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说起来,有些事过去多少年都难以翻篇。老一辈常讲:“天理虽远,难容泯灭。”可等真正触摸到那些血淋淋的历史片段,才知道,有些苦真不是靠一句云淡风轻就能消解了的。之前在整理资料的时候,偶然翻到岛津酉二郎的故事——一个日军中层军官,跟普通人一样有爹有娘,甚至偶尔写上点
说起来,有些事过去多少年都难以翻篇。老一辈常讲:“天理虽远,难容泯灭。”可等真正触摸到那些血淋淋的历史片段,才知道,有些苦真不是靠一句云淡风轻就能消解了的。之前在整理资料的时候,偶然翻到岛津酉二郎的故事——一个日军中层军官,跟普通人一样有爹有娘,甚至偶尔写上点什么,可他在中国干的那些事,实在让人头皮发麻。光凭岛津写在日记里的只言片语,就能让人夜里睡不安稳。一支笔随手记录下的,哪只是罪证,更像是一部局外人无法想象的噩梦剧本。
岛津落马其实早有苗头。细看他的履历,从满洲到河北,那个战时的气氛就别指望有半分温情。1945年,日本投降,战爭一夜翻篇。但岛津可没能拍拍屁股走人。他成了抚顺战犯管理所的“座上客”,关了整整十年。有意思的是,很多像他一样的人,刚进去那会神情麻木,仿佛还沉浸在当年的凶狠气焰。可不知是环境太清冷,还是真到关灯绝望的夜里良心会有点动弹,慢慢地,他们开始写自白,回忆,从日记到证言,像补作业似的把那些年干过的事一笔笔翻出来。
可话再说回来,我其实最难受的,不是岛津后来吃了什么苦,而是想到那些在他命令下受难的普通人。有一回,我刚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同为日军指挥官的板井纪吉,1942年冬曾带人扫荡山西沁水一带。在一次突击后,他们把村里剩下的男人全数捆到祠堂里。说白了,这些人就是昨天还在田里种麦子的普通农夫。指控只有无凭无据的“通八路”。批斗、踢打、棍棒加身,那叫一个蛮横。更有凶残的兵士,笑嘻嘻拿麻绳在男人脚趾缠绕后用力一拉,活活把人疼得昏去。没有审问,没有回答机会——说什么都没用,到最后还是一个个倒在雪地里,再无人问津。井旁的小脚印和血,直到第二年春天雪化才被村人挖出。
像这样为了收缩防线、隔断联络线,日军在晋东南、冀北都折腾过“封锁沟”——几百公里长的壕沟,把一村村围成孤岛。谁胆敢翻沟,就是一枪毙命。那些日夜跟新婚妻子道别、带着小孩悄悄摸黑过封锁线的汉子们,多少是真的被生活逼到死角了。可就算回忆隔夜,我都能想象一群人鬼鬼祟祟穿越荒原时,彼此对视一眼,有人咬牙,有人发抖,那是真正的生死一线。
岛津可没体会过这种心慌,他在日记里只字未提对“对方人性”的想象。他甚至觉得惩罚与控制只需要按图索骥——见人就搜,见货就扣。另一桩事,是1944年9月初,张北坝上一农妇,仅仅因为天快黑时在外拾柴,被巡逻的日兵盯上。抓回去就是一顿皮鞭抽打,用湿麻绳抽得浑身青紫。兵士还把她的辫子缠在枪托上旋转取乐。没见半分军事价值纯属消遣,最后农妇倒地不起,家人才哭着抬回去。隔两天,村里小女孩们都不敢上山捡柴,晚上悄悄说,“鬼子疯了,就想让人活不了。”
说到底,一线小兵常比军官更愿意施虐。可岛津这样的人,“管理”之中习惯了动用酷刑。他甚至觉得这是维持军纪必须的例行公事。他们常常半夜突击哪个村落,把青壮全带走。有些人根本不是八路,也没通报什么风声,只是长了副“不老实”的样子,就能被打断腿。河北远郊据说就有一位渡河船夫,路遇日军巡逻,因说错话被拉下船。岗哨拿长枪一推,叫他试试会不会游泳。冬天河水那叫一个刺骨,船夫喘着气谢命,但没人理他,就看着他在水里挣扎。最后这个人怎么着的,谁也说不清——只知道他的老婆,从此不再靠近那条河。
这些说来也像过场,可放在当时谁不是活生生的亲人?乱世里家破人亡一桩接一桩,每回讲到这些,想想还剩下什么?大概只有“活着”二字。
或者你说,岛津有时候也会愧疚?老实讲,抚顺监狱里出来的许多日军战犯,在回忆录里写“自己曾经动摇,害怕报应”,可真到边境线一解封,还不是急着回国的脚步飞快。中国这边,对这些人其实没像别的国家那样一律拉出去打靶。反反复复劝说、教育,有人说这叫“大度”,有人说是“仁者无敌”,可谁的血都值得被铭记。冬夜炉火前,偶尔听家中老人咕哝起往事,那种“该恨与该宽恕”之间的无措,让人胸口堵得慌。
有时想着那些新婚被害的年轻人,有时又想起命悬一线却还在默默耕地的农夫,他们也许一辈子不会明白,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样极端的残忍。反正岛津离开中国时,天还没完全亮。关押他的那十年里,也许曾有过忏悔吧,也许只是在数着能回家的日子。可我们,有没有真正走出那段历史阴影?每年清明烧纸,那些冤屈和苦难就像没有散场的梦。等时间一推,可别真的忘得干干净净——活该被记住的不应只有谁的名字,更有那些数不清的普通人,那才是最沉重的回声。
日记本上歪歪斜斜几个字,能解释什么?问天易,问心难。我有时想,假如历史真会翻案,那要等多少年,也许每个人都该为“昨天做了什么,现在是否懂得夜里惊醒”而自问一回。只可惜,这道题,岂是一句“宽恕与和解”便可轻轻写下句号的呢?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