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89年春天,旧金山国际芯片展的展厅里灯光明亮,黄令仪站在展台间,看美国人演示指甲盖大的芯片能跑复杂程序,日本人的存储芯片堆成小山,欧洲的处理器样本摆得整整齐齐,可转了三个小时,愣是没找着一块印着“中国”的芯片。她捏着宣传册的手越攥越紧,纸角都皱了,心里像被
美国人拍着桌子说,“中国根本造不出芯片,就算造出来也得落后世界20年”。
他们不知道,后来让中国芯片在世界站直腰杆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黄令仪。
1989年国际芯片展,满场都是外国技术,中国展台空空的,那刺痛她记了一辈子。
66岁本该退休带孙子,她却收拾行李进了实验室,重披战袍。
本该安享晚年的年纪,为啥非要扎进这场没硝烟的仗?
1989年春天,旧金山国际芯片展的展厅里灯光明亮,黄令仪站在展台间,看美国人演示指甲盖大的芯片能跑复杂程序,日本人的存储芯片堆成小山,欧洲的处理器样本摆得整整齐齐,可转了三个小时,愣是没找着一块印着“中国”的芯片。她捏着宣传册的手越攥越紧,纸角都皱了,心里像被针扎似的——满世界的高科技,中国连个零件都拿不出,人家随便断供,咱们就得停工,这脖子被卡着的滋味,她太清楚了。
其实早在上世纪60年代,她就尝过这种滋味。那会儿国家要搞“两弹一星”,配套计算机是核心,她刚从清华大学毕业,就扎进了中科院计算所,带着团队焊电路板,熬了无数通宵,手里磨出茧子,眼睛熬红了,就用凉水冲把脸接着干。没图纸没资料,就拆了进口机器照着画,画废的图纸堆成小山,最后硬是搞出了配套的半导体元件,让原子弹试验的数据计算有了“中国芯”。那会儿她就知道,国家的战略重器,别人不会给,得自己造,这不是一份工作,是一场必须打赢的仗——打不赢,腰杆就挺不直。
1989年那次展会,让她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焊枪和图纸。展厅里的芯片比当年的晶体管小了十倍,性能却强了百倍,可中国还是那个“零”。她站在出口处,看着夕阳把自己的影子拉得老长,心里就一个念头:这芯片,咱们必须自己搞出来,不然今天卡计算机,明天就得卡飞机大炮,这国家的未来,不能攥在别人手里。
上世纪60年代,她从北京回到武汉,在华中工学院的荒地上带着学生搭棚子,焊电路板、拉线路,硬是把半导体专业和实验室建了起来。
后来调进中科院计算所,她带着团队啃下大型计算机的半导体存储器,1978年捧回全国科学大会奖,中国计算机总算有了自己的“存储大脑”。
好日子没过几年,1984年经费断了,项目组就地解散,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三天没出门,出来时眼睛肿得像桃子,可还是把资料柜里的图纸全搬回了家——年过半百的人,戴上老花镜啃起了CAD设计,说“技术丢不得,国家以后总会用得上”。
2002年冬天,中科院计算所的胡伟武教授带着一份计划书找到黄令仪,办公室暖气不太热,他搓着手说“想做中国自己的CPU,就缺您这样的前辈压阵”,66岁的老太太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退休证刚领了半年,二话没说收拾行李进了实验室。
团队刚组建那会儿是真难,启动资金就一百万,租来的旧楼里连台像样的测试设备都没有,年轻学生趴在桌上画电路图,用铅笔头算参数,黄令仪把自己的老花镜度数又加深了200度,带着人一点点抠芯片设计的细节。
非典疫情闹得最凶的时候,她索性在实验室支了张折叠床,铺盖一卷住进实验室,白天带着年轻人画图纸、测数据,困了就在桌上趴一会儿,醒了接着干,晚上实验室灯亮到后半夜,保安都说“那层楼老太太比小伙子还能熬”。
外头质疑声没断过,说“一群没经验的人想搞自主CPU,简直是天方夜谭”,团队里年轻工程师偷偷抹眼泪,黄令仪听见了也不劝,就把自己的设计手稿拍在桌上“哭啥?咱们不干,中国芯片就永远是别人的”。
2002年冬天启动,到2003年8月,团队在旧楼里熬了八个月,黄令仪带着人把芯片设计图改了十七遍,每次测试数据出来,她都拿红笔在纸上标“这里时序不对”“那里功耗太高”,有次凌晨三点发现逻辑漏洞,她踩着凳子够黑板擦,手抖得连粉笔灰都掉在演算纸上。
2003年10月26日,龙芯1号流片成功,在中科院计算所的测试间里,机器第一次跑通程序,屏幕上跳出“中国芯”三个字时,黄令仪盯着屏幕看了三分钟,没说话,眼泪砸在键盘上。
后来这芯片装进了北斗卫星,在太空里抗住了辐射;塞进高铁信号系统,让列车调度更精准;甚至用在战机的航电设备里,飞行员说“反应比进口的还快”。
西方厂商来谈合作,报价直接降了一半,国家每年省下的采购费够建三个芯片工厂,黄令仪摸着龙芯的样品,说“这下腰杆能挺得直点了”。
从66岁跟着胡伟武搞龙芯,到80多岁还泡在实验室,黄令仪的退休证在抽屉里压了快二十年。
早上七点准时到办公室,老花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对着芯片设计图一画就是半天,年轻人说她电脑里的设计文件比小伙子的还新,她摆摆手“脑子不用会生锈”。
住的老房子还是上世纪80年代分的,墙皮掉了几块,自己用报纸糊上,床是学生时代的木板床,加了块旧棉絮当床垫,衣柜门掉了把手,拿根绳子拴着照样用。
有人劝她“都这岁数了,享享清福多好”,她泡着最便宜的茉莉花茶,杯沿有个豁口,慢悠悠说“我们价值观就不一样,国家还需要芯片,我躺不住”。
办公桌上压着张泛黄的纸条,是她70岁时写的“匍匐在地,擦干祖国耻辱”,字迹歪歪扭扭,却比实验室的芯片还亮。
黄令仪搞了一辈子芯片,从两弹一星的计算机元件到龙芯CPU,她的人生像块芯片,刻满了国家的需要。
1989年芯片展的刺痛,是她搞龙芯的根;2002年实验室的灯火,是她带着团队啃硬骨头的样子;80岁还趴在桌上画图纸,是她把朴素刻进了骨子里。
龙芯打破西方垄断,给国家省下的钱能建几座芯片厂,这是她的“成”;住在老房子用旧家具,一辈子没享过福,这是她的“归”。
北斗卫星抗辐射的芯片里有她的设计,高铁调度系统的核心模块刻着她的名字,战机航电设备的稳定运行藏着她熬的夜。
美国人当年断言中国造不出芯片,她用一辈子证明,中国人不仅能造,还能造得好。
这就是黄令仪留下的精神——从国家最需要的地方站起来,把功名利禄踩在脚下,把国家尊严举过头顶,像块沉默的基石,让后来者踩着她的肩膀往前走。
来源:分享人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