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四卖房给儿子买婚房,儿媳嫌弃婆家穷 洪水来袭时她哭着喊爸妈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4-15 17:45 1

摘要:我们村里前几天清理水渠,挖出了一双去年洪水时扔掉的雨靴,黄泥裹着,靴筒都瘪了。李二娃认出是自家的,愣了半天,也没拿走。

这会子才想起记这事,不知道从哪说起好。

我们村里前几天清理水渠,挖出了一双去年洪水时扔掉的雨靴,黄泥裹着,靴筒都瘪了。李二娃认出是自家的,愣了半天,也没拿走。

刘老四昨天来我店里买烟,手指头上的茧子磨得发白,接烟的时候手抖得厉害。他蹲在门口抽了半根,问我借打火机,说他那个怎么也点不着。其实就是舍不得买新的。

“你家娃最近回来没?”我随口一问。

刘老四把烟头在水泥地上摁了,又小心地捡起来揣兜里。“没咧,忙,忙着呢。”

我知道是没脸回来。

去年夏天的事了。

刘老四把县城的老房子卖了,七十多平,虽说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筒子楼,但位置好,挨着百货大楼,卖了四十八万。他儿子刘建国在市里上班,谈了个女朋友,要结婚。女方家里要求结婚必须有房子。

“不用你们出钱,我们自己买。”刘建国对我说这话时,眼睛亮亮的。

那天我去县城办事,正好碰见刘老四和儿子在银行。刘老四穿着那件顶不住风的灰色夹克,领子都翻白了,好些年不换。柜台小姐问存单上的钱要全取出来吗,刘老四点点头,嗯了一声。

柜台后面有个理财顾问一直在兜售什么产品,嗓门特别大:“十万起投,年化收益四点五,保本的!”

排队的人大多回头去看,刘老四没抬头,手里攥着那个红布袋子,把存折和钱收好。那红布袋是他媳妇生前织的,原来是大红色,现在只剩了暗红,袋口磨得都快看不出是布了。

“爸,换个包吧,这个都破了。”刘建国低声说。

“中用着咧,娃他妈做的。”

我帮刘老四拎了一路,足足有半斤重。刘老四这几年膝盖不好,一下雨就疼得厉害。

刘建国女朋友叫周丽,城里姑娘,大学毕业,在市图书馆上班。见第一面那天,她穿了件薄荷绿连衣裙,头发烫得微卷,一笑两个酒窝,模样挺好看。刘老四在桌子下面抹了好几次裤子,紧张得手心冒汗。

饭桌上,周丽问得多,吃得少。筷子在一盘炒土豆丝上方停了停,最终还是夹了点青菜。刘老四特意让饭店把油少放点,可能还是太油了。

“叔叔,您在老家是干什么工作的?”周丽问。

“种地呗,还能干啥。”刘老四挠挠头,“种点玉米、红薯,养几只鸡。”

“哦。”周丽笑了笑,筷子在碗里拨了几下。

刘建国连忙解释:“我爸以前是村里的会计,后来退了。”

“那挺好的。”周丽点点头,但眼神飘向了窗外。

店里的灯有点暗,刘老四坐在阴影里,脸上的皱纹像一道道沟壑。他总想找点话说,但想来想去,除了地里和家里的事,真不知道该聊什么。

婚房是市郊的一个小区,电梯房,两室一厅,首付三十多万。刘老四把卖房的钱都给了儿子,自己搬回了村里的老宅。那老宅是土坯房,年久失修,冬冷夏热,每逢下雨还漏水。

“你一个人,还是回村里吧,房子卖了也省电费水费的。”刘建国这么劝他爸。

其实刘老四不想回村里。县城住久了,有点舍不得。菜市场的王婶每次都多给他两根葱,隔壁李大爷经常喊他下棋,楼下小卖部的收音机早上六点准时放评书,他都听习惯了。

但儿子说得对,一个人,回村里也好。

婚礼前一周,我去市里帮刘老四送喜糖。刘建国租了辆面包车接我们,车开到新房楼下,周丽正在阳台晾衣服。看见我们来了,她抿着嘴笑了笑,但没下楼来帮忙。

刘老四提着两箱喜糖,腿有点瘸,走得慢。电梯里有面镜子,他看了看自己,头发白了大半,脸色发黄,衣服是十年前买的。

周丽在门口等着,看见刘老四手里的两箱喜糖,眉头微微一皱。

“这么多喜糖啊,我们这边不兴这个了。”

“农村风俗,随份子的都要给糖。”刘建国接过去放在角落里。

新房装修得挺好,灰白色调,简约风格,电视柜上摆着一盆绿植,茶几上有本时尚杂志。刘老四不敢多走动,怕鞋底带泥。他在门口换了拖鞋,在沙发边缘坐下,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

周丽给倒了杯水,是个一次性纸杯。刘老四捧着,小口小口地喝。

“爸,你看看新房怎么样?”刘建国有点紧张地问。

“好哇,好着咧。”刘老四笑得憨厚。

吃饭的时候,周丽的父母也来了。周父是中学老师,周母在财政局上班,谈吐优雅,举止得体。席间谈到教育问题,周父滔滔不绝,刘老四只能不停地点头。

“您有什么看法?”周父突然问刘老四。

刘老四愣了一下,筷子停在半空,不知所措:“我…我没啥看法,听您的。”

周丽和母亲对视一眼,低头吃饭。

婚礼那天下了点小雨。刘老四穿了件新买的西装,有点大,肩膀处空荡荡的。他站在婚礼现场的角落里,不太敢往前凑。

周家亲戚都是体面人,老师、医生、公务员,谈笑间流露出的见识和派头让刘老四自惭形秽。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想抽一根压压惊,想了想又放回去了。

新郎新娘入场时,周丽挽着父亲的胳膊,一袭白纱,像个公主。刘建国站在红毯尽头,笔挺的西装,擦得锃亮的皮鞋,哪还有半点农村娃的影子。

司仪喊新郎父母上台时,刘老四僵了一下。刘建国的母亲早年病故,只有他一个人。他走上台,脚步有点沉,站到了儿子身边。

“新郎的父亲给新人说两句吧!”司仪热情地把话筒递过来。

刘老四接过话筒,手抖得厉害。他看着台下一双双等待的眼睛,喉咙发紧。

“我…我希望娃…建国和…和周丽…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和和美美…”

话筒发出一声刺耳的啸叫,可能是刘老四握得太紧了。周丽的脸色变了一下,刘建国赶紧接过话筒,笑着说:“我爸今天太激动了!”

台下发出善意的笑声,刘老四感觉脸上发烫。

婚后刘老四很少去市里看儿子。倒不是不想去,是怕添麻烦。

有一回刘建国回村帮忙收红薯,周丽没来。晚上我们在刘老四家喝酒,喝到半醉,刘建国叹了口气。

“爸,周丽她…她嫌我们家条件不好。”

刘老四夹了块腊肉放在儿子碗里:“年轻人,想法不一样,慢慢就好了。”

“她老嫌你衣服旧,说农村人没见识,上回你去,她回来就发脾气…”

刘老四摆摆手:“不去了,不去了,你们小两口过你们的。”

那天晚上,刘老四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抽了很久的烟。月光洒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上,那是一辈子操劳的痕迹。

第二天早上,刘建国临走时,刘老四塞给他一个信封:“五万块,给你和周丽买点东西。”

“爸,你自己留着用吧,我工资够花。”

“拿着,娃他妈的一点积蓄,一直想给你攒个彩礼钱。”

其实那是刘老四这些年给人家做零工攒下的,和他媳妇没啥关系,但这么说,儿子更容易接受。

去年七月的那场洪水,谁也没想到会那么凶。

先是连下了三天大雨,水库开闸泄洪。村里广播喊着转移,刘老四正在装东西,忽然看到院子里冒出了水。

“老刘,快走!不然来不及了!”村支书在外面喊。

刘老四抓起一个布袋,里面装着存折、老伴的照片和几件换洗衣服。他刚走到村口的高坡上,回头一看,水已经没过了院子里的石桌。

水还在涨,整个村子像一座孤岛。市里派来了救援队,直升机轰鸣着降落在村口的空地上。

刘老四被安置在县城体育馆的临时安置点。第二天,刘建国急匆匆地赶来,衣服都没换,满身都是泥水。

“爸!你没事吧?”

刘老四摇摇头:“没事,就是房子…”

刘建国搂住了父亲的肩膀:“房子没了咱再盖,人在就好。”

周丽也来了,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站在人群外面。她看着到处都是泥泞和狼藉,眉头紧锁。

“周丽,过来见见我爸。”刘建国喊她。

周丽走过来,勉强笑了笑:“叔叔,您没事就好。”

当晚,安置点的广播里传来紧急通知,市区也要紧急转移,水库可能垮坝。刘建国住的小区就在危险区域。

“建国,快回去收拾东西!”刘老四急得直搓手。

刘建国和周丽连夜赶回了市里。安置点的电视里播放着洪水的最新消息,刘老四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一早,刘建国打来电话,说他们小区已经开始进水了,正在撤离。刘老四听到电话那头周丽在哭,似乎在焦急地喊着什么。

“爸,周丽她…”刘建国的声音被水声淹没。

“建国?建国!”刘老四握紧了手机。

三天后,洪水慢慢退去。刘老四和村里其他人一起回村查看情况。他家的土坯房塌了一半,家具、农具都被冲走了,地里的庄稼也没了。

同一天,刘建国回来了,脸色灰败。

“房子怎么样了?”刘老四问。

“一楼全淹了,家电家具都泡在水里…”

刘老四叹了口气:“人没事就好。周丽呢?”

“她…她去她父母那儿了。”刘建国声音低沉,“她爸妈的房子在高处,没事。”

那晚,父子俩挤在安置点的小床上。刘建国终于说出了实情。

洪水来的那天,他们在收拾东西准备撤离。周丽不停地指责刘建国:“都怪你买这么烂的房子!我同学家都在高层,根本不怕水!”

眼看着水越涨越高,周丽越来越慌。最后洪水冲进了一楼大厅,电梯停了,他们只能从楼梯往外跑,周丽一直在哭。

在混乱中,刘建国去帮一个抱着孩子的老人,回来时发现周丽不见了。他在洪水中找了好久,最后在一个救生艇上找到了她。

周丽浑身湿透,哭得像个孩子:“爸,妈,救我…求求你们救我…”

“那会子她不是喊我,她是喊她爸妈…”刘建国的声音哽咽了。

刘老四拍拍儿子的肩膀,没说话。

灾后重建开始了。村里统一规划了新房子,政府出一部分,自己出一部分。刘老四的积蓄不多了,不够建新房。

这事刘建国不知道。他和周丽回了市里,住在周家。他们的婚房要等保险公司定损、物业清理才能回去住。

刘老四去申请了低保,又在村里工地上打工。工钱不高,一天一百多,但他干得很卖力。

“老刘,你都这岁数了,歇着吧。”工地上的年轻人劝他。

刘老四摇摇头:“趁还能动,多攒点钱。”

其实我知道,他是想再攒钱给儿子。水灾后房价涨了,市里好一点的小区更贵了。

去年底,刘建国回村看望父亲。他在工地上找到刘老四时,老人正在搬砖头,满身是灰。

“爸!你干啥呢!”

刘老四放下砖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挣点钱呗。”

回家路上,刘建国告诉父亲,他和周丽商量着再买一套房子,在高层。

“水灾那会子,周丽吓坏了。她爸妈也说,再买一套保险。”

刘老四沉默了一会:“要多少钱?”

“首付得四五十万吧。周家能出一部分,我们…”

“我这还有二十来万。”刘老四说,“都给你。”

“爸!”刘建国急了,“你自己的房子还没修呢!”

刘老四笑了笑:“我一个人,住安置房就行了,宽敞着呢。”

那天晚上,刘建国喝多了,抱着父亲哭。他说周丽和他吵了好几次,嫌他没用,买不起好房子。周家人也看不起他,说农村人没见识没本事。

刘老四只是一遍遍地拍着儿子的背:“没事,娃,爸挺你。”

半个月前,我去县城办事,路过刘老四住的安置房。那是个集装箱改的临时房,一排排的,像火车车厢。夏天闷热,冬天阴冷。

刘老四的门开着,他坐在门口晒太阳,手里拿着个旧收音机,腿上放着那个红布袋。

“最近咋样?”我问。

“还成。”他笑笑,“建国说过两天来看我。”

“周丽呢?”

“她工作忙。”

我没再问下去。刘老四知道我什么都明白,他只是不想多说。

傍晚我走时,他叫住我:“给,烟。”他递给我一包好烟,是平时他不舍得抽的那种。

“你儿子给的?”

“嗯,他买房的事定了。周丽高兴了,买了烟让建国给我捎来的。”

我接过烟,看见他脸上满是皱纹的笑容,心里很不是滋味。

前天,刘建国来店里找我,说他爸摔了一跤,住院了。

“骨裂,得住一阵子。”刘建国憔悴得不像样子,“我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顾上看他。”

“周丽呢?”

“她…她不想来村里。”刘建国低着头,“其实她人不坏,就是…”

我打断他:“你爸现在什么情况?”

“医生说得卧床一个月,不能干活了。”

我跟着刘建国去了医院。刘老四躺在病床上,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岁。看见我们进来,他想坐起来,被刘建国按住了。

“躺着吧,爸,别动。”

刘老四看着儿子:“房子的事定了?”

“定了,下个月签合同。”

“周丽满意不?”

“满意。”刘建国声音很低,“爸,我…”

刘老四摆摆手:“别说了,我知道。”

临走时,刘老四让我等一下,从枕头底下掏出那个红布袋,颤抖着打开,里面是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

“帮我收着。”他说,“万一我有啥不测…”

“说啥呢!”我打断他,但还是接过了那张纸。

走廊里,我问刘建国:“你爸的新房咋办?”

刘建国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周丽说…算了。”

“说啥了?”

“她说农村迟早要拆迁,不如等拆迁款…我知道她不是那意思,她就是…”

我没说话,心里却明白了一切。

昨天,刘老四出院了。我去接他时,他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旁边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几件换洗衣服。

“建国呢?”我问。

“他忙,我没告诉他。”刘老四慢慢站起来,腿还有点瘸。

回村的路上,刘老四一直看着窗外。车过了一座桥,他突然说:“去年洪水就是从这儿漫过来的。”

桥面已经修好了,看不出曾经被冲毁的痕迹。

“周丽那天真的吓坏了。”刘老四突然说,“小姑娘嘛,从小在城里长大,没见过这阵势,害怕是正常的。”

我没接话。

“建国说她最近好多了,还主动问起我来。”刘老四笑了笑,“年轻人,慢慢就好了。”

回到村里,刘老四的安置房前堆着一些砖头和水泥。

“这是?”我问。

“我跟村里申请了宅基地,准备自己动手盖个房子。”刘老四说,“小是小点,冬天不漏风就行。”

“你腿还没好呢,别急。”

“慢慢来。”他笑了笑,“盖好了,让建国和周丽回来看看。”

太阳西斜,刘老四站在那堆建材前,影子被拉得很长。他掏出烟,颤抖着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其实,”他突然说,“谁遇到洪水不害怕呢。”

晚上我翻出那张刘老四给我的纸,是一份遗嘱。字迹歪歪扭扭,但很认真。

他把安置补偿款、低保金、打工的钱,全都留给了刘建国和周丽,特意注明是给他们再买房用的。

最后一句是:愿他们平平安安,再不遇洪水。

窗外下起了小雨,打在瓦片上,哗哗作响。我知道,刘老四此刻一定也听着这雨声,想着远在市里的儿子和儿媳,还有那套还没影的新房子。

雨越下越大。今年雨水多,不知道会不会又涨水。

来源:蝉噪林逾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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