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文艺作品的内容不应悖逆历史潮流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2 20:42 1

摘要:电视剧《生万物》播出以来,在网民之间引起了较大的争议。批评者指责其“美化地主阶级”“丑化农民”“歪曲革命史”,甚至上升至“历史虚无主义”的政治指控。而支持者则认为,此类批评是“标签化审判”,将复杂人性压缩为阶级斗争的符号,实为“文艺批评的倒退”。

电视剧《生万物》播出以来,在网民之间引起了较大的争议。批评者指责其“美化地主阶级”“丑化农民”“歪曲革命史”,甚至上升至“历史虚无主义”的政治指控。而支持者则认为,此类批评是“标签化审判”,将复杂人性压缩为阶级斗争的符号,实为“文艺批评的倒退”。

最近,看到一篇比较认真的评论。至少评论者是在比较严肃地讨论问题,这样的态度是值得赞赏的。我们在文艺批评上,确实需要这种冷静、认真、严肃地思考,一味地高声大喊,乱扣帽子显然不利于文艺批评的存在和发展。

评论者显然不赞同那些对《生万物》的批评。他的理由是这样的:批评者对《生万物》的指控,始终围绕“不符合历史真实”展开,但细究其逻辑,却不难发现三种明显的认知偏差——将历史简化为阶级符号,将人性压缩为道德标签,将革命叙事框定为“纯洁性模板”。

这位评论者认为,批评者最核心的论点,是认为剧中地主宁学祥(倪大红饰)的形象“违背历史”:这个角色有勤俭劳作的一面,灾年曾减免租子,最终还主动交出土地,与大众“传统认知中青面獠牙的地主”相去甚远。

评论者还认为,这种指控的潜台词的是一个教条化预设:地主阶级必须是单一维度的“剥削符号”,任何展现其复杂性的尝试,都是“美化”。但历史从来不是“一刀切”的标本——《鲁南土地调查(1930-1949)》中清晰记载,鲁南地区的地主群体绝非“铁板一块”:既有地租率高达80%、逼租致佃户家破人亡的“恶绅”,也有灾年主动开仓放粮、资助乡邻的“开明士绅”,甚至有投身抗日救亡运动的进步分子。

从字面上看,评论者的观点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反对人物的“脸谱化”,反对“一刀切”都是合理的。脸谱化并不一定能真正反映客观的历史,一刀切更是一种形而上学的方法。

当年,在大革命时期,青年共产党员彭湃出身于大地主家庭,但他却能把自家的土地拿出来,分给农民。他本人即使算不上地主,但也是地主家的大少爷了。一个地主家的大少爷,能做出这种当时被认为惊世骇俗的举动,确实非常难得。但是彭湃的这个作法,并不表明整个地主阶级都会这样做。彭湃这个革命的个体所做出的选择,只是证明他已经叛离了他所出身的那个家庭的阶级,而不再是那个剥削阶级当中的一分子了。

文艺作品中的脸谱化,确实也是一个较大的问题。但是要把作品中人物的个性表现出来,确实也有不小的难度。例如在现实生活中,在地主阶级当中,有恶霸,有土豪劣绅,也有并没有那么特别凶恶的地主。他们中有的人会做一点善事,有的人对农民也没有特别地刻薄。或许,完全不对农民刻薄的地主即使存在,也是极个别的。但是这些人并不能改变整个地主阶级的本性。更何况,当年所谓被称为“大善人”的地主,这种所谓“善”的背后往往是虚伪,是伪装。这种伪装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农民记恨这一类地主,以免引起农民们对他们的不满,从而引发对这一类地主的报复行为。

所谓开明士绅是客观存在的,不会被历史所否认。但是这样的个体在整个地主阶级当中到底占有多大的比例,是少数还是多数? 这个概念还是要搞清楚的。而且,在文艺作品中,这种异乎于那个阶级中多数个体的表现,总要发现和找到其内在的逻辑关系。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为什么其他地主是一种残暴的样子,而单独这一种个体却是另一副样子。这其中的原由和逻辑关系在文艺作品中是有必要加以揭示出来。否则这样的人物由于缺乏依据,在作品中就站不住脚。

文艺作品中要描写这样特殊的个体,就不能只讲这种单独个体本身的形象、面貌、内心和性格,还必须要讲清楚,他的这些特质为什么会异于其他同阶级中的个体。这是非常有必要的。我们不能赞成对某个阶级进行脸谱化的描画,但是如果这种非脸谱式的描画只是一种孤立的速写,没有与社会,与阶级中其他成员的关联,那么这样的非脸谱式的描画就缺乏充分的依据。这样的人物描画也就缺乏说服力,让人难以理解。

另外,文艺作品中对于这种异乎于本阶级其他个体的描写,例如认为这不是一个凶恶的地主,而且还做了不少好事,那么就有可能让人们产生一个结论,即伟大的土地改革运动就不应该触动这种所谓“好人地主”的利益,不能分他们家的土地,不能分他们家的房子,不能分他们家的金银细软。否则就是对一个“好人地主”的不公平,是对他们不合理、不正当的侵犯。如果让人们得出这样的结论,那问题就很危险了。

所谓“好人地主”,或者“善人地主”在那个阶级当中,只是个别的,不具有普遍意义。更不用说,他们中的很多人只是一种伪装。而伟大的土地改革运动,是要打破在中国长期压迫农民的那种极落后极反动的制度,中国革命是一定要打破这样的封建制度的。不打破这样的封建制度,中国农民就得不到根本性质的解放,中国的社会生产力就会继续受到严重的束缚,而不可能真正得到发展。在这个大前提之下,任何个体的地主,都必须顺应这个土地改革的大趋势。如果在土地改革运动中,采取所谓各种例外的处理,要保留所谓“好人地主”的土地和财产,那么这场土地革命运动势必会因为遭到流产而彻底失败。中国革命的意义就完全不存在了。

再有,所谓“好人地主”或者“善人地主”,其财富的来源,追究起来还是来自剥削,在这一点上不会有任何例外。他们在成为地主之前的财富积累,或许有可能有一部分来自在于他们的劳动。但是一旦他们获得更多土地之后,他们的财富就不可能主要来自于他们的劳动。他们在成为地主后,再积累起来的财富主要都来自于剥削。这也不可能有任何例外。在抗日战争中,有些地主是爱国的,是要抗日的,是愿意为抗日做点事情的。那只是他们内心的精神和情感上的展现,与他财富积累的来源都来自于剥削这一点没有什么关系。从这个意义上,所谓开明士绅本身也是由于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战争,抗日军民的爱国情怀感化了这些爱国的地主们。

当年,在土改运动开展之前,中央已经做出了开展土改运动的决定。有些出身于地主家庭,但已经参加革命多年的干部,就先行赶回自己的地主家庭,提出让他们的父母或者兄弟们把土地尽可能卖掉。至于为什么要卖掉,这些干部不敢向父母透露中央关于土改的决定信息,就是告诉他们土地一定要卖,越快越好。有的地主父母对此不解,不肯卖掉手中的土地。有的地主父母看到儿子如此坚决,感觉背后必有大事。他们也就不再多问,听从儿子的劝告,出售了一部分土地。这些出售了土地的地主家庭,在土改运动开始之后,没有被当作地主清算,顶多算个富农。那其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这里不好评论,那些当了革命干部的地主子女,他们这么做是不是有徇私之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这么做,大体上是有利于土改运动的。至少减少了土改中的某些阻力。土改的目的就是要打碎中国农村的封建制度。而土地集中在少数地主手里,就中国农村封建制度最重要的经济基础。因此,土地改革必须要进行,中国农村的封建制度也必须要从根本上被推翻。

我们的文艺作品如果要反映那一段历史,就只能老老实实地遵循历史唯物主义的道理,从更大的范围,更大的场景,更高远的视野来描述这段历史。对于其中有着特殊形象的个体的描述,也一定不能脱离当年的时代,也不能脱离他们所隶属阶级的属性与关系。

土地改革运动是顺应人类发展的历史大潮。在我们的文艺作品中,描述各类不同个体的地主,并不能否定这个历史潮流,而且这样的文艺作品也否定不了。如果在文艺作品中,专门描述这一类地主,目的是为了否定土地改革运动,特别是为地主阶级的反动性翻案,那就是别有用心的,而且是一定要坚决批判到底的。

来源:昆仑策研究院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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