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下嫁给家道中落探花郎,他以备考科举为由,与我有名无实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3 08:00 3

摘要:他搬去了书房住,每日埋首苦读,俨然一副为了前程奋不欲身的清高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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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从地点头,“我懂的,夫君只管安心读书。”

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仿佛在夸奖我的懂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丫鬟慌张地跑进来。

“姑爷,不好了!”

“依依姑娘……她又犯病了,咳得厉害,快喘不上气了!”

沈修竹脸色骤变。

方才的冷静自持荡然无存,他猛地推开我,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依依!”

我看着他焦急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柳依依,他那寄住在将军府、体弱多病的表妹。

也是他真正的“心无旁骛”。

我慢条斯理地脱下沉重的凤冠霞帔,躺在冰冷的婚床上。

这将军府,今夜怕是无人能眠了。

而我,却睡得格外香甜。

2

婚后的日子,波澜不惊。

沈修竹果真如他所言,对我秋毫不犯。

他搬去了书房住,每日埋首苦读,俨然一副为了前程奋不欲身的清高模样。

而我,也乐得清闲。

我继续扮演着“资助”他的贤惠妻子,每日嘘寒问暖,汤药补品从不间断。

府里的人都说我这个将军府嫡女,真是爱惨了那个穷酸姑爷,才会如此倒贴。

我的贴身丫鬟春儿几次为我抱不平。

“小姐,那沈修竹分明就是拿您当梯子!”

“他心里眼里,哪里有您啊?”

“你看他,但凡有点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柳依依!”

我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春儿说得没错。

沈修竹唯一的“软肋”,就是他那位表妹柳依依。

那晚之后,柳依依的“病”似乎更重了。

沈修竹每日晨昏定省,亲自端药送饭,比伺候亲娘还尽心。

一日深夜,我起夜,正巧撞见他端着一盅燕窝,行色匆匆地走向柳依依的院子。

见我出现,他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月宁,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我看着他手里的燕窝,那是父亲特地从宫里给我求来的贡品。

我轻声问:“夫君,这是要去哪儿?”

他眼神躲闪,将燕窝往身后藏了藏。

“依依她……自小体弱,身子虚,我理应照顾。”

“是吗?”

我笑了笑,“夫君对表妹,真是情深义重。”

他似乎听出了我话里的讥讽,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

“月宁,你身为将军府嫡女,当有容人之

量,莫要如此小家子气。”

说完,他不再看我,绕过我快步离去。

我站在原地,夜风吹得我有些冷。

春儿从暗处走出来,气得直跺脚。

“小姐!您就这么让他走了?”

“那燕窝可是大将军给您补身子的!”

“无妨。”我淡淡道,“一盅燕窝而已,给了就给了。”

春儿急了:“小姐,这不是燕窝的事!”

“这是脸面!”

“他把您当什么了?”

我看着柳依依院子的方向,那里还亮着灯,隐约能看到两个人影依偎在一起。

“春儿,别急。”

“让他拿。”

“他拿得越多,欠我的,就越多。”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连本带利,全都吐出来。”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3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闱将近。

沈修竹似乎更加忙碌,连回主院吃饭的次数都少了。

一日午后,我闲来无事,便想着去他书房,替他整理一下堆积如山的书籍。

也顺便,看看我这位清心寡欲的夫君,到底在用功到何种地步。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他身上清冷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一本一本地将书籍码放整齐,指尖拂过冰冷的书脊。

就在我拿起一本《礼记》时,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书箱内壁的一个小小的凸起。

我心中一动,轻轻按了下去。

“咔哒”一声轻响,书箱的夹层竟然弹开了一个暗格。

我的呼吸,瞬间凝滞。

暗格里,没有金银珠宝,也没有什么科考秘籍。

只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药方,和一只……用红色丝绸包裹着的,小小的婴儿肚兜。

我的手有些抖,慢慢地拿出了那张药方。

宣纸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的字迹,是沈修竹的。

笔锋刚劲有力,内容却让我如坠冰窟。

赫然是一张安胎药方。

黄芪,白术,当归,续断……一味味,都是固本安胎的良药。

而在药方的最下方,落款处,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依依。

我死死地捏着那张药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另一只手,颤抖着解开了那个红色的丝绸包裹。

一只大红色的婴儿肚兜,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

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活灵活现的麒麟,针脚细密,看得出是用了心的。

这是……给他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清心寡欲?心无旁骛?

好一个清心寡欲!好一个心无旁骛!

原来,他不是不行,只是不想对我行。

原来,他不是无欲,只是他的欲望,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我拿着药方和肚兜,浑身冰冷,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在书房里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夕阳西下,沈修竹推门而入。

他看到我手里的东西,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4

“你在做什么?”

沈修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快步上前,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药方和肚兜,死死攥在手里。

“谁让你乱翻我的东西的?”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乱翻?”

“沈修竹,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到底是谁在骗人?”

我指着他紧握的拳头,声音陡然拔高:“这是什么?”

“安胎药!”

“给谁的?”

“柳依依的!”

“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却瞒着我,还日日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圣人模样!”

“沈修竹,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傻子吗!”

我的质问,像一把把尖刀,刺向他虚伪的面具。

他被我问得节节败退,脸色青白交加。

“月宁,你冷静点!”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他的眼底,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满是失望和责备。

“我以为你懂我,我以为你和其他庸俗的女子不同!”

“你怎能如此……窥探我的隐私!”

“简直是妇人之仁!”

妇人之仁?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窥探你的隐私?”

“沈修竹,我是你的妻子!”

“你的发妻!”

“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你的表妹苟合,珠胎暗结,现在反倒指责我?”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半晌,他才像是泄了气一般,颓然地松开了我的手。

“是,我承认。”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依依……她怀了我的孩子。”

“但那只是一次意外!”

“是上次我多喝了几杯酒,才……”

“意外?”

我冷笑不止,“一次意外,就能连安胎药和孩子的肚兜都准备好了?”

“沈修竹,你这个谎撒得,未免也太可笑了!”

他被我戳穿,脸上终于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地低吼:“那你想怎么样!”

“事情已经发生了!”

“难道你要闹得人尽皆知,让我身败名裂,让你自己也成为全京城的笑话吗?”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

“月宁,听我说。”

“眼下最重要的是春闱,是我的前程。”

“你必须顾全大局!”

“我会对外宣称,依依是你娘家来的远房表妹,来府上小住养胎。”

“这样,就能堵住悠悠众口。”

“等孩子生下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柔弱的哭泣声。

柳依依不知何时来了,正梨花带雨地跪在门口。

她脸色苍白,扶着门框,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

“表嫂……你不要怪表哥……”

“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不知廉耻,勾引了表哥……”

她哭得肝肠寸断,楚楚可怜。

“可是表嫂,我与表哥是真心相爱的!”

“他心里的人一直是我!”

“他娶你,只是……只是为了前程!”

“求求你,求你成全我们!”

“等表哥高中,他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这一字一句,像是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真心相爱?娶我只是为了前程?

原来,我才是那个不该存在的第三者。

我看着眼前这对颠倒黑白的狗男 女,只觉得一阵恶心。

我笑了。

笑得前所未有地灿烂。

“好啊。”

我对上沈修竹错愕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成全你们。”

5

我所谓的“成全”,自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从那天起,我不再对沈修竹嘘寒问暖,也不再过问他与柳依依的任何事。

我仿佛真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每日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看书,弹弹琴,过得无比平静。

沈修竹见我如此“识大体”,似乎松了□气。

他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甚至偶尔会主动来我的院子里坐坐,说上几句话。

但我知道,这只是假象。

他对我的“好”,是为了更好地利用我。

很快,我便发现了端倪。

我库房里那些名贵的珍宝玉器,开始一件件地不翼而飞。

春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姐,这肯定是沈修竹干的!”

“他拿您的嫁妆去讨好那个狐狸 精了!”

我早就料到了。

我派人暗中跟着,果然发现,沈修竹将我库房里的东西偷偷拿出去变卖。

换来的银子,全都变成了各种名贵的补品,流水似的送进了柳依依的院子。

人参、鹿茸、血燕、东珠……样样价值不菲。

柳依依的身子,被他养得日渐圆润,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

而我这个正室嫡女,却成了他们爱情的“钱袋子”。

这天,我的人在府门口,拦下了正准备将一支上等血玉簪子拿出去变卖的沈修竹。

我端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看着他。

他一开始还想狡辩,说只是拿出去保养。

直到我的人将当铺的票据拍在他面前,他才终于无话可说。

但他毫无悔意,反而理直气壮地看着我。

“月宁,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你又何必如此计较?”

“你乃将军府嫡女,家财万贯,还在乎这点东西吗?”

“依依她怀着身孕,正是需要滋补的时候。”

“你身为长嫂,多为她费心,也是应该的。”

我被他的无耻气笑了。

“我的东西,我愿意给谁,是我的事。”

“但你偷偷摸摸地拿去变卖,就是偷!”

“沈修竹,读书人的风骨,都被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我的话显然刺痛了他。

他脸色涨得通红,恼羞成怒。

“姜月宁!你不要太过分!”

“你若真有嫡女的气度,就该大度一些!”

“如今府中人手不够,依依身边连个得力的丫鬟都没有。”

他顿了顿,竟然提出了一个更过分的要求。

“我看你身边的春儿就不错,手脚麻利,让她去伺候依依吧。”

让我的陪嫁大丫鬟,去伺候他养在外室肚子里的孽种?

他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心中冷笑,想让我的心腹去伺候你的孽种,做梦!

“不可能。”

我冷声拒绝。

“你!”

沈修竹气得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们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最后,他拂袖而去,扔下一句狠话。

“姜月宁,你会后悔的!”

6

我当然不会后悔。

但我没想到,沈修竹和柳依依的无耻,远超我的想象。

几天后,柳依依挺着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主动来我的院子里“请安”。

她言笑晏晏,句句不离“表哥对我真

好”,话里话外都在炫耀沈修竹对她的宠爱。

我懒得理她,只当是苍蝇在耳边嗡嗡。

春儿看不下去,想将她赶出去。

就在我们拉扯之间,柳依依突然惊呼一声,直直地向后倒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柔弱”地摔在了地上。

“啊!我的肚子……好痛……”

她捂着肚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而沈修竹,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恰好从外面冲了进来。

他看到倒在地上的柳依依,和站在一旁的我,目眦欲裂。

“姜月宁!”

他怒吼一声,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

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撞在桌角上,腰间传来一阵剧痛。

但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小心翼翼地抱起柳依依,眼里的心疼和紧张,几乎要溢出来。

“依依,你怎么样?”

“别怕,我在这里!”

他不问青红皂白,不问缘由,直接给我定了罪。

“你好狠毒的心!”

“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没有推她!”

我咬着牙,强忍着腰间的疼痛,“是她自己摔倒的!”

“还敢狡辩!”

沈修竹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我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吗?”

柳依依在他怀里,虚弱地睁开眼,气若游丝地拉着他的袖子。

“表哥……不怪表嫂……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越是这么说,沈修竹就越是心疼,对我的恨意就越深。

“来人!”

他对着门外大吼,“把夫人带到祠堂去!”

“让她给我跪着好好反省!”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我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架着,拖向了冰冷的祠堂。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沈修竹。

看着他抱着另一个女人,用最恶毒的眼神,审判着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

天寒地冻,祠堂里没有一丝暖气。

冰冷的青石板,透过薄薄的衣衫,刺入我的骨髓。

我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双腿渐渐麻木,膝盖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痛得我眼前阵阵发黑。

真他妈 的冷,真他妈 的疼。

而一墙之隔的主院里,却是一片温情。

我能听到下人们的窃窃私语。

“姑爷亲自给依依姑娘熬药呢!”

“是啊,守在床边,柔声细语地哄着,那叫一个体贴。”

“可怜了夫人,这么冷的天,要在祠堂跪一夜……”

我闭上眼,将所有的屈辱和恨意,连同这刺骨的疼痛,一并吞下。

沈修竹,柳依依。

你们今日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

来日,我必将,百倍奉还。

7

第二天清晨,祠堂的门被推开。

沈修竹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神清气爽,看不出丝毫熬夜的疲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物件。

“跪了一夜,脑子清醒了些吗?”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我抬起头,嘴唇干裂,声音沙哑。

“我没错。”

他似乎没料到我还敢顶嘴,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悦。

“还嘴硬?”

“姜月宁,我告诉你,身为我的妻子,你的荣辱便与我一体。”

“我好,你才能好。”

“你若是再敢如此小家子气,善妒狠毒,休怪我无情!”

他顿了顿,像是给了我天大的恩赐一般,缓缓说道:“依依的事,我已经想好了。”

“我会将她记在你的名下,做我的义妹。”

“这样,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名分。”

“等孩子生下来,就记在你的名下,充作嫡子。”

“如此一来,既保全了我的名声,也全了你的体面。”

“你将来,就是状元夫人的母亲,何等风光?”

我看着他那张理所当然的脸,气得几乎要笑出声来。

让我的仇人做我的义妹?让我养着仇人的孩子,管他叫娘?

他把我当成什么了?没有思想,没有感情,任他搓圆捏扁的泥人吗?

我的沉默,在他看来,就是默认。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跪一夜,还是有效果的。”

“你起来吧。”

“好好梳洗一下,别让人看了笑话。”

说完,他转身离去,仿佛已经解决了所有问题。

我扶着冰冷的柱子,挣扎着站起来。

双腿早已麻木,刚一用力,便重重地摔回地上。

钻心的疼痛传来,可我却感觉不到。

心里的恨,早已将一切淹没。

从那天起,我彻底“顺从”了。

我对他提出的所有要求,都点头应允。

我甚至主动去探望柳依依,对她嘘寒问暖,俨然一副贤良淑德的好嫂子模样。

我的顺从,让沈修竹彻底放下了戒心。

他以为,他已经完全掌控了我。

春闱在即,他突然称病,闭门不出,说要静心休养,做最后的冲刺。

但我知道,事情绝不简单。

我注意到他身边有个叫张成的小厮,看沈修竹的眼神里,总是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恨意。

我找了个机会,与他私下见了一面。

原来,张成的妹妹,就是因为撞破了沈修竹和柳依依的丑事,被他们寻了个由头,活活打死,扔去了乱葬岗。

我没有用钱收买他,只是对他说:“你想报仇吗?我可以帮你。”

他当即跪下,对我磕头:“小的愿为夫人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就这样,我安插下了一颗最致命的棋子。

张成告诉我,沈修竹每晚都会和几个陌生人秘密会面,行踪诡秘。

我动用了父亲留在京中的人脉,开始暗中调查。

很快,一个惊天的秘密,浮出水面。

沈修竹,竟然在买卖考题!

他与当朝主考官之一的李侍郎,有金钱往来。

他所谓的闭门苦读,不过是和人一起,提前背诵考题答案!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冰冷。

科举舞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为了飞黄腾达,真是不择手段,连命都不要了!

我的调查,似乎惊动了他。

一天晚上,他突然闯进我的院子,身后跟着几个身形彪悍的家丁。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中满是杀意。

“姜月宁,你在查我?”

我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夫君何出此言?”

他冷笑一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拖进内室。

“别跟我装蒜!”

“我告诉你,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你最好安分一点!”

“待我飞黄腾达,你就是风风光光的状元夫人。”

“何必多管这些闲事?”

他将我狠狠甩在地上,然后转身对门外的家丁下令。

“把夫人给我看好了!”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这个院子半步!”

门被“砰”的一声被关上,上了锁。

我被软禁了。

8

被软禁的日子里,唯一能见到的人,就是柳依依。

她如今是这个府里,除沈修竹之外,最得意的人。

她挺着七个多月大的肚子,每日都盛装打扮,来我这个小院里“探望”我。

“表嫂,你看我这身新衣裳,是表哥特地找京城最好的绣娘给我做的,好看吗?”

“还有这支金钗,也是表哥送的。”

“他说,等他高中,就休了你,用八抬大轿,娶我做正妻。”

她坐在我的面前,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炫耀和得意。

“表嫂,你说,我肚子里这个,会是未来的状元之子吗?”

“到时候,我就是状元夫人,我的儿子,就是状元嫡子。”

“而你……啧啧,一个被休弃的下堂妻,不知道还能去哪儿呢?”

我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我的平静,似乎让她觉得无趣。

但她不知道,就在前一天,沈修竹亲自拿着一封所谓的“边关急信”来见我。

他满脸沉痛地告诉我,父亲在边关兵败,已被敌军所俘,生死未卜。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但他演得那么真,仿佛真是个为岳丈担忧的孝顺女婿,劝我节哀,为大局着想。

他以为,这足以将我彻底击垮。

柳依依看我无动于衷,便得意地笑了起来。

“怎么,不信表哥带回来的消息?”

“我告诉你,那可是千真万确的。”

“你爹完了,整个姜家都完了,你啊,已经没有任何依靠了!”

这个消息,若是在前一天,或许真如一道晴天霹雳。

可现在,我只是觉得可笑。

柳依依大笑着离去,留下我一个人,在冰冷的房间里,如坠深渊。

万念俱灰。

这是沈修竹想看到的样子。

也是我,必须演给他们看的样子。

我开始不吃不喝,整日以泪洗面,仿佛真的被这个消息彻底击垮。

我的“崩溃”,让沈修竹和柳依依彻底放了心。

他们以为,我已经是一只被拔了牙、去了爪的老虎,再也翻不起任何风浪。

而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看不到的暗处,我正悄无声息地,编织着一张复仇的大网。

张成趁着夜色,悄悄潜入我的房间。

他不仅从沈修竹的书房里,偷来了我最需要的东西。

——沈修竹与李侍郎来往的信件,以及一本详细记录了金钱往来的账本。

他还在沈修竹床下的暗格里,找到了另一封信。

一封,被沈修竹刻意藏起来的,盖着八百里加急火漆印的,真正的军报。

信封上,火漆完好。

我的手颤抖着,打开了那封信。

熟悉的,父亲的笔迹,映入眼帘。

“吾儿月宁亲启:边关大捷,敌军已退,为父不日即将凯旋……”

父亲,打了胜仗!

他就要回来了!

我死死地攥着那封捷报,纸张被我捏得变了形,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那不是绝望的泪,而是希望的火。

沈修竹!你为了断我后路,竟敢伪造军情,欺瞒于我!

你好狠的心!

我将所有证据,小心翼翼地收好。

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状元放榜的那一天。

等待着,送你上路的,那一天。

9

三月杏花,开满京城。

春闱放榜之日,终于到了。

贡院门口,人山人海,万众瞩目。

当那张巨大的杏黄榜单被贴出来时,人群瞬间沸腾了。

“中了!中了!”

“快看!第一名!会元!沈修竹!”

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快地传遍了整个京城。

很快,就有报喜的官差,敲锣打鼓地来到了将军府。

“恭喜沈老爷!贺喜沈老爷!”

“高中状元!钦点第一!”

沈修竹穿着一身崭新的大红状元袍,头戴金花乌纱帽,在众人的簇拥下,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

他意气风发,顾盼自雄,享受着人生最高光的时刻。

柳依依也换上了一身华服,挺着大肚子,娇羞地依偎在他身旁,接受着众人的道贺。

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而我这个正牌的状元夫人,却被锁在后院,无人问津。

沈修-竹在临出门前,特地来“看”了我一眼。

他站在门口,看着形容枯槁的我,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姜月宁,看到了吗?”

“我成功了。”

“从今天起,我就是大周朝最年轻的状元。”

“而你,只要安分守己,状元夫人的位置,依旧是你的。”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施舍和怜悯。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眼泪滑落。

他很满意我的“识趣”,大笑着转身离去。

他要骑着高头大马,去游街,去接受万民的敬仰和皇帝的召见。

我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喧嚣声,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双眼红肿的女人。

我缓缓地,为自己梳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

没有珠钗,没有环佩。

我换上了一身素白的长裙,那是为父亲“戴孝”的颜色。

然后,我走到了门前。

张成早已等在那里,悄悄地为我打开了门锁。

“小姐,都安排好了。”

我对他点了点头,从他手中接过一个小小的布包,紧紧抱在怀里。

“走。”

我只说了一个字,便迈步走出了这个囚禁我多日的牢笼。

长街之上,热闹非凡。

百姓们夹道欢呼,争相一睹新科状元的风采。

沈修竹骑在马上,春风得意,不时地向两边的人群挥手致意。

他没有看到,在人群的最后方,一个素衣女子,正用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圣上派来宣旨的仪仗队,正浩浩荡荡地向皇宫行进。

我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冲了出去。

我拦在了仪仗队的最前方。

所有人都惊呆了。

领头的太监尖着嗓子呵斥道:“哪里来的疯妇!”

“敢冲撞圣驾,不要命了吗!”

我没有理他。

我转身,面向不远处那面巨大的,象征着天子脚下、有冤可诉的——登闻鼓。

我从怀里,拿出了两只早已准备好的鼓槌。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地敲了下去!

“咚———!”

沉闷而响亮的鼓声,瞬间划破了长街的喧嚣。

“咚——!”

“咚——!”

一声,又一声。

仿佛在为某些人,敲响丧钟。

“大周镇国大将军之女,姜月宁,有天大的冤情,要面呈圣上!”

我的声音,清晰而决绝,传遍了整个宫门。

10

金銮殿上,气氛庄严肃穆。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

皇帝高坐龙椅,面色不虞地看着跪在殿下的我。

“姜氏,你可知敲响登闻鼓,乃是欺君大罪?”

我俯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哭腔,浑身不住地颤抖。

“臣女知罪。”

“但臣女的冤屈,比天还大,若不鸣此鼓,臣女宁愿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上!”

“若有一句虚言,甘受五马分尸之刑!”

皇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新科状元沈修竹。

“准奏。”

“你有何冤情,说。”

“谢陛下!”

我抬起泪眼,目光却没有射向沈修竹,而是带着无尽的委屈望向了高高在上的皇帝。

“陛下,臣女不告别人,只告我的夫君,新科状元沈修竹!”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沈修竹再也站不住了,当即跪倒在地,高声喊冤。

“陛下明鉴!草民冤枉!”

“此妇善妒成性,因草民欲纳表妹为妾,便心生怨恨,在此胡言乱语,污蔑草民!”

“污蔑?”

我惨然一笑,泪水滑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将军府资助你读书,你却与寄住府上的表妹私通,珠胎暗结!陛下,这算污蔑吗?”

我从布包里拿出那张安胎药方和婴儿肚兜,用尽全力,一把将它们砸在沈修竹的脸上!

“你不是说要‘清心寡欲’吗?那你告诉满朝文武,这安胎药是给谁喝的!这麒麟肚兜,是给你哪个没出世的孽种准备的!”

“你偷我嫁妆,变卖我的珍宝去讨好那个贱 人,当铺的票据在此,陛下,这又算不算污蔑!”

我每说一句,便往前膝行一步,字字泣血。

沈修竹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

他拼命地磕头:“陛下,这……这只是家宅不宁的小事,是臣没有管教好内人,臣有罪!”

他想把一切都定性为后宅争风吃醋。

我看着他,忽然止住了哭声,原本柔弱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寒冰利刃。

“家宅小事?”

我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响彻整个大殿。

“那科举舞弊,欺君罔上,算不算家宅小事!”

我将那叠厚厚的信件和账本,呈给一旁的太监。

“陛下!”

“这是沈修竹与当科主考官李侍郎,私相授受,买卖考题的铁证!”

“他并非真才实学,而是靠舞弊得来的状元之位!”

“此为欺君之罪!”

“轰”的一声,整个朝堂都炸开了锅。

科举舞弊!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李侍郎当场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皇帝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地盯着沈修-竹,眼神里的杀意,毫不掩饰。

沈修竹浑身抖如筛糠,汗如雨下。

“不……不是的……陛下……是她伪造的证据!是她陷害我!”

他像疯了一样,指着我。

“陛下!这个毒妇,心肠歹毒!”

“她甚至不顾父亲死活,家父在边关兵败被俘,她却无动于衷,还在此构陷于我!”

他以为,这是他最后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把我塑造成一个不忠不孝的毒妇,或许还能博得一丝同情。

我看着他最后的挣扎,笑了,笑得无比悲凉。

“兵败被俘?”

我缓缓地,从怀里拿出了最后一封信。

那封,盖着八百里加急火漆印的,真正的捷报。

“沈修竹,你可看清楚了。”

“这是什么!”

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信展开。

“陛下!臣女还要告沈修竹第四宗罪——伪造军情,私藏捷报,动摇军心,意图谋逆!”

“家父在边关,大破敌军,斩敌数万,早已大获全胜!”

“这封捷报,半月前就已送抵京城,却被沈修竹这个为了断我后路、连国家安危都不顾的畜 生,私自扣下!”

“他谎报军情,称我父兵败!此等行径,与通敌叛国何异!”

“请陛下降罪!”

我的声音,在金銮殿上空,久久回荡。

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封捷报和沈修竹惨无人色的脸上。

“砰!”

皇帝一掌拍在龙椅上,勃然大怒。

“好!”

“好一个新科状元!”

“来人!”

“将这个奸佞小人,给朕拖下去!”

“革去功名,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将那李侍郎和柳氏一并拿下,严加审问!”

沈修竹被两个如狼似虎的禁军架了起来。

他身上的状元袍,被当场撕碎。

他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出大殿,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冤枉……我是冤枉的……”

11

闹剧,终于落幕。

金銮殿上,恢复了平静。

皇帝看着我,目光复杂。

有赞许,有同情,也有一丝忌惮。

“姜氏,你此番揭露奸佞,有功于社稷。”

“你想要什么赏赐?”

我深深地叩首。

“臣女不敢求赏。”

“臣女只求陛下恩准一事。”

“求陛下,赐臣女一纸和离圣旨。”

“与此等奸佞小人,一别两宽,从此陌路。”

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皇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准。”

“传朕旨意,罪人沈修-竹,德行败坏,品行不端,不堪为配。”

“特准其妻姜氏,和离。”

“从此婚嫁各不相干。”

“谢陛下隆恩!”

我再次叩首,眼眶微湿。

这一次,是为我自己。

为我终于摆脱了这场噩梦,重获新生。

我走出皇宫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

禁宫高高的红墙,再也困不住我。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从未觉得,这世间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

我抬头,眯着眼看向那轮太阳,”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回想起那个大婚之夜,回想起祠堂的冰冷,回想起金銮殿的对决。

一切,都已是过眼云烟。

我不再是谁的附属品,不再是谁通往青云路的踏脚石。

我是姜月宁。

(全文完)

来源:颜言读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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