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陈峰,三十四岁,在S市顶尖的风投公司“启明资本”担任投资分析师。我的世界由数据、逻辑和回报率构成,精准而冷酷,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服务器,直到那个周末,嫂子苏婉的一个请求,让我的整个系统濒临崩溃。
我叫陈峰,三十四岁,在S市顶尖的风投公司“启明资本”担任投资分析师。我的世界由数据、逻辑和回报率构成,精准而冷酷,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服务器,直到那个周末,嫂子苏婉的一个请求,让我的整个系统濒临崩溃。
01
我的大哥陈浩,三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他是我们家唯一一个与冰冷的商业世界毫无关联的人,一位才华横溢的画家。官方的结论是抑郁症导致的意外坠楼,这个结论像一块沉重的墓碑,压在了我们全家人的心上。
上周二,我接到了远在欧洲进行学术交流的父母打来的视频电话。画面里,母亲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阿峰,你嫂子最近怎么样?”母亲的声音隔着电流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正对着电脑屏幕复盘一个项目的尽调报告,闻言便将视线移开,回答道:“挺好的,上周我还去看过她和侄女。她看起来状态不错,画廊也经营得有声有色。”
父亲在那头叹了口气,接过了话头:“好什么好,那都是装给我们看的。你妈跟她视频,感觉她精神很差,总是说一个人带着孩子太累,心里空落落的。你哥走了三年了,她一个女人家不容易。”
母亲紧接着说:“这个周末你不是刚好轮休吗?你带你嫂子出去散散心,就去那个‘云水间’温泉酒店,我记得你哥生前最喜欢那里的清静。我已经帮你订好了私汤庭院,钱也付过了,你什么都不用管,人去就行。”
作为一名投资分析师,我的本能是评估所有事情的投入产出比。陪嫂子散心这件事,从情感上来说是责任,但从我的时间规划来看,无疑是一项低效率的安排。可我无法拒绝父母的要求。
“我知道了,妈。我会安排好的。”我关掉面前的分析图表,应承下来。
母亲似乎松了口气,又补充道:“对了,你嫂子上次说,她画廊里缺一台专业的防潮除湿机,S市的春天太潮湿,对那些画作不好。你明天陪她去电器城看看,挑一台最好的,就当是你爸和我的心意。她那个人,总是不舍得为自己花钱。”
“没问题,这件事交给我。”我干脆地答应了。
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S市璀璨的夜景,心中没有一丝波澜。那时的我,像一个即将执行常规任务的士兵,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场看似寻常的家庭关怀,会是一场精心布置的狩猎。
我的嫂子苏婉,今年三十八岁,大哥去世后,她独自经营着大哥留下的那间名为“浮光”的艺术画廊。她待我一直客气而疏离,像对待一个值得尊敬但并不亲近的家人。大哥在世时,我们一大家子其乐融融,他走后,那份温情似乎也随之冷却,只剩下礼节性的问候。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开着我的那辆银灰色保时捷,准时停在了“浮光画廊”的门口。
当我推开那扇厚重的玻璃门,看到苏婉时,即便是以我挑剔的目光,也不得不承认她今天的状态确实与众不同。
“嫂子,你今天真漂亮。”我由衷地说道。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真丝衬衫,搭配一条剪裁利落的烟管裤,勾勒出纤细而紧致的腰线。她的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脖颈和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知性而优雅的气质,与平日里那个略带憔ăpadă的画廊女主人判若两人。
我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才忽然意识到,嫂子的底子极好。这样一番打扮,让她身上那种被岁月沉淀过的成熟风韵,像一幅被拂去尘埃的名画,重新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苏婉被我的夸赞说得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她抬手将一缕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声回应:“是吗?想着要去那种高级地方,总不能穿得太寒酸,给你丢脸。这件衬衫是我上个月在国金中心看中的,当时觉得太贵了,前几天一个朋友送了张折扣券,才狠心买下来,花了我小半个月的利润呢。”
她说着,在我面前自然地转了个身,衬衫的衣角随着动作划出一个柔和的弧度,确实将她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非常适合你,这件衣服就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显得你很高贵。”我真心称赞。我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她身后的工作台,看到上面放着一个全新的黑色小牛皮手袋,款式是今年最新的,这与她平日里那个用了多年的帆布包风格迥异。
我没有多问,只是帮她锁好画廊的门,然后提议:“那我们先去电器城?爸妈特意交代了,让我陪你挑一台最好的除湿机。”
苏婉微笑着点头,拎起那个崭新的手袋,跟着我走向停车场。
02
“你大哥还在的时候,我们第一次去‘云水间’,他兴奋得像个孩子。”在驶向市中心的车流中,苏婉忽然开口,用一段关于大哥的回忆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我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配合地回应:“是,我记得。他说那里的竹林和温泉,能让他的灵感像泉水一样涌出来。他后来很多作品的构思,都是在那里完成的。”

“可不是吗,他就是个长不大的艺术家。”苏婉轻轻叹息,随即转过头,目光落在我的侧脸上,停留了片刻。
“还是你稳重,像你爸。当初陈浩总说,我们家一个负责追逐梦想,一个负责创造财富,分工明确。现在看来,幸好有你。你看这几年,公司的事情你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时常挂念着我和孩子,比那些只会说漂亮话的男人可靠太多了。”
我被她这番话说的有些不自在,只能握着方向盘,谦虚地回答:“嫂子,你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们正交谈着,苏婉忽然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手腕,声音温柔地说:“哎,你看你这件衬衫的袖口,好像沾了一点灰尘,我帮你掸掉它。”
她的指尖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我感到一阵轻微的电流划过。她的手保养得极好,柔软而细腻,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洁,涂着一层透明的甲油。
我立刻回应:“没关系嫂子,可能是不小心蹭到的,我自己来就好。”我说着,手腕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苏婉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随即她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视线转向了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建筑。
从电器城出来,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我抬腕看了看表,对她说:“嫂子,我们先找个地方吃午饭,然后再开车去温泉酒店。我知道附近有家新开的私房菜馆,环境和口味都很不错。”
“好啊,听你的安排,我正好也饿了。”苏婉欣然同意,她跟在我身后,我们朝着那家餐厅走去。
在穿过一个路口时,出于礼貌,我伸手轻轻扶了她的手臂一下。当我的手掌接触到她手臂的肌肤时,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份光滑与紧致,并且,我察觉到她的身体在那一刻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僵硬。
午饭过后,我驱车驶向位于S市西郊的“云水间”。这个地方确实远离市区,我们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
03
车子驶入“云水间”的大门,周遭的喧嚣瞬间被隔绝。庭院里是大片的翠绿竹林和精心打理的日式枯山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与市区的嘈杂形成了两个世界。
一位穿着和服的接待员核对了我们的预订信息,微笑着鞠躬:“陈先生,苏女士,下午好。你们预订的‘听竹’庭院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我们跟随着接待员,走在铺着青石板的小径上。两侧的纸灯笼散发着温暖的橘色光芒,柔和地映照在苏婉的脸上,将她的轮廓勾勒得异常温柔。
我跟在她身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那被烟管裤包裹着的挺翘背影上,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我立刻将视线移开,假装欣赏路边的风景,但心里却莫名地感到一丝烦躁。
到达更衣室门前,接待员将两枚刻着竹叶的木质手牌交给我们,并微笑着嘱咐:“更衣室里备有消毒过的浴衣和拖鞋,两位换好衣物后,从这边的门出去就是您的私人庭院。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按响服务铃。”说完,她便躬身退下了。
苏婉站在女更衣室门口,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转头对我说:“陈峰,你先进去换吧,我在这里等你,免得我们等会儿走散了。”
“好的。”我应了一声,推门走进了男更衣室。
当我换好泳裤,披上深蓝色的浴衣走出来时,发现苏婉果然还站在门口等我。她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看到我出来,便递了一瓶给我。
“喏,先喝点水,泡温泉容易脱水,别到时候头晕。”
“谢谢嫂子。”我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
“我们走吧,去汤池那边。”她说。
我跟在她身后,注意到她的浴衣是浅灰色的,面料看起来轻薄柔软。随着她的走动,浴衣的下摆轻轻晃动,能够隐约看到里面泳衣的黑色轮廓。她的腰背挺得笔直,走路的姿态也比平时显得更加轻盈。
进入名为“听竹”的私人庭院后,我才体会到这里的私密性有多好。整个庭院被一圈高大的竹林严密地环绕着,形成了一个与外界完全隔绝的空间。中央是一个升腾着袅袅白雾的温泉池,池边摆放着一张矮几,上面已经放好了精致的水果和茶点。
苏婉缓步走到池边,弯下腰,伸出纤细的手指探了探水温,然后对我说:“嗯,水温感觉正好。你快下来吧,站着不冷吗?”
我走到她身边,将浴衣脱下,搭在旁边的躺椅上,然后下到了水里。
温泉池中弥漫着沉默,大概过了五六分钟,苏婉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陈峰,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帮我按一下肩膀?我自己够不着那个地方,最近总觉得有点酸,你帮我按一下应该会好很多。”
我心里犹豫了一下。作为一名分析师,我习惯于从细节中寻找逻辑。嫂子今天的种种行为,都透着一股不寻常。但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毕竟她是长辈,是我的嫂子。
我只能在水中慢慢地挪到她的身边,抬起双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开始有些僵硬地揉捏。
她的肩膀非常柔软,隔着一层湿滑的泳衣布料,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皮肤传来的温热,甚至比周围的温泉水还要烫。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动作,只敢按压她肩膀外侧的肌肉,手上的力道也放得很轻。
“嗯,舒服多了。可以再用一点力气,重一点没关系。”苏婉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她的头微微向我这边偏了偏。
“对,就是这个位置,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又酸又胀,你这么一按,真的舒服多了。”
我按照她的指示,稍微加重了一些力道。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向我这边靠近,她的手臂偶尔会触碰到我的身体。
我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紊乱。我想要停下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机械地继续按压着。
“陈峰,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最近这段时间,我总觉得特别孤单。你哥走了,家里总是只有我和孩子。晚上想看个电视,连个能跟我说话的人都没有。有时候,我一个人对着那空荡荡的房子,真觉得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块。”
“嫂子,你一点都不老,现在正是最好的年纪。等我爸妈回来,我们全家一起去一趟瑞士滑雪。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阿尔卑斯山吗?到时候我们多拍一些漂亮的照片。”
“哎,那也只是说说罢了。”苏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忽然反手抓住了我正在她肩上按压的手,将我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了下来,然后,不容我反应,就直接放在了她的胸口上。
“你摸一摸,我这里,我的心有时候跳得特别快。医生检查说是有点心律不齐,但我自己觉得,就是孤单给闹的,身边没人陪着说说话,心里给闷坏了。”
手掌下突然传来的惊人柔软触感,让我如同被电流击中一般,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我立刻就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她抓得非常紧,我的手掌被迫紧紧地贴在她的胸口,能够清晰无比地感觉到她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以及那层薄薄泳衣下,令人心惊肉跳的柔软与弹性。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都僵住了,声音也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了调:“嫂子,你快松开手!我们这样不合适!”
“没事的,我就是想让你感受一下,我的心跳是不是真的很快。”苏婉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将我的手按得更紧了一些。
“你是陈浩的弟弟,就跟我自己的弟弟是一样的,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嫂子,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你别这样,这太荒唐了。”
“这个地方除了我们两个,不会有第三个人进来,谁能看见?”苏婉轻声笑了笑,终于松开了抓住我的手。
我立刻像逃离一样,向后退开几步,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
“嫂子,我看我们泡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是出去休息一下吧。”
“这么着急做什么,这才泡了多大一会儿工夫。”
她的手指在我光裸的手腕上轻轻地摩挲着,我能感觉到她修剪整齐的指甲偶尔划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阵战栗。我心里的慌乱感越来越强烈,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于是我加重了语气说:“嫂子,我真的感觉有点头晕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那好吧,就听你的。”
休息区就在汤池旁边,那里摆放着两张宽大的藤制躺椅。我快步走过去,拿起手机假装处理工作邮件,可我的眼睛根本无法聚焦在屏幕的文字上,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在汤池里那令人心乱如麻的画面。
过了一会儿,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水味飘进我的鼻子里,苏婉凑了过来。我转过头,发现她离我非常近,身体几乎快要贴到我的身上了。我心里一惊,赶紧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身体。
苏婉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她的手心很温暖,当那份温热贴在我脸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我立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我脸上拿开,声音有些发紧地说:“嫂子,请你自重。”
“自重?我是你嫂子,我摸一下你的脸又怎么了?”苏婉的脸色沉了下来,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还是说,你觉得我老了,开始嫌弃我了?”
她的手在我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拍打着,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偶尔会用力地按压一下。我心里的恐慌感达到了顶点,很想立刻站起来躲开,可是她的手就压在我的腿上,我又不敢做出太过用力的挣脱动作。
“我知道,我老了,皮肤也松弛了,身材早就走样了。不像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那么招人喜欢了。可是,我是真的觉得孤单啊。你哥走了整整三年,我一个人守着那套空荡荡的大房子,每天早上醒过来,家里连一个能跟我说话的人都没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身边那个位置是冰冷的,空落落的。”
看着她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心里的那点防备也软化了,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嫂子,你别这么难过,我知道你一个人不容易。以后我保证,每周都抽时间去看你。如果你真的觉得一个人住太没意思,那干脆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好了,家里多一个人也热闹一些。”
苏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然后顺势将我的手臂揽在了她的腰间,抬起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
“陈峰,你哥离开得太久了,这三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不如,你帮帮我吧。”
闻着她发丝间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我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猛然一用力,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过来,紧紧地贴住我。
04
怀里的身体柔软而温热,散发着混合了栀子花香和温泉水汽的独特气息。苏婉顺从地靠在我的胸膛,甚至将脸颊贴了上来。那一刻,一种原始的冲动几乎要吞噬我的理智。然而,就在我即将失控的前一秒,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不,这不对劲。
我猛地松开手,用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推开半米。
苏婉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和一丝错愕。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我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冰冷得像手术刀。
“嫂子,你演了这么久,不累吗?”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庭院里,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苏-婉的脸色瞬间变了,那抹红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她下意识地收紧了浴衣的领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陈峰,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我冷笑一声,“那我帮你分析一下。第一,你今天换了香水,这款‘午后栀子’是限量版,价格不菲,和你平日里节俭的风格完全不符。第二,你新买的手袋,是爱马仕今年的新款,价值六位数,这也不是一句‘朋友送的折扣券’就能解释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刚才说你心律不齐,心跳很快。”
我顿了顿,向前逼近一步,直视着她慌乱的眼神:“可我刚才抱着你的时候,特意感受了一下。你的心跳沉稳而有力,每分钟大约七十二次,非常健康。嫂子,作为一个需要管理数亿资金的投资分析师,我对数字和细节的敏感度,远超你的想象。你在说谎。”
苏婉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她眼中的柔弱和悲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猎物反噬的震惊和恐慌。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提高了音量,试图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你大哥死后,难道我就要一辈子穿着丧服,不能买新东西,不能用好香水吗?我只是想开始新的生活,你凭什么指责我?陈峰,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冷血的人!”
“开始新生活?”我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嫂子,开始新生活的方式有很多种,但绝不包括设计陷阱,试图勾引自己的小叔子。你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说,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解决?”
我的最后一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她用谎言吹起的脆弱气球。
苏婉彻底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终于决堤,这一次,不再是表演,而是真实的绝望。她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发出了压抑的呜咽声。
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丝毫胜利的快感,只有一种沉重的疲惫。我知道,事情的真相,远比一场不伦的诱惑要复杂得多。
05
那个下午,我们最终没有再回到温泉池里。苏婉哭了很久,直到情绪稍微平复。我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坐在躺椅上,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回城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苏婉一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直到车子快要驶入市区,她才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送我去画廊吧。”
我没有多问,调转方向盘,将车平稳地停在了“浮光画廊”的门口。
“陈峰,”她解开安全带,却没有马上下车,而是转头看着我,“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对不起。”
“嫂子,”我看着她,“如果真的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告诉我。我们是一家人,我会帮你。但不要再用这种方式,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苏婉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推开车门,快步走进了画廊,背影显得仓皇而孤单。
看着她消失在门后,我没有立刻开车离开。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猴子,是我,陈峰。”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哟,陈大分析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又有什么发财的路子要带兄弟我?”
“别贫了,”我打断他,“帮我查个人,还有他名下公司的财务状况。我大哥,陈浩。我要他从三年前到去世前所有的银行流水,资金往来,以及他那间‘浮光画廊’近三年的所有交易记录。越详细越好。”
电话那头的“猴子”,是我大学时的室友,现在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私人侦探。
猴子沉默了几秒,语气严肃了起来:“查你大哥?他不是已经……出什么事了?”
“我怀疑他的死,不是意外那么简单。”我看着画廊紧闭的大门,沉声说道,“而且,我怀疑他给嫂子留下了天大的麻烦。”
“行,包在我身上。三天,三天后给你初步结果。”
挂断电话,我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苏婉今天的行为,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不顾一切地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而那根稻草,就是我。到底是什么样的绝境,能把一个如此骄傲优雅的女人,逼到这一步?
06
接下来的三天,我如同往常一样上班,开会,分析数据,做项目路演。但我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些冰冷的数字上了。苏婉那张混杂着绝望、羞耻和恐惧的脸,总是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我没有再联系她,我知道在她主动开口前,任何联系都是一种逼迫。
第三天傍晚,猴子的电话打了过来。
“阿峰,你最好现在来我这一趟,有些东西,电话里说不清楚。”他的声音异常凝重。
我立刻驱车赶往猴子位于市中心一栋旧写字楼里的工作室。工作室里烟雾缭绕,猴子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推到我面前。
“你自己看吧。”
我拿起资料,第一页就是大哥陈浩的银行流水。从他去世前一年开始,他的账户上开始出现大量来源不明的资金汇入,数额从几十万到上百万不等。而这些资金在短暂停留后,又会迅速通过多个第三方账户,以“艺术品购买”的名义转出,最终流向几个注册在海外的空壳公司。
“这是典型的洗钱手法。”猴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大哥,恐怕是被人当成了一个资金中转站。”
我继续往下翻,看到了“浮光画廊”的交易记录。其中有几笔交易额高达数百万的画作买卖,买家和卖家都是我从未听说过的名字。猴子在旁边用红笔标注:买家为S市地产商赵德龙的关联人,卖家身份不明,画作本身价值不超过十万。
赵德龙这个名字,我有所耳闻。一个靠灰色地带起家的富商,行事狠辣,背景复杂。
“最关键的是这个。”猴子指着资料的最后一页,那是一份打印出来的电子借贷合同。
借款人是陈浩,贷款方是一家名为“恒通投资”的公司,法人代表,正是赵德龙。贷款金额,两千万。还款日期,就在下周一。合同上,还有一行用血红色字体标注的违约条款:若无法按时还款,所有债务将由其直系亲属及遗产继承人承担。
而陈浩的遗产继承人,只有苏婉和她五岁的女儿。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明白了所有事情。
大哥并非抑郁而死,他极有可能是深陷这个洗钱的泥潭无法自拔,最终被逼上了绝路。而这两千万,根本不是什么借款,而是他洗钱过程中出了纰漏,亏空的窟窿。赵德龙,就是那个站在幕后的债主。
苏婉的“勾引”,她那场漏洞百出的表演,她所有的绝望和恐慌,都有了合乎逻辑的解释。她是在用她最后仅有的,也是她认为最值钱的东西——她的身体和名誉,来为她的女儿换一条生路。
她想制造一场丑闻,一场足以让注重名声的陈家父母不得不出手,用钱来摆平的丑闻。
我捏着那份合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一股混杂着愤怒、后怕和巨大悲哀的情绪,瞬间淹没了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是苏婉打来的。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她带着哭腔和极度恐惧的尖叫声:“陈峰!救我!他们来了!他们要带走我的女儿!”
07
我赶到苏婉家时,楼下停着两辆黑色的奔驰,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守在单元门口,神情不善。我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冲上了楼。
苏婉家的门虚掩着,我一脚踹开,客厅里一片狼藉。赵德龙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核桃,他身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苏婉被其中一个男人反剪着双手按在地上,她五岁的女儿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吓得哇哇大哭。
“赵总,好大的阵仗。”我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开口。
赵德龙抬起眼皮,慢悠悠地看了我一眼,笑了:“我当是谁,原来是启明资本的陈大分析师。怎么,替你嫂子出头来了?”
“放了她们。”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放人?”赵德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分析师,你哥哥欠我两千万,下周一就到期了。我今天来,是提前跟弟妹打个招呼。既然你来了,那正好,这笔账,是你来还,还是让你爸妈来还?”
苏婉在地上挣扎着,哭喊道:“陈峰,你别管我!不关你的事!你快走!”
我没有看她,只是盯着赵德龙:“两千万,我可以给你。但你要保证,从今以后,不许再骚扰她们母女。”
赵德龙哈哈大笑起来:“陈分析师果然爽快!没问题,只要钱到账,我保证她们平平安安。不过,我不要你的钱。”
我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赵德龙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你哥哥以前帮我做点小生意,可惜他脑子不太灵光,办砸了。我看你不错,启明资本的投资分析师,年轻有为。这两千万,就当是你入伙的投名状。以后你跟着我干,我保证你赚得比在启明多得多。”
我瞬间明白了。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两千万是诱饵,苏婉和孩子是筹码,他想要的,是我这个在顶级风投公司,能接触到大量资金和项目的“专业人才”,来为他做更高级、更隐蔽的洗钱勾当。
大哥的死,苏婉的绝望,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为了将我拖下水而设的一个局。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贪婪和算计的脸,心中一片冰冷。
就在这时,我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被我忽略已久的细节。大哥去世前一天,给我发过一条信息,只有短短六个字。
“照顾好你嫂子,别信她。”
当时我以为,这是大哥在提醒我,苏婉可能会因为他的死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但现在看来,这句话,似乎有着更深的含义。
“别信她”,不是指苏婉会背叛,而是指苏婉的“求救计划”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大哥在死前,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这一步!
我的目光越过赵德龙,落在了客厅的书架上。那里摆满了大哥的画册和艺术类书籍。我的视线最终锁定在了一本不起眼的精装画册上,那是大哥的遗作集,封面是他最得意的一幅作品《涅槃》。
而在画册封面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用刻刀留下的,极其微小的痕迹。
那是一个点,一条横线,又一个点。
是摩斯密码。
R。
我心头巨震。R,在金融领域,通常代表着风险(Risk),但在我们兄弟俩小时候玩的游戏里,它代表着另一个词——Run(快跑)。
大哥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这里有巨大的危险,让我快跑。不,不对,如果只是让我跑,他不会留下这么复杂的线索。这背后,一定还有别的东西。
我扶起跪在地上的苏婉,她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嫂子,别怕,一切有我。”
然后,我转向赵德龙,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赵总,你的提议,我需要考虑一下。明天上午十点,我给你答复。”
08
赵德龙带着他的人离开了,客厅里恢复了死寂。苏婉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我走到书架前,取下了那本名为《涅槃》的画册。我仔细地抚摸着封面上那个微小的“R”形刻痕,然后翻开了画册。
画册里收录了大哥生前最后三十幅作品。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每一幅画的右下角,除了大哥的签名,还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数字。
3,15,13,21,14,9,3,1。
我立刻将这些数字在脑中进行转换。这是字母表顺序。3是C,15是O,13是M,21是U,14是N,9是I,3是C,1是A。
COMUNICA。
这不是一个完整的单词。我皱起眉头,继续向后翻。在画册的最后一页,是一片空白,但在右下角,同样有一个数字:20。
T。
COMUNICAT。还是不对。我将画册翻来覆去地检查,终于在书脊的内侧,发现了一行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烫金小字:Edition Speciale。
E,S。
COMUNICATE S。沟通 S?S代表什么?
我猛然想起,大哥最喜欢的一位古典作曲家是巴赫,而巴赫的作品编号,正是以BWV开头,但他最喜欢的一首,编号是BWV 1004,其中的《夏空舞曲》(Chaconne),他曾称之为“灵魂的建筑”。
我立刻将画册翻到第4页,那是一幅名为《夏日》的画。我用手指轻轻按压画纸的右下角,果然,那里有一块微小的凸起。我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撬开,里面藏着一个比米粒还小的微型SD卡。
这就是大哥留下的真正遗言。
我将SD卡插入读卡器,连接到我的笔记本电脑上。里面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密码提示是:我灵魂的建筑。
我输入:Chaconne。
文件被解开了。
里面没有长篇的遗言,只有一个结构清晰的文件夹。文件夹里,是赵德龙犯罪集团完整的组织架构图,核心人员名单,以及他们利用艺术品交易、海外投资等方式进行洗钱的全部流程和证据。其中,详细记录了大哥是如何被他们威逼利诱,一步步拖下水,最终因为想要退出而被他们设计成“意外”身亡的全部过程。
文件夹的最后,是一个视频。视频里,是大哥憔悴的脸。
“阿峰,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不要为我报仇,他们的势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大,报警没用。赵德龙的目标是你,他会用苏婉和孩子来逼你就范。我给你留下了他们所有的罪证,但这些东西,不足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反而会让你陷入危险。”
“记住,对付金融骗子,最好的武器,就是金融本身。我给你留下了另一个东西,在画廊那副《星空下的守望者》背后。用你的专业,设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局,让他们自己跳进来。这是唯一的办法。”
视频结束了。我坐在黑暗中,久久没有动弹。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终于明白了大哥“别信她”的全部含义。他不是不信苏婉,而是不信苏婉那套“牺牲自己”的计划能成功。他知道,那只会把我一起拖入深渊。
他用自己的死亡,为我铺设了一条最艰难,也最精准的复仇之路。
09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苏婉去了画廊。在画廊最深处,那幅巨大的《星空下的守望者》背后,我们找到了大哥留下的第二个“礼物”——一个瑞士银行的匿名账户和密钥。里面有一笔数额不大的启动资金,大约五十万欧元。
这是大哥用他最后干净的钱,为我准备的弹药。
“嫂子,现在,我们需要并肩作战了。”我对脸色苍白的苏婉说。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我们怎么做?去报警吗?”
“不。”我摇了摇头,“报警,我们手上的证据只能定赵德龙一个教唆和威胁的罪名,他很快就能出来,到时候我们的处境会更危险。我们要做的,是把他们一网打尽。”
我将我的计划和盘托出。
上午九点五十分,我拨通了赵德龙的电话。
“赵总,我考虑清楚了。你的提议,我接受。”
电话那头的赵德龙发出了得意的笑声:“我就知道陈分析师是聪明人。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见个面,谈谈具体合作?”
“不急。”我说,“入伙之前,我得先看看赵总的诚意和实力。我手上正好有一个项目,一个在开曼群岛注册的清洁能源基金,目前正在进行A轮融资前的私募。年化回报率预计在百分之三十以上,而且渠道绝对干净,非常适合做大额资金的配置。不知道赵总有没有兴趣?”
赵德龙沉默了。百分之三十的年化回报,对于任何资本都是巨大的诱惑,尤其是对于他这种急于将黑钱洗白的犯罪集团。
“项目资料发给我看看。”他最终说道。
“当然。”我挂断电话,将我连夜伪造的一份天衣无缝的基金说明书、财务模型和法律文件发给了他。这些文件,足以骗过任何一个不够顶级的金融专家。
我知道,鱼饵已经撒下,接下来,就是等待鱼儿上钩。
10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与赵德龙的团队进行了数轮“谈判”。我表现得既贪婪又谨慎,完美地扮演了一个被金钱诱惑,但又深谙风控之道的专业人士。
我向他们展示了那个瑞士银行的账户,声称这是我自己的海外资产,并表示我将投入五十万欧元作为领投。我的“诚意”彻底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在我的引导下,赵德龙集团决定,将他们手中最大的一笔,也是最急于洗白的一笔黑钱,总计三亿人民币,投入到我这个“清洁能源基金”中。
资金交割的地点,定在了公海的一艘游艇上。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可以最大限度地规避监管。
而这,也正是我计划中的最后一环。
出发去公海的那天,风平浪静。我带着一台加密笔记本电脑,和赵德龙的心腹,一个叫阿彪的男人,一起登上了快艇。苏婉则按照我的安排,带着孩子和猴子一起,去了另一个安全的地点。
游艇上,赵德龙早已等候多时。
“陈老弟,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他热情地拥抱了我一下。
我笑了笑,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进行线上资金划转的操作。我故意将过程弄得非常复杂,需要多次验证和授权。
就在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脑屏幕上,等待着那笔巨款成功注入“基金账户”时,我按下了键盘上的一个组合键。
“Ctrl + Alt + T”。
这是我预设的指令。几乎在同一时间,游艇的通讯系统被瞬间切断,而一个加密信号,则通过海事卫星,精准地发送到了S市警方的指挥中心。信号里,包含了这艘游艇的精确坐标,船上所有人员的名单,以及我通过针孔摄像头,实时录制的交易画面。
更重要的是,那笔三亿的资金,并没有进入我伪造的基金账户,而是通过我设置的多个跳转节点,最终汇入了一个由警方监控的指定账户。
资金到账的瞬间,就是收网的时刻。
赵德龙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他留在岸上的手下打来的紧急电话。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老板,我们的钱……钱不见了!所有账户都被冻结了!”
赵德龙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疯狂:“你算计我?”
我合上电脑,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他:“赵总,游戏结束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数个高速驶来的黑点。是警方的快艇。
11
赵德龙犯罪集团被一网打尽。由于我提供了核心的、无法辩驳的证据,并配合警方完成了整个抓捕行动,我最终只受到了内部处分,并主动从启明资本辞职。
大哥陈浩的死,也被重新定性为他杀。正义虽然迟到,但终究没有缺席。
风波平息后,我约苏婉在“浮光画廊”见了一面。
画廊里很安静,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要走了。”苏婉递给我一杯茶,轻声说,“我准备把画廊盘出去,带孩子去法国定居。那里有大哥最喜欢的艺术馆。”
我点了点头:“也好,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陈峰,”她看着我,眼神复杂,“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我们母女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不用谢我,嫂子。”我看着墙上那幅《星空下的守望者》,“我们都应该谢谢大哥。是他,在最黑暗的时候,为我们点亮了唯一的星光。”
我们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没有暧昧,没有尴尬,只有一种经历过生死考验后的平静和默契。我们都清楚,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爱情,但我们建立起了一种比亲情更坚固,比友情更深刻的联盟。
苏婉最终还是走了。在她离开前,她将那笔被追回的两千万,以我的名义,捐赠给了一个为犯罪受害者家属提供法律和心理援助的公益组织。
一年后,我用大哥留下的那笔启动资金,加上我自己的积蓄,成立了一个小型的公益基金会,名字就叫“守望者基金”。专门为那些像大哥一样,被拖入深渊却无力自救的人,提供帮助。
我的生活不再只有冰冷的数据和逻辑,我找到了比回报率更重要的东西。
有时,我会在深夜里,独自一人来到已经更名为“陈浩纪念馆”的画廊,坐在那幅《涅槃》面前。画中的凤凰在烈火中展翅,眼神坚定而明亮。
我知道,我们都完成了自己的涅"槃"。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