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最离谱的是，居然有人说我其实是一头青丘母狐化形，每晚都要吸食处男精气……

《宫墙黄言》

身为合欢宗妖女。

我被无情道造了数百年的黄谣。

可惜他们的想象力，比我三徒弟的高领还要保守。

想当年，我师祖合欢仙子麾下门徒三千，一呼百应。

——那是何等意气风发？

而我掌宗百年，不过区区四个……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痛心疾首。

难道，我便不如她么？

1、

身为合欢宗掌门兼师尊。

最近修真界关于我的谣言简直离谱。

有人说我夜御四男，和每个徒弟都有一腿；

有人说我其实是个男的，专门穿着女装骗人；

最离谱的是，居然有人说我其实是一头青丘母狐化形，每晚都要吸食处男精气……

我：？？？

「师尊，您真的不澄清一下吗？」

大师弟岑无羡一边给我捏肩，一边忧心忡忡。

我舒服地眯起眼：「让他们说去呗。」

「什么人也敢造我合欢宗的谣。」

「他造的够黄吗，他就敢造？」

岑无羡深以为然。

捏着我肩膀的手，也更加轻柔。

天光下。

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眉目温润，仿佛随时会乘风归去的谪仙。

「对了，一会别走。」

我眯眼欣赏着眼前的美色，淡淡道。

「为师给你检查身体。」

对方脸一红。

「师尊，你又来……」

2、

厢房内。

我倚在软榻上，看着眼前白衣胜雪的男子。

岑无羡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手指搭上衣带，那副羞怯模样，活像一个被恶霸调戏的小娘子。

"师、师尊......."

他声音细若蚊蝇，「真的要脱吗？」

我正色："当然！"

「快点，别磨蹭！」

「为师这是助你稳固道心！」

岑无羡闻言，闭了闭眼。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衣带上，缓缓拉开。

随着外衫滑落，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长发披垂之下，是晶莹剔透的锁骨，和清晰可见的……肋骨，腰细得仿佛我一只手就能环住。

这哪是修真之人的身板？

我知道。

他一直追求病弱美少年的人设……

如今看来，未免也太丧心病狂了！

「唉，无羡呐。」

我扶额，看着眼前的大徒弟。

「你这是又断碳了？！」

对方低垂着眼帘：「回师尊。」

「弟子...已辟谷三月...」

「早和你说了，断碳是不行的。」

我没忍心告诉他。

刚刚低头的时候……

我都看到他的假发片了。

惋惜半晌，我转身吩咐门人。

「来人呐，给岑峰主炖几盅补汤来！」

2、

我一共有四个徒弟。

他们各有山头，与我分府而居。

其中——

大徒弟岑无羡，是仙气飘飘的病弱公子，他出身世家，却被父亲驱逐，被我收留帐下，修炼至今。

二徒弟阎罗惜，出身浮屠洞府，其人至阴至毒，成日与尸为伍，导致我至今没有成功检查其身体。

三徒弟敖吾，出身东海龙族，为人古板无趣，双修都要衣冠整齐，导致我至今没有成功检查其身体。

四徒弟兰若朱，孔雀明王后代，其父号称天下第一美人，他虽美貌，但年龄尚小，导致我至今没有成功检查其身体。

思来想去。

区区四个，还是太少了。

3、

我刚准备出门。

便碰上了二徒弟阎罗惜。

他少年形貌，黑发红衣，一张苍白的面容如美玉雕琢。

简直如漫画里走出的美少年一样。

我刚想提出给他检查身体，便听他声线轻细。

「师尊，可否随徒儿往后山一叙？」

声音酥麻，堪称尤物。

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要藏着掖着？

搞得人心黄黄的。

于是。

我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行。」

4、

我跟着阎罗惜往后山走去。

山间雾气缭绕，衬得他背影愈发飘忽。

「师尊请看。」

他突然停步，转身时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修长的手指搭在衣带上，轻轻一扯——

黑色外衫轻盈地滑落在地。

我喉头一动。

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见他双臂一展，阴风骤起，数百具尸傀从林间显现，整整齐齐排列成阵。

「这......」

我喉头发紧。

「师尊可还满意？」

阎罗惜唇角微扬，两滴红痣在月光下昳丽刺目。

「这些都是徒儿精心挑选的艳尸。」

我：「........」

我说他日日出去干嘛了。

原来去捡尸体炼成尸傀了。

「师尊.......」

美少年凑近一步，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衣袖，「待师尊双修之时，让他们从旁助兴……」

「我等置身其间，犹如人山人海，岂不美哉？」

我猛地后退三步。

……这都阴成啥了。

「师、师尊？」

对方神色一凝。

「我突然想起丹炉还开着火！」

我转身就走，脚步飞快。

「改日再说！」

4、

回去的路上。

恰好撞上三徒弟敖吾。

恰逢心情不好，再看到对方那张英俊却古板的脸，让我更加心烦。

「你穿这么保守做什么，去换件露胸肌的来。」

「........是。」

敖吾板着脸，领命而去。

我扶额，在原地转了几圈。

无心谷那帮老棺材，造的什么黄谣，比敖吾的高领还要保守。

区区四个，算什么本事？

想我师祖合欢仙子，麾下门徒众多，一呼百应。

我若再多招几个徒弟……

他们不得更破防？

5、

左右咽不下这口气。

索性唤起坐骑，往无心谷飞去。

正盘算着怎么找那帮老棺材的晦气。

忽地，一抹鲜艳的色彩闯入眼帘。

这少年身着天水绿的绣衫，颜色虽然过于鲜嫩，却与那俊丽的五官十分相称。

他漆鬓朱唇，琼鼻如峰，唇吻上点缀着一点唇珠。

最动人还属那双眼，竟生着天然上挑的内眼线。

很好。

是我的菜。

只是，对方好像刚被无心谷赶出来。

正一脸懊恼地在原地徘徊：「我都来这十几次了……」

「掌门到底怎样才能收我为徒啊。」

此刻，我身形匿于树荫。

故意千里传音，与他对话。

「为何一定要投无情道？」

少年猛地转头，四下张望不见人影。

却还是扬声道：「因为他们都说，无情道是天下最强！」

我轻笑一声：「那么，你成婚了么？」

他困惑地摇头。

见状，我故意拖长声调。

「你无妻可杀，如何证道无情？」

「什么？」少年不敢置信。

「还要杀妻？」

「当然了。」

我声线凉凉：「杀父杀母，有违孝道。」

「杀子杀女，天地不容。」

「只有杀妻最划算，还能另娶一个。」

少年闻言，面上神色几经变换。

最后怅然一叹：「如此说来，这无心谷里的，也不过一帮伪君子罢了！」

说话间，又朝虚空拱手。

「在下御子都，多谢高人指点，我这就去寻旁的门派……」

「何必舍近求远？」

我轻抚狮鬃，悠然道。

「我看，入我合欢宗就很好。」

白玉金鬃狮子会意，驮着我缓缓从古树后踱出。

此刻时机正好。

阳光洒落，金鬃映日，端的是气势非凡。

那少年倏然睁大了眼睛。

他先是惊诧地望着威风凛凛的灵狮，视线慢慢上移，最终定格在我身上。

朱唇翕动，一时竟忘了言语。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6、

今日，天朗气清。

观澜书院前人头攒动。

我倚在白玉栏杆上，看着广场中央的比武台。

御子都说，只要我能在比试中一举夺魁。

他便同意做我的徒弟。

呵，倒也谨慎。

上台前，我看向身旁的少年，「记住你答应我的。」

天水碧衣袍的少年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若师尊真的夺魁……」

我轻笑一声，指尖拂过他紧绷的下颌。

「放心，为师从不食言。」

阳光穿透他翡翠色的发带，在鼻梁投下细碎的光斑。

这般情态，倒比那些比试更有趣三分。

比武台上。

我轻松击败各路弟子。

台下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我的来历。

不知不觉。

已到最后一场。

无心谷大弟子宁姣姣飘然而至。

她一袭白衣，眉目如画，却冷若冰霜。

我打眼瞧见她手中神兵寒光四射。

"有意思。"

我眯起眼睛：「无心谷的人也来凑热闹？」

宁姣姣不答，剑尖直指。

"请。"

7、

剑光如虹。

却在距我咽喉三寸处凝滞。

我两指夹住剑锋，感受着久违的冰凉触感——

听闻无心谷收藏天下神兵。

作为宗门大师姐。

她手中兵器，必然也是万中无一吧？

「姑娘好身手。」

观战席上。

无心谷谷主曲无情突然开口。

「若无山门，可愿入我无心谷？」

宁姣姣脸色骤变：「师父！」

我轻笑摇头：「不必。」

「真是狂妄！」

少女咬牙，剑招突变。

「看我这招，寒江独钓！」

剑光如练。

我却不慌不忙，两指轻弹剑身。

"叮——"

神剑脱手飞出。

我凌空一抓，已在掌中。

「速速还来！」

宁姣姣面如寒霜。

「你想拿走，也要问秋水愿不愿意！」

曲无情也起身喝道：「姑娘，夺剑也是无益！」

「秋水性情孤僻，我无情道也只有掌宗以上实力，才能勉强驱驭！」

「原来此剑，名为秋水。」

我抚过剑身，感受着其中的灵力波动。

「好名，好名。」

应着我的夸赞。

秋水剑鞘上的冰纹寸寸崩裂……

霎时间，七色霞光自缝隙中喷薄而出，整座擂台都被映成了琉璃世界！

宁姣姣：「.......」

曲无情：「.......」

当着众人震惊的面。

我手执神兵，挥舞两下，忍不住感慨：「秋水啊秋水，明明是情人的脉脉眼波。」

「又怎会如他们说的，清冷淡薄？」

说罢。

一挥手，便将秋水收入囊中。

曲无情见状，终于冷下脸来：「这神剑本是我无心谷珍藏，却被你一个无名之辈夺了彩头！」

「姑娘今日若是入了我谷门便罢了，若不然……」

好笑。

这个死老头。

竟认不出他想收入门下的，便是我这个合欢宗妖女？

无视身后无心谷门人的齐声讨伐。

我理都不理，转身便走。

台下。

御子都正一脸崇拜地看着我。

我随手一抛，便将剑抛给了他：「拿着。」

「为师送你的入门礼。」

8、

一百多年前。

我的师祖，是曾经的宗门天骄。

据说在叛出原师门后，一手创立了合欢宗。

她曾经告诉我，师尊是个高危职业。

若识人不清，很容易便被虐身虐心。

更有甚者，甚至连一身辛苦得来的修为都被徒弟夺去。

我不信。

我捡的几个徒弟，不就很乖么？

虽然绝食的绝食，恋尸的恋尸，性冷淡的性冷淡，但也没到那个份上不是？

再说了。

我还有一个活泼的小徒弟兰若朱。

其父孔雀明王，在十八年前的云上天之战中身死道消。

可以说，他是在我的照拂下长大的。

「师尊！师尊！」

思绪游移间。

一道清脆的少年嗓音由远及近。

少年一袭孔雀蓝锦袍，发间缀着细碎的宝石，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三两步蹦到我面前，笑得眉眼弯弯。

「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双修吧？」

我眼皮都懒得抬。

「毛都没长齐，小屁孩。」

兰若朱不服气，一把扯开衣襟。

「你都没看，怎么知道没长齐？」

呵，激将法？

「不看。」

我拢了拢衣袖，慢悠悠道：

「宗门规矩，未满十八周岁禁止双修。」

「哼！」

他气冲冲扭头就走。

瞧我这几个徒弟，一个赛一个卧龙凤雏！

等等……

前几天是不是还收了个新的？

想到御子都那张鲜嫩的面孔。

我心情顿时愉悦了。

9、

此处。

距离御子都下榻处不远。

转过九曲回廊，厢房门窗紧闭。

我正要叩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喘息。

「子都？」

刚推开门，一股炽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屋内，少年跌坐在蒲团上。

天水碧的衣襟大敞，露出大片泛红的肌肤。

只见他灵力紊乱，面色潮红，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是……

走火入魔了。

「子都，你没事吧？」

见少年嘴唇翕动，我忙凑过去倾听。

却听他含糊地喃喃自语。

「师尊，别骑狮子了……」

「骑我啊。」

我：「.......」

10、

我将御子都扛去了荷花池。

少年浸泡于冷水中，像只落水的翠鸟，赤红的面色也在渐渐退潮。

看来，应能无病自解。

我刚转身要走。

身后，忽然传来冰冷的呵斥声：

「连碗安神汤都煎不好，要你们何用？」

回廊下。

岑无羡一袭白衣，正将药碗砸在侍女脚边。

瓷片四溅中，他冷冷道："侍奉不好我尚是小事，侍奉不好师尊..."

「便叫你们提头来见！」

今日的大徒弟。

依旧貌美而恶毒。

"无羡。"

我出声打断。

对方背影一僵。

「一点小事，何必发这么大火。」

看着瑟瑟发抖的门人，我拍了拍他的肩。

「早就告诉你，多吃点碳水。」

"你看看你这爆脾气..."

无羡一见是我。

宛然柔顺：「徒儿恭祝师尊，夺得名剑秋水。」

我挑眉：「你怎知道的？」

「今晨听闻观澜书院大比，有位蒙面女子大杀四方，一举夺魁……」

他唇角微扬，「再结合新师弟的佩剑……」

「无羡真是聪明。」

我摸了摸他的头。

对上他期待的眼神，又道。

「为师打算闭关一月，这期间，还劳你照看宗门。」

「是。」

少年躬身应下。

衣衫轻晃，像随时会折断的月光。

10、

后山石室中。

夜明珠将四壁照得通明。

修炼二百余载，我已在渡劫期卡了许久。

但我之所以闭关，并不是遇上武功瓶颈，而是有难题亟待解答。

譬如——

号称无情道至宝的神剑，为何与我如此契合？

后山之中，堆满了各色珍宝秘笈。

这些，都是师祖从各大宗门收拢来的。

但我最常修炼的，还是师祖做了最多笔记的那一套。

共计十二重境界。

早被我练至登峰造极，炉火纯青。

四下翻找时，泛黄的纸页间突然飘出张残笺。

拾起一看，竟是师祖笔迹：

「清心寡欲，方得大道」

「无心无情，始见真章」

脑中轰然作响。

我在书页间反复翻找，终于在角落发现一行小字：

「无情道秘要」

什么？

我日夜苦修的合欢秘术，竟是……

无情道心法？

无怪乎看着一门派的美少年，却心如止水，稳如老狗……

在浩瀚的书库中，我终于找到了合欢宗秘笈。

只是打开纸页，里面并没有文字。

只有一个个成双成对。

姿势怪异的小人。

嗯？

窗外忽有雷声滚过，暴雨倾盆而下。

黑色的书，却越看越黄。

我忽然悟了，这就是……

无字天书吗？

有意思。

11、

师祖曾经告诉我。

过不了情关，就算不了真女人。

想要成为真正的强者，黑色的秘笈要练，黄色的秘笈更要练！！

于是闭关期间，我已将合欢宗秘籍背得滚瓜烂熟。

闭上眼睛，眼前都浮动着黄色的字体。

遥想当年。

师祖同样是在闭关之后突破大乘期。

在这之后，便作为天命之女收到了云上天那些上神的拜帖。

那是何等意气风发？

再联想到师祖的三千门徒。

我一咬牙。

区区四个.......

难不成我便不如她么？

12、

是夜。

我敲响了御子都的房门。

对方一看见我便耳尖通红。

「师尊.......」

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便牵着他的手往上走

此刻，我们的头顶上，正高悬着一轮光辉柔和的弯月。

虽则一步步好似是行走在空气中，但御子都也能感觉到，两人正在踩着透明的阶梯一步步往上升。

我轻声解释：「这是缺月境界。」

也是青丘一族的秘术之一。

两人渐渐走到缺月高处。

此刻那月亮就像一道弯曲，莹润的长榻。

我就坐在他面前，垂睫胧目，似有道不尽的千言万语。

御子都摒息望着我。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又说傻话了。」

「真的，师尊.............」

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嘘..........叫我澪儿。」

「今夜.......你只需要纵情肆意地快乐……」

对方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欲望，被我这句话亲手点燃了。

如同汹涌暗河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一路摧枯拉朽……

一瞬间便让他溃不成军！

只一瞬间，他便将我按在怀里，激烈地亲吻！

步摇、披帛、腰带、绸衣……一件件被抛下了高空，飘摇凄美，像一个个脆弱的幻梦。

而我的修为，却在这幻梦之中疯狂暴涨！

望着眼前朦胧而鲜润的面孔。

我悟了！

我真的悟了！

师祖，不愧是真正的一代天骄！

12、

整整九天九夜。

我将秘笈上的所有姿势解锁完毕。

一切结束之后，便成功突破了渡劫期，进入了大乘境界。

整个三界，除却云上天……

达到大乘期的修士，不过十指之数！

这日，我正入定。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

「师尊不好了！」弟子们的声音闯入厢房：「无心谷那帮棺材瓤子，打上门来了！」

我闻言，施施然起身。

「来得正好，省得为师去找他们。」

如今，哪怕全盛时期的曲无情，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推开窗棂。

无心谷的旗帜正猎猎作响。

曲无情踏空而立，枯瘦的手中托着一面青铜古镜。

「我已通过身后镜，得知你的身份——」

他冷冷道：「原来……」

「你便是合欢宗妖女，苏澪雪！」

我足尖轻点，飘然落于山门前。

「正是本座。」

「妖女！」

曲无情见我姿态傲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夺我神兵，欺我弟子，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说着，双眼恶狠狠地扫视我全身上下。

下一刻，瞳孔却猛然收缩：「你……」

「区区一月，竟从渡劫直入大乘？」

「你修的，是什么邪法？」

「想知道？」我剔了剔指尖。

「除非你先告诉我，那身后镜是什么玩意儿？」

「那是云上天的上神们留下的法宝。」

他眼神阴鸷地看着我。

「有此神镜，所有生前事，不必身后知。」

说罢，他便迫不及待：「你合欢宗不过一个双修门派，又是从哪里习得如此强悍的武力？」

我笑道：「想知道？我教你啊。」

闻言，曲无情不敢置信。

「你，你果真愿意？」

「当然，只要你把身后镜借我一次。」

我拿出秘笈：「这本葵花宝典就是你的了。」

「此话当真？」

见对方还在啰嗦。

我作势收起秘笈：「不要算了！」

曲无情是不会放弃的。

他以杀妻入道，修炼千年却依然是大乘修为。

若依旧不能突破境界，冲击洞真……

再过百年，便会活活老死了。

「哼。」

果然不出我所料。

曲无情抛出铜镜：「拿去！」

青铜镜入手冰凉，镜面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我对着镜子照摩半晌，镜面缓缓浮现数个金色字体。

「你，将死于自己的爱徒之手。」

13、

？？？

来源：小樱桃剧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