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说句实在话,提到三峡大坝,绝大部分中国人心里多少都有点敬畏和自豪。这玩意儿,在网上各种视频科普里都被说成“镇国神器”——有它在,谁也不敢乱来,连核武器都和它绑在一个高危级别上。就这么说吧,万一真有人敢冲着三峡大坝扔导弹,那可不是咱们掉几桶水的问题,直接到了要摁
说句实在话,提到三峡大坝,绝大部分中国人心里多少都有点敬畏和自豪。这玩意儿,在网上各种视频科普里都被说成“镇国神器”——有它在,谁也不敢乱来,连核武器都和它绑在一个高危级别上。就这么说吧,万一真有人敢冲着三峡大坝扔导弹,那可不是咱们掉几桶水的问题,直接到了要摁核按钮的地步。说得猛了点,但是咱们做国人,听到这话,或多或少会咧一嘴——有底气。
可你要往回翻,当年三峡大坝并不是一步到位“拍脑袋”就定下的。论证这事儿简直马拉松,全中国的科学家、专家,几十年里头坐着小板凳、拎着饭盒、拿着家底来说道理,操心得头发都白。讨论来讨论去,真是一锅乱炖,有人眉头紧锁,有人满心憧憬,还有像黄万里这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老教授,竟然一口铁板:“不能建!”这可真是当面唱反调。大家伙都有点想不通——你说他是不是不想让长江流域的乡亲们过踏实日子?
其实,说到底,咱们中国人的命运里头一直少不了“水”这事儿——别的不说,长江水、黄河水,那都不是省油的灯,逢年过节发次脾气,淹田淹仓拔门槛。唐朝打下天下,长江流域也开始有了正式的“水灾年表”。光是史书上有记载的,1300来年里头,特大水灾记录了二百多起。随便一个老水利人,都能倒背“江水漫决”“田园变泽”的码头话。
说起最难熬的那些年,得提到19世纪六七十年代。藕池和松滋那两地,一个接一个决口。洞庭湖边上多少老百姓,家没了田没了,眼睁睁看见水冲进巷子,身后亲人、牲口都没人管得过来,多少人流离失所。有些地方的老人到死都记得,那年自家门槛上飘来谁家尸首。你说这水患,谁都不敢小瞧。
但你要说三峡这个设想,还真没闲人拍脑门儿拍出来。最早琢磨这个的,是孙中山。1919年,他顶着风去勘察过,写在他那本《建国方略》里头,把建大坝的好处说得清清楚楚。老孙那脑袋瓜子就是快:不光能治水患,还能发电、方便航运,多少人走了“水上快道”,都跟着得实惠。
尤其是抗战那会儿,1931年、1935年两场爆洪更是让大家伙心都提嗓子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长江下游几十县连成片,到处是哀鸿遍野。这种时候,孙中山的想法又被翻了出来,大家再商量——有没有可能,一劳永逸?
其实你翻翻当年国民政府那些文件,会发现一个特别有趣的小细节。1944年,不光自己人琢磨,美国人也来掺和。出了个经济学家,柏斯克,拿着算盘算账,把修大坝的投资和收益写得巨细靡遗——贷款来源、投产年限、化肥厂、机械厂一块儿配套,全算进去了。说白了,就是要弄个能带动方圆几十里发展的超级工程。而且那年头美国白宫都盯着这项目。罗斯福办公室还专门弄了专家组让人实地考察。
考察队头头是国际上有点名气的萨凡奇。江边四个月,风吹日晒,出来一份报告,图纸画得密密麻麻。据说当时南京城里一些实干派看了之后,热泪盈眶。你看看那个计划书,两个字——恢弘。可惜世界大势,有时不是咱能左右的。抗战打着打着,日子就耽搁下来了。到了新中国一成立,这事立马上桌了。毛主席、周总理轮番过问,证明三峡关乎百年大计。
抗美援朝一结束,国家也有点“喘口气”的机会,三峡大坝的论证被再次正式提上进度表。这时各路专家顾问团,甚至请了国外大拿来指点,想把问题提前打透。技术、经济、社会影响,报告书摞起来能当枕头睡。大多数人的结论都得出个坚定不移:“能建,早建。”热烈到什么程度?有些青年工程师都在提亲时吹牛,说以后要在三峡大坝上留名字。
但,就在全体欢声雷动的时候,黄万里站出来说:“我不同意!”弄得不少人都没了主意——你看他老父亲黄炎培是什么人,全国教书育人的大儒,家里成风,按理说该是最支持国家项目的那挂。可黄万里自小调皮得很,小时候在浦东念书,宁愿下河捞鱼也不泡图书馆,老师不是没管,校长却拿他当宝贝疙瘩,说白了就是见过湿泥玩过树丫,但可塑性极强。早早就在升学考试里夺了头名,跳级直奔唐山大学,后门路走得宽窄都靠自己本事。
黄万里命运的拐弯点在1933年。那年黄河发大水,路上看见满目的家破人亡,他在火车上就憋不住眼泪。他不是凡人,那一刻,什么个人荣华富贵都放下了,铁了心要搞治水。从唐山到康奈尔,一口气读完博士,论文还被茅以升老师极力推荐。美国几个名校混了几年,也确实学成归来,不带半点洋气,还是讲究实打实干活。
可他回国后,没有直接奔大学讲台去挥斥方遒,而是钻进了水利工程局,满中国下江南、跑西南,张口闭口全是泥沙问题、堤防高度、农民损失,常年鞋子磨破了好几双,工资又低,身上的洋博士镀金都晒掉了。他说:“要为百姓解困,这才有意义!”有一阵国民党货币贬得连米价都追不上,黄万里和几个死党差点合伙砸锅卖铁,自己出钱修小水库——大工程搞不了,小工程至少能救点人。
新中国成立以后,陈毅找到他,把东北的水利交到他手里。那地方冷得脸都冻麻,有时一项目干到底,两三个月见不到家人。黄万里就这脾气,愣是啃下了一个个“别家不愿接”的硬骨头。
但说到三峡,他的态度始终没松过口。早在1985年,黄万里就向高层递过“缓建三峡”的书面建议。那段时间正好母校伊利诺大学来信叫他去访学,他觉得思路还没理顺,先出去喘口气。可等他一回来,三峡大坝又成热门话题,这下他彻底把心里话亮出来了。
很多人以为他反对,是嫉妒权力或者固执己见,其实黄万里最关心的,是沉积问题。他强调得最多的,不是“大水大灾”的外壳,是河流里那些肉眼看不见的沙石——你修个大坝,能挡水、能发电没错,可别忘了,每年长江带来的泥沙多得惊人。这些泥沙,顺流冲积,平时给农田带肥,遇到大坝,就只能堵在库区不走。时间一长,库区会不会变成一锅稀泥汤?河床抬高,下游反而成了“高危区”。
其实黄万里当年说的话,并没什么玄妙——1957年三门峡水库动工,他也是当头一棒敲过“泥沙会出大事”。可惜那时候社会气氛特殊,不容太多杂音。转眼七年,三门峡泥沙淤积果然成了定时炸弹,最后国家不得不拆改工艺,花的钱和人力不知又多了多少。
还有一层,黄万里惦记的,是人文遗产。三峡库区底下,藏着多少古村落、遗址和老庙?大坝一修,书里记载过的、没记载过的,全都沉到水底。你说你还有多少机会让后代见识“古人真迹”?这种遗憾,一旦造成,就难以挽回。
最后一个忧虑,其实挺现实——战略风险。三峡大坝巨如山,平时护国兴民,可真打起仗来,这反倒成了被盯住的“七寸”。谁都明白,一颗大炸弹下去,长江下游会发生什么没人敢想。黄万里不是害怕,是恐后人没得选。
那时不少人问——那你倒是说个两全其美的招儿?黄万里想得远,他说长江流域的灾难,可以另辟蹊径,比如调剂水源、分流泄洪,甚至在靠近源头的地方做文章。比如雅鲁藏布江和澜沧江,可以在高原源头搞截流、水库,既保障我国的水利主权,又能避免太过集中风险。他还算过一笔账,一定程度上还能让下游国家对我国多几分敬畏,话里有点狠劲,“你想喝水,得先看我脸色”。
可人算不如天算,国际局势、地缘纠纷,又哪里这么简单?印度、东南亚那块儿,要真让咱们握住“开关”,没两天估计联合国都得关注。不止印度,美国、欧洲老大哥们都得捅咕两下。那点子方案,最终只能束之高阁。
风风雨雨几十年,转了一大圈,技术进步了,全国工程师抽丝剥茧,三峡工程还是正式破土动工。老一辈人的担忧,并没有被遗漏——泥沙淤积、库区安全、生态保护,各种监测与应急方案都层层有数。至于雅鲁藏布江的大坝,今天也已经被提上议事日程。
回头想想,黄万里这样的人,其实就是老中国那种“敢说真话”的底气。支持与反对,并不代表谁对谁错。或许在树叶底下,还埋着很多人未说出的顾虑和梦想。今天三峡大坝已逐渐成为新中国的象征,但我们是不是还能记得,那些曾经孤独地为全体国人多想一步的倔强背影?
这样的故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家国天下,往往就藏在一个水坝、一条河流里头。至于未来会不会有更多像黄万里这样的人,敢为中国提个醒,也许,那正是我们这个民族最难能可贵的一面吧。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