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她出生那天起,就被顾铭送进了军区大院,由他亲自管教。当时他脸色冷得像冰,语气没有半分温度:“知意,你太散漫了,部队的环境才能教好她。”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不屑,“再说,你那份不稳定的工作,加上你随性的性子,真能养好一个将门之后?”
第1章
嫁给首长顾铭五年,我从没见过我们的女儿。
自她出生那天起,就被顾铭送进了军区大院,由他亲自管教。当时他脸色冷得像冰,语气没有半分温度:“知意,你太散漫了,部队的环境才能教好她。”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不屑,“再说,你那份不稳定的工作,加上你随性的性子,真能养好一个将门之后?”
我把满肚子的委屈咽下去,只当是军人世家对后代要求严格。直到女儿五岁生日那天,她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我满心欢喜地推开门,却听见她用厌恶的语气说:“你就是爸爸养在外头的女人?破坏军婚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这话像一道雷劈在我头上。我瞬间明白,那些所谓的精英教育,不过是顾铭和女儿联手,为他的白月光周莉铺路的借口。
我把离婚协议轻轻放在顾铭面前,语气平静得不像在说自己的事:“小雅的生日心愿,我答应了。抚养权归你,我什么都不要。”我顿了顿,补充道,“所有积蓄和房子都留给她,就当是我这个母亲最后能做的。”
顾铭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还在低头批阅文件。直到我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他才抬起头,眼神锐利得像刀:“你再说一遍?”
我的目光扫过他手边那叠盖着军章的公文,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我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铺天盖地的疲惫涌上来,五年婚姻,我在他心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影子,或许连我的名字,他都记不清。
这种彻底的忽视,终于让我死了心。我直接翻到协议最后一页,推到他面前:“在这里签字就行。”
这时,女儿顾雅从楼梯上跑下来,蹦蹦跳跳地扑向顾铭:“爸爸!莉莉阿姨答应带我去看军犬表演啦!”她嘴里的“莉莉阿姨”,是文工团副团长周莉,和顾铭从小就认识。
听到周莉的名字,顾铭冷硬的脸瞬间柔和下来,合上文件就要起身。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把签字笔重重按在他手里:“先签完字,再去找你的周副团长也不晚。”
顾铭终于正眼看向我,眉梢微微挑起。或许他在惊讶,当年那个被他一句“这是规定”就乖乖卸妆、断了所有社交的女人,现在居然敢这么强硬。
“爸爸!”顾雅急得拉他的袖子,“再不去,莉莉阿姨又要生气不理你了!”
“知道了。”顾铭毫不犹豫地拿起笔,连协议内容都没看一眼,飞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看着父女俩匆匆离开的背影,苦笑着在他的名字旁边,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这辈子,我们的名字并排写在一起,只有两次。第一次是在军区民政科,他刚签完字,就被紧急集合的哨声叫走;第二次就是现在,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水珠滴在纸面上,我赶紧擦掉,把文件装进档案袋,寄往军政处,然后转身上楼收拾行李。打开衣柜,里面全是素净的盘扣旗袍和军属统一发的棉布衬衫。没人知道,我其实喜欢明艳的大红色,喜欢放声大笑,曾经是个拥有百万粉丝的野外探险主播。
自从成了顾太太,我的直播账号被注销,攀岩绳索也被锁进了箱子底。只因为顾铭需要的,是一个端庄得体的“首长夫人”。可就算我收起所有棱角,小心翼翼地活着,也没换来他一丝心疼。
他的同事总在背后议论:“那个野丫头,哪配得上顾指挥官?”只有温婉大方的周莉,才被他们认为配站在顾铭身边。看着满柜子“首长夫人”的标配衣服,我突然一阵恶心,冲进洗手间干呕起来。
扶着洗手台站直,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我忽然清醒——离婚,才是最正确的决定。我一脚踹开杂物间的锁,翻出压在箱底的登山服,拨通了闺蜜的电话。
第2章
闺蜜的车很快就停在了大院门口,可她一脸疑惑地问我:“今天不是要陪顾指挥官和小雅过生日吗?上周你还说订了米其林餐厅,要给他们惊喜。”
我愣了一下,打开手机相册——聊天记录里,我精心挑选的餐厅照片还躺在对话框里,对面却始终没有回复。心口传来一阵钝痛,换作以前,我或许会难过,可现在,只剩解脱后的麻木。
我锁上手机,搭着闺蜜的肩膀说:“现在惊喜归我们了,走吧。”
到了餐厅,领班却伸手拦住我们:“抱歉女士,今晚顾少爷包场给贵宾庆生。您的预约金我们会全额退还,还会额外补偿。”
闺蜜挽着我的胳膊往里走:“不用了,这位就是顾太太,还有比她更尊贵的客人吗?”
餐厅里传来温馨的笑声,顾雅正踮着脚给周莉戴镶钻发卡:“希望莉莉阿姨早点成为我的新妈妈。”周莉红着脸低下头,顾铭冷硬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许个愿吧。”
我站在门口,看着顾铭专注凝视周莉的温柔眼神,看着女儿殷勤地给周莉铺餐巾、夹菜盛汤。五年婚姻,顾铭从没记得过我的生日,更别说送祝福。我剖腹产留下的疤痕还在隐隐作痛,可孩子从没给我递过一杯热水。
闺蜜气得指尖发抖,我轻轻按住她的手腕:“算了,离婚协议已经生效了。”
回去的路上,闺蜜突然把车停在顾堤边,额头抵着方向盘哽咽:“这些年,你放弃了所有梦想,像个陀螺一样围着他们父女转。去年深秋约你去苍山速降,你护膝都没绑好,接到顾铭的消息就赶回去给他煲药膳。小雅急性阑尾炎那晚,你抱着她在暴雨里拦车,自己烧到39度都没说一句。你掏心掏肺对他们,可顾雅把你珍藏的滑翔伞剪成了抹布,现在还亲热地喊别人‘妈妈’!知意,别憋着了,难受就哭出来。”
哭吗?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被顾家长辈骂不懂礼数,向顾铭求助却只得到冷眼时;寒冬腊月守着满桌饭菜等到凌晨,却只等来他要值班的通知时;小雅出水痘浑身发烫,我打了三十个电话都叫不回他时——我也曾期待过夫妻和睦、母女情深,可他们,从来都看不见。
两千多个日夜,足够让人心死。我本来想在离婚手续办完前,都避开顾铭,可命运偏偏爱捉弄人。
第3章
第二天,在国际速降赛的悬崖边,我们意外遇见了。
顾铭穿着军装,带着考察团,正在评估极限运动对特战队员的适用性。而我穿着专业的攀岩装备,动作像羚羊一样敏捷,紧绷的腰线里藏着惊人的爆发力,被阳光晒过的皮肤渗着细密的汗珠。
当我以绝对优势拿到冠军时,顾铭身边的警卫员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首长,那是太太?这徒手攀登的本事,都能进突击队了。”
顾铭放下观测仪,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观众席上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刺得他眼睛疼,“意神嫁我”的呐喊声传遍了山谷。我站在悬崖边振臂欢呼的样子,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陌生得让他认不出来。
赛后主办方引荐我们认识时,我疏远地点点头:“久闻顾指挥官的名声。”
他的眼神暗得像墨,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这时,周莉娇柔的声音插了进来:“阿铭,公事处理完了吗?我想喝你家那位煮的瑶柱粥了。”
我回头,看见周莉从军用越野车上下来,亲昵地挽住顾铭的胳膊,甚至没正眼看我,只是漫不经心地说:“这位选手看着有点面熟。”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听见观众小声议论:“首长出差都带着太太,真是恩爱。”落在后面的勤务官偷偷瞄我,那眼神像是在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窝囊的正室。
我沉默地收拾好装备,拨通了婚姻登记处的电话:“请问离婚冷静期还剩几天?”
“七个工作日。”
“五年都忍了,不差这七天。”
可没想到,傍晚就接到了顾铭副官的电话:“夫人,首长问您什么时候送粥过来?另外,顾雅小姐的班主任联系不上您,亲子手工作业明天就截止了,您看……”
我想起顾雅求我离婚那天,我趴在书桌前熬夜给她做手工画报,离家时,那半成品还摊在台灯下。我望着天上的流云,淡淡地说:“海鲜粥不会再有了,那手工画报也和我没关系了。”挂了电话,我直接把那个号码拉黑。
周六早上,顾母的短信突然接连发来:“余知意,你们离婚我不管,但在我孙女面前必须装得体面。”
顾雅哪里需要我维持体面?当初可是她亲口让我离开的。我还没回复,新的短信又弹了出来:“想顺利离婚,今天就按例来老宅陪孩子。”
自从顾雅出生后,我们每周都要回老宅团聚。我知道老太太说一不二,只好答应过去。推开老宅的铁门,顾铭居然破天荒地早就坐在客厅里。他肩章闪着冷光,头也不抬地说:“小雅在画室给周莉做贺卡,你去辅导她。”
第4章
我勾了勾唇角,带着一丝嘲讽,从他身边走过。经过画室时,正好看见顾雅趴在桌子上,用彩笔涂画着什么。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头,下意识地把画纸反过来扣在桌上:“这是给莉莉阿姨的!”
那警惕的样子,像一把刀,直直扎进我心里。“别紧张,”我半蹲下来,和她平视,“妈妈不会碰你要送人的东西。等你爸爸和莉莉阿姨结婚后,你天天都能给她准备惊喜。”
“余知意!”顾铭的怒吼在我身后炸开。他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起来,眼里满是怒火:“你就是这么当妈的?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
我盯着他绷紧的喉结,突然笑了:“我确实不配当顾太太。不如你早点娶周副团长?她更懂怎么教孩子。”
我转身想走,他却猛地按住我的肩膀。还没等他开口,顾雅的智能手表突然响起欢快的铃声:“爸爸!是莉莉阿姨的视频电话!”
他的手瞬间从我肩上松开,快步走向顾雅,刚才还冷得像冰的眉眼,转眼就变得温柔。我默默走回客房,锁门的声音格外清晰。
盛夏的太阳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照进来,我却觉得像掉进了冰窖。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恍惚间梦见了二十三岁的自己,对着被烧毁的登山靴哭个不停。那时顾铭靠在门框上,冷眼旁观:“军嫂必须遵守安全条例。”
又梦见生顾雅的那晚,产床上的血染红了床单。医生说我的腰椎受了伤,这辈子都不能再玩极限运动了。可我曾经在暴风雪里横穿可可西里,在太平洋深处和虎鲸一起游过……现在,一场分娩却夺走了我所有的可能。
梦里,无数个“我”都在嘶吼——赶紧走,别回头!我早就没了退路,从递出离婚协议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第5章
这晚的梦断断续续,可五年军属生涯刻在骨子里的作息,还是让我在天亮时醒了过来。以前这个点,我要给顾铭熨常服,给顾雅熬养胃粥。现在?我裹紧被子继续睡,直到太阳晒到床头才慢悠悠地起来。
吃早餐时,透过落地窗,我看见警卫员在花园里小声说话:“首长带小姐去射击场了,周副团长也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正经的三口之家呢。”
是啊,谁看他们都像圆满的一家人。可对顾家来说,我不过是块需要时才用的砖,必须严丝合缝地嵌在“首长夫人”的位置上。
转眼离婚冷静期只剩两天。闺蜜风风火火地冲进我的公寓:“快换衣服!带你去跳伞俱乐部看帅哥!”她挤了挤眼睛,“清一色的国家队成员,人鱼线都能当尺子用。”
俱乐部里的年轻教练嘴很甜,左一句“小姐姐”右一句“妹妹”,逗得人心里发暖。闺蜜撞了撞我的肩膀:“怎么样?比你家那个活阎王有趣多了吧?”
我笑着点头:“确实该早点出来晒晒太阳。”
闺蜜见我心情好,更兴奋了:“早该这样!离了那个冰窖才好呢。咱们俱乐部这些小伙子,哪个不比顾铭懂温柔?改天给你介绍个热情的小狼狗,保证把你宠上天!”
我正要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咳嗽。转身一看,顾铭带着副官站在阴影里,副官紧张得直搓手。顾铭逆着光,脸藏在帽檐下,但我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我假装没看见,挽着闺蜜就要走。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无视我,可他却大步上前,抓住我的手腕:“晚上有个重要晚宴,你必须去。”话音刚落,就把我塞进了军用越野车,力气大得惊人。
坐在车里,我还有些发懵。以前他对我从来都是漠不关心,仿佛我只是个会呼吸的摆设。这种不由分说的霸道,只有在以前动情时才出现过。
还没等我缓过神,就听见他冷着脸警告:“破坏军婚要负刑事责任。”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忍不住嗤笑:“所以就算这段婚姻让我痛不欲生,我也得继续熬着?”这是我第一次对他露出讥讽的表情。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什么也没说。我懒得猜他的心思,靠在车窗上闭着眼休息。
到了私人会所我才知道,这是他发小的私人聚会。以前这种场合,他从不带我来,我也讨厌他那些眼高于顶的兄弟——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整个晚上,我都没什么兴致,只是闷头喝酒。微醺时,我起身去洗手间补妆。刚走出包厢,就听见有人急切地问:“铭哥,嫂子今天不仅没陪笑,还敢给你甩脸子?听说你们要离婚,是真的吗?”
顾铭皱了皱眉:“谁说的?我的结婚证上,只会是她的名字。”
发小一脸震惊:“你来真的?”
顾铭冷冷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发小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还记得西部战区的沈司令吗?当年他也晾着太太,最后人家心死离婚,现在他悔得肠子都青了。你要是真想和嫂子好好过,就对她上点心,别走沈司令的老路。”
顾铭晃着威士忌酒杯的手突然停住,却坚定地说:“她不一样。”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亮了,是民政局的通知:“余女士,您与顾先生的离婚手续已办理完毕,可随时领取证件。”
第6章
这一刻终于来了。
我赶紧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民政局。接过那本红色的离婚证时,我的指尖都在发抖。我反复确认证件上的钢印,仿佛卸下了压在身上多年的枷锁。
从今往后,我不用再对顾铭言听计从,不用在顾家小心翼翼地活着,不用强忍食欲维持身材,更不用配合他演恩爱夫妻。跳伞、冲浪、环游世界——所有“首长夫人”不能做的事,我都要一一尝试。
走出民政局,闺蜜拉着我冲进热闹的夜市:“珍珠奶茶、炭烤生蚝、巧克力熔岩蛋糕……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在辛辣的孜然香气里,我终于又摸到了自由的味道。我们举着啤酒瓶,在霓虹灯下又笑又跳,直到冰凉的酒液混着眼泪滚下来——那个困住我多年的牢笼,终于塌了。
醉意朦胧中,我翻出顾雅的联系方式,发了条消息:“顾雅,你可以不认我,但你改变不了我为你拼过命的事实。难产大出血时我没哭,你出水痘我整夜守着你时也没怨,可从你帮着周莉羞辱我的那一刻起,我们的母女情分就断了!”
电话突然被接通,听筒里传来顾铭冰冷的声音:“余知意,你发什么疯?”
我愣了一下,随即嘲讽道:“顾指挥官不如先管好你的女儿。她生日那天,求我离婚给周莉腾位置,那是她跟我说过最多的一次话。托你们的福,我成全了。”
挂了电话,我直接把顾雅的联系方式永久删除,彻底和过去告别。抖音首页搜小程序[闪光故事会],输入看全文。
来源:渝鲜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