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被绑天台,狙击手老公却让女实习生练习射击!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23 16:55 1

摘要:婆婆被绑天台,狙击手老公却让女实习生练习射击!救援失败后逼我签谅解书,我嗤笑:死的又不是我妈,我签不了!他瞬间如遭雷击。完结

声明:故事虚构,不要代入现实,

婆婆被绑天台,狙击手老公却让女实习生练习射击!救援失败后逼我签谅解书,我嗤笑:死的又不是我妈,我签不了!他瞬间如遭雷击。完结

警戒线外,空气中还残留着刺鼻的硝烟味。我怔怔地望着那摊浸染了水泥地的血红,整个大脑仿佛被抽空,一片死寂。

直到沈澈安抚好怀里的白薇薇,才终于施舍般地将目光投向我。

“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妈。”

他的声音平铺直叙,听不出一丝波澜,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有一种卸下重担般的敷衍。

我像被冻住了一样,僵在原地。

我妈?

此时此刻,我真正的妈妈应该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为我煲着莲藕排骨汤,等我结束任务回家。那温热的、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画面,与眼前这片冰冷的血腥形成了最尖锐、最荒诞的对比。

白薇薇从沈澈的臂弯里探出头,眼神怯生生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念姐,你别怪队长,都怪我……是我太想证明自己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澈便立刻将她护得更紧,用一种近乎严厉的语气打断她。

“这件事与你无关!是我批准的!”

随即,他转向我,语调冷硬如铁。

“劫匪本就穷凶极恶,就算薇薇没有失手打断绳子,你妈也多半是凶多吉少。人已经没了,你就别再闹了,可以吗?”

我终于听懂了他话里的潜台词。

他以为,倒在血泊里的人是我母亲。

并且,他理所当然地认定,我会因此歇斯底里,会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他护在心尖的白薇薇身上。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我的脚底瞬间窜上天灵盖,冻结了我四肢百骸的血液。

我望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五年、同床共枕的男人,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微微发颤。

“沈澈,死的是你妈啊!是你最亲的人!”

我以为这句话足够清晰,但他显然没有听懂,或许是不愿听懂。

周围同事们投来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与惋惜。他们显然也和沈澈一样,陷入了同一个荒唐的误会。

沈澈不耐烦地拧紧了眉头,眉心挤出一个深刻的“川”字。

“顾念,别再耍你的大小姐脾气了,我说了,这件事,不是薇薇的错。”

他伸出手,试图来拉我。

那只手,曾在训练场上无数次稳稳地托起冰冷的狙击枪,也曾温柔地为我拨开额前的碎发。

但此时此刻,我只觉得那份触碰,无比肮脏。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将他的手甩开。

我独自一人去了停尸间,冰冷的空气几乎要将人的肺腑冻住。

我伸手,掀开那层薄薄的白布,看着婆婆那张因高空坠落而面目全非的脸,我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的母亲,婆婆是待我最好的人。

在沈澈出任务不回家的日子里,她总是会带着亲手做的饭菜来陪我。她会记得我所有挑剔的口味,换着花样满足我的味蕾。

就在上周,她还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规划着:“念念,等这次任务结束,沈澈休假,妈给你们织情侣围巾,一人一条,要最暖和的羊绒线。”

那温柔的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可如今,她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再也不会对我笑的尸体。

停尸间的门被人猛地推开,沈澈带着白薇薇走了进来,打断了我的哀思。

他语气冰冷,毫无温度:

“看完了就走吧,你看再久,你妈也不可能活过来。”

白薇薇紧随其后,假惺惺地递上一张纸巾,声音哽咽,仿佛悲痛欲绝。

“念姐,节哀。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阿姨就不会……”

我扬起手,凝聚了全身的力气与愤怒,给了她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啪!”

白薇薇捂着迅速红肿的脸颊,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沈澈瞬间暴怒,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把将我狠狠推开,将白薇薇死死地护在身后。

“顾念你疯了!薇薇已经够自责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额头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顺着眉骨滑落。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指着那张盖着白布的停尸床,对着他,用尽我此生最大的力气嘶吼。

“沈澈,你还是个人吗?”

“那是生你养你的人啊!”

沈澈护着白薇薇的动作出现了瞬间的僵硬。

但很快,白薇薇细碎的咳嗽声便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顾念,你胡说八道什么?死的是你妈,她生的是你,养的是你。你为了污蔑薇薇,竟然不惜诅咒我妈死。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沉入了冰窖。我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

“好,沈澈,既然我不可理喻,那我们也不必再继续纠缠了。我们离婚吧!”

白薇薇哭得梨花带雨,仿佛风中摇曳的娇弱花朵,全身都在颤抖。

“念姐,我知道你恨我。可你再恨我,也不能拿离婚来逼队长处罚我啊!呜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打偏的啊!”

沈澈的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有丝毫的爱意,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仇人。

他将白薇薇紧紧搂在怀里,温柔地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珍视。

可当他再次看向我时,那眼神却充满了不耐与烦躁。

“顾念,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薇薇只是一个新人,经验不足,就算她犯了错,也是情有可原。你现在用离婚来威胁我,不就是想让我亲手毁了她的前途吗?”

“你妈死了,我理解你心情不好。但你不能把所有人都拉进你的情绪地狱!”

他甚至还荒谬地补充了一句:“你明知道我妈最疼你,一直把你当亲女儿看,你闹这么大动静,不就是想让我妈回头骂我一顿,替你出气吗?”

看着他义正词严地保护另一个女人的模样,我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一场荒诞至极的闹剧。

曾几何时,那个因为我被校霸碰了一下脸,就为我挺身而出,哪怕鼻梁骨被打断也绝不退缩的少年,如今已经荡然无存。

白薇薇从他背后探出脸,哭得通红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随即又被浓浓的泪水掩盖。

“队长,你别怪念姐,都是我的错……念姐,要不你把我送去军事法庭吧,只要你能消气……”

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仿佛全世界都亏欠了她。

沈澈心疼地拍着白薇薇的背,再转向我时,脸上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够了。顾念,立刻离开这里。你再敢为难薇薇,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他拉着还在抽泣的白薇薇,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沈澈将两万块钱甩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纸币散落一地。

“顾念,你闹了这么久,不就是想让薇薇赔你点钱吗?另外,你妈的尸体我已经处理好了。”

我看着那叠散乱的钞票,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沈澈见我没有反应,以为我嫌少,皱着眉解释,语气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

“我托人卖到了黑市,给一个刚死的富豪配了阴婚。成交价五万块,这已经是能拿到的最好价钱了。”

“好歹让你妈在下面也能享福,你也算是尽孝了。”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沉静地看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沈澈,你说什么?你把妈……卖了?”

沈澈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仿佛被我的眼神刺痛,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分,以掩饰他的心虚。

“不然呢?停在太平间里每天都要花钱。她一个家庭主妇,这辈子也没为社会做过什么贡献,现在用命给你换了五万块,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旁边的白薇薇适时地插话,语气天真又残忍。

“是啊念姐,队长也是为了你好。再说,配阴婚也算是个好归宿了,总比阿姨在下面孤零零一个强吧。”

我喉头涌上一阵腥甜,几乎要呕出血来。

婆婆是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桃李满天下。她一生温和善良,与世无争,待我也视如己出。

我怎么也想不到,她死后竟不得安宁,尸身还要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卖去做交易。

我将桌上的钱推了回去,声音平静得可怕。

“这钱,我用不着。”

沈澈再次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还在为钱的数目纠结。

“顾念,你妈一个家庭主妇,用命换了五万,你就知足吧!”

我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清晰说道:

“你搞错了。我的意思是,这是你妈的卖命钱,理应由你这个亲儿子来收。”

沈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顾念,你他妈有病是不是?为了多要点钱,连咒我妈死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旁边的白薇薇眼眶一红,连忙上来扮演和事佬。

“念姐,你别这样,队长也是为你好啊。你再生气,也不能咒阿姨啊……”

我甩开沈澈的手,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开口:

“沈澈,我最后劝你一句,去把妈赎回来。她最爱干净,也最疼你。”

这句话仿佛点燃了最后的引信。

沈澈勃然大怒,他抓起那叠钱,狠狠地砸在我脸上,纸币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道火辣的刺痛。

“你疯了!我妈在国外旅游好好的,昨天我还看了她的手机定位在机场呢!你用不着在这里发癫!倒是你妈,能给你换这五万块,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价值了!”

“还有,你想离婚是吧?行!我成全你!”

沈澈指着我的鼻子,眼神狠戾如刀。

“但离婚协议由我来写,我要让你净身出户,要让你知道,惹恼我的下场!”

说完,他拉着还在假意啜泣的白薇薇,重重地摔门而去。

为了维护沈澈“王牌狙击手”的光环,也为了保住整个警队的声誉,上级领导迅速将这次重大失误定性为“救援意外”。

而沈澈,为了保护那个在他口中“受到巨大心理创伤”的白薇薇,主动将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他甚至为此专门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沈澈面容憔悴,眼下一片青黑,他对着无数闪烁的镜头,“真诚”地向公众致歉。但他的言语之间,字字句句都在极力维护白薇薇。

“……白薇薇同志作为一名实习生,在那种危急关头,敢于提出要亲手击毙匪徒,这份勇气是值得我们所有人肯定的。”

“虽然结果令人痛心,但,虽败犹荣。”

白薇薇作为“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在镜头前泣不成声。

她一遍遍地讲述着自己是如何因为“操作失误”和“心理素质不过关”,才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并表示自己将为此“终生悔恨”。

她精湛的演技,为她博取了雪花般的同情和谅解。

有记者尖锐地提问:“请问沈警官,为什么您的太太,也就是死者的儿媳顾念女士,今天没有出席发布会?”

沈澈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抹黯然与疲惫。

“我太太……她和我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太和睦。”

“现在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正在家里接受心理疏导。”

一句话。

仅仅一句话,他就轻而易举地把我塑造成了一个不敬婆婆、家庭不睦,甚至在至亲离世后精神失常的疯女人。

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直播。

将这段视频,以及所有相关的新闻报道,全部复制,保存,再三备份。

发布会结束后,在舆论的持续发酵下,沈澈被成功塑造成了一个“为保护下属而痛失岳母”的悲情英雄。

他有多深情,我这个“不孝”的儿媳就有多冷血。

白薇薇则安然地躲在他的羽翼之下,享受着所有人的同情,还不忘继续煽风点火。

她哭着对沈澈说:“队长,念姐一定恨死我了,她肯定不会原谅我的……她会不会觉得,是您为了保护我,才故意让她失去妈妈的?”

这句话,像一根淬了毒的刺,精准地刺中了沈澈那可悲又可笑的自尊心。

他带着一群被他悲情人设深深感动的记者和直播网红,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我家楼下。

“顾念!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恨我,但薇薇是无辜的!”

“你自己的妈妈死了,你没有流一滴眼泪,反而迁怒于一个想帮忙的实习生,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他极富感染力的表演,成功煽动了围观群众和直播间里的无数网友。

辱骂声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冷血女儿!”

“不孝女!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心疼沈警官,摊上这种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叫骂声中,我面无表情地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他一个人,演着这出滑稽可笑的独角戏。

沈澈见我出来,情绪表演得更加激动,他对着镜头,几乎是在咆哮。

“大家看看她!她妈妈的尸骨未寒,她就是这副表情!”

“顾念,你对得起你妈吗?”

他话音刚落。

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从激动的人群后方悠悠传来。

“小澈……你说谁死了?”

我妈提着一个粉色的保温桶,满脸不解地站在那里,像一个误入戏剧舞台的观众。

我母亲的目光,清清楚楚地,越过了所有攒动的人头,直直地落在了沈澈那张因表演而扭曲的脸上。

沈澈脸上那悲愤欲绝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的嘴巴张了张,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仿佛被人用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咽喉。

现场所有记者和网红的镜头,像疯了一样在他和我妈之间来回切换。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被无数个“???”和“卧槽”彻底淹没。

我妈对眼前的状况一头雾水,她快步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担心地问:

“念念,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今天休息吗?怎么楼下围了这么多人?”

我平静地挽住我妈的胳膊,轻声安抚她:

“妈,没事,一场小小的误会而已,我们先上楼。”

沈澈像是被雷劈中,踉跄了一步,难以置信地喃喃道:“阿……阿姨……怎么会……你……”

记者们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将沈澈蜂拥包围。

“沈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不是您的岳母吗?”

“如果您岳母安然无恙,那上次意外中死亡的女性到底是谁?”

“您刚才在直播里说的那些话,全都是谎言吗?”

“请您给公众一个解释!”

我没有再多看沈澈一眼,带着我妈,从容地穿过眼前这片混乱的人群。

就在我们即将走进楼道时,身后传来了沈澈那已经不成调的嘶吼。

“顾念!你站住!你找个演员来糊弄谁?”

他状若疯狂地想冲过来,却被无数个话筒和镜头死死地围困在原地。

记者们已经嗅到了惊天新闻的味道,抛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沈警官,你刚才的表演是在欺骗公众感情吗?”

“既然您的岳母安好,那死者究竟是谁?您为什么要撒下这个弥天大谎?”

沈澈脸色灰败,他指着我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咆哮:“是她!都是她设计的!这个疯女人……”

我停下脚步,缓缓回头,平静地看着他。

“沈警官,你不是在发布会上说,你为保护下属而痛失至亲吗?”

沈澈一愣,围观的人群也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没有说谎,你的确痛失至亲。”

“只不过,死的那个人,不是我妈妈。”

我迎着他那双惊疑不定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了最终的审判。

“白薇薇在行动中情绪失控,击毙的人质,是你妈。”

沈澈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踉跄着后退,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

他的眼睛里溢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和绝望。

这一次,他是真的崩溃了。

我懒得再欣赏他狼狈的模样,带着妈妈,转身走进了电梯。

身后,是闪光灯疯狂的爆闪,和沈澈彻底崩溃后,如同野兽般绝望的哀嚎。

他双腿一软,狼狈不堪地跌坐在了地上。

公开出丑后,沈澈把自己反锁在家,一连数日滴水未进。

直到婆婆的葬礼,他才终于露面,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瘦到脱相,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白薇薇也来了,一身素黑,想在婆婆的灵前故技重施,上演一出“悔不当初”的悲情戏码。

但这次,迎接她的不再是旁人的同情与安慰,而是亲戚们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异样目光,让她如芒在背,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无视了她,径直走到灵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清晰的微信语音,通过连接的蓝牙音箱,在肃穆的灵堂里缓缓流淌。

那是婆婆遇害前夜,特意发给我的。

“念念啊,妈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那个叫白薇薇的实习生,老在沈澈面前说你的不是,明里暗里地挑拨你们的关系。”

“今天她还跟我炫耀,说她玩枪比队里的男人都厉害,闭着眼睛都能打中靶心……”

语音里,婆婆的声线充满了藏不住的忧虑。

全场瞬间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出鞘的利剑,齐刷刷地从我身上,转移到了脸色瞬间惨白的白薇薇身上。

沈澈如遭雷击,猛地从我手中抢过手机,失神地反复播放着那段录音。

他的脸色从铁青到惨白,最后化为一种死灰般的绝望。

他死死瞪着瑟瑟发抖的白薇薇,那眼神里,第一次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与怀疑。

我平静地收回手机,冷笑着开口:

“一个号称闭着眼都能百发百中的神枪手。”

“为什么偏偏在最要命的关头,那么‘不凑巧’地,一枪就精准地打断了绳子?”

我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沈澈早已崩溃的精神堤坝上,炸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

葬礼过后,沈澈疯了似的要重启调查。

但他很快就绝望地发现,那份将事件定性为“意外”的卷宗,是他亲笔签字封存的。行动中的关键物证,比如那颗“打偏”的子弹,那把白薇薇使用过的狙击枪,全都诡异地不知所踪。

他当初为了掩盖真相所做的一切,如今都化作一堵堵高墙,将他死死地困在原地。

他第一次尝到了作茧自缚的滋味。

我没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作为前数据分析师,我知道真正的突破口在哪里。

我们从被当场击毙的绑匪入手。资料显示,绑匪名叫李狗,是个街头混混,前科累累,却都是些小偷小摸的勾当,从未有过暴力犯罪记录。

一个连抢劫都不敢的街头混混,为何会突然策划一场如此高调、近乎自杀式的绑架?还特意选择了警队家属楼对面的废弃天台,目标直指警员家属,仿佛算准了时机,在等待狙击手的到来。

这太不合常理。

很快,我的同事查到,李狗的银行账户在案发前三天,收到了一笔五十万的匿名汇款。资金来源被清洗得极为干净,层层转手,难以追踪。

我的推断被证实了。

这不是一场临时的绑架勒索,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雇凶杀人。

绑匪李狗,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刽子手,一枚注定要被牺牲的棋子。

我和同事分析,那笔五十万的转账绝不可能凭空出现。

以白薇薇的家境和实习收入,她根本拿不出这笔巨款。

同事们夜以继日地追踪,终于发现,白薇薇的表哥,是一个境外网络赌博平台的程序员。就在案发前一周,他表哥的个人账户,出现了几笔异常的大额资金流动,随后被迅速转出。

我立刻断定,这笔买凶的钱,极有可能是通过这个赌博平台洗白的。

是时候收网了。

我故意通过一位与沈澈关系尚可的同事,将一则消息“不经意”地泄露出去。

就说,我已经锁定了给绑匪转账的“幕后金主”,并且通过技术手段,掌握了对方利用网络平台洗钱的全部后台数据,正准备移交经侦总队。

我赌白薇薇这条鱼,听到风声后一定会自乱阵脚。一旦洗钱的证据被坐实,她和她的表哥,一个都跑不掉。她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刻联系她表哥,销毁服务器上的所有原始数据。

一张无形的大网,由我的同事们悄然织就,二十四小时监控着她表哥所有的网络动向和通讯记录。

同时,我做了第二手准备。

我以实名方式,向市局纪委和督查部门正式举报,称沈澈在“10.27”救援行动中,涉嫌严重渎职,并可能参与掩盖案件真相,要求重启调查。

这一步棋,是为了给警队内部所有可能存在的“保护伞”施加压力,让他们明白,这件事,已经捂不住了。

一张为白薇薇量身定做的天罗地网,已悄然张开。

白薇薇果然上钩了。

消息放出的当晚,她就用一个新办的、未实名的手机号,联系了她表哥。她不知道,这个号码从被激活的那一刻起,就处于警方的严密监控之下。

电话里,她表哥的声音充满了恐慌。

“你当初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会被查到?警察是不是已经找上门了?”

白薇薇压低了声音,歇斯底里地嘶吼:

“我怎么知道顾念那个贱人这么难缠!你别废话,快点把服务器数据全删了!一点痕迹都不要留!不然我们都得完蛋!”

她表哥带着哭腔:“为了五十万,搭上我一辈子,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白薇薇的声音变得尖利而恶毒:

“你给我闭嘴!只要我成了沈太太,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再说,那老太婆本来就该死!她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嫁给沈澈!”

这段对话,被完整地录了下来。每一个字,都是她为自己亲手掘下的坟墓。

在白薇薇的表哥准备删除数据前,技术人员已经成功拷贝了赌博平台服务器后台所有的原始交易记录。那笔五十万的款项,流入、洗白、再转到绑匪账户的完整证据链,被彻底锁定。

与此同时,纪委的调查组正式成立,沈澈被暂时停职,接受调查。

我以婆婆“百日”为由,在警队的大礼堂,举办了一场追思会。

我邀请了警队的各级领导、所有相关同事,以及当初报道此事、如今又对“真相”翘首以盼的各路媒体。

作为死者的儿子和“渎职”的当事人,沈澈必须到场。作为“操作失误”的当事人,白薇薇也必须到场。

沈澈面容枯槁,站在人群的角落,像一个无处遁形的幽魂,他大概已经预感到了什么。白薇薇则强作镇定,似乎还抱着一丝侥幸,认为我并未掌握实质性的证据。

追思会开始,我没有播放婆婆的生平影像。

我走上台,对着台下数百双眼睛,平静地开口:“今天,在追思开始前,我想让大家听一段录音。”

“我想,这或许是凶手,亲口的忏悔。”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巨大的投影幕布下,按下了播放键。

白薇薇和她表哥那段致命的对话,通过礼堂的顶级音响设备,清晰无比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那老太婆本来就该死!她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嫁给沈澈!”

白薇薇恶毒至极的话语,在庄严肃穆的礼堂中,来回激荡,振聋发聩。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身体一软,瘫倒在地,指着我,语无伦次地尖叫:

“不是我!这不是我说的!是伪造的!是她陷害我!”

沈澈呆立当场,像一尊被风化的石像。

他脑中闪过自己抱着白薇薇轻声安慰的画面,闪过对我的厉声指责,闪过他在新闻发布会上信誓旦旦维护她的所有场景。

每一帧,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在他的心上,一刀一刀地凌迟。

追思会,变成了抓捕现场。

纪委和刑警队的同事从礼堂两侧冲入,当场将抖如筛糠的白薇薇,和她那个闻讯赶来、正准备跑路的表哥,一并拷走。

真相大白于天下。

所有的闪光灯和摄像机,都疯狂地对准了舞台中央的沈澈。

他不是凶手,却比凶手更可悲。

他亲手将那把能决定生死的狙击枪,交到了杀害自己母亲的仇人手中。并在母亲死后,倾尽全力去保护她,去羞辱那个拼了命为母亲讨回公道的妻子。

他想起了婆婆生前对他的种种提醒,想起了我一次次含泪的质问和绝望的眼神。

那些他曾经不屑一顾的细节,此刻都化为滚烫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他的灵魂之上。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魔,猛地朝被警察死死按住的白薇薇扑去。

“我杀了你这个毒妇!”

他被身边的同事们死死拉住,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只能发出无能的狂怒。

他所有的骄傲、自负、荣誉,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他转过头,用一种濒死的、充满哀求的目光看着我,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冷漠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警队领导脸色铁青,当场宣布,将彻查此案,严惩所有涉事人员,绝不姑息。

沈澈的职业生涯,在这一刻,被彻底画上了句号。

媒体的闪光灯疯狂闪烁,忠实地记录下这位曾经的“王牌狙击手”,最狼狈、最耻辱的一刻。

我知道,对他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真正的地狱,还在后面。

白薇薇因故意杀人罪、诬告陷害罪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沈澈虽不构成刑事犯罪,但因参与掩盖真相,提供伪证,被开除警队,终身不得再从事政法相关工作。

他身败名裂,将自己关在家里,不见天日,终日与酒精为伴。

一个月后,他出现在我家门口。不过短短三十天,他仿佛老了二十岁,头发花白了大半,满身酒气,胡子拉碴。

“扑通”一声,他直直地跪在我面前。

他抬手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耳光,一下又一下,清脆响亮。他哭得涕泗横流,像个走投无路的孩子。

“念念,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我妈……我是个畜生,我瞎了眼……我不是人……”

他从一个破旧的背包里,拿出所有的房产证、银行卡,和一份签好字的财产转让协议,一把推到我的面前。

“这些都给你,我净身出户,我什么都不要了,求你,求你原谅我……”

他以为金钱和眼泪可以弥补一切,就像当初,他以为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抹去他母亲惨死的事实。

我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他,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爱的不是我,他只是无法独自承受逼死亲生母亲、被全世界抛弃的罪孽。他需要我的原谅,来当他的救命稻草,来救赎他那早已腐烂的灵魂。

我从抽屉里,拿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到他面前。上面“顾念”两个字,签得潇洒而决绝。

“签了吧。”

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至于原谅,”

“等你下去见到妈,亲自问她,还愿不愿意见你吧。”

沈澈最终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听说他卖掉了房子,离开了这座城市,不知所踪。

几天后,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婆婆的代理律师打来的。在律师事务所,我拿到了一封婆婆留给我的信,和一个保险箱的钥匙。

信是婆-婆的笔迹,温柔而有力。

“念念,我的好孩子。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不在了。那个傻小子,终究是辜负了你。我第一次见到白薇薇,就觉得她不对劲,那双眼睛里的野心和算计,藏不住。妈没什么大本事,但活了这辈子,看人还是准的。我怕她会伤害你,所以留了个心眼,偷偷录了些音,也给你存了一笔钱……都在那个保险箱里。别为我难过,好好活下去,活得开开心心的。谢谢你,当了我一辈子的骄傲,也当了我最贴心的女儿。”

我打开那个沉甸甸的保险箱。里面除了更多的证据备份,还有一本相册,记录着我和她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最下面,是那条她承诺要给我织的围巾,已经织了一半。

眼泪,终于再次滑落,但这一次,是温暖的。

清明节,我带着婆婆最爱的百合花去看她。我把那条未完成的围巾,轻轻地搭在她的墓碑上。

阳光正好,微风拂面。

我在墓碑前坐了很久,告诉她白薇薇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告诉她我换了新的工作,开始了新的生活。

离开墓园时,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在那头笑着催促:

“念念,快回来吃饭,今天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笑着回答:“好,马上就回。”

挂掉电话,我看着湛蓝如洗的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风过无痕,来日可期。

来源: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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