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夜之间,她身败名裂,保研资格被取消,甚至走在路上都有人问她“一晚多少钱”。
第一章
叶与微是京大出了名的清纯女神,无数男生心中的白月光。
直到这天,校园论坛上突然爆出她的私密照。
一夜之间,她身败名裂,保研资格被取消,甚至走在路上都有人问她“一晚多少钱”。
而那些照片,只有一个人有,她的男朋友,程景辞!
她崩溃的跑去想要找他问清楚,却在正要推门时,听到里面传来他兄弟的声音。
“辞哥,你这招可太狠了啊,那些私密照一放,叶与微直接身败名裂,保研资格也黄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倾夏争任何东西。
另一个附和:“这算什么?她要是知道辞哥跟她谈恋爱这两年,压根就没喜欢过她,甚至因为不想碰她,白天敷衍她,晚上都是叫来自家弟弟去陪她上床……那才真叫崩溃吧?哈哈哈!”
这话像一颗炸雷,在叶与微耳边轰然作响!她猛地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那人说完,还嬉皮笑脸地用手肘撞了撞程景辞旁边那个俊美少年:“诶,予砚,偷偷跟你哥女朋友上了两年床了,感觉怎么样啊?哥们儿好奇死了。”
而那个被叫做程予砚的少年,长相几乎和程景辞一模一样,他拿起酒杯,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啧,还能怎么样?极品呗。肤白体软,叫起来也好听,要什么姿势都给……不然为什么我这段时间在准备转学手续,转来京大,就是为了以后上她更方便。”
这时,一直沉默的程景辞终于开口了,声音是一贯的清冷,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字字如刀,将叶与微凌迟:“就这几天了,你要过瘾趁早。等保研名额确定给倾夏后,我会跟她断干净,然后正式追求倾夏。”
“我靠!辞哥你终于要出手追倾夏了?”兄弟们顿时起哄,“这些年你对倾夏的深情我们可都看在眼里,从小宠得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甚至因为这个保研名额只有一个,倾夏又想要得很,你知道叶与微是强劲竞争对手后,就直接去接近叶与微,跟她谈恋爱,最后再来这么一手……牛逼!早该抱得美人归了!”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叶与微的心口上。
她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不堪入目,这样残忍得令人发指!
她看着里面那群谈笑风生的人,怕自己再待一秒就会彻底疯掉,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逃离了。
她拼命地跑着,眼泪疯狂涌出,眼前的景象模糊扭曲。
她从小到大被父母严格管教,从未谈过恋爱,甚至觉得恋爱是件麻烦又无趣的事情。
直到大一那年,她抱着书路过篮球场,一个篮球猛地朝她飞来,她吓得闭紧眼,可预想中的撞击却没有到来。
是一个清冷高大的身影替她挡开了球。
她惊魂未定地睁开眼,撞进一双深邃淡漠的眼眸里。
夕阳在他身后落下金辉,他额角有细密的汗珠,轮廓分明好看得不像真人,那一刻,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跳失控的声音。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京大名副其实的校草,程景辞。
家世显赫,学校好几栋楼都是他家捐的,他帅得惊人,也冷得冻人,追他的女生能从校门口排到法国,但他对谁都疏离淡漠,唯独对那个青梅竹马的音乐系系花许倾夏,会稍有不同。
她一直知道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便把那份悸动深深埋藏,全心投入学习,成了常年霸榜的年级第一。
可后来,她和程景辞的“偶遇”开始莫名多了起来。
图书馆、教学楼、甚至食堂……他总会出现在她身边。
直到有一天,她熬夜复习太累,竟然在图书馆趴着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靠在程景辞的肩膀上!
她吓得立刻弹开,脸颊爆红,他却握住了她的手腕,黑眸凝视着她,声音低沉悦耳:“叶与微,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她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惊喜淹没了她,几乎是晕乎乎地就点了头。
在一起后,程景辞确实有些“奇怪”。
白天他对她总是比较冷淡,很少主动联系,约会也像是完成任务。
可一旦到了晚上,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热情得近乎疯狂,索求无度,并且……喜欢在情动时拍下那些私密的照片。
她虽然隐隐觉得不安,但沉溺在爱河里的她,总是为他找尽理由。
他性格本就清冷,白天忙,所以高冷;而他又是喜欢她的,所以晚上才难以自控……
却没想到,白天那个冷淡的是哥哥程景辞,晚上那个热情的是弟弟程予砚!
他们把她当成一个随意玩弄、替身泄欲的工具,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夺走她努力争取来的一切,去讨好另一个女生!
叶与微终于跑不动了,瘫坐在无人的小巷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痛哭。
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是家里打来的。
她颤抖着接起,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母亲尖锐的咆哮:“叶与微!学校论坛上那些不要脸的照片是怎么回事!辅导员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你知道你给我们家丢了多大的脸吗?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父亲愤怒的责骂也隐约传来:“我们辛辛苦苦培养你,是让你去大学丢人现眼的吗?不知廉耻的东西!”
叶与微哭得说不出话,心口痛得快要窒息。
她的父母对她极其严厉,只有在她考出第一名、拿到奖项时,才会对她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所以她拼命学习,严格约束自己,努力成为年级第一,处处做到最好,就是奢望能得到他们多一点点的关爱。
可如今出了事,他们没有半分关心和信任,只有无尽的责骂和嫌恶。
“哭哭哭!就知道哭!保研是没指望了!我们已经给你买了月底去国外的机票,你赶紧给我滚出去!等过几年这事没人记得了再回来!”母亲的声音冰冷而不容置疑。
叶与微的心彻底死了。她麻木地对着电话说:“好。”
国外她会去。
但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回来了!
第二章
挂断电话,她行尸走肉般回到和程景辞同居的公寓。
她开始机械地收拾东西,把这一年里程景辞送给她的所有礼物,项链、手链、玩偶、口红……一样样扔进垃圾桶。
那些她曾视若珍宝的甜蜜证明,此刻看来全是讽刺的笑话。
正当她把最后一条项链扔进去时,门锁响了。
程景辞,不,是程予砚走了进来。
他模仿着程景辞的声线,语气却十分温柔,“微微,在丢什么?”
叶与微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这张和程景辞几乎一模一样、却更显年轻张扬的脸,心脏像是被再次撕裂,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这些东西,你不眼熟吗?”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冰冷的嘲讽。
程予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聪明地岔开话题,“你眼睛怎么红成这样?是因为今天论坛的事?别难过了,我都处理好了,帖子都删了,以后没人再敢议论你。保研名额没了就没了吧,反正才大三,明年再考,或者干脆别读了,以后直接来我家公司,我养你啊……”
叶与微心中刺痛无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们两兄弟,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演!
她刚要开口,程予砚已经自然地抱住了她,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好了好了,别哭了,哭得我心疼,嗯?”
他熟悉的气息包裹过来,紧接着,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手也开始不规矩地游走。以往她总会羞涩地回应,可今天,她只觉得浑身冰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猛地用力推开他!
程予砚被推得猝不及防,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压下,语气依旧温柔:“怎么了?今天不想?”
“不舒服。”叶与微偏过头,声音沙哑。
程予砚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那我去冲个冷水澡。”
他倒是没强求,转身进了浴室。
叶与微继续麻木地收拾,把所有属于他们的痕迹彻底清除。
做完一切,她疲惫地躺上床,背对着浴室方向。
没多久,程予砚带着一身水汽出来,在她身边躺下。
他安静了一会儿,似乎还是没忍住,又凑过来从背后抱住她,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耳后、肩颈。
叶与微僵硬地忍受着,直到迷迷糊糊间,听到他在情动处,含糊地溢出一个名字——
“倾夏姐……”
短短三个字,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叶与微的心脏,她猛地彻底清醒,浑身血液倒流!
原来……不止程景辞,连程予砚,每次和她上床,心里想的也是许倾夏?!
她再次猛地推开他,几乎是咬着牙,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说了……今天真的不舒服!”
程予砚被她激烈的反应弄得怔住,大概是真看出她情绪极度不对劲,顿了顿,终于妥协般叹了口气:“好好好,我不动你了,就抱着你睡,行了吧?”
他果然没再动作,只是从身后环住她。
叶与微僵硬地被他抱着,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头,强忍着巨大的痛苦和恶心,直到凌晨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来,身边果然已经空了。
她以前总是很奇怪,为什么程景辞从不和她一起上学,现在才知道,不过是因为晚上和她同床共枕的是程予砚,而白天那个真正的程景辞,根本不屑于和她亲密罢了。
她麻木地起床,洗漱,准备去学校办理退学手续。
刚到学校,还没走到教务处,一个同学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拦住她:“叶与微!你可算来了!导师让你赶紧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有急事!”
叶与微心中莫名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走到导师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她推开门,果然,许倾夏也在里面。
许倾夏看到她,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和挑衅,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导师脸色铁青,看到叶与微进来,猛地将两份论文摔在桌上!
“叶与微!许倾夏!你们俩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们俩的论文高度雷同?!连错别字都一模一样!学术不端是学校的大忌!立人先立德!谁抄谁的,现在主动承认,学校还能宽大处理!”
许倾夏立刻抢先开口,语气委屈又坚定:“老师,我的论文绝对是我自己写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和叶学姐的这么像,但我绝对没有抄袭!”
叶与微看着那两份论文,心凉了半截,但她还是坚持道:“老师,我的论文也是我自己独立完成的,我没有抄袭。”
导师头疼地揉着额角:“都说是自己写的?证据呢?”
许倾夏立刻说:“老师,我有人证!”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程景辞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第三章
他甚至没有看叶与微一眼,直接对导师说:“倾夏的论文是我看着她熬夜写完的,她不可能抄袭。至于为什么会出现雷同,我想……”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叶与微,“应该问问另一个人。”
导师自然知道程景辞和叶与微的情侣关系,此刻见他非但不偏袒女友,反而为许倾夏作证,再加上程家的背景,心里的天平瞬间倾斜。
他勃然大怒,指着叶与微:“叶与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人证物证俱在!你太让我失望了!”
叶与微难以置信地看着程景辞。
若是以前,她恐怕还会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可现在,知道了所有真相的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为了许倾夏,可以和她虚假恋爱,可以传播她的私密照,现在再把许倾夏抄袭的罪名扣到她头上,又有什么稀奇?
她痛得撕心裂肺,却也知道任何解释在程景辞这句话面前都苍白无力。
导师让程景辞和许倾夏先离开,然后又狠狠训斥了叶与微一顿,宣布她的论文作废,并记入档案。
叶与微失魂落魄地走出导师办公室。
一出门,就看到程景辞独自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显然是在等她。
叶与微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两年,却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利用、伤害她的男人,声音干涩发颤:“程景辞……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程景辞抬眸,眼神依旧淡漠,“昨天倾夏的论文不小心误删了,又到了截稿日期,就问我要了你的参考一下。”
参考一下?直接复制粘贴连错别字都一样的参考?
叶与微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继续用那清冷悦耳却残忍无比的声音说:“你的保研名额已经取消了,而倾夏还在竞争。所以,这篇论文对她很重要。你……反正已经这样了,无所谓了。”
无所谓了……
他字字句句都是许倾夏,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从未想过她会多难过。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瞬间淹没了叶与微,她再也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冲他哭喊,将所有的委屈、痛苦和绝望都吼了出来!
程景辞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温顺乖巧的叶与微露出这般绝望的模样,眉头微微蹙起。
以前两人若有意见不合,只要他稍稍皱眉,她总会第一时间服软,哪怕是要她把论文给叶倾夏。
这次是怎么了?
“不过是一篇论文而已,有什么好闹的。”他皱着眉,抓住她的手腕,“好了,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吃饭吗?我今天正好有空,带你去。”
叶与微猛地甩开程景辞的手,那股力道带着她积压已久的绝望和愤怒。
“我不去!”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圈通红地瞪着眼前这个她曾深爱入骨的男人,“程景辞,我没有那么犯贱!你要是真那么不想和我吃饭,那就以后都别吃了!”
说完,她决绝地转身,几乎是跑着离开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程景辞站在原地,看着叶与微第一次如此激烈反抗、甚至可以说是忤逆他的背影,清冷的眉宇间罕见地蹙起一丝极淡的疑惑和不悦。
以前的叶与微,看他时眼睛里永远盛着细碎的光,带着小心翼翼的仰慕和全然的顺从。
他说东,她绝不会往西。
他稍稍皱下眉,她就会立刻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然后软着声音来哄他。
可如今……她眼里那种光好像熄灭了,只剩下一种他看不懂的、冰冷的绝望和疏离。
是因为论文的事闹脾气?他心想。
未免也太不懂事了点。
但他并没有追上去。
于他而言,这确实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哄许倾夏需要费心思,哄叶与微?没必要。
她自己会好的。
他淡漠地收回目光,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第四章
叶与微一个人去了食堂,味同嚼蜡地吃了点东西,然后直接去了教务处办理退学手续。
听到她退学的理由是“出国读书”,教务老师虽然有些惋惜她之前的优秀成绩,但想到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私密照和刚发生的论文抄袭事件,也只是公式化地表示理解,没有过多挽留。
“退学手续需要几天时间审批,这段时间你正常上课即可。”
“谢谢老师。”叶与微低声应道,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如同行尸走肉般上完了一天的课。下课铃响,她抱着书本随着人流往外走,经过学校小花园时,看到不少人正急匆匆地朝一个方向跑去,夹杂着兴奋的议论声:
“快!快快!前面打起来了!”
“我的天,是程景辞!我第一次见校草生那么大的气!”
“为许倾夏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叶与微脚步一顿,心脏像是被细针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
她鬼使神差地跟着走了几步,果然看到前面围了一小圈人。
人群中心,程景辞正和一个男生扭打在一起。
他平时总是清冷自持,此刻却像是被触了逆鳞,动作狠厉,拳拳到肉,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带着罕见的暴怒。
周围人的议论断断续续传入她耳中:
“听说那男的对许倾夏告白被拒,就动手动脚……”
“程景辞平时多冷静一个人啊,居然会动手……”
“不过叶与微不是他女朋友吗?他怎么为许倾夏打这么凶?”
“啧,这你还不明白?叶与微那些照片都那样了,程景辞能不在意?估计早嫌弃了……”
叶与微听着这些话,心中那片早已荒芜的土地还是泛起细密的疼痛。
就在这时,人群里的许倾夏像是受惊的小鹿般,哭着冲上去从后面抱住程景辞的腰:“景辞哥哥,别打了!我好害怕……求你别打了……”
程景辞动作猛地停住。
他松开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生,转过身,脸上的戾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叶与微从未见过的、近乎笨拙的温柔。
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许倾夏的眼泪,声音低沉得能溺死人:“别怕,我不打了。吓到你了?”
那种极致的温柔和呵护,像一把淬毒的冰刃,将叶与微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也彻底粉碎。
他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从未用这种语气哄过她。
甚至连上床那种最亲密的事,他都嫌恶到要让弟弟来代替!
她当初到底是有多瞎,才会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
就在这时,程景辞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人群,恰好与叶与微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眼神里掠过一丝极快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叶与微先一步移开了目光,仿佛只是看到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程景辞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紧了些。
“景辞哥哥,怎么了?”许倾夏依偎在他怀里,软声问。
“没什么。”程景辞收回目光,语气恢复温柔,但心底那丝异样却挥之不去。
他拿出手机,给程予砚发了条信息,简单说了今天和叶与微的争执以及刚才打架的事,让他晚上过去的时候哄一下。
程予砚很快回复:「?还哄什么,直接分了得了。」
程景辞看着这条回复,手指顿了一下。
是啊,还哄什么?
他自己也说不清。
沉默片刻,他找了个看似合理的借口:「保研名额还没最终确定给倾夏,戏总得做全套。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万一闹起来影响到倾夏就麻烦了。」
程予砚立刻回复:「懂了哥,我晚上回去哄。」
晚上,叶与微回到公寓,身心俱疲,早早躺下。
没多久,门口传来响动,程予砚回来了。
“微微,今天怎么睡这么早?”他凑过来,语气带着惯有的、玩世不恭的亲昵。
叶与微背对着他,声音没什么起伏:“没什么,累了。”
程予砚听出她语气里的冷淡,从身后抱住她,开始熟练地哄劝,把论文的事和打架的事又用他那套虚伪的说辞解释了一遍。
叶与微麻木地听着,心想:一个负责伤害,一个负责安抚,他们兄弟俩这双簧唱得可真是天衣无缝。
她闭上眼,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
程予砚见她不理人,又习惯性地凑过来吻她的脖颈,手也开始不规矩。
第五章
叶与微猛地推开他,声音带着压抑的疲惫和厌恶:“我说了,最近很累,不想。”
程予砚被接二连三地拒绝,脸色微微沉了沉,但看她确实脸色苍白,最终还是忍下了,只是语气淡了些:“行,那你睡吧。”
第二天叶与微醒来,惊讶地发现程予砚居然还在,没像往常一样早早消失。
“你怎么还在这?”
“我不在这我去哪?”程予砚笑得一脸自然,凑过来又想抱她,“昨天让我家宝贝伤心了,今天特地请假好好哄你,好不好?”
叶与微瞬间明白了。
大概是程景辞懒得敷衍,直接把哄人的任务全盘推给了弟弟。
心中刺痛,她刚想说不用了,程予砚却不由分说地拉起她:“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做那个情侣必做的一百件小事吗?今天陪你都做了!”
他根本不容她拒绝,强拉着她出门,看电影、逛游乐场、吃甜品……做尽了看似甜蜜浪漫的事。
一直拖到晚上,他又带她去了一家高级会所。
“喝点酒,放松一下。”程予砚把她安置在包厢沙发里,“我去点酒,很快回来。”
他离开后,包厢里只剩下叶与微一人。
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只想尽快结束这里的一切。
突然,包厢门被猛地撞开,几个浑身酒气的男人摇摇晃晃地闯了进来,看到叶与微,眼睛顿时亮了。
“哟!这儿还有个妞!长得真不赖!”
“陪哥哥们喝一杯啊?多少钱一晚?”
“我不是……”叶与微吓得立刻站起身,脸色发白地想解释。
“装什么清纯!来这儿的谁不知道是干嘛的?”那几个醉鬼根本不信,淫笑着围上来,甚至反手锁上了门!
叶与微惊恐地后退,拼命挣扎呼救,但她一个女生的力气根本无法抗衡好几个醉醺醺的男人。衣服被撕扯,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就在她以为自己彻底完了的时候——
“砰!”一声巨响,包厢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
程予砚一脸暴怒地冲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形,眼睛瞬间红了!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下手极其狠辣,拳脚并用,瞬间放倒了好几个人!
但他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对方人多,混乱中,有人抄起一个空酒瓶就朝叶与微砸去!
“小心!”程予砚大吼一声,猛地扑过去,将叶与微严严实实护在身下!
“砰!”酒瓶重重砸在他的后脑勺上,瞬间碎裂!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程予砚闷哼一声,眼神却更加凶狠,转身一脚将那个偷袭的人狠狠踹飞出去!
会所保安和负责人此时终于赶到,迅速控制住了场面。
程予砚踉跄了一下,失去所有力气,倒在了叶与微怀里。
叶与微看着他头上不断流出的鲜血,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颤抖着叫救护车。
医院里,叶与微守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护士劝她回去休息一下:“病人情况稳定了,很快会醒,你先去歇会儿吧。”
叶与微确实累极了,点点头。走到半路,发现外套落在了病房,折返回去取。
刚到病房门口,她却听到里面传来程予砚清晰的声音,似乎正在打电话:
“……还行,死不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程予砚嗤笑一声,“废话,不然呢?不找人演这出英雄救美,怎么让她死心塌地再给我睡一次……啧,是好睡啊,肤白腰软,最重要的是……她叫床的声音,有点像倾夏姐,听着得劲,就当是睡倾夏姐了……”
“喜欢倾夏?当然喜欢啊……但我哥也喜欢,我能怎么办?”
“抢?算了,倾夏喜欢的是我哥,他们两情相悦,我默默守着就行了……”
“趁我哥还没彻底甩了她,能多睡一次是一次呗……”
门外的叶与微,如遭雷击,浑身冰冷得像是被瞬间冻僵!
原来……连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英雄救美,都是他自导自演的戏码!只是为了更方便地上她?!甚至在她身上寻找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她以为那奋不顾身的保护里至少还有一丝真心,原来全是笑话!比程景辞的冷漠更加残忍可笑!
她痛苦地捂住嘴,防止自己哭出声,踉跄着逃离了医院。
第六章
晚上,程予砚缠着绷带回到了公寓。
“微微?你怎么回来了?不在医院多休息会儿?”他语气如常,仿佛白天那些话从未说过。
叶与微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恶心,低声道:“守了你一晚上,太累了,回来休息一下。”
程予砚走过来,试图搂她,语气带着邀功般的委屈:“看我为你伤成这样,就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他说着,手又开始不老实,想要吻她。
叶与微再次猛地推开他!
程予砚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叶与微,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哄你,你还没完没了了?我不是都哄好你了吗?”
“你跟我在一起,脑子里就只有这种事情吗?”叶与微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当然不是!”程予砚答得飞快,演技精湛,“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叶与微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不再说话,只是用那种冰冷又悲凉的眼神看着他。
程予砚被她看得莫名心虚又恼火,最终冷哼一声,抓起外套摔门而去。
知道他今晚不会回来了,叶与微终于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第二天她去学校,社团社长找到她:“与微,周末社团团建,去吃烤肉,你一定得来啊!”
叶与微想拒绝:“社长,我……”
“别拒绝嘛!”社长拉住她,压低声音,“那个……顺便把你男朋友程景辞也叫上呗?他家公司那么大,好多学长学姐都快实习了,都想跟他搞好关系……但我们平时根本接近不了他,只能靠你了……”
叶与微知道自己发信息程景辞大概率不会理,但社团的人以前确实对她不错,她没办法,还是硬着头皮发了条信息过去。
没想到,周末聚餐时,程景辞竟然真的来了。
只是……他身边还跟着巧笑倩兮的许倾夏。
看到叶与微,程景辞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语气平静无波:“你发信息的时候,我正好和倾夏在一起,就一起来了。”
叶与微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沉默地点点头。
整个烤肉过程,程景辞的注意力全在许倾夏身上。
烤好的肉第一时间夹给她,细心地把肥肉部分剔掉,饮料插好吸管才递过去,她嘴角沾了酱料,他会自然地拿纸巾帮她擦掉……那种无微不至的照顾,是叶与微从未享受过的。
她忍不住想起这两年。
因为程景辞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所以从来都是她小心翼翼地照顾他的情绪,记得他的所有喜好,迁就他的所有习惯。
她甚至以为他天生就是那样冷淡的性格。
直到今天,她才亲眼看到,他不是不会照顾人,不是不会体贴入微,只是那个能让他心甘情愿放下身段的人,从来不是她。
她甚至看到,许倾夏把自己不喜欢吃的配菜自然地夹到程景辞碗里,而他只是微微蹙了下眉,竟然真的低头吃了下去。
叶与微记得,程景辞有严重的洁癖,从来不吃别人碰过的东西。
有一次她不小心用自己的筷子给他夹了菜,他当场就冷了脸,那份饭再没动过一口。
原来,所有的原则和习惯,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都是可以打破的。
席间大家玩起了大冒险。
第一个输的就是许倾夏,惩罚是喝三杯烈酒。
许倾夏刚露出为难的表情,程景辞就直接伸手拿过了酒杯,语气不容置疑:“她喝不了,我替她。”
说完,面不改色地连喝三杯。
后面叶与微也输了,惩罚是吃一个裹满变态辣酱的肉串。
辣味冲得她眼泪直流,咳嗽不止。她下意识地看向程景辞,他却正低头和许倾夏说话,眼神都没给她一个,仿佛根本没看到她的窘迫。
叶与微的心,在那无视中彻底麻木了。
后来,大家都围着程景辞咨询实习的事情,只剩下叶与微和许倾夏坐在对面。
许倾夏看着叶与微,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和得意:“叶与微,你也算是景辞哥哥的女朋友啊?可整场聚会,他一直在我身边,从头到尾,没看过你一眼呢。”
叶与微沉默地喝着水。
“虽然我不知道景辞哥哥当初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许倾夏语气刻薄,“但你这位女朋友,做得也太失败了吧?我要是你,早就自己识相点滚了。你看看你,私密照传得满天飞,家世嘛……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更是不够看,你以为别人叫你一声清纯女神,你就真是女神了?你哪点配得上他?”
叶与微依旧沉默,仿佛没听见。
许倾夏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正要再开口,一旁的服务员过来为他们这桌更换烤肉的炭火。或许是因为手滑,那盛着通红炭火的盘子突然一歪,滚烫的炭块直接朝着许倾夏和叶与微这边泼洒过来!
“啊!”许倾夏吓得尖叫。
电光火石间,程景辞猛地冲过来,毫不犹豫地将许倾夏紧紧护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些飞溅的炭火!
第七章
“景辞哥哥!”许倾夏惊慌失措地摸着他的后背,声音带上了哭腔,“你怎么样?疼不疼?我们马上去医院!”
程景辞眉头因疼痛而紧蹙,额角渗出冷汗,却还是强撑着安抚她:“没事,一点小伤。好不容易你想出来玩,不能扫了你的兴。”
“不行!必须去医院!”许倾夏坚持。
叶与微看着眼前这对患难见真情的男女,只觉得无比讽刺和窒息。
她再也待不下去,站起身就要走。
程景辞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质问:“你去哪?”
“回家。”叶与微用力想挣脱,故意嘲讽,“怎么?你要一起吗?”
程景辞沉默了,抓着她的手力道松了些,好半晌才生硬地说:“……你走吧。”
叶与微自嘲一笑,头也不回地离开。
社团的人赶紧打圆场:“辞哥,与微肯定是吃醋了,你快去哄哄啊!”
程景辞看着门口方向,眉头紧锁,最终却只是冷淡道:“不用管她,她自己会消化。”
叶与微一个人回到公寓,意外的是,这一晚程景辞和程予砚都没有出现。
她终于得到了一个难得的、无人打扰的夜晚,却依旧辗转难眠。
可深夜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尖锐地响起,是程景辞的电话。
“叶与微,立刻来市中心医院!”他的声音急促而冰冷,不等她回答就直接挂断。
叶与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犹豫片刻,还是赶了过去。
刚到急诊门口,程景辞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倾夏出车祸了!大出血!她是RH阴性血,血库告急!你是同样的血型,快去给她献血!”
叶与微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叫我来,是让我给她献血?”
“不然呢?难道看着倾夏死吗?快走!”程景辞根本不容她拒绝,几乎是粗暴地拖拽着她往采血室走。
“我不去!程景辞你放开我!”叶与微挣扎着,恐惧和愤怒交织。
但她的反抗在程景辞的绝对力量面前毫无作用。她被强行按在采血椅上,针头刺入血管。
护士看着血量,忍不住劝阻:“程先生,已经抽了1000cc了,不能再抽了!再抽这位小姐会有危险的!”
程景辞看着一旁亮着红灯的手术室,眼神冰冷而固执:“不行!倾夏有凝血障碍,多抽点给她备用!抽!”
冰冷的针管继续抽取着她的血液,叶与微感到阵阵眩晕,浑身发冷,最终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还打着点滴。
而程景辞就坐在床边。
她刚睁开眼,听到的不是一句关心,而是他劈头盖脸的冰冷斥责:“叶与微,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居然敢对倾夏车里的刹车动手脚!你就这么恨不得她死吗?”
叶与微愣住了,难以置信道:“……我没有!我什么时候碰过她的车?”
“倾夏亲口说的!只有你之前借口借东西靠近过她的车!”程景辞根本不信,眼神锐利如刀,“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叶与微瞬间明白了,这又是许倾夏自导自演的一场陷害!
而程景辞,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解释都苍白无力。
他早已给她判了死刑。
第八章
最后,程景辞以故意伤害为由报警,叶与微根本无力反抗,刚刚献完血、虚弱不堪的身体,直接被拖进了拘留所。
那里的三天,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三天。
同拘留室的犯人对她这个漂亮学生妹极尽欺凌之能事。
拳脚、耳光、掐拧、撕扯头发……都是家常便饭。
她们抢走她难以下咽的牢饭,将她按在污秽的地板上羞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和绝望,每一秒都漫长如一个世纪。身体上的剧痛远不及内心被彻底摧毁的万分之一。
她曾拥有的骄傲、尊严、对未来的所有憧憬,都在这里被践踏成泥,碾作尘埃。
她真的……生不如死。
好不容易熬到出来,她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回到公寓楼下。
刚拿出钥匙,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被人用麻袋套住了头!
紧接着,沉重的铁棍像是雨点一样落在她身上!
痛,好痛……
她被打得吐血,每一根骨头都在哀嚎,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昏昏沉沉中,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程予砚!
有人问:「砚哥,她弄坏倾夏姐刹车的事,辞哥不是已经处理过她了吗?你怎么还……」
程予砚的声音冰冷而残忍:「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敢碰倾夏姐一根头发,我就要她付出更惨痛十倍的代价!这还只是个开始。」
说完,叶与微感觉麻袋口被粗暴地扯开一丝缝隙,紧接着,几条冰凉滑腻、蠕动着的东西被丢了进来,瞬间缠绕上她的脖颈和手臂!
嘶嘶的声响贴着她的皮肤响起——是她最恐惧的蛇!
无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拼命挣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麻袋口再次被死死扎紧,下一秒,她整个人被凌空抱起,然后狠狠抛了出去!
她整个人被抛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河水涌入鼻腔,窒息感和恐惧感将她彻底淹没。
“救命……救……我……”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才被人重新捞了上来,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偏僻的公路上。
麻袋被解开,叶与微剧烈地咳嗽着,呕出泥水,眼前一片模糊。
浑身湿透,伤口被冷水浸泡得刺痛麻木,冷得牙齿疯狂打颤,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爬出麻袋,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
她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眼前一黑,再次彻底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医院病床上。
护士见她醒了,公式化地说:“你醒了?去把医药费交一下吧。”
叶与微挣扎着下床,扶着墙慢慢走向缴费处。
却在走廊拐角,撞见了刚从VIP病房出来的程景辞和程予砚。
两人看到她也明显一愣。
程景辞率先开口,眉头微蹙:“你怎么在医院?”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上的病号服和露出的淤青。
叶与微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程景辞旁边那个、和他一模一样却气质迥异的男人——
程予砚。
程景辞神色微变,语气自然地介绍:“这是我弟弟,程予砚,刚回国不久,来看看倾夏。”
然后他对程予砚说,“予砚,这是叶与微,我……女朋友。”
程予砚立刻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初次见面的微笑,乖巧地喊了一声:“嫂子好。”
看着这两人在她面前演着这出荒诞至极的戏码,叶与微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程景辞和程予砚看着她这反常的笑,心里都莫名地掠过一丝极快的不适和异样。
程景辞蹙眉,语气冷硬:“既然拘留结束了,就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安分点,别再伤害倾夏。”这时,护士从许倾夏的病房出来说了句什么,两人立刻转身进了病房,再也没人多看叶与微一眼。
叶与微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着他们两人围在许倾夏病床前,那般关怀备至、小心翼翼的样子,眼泪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出。
但她立刻抬手,狠狠擦掉。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学校打来的。
“叶与微同学,你的退学手续已经全部办妥了。”
“嗯,谢谢。”叶与微的声音平静无波。
她挂断电话,回到公寓,沉默而迅速地收拾好自己寥寥无几的行李,直奔机场,踏上了飞往异国的航班。
另一边,两周后。
在程家两兄弟无微不至的照料下,许倾夏康复出院。
与此同时,保研名额也最终确定下来,毫无悬念地落在了许倾夏头上。
许倾夏欣喜若狂,抱着程景辞的胳膊:“景辞哥哥太好了!我立马就办个派对庆祝一下,你和予砚一定要来!”
看着许倾夏欢快离开的背影,程予砚用手肘撞了撞程景辞,语气暧昧:“哥,名额定给倾夏姐了,你是不是该和叶与微分手了?不过……分手之前,能不能再让我睡一晚?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听到这话,程景辞心里莫名地窜起一股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她……真有那么好睡?”
程予砚低笑一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漾开毫不掩饰的回味:“当然好睡了!啧,那滋味……哥你没试过真是可惜了,你要是试过,肯定会上瘾……”
程景辞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心底那股无名火窜得又猛又烈,烧得他心烦意乱,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声道:“……我让她今晚在公寓等着。”
他拿出手机,找到叶与微的号码拨了过去。
然而,听筒那头传来的,却是一段冰冷而机械的女声。
听完后,程景辞的脸色瞬间黑沉得吓人!
程予砚察觉不对,凑过来问:“怎么了哥?”
程景辞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几乎是从齿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那句话:
来源:认真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