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红着眼质问他,却只换来他冰冷的审视: “苏晚,你的价值,不足以让我为你的情绪买单。”
为救弟弟,我把自己“卖”给了冷面大佬顾宸枭。
一纸协议,三年婚期,钱货两清,互不干涉。
他毒舌冷漠,我乖巧隐忍,完美扮演着互不打扰的“合约夫妻”。
直到他为了别人,毫无征兆地掐断我所有的希望。
我红着眼质问他,却只换来他冰冷的审视: “苏晚,你的价值,不足以让我为你的情绪买单。”
那一刻,我终于清醒。
01
我叫苏晚,二十二岁,今天是我和顾宸枭结婚纪念日。
当然,没人记得,包括我自己。如果不是手机日历的提醒弹窗跳出来,我压根想不起还有这回事。
这段婚姻的本质,是一场交易。他需要一位名义上的妻子来应付家族催婚和某些不必要的桃花,我需要他提供的、足以支撑我弟弟苏念进行心脏移植手术的巨额资金。
各取所需,银货两讫。
很公平。
我在“迷境”酒吧做着调酒师的兼职,手下利落地摇动着雪克杯。五彩的灯光扫过,映照着吧台前形形色色的面孔。
然后,我就看到了我的“丈夫”,顾宸枭。
他坐在二楼视野最好的卡座里,臂弯倚着一个妆容精致、身材火辣的女人。那女人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正笑着喂他吃一颗葡萄。
顾宸枭,比我大八岁,宸宇集团的掌舵人,身价骇人,同时也以冷漠寡情、不近女色闻名——至少在外界看来是如此。
显然,他此刻的“不近女色”并不包括那位几乎要坐到他腿上的美女。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专注于手里的“大都会”,心里盘算的却是这个月的“工资”是否准时到账,以及小念下周的检查费用。
我和顾宸枭的协议写得明明白白:三年婚期,他支付我弟弟的全部医疗费用外加一笔不菲的“酬劳”,我则扮演好“顾太太”这个隐形人,安分守己,绝不纠缠。
领证那天,他甚至没亲自来,是他的特助拿着相关文件到医院让我签的字。我只在财经新闻上见过他模糊的侧影,直到婚礼前一天的“彩排”,才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男人身高腿长,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面容俊美得极具攻击性,但那双看向我的眼睛,却像结了冰的深潭,没有丝毫温度。
“苏小姐,”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内容却冷硬如铁,“协议内容都清楚了吗?”
我点头:“很清楚,顾先生。”
“很好。”他微微颔首,“记住你的本分。三年后,你我两不相欠。”
于是,我们就在寥寥几位“必要”宾客的见证下,完成了一场无比程式化的婚礼。没有戒指,没有亲吻,甚至没有牵手。仪式一结束,他就直接去了机场,飞往国外谈生意。
婚后,我住进了他名下的一处高级公寓,美其名曰“婚房”,而他本人,我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正合我意。
“晚晚,发什么呆呢?”同事小雨碰了碰我胳膊,朝二楼努努嘴,“哇,你看那个男人,好帅啊!而且一看就超有钱!他女伴真幸福!”
我扯了扯嘴角,把调好的酒推出去:“幸福吗?或许吧。”
反正与我无关。我的幸福,只和小念的健康有关。
下班时,已是凌晨。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间空旷冰冷的“婚房”,意外地发现客厅的灯亮着。
顾宸枭坐在沙发上,穿着家居服,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似乎正在处理公务。暖黄的灯光软化了他面部冷硬的线条,竟显出几分居家的温和感来——当然是假象。
他听到动静,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性地开口:“顾先生,您回来了。”
他合上电脑,语气平淡无波:“去哪里了?”
“兼职。”我脱下外套,并不打算隐瞒,也瞒不住,“酒吧调酒师。”
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缺钱?”
“协议里的钱是给小念治病的。”我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我需要自己的生活费。”而且,我想多攒点钱,为小念术后康复,也为我自己的以后打算。三年后,我就得自食其力了。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从下个月起,每月额外给你十万。酒吧的工作,辞了。”
我愣住,不解地看向他。这不在协议范围内。
“为什么?”
他站起身,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居高临下的目光带着一种天然的压迫感:“顾太太在酒吧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
原来是为了他的面子。
我垂下眼睫:“我知道了。谢谢顾先生。但这个月的班我已经排了,需要做完交接,大概还需要一周时间。”
他似乎对我的顺从很满意,点了点头,就在我以为谈话结束,准备回房间时,他再次开口。
“还有,”他走到我面前,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对上他的视线。他的指尖微凉,带着淡淡的须后水味道。“以后每周至少回来住三天。”
“什么?”我彻底愣住。协议里没这一条!
“做戏要做全套。”他的拇指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下唇,眼神深邃,看不出真实情绪,“这里偶尔会有人来‘拜访’。”
我明白了,是为了应付可能的突击检查。真是考虑周全。
“好。”我压下心里的不适,应了下来。金主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我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似乎笑了笑,极淡,转瞬即逝,然后松开了手:“很晚了,去休息吧。”
我几乎是立刻转身,快步走向客房。
关上房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才轻轻吁出一口气。和顾宸枭处在同一空间,哪怕只有几分钟,也让人神经紧绷。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市一医院 张医生”的名字。
我心头一紧,连忙接起:“张医生,您好,是我弟弟……”
电话那端传来张医生严肃的声音:“苏小姐,苏念最近的情况有些波动,移植手术需要尽快提上日程。相关的费用,特别是术后抗排异的药物,是一笔不小的长期开销,你们家属要尽快做好准备。”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挂了电话,我滑坐在地板上。
手术费,顾宸枭支付的首笔款项已经覆盖了大半,但术后漫长的康复和抗排异,就像张医生说的,是一个无底洞。虽然协议里写了顾宸枭会负责弟弟的医疗费,但我总觉得不安。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冷漠的陌生人身上,太过冒险。
我必须自己再多攒一点钱。
可是,顾宸枭刚刚才让我辞掉酒吧的工作……
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勾勒出冰冷而繁华的轮廓。
我抱紧膝盖,将脸埋了进去。
钱。还是钱。
我和顾宸枭之间,从一开始,就明码标价,简单直接。
除了钱,再无其他瓜葛。
本该如此的。
顾宸枭给的十万块很快到账,附言只有冷冰冰的“生活费”三个字。我盯着银行APP的提示,心里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沉甸甸的压力。这笔钱像是提醒我,我和他之间,永远是不对等的交易关系。
我依言辞掉了酒吧的工作,但并没闲着。除了学校的课程,我开始疯狂寻找其他兼职——线上翻译、家教,甚至偷偷帮人做游戏代练。日子过得像上了发条,教室、医院、兼职地点、那间冰冷的婚房,四点一线。
偶尔会在“婚房”碰到顾宸枭。他似乎真的很忙,即使回来,也多半是在深夜,带着一身疲惫和淡淡的烟酒气。我们默契地维持着表面和平,像合租的陌生人,最多在客厅碰面时点头致意。
直到那天,我接了一个高端展会临时翻译的活儿。
展会规模很大,来的都是业内翘楚。我穿着借来的不合身的套装,努力挺直背脊,为一位外宾介绍展品。说得口干舌燥时,一抬眼,竟看到了被人群簇拥着走来的顾宸枭。
他穿着量身定制的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气场强大,所到之处皆是巴结和奉承。他显然也看见了我,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恢复淡漠,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躲,却无处可逃。
他和主办方寒暄着,渐渐走近。我听到主办方笑着对他说:“顾总,这位是我们临时请来的翻译,苏小姐,介绍得很专业……”
顾宸枭停下脚步,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微微勾唇,那笑容却未达眼底:“苏小姐?很年轻。”
外宾笑着夸了我几句。
顾宸枭听着,忽然用中文对我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等下这边结束后,跟我去隔壁厅的科技论坛,那边需要同传,你去顶一下。”
我愣住了。隔壁厅的科技论坛级别很高,对专业和语言要求极严,我这种临时工根本不够格。而且,他这语气,完全是对下属的发号施令。
主办方有些尴尬:“顾总,这……苏小姐是这边……”
“没关系,”顾宸枭打断他,目光依旧锁着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我相信苏小姐的能力。还是说,苏小姐不愿意?”
周围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攥紧了手心,指甲掐进肉里。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或许是想看我出丑,或许只是想提醒我记住自己的“身份”——在他面前,我没有拒绝的资格。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难堪和愤怒,努力挤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当然愿意,谢谢顾总给的机会。”
那场同传简直是一场噩梦。专业术语密集,演讲者语速飞快,我几乎是耗尽了所有心力才勉强跟上。结束后,我躲在休息间,感觉大脑都在嗡嗡作响。
顾宸枭的特助找到我,递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苏小姐,这是顾总吩咐给您的酬劳,比原定翻译费用多三倍。”
我看着那信封,觉得无比讽刺。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不用了,”我推开,“展会这边会给我结算工资。顾总的好意,我心领了。”
特助有些为难:“苏小姐,这……”
“就这样吧。”我转身离开,不想再和与他有关的任何事物纠缠。
晚上回到婚房,意外地发现顾宸枭竟然在,而且似乎心情不错,正在品一杯红酒。
他看见我,晃了晃酒杯:“今天表现不错。”
我没说话,只想回房间。
他却叫住我:“为什么不要那份钱?”
我停下脚步,背对着他:“我挣我该挣的那份就好。多的,受之有愧。”
他轻笑一声,脚步声靠近:“倒是很有骨气。”
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背上,像是评估一件商品。最终,他只说:“记住你的身份,安分待着,别给我惹麻烦,就是最好的‘受之有愧’。”
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个男人眼里,我或许连一个有独立尊严的人都算不上。
小念的情况比张医生说的更糟。一次突如其来的感染让他住进了ICU。
看着缴费单上飞速增长的数字,和我银行卡里迅速缩水的余额,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协议里规定顾宸枭负责医疗费,但需要我先行垫付票据再找他报销。之前的手术预备金已经投入,ICU的费用像个无底洞,我垫付的那点钱几乎是杯水车薪。
我硬着头皮给顾宸枭的特助打电话,说明情况,询问能否预支一部分费用。
特助的语气很公事公办:“苏小姐,按照协议和流程,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走审批,您知道的,金额较大……”
我知道这是在搪塞。对于顾宸枭来说,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所谓的流程,不过是他愿不愿意点头的一句话。
挂掉电话,我看着ICU紧闭的大门,浑身发冷。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顾宸枭的私人号码。他很少直接打给我。
我接起,声音有些沙哑:“喂?”
电话那头是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晚上有个家宴,爷爷想见你。打扮得体一点,六点,司机去接你。”
家宴?在这种时候? 我几乎要脱口而出小念的事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求他吗?在他眼里,我恐怕只会显得更加廉价和麻烦。
“我……”我试图拒绝,“我今天不太舒服……”
“苏晚,”他的声音冷了几分,“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这是你作为‘顾太太’应尽的义务。”
电话被挂断。
晚上,我强撑着打扮好,坐上了顾宸枭的车。他看了我一眼,眉头微皱:“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事,有点累。”我偏过头看向窗外。
家宴上,顾家的长辈们都在。顾老爷子很和蔼,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我努力维持着笑容,应对得体,但心思早已飞到了医院。
顾宸枭坐在我旁边,扮演着体贴的丈夫,偶尔给我夹菜,动作自然,眼神却依旧疏离。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不在焉,在桌下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带着警告的意味。
我触电般缩回,对上他微沉的目光,只能勉强笑了笑。
饭后,顾宸枭被长辈叫去书房谈事。我坐在花园里透气,只觉得身心俱疲。
突然,我接到了护工阿姨打来的电话,语气焦急:“苏小姐,您快回来吧!小念情况又不好了,医生说要马上进行一项紧急处理,需要家属签字和交钱!”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也就在这时,顾宸枭从书房出来,走到了我面前:“走了。”
我猛地站起来,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顾宸枭……医院,我弟弟……他需要紧急手术,钱……钱不够,求你……”
我终于还是求他了。
他看着我苍白的脸和眼中的慌乱,沉默了几秒,对旁边的特助吩咐:“联系李院长,用最好的医疗资源,费用直接从我私人账户走,马上处理。”
特助立刻应声去办。
我悬着的心猛地落下一半,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他伸手扶住了我,眉头紧锁:“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我来不及解释,只想立刻赶去医院:“我要去医院……”
“我送你。”他语气不容置疑,拉着我就往外走。
车上,我紧张得手指绞在一起。顾宸枭看了我一眼,忽然开口:“预支费用的事,为什么不让助理直接告诉我?”
我愣住,原来他知道?
“我……”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淡淡地说:“记住,苏晚,你现在顶着‘顾太太’的名号。你的麻烦,某种程度上就是我的麻烦。以后遇到这种事,直接找我。”
他的语气依旧公事公办,像是在处理一项意外的资产风险。但至少,他解决了眼前的危机。
赶到医院时,小念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顾宸枭动用的关系显然起了作用,院长亲自过来打了招呼,医疗团队都是最好的。
我守在手术室外,浑身冰凉。
顾宸枭站在我旁边,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
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木质香调。
我没有拒绝。
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哪怕他的动机无关感情,这份冰冷的“可靠”,依旧是我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小念的手术很成功,转回了普通病房。看着弟弟熟睡中渐渐恢复血色的脸,我悬了多日的心,终于稍稍安定。
顾宸枭派来的特助处理好了所有费用问题,甚至安排了更专业的护工。我向他道谢,他只是淡淡回应:“分内之事。”
但我知道,这绝非什么“分内之事”。协议里只写了负责医疗费,而他现在提供的,是远超协议的、用金钱和权势堆砌出来的顶级医疗资源。
我心里五味杂陈。感激吗?有的。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安。他突如其来的“好意”,背后是什么?是因为那场家宴我表现良好,所以他给的奖励?还是他觉得,一个更健康的“顾太太的弟弟”,更能维持他的体面?
无论哪种,都让我觉得自己更像一个被明码标价并且需要维持“性能良好”的商品。
我开始更努力地兼职、学习,几乎住在了医院和学校。回婚房的次数不可避免地减少了。
直到顾宸枭的特助再次联系我,语气委婉地提醒:“苏小姐,顾总说,希望您记得之前的约定,每周至少回来住三天。”
我这才想起还有这茬。小念病情稳定,我松了口气,也确实不好再违约。
回到婚房的那天晚上,顾宸枭也在。他坐在沙发上,似乎特意在等我。
“弟弟怎么样了?”他问,语气比平时缓和一些。
“好多了,谢谢顾先生关心。”我站在一旁,保持着距离。
“坐。”他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我依言坐下,有些拘谨。
“之后有什么打算?”他像是随口问道,“一直做这些零散兼职?”
我抿了抿唇:“等小念再好一点,我想找份正式实习。我的专业是材料科学,对口的研究所或者企业都有机会。”
“材料科学?”他重复了一遍,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敲,“宸宇集团旗下有个新材料实验室,正在招实习生。”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
他却移开了目光,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语气随意:“有兴趣的话,可以把简历发给我助理。当然,能不能进去,看你自己的本事。宸宇不养闲人。”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宸宇的新材料实验室,那是业内顶尖的存在,是无数像我这样的学生梦寐以求的地方。即使只是一个实习机会,也珍贵无比。
他这是在……帮我?
为什么?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出了口。
顾宸枭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我,嘴角似乎弯了一下,极快,让人以为是错觉:“‘顾太太’有份体面的实习,听起来不错,不是吗?”
又是为了他的面子。
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暖意瞬间冷却。是啊,他怎么可能真心帮我。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商品”看起来更光鲜亮丽,更能匹配他的身份。
“我知道了。”我垂下眼睫,“我会认真准备简历的。谢谢顾先生。”
“嗯。”他重新低下头看平板,似乎对话已经结束。
我起身准备回房。
“苏晚。”他突然又叫住我。
我回头。
他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递过来:“家用。以后买衣服、化妆品,或者其他的,用这个。别穿得……”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措辞,“太学生气。”
我看着那张黑色的信用卡,没有接。
“顾先生,我有生活费。”我指的是他每月打给我的十万。
“那是给你的零花,这是作为顾太太的日常开销,性质不同。”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拿着。我不希望下次家宴,你还穿着过季的旧款。”
尊严在现实面前,再次显得可笑而苍白。我最终接过了那张卡,感觉它烫手得很。
“还有,”他补充道,“周末陪我出席一个慈善晚宴。礼服会有人送过来。”
又是扮演恩爱的戏码。
“好。”我应下,转身回了房间。
关上门,我靠在门后,看着手里那张象征着无限透支的卡,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
我和他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他介入我的生活越来越多,好的坏的,都带着他强烈的掌控欲。
而我,在这冰冷的交易和偶尔流露的、不知真假的“好意”间,越发迷茫和挣扎。
更让我心烦意乱的是,小念的主治医生,温文尔雅的徐医生,今天委婉地表示,等他出差回来,想请我吃顿饭,感谢我这段时间的配合。
我隐约察觉到他似乎超出了医患之间的关心。
这一切,顾宸枭知道吗?
如果他知道,又会是什么反应?
我甩甩头,不再去想。前路迷茫,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眼下,小念安好,而我,或许真该去试试那个实验室的实习机会。
周末的慈善晚宴,我穿着顾宸枭让人送来的高级定制礼服。水蓝色的长裙,剪裁得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腰线,又不会过于暴露。造型师团队忙活了几个小时,当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又光彩照人的自己时,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顾宸枭看到我时,眼神似乎亮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只淡淡评价了一句:“还不错。”
晚宴上,他依旧扮演着完美丈夫的角色,手臂绅士地让我挽着,向各界名流介绍:“这是我太太,苏晚。”他的语气自然,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演技堪称一流。
我配合地微笑、点头,心里却想着小念晚上的药是不是按时吃了。
中途我去露台透气,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熟人——徐医生。他也很惊讶会在这里遇到我。
“苏小姐?你怎么会……”他看着我身上的礼服和妆容,有些迟疑。
“陪我先生来的。”我尽量自然地回答。
徐医生恍然,随即温和地笑了笑:“原来如此。你今晚很漂亮。小念最近情况稳定,你放心。”
我们正寒暄着,顾宸枭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冰凉的意味:“晚晚,这位是?”
我回头,看到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面色平静,眼神却锐利地扫过徐医生,然后落在我挽住他胳膊的手上,带着无形的压力。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更紧地按住。
“这位是小念的主治医生,徐医生。”我连忙介绍,“徐医生,这位是我先生,顾宸枭。”
顾宸枭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语气疏离:“徐医生,多谢你对我弟弟的照顾。”他特意加重了“我弟弟”三个字,宣誓主权的意味不言而喻。
徐医生似乎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客气了几句便找借口离开了。
顾宸枭拉着我回到宴会厅,力道有些大。走到无人角落,他松开手,垂眸看着我,声音压得很低:“看来苏太太很忙,在医院也能交到朋友?”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和不悦,我愣住了,完全不明白他这股无名火从何而来。
“他只是小念的医生!”我试图解释,“我们只是碰巧遇到……”
“最好如此。”他打断我,眼神冰冷,“记住你的身份,苏晚。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说完,他转身融入人群,留下我又气又委屈。他凭什么这样质问我?他自己身边从来不缺女伴,却来干涉我正常的社交?这简直不可理喻!
晚宴后半程,我明显感觉到顾宸枭的情绪不对。他虽然依旧与人谈笑风生,但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偶尔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也带着审视和冷意。
来源:橘子看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