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0年前的8月13日,我和《雅安日报》记者杨青一起,在江南大地寻找“江南大地之钢盔”。1937年的8月13日,上海淞沪会战爆发,著名抗日英雄乐以琴正在江南上空保家卫国。
高富华
10年前的8月13日,我和《雅安日报》记者杨青一起,在江南大地寻找“江南大地之钢盔”。1937年的8月13日,上海淞沪会战爆发,著名抗日英雄乐以琴正在江南上空保家卫国。
全家福(前排席地而坐者为乐以琴)
一身戎装的乐以琴
南昌
他从这里起飞,奔赴抗日的最前线
采访首站,是江西省南昌市。
南昌城,这是一座英雄的城市。1937年7月,乐以琴所在的中国空军第4大队,从这里起飞,奔赴抗日最前线。
2015年8月14日上午9时,我们如约来到蒋文澜先生家中采访。
蒋文澜是江西科技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退休教授,他还是抗战史专家。当年虽然已是90岁高龄,但老人一开口,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乐以琴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啊!中国空军的第一个王牌飞行员。当年他所在的中国空军第4大队就驻守在南昌。”
1935年10月,乐以琴以优异的成绩从中央航校毕业,分配到中国空军第8大队。后来,乐以琴被任命为空军第4大队第22中队分队长、21中队副队长。
1937年,由于日本侵略者步步紧逼,全面战争一触即发。乐以琴和已在昆明航校任教官的四哥乐以纯相约回到老家四川芦山,祭奠病故的父亲,看望多病的母亲和亲人。
省亲期间,乡邻前来提亲,被乐以琴婉言谢绝。原来乐以琴早已和战友郑少愚、沈崇诲、罗英德一同立下“30岁前不成家结婚”的共同誓言。这份誓言,他们最终都未违背——可惜的是,乐以琴、郑少愚与沈崇诲三人,未能等到30岁,便在单身之时先后为国捐躯;唯有罗英德在战后幸存下来,坚守了誓言,30岁后结婚生子。
他们立下誓言,一方面是报效国家,没有时间儿女情长;另一方面,走上战场就是九死一生,有可能一去不复返,他们不愿拖累别人。
离开家乡时,乐以琴给亲人留下一纸诀别家书:“保家为(卫)国,抗战到底!为家争光,血洒长空!为国献身,血捍长空!”
从报考航校的那一天,乐以琴就知道等待自己的是——血洒长空!
乐以琴在南昌驻防期间,曾跑到景德镇,一口气买下了很多杯、碗、盘、勺的瓷坯,总共68件(套)。他在瓷坯一一写上亲人的名字,烧制好后寄回老家,作为永久的纪念。
后来,这批瓷器的一部分,被他的二姐乐以成、三哥乐以钧、八弟乐以本分别捐赠给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和芦山县博物馆。在芦山县博物馆,我看到了乐以本捐赠的瓷杯,只见上面写着“八弟留念 六哥赠于南昌空军第八队 二十四·十·一”。
升空作战,生死就在瞬息之间。为此,烧瓷明志,乐以琴提前为亲人准备好了自己的“遗赠”。
抗战期间,到景德镇烧瓷明志的人很多,“抗战瓷”已成为极其珍贵的“抗战文物”。而乐以琴的“抗战瓷”不仅有他亲笔题字,而且是在全面抗战前烧制的,历史意义与纪念价值尤为厚重。
上海
中国空军一天之内打下6架日机,他击落4架
2015年8月14日晚,我们乘坐从南昌到上海的高铁,来到昔日淞沪会战的第一线。次日清晨,我们抵达上海宝山区——上海淞沪抗战纪念馆便坐落于此。
上海淞沪抗战纪念馆所在地,正是两次淞沪抗战的主战场。“看,中国的飞机在和日本的飞机生死搏杀!”这里正在播放“8·14空战”视频,在弥漫的硝烟中,在隆隆的枪炮声里,怒吼的中国战机冲进日本飞机群中,一道道火舌扑向敌机。
“好厉害,好几架日本飞机被打下来了!”一位参观的老人兴奋地说。
这位老人叫朱勇,是一位抗战空战迷。老人给大家介绍,“8·14空战”中国空军取得大捷,8月15日,双方的较量最为精彩。
“当年在上海、杭州上空,中国空军在一天之内打下6架日机,而乐以琴一人击落4架。”朱勇向我们讲述了他眼中的乐以琴。
展厅里有一块两米多高的红色展板,上面写满了名字。走过去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公布第一批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体名目”。乐以琴的名字就在这三百英烈之中。一旁注释的小字,标明乐以琴等27人参加过淞沪会战。照片上的乐以琴全身戎装,目光如炬。
1932年春,18岁的乐以琴只身一人悄悄来到上海,他的目标是投身到抗日队伍中去。可是当他辗转到了上海,孤军作战的国民革命军第19路军已撤离。乐以琴的大哥乐以壎大学毕业后在山东齐鲁大学任教,便劝他先上大学,再寻找其他报效祖国的机会。
乐以琴原名乐以钟,离开成都时还没有领到高中毕业证书,又急于应考,于是借用了存于大哥处的四哥乐以琴的学历证件去报考。经过考试,乐以琴被齐鲁大学理学院录取。
刚入学不久,乐以琴得知中央航空学校招生,他顿时热血上涌,“报效祖国的机会来了!”在大哥的支持下,乐以琴报考了中央航校。
在离开山东前,他给二姐乐以成写了一封信:“父母生我,祖国养我,此时此刻,弟惟有投笔从戎耳!”
由于体质强健,而且他的理工科基础知识扎实,乐以琴被顺利录取。1933年春,他成为中央航校第三期飞行队学员。
杭州
他冲入敌机群,成为“江南大地之钢盔”
2015年8月15日晚,我们乘坐高铁从上海到了杭州。民国时期的中央航空学校就设在杭州市笕桥镇。笕桥镇位于杭州市江干区,乐以琴不仅在这里就读,几年后还在笕桥机场驾机起飞,与日机展开激战。
我们辗转联系到《笕桥镇志》的编撰者孙平先生。退休前任职于杭州市方志办的他,对民国时期笕桥中央航校的历史脉络、往事细节了然于胸。谈及这段历史,孙平先生感慨道:“抗战年间,笕桥航校为国家培养了大批飞行员,这些年轻人在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战场上,堪称冲锋在前的急先锋。”
中央航校的校训很简单,只有一句话,被郑重地刻在一块石碑上,立在学校的大门口——“我们的身体、飞机和炸弹,当与敌人兵舰阵地同归于尽!”短短数语,满含决绝与热血,让人血脉偾张。
1934年12月30日,笕桥中央航校举行毕业典礼和毕业恳亲会,乐以琴等人参加了分列式,即空中特技表演。
在很多人眼里,空中特技是表演项目,其实不然。空战的胜负往往就取决于那转瞬即逝的分秒操作,特技动作越是熟练的飞行员越能克敌制胜,在危急关头常常能凭借精湛技艺转危为安。而乐以琴,就是同期学员中特技飞行的佼佼者。
从四川到杭州路途遥远,交通不便,乐以琴的大哥乐以壎从济南赶到杭州,代表父亲乐和洲(字伯英)作为“家长”参加了恳亲会。
第4大队的飞行员们生活在一起,战斗在一起,朝夕相处,情同手足。飞行员龚业悌留下了一本《抗战飞行日记》,在这本日记中,我们多次看到乐以琴的身影。
1937年7月14日,“飞机在不小心中又失事,22分队乐以琴,成队起飞,油箱告罄,升至近一百尺将出机场关停车,转弯停下,机右腿及翼微伤,人无恙。”
龚业悌每日认真工整地写一页日记,一天都未间断。这本日记原件已由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收藏,被称为“中国空军壮烈抗战史的活化石”。从日记中可以看出,如果乐以琴没有过硬的飞行技术和心理素质,也许已机毁人亡了。
当时中国空军的力量,与日本相差悬殊:日本拥有三千多架飞机,中国空军却不足三百架。而且中国空军机型多样,被称为“万国机”。机场设施更加简陋,没有一座机场铺设混凝土地面,全是裸露的土地,晴天起降时尘土漫天飞扬,雨天便满是泥泞。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夜间导航竟然用的是煤油灯。
8月14日下午,日军号称“空中王牌”的木更津航空队偷袭杭州笕桥机场,妄图一举歼灭中国空军主力。此时,第4大队从周家口调防杭州刚好赶到,大队长高志航在飞机余油不多、气象条件恶劣的情况下,毅然率领所属3个中队27架飞机紧急升空抗击。
经过约30分钟的激烈战斗,中方击落日机3架、击伤1架,中国空军仅有1架飞机轻伤。
乐以琴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只有中弹的机场建筑物还在燃烧。地面上的熊熊大火似乎点燃了乐以琴心中的怒火,他嘱咐地勤人员为自己的飞机加足油,准备第二天向日寇讨还血债。
1937年8月15日,在南京、上海、杭州等地,中日空军再次展开了大规模空战。
穿行在狭窄的笕桥镇老街,我见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悠闲地坐在自家房屋前乘凉。老人名叫张志林,原在中国建设银行杭州分行工作,退休后回到家乡养老。张老伯告诉我们,抗战胜利那年,自己才一岁多,他是听着爷爷讲抗战故事长大的。
“日本飞机轰炸笕桥,老百姓一开始四处逃散。后来看到中国空军出战了,而且还击落了日本飞机。大家都不跑了,站在地上为中国空军加油呐喊。看到喷有‘膏药旗’的日本飞机被打了下来,大家都跑过去,逮日军俘虏。”张老伯向我们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张老伯不仅知道乐以琴,还知道乐以琴的老家就在四川省雅安市芦山县。2013年,当4·20芦山地震发生后,张老伯第一时间给灾区捐款500元。他的儿子在杭州做服装生意,当天就为灾区群众捐赠了一大货车的羽绒服。
“这样做算是表达一下我们对英雄和英雄故乡的敬意。”张老伯说。
17日中午,就在我们要离开笕桥镇时,孙平先生在电话中激动地说,他查到了一个重要史料——乐以琴当年击落的一架日机,坠落在余姚庵东海滩(今慈溪市庵东镇)。这架被乐以琴击落的日机残骸照片,在空战的第二天刊登在《东南日报》上,宁波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有研究成果。
我们风尘仆仆地赶到宁波,宁波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副会长王泰栋先生向我们讲述了这张照片的故事。研究会曾收集到一张日本飞机的残骸照片。击落日本战机的是何人?又是何时击落的?这些问题在很长一段时间,成了困扰研究会的一个谜。
“谜底的揭开,是1937年8月16日的《东南日报》,上面的很多内容与这张老照片十分吻合。由此,我们断定击落这架飞机的就是乐以琴。”王泰栋快人快语。
笕桥空战当天,乐以琴驾驶的2204号战机从3000米高空钻出云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敌机群,很快就击落两架敌机。他越战越勇,对敌机紧追不舍,追到曹娥江上空,又陆续击落了两架。其中一架敌机栽入庵东镇的浅滩上,另一架在山腰撞得粉碎。
飞机尚未坠落时,突然从燃烧的飞机中蹦出两个小黑点,很快又变成白色的蘑菇,在空中缓缓下降。
“鬼子跳伞了!快抓住鬼子……”地面上观战的人们激动起来,纷纷向降落伞飘落的地方蜂拥而去。在追击中,日本无线电员松田敏夫被击毙,战斗员高桥民治被捕获。当时,被击落的日机上有三名机组成员,飞行员阿世知在坠落时已经身亡。
乐以琴一战成名,成为令敌寇闻风丧胆的空军英雄。世界各大报纸、通讯社发出消息,报道中写道:中国空军“军魂”高志航首建奇功,中国“骑士式英雄”乐以琴,一举击落敌机4架。
中国空战大捷,各地、各团体的贺电如雪片般飞来。毛泽东1937年8月25日在《为动员一切力量争取抗战胜利而斗争》一文中写道:“所有前线的军队,不论陆军、空军和其他地方部队都进行了英勇的抗战,表示了中华民族的英雄气概。中国共产党谨以无上的热忱,向所有全国的爱国军队、爱国同胞,致以民族革命的敬礼!”
在此后的战斗中,乐以琴创造了短期内击落敌机8架的光辉战绩。人们把他和大队长高志航、战友刘粹刚、李桂丹称为“空中四勇士”,乐以琴更是被誉为“江南大地之钢盔”。
中国漫画先驱叶浅予曾经以“空中四勇士”为题,创作了一组展现空战风采的漫画,这组作品还受邀参加了苏联抗敌漫画展。在南京预展时,叶浅予发现乐以琴和他的战友也前来参观,特意请乐以琴与自己在画前合影留念。
画面上头像最大的就是乐以琴。后来,这张照片登上了《抗日画报》封面。
站在昔日庵东镇的浅海滩,我望着巍峨壮观的跨海大桥、高楼林立的海岸,恍惚中穿越了时空,仿佛回到笕桥空战的那一刻——
那是一场何等壮烈的战斗:天上战机的呼啸声、枪炮的轰鸣声、地上民众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了人民战争汹涌澎湃的滚滚洪流,向日本侵略者呼啸着席卷而去。
那是一幅何其壮观的画面:天上的飞机在开火,地上的民众在追击。军民同仇敌忾,布下天罗地网,日本侵略者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
南京
偌大上空,此时只有一只悲鸣的孤鹰在翱翔
2015年8月17日晚,我们从宁波到了南京。
在龚业悌1937年10月19日的日记中,我们又看到了乐以琴的身影:“10月19日,4大队有过优异成绩和记录最多的人都得到了晋职和升级。击落敌机6架的分队长乐以琴晋升上尉,并22中队调任副队长。”
在“8·14空战”之后的3个多月中,日军损失飞机230架,飞行员被击毙327人。但是中国空军同样损失惨重,至南京陷落时,中国空军力量损失殆尽。南京失守前,能上天作战的飞机,东拼西凑不到10架。
英雄无用武之地。
1937年11月底,乐以琴等人奉命赴兰州迎接苏联志愿航空队来华。12月1日,乐以琴和董明德各驾驶新配备的伊-16-6型战斗机从兰州飞赴南京。在次日上午的空战中,乐以琴的座机被日军击中受伤。
12月3日,日军集中主力,分三路杀向南京,又出动三十多架歼击机轮番轰炸南京。日本空军在中国的蓝天上恣意飞行,狂轰滥炸,乐以琴义愤填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鬼子如此嚣张!”
受伤的战机尚未修复,乐以琴杀敌心切,抢先钻进了战友董明德的战机,毅然决然地升入高空,截击敌机。
偌大的南京上空,此时只有一只悲鸣的孤鹰在翱翔。
乐以琴在空中与日机周旋,并在众多的日机中灵巧穿梭,不仅让敌人的攻击一次次落空,还不时将心中的怒火向敌机扫射过去。
恼羞成怒的日本侵略者气急败坏,他们驾驶着飞机在空中横冲直撞,两架日机企图夹击乐以琴战机。乐以琴灵巧地躲了过去,两架日机躲闪不及,猛烈地撞在一起爆炸,顿时化成两团火球。
但终是寡不敌众,乐以琴的战机被团团围住,接连中弹,油箱起火,孤鹰开始坠落。
乐以琴跳出战机,如流星飞落而下。为了不给日机当活靶子,乐以琴迟迟没有打开降落伞。
此前在上海保卫战时,乐以琴的战机就曾被敌人击中起火,跳伞后日本侵略者不顾国际公约,公然向他开火。乐以琴因此受伤,在医院里休养了一个星期。
由于有前车之鉴,直到快接近地面时,乐以琴才打开降落伞,可惜为时已晚,头部触地壮烈牺牲!
在笕桥中央航校学习时,乐以琴曾发出铿锵誓言:“西子湖之神诸鉴,我决以鲜血洒出一道长城,放在祖国江南的天野!”
乐以琴静静地躺在栖霞山上。他洒下的鲜血,染红了栖霞山的片片枫叶。大地呜咽,天地同悲。
12月5日,乐以琴的战机修复了,但战机的主人已经走了。“为战友报仇!为乐以琴报仇!”看着孤独的战机,董明德泪流满面,他发动战机,战机怒吼着冲上蓝天。
在安徽宣城附近的山谷间,董明德发现了一股迂回秘密进攻南京的日军纵队,他怒不可遏,一个俯冲,降到离地面50米的超低空进行扫射,直到将近油绝,他才返回。
乐以琴牺牲后的第10天,南京沦陷。
2015年8月18日清晨,我们来到“南京抗日航空烈士纪念馆”。主碑后面排列着30座附碑,镌刻着自淞沪抗战至1945年9月间牺牲的4296名中国、苏联、美国烈士的英名。
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我们找到了乐以琴的名字:“乐以琴,少校,四川芦山。”
在纪念馆的广场上,停放着一架仿制的美国“霍克-3”驱逐机——当年乐以琴最先驾驶的,就是“霍克-3”战斗机。
飞机模型四周有五位抗日英雄的青铜雕像,他们分别是中国的乐以琴、阎海文、高志航和美国的小弗兰克·谢尔、苏联的格里戈里·阿基莫维奇·库里申科。
在距乐以琴铜像不远处,便是“抗日航空烈士公墓”,乐以琴的英魂长眠于此。墓碑上清晰镌刻着:“烈士,四川芦山人,中央航校三期毕业,任空军四大队二十一队(原二十二队)副队长,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三日南京空战阵亡,时年二十三岁,追赠少校。”
此时,一只雄鹰正从紫金山上空飞过。
乐以琴牺牲时,他的父亲、三叔已经过世。悲痛之余,他的母亲和二叔做主,把国民政府为乐以琴家属发放的抚恤金全部捐献出来,还另外变卖了不少家产,以乐以琴父亲之名,开办了芦山县伯英中学,让烈士精神以另一种方式延续。
更令人动容的是,1936年,乐以琴的四哥,那位真正的“乐以琴”也来到了笕桥。他不是来探望弟弟的,他是到中央航校读书的。由于“乐以琴”的名字已被弟弟“占用”,真正的“乐以琴”借用妹妹“乐以纯”之名考入了中央航校,毕业后任飞行教官。而他们的十弟乐以斌,后来也追随兄长们的脚步就读于中央航校,后转入军校,毕业后奔赴抗日前线。
“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如今,乐以琴故居已改建为“乐以琴生平事迹暨乐氏家风纪念馆”,他也被列入雅安市第一批抗战烈士名录,供后人缅怀瞻仰。
飞鹰远去,魂归蓝天;
归去来兮,英魂长存!
来源:北京日报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