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每日里穿戴的干干净净,再不用去地里风吹日晒,爱玲又懂保养,每天拿鸡蛋清敷脸,皮肤保养的又细又滑。她这样建国娘生了气,家里喂个鸡攒些鸡蛋,都是舍不得吃,拿到代销点能换个油盐酱醋,街坊四邻的谁生病,添孩子了应个门事,这家伙一天一个鸡蛋的糟蹋,可不让她恼火。
每日里穿戴的干干净净,再不用去地里风吹日晒,爱玲又懂保养,每天拿鸡蛋清敷脸,皮肤保养的又细又滑。她这样建国娘生了气,家里喂个鸡攒些鸡蛋,都是舍不得吃,拿到代销点能换个油盐酱醋,街坊四邻的谁生病,添孩子了应个门事,这家伙一天一个鸡蛋的糟蹋,可不让她恼火。
当爱玲又拿鸡蛋时,建国娘夺了鸡蛋就说她“你看看你糟蹋人不糟蹋?一天一个鸡蛋往脸上糊,你爹天天出那么大的力都舍不得吃,那还有娃娃们呢,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尽干些那样的事!就这还盖房子呢,盖到猴年马月了!”
爱玲见婆婆又在这里指手画脚,心里恼火的很,“我只用些鸡蛋清,剩下的您炒着吃又不耽误事!”
“说的简单,那是钱啊,一个鸡蛋一毛呢,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你瞅瞅你在家就教个育红班,比城里人还城里人,每天涂脂抹粉,天天衣服不重样,早上收拾你那张脸大时候小时候的,那有啥好打扮的,你打扮那么好让谁看?
你把孩子扔给我,你都不看看我都快忙死了!”建国娘一股脑的把这些天压在心里的话全说出来了,我小好正儿八经的小学老师也不像你,你就是不安分了,是该提点提点你,万一你再做出对不起建民的事。
爱玲努力压住自己的火,你个死老婆子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打扮了也是错了?用一个鸡蛋你看看你说了多少,不是想着还得用你,我真想跟你干一架,她把那个鸡蛋放在桌子上,抱着小儿子便出了屋。
哼,说住你了吧?那证明我说的对,我才不像随柱娘天天的在媳妇面前啥也不敢说,她做的不对凭什么不说,就由着她作威作福?该管就要管,不管她要反天,要骑到你脖子上!
“爱玲,现在还早把孩子给我,你去地吧,麦都焦在地里了,你也会去地看看割把麦也是你的能处,给他们捎去些水吧!”
屋里的爱玲听罢更是生气,你这个老婆婆啊,那张嘴真是…,迟早一天你非得坏在你那张嘴上。
爱玲在屋里也没吭声,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等到我孩子大了才是跟你翻脸的时候,你等着!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把孩子递给了她,戴上帽子拎着水壶便下地去了。
今天的太阳是火热的,建民老远看到媳妇过来,忙大步走过来接了水壶,却见媳妇铁青着一张脸不甚开心,建民一边倒水喝一边问“那个又欺负姑奶奶了?”
“你娘!”
建民嘿嘿乐“你多厉害了,她敢欺负你?”
“你娘那一张嘴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跟个一样!”
建民正色“你娘才跟一样,别没良心啊,她可给你带三个孩子呢!”
爱玲白了他一眼,朝着他的脚就踩了一脚,然后去地里拿了镰刀开始割麦子。
“爹,二大,哥歇歇喝点水先干,今天的天能晒死人!”建民提着水壶喊大家喝水。
几个人各自拿了镰刀坐在田埂上休息喝水,就见大富开着拖拉机拉着一车麦子“突突”的过去了。建民眼跟着拖拉机看了好久,才转过头来“还是人家这省劲还拉的多啊。”
“这一台得多少钱?”建国问。
“咋不得两三千,爹,我想着咱们几家兑钱也搞一台咋样?这拉一趟可顶牛车两趟,关键打场犁地效率可高的多。”
“你有多少钱?”林老汉问建民。
建民挠头笑“我没钱,借品兰的钱还没给呢!”
“那还废什么话?一天天净整些没用的东西,光知道吃好的穿好的,把钱都扔了啥时候能买车!”建国爹看着是说儿子,其实是暗骂儿媳,老伴这两天天天在他耳朵边嘟囔,爱玲一天天的好吃好穿好打扮,拿鸡蛋糊脸,这可不是把钱扔了!
地里割麦的爱玲又羞又气,浪费个鸡蛋,那我也没全浪费啊,剩下的不让孩子吃了,这还没完没了,在家里老婆婆嘟囔,来地里老公公指桑骂槐,真是让人生气。
“大哥,建民说的是正事,现在上上下下都鼓励机械化,建民这方法中,咱们这两年都提劲干,明年咱们也提一台,这种地可就省力了。”二顺忙劝大哥。
“听说伟彬弟兄四个今年凑钱也买了一辆,到底是不一样,快的多了。”
建国爹听了说不羡慕是假的,一个家过的好,全凭着火车头带,伟彬爹这个领头雁中哩,把四个儿子带的不赖,一个家要想过的好,走的远全靠着当家的老人呐。他想了想说道“想买拖拉机咱们每家得兑六百块钱,到明年这时候咱们每家都拿出六百块钱,咱就买!”
建国在心里暗算账,如果不耽误事,锄罢秋庄稼还能出去一个月,种罢麦到过年能出去干三个月,还明年春上,这六百块钱能挣。二顺也是一样的想法,他现在手里就有几百块钱了。
“没事,卖两窝猪仔钱就够了。”建民道。
“那就这样定了,明年麦收前买手扶拖拉机,都提劲干吧!”建国爹说完站起身打头先割了起来,人是得有目标才行,这个家在他的带领下还算不错,村里目前有两辆手扶拖拉机,大富一辆,伟彬弟兄几个一辆。
如果明年也顺顺利利的买回来,他们在村里是第三,还是在大多数人前面的。他想着就觉得身体充满了力气,连镰刀也觉得锋利了不少,“沙沙”的割麦声响成了一片。
赶着中午前把麦子拉到了场地摊开让日头曝晒,准备下午打场。碾场用不了那么多人,爱玲便也在家了,只等着半晌了给他们送些水。
小儿子睡了,她让晓川看着妹妹晓玉,她也准备躺会儿。谁知没多久她婆婆就在外面喊她“爱玲,爱玲,晓川快些快些天要下雨了!”
爱玲听了起身到院子里一看,果然中午还是大太阳,现在天阴沉的厉害,西边黑压压的,风也大了,她慌忙拿了木锨,婆媳两个赶紧收摊在家里的麦子。晓川像个小大人一般,领着两个妹妹坐在大门口,时不时的扶着她们哄着她们。
风顺雨近,两个人把麦子收好,抬到屋里就有零星的雨点落了下来。“让我赶紧去场里。”爱玲道。
“你甭去场里了,他们四个人都在,你去你二大家瞅瞅,给改梅搭把手,那个憨子谁知道收没有,冲走就可惜了。”
麦收最怕遇到这样的天,还好今天家里留了人,爱玲一边快步朝二大家走,一边暗自庆幸。
街上的人都顾不上说话打招呼,不少人是从地里跑着回来的,只听得四下里木锨擦地的声音,爱玲到了二大家,改梅已经收好了,正准备锁门。
“婶,你怪麻利的嘛!”
改梅笑了笑“你二大去碾场前对我说让我看着天,怕下雨我都没敢睡。”
“婶子真是变了,这么听俺二大的话。”
两个人说笑着就朝打麦场里跑去,大伙七手八脚的把麦子盖好,豆大的雨滴便“啪啪啪”的落了下来,几个人都淋了雨,夏天的雨却是无妨,各自笑着拿了化肥袋子盖在头上遮雨。雨也不知下到什么时候,这里也没个避雨的地方,建国爹便让他们年轻人先回去,家里还有娃娃呢。
年轻人披着化肥袋子冒着雨回去了,大顺老兄弟俩便蹲在看场的小窝棚里看着这大雨,“中哩,下场雨套播的庄稼就不缺墒了。”
“可不是。”
夏天的天娃娃的脸,刚才还是雷声轰轰,乌云压顶,雨没下多大会便住了雨,太阳从厚重的乌云里透出头,炙热的光线重新又照耀着大地。农人们嘻嘻哈哈的从各自避雨的窝棚里走出来,口里骂着这老天爷让人凭白瞎忙乎了一场,把人累个不轻,掀开塑料布又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霎那间吆牛声,拖拉机的“突突突”声又响了起来,扬场的,摊麦的,挑麦秸的又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
麦子收完,建国惦记着月竹一个人在S县,给小女儿买了两袋奶粉,交待母亲每天给孩子贴补些,晓雪太瘦了。又给父亲留了五十块钱,让给晓雪买奶粉,建国爹满口答应,让他放心。
又买了化肥,这七七八八的花下来,只剩下了一百五十块钱,不由感叹这有了孩子花钱的地方真是多。他去找胜林和二大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去,两个人都要在家等着锄罢地再去,他便一个人先坐车去了。
一个人在S县的月竹怀孕已经五个月了,渐渐出了身子,房东看她那个样子便有些怕她干活时出事,说让她歇着,就是客气的辞退她了。一不挣钱月竹就有些心烦住在这里无所事事又花钱,她就想退了房子也住在建国他们干活的工地上,省一块钱是一块钱。
反正现在天也热了,也好搁对。建国一过来,她就跟建国说了想退了房子也住工地上。
建国已经跟包工头很熟悉了,便找人家说了这情况,包工头说那你们得注意安全,可别出事。这里毕竟是工地还是挺忌讳孕妇住在这里的,建国一听这个情况便劝月竹别省那几个钱,来回搬动的对孩子也不好,月竹这才做罢。
没有活干月竹的心就不能安静,想父母想两个女儿,想的她在屋里暗自落泪,与其这样子苦熬,月竹咬了牙拿了个袋子便出了门,反正在这里谁也不认识她。
她要去拾破烂,想出去碰碰运气。路过一家裁缝铺,她下意识的往里面看,门上竟贴着一张招做衣服的熟手一名,她慌忙走进去打问。
店里的师傅一看她那个样子,便不大满意,便说不招人。
月竹便知道人家嫌她是个怀孕的人,但她又不想放弃任何挣钱的机会,“师傅,我啥都会做,以前在家我就在俺们那里的裁缝铺干活的,您要不相信我,我现在就在这做一件衣服,做成了您看看怎样?”
看月竹说的恳切,师傅便给了她一件衬衣让她做。月竹坐在缝纫机上“嗒嗒嗒”熟练的做了起来,没多长时间便做好了,师傅拿起衣服细细的看,脸上有了松动之色“你身体?”
“师傅,我家在农村我啥活都干的,没事。”
“那行你就上工吧!”
月竹这烦恼的心终于算是平静下来了,师傅姓段名文忠,早年间闯过大上海,跟着上海的裁缝师傅学了一手的好手艺,回到自己家乡开起了这个裁缝铺子,生意很是红火,拥有一大批的老顾客。他带的有徒弟小谢,两个人负责剪,月竹和他老婆负责做。也是一个夫妻店。
月竹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好事头,因为她发现段师傅为人和善,不像瘸子宋一般小气,生怕别人抢了他的生意。月竹活头好,活做完店里的杂活她全包了,段师傅的老婆王桂芬很是满意,“月竹,要是你没怀孕,我真想长久的把你招进来,又勤谨又细心,特别适合干咱这一行。”
“桂芬姨,我不要工钱我想跟段师傅学学剪衣服,这样行不行?或者我交学费也行?”月竹激动的说。
“你学会了在这里干还是回家干?”王桂芬问。
月竹明白人家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忙说自己肯定是要回老家的,家里还有两个娃娃呢。
“那行,往后你得空了就跟着你师傅学吧,只是跟小谢一样是学徒工没有工钱的。”
“哎。俺知道。”月竹兴奋的溢于言表,如果趁着自己怀孕这段时间把裁剪学会了,那可真是顶好的一件事了。
当学徒工管吃管住,月竹跟建国一商量退了房子,搬到了裁缝铺后面放布料的小屋里,白天夜里都在店里忙碌。段师傅人很好,每当裁剪的时候,都叫上月竹和小谢在一边观看,给他们讲裁剪要领。月竹拿了本子认真记认真学,偶尔不懂也问段师傅,段师傅也都细心的给她讲,月竹算是有些基础,学的也快,一些简单的裤子衬衣之类的她都可以剪了。
这些简单,最难的是中山装和西服,还有时下流行的便衣棉袄,每个闺女结婚都是要做上两件便衣棉袄的,可惜现在是夏秋季,除了备嫁装,很少有人做这个,自然剪的少。
自己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月竹便是有些心急,怕又只学会个皮毛,浪费了这好不容易碰到的机会。所以她比小谢学起来更刻苦,到了晚上一遍遍的在本子上画着算着,还好到了秋天一换季,做中山服,西服的多了起来,这时候月竹已经七个多月了,王桂芬便也不让她再干活了,让她专心跟着师傅学裁剪,让月竹感动不已。
“你好歹是我的徒弟,可不能学个半溜子。”段文忠笑着道。
月竹还是怕师傅吃亏,一刻不停的店里忙着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常常让师娘桂芬担心不已,“桂芬姨,俺们乡下人没那么娇气,我怀这两次也没干啥活,俺们村里怀孕了照常下地该干嘛干嘛!”月竹劝师娘。
“可不是,我年轻那会就是,添俺老二前一天还在地里呢!”桂芬一边说着一边就拿眼睛狠狠瞪了丈夫一眼,多少年了还是过不去心头那道坎。
段文忠就在一边乐呵呵的笑,“多干活到时候好生。”
月竹记了两本子,临走前师傅又给了她一本裁剪的书,更让月竹如获至宝,为了表示感谢,她和建国特意请了一次客,请师傅师娘和小谢一起去下馆子吃了一顿。算着日子估摸着也到了预产期,两个人便偷偷的坐车回家去,准备在家生产。两个人到了县上,月竹爹早赶了牛车,老早就在等了,三个人找了个地方等到天擦黑,开始赶着牛车回家。
赶着半夜到了家,建国爹早得了信在等着他们,等他们进了家,就把大门又上了锁自回老院了,让他们这几天都不要出门,等着有反应了再请接生婆过来。
一家人都很谨慎,月竹想见两个女儿,建国劝她不在这一会,等生完再见不迟。月竹抚着肚子,心里忐忑不安,要是儿子还好,缴了罚款再不说生孩子这档事了,要是闺女怕一刻也不敢在家待,还得接着在外面躲。建国也做了两手准备,出门的东西早准备好放在一边,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是男孩。
月竹每日靠做活来排解心里的不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她在回家的第五天迎来了生产,建国娘叫了村里的接生婆偷偷一起去了大儿子家,还好一切顺利月竹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建国和月竹几乎要抱头痛哭一场,建国娘也是开心大儿子家终于儿女双全,慌忙给接生婆封了一个大红包,喜滋滋大大方方的送接生婆出了门。
芳芝眼尖忙过去打探消息“婶子,月竹生了?”
“生了生了,添了个胖小子!”建国娘高兴的说。
“终于是苦尽甘来了,好好好,我晚会就去看她去!”芳芝也是为月竹开心。
“中,好好陪她说说话,让我回去给他们说一声,都惦记着呢!”建国娘匆匆朝家走,老头子要是知道了不定咋开心呢!
到了门口她就开始大声吆喝“他爹,他爹!”
建国爹拿着烟袋锅,正“咳咳”个不停,一边领着孙女晓雪,晓雪刚学会走路,正是大人最费劲的时候。
“你也少抽些,天天的咳!月竹生了个胖小子!你又多了一个孙子。”
“是吗?”建国爹也是开心的溢于言表,“快,给祖宗烧炷香。”
“知道知道,你不去看看?”建国娘说着往屋里走。
“我去不方便,等孩子三天了再说吧。”
建民爱玲得了信,也是第一时间便去了大哥家看了孩子,建国和弟弟商量着准备给孩子上户口。
“孩子都生下来了,他们急咱不急。晚些日子人家自然上门来跟你说事情,这下大大胆胆的在家吧!”建民道。
“我就想着咱们去找大富哥说说,早些了了这事才好。”
“等满月了再说,没事。”
月竹这次生子,婆婆真的是不一般,带着晓雪住在了大儿子家,尽心尽力的伺候月竹,做饭洗尿布任劳任怨。月竹娘来看女儿,月竹就忍不住跟她娘吐槽“这有了儿子就是不一样,前两个人家一下都不管,这次我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场,人家也会给我做饭了。”
“等着你到了俺们这个年龄就明白了,你也会跟我们一样。”月竹娘道。
娘俩个说着体己话,建国娘端着一碗鸡蛋进来了“月竹,快趁热吃!”
“嫂子,你也歇歇。”
“你陪着月竹说说话,我去把尿布洗了。”
月竹望着婆婆出去,忍不住朝着母亲努嘴“看看俺婆婆这嘴脸变的快吧?”
月竹娘只笑不语,这下好了再不用担心女儿了。
三个孩子都在身边,月竹心里欢喜极了,这来之不易的生活啊,渐渐的也开始往好里走了。只是罚了一笔钱让两个人也打起饥荒借了账债,这几年怕是都要过紧巴日子了。
给儿子热热闹闹的办了三天,晚上建国娘哄着孙子就对儿子说了另一桩事,“你得空了带你爹去卫生院瞅瞅,自从入了秋天天咳咳个不停,到了晚上更是一晚上不停的咳,去小伟那里开了几次药,吃了药好些,一停就咳。”
“俺爹烟瘾大的很,老早都说让他少吸些就是不听,我明天就带他去乡里看看。”建国说道。
“建国,咱抽屉里有个大马蜂窝,听说熬了加些蜂蜜治咳嗽,你给爹拿回去吧!”里屋的月竹听见公公咳嗽,忙让建国找,那个马蜂窝还是前年建国和二大去野外树上戳下来的。
“我找找。”建国应着便挨个抽屉的找寻,“明天回来买些蜂蜜,润肺。”
找到了那个马蜂窝,建国便准备回去给父亲熬上,明天要带父亲去看病,他也得去借些钱。
走出大门他便径直朝伟彬家走,一遇到难事要借钱他总是问伟彬借,他们两个孩子也大些,两个人又是干活的好手,伟彬农闲了去外面做工,芳芝在家手脚不停,忙农活养牲畜,又会编篮子卖,所以他们的日子过的不赖。不像自己这几年在计划生育上背劲,罚了这些钱真是让人有苦难言。“嫂子?”建国收了心思进到了院里。
屋里点着煤油灯,芳芝正在剥玉米,志雷带着弟弟用玉米芯在摆楼房,两个孩子正玩的开心。“建国,喝罢汤了?”芳芝忙拍了身上的灰尘站起来。
“又找你借钱嘞!”
“多少?咋了这是?”
“俺爹一直咳嗽,在村里吃药也不见轻,我想带他去乡里医院看看。你先给我取五十吧!”
“别在乡里耽误了,直接去县城医院好好看看。”芳芝进了里屋拿了钱递给他。
“咳嗽也不是啥大毛病,先去乡里看看再说,等着年前还你。”
“你只管花,我认得门缺钱了找你要,你们又跑不了。”
“行,那我回去了。”
“哎。”
建国把钱装好,就回了老院。建民屋里传来了孩子的哭闹声,上屋黑洞洞的,父亲这么早就睡下了?他打开屋门“爹?”
“建国,你咋回来了?”林老汉在里屋问,一边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咋睡这么早。”建国进了里屋,一边给父亲顺气。
“天冷也没啥事,躺着暖和些。”
“那您先别睡,我找了个马蜂窝,让我煎碗汤,您喝了再睡。”
“中哩!”
建国便拿了手电筒,在灶屋烧火熬了起来,建民就抱着老三过来了“哥,干啥呢?”
来源:睡觉睡觉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