败和冰冷。
他无法进行下去。
对着这样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他做不到。
他猛地起身,愤怒地一脚踹在旁边的柜子上,然后摔门而去。
巨大的关门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
顾晚星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缓缓地,将自己破碎的衣服一件件整理好。
她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眼神空洞得可怕。
她从礼服的口袋里,拿出那管小小的药膏。
阿兰给她的。
带着一丝善意和温暖。
但她没有打开,只是紧紧地握在手心,直到那冰冷的金属管被她的体温焐热。
阿兰听到动静,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看到坐在地上的顾晚星,和一片狼藉的客厅,她忍不住小声地哭了起来。
“夫人……”
顾晚星抬起头,反而安慰她。
“别哭。”
她的声音很轻,很平静。
“我没事。”
书房里,陆景深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
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恭敬。
“陆总,已经全面打压了林小雨的工作室,她所有的项目都停摆了。”
陆景深听着,心中却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意。
只有无尽的空虚和烦躁
他挂断电话,调出别墅的监控。
屏幕上,顾晚星正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他一拳狠狠砸在红木桌面上。
监控画面里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空,手中的药膏管被她攥得渐渐变形。
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在问那无尽的夜空,又像是在问她自己。
“这样就够了吗?”夜的余烬被清晨的微光驱散。
顾晚星一夜未眠,那句自语在空寂的房间里回荡,最终沉入死寂。
这样就够了吗?
不够。
远远不够。
第二天,陆景深端着早餐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一幅静止的画面。
顾晚星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梳妆台前,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身上是一条素净的白色连衣裙。
她没有看他,只是对着镜子,眼神空洞。
“晚星。”陆景深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将托盘放在桌上,“我让厨房做了你喜欢的虾饺。”
托盘旁边,还放着一个丝绒首饰盒。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剔透的翡翠耳环,水头极好,温润通透。
“昨晚是我不好。”他试图缓和关系,“这个,就当是赔罪。”
顾晚星终于动了。
她从镜子里看着他,目光没有丝毫温度,然后缓缓转过身。
她没有去看那份精致的早餐,更没有看那对价值不菲的耳环。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今天需要我取悦您什么,陆总?”
陆景深的身体僵住,脸上的温情瞬间凝固。
陆总。
又是这个称呼。
她像个按时打卡的下属,在询问今天的工作内容。
昨晚他用父亲威胁她,让她取悦他。
现在,她照做了。
用最顺从的姿态,说着最伤人的话。
一股怒火从他心底烧起,烧掉了他所有精心准备的温情和愧疚。
“吃饭。”他压着火气,将一碗粥推到她面前。
顾晚星没有动。
“我让你吃饭!”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勺子塞进她手里。
顾晚星看着他,顺从地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机械地送进嘴里。
吞咽。
再舀一勺。
再吞咽。
她吃得很快,很急,没有任何品尝的意味,就像在完成一项没有感情的任务。
陆景深看着她这样,心里的火气非但没有消解,反而被一种更深的无力感取代。
他松开手,看着她一口接一口地将整碗粥喝完,然后是虾饺,再然后是牛奶。
直到餐盘里的食物被清扫一空。
她放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
然后,她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冲进了洗手间。
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呕吐声。
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压抑的干呕,像一把把尖锐的锥子,扎进陆景深的耳朵里。
他冲过去推门,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顾晚星!开门!”他用力拍打着门板。
里面的声音停歇了片刻,然后是抽水马桶的声音。
几分钟后,门开了。
顾晚星站在门口,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但她的眼神依旧平静。
“抱歉,陆总。”她低声说,“浪费了您的食物。”
陆景深看着她这副模样,所有的愤怒都卡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为一句疲惫的命令。
“去叫秦医生过来。”他对守在门口的阿兰说道。
秦医生很快就到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全套检查设备的护士。
经过一番详细的问诊和检查,秦医生表情严肃地走出了房间。
“陆总,夫人的情况不太好。”他在书房里对陆景深说。
“她到底怎么了?”
“诊断结果是重度应激障碍,并伴有轻度抑郁倾向。”秦医生推了推眼镜,“她表现出的顺从,是典型的心理防御机制。当个体认为无法反抗时,会选择用彻底的服从和情感抽离来保护自己。”
“呕吐也是应激反应的一种,她的身体在排斥外界强加给她的东西。”
陆景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这种情况不能再用高压手段了。”秦医生的语气很严肃,“你需要的是耐心疏导,让她重新建立安全感。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后悔。
巨大的后悔像潮水一样将陆景深淹没。
他以为自己在驯服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却原来,他一直在将她推向崩溃的深渊。
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苏婉如探进一个脑袋,笑意盈盈。
“景深哥,我来啦!”
陆景深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晚星姐呀。”苏婉如蹦蹦跳跳地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果篮,“顺便,有件事要跟你说。”
她将果篮交给阿兰,然后凑到陆景深身边,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
“景深哥,清雅姐下个月生日,你答应陪她去瑞士疗养的,机票我都帮你们看好了,是头等舱哦!”
瑞士。
疗养。
这两个词像惊雷一样在陆景深耳边炸开。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客厅的方向。
顾晚星正站在一尊青花瓷瓶前,手里拿着几支新剪的白色香水百合,正在修剪枝叶。
她的动作很慢,很专注,仿佛根本没有听见这边的对话。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虚幻的金边,美得不真实。
也冷得不真实。
“这件事以后再说。”陆景深含糊地应付了一句,将苏婉如推出了书房。
送走苏婉如后,他走到客厅,空气中弥漫着百合清冷的香气。
顾晚星已经插好了花,正在调整花瓣的角度。
“瑞士的事……”他试图解释,“是去年就答应她的,而且那边正好有个合作要谈。”
顾晚星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那笑容很美,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您不需要向我解释,陆总。”
又是这句话。
像一道无形的墙,将他隔绝在外。
陆景深感到一阵挫败。
他沉默了片刻,看着她苍白的脸,秦医生的话在耳边回响。
或许,他真的该换一种方式。顾晚星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陆总,我有个请求。”
“你说。”
“我想去医院看看我父亲。”
陆景深的心猛地一跳,警惕心瞬间升起。
但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睛,他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秦医生说要让她建立安全感。
也许,满足她这个小小的要求,是第一步。
“可以。”他犹豫了几秒,最终点头,“但我有条件。”
“保镖必须全程跟着你,不准离开你的视线。时间只有一个小时,看完必须马上回来。”
“好。”顾晚-星答应得很快,没有丝毫讨价还价。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疗养院门口。
顾晚星在两名黑衣保镖的“护送”下,走进了熟悉的病房。
顾建国正靠在床上看报纸,看到女儿进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晚星!你怎么来了?”
“爸。”顾晚星走过去,握住父亲的手。
“瘦了,也憔悴了。”顾建国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工作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我知道的,爸。”顾晚星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最近医院有个项目比较忙,忙完了就好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保镖,然后对父亲说:“爸,你一定要好好谢谢景深,他对我很好,把您也照顾得这么好。”
顾建国欣慰地点点头:“景深这孩子,就是心太重,你多体谅他。”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保镖在门口提醒时间到了。
顾晚星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父亲,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病房。
走在医院长长的走廊里,她目不斜视,步履平稳。
经过医院大厅的公告栏时,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但她的余光,却被一张巨大的宣传海报牢牢吸住。
《国际心血管再生医学峰会》
硕大的标题下,是几位主讲专家的照片。
其中一张,赫然是阿兰·杜波依斯教授。
海报的底部,用醒目的字体标注着峰会的日期——十天后。
她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
随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狂跳。
她迅速移开视线,脸上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仿佛只是不经意地一瞥。
但那张海报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都像用烙铁一样,深深地刻进了她的脑海里。
回到别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顾晚星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安静,更加顺从。
陆景深让她吃饭,她就吃。
让她陪他看电影,她就静静地坐着。
她的乖巧让陆景深松了口气,却也让别墅的监控和防卫,在无形中再次升级。
深夜,顾晚星站在窗前,看着花园里明显增多的巡逻保镖。
那些人影,像一道道移动的铁索,将这座鎏金囚笼锁得更紧。
她轻轻摸了摸藏在枕头下的那管小小的药膏,又想起那张被她记在心里的海报。
瑞士疗养。
国际峰会。
一个模糊的,疯狂的,却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计划,在她心中慢慢成形。
她闭上眼,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无人察觉的弧度。这盘棋,她还没有输。三天后的清晨,顾晚星还是坐在那扇朝南的窗前。
秋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一道道明暗交替的光影。
她的手里拿着医学期刊,但目光早已游离到了窗外。
保镖依旧在花园里巡逻,脚步声有规律地响起又远去。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太久。
书房里,陆景深正在和秦医生通话。
“陆总,夫人的情况确实有所好转。”秦医生的声音从免提中传出,“但她现在的状态更像是一种自我封闭,需要适当的刺激来重新激活她的求生欲。”
陆景深皱眉,“什么意思?”
“人的大脑需要持续的智力活动才能保持活力,尤其是像夫人这样高智商的医学专家。”秦医生停顿了一下,“我建议给她一些控制范围内的自由,比如允许她在监控下查阅医学资料,重新接触她的专业领域。”
“这样不会有风险吗?”
“风险可控。您可以给她一台完全监控的设备,既满足了她的心理需求,又不会失去对她的掌控。”秦医生的语气很笃定,“这比让她继续沉沦下去要好得多。”
陆景深沉默了许久,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
他想起顾晚星那双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想起她机械般的顺从,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我考虑一下。”
挂断电话后,陆景深走到窗前,看着花园里的那个身影。
顾晚星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精美的雕像。
午后,他做了决定。
“晚星。”陆景深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台银色的平板电脑,“这个给你。”
顾晚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念你的工作。”他将平板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声音带着施恩者的优越感,“现在可以让你重新接触一些医学资料,帮助你恢复专业状态。”
顾晚星看着那台平板,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但她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是轻声说道:“谢谢。”
“不过,”陆景深的语气变得严肃,“这台设备有完整的监控系统,你的每一个操作都会被记录。不要有任何不当想法。”
“我明白。”
陆景深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的瞬间,顾晚星的手指开始轻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拿起那台平板。
开机。
熟悉的网络界面出现在屏幕上,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重新与世界建立了联系。
但她不敢表现得太急切。
她先是搜索了一些普通的心血管病例,认真地阅读每一篇论文,做着详细的笔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动作始终很自然。
但她的心里,却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
机会。
这是她被囚禁以来,第一次真正的机会。
两个小时后,她在搜索间隙,用最快的速度输入了一个网址。
国际心血管再生医学峰会官方网站。
页面很快加载出来,密密麻麻的信息让她眼花缭乱。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浏览参会学者名单。
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在屏幕上滑过,直到她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温泽。温教授。
她的博士导师。
一个正直、严谨,同时极为欣赏她的学术前辈。
顾晚星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她的手指依旧稳定。
她没有贸然发邮件,那太危险了。
相反,她打开了一个医学论坛,找到一个很久没有更新的冷门帖子。
关于心肌细胞再生机制的学术讨论。
她在回复框里,用极其隐晦的暗语留下了一段话:
“温老师,还记得您说过的那个关于旧课题新思路的玩笑吗?我觉得编号HCS-2024-07的议题特别有趣,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讨论一下当年那个被搁置的假设。”
她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犹豫了几秒。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也是最危险的一步。
她轻轻按下发送。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顾晚星迅速切换到之前的学术页面,声音平静地说:“请进。”
阿兰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进来,看到顾晚星在认真看资料,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夫人,您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
“嗯,能重新接触这些,确实感觉好了一些。”顾晚星回答得很自然。
阿兰将水果放在桌上,在离开前,突然转身对她说:“夫人,您的手真巧,插的花让整个屋子都有生气了。”
这句话听起来很普通,但顾晚星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阿兰在表达支持。
在这个冰冷的囚笼里,有人还记得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谢谢你,阿兰。”顾晚星的声音很轻,但带着真诚的感激。
阿兰点点头,悄悄离开了房间。
书房里,陆景深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
他看到顾晚星沉浸在学术资料中的样子,看到她眼中重新燃起的一丝光芒,心中涌起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感。
看,他是对的。
给她一点甜头,她就会重新变得鲜活。
而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种感觉让他心情颇好,甚至主动给苏清雅回了电话。
“景深!”苏清雅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兴奋,“我今天去医院复查了,医生说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那很好。”陆景深靠在椅背上,语气轻松了许多。
“所以,我们去瑞士的计划,是不是可以提前一些?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和你一起去那边了。”
陆景深看了一眼监控画面,顾晚星还在认真地看着资料。
“可以。”他说,“下个月就安排。”
“太好了!”苏清雅在电话那头几乎要跳起来,“我马上让婉如帮我挑几套漂亮的衣服!”
挂断电话后,陆景深心情很好地回到房间。
“晚星,”他走到顾晚星身边,看着她面前摊开的资料,“感觉怎么样?”
“很好,谢谢你。”顾晚星抬起头,眼中确实有了一些生气。
“苏清雅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他随口说道,“下个月去瑞士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这句话像一个倒计时器,在顾晚星心中开始滴答作响。
时间不多了。
她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
当晚,顾晚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在脑海里一遍遍复盘自己留下的暗语。
她用的那个旧课题新思路,是她和温教授当年讨论一个失败实验时的玩笑话。温教授总是说,失败的实验往往蕴含着新的可能性,需要用不同的角度去重新审视。
她祈祷着温教授能看到那个冷门帖子,能理解她留下的暗示。
屋外,一个巡逻保镖的影子从窗前一闪而过。
月亮躲在云层后面,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黑暗中。
但顾晚星的心里,有一颗微弱的希望之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
来源:梦里有我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