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班后,他们或许会化身话剧演员,虽未必能登上莫斯科的大舞台,却可能是当地镇子上小有名气的人物。
苏联时代的基层教育扎实而严格,那个年代的人普遍能享有自由且全面的文艺教育。
历史老师可能是导演、公交车司机,也可能是音乐演奏家、拖拉机手。
下班后,他们或许会化身话剧演员,虽未必能登上莫斯科的大舞台,却可能是当地镇子上小有名气的人物。
其实这一道理不难理解,职业本不该成为人生的全部,从社会分工来看,无论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无论经济发达与否。
大部分人注定要在基层从事平凡工作,不可能人人都成为大学教授,也不能没有从事快递等基础行业的人。
这是社会基本规律,无法更改。
但在苏联的教育理念中,社会分工的差异,并不妨碍每个人成为更完整、更立体的个体。
偏远村落的居民虽经济拮据,负担不起奢华的物质享受,却能拥有丰富的精神生活——编排话剧、创作音乐都是日常。
即便苏联解体后,本就不富裕的小村庄陷入赤贫,人们受过的教育、沉淀的文艺修养,也永远不会被剥夺。
从小村庄的图书馆中,能隐约窥见当代俄罗斯基层治理的现状,用六个字概括便是“衰落与崩溃”。
苏联解体后,包括俄罗斯在内的各加盟共和国经济一落千丈,这是不争的事实。
横向对比俄罗斯国内,远东的偏远小镇比莫斯科、圣彼得堡等大城市衰落得更为严重,大城市总能在全国范围内“虹吸资源”,维持相对体面的生活。
而这些小镇失去全国统一调配的资源制度后,直接被现代市场经济无情抛弃。
原有基础设施无人维护,工业逐渐凋敝,最终只剩以种地为生的农民。
学习较好的学生多考入海参崴或俄罗斯西部的优质学校,年轻人持续流失;俄乌冲突爆发后,村里的男性又大批奔赴战场,人烟愈发稀少。
采访中,一位村里的大叔提到,当地工作岗位极度稀缺,有出息的年轻人都考学离开,不再返乡,学习较好的去海参崴,成绩更优的去莫斯科,还有许多男性奔赴战场。
在他眼中,“有出息”的孩子皆通过考试离开,考试成了他们告别家乡的最后一件事。
这与中国的情况有所不同:在中国,除读书外,打工也是重要出路。
中国拥有数量庞大的工厂,生产汽车、手机、无人机、机械设备及各类轻工业品,无论学习成绩如何,只要愿意吃苦,年轻人总能找到工作、拥有出路。
但俄罗斯缺乏足够的工厂与就业机会,当地孩子若想走出家乡,几乎只能依靠考试这一条途径。
即便经济持续凋敝,小村庄的运营仍井然有序,基层管理体系未停摆,剩余的壮劳力每天勤恳下地劳作,学校正常上课放学。
孩子们衣着整齐干净,与人打招呼时礼貌且有教养,显然能接受正规的学校教育与良好的家庭教育。
村里虽人口稀少、经济贫困,却人人各安其位、各司其职,所有人都在努力地生活。
图书馆内的书籍虽陈旧,却并非堆置积灰,能看出不少村民常来借阅,精神生活依旧丰富。
只是如今村民们是否还会一同排练戏剧、能否凑齐一个戏班子,已无从知晓。
图书馆隔壁的小型电影放映室里,探访时正播放着历史纪录片,几位无需下地的大妈带着孩子聚精会神观看。
这些朴素的村民,并未因政治变局带来的贫困自暴自弃,未陷入成瘾物与放纵的泥潭,更未因生活无望而选择打砸抢烧,他们始终以积极的态度面对生活。
显然,这座名为“圣诞村”的村庄存在有效的基层治理,且这种治理不仅依赖法律与强制力,更多源于村民自发的道德修养。
俄罗斯基层治理的秘密,或许就藏在这座不起眼的村庄博物馆中。
这里没有名贵藏品,却承载着俄罗斯国家建构的关键要素,那就是历史记忆。
村里的孩子来到这里,能直观地了解国家过往,何为红场,何为俄罗斯,何为俄罗斯帝国,何为苏联,祖辈过着怎样的生活。
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历史,塑造了他们的身份认知,也指引着他们的生活方向。
伊万诺夫娜大婶曾展示过一张拍摄于1955年旅顺口的老照片,照片中的苏联军官是她的奶奶,当时正驻扎在旅顺口的苏联海军中担任军医。
彼时的中国贫困落后、缺医少药,这位军医治愈了许多中国官兵,还培养了不少中国医护人员,深受众人尊敬。
后来中苏关系生变,她被迫回国,但伊万诺夫娜表示,对这位基层女军官而言,政治归政治,她依然珍视与中国同事的情谊,这份个人友谊永远不会改变。
如今历史远去,军医的后人与中国人竟在这座小村庄的图书馆因这张照片相遇,这份缘分难以言喻。
虽然时代不断发展,但他们的艺术创作依旧流传至今。
来源:啵叽咕啦噜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