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记忆的深处,总有一抹温暖的色彩在摇曳。那是父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后背微微佝偻,用木铲轻轻搅动砂锅里的红烧肉。阳光从窗口斜斜地洒进来,在厨房的雾气中织成细碎的金网,笼住了他鬓角的白发,也笼住了我整个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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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深处,总有一抹温暖的色彩在摇曳。那是父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后背微微佝偻,用木铲轻轻搅动砂锅里的红烧肉。阳光从窗口斜斜地洒进来,在厨房的雾气中织成细碎的金网,笼住了他鬓角的白发,也笼住了我整个童年。
父亲做任何事情都一丝不苟,即使是一道红烧肉也不例外,从肉质到用料,都需经过他严格把关。那年我报名参军,出发前一天,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嘴边多了些唠叨,手上更是闲不住,饭桌上摆满了我爱吃的菜。
我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红烧肉,不禁想起他忙碌的身影。从前,每当我想吃红烧肉,他都会起个大早,晨雾未散时就在菜场肉店挑选五花肉。“三分肥,七分瘦,色红润,肉紧实……”他一边念叨,一边用食指轻压肉块,直至挑选到满意的五花肉。
要想将肉做得肥而不腻,必须要经过烧、泡、煎、炒、炖多道工序。小时候,每当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房间弥漫着肉香时,我总会迫不及待地想大快朵颐。而父亲并没有因为我的急切加快速度,他立在灶台旁,盯着汤色渐渐变得琥珀般透亮,才不紧不慢关火开盖。
香气随着白雾腾起,厨房的玻璃窗上蒙起了薄薄的水雾,把父亲的身影晕染成一幅水彩画。父亲被热气熏得眯起眼睛,嘴角却咧开孩子般的笑:“儿子,小火慢炖,才是美味的关键呀!”
只见那肉在瓷碗里颤巍巍堆成小山,酱汁浓稠得能拉出丝来,肥而不腻的油花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夹起一块往嘴里送,父亲就坐在对面盯着我看,见我被烫得直哈气,他便笑着摇头,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来轻轻拍我的背。
当兵这十多年,不论是在驻地,还是休假出去游玩,吃过好多美食,可最惦记的仍是父亲的红烧肉。去年春节休假回家,他和妈妈抢着下厨。我站在厨房门口,看他腰弯得更厉害了,握锅铲的手也有些颤抖。可当砂锅揭开时,那熟悉的味道瞬间漫过眼眶——有些味道是刻在血脉里的,是岁月也冲不淡的牵挂。
香气飘散在空中的刹那,我仿佛又看见年轻时的父亲站在灶台前,用他全部的爱意,把普普通通的肉块变成最温暖的馈赠。这味道会一直回味下去,成为我生命中最绵长的记忆。
主播:杨丽萍
作者:武警新疆总队 陈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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