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离婚协议上,陆承洲签下名字,抬头看我,眼神冰冷。“她要回来了,闻静,我们结束了。”三年婚姻,我只是个合格的替身。他以为我会哭,会闹,会像所有被抛弃的女人一样歇斯底里。
离婚协议上,陆承洲签下名字,抬头看我,眼神冰冷。“她要回来了,闻静,我们结束了。”三年婚姻,我只是个合格的替身。他以为我会哭,会闹,会像所有被抛弃的女人一样歇斯底里。
我只是平静地拿起笔,在我的名字后面,落下了最后一笔。
“好。”
一个字,没有多余的情绪。
陆承洲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意外。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黑卡和一串钥匙,“城西的别墅,还有这张卡,没有密码,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我将签好字的协议推到他面前,站起身,理了理身上没有一丝褶皱的连衣裙。“陆总,婚内财产依法分割即可,多余的,我不需要。”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回头,没有留恋。
三年的时间,我扮演着一个爱他入骨的妻子。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打理好家里的一切,在他胃疼时第一时间送上温水和药,在他深夜疲惫回家时,永远为他留一盏灯。
我演得很好,好到所有人都以为我爱惨了陆承洲,好到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他不知道,我只是在完成一份合约。
三年前,我需要钱救急,他需要一个挡箭牌来应付家里,以及一个能模仿他白月光许微澜神韵的替身。我们一拍即合。
现在,合约到期,他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这个替身也该功成身退。
走出陆氏集团顶层办公室,助理小陈看到我,眼神里带着同情和一丝不忍。“太太……”
我对他笑了笑,“以后叫我闻小姐吧。”
小陈愣住了。他印象里的太太,总是温婉安静,眉眼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像一株需要人精心呵护的菟丝花。可眼前的我,脊背挺得笔直,眼神清亮,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疏离与锋芒。
我回到那个被称作“家”的别墅,只用了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我所有的东西。这里的一切,都是陆承洲的,我从没把它们当成自己的。
临走前,我看着客厅墙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照片上的我笑得温婉,依偎在面无表情的陆承洲身边。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帮我个忙,黑进陆氏集团的官网,把他们总裁的婚姻状况,改成‘离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轻佻的男声:“哟,Echo,你这是……玩腻了?”
“嗯,游戏结束了。”我淡淡地说。
挂掉电话,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囚禁了我三年的金色牢笼。
**
一个星期后。
陆氏集团年度最重要的AI项目“天穹”系统进入最终审核阶段。这个项目关乎陆氏未来十年的战略布局,陆承洲极为重视。
但项目在最后的AI伦理和算法安全审核上,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负责审核的几家顶尖机构,都给出了“高风险”的评级。
“陆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请到‘Echo’。”项目总监满头大汗地站在陆承洲面前,“她是全球公认的AI算法领域的权威,只要她肯出手,‘天穹’的漏洞一定能解决。”
陆承洲揉了揉眉心,声音疲惫:“联系她,不管花多少钱。”
“我们……联系不上。”总监的声音越来越小,“Echo从不公开露面,只通过她的经纪人‘魅影’联系。我们发了十几封邮件,都石沉大海。”
陆承洲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几天他过得并不好。许微澜回来了,他本以为会欣喜若狂,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别墅,再也没有一盏为他而亮的灯,再也没有一杯温度刚好的热茶,他才发现,闻静的离开,似乎带走了房子里所有的温度。
他烦躁地想,一个替身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可越是这么想,那个女人平静签下离婚协议的脸,就越清晰地在他脑海里回放。
“继续联系!告诉他们,陆氏可以出三倍的价钱!”陆承洲冷声命令道。
“是!”
三天后,总监兴高采烈地冲进总裁办公室:“陆总!‘魅影’回信了!Echo答应了!她今天下午三点,会亲自到公司和我们开会!”
陆承洲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倒要看看,这个能让整个行业束手无策的Echo,究竟是何方神圣。
下午三点,陆氏顶层会议室。
陆承洲和一众项目高管正襟危坐。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助理小陈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去。
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干练白色西装的女人。她长发束成一个利落的高马尾,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冷静。她踩着高跟鞋,步步生风,气场强大到让整个会议室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当那个女人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他身上时,陆承洲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那个被整个科技圈奉为神明、神秘莫测的AI算法大师Echo……
竟然是闻静。
是那个在他身边三年,被他当作温顺替身的,他的前妻。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项目总监等人也是一脸震惊,看看主位上石化的陆承洲,又看看款款走到会议桌前的闻静,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这……这不是前总裁夫人吗?!
闻静仿佛没有看到众人惊愕的表情,她径直走到陆承洲对面的位置坐下,将手提电脑放在桌上,声音清冷,不带一丝个人情绪。
“各位好,我是Echo。时间宝贵,我们直接开始吧。请把‘天穹’系统的核心算法架构和伦理风险报告投到大屏幕上。”
她的语气,公事公办,仿佛在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客户说话。
陆承洲死死地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
闻静?Echo?
那个每天只会问他“今天想吃什么”的女人,那个连他公司是做什么都“不太懂”的女人,竟然是全球顶尖的AI专家?
这怎么可能!这三年来,她到底在演什么?
一股莫名的怒火和被欺骗的羞辱感涌上心头。
“闻静。”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闻静抬起眼皮,扶了扶眼镜,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陆总,我想我的经纪人应该跟你沟通过了。在工作场合,请称呼我Echo,或者闻老师。如果您对我的专业能力有疑问,我们可以立刻终止合作。”
“你!”陆承洲被她这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噎得说不出话。
项目总监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陆总,陆总,闻老师的专业能力是全球公认的,我们还是先谈工作,谈工作……”
闻静不再看陆承洲,目光转向大屏幕,瞬间进入工作状态。
“这个传感模型的权重有问题,过于依赖历史数据,会导致决策偏见。还有这里的伦理锁定机制,简直是灾难,一旦被恶意利用,整个系统都会被劫持。”
她一针见血,几句话就指出了“天穹”项目最核心的几个致命缺陷。每一个问题,都是陆氏技术团队熬了无数个通宵都没能解决的。
会议室里,只剩下她清脆冷静的声音,和众人越来越震惊、越来越钦佩的眼神。
陆承洲坐在那里,看着那个侃侃而谈、浑身散发着自信光芒的女人,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三年来,他把一颗绝世钻石,当成了一块普通的玻璃。
他以为她依附于他,离了他不能活。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会议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结束时,闻静合上电脑,站起身。
“初步的解决方案我已经发到项目总监的邮箱。三天后,我会提交完整的优化方案和安全审计报告。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先走了。”
她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陆承洲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的眼神复杂无比,有震惊,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
“你为什么要骗我?”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这三年,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笑话吗?”
闻静看着他,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但那不是眷恋,而是一种淡淡的嘲讽。
“陆总,我们是契约婚姻,各取所需。我遵守了我的合约,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安宁和挡箭牌。我们之间,何来欺骗一说?”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
“还是说,陆总的契约里,要求妻子必须是一个除了家务什么都不懂的傻瓜?”
陆承洲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是啊,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他从未关心过她的过去,她的学历,她的工作。他只要求她乖巧、听话,像许微澜。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就是一个除了他一无所有的普通女人。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有些狼狈地解释,“我只是……我只是没想到……”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很多。”闻静绕开他,向门口走去,“陆总,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合作,能专注在工作上。我不想因为任何私人情绪,影响到我的专业判断。”
门开了,又关上。
会议室里,陆承舟一个人站在原地,拳头紧紧攥着,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第一次发现,闻静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脏。拔不出来,一碰就疼。
**
接下来的几天,陆承洲像是疯了一样,派人去查闻静的过去。
调查结果很快就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闻静,或者说Echo,麻省理工双博士学位,19岁就发表了震惊AI界的论文,22岁创立了自己的算法实验室,是多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的特聘技术顾问。三年前,她的实验室因为一个合伙人的背叛,遭遇资金链断裂,同时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外婆,被查出重病,需要一笔天文数字的手术费。
就在那个时候,他出现了。
他像一个救世主,给了她一笔钱,也给了她一份“妻子”的合约。
原来,他所以为的施舍,只是她走投无路时的权宜之计。
而他,竟然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
陆承洲看着资料上闻静那张意气风发的证件照,感觉心脏像是被狠狠地剜了一刀。
他错过了什么?他亲手将一个本该在世界顶端闪闪发光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在他身边谨小慎微、洗手作羹汤的煮妇。
而他,从未珍惜过。
与此同时,许微澜也察觉到了陆承洲的变化。
他不再对她有求必应,甚至好几次在她打电话时,心不在焉地喊出了“闻静”的名字。
女人的直觉是敏锐的。许微澜打听到陆氏请来了一个神秘的AI专家,而这个专家,竟然就是陆承洲那个被扫地出门的前妻。
一个巨大的危机感笼罩了她。
她直接冲到陆氏集团,想要宣示主权。
那天,闻静正好在和陆氏的技术团队开会。许微澜直接闯了进来,一把挽住陆承洲的胳膊,柔弱无骨地靠在他身上,眼神却带着挑衅看向闻静。
“承洲,我听说你最近很忙,都顾不上陪我了。原来是闻小姐在这里啊。”她娇滴滴地说,“闻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承洲现在是我的。你这样总是出现在他面前,我会很困扰的。”
技术团队的成员们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以为闻静会难堪,会愤怒。
然而,闻静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像是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丑。她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转头对项目总监说:“这里的逻辑冲突还没解决,我们换个会议室继续。”
说完,她直接起身,带着一群技术员,目不斜视地从许微澜身边走了过去。
彻底的无视。
这种无视,比任何争吵都更具杀伤力。
许微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而陆承洲,他下意识地想推开许微澜,想去跟闻静解释。可他的脚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他第一次发现,许微澜这种娇弱的姿态,是如此的……令人厌烦。
而闻静那种冷静、强大、不为任何事所动的样子,却像磁石一样,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
他魔怔了。
从那天起,陆承洲开始用尽各种方法,试图挽回闻静。
他每天准时出现在她下榻的酒店门口,送上她最喜欢的白玫瑰。
闻静看都没看,直接让助理扔进了垃圾桶。
他查到她喜欢一家私房菜,花重金包下整个餐厅,只为请她吃一顿饭。
闻静的回复是:“抱歉,没时间。”
他甚至在她加班到深夜时,亲自开车去接她,像以前一样,为她准备了温热的牛奶。
闻静接过牛奶,转身递给了旁边的保安大叔,然后叫了一辆网约车,扬长而去。
陆承洲所有的示好,都像是打在棉花上,悄无声息,却又让他内伤严重。
他越是挫败,那股征服欲和不甘心就越强烈。他开始频繁地回忆起他们三年的婚姻生活。
他想起,有一次他随口说了一句国外的某个小众品牌的咖啡好喝,第二天,那款咖啡豆就出现在了家里的厨房。
他想起,他有一次感冒,咳得很厉害,她默默地为他炖了一整个星期的冰糖雪梨。
他想起,他有一个重要的商业谈判,因为紧张而失眠,是她陪着他聊了一整夜的编程代码,用他最熟悉的方式帮他放松下来。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如今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他这才惊觉,闻静从来都不是在模仿许微澜。她有她自己的方式在对他好,那种好,润物细无声,却早已渗透到了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只是他瞎了眼,从未看见。
“天穹”项目在闻静的帮助下,进展神速。最终的优化方案提交那天,陆承洲在办公室里,等了她很久。
“闻静,”他声音沙哑地开口,“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闻静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她转过身,很认真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一片澄澈的平静。
“陆承洲,你知道镜子破了是什么样子吗?”
他愣住了。
“镜子破了,就是一地碎渣。就算你费尽心力把它黏合起来,它也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上面布满了裂痕。而且,那些碎渣,一不小心,就会割伤人的手。”
她轻轻地说:“我的心,就是那面镜子。三年前,它就碎了。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才把那些碎片一片一片地捡起来,拼凑成现在的样子。虽然还有裂痕,但至少不会再伤到我自己了。”
“所以,陆总,我们回不去了。”
陆承洲的心,像是被这句话凌迟。
他从不知道,原来心痛,是这种滋味。
他眼睁睁地看着闻静收拾好东西,和他礼貌地道别,然后离开。
他想追,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
“天穹”系统发布会取得了空前的成功,陆氏集团的股价一路飙升。
庆功宴上,陆承洲喝得酩酊大醉。
他拒绝了所有人的搀扶,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开车,去了他和闻静曾经住过的别墅。
这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他走到他们的卧室,打开衣帽间。属于她的那一半,空空如也。
他拉开一个床头柜,里面放着一本他从未见过的日记。
他颤抖着手打开。
第一页,是三年前。
“今天见到了陆承洲。他很英俊,但眼神很冷。他说,他需要一个妻子,一个像许微澜的妻子。我知道,这是一场交易,但我需要钱救外婆。闻静,你要记住,不要动心。”
陆承洲一页一页地翻下去。
“今天给他做了他喜欢的糖醋排骨,他夸我做得好吃。我很高兴,但又告诉自己,这只是厨艺被肯定而已。”
“他胃疼,我照顾了他一夜。看着他沉睡的侧脸,心跳得好快。闻静,你危险了。”
“许微澜给他打电话,他和我说话的语气立刻就变了。原来,我笑得再像,也终究不是她。”
“我的心,好像有点疼。”
“今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我等了他一夜,他没有回来。新闻上说,他陪许微澜在巴黎看秀。原来,他不是忙,只是对我没空。”
“心疼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像被钝刀子来回地割,不致命,但磨人。”
最后一页,是离婚前一天。
“陆承洲说,她要回来了。终于,这场戏要落幕了。也好,我的心,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从明天起,闻静,你要做回Echo。再也不要为任何人动心了。”
陆承洲的眼泪,终于决堤。
他像个孩子一样,抱着那本日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嚎啕大哭。
他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却不知道,自己亲手将一颗最爱他的心,碾得粉碎。
他疯了一样冲出别墅,开着车在深夜的城市里狂奔。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
突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是他的助理。
“陆总!不好了!我们的对手公司‘创世纪’,利用‘天穹’系统的一个底层后门,植入了病毒!现在整个系统已经瘫痪,所有用户数据都有泄露的风险!我们……我们被攻击了!”
陆承洲猛地踩下刹车,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创世纪”?他们怎么会知道那个后门?那个后门是系统初创时,为了方便调试留下的,只有最高级别的几个人知道。
一个名字,瞬间闪过他的脑海——许微澜!
许微澜曾经以“探班”的名义,来过项目组几次,以她的心机,偷看到一些核心资料,并非不可能。
陆承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立刻拨通闻静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陆总,这么晚了,有事?”闻静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闻静!救我!救救陆氏!”陆承洲的声音都在发抖,“‘天穹’被攻击了,只有你能解决!求求你,帮帮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陆总,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你!”陆承洲的声音带着哭腔,“闻静,算我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陆氏的一半股份,我的所有财产,都给你!只要你肯帮我!”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久到让陆承洲感到绝望。
就在他以为她要挂断电话时,闻静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么冷静。
“把技术负责人的电话给我。另外,拟好一份技术授权和劳务合同,费用,是陆氏集团年利润的10%。签好字,发到我邮箱。”
“好!好!”陆承洲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狂点头。
“还有,”闻静的声音冷了下来,“处理好你的麻烦。我不想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再看到任何不专业的人出现。”
他知道,她说的是许微澜。
挂掉电话,陆承洲立刻让法务部拟合同,同时,他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给我查!查许微澜和‘创世纪’的所有往来!”
天亮的时候,两个结果同时摆在了陆承洲面前。
一份是闻静签好字的合同,另一份,是许微澜和“创世纪”CEO的亲密照片,以及银行转账记录。
铁证如山。
是许微澜,为了报复他对她的冷淡,以及对闻静的嫉妒,将“天穹”的机密,出卖给了竞争对手。
陆承洲看着那些照片,只觉得一阵恶心。
这就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白月光”,一个为了私利,可以毫不犹豫地毁掉他心血的女人。
他亲手将许微澜送进了警察局。
而在另一边,闻静带领着一个临时的技术团队,在电脑前奋战了七十二个小时。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当她敲下最后一行代码,成功将病毒清除,并修复了所有漏洞时,整个陆氏技术部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危机,解除了。
闻静疲惫地靠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陆承洲冲了进来,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想上前扶她,却被她抬手制止了。
“陆总,幸不辱命。合同的尾款,请尽快打到我公司的账户上。”她站起身,身体晃了一下,但还是强撑着站稳了。
“闻静……”陆承洲喉咙干涩,“谢谢你。”
“不用谢,”闻静淡淡地说,“我只是在履行我的合同。毕竟,陆总给的价钱,很诱人。”
她的话,像一把刀,再次捅进了他的心脏。
原来,在他这里是救赎,在她那里,依旧只是一场交易。
**
庆功宴上,陆承洲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宣布将陆氏集团10%的股份,无偿转让给Echo,以感谢她在这次危机中的卓越贡献。
全场哗然。
然后,他走到闻静面前,在所有闪光灯的注视下,单膝跪地。
他从怀里,拿出一枚钻戒。那枚戒指,比他们结婚时那枚,大了十倍,也亮了十倍。
“闻静,”他仰头看着她,眼睛里满是血丝和深情,“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我瞎了眼,也瞎了心。我把你对我的好当成理所当然,我把你的爱踩在脚下。这几个月,我每天都活在悔恨里。我才发现,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这次,换我来爱你,换我来追你。嫁给我,闻静。”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对曾经的夫妻。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动人故事。面对如此深情的告白和巨大的财富,没有女人会拒绝。
闻静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陆承洲,你爱的,不是我。”
她清冷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了整个会场。
“你爱的,只是那个让你感到后悔和不甘的‘我’。你爱的,是你失去之后,才发现的价值。你爱的,是你自己想象中的完美受害者。但那不是我。”
她抬起手,将垂下来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真正的我,在你身边的那三年,你从未看见,也从未想过去了解。现在,你也不必了解了。”
她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至于这枚戒指,陆总,还是收起来吧。我闻静,从来不走回头路。”
说完,她转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出了宴会厅。
没有丝毫留恋。
陆承洲跪在原地,手里举着那枚闪亮的戒指,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丑。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三个月后。
陆承洲在财经新闻上,看到了闻静的消息。
她接受了欧洲一家顶级AI研究院的邀请,担任首席科学家。照片上的她,站在世界级的舞台上,自信,耀眼,光芒万丈。
他默默地看着新闻,看了很久很久。
手机响起,是助理打来的。
“陆总,闻小姐……哦不,闻老师的航班,是今天下午三点。她要走了。”
陆承洲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
他一路超速,赶到机场。
在人来人往的国际出发大厅,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正拉着行李箱,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相谈甚欢,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他的脚步,再也无法向前移动分毫。
他看到她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和那个男人说了些什么,便转身走向安检口。
那一刻,陆承洲仿佛看到,闻静在转身前,似乎朝他的方向,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
那一眼,很轻,很淡,像是在告别一段往事,也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飞机起飞的轰鸣声,响彻天际。
陆承洲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那架银色的飞机,冲上云霄,越飞越远,最终变成一个小小的白点,消失在天际。
他知道,他彻底失去了她。
他的世界,再也没有那盏为他而亮的灯了。
来源:风中守望的灯塔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