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意识重新回笼,我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命运的转折点——与我那个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死对头傅承砚,荒唐纠缠后的第二个月。
当意识重新回笼,我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命运的转折点——与我那个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死对头傅承砚,荒唐纠缠后的第二个月。
上一世的记忆如同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清晰地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怀上了他的孩子。而那个男人,那个高高在上的傅家继承人,只是轻蔑地将一张支票丢到我面前,用冰冷的声音命令我,打掉。
我呢?我那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愚蠢前世,为了那点可笑的自尊和虚无缥缈的爱,亲手撕碎了那张通往新生的大门钥匙。我哭着、闹着,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纠缠不休,最终的结局,却是被他那位看似纯洁无瑕的白月光——乔依依,一步步逼入绝境,落得个一尸两命的悲惨下场。
这一世,当历史重演,傅承砚再次带着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出现在我面前,将那张一模一样的支票甩过来时,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准备再次拒绝。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又焦急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我脑海深处炸响:
【妈!你给我清醒一点!别再当那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了!】
【上一世你把支票撕了,那个狗男人转头就风光无限地和他的白月光订了婚!我们母子俩呢?被全网嘲笑,你甚至得了产后抑郁,从高楼一跃而下!快!拿着这笔钱去投资,就是那个‘启明科技’,两年后,这笔钱能翻一百倍!】
等等……什么声音?
能翻……一百倍?
你、你早说啊!
……
我那间狭小又破旧的出租屋门口,傅承砚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像一座散发着寒气的冰雕。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每一条线条都写满了毫不掩饰的不耐与轻蔑。
他像一阵裹挟着寒风的乌云,闯进了我的世界。名贵的定制皮鞋踩在我廉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张轻飘飘的支票,被他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最终以一种施舍的姿态,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落在了我面前那张褪了色的茶几上。
“一千万,打了它。”
他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张支票吸引。上面的那一串零,多到足以让普通人眼花缭乱。
前世的我,就是为了这张薄薄的纸,和他彻底撕破了脸皮,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我曾天真地以为,那是对我人格的羞辱,对我爱情的践踏。我记得自己当时将支票撕得粉碎,漫天纸屑飞舞,如同我破碎的心。我红着眼,用尽全身力气对他嘶吼:“傅承砚,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臭钱!”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真是蠢得头顶冒烟。
爱他?去爱一个从高中时代开始,就处处与我针锋相对、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死对头?
我的脑子,一定是被驴狠狠地踢过,才会产生那种荒唐至极的错觉。
我正准备伸出手,那个清脆的童音又在我脑中响起:
【妈!千万别冲动!上一世你撕了支票,这个狗男人嘴上骂你不知好歹,心里却爽翻了天!他觉得你对他爱得如此深沉,极大满足了他那点可悲又扭曲的男性虚荣心!】
【这次咱们得换个套路,不仅要心安理得地把钱拿到手,更要狠狠地恶心他一把!】
我那只已经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随即,以一种我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优雅与从容,将那张支票轻轻地拈了起来。
“一千万?”我将支票举到灯光下,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品,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数字,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傅总果然出手阔绰,真是令人惊叹。”
傅承砚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错愕,好看的眉头也随之紧紧皱起。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是这般云淡风轻的反应。他剧本里预想的哭闹、纠缠、歇斯底里的表白,一样都没有上演。我此刻的平静,让他感到一种掌控之外的烦躁。
我将支票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情人般珍视地放进随身的包里,而后抬起头,迎上他探究的目光:“钱,我收下了。孩子,我也会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任何后患。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说。”他惜字如金,但眼中的审视却愈发浓烈,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看穿。
“我们得签一份协议。” 我不紧不慢地开口,享受着他被我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白纸黑字写清楚,从今往后,你我二人银货两讫,从此两不相干。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再来骚扰我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你那位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白月光,来给我添任何麻烦。”
当我提到“白呈光”乔依依的名字时,傅承砚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好几度。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哟哟哟,你看他,急了急了!这不就是戳到肺管子了嘛!】
【他当然急了!他那位白月光最擅长的戏码,就是扮柔弱、装无辜。要是让她知道,他在外面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那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他折腾个半死不活?】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丝挑衅:“我只是单纯地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傅总,你家大业大,应该也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对吧?”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锐利如刀,似乎想在我平静的脸庞上剜出个洞来。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可以。”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僵持。
屏幕上,“依依”两个字正欢快地跳动着。
他几乎是立刻就接起了电话,声音里的冰霜瞬间融化,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依依,怎么了?……我没事,在处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麻烦……好,你别乱动,我马上就过去。”
挂断电话,他看向我的眼神,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协议,我会让律师拟好,尽快给你送过来。你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那仓促的背影,仿佛多在我这里待上一秒,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我注视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再也忍不住,畅快地笑出了声。
揣着这张决定我后半生命运的支票,我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便直奔全市最大的证券交易所。
【妈,就是那个!‘启明科技’,代码688开头的那个!现在股价才一块二,闭着眼睛往里冲就对了!】
我仰头看着交易大厅那片绿油油的电子大屏幕,在密密麻麻的股票代码中,艰难地找到了那个毫不起眼的“启明科技”。它的成交量稀少得可怜,K线图更是躺平得毫无生气,任谁看,这都是一只即将被市场淘汰的垃圾股。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柜台前,对客户经理说:“您好,我想全仓买入启明科技。”
那位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他闻言推了推眼镜,用一种混合着惊诧与同情的、仿佛在看一个傻子的眼神打量着我。
“小姐,您……您确定吗?这支股票基本面很差,已经快要退市了,您这笔钱投进去,基本上就是打水漂,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我确定。”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小姐,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啊。我看您年纪轻轻,这笔钱,该不会是……”他欲言又止,眼神里的怀疑更浓了。
【哎呀,这个死脑筋,跟他废什么话。你就告诉他,要是这笔钱亏了,你就从他们这栋楼最高的地方跳下去,你看他办不办手续。】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小家伙的思路总是这么清奇。
“经理,”我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这钱是我自己的,来路正当。而且,我相信我的眼光。”
那位经理还想再劝,我直接将银行卡拍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台面上,加重了语气:“买,全部买入。”
他被我这孤注一掷的气势给镇住了,最终只好无奈地摇着头,为我办理了相关手续。
当所有手续办妥,我感觉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前世的我,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爱情,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一世,我只要钱,和我肚子里这个可爱又神奇的崽。
我用最快的速度租下了一套安保措施极其严密的高档公寓。房子不大,但温馨雅致,足够我和宝宝开始全新的生活。
然而,安稳的日子还没开始,麻烦就主动找上了门。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乔依依的头号gou腿子,张琳。
前世,就是这个女人,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将我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地全部报告给乔依依,为虎作伥,任由乔依依一次又一次地羞辱我,践踏我的尊严。
我慢条斯理地划开接听键。
“喂?是温软吗?我是张琳啊!”电话那头的声音,热情得有些过分。
“有事?”我淡淡地反问,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哎呀,我听说你最近……好像遇到点事。你还好吗?依依她呀,特别担心你,但是她又怕傅总误会,不敢直接联系你,所以就特意托我来问问你的情况。”
【来了来了!白月光的试探局开始了!】
【妈,别犹豫,哭!给我往死里哭!告诉她你现在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悔不当初,看看她到底想唱哪一出!】
我深吸一口气,瞬间酝酿好情绪,声音立刻带上了浓重的哭腔:“张琳,我……我好惨啊。我现在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钱也快花光了,工作也丢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电话那头出现了几秒钟的沉默,随即,传来张琳那压抑着兴奋与得意的声音:“软软你别哭啊,有什么困难你跟我们说呀。要不……我们见一面吧?我请你喝咖啡,好好聊聊。”
“好……”我抽泣着,恰到好处地答应了。
挂断电话,我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乔依依,想看我的笑话?
我偏要让你亲眼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自取其辱。
我和张琳约在了一家装潢奢华的高档咖啡厅。
我特意从箱底翻出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素面朝天,连头发都故意弄得乱糟糟的,完美地塑造出一个落魄又憔悴的形象。
当张琳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地走进来时,我正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泣”,演得十分投入。
她看到我这副凄惨的模样,眼底那抹几乎要溢出来的得意一闪而过,但脸上还是立刻堆砌起一副担忧至极的表情。
“软软,你这是怎么了?快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快和我说说。”
我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眼眶红得像兔子。
“张琳,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不该拿傅承砚的钱,他现在肯定更看不起我了。”
“哎,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张琳假惺惺地拍着我的手背,安慰道,“傅总也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就是太在乎依依的感受了。”
话音刚落,咖啡厅那扇精致的玻璃门被推开。
乔依依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洁白连衣裙,宛如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花,带着圣洁的光环,款款向我们走来。
她径直走到我们桌前,当看到我的那一刻,立刻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心疼。
“软软?天哪,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
张琳连忙起身,像个尽职尽责的捧哏:“依依,你总算来了。软软她……”
乔依依轻轻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姿态优雅地在我身边坐下,温柔地握住我的手:“软软,我知道你心里苦。承砚他……他就是那个脾气,其实他心里并没有恶意的。”
【呕!我要吐了!这股浓郁的绿茶味儿也太冲鼻子了!】
【妈,继续演!别停!告诉她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只能依靠她这根救命稻草了!】
我顺势反手握住乔依依的手,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依依,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乔依依身上的圣母光环,在这一刻瞬间爆发到了极致。
“别怕,有我呢。钱的事情你完全不用担心,傅承砚给你的那一千万,你是不是觉得拿着烫手?没关系,我帮你还给他。女孩子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我们绝对不能为了钱就向任何人低头。”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那种慈爱又悲悯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是在普度众生的活菩萨。
前世,我就是听信了她这番冠冕堂皇的鬼话,傻乎乎地把那一千万还了回去。
结果呢?她转头就添油加醋地告诉傅承砚,说我这招叫欲擒故纵,想用这种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简直是心机深沉。
傅承砚因此对我更加厌恶,而我,则成了整个上流圈子里最大的笑话。
这一世,我看着她那张虚伪至极的脸,心中冷笑连连。
“依依,你说的太对了。”我用力地点头,脸上是一副幡然醒悟的表情,“尊严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如果我还了钱,我就真的无家可归,没地方去了。”
我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依依,你那么善良,你家又那么大,能不能……能不能先收留我一段时间?”
乔依依脸上那温柔完美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身边的张琳也愣在了原地,张着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们大概打死也想不到,剧本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我竟然会提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要求。
【哈哈哈哈!干得漂亮!妈,你简直是天才!我看她这下还怎么装下去!】
【她要是敢开口拒绝,她苦心经营的善良大度人设当场就得崩塌。她要是敢点头同意,那就等着被我妈花式气死吧!】
乔依依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青一阵白一阵,精彩纷呈。最后,她还是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当……当然可以了。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住进乔依依家的第一天,我就让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她家是市中心的顶级大平层,装修得富丽堂皇,堪比宫殿。
我一踏进门,就发出了乡下tu包子进城般的惊叹。
“哇!依依,你家也太大了!这个水晶吊灯得花不少钱吧?天啊,这个地毯是真丝的吗?踩上去好软啊!”
我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毫不客气地脱掉鞋子,直接在她那张价格不菲的意大利进口真皮沙发上滚来滚去。
乔依依的脸都快绿了,但依旧得强撑着嘴角那抹僵硬的笑:“你……你喜欢就好。”
到了饭点,佣人准备了一大桌子精致的菜肴。
我毫不客气,甩开膀子就是一顿风卷残云,吃得满嘴流油,毫无形象可言。
“依依,你家厨子的手艺真是绝了!比那些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做的都好吃!”
乔依依看着我粗鲁不堪的吃相,眼角控制不住地直抽搐。
晚上,我更是直接霸占了她那间超大的、带按摩浴缸的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两个小时的热水澡,顺便把她珍藏的那瓶最贵的香氛精油用掉了大半瓶。
等我穿着浴袍,心满意足地从浴室里出来时,乔依依正黑着一张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软软,你……”
“依依,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我直接打断她的话,然后夸张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哎呀,我好困啊,先去睡了,晚安!”
说完,我直接钻进了客房,留下乔依依一个人在空旷的客厅里,无能狂怒。
【爽!简直太爽了!我妈终于支棱起来了!】
【这个乔依依就是个纸老虎,你越是蹬鼻子上脸,她就越是拿你没办法!因为她输不起她的人设!】
接下来的几天,我将“得寸进尺”这四个字,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境界。
我堂而皇之地穿她的名牌衣服,用她的限量款包包,还“一不小心”打碎了她摆在玄关处一个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
乔依依每天都处在崩溃的边缘,但为了维持她那完美无瑕的善良人设,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地找到了傅承砚。
“承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软软她住在我家,我本来是真心实意地想好好照顾她的,可是她……她好像把我的好意,全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傅承砚听完,果然勃然大怒。
他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我这里。
“温软,你还要不要脸?立刻从依依家给我滚出去!”电话里,传来他那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咆哮。
我好整以暇地掏了掏耳朵,语气显得十分无辜:“傅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呀?是依依她心疼我无家可归,主动邀请我来住的呀。”
“你少在这里给我装蒜!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马上滚!”
“可是……我滚去哪里呢?”我委屈巴巴地说,“我现在身无分文,举目无亲,是个无家可归的孕妇。傅总,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流落街头吧?万一,我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我故意拖长了尾音,话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干得好!妈!就用孩子拿捏他!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那个宝贝疙瘩白月光,因为这档子破事跟他闹脾气!】
过了好一会儿,傅承砚那咬牙切齿、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地址发我。”
傅承砚把我安置在他名下的一处高级公寓里。
房子很大,装修极尽奢华,比乔依依那个大平层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将一张黑色的卡扔到我面前,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凝成实质:“这里面有五十万,每个月我会按时往里面打钱。别再去烦依依。”
我笑意盈盈地接过那张卡,眉眼弯弯:“谢谢傅总。”
他看着我这副毫不掩饰的财迷样子,眼里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温软,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可以这么下jian。”
【骂吧骂吧,反正骂我妈一句又不会少块肉。等我们的股票翻上几百倍,我妈到时候直接用钱砸死你这个狗男人!】
我丝毫不在意他恶毒的辱骂,反而向前凑近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傅总,我们彼此彼此。你不也一样吗?为了安抚你心尖上的那位白月光,不惜花重金养着我这个你口中‘下jian’的女人。”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我成功地,又一次把他给气走了。
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我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虽然周旋在傅承砚和乔依依这两个人之间很累,但每次看到他们被我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又觉得无比畅快。
可我还没来得及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安宁,我的“好朋友”张琳,又阴魂不散地打来了电话。
“软软,你搬出依依家了?你去哪儿了呀?”
“嗯,傅总给我安排了新的住处。”我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引人遐想。
“这样啊……那依依她……她最近心情很不好。她总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走的,心里特别自责。”
【又来了又来了,白莲花又开始隔空作妖了。】
【妈,她这是想让你心怀愧疚,然后主动回去找她,任由她继续拿捏。想得美!】
我冷笑一声:“是吗?那你正好替我转告她,我非常感谢她这段时间的‘照顾’。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她的。”
我特意在“照顾”和“报答”这两个词上,加重了读音。
张琳大概也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讪讪地说了几句,便匆忙挂断了电话。
然而,清净的日子没过两天,新的、也是更凶猛的麻烦,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
一夜之间,网络上突然爆发了大量关于我的新闻,标题一个比一个恶毒,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震惊!某高校昔日校花为钱堕落,甘当豪门富玩物!》
《一千万的代价:深度揭秘拜金女温软的上位黑历史!》
新闻里配了许多角度刁钻的照片,有我从傅承砚车上下来的,有我住进这套高级公寓的,甚至还有一些是我高中时期的照片,都被恶意解读。
文章将我塑造成一个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处心积虑、为了金钱不择手段的捞女。
一时间,我成了全网口诛笔伐的对象。我的手机几乎被打爆,收到的全是各种不堪入目的辱骂和恶毒的诅咒。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又是乔依依的手笔。
她这是不满足于小打小闹,想直接将我搞臭,让我社会性死亡。
就在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舆论风暴搅得心烦意乱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而又冰冷的女声。
“是温软吗?我是傅承砚的母亲。现在,立刻来傅家老宅一趟。”
傅家老宅,坐落在半山腰,庄严肃穆,像一座巨大的、金碧辉煌的囚笼。
我刚一脚踏进客厅,一个青花瓷茶杯就擦着我的脸颊呼啸而过,“砰”地一声砸在地上,瞬间碎裂成无数片。
“你就是温软?!”
客厅主位的红木沙发上,端坐着一位穿着精致旗袍、气质雍容华贵的妇人。她正用一种淬了冰的刀子般的眼神,冷冷地审视着我。
她就是傅承砚的母亲,林岚。
前世,我就是在这个地方,被她用最刻薄的言语羞辱,被她逼着下跪,尊严尽失。
而此刻,乔依依就坐在她身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柔弱模样。
看到我进来,她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我面前,亲昵地拉住我的手,眼眶红红的,演得声情并茂。
“软软,你总算来了。阿姨她……她也是看了网上的新闻,一时太生气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这副以退为进的表演,简直天衣无缝,仿佛她真的是在为我着想。
【戏精!简直是戏精本精!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妈,别怕!你现在肚子里怀着傅家的种,这才是你手上最大的王牌!拿出你正宫该有的气势来!】
我面无表情地甩开乔依依的手,选择直视林岚那双充满压迫感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开口:
“傅夫人,网上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您也信?”
林岚冷哼一声:“那些照片,难道还能是凭空伪造的吗?你敢说你没拿我儿子的钱?你敢说你没住进他给你安排的公寓?”
“我拿了,也住了。”我坦然地承认,“但那都是我应得的。”
“你应得的?”林岚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你凭什么?就凭你肚子里那块不清不楚的肉?”
她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落在我还十分平坦的小腹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没错。”我挺直了腰杆,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就凭他。他是傅家的血脉,是傅承砚的第一个孩子。傅夫人,这个理由,够不够?”
林岚被我这番话直接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憋得有些发青。
傅家三代单传,人丁凋零。傅承砚作为傅家唯一的继承人,子嗣问题一直是整个家族的头等大事。这也是为什么,前世傅承砚虽然对我厌恶至极,却还是在我生下孩子后,将我接回了傅家的根本原因。
乔依依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试图重新掌控局面。
“阿姨,您别生气。软软她也是一时糊涂,才会说出这种话。软软,你快给阿姨道个歉,这件事我们就让它过去,好不好?”
她又想故技重施,让我低头认错。
我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乔小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是傅家孩子的母亲,你呢?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乔依依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大概从未想过,一向被她视为温顺绵羊的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如此尖锐难听的话。
“你……你……”她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完整。
“我什么?”我步步紧逼,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别忘了,傅承砚现在,可是我的金主。你一口一个‘承砚’地叫着,不觉得膈应吗?还是说,乔小姐你,对我这位金主,也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胡说八道!”乔依依失控地尖叫起来。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林岚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傅承砚沉着脸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了下来。
他看到眼前的混乱场景,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够了!都在闹什么!”
傅承砚的出现,让乔依依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立刻挣脱我的气场压制,扑进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承砚,你听听她……她都说了些什么……她怎么能这么污蔑我……”
傅承砚安抚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再抬起头看向我时,眼神里已经充满了骇人的怒火。
“温软,道歉。”
又是这两个字。
前世,他也是这样,永远不分青红皂白,永远只会让我道歉。
我看着他们紧紧相拥的画面,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狗男人!就知道护着他那个演技拙劣的白莲花!】
【妈,别怂!今天就把事情彻底闹大!让他们所有人都看看,我们娘儿俩,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深吸一口气,毫不畏惧地迎上傅承砚那冰冷的目光。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你污蔑依依,还顶撞我母亲,你敢说你没错?”傅承砚的声音冷得像是能掉下冰渣。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我的视线转向他怀里的乔依依,“乔小姐,你敢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发个誓,就用你和傅承砚的未来发誓,如果网上那些新闻是你找人放出去的,你们就永生永世,都不能在一起。”
乔依依的身体猛地一僵,哭声也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傅承砚,眼神里充满了慌乱:“承砚,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你没有?”我冷笑,“那你为什么不敢发誓?”
乔依依的脸色“唰”地一下,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当然不敢。因为那些新闻,从头到尾就是她一手策划的。
傅承砚不是傻子,看到乔依依这副心虚的反应,他眼底也飞快地闪过了一丝怀疑。
林岚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色也愈发阴沉。她虽然不喜欢我这个出身平平的女人,但她更不能容忍一个心机如此深沉的女人,待在自己唯一的儿子身边。
“好了!”林岚厉声喝道,终止了这场闹剧,“这件事到此为止!温软,你肚子里的,毕竟有可能是我们傅家的孩子。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你就先住在这里,由我亲自看着。”
她凌厉的目光转向傅承砚:“你,跟我到书房来。”
傅承砚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难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跟着林岚上了楼。
空旷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乔依依两个人。
她死死地瞪着我,眼神里满是怨毒与不甘。
“温软,你别得意。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吗?”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走到沙发边自顾自地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水,“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乔依依看着我这副悠闲自在、仿佛打了胜仗的模样,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带着满腔的愤恨,转身离开了傅家。
我知道,以她的性格,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但没关系,我也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温软了。
乔依依,尽管放马过来吧。
我最终还是住进了傅家老宅,林岚对我的态度依旧是冷冰冰的,没什么好脸色。
但或许是碍于我肚子里那块“免死金牌”,她还是派了傅家最好的营养师和佣人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我乐得清闲,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安心养胎。
而另一边,启明科技的股票,也如同我腹中的宝宝所预言的那样,像是坐上了直冲云霄的火箭,开始了一路疯涨的奇迹之旅。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最初投入的那一千万本金,就已经翻了整整五倍。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傅承砚自从那天被林岚叫去书房进行了一次长谈后,就再也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我猜,林岚应该是对他下了什么严厉的警告。
倒是乔依依,依旧不死心,很快又想出了新的幺蛾子。
这天,林岚的一个牌友张太太前来拜访,乔依依也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她一见到我,就立刻摆出那副亲热无比的姿态,主动上前拉住我的手。
“软软,你看你,这才几天不见,都胖了一圈了。看来阿姨把你照顾得很好呢。”
她嘴上说着关心我的话,那双眼睛却像X光一样,不停地往我的肚子上瞟。
我怀孕已经三个月,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有了些孕相。
那位张太太也立刻凑了过来,脸上挂着八卦又好奇的表情。
“哎哟,林岚,这就是承砚的那个……?”
她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其中蕴含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林岚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
乔依依却仿佛没有察觉,故作天真地开口说道:“是啊张阿姨。软软肚子里怀的,可是傅家的金孙呢!就是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过承砚那么优秀,这孩子将来长大了,一定也特别聪明。”
她这番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在夸赞我,实际上却是在不动声色地提醒林岚——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来路不明,甚至连性别都无法确定,充满了不确定性。
林岚的眉头,果然皱得更紧了。
【来了来了,她的终极杀招要来了:亲子鉴定!】
【上一世,她就是用了这一招,成功地让傅家所有人都对我彻底起了疑心!】
【她买通了做鉴定的医生,伪造了一份假的鉴定报告,报告上赫然写着,我肚子里的孩子,和傅承砚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百口莫辩,被他们当成一个无耻的骗子,像垃圾一样赶出了傅家。最后,在那个阴冷潮湿的出租屋里,难产而死……】
听到宝宝这撕心裂肺的心声,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果然,乔依依笑着对林岚说:“阿姨,我听说现在三个月就可以做无创亲子鉴定了,对宝宝和妈妈都没有伤害。要不,我们带软软去做一个?也好了却大家一桩心事,免得外面的人乱嚼舌根。”
张太太立刻附和:“对啊对啊,做个鉴定,大家也都放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林岚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我知道,我躲不掉了。
如果我拒绝,就等于坐实了心虚。
我抬起头,迎上乔依依得意的目光,平静地说:“好啊。”
我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岚问。
“做鉴定可以,但必须去军区总院做。那里是傅家的世交掌管的,我相信结果绝对公正。”我看着乔依依,一字一句地说,“而且,从抽血到出结果,我要求傅承砚,全程陪同。”
我的提议,让乔依依的脸色瞬间变了。
军区总院是全国最权威的医院,安保森严,她想在里面动手脚,难如登天。
更何况,还要傅承砚全程陪同。
她的小算盘,彻底落空了。
“软软,你这是什么意思?”乔依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是不相信我吗?我只是想让大家安心而已。”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淡淡地说,“我是不相信任何人。这件事关系到傅家的血脉,谨慎一点,总没错。”
林岚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就按她说的办。”
她一锤定音,乔依依再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亲子鉴定的那天,傅承砚果然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色冷峻,看不出任何情绪。
从我抽血,到样本送去化验,他都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
乔依依也跟来了,她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不甘。
等待结果的过程是漫长的。
我坐在休息室里,心里却异常平静。
因为我知道,孩子是傅承砚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妈,你看那个白莲花,脸都绿了。】
【她现在肯定在想,要怎么才能破坏这次鉴定。】
【可惜啊,这次她踢到铁板了。】
几个小时后,鉴定结果出来了。
院长亲自把报告送了过来,交到傅承砚手上。
傅承砚打开报告,目光落在最后一页的结论上。
“经鉴定,被检测人傅承砚与胎儿的生物学父权概率为99.99%......”
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东西。
乔依依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输了。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想抢那份报告。
“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傅承砚侧身躲开,将报告递给了林岚。
林岚看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看向我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温和。
“好,好孩子。”
她拉住我的手,轻轻拍了拍。
而乔依依,则像个疯子一样,在走廊里大喊大叫。
“是她!一定是她搞的鬼!她收买了医生!这份报告是假的!”
她的丑态,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傅承砚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乔依依,你闹够了没有?”
他走到她面前,声音冷得像冰。
“从今天起,我不想再看到你。”
亲子鉴定的风波过后,我在傅家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岚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每天亲自监督我的饮食,陪我散步,还给我买了一大堆孕妇和婴儿用品。
傅承砚也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老宅。
他不再对我冷言冷语,虽然话不多,但看向我的眼神,却不再是冰冷的厌恶。
有时候,他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我,一看就是一下午。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狗男人,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妈,别理他!晾着他!让他也尝尝被人无视的滋味!】
我听从宝宝的建议,对他视而不见。
他来,我就回房间。
他找我说话,我就装没听见。
几次三番下来,傅承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冷遇。
这天,他终于忍不住,在我回房的路上拦住了我。
“温软,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绕过他,想走。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烫,烫得我心里一惊。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盯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ikut的挫败。
“我想怎么样?”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傅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当初的协议?钱货两讫,互不相干。现在孩子确认是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想反悔?”
“我没有!”他急切地否认。
“那就请你,离我远一点。”
我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进了房间,用力关上了门。
靠在门上,我的心还在怦怦狂跳。
【干得漂亮!就是要这么对他!】
【他这种人,就是犯贱。你越是不理他,他越是上赶着。】
我摸了摸肚子,深吸一口气。
宝宝说得对。
对付傅承砚这种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而另一边,被傅承砚彻底抛弃的乔依依,也迎来了她的报应。
她不甘心就这么输了,竟然找人绑架我。
可惜,她太小看傅家了。
我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保镖跟着。
她的人还没靠近我,就被保镖制服,送去了警察局。
乔依依也因为主谋绑架,被依法逮捕。
这个纠缠了我两世的噩梦,终于,彻底结束了。
乔依依入狱后,我的生活彻底平静了下来。
启明科技的股价,已经翻了一百倍。
我手里的资金,从一千万,变成了一个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我成了名副其实的亿万富婆。
我没有再住在傅家,而是用自己的钱,买下了一栋可以俯瞰整个城市江景的顶层豪宅。
林岚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反而更高兴了。
她觉得我独立,有主见,不是那种需要依附男人的菟丝花。
她来看我的次数也更频繁了,每次都大包小包,带的礼物堆满了整个客厅。
傅承砚也像个跟屁虫一样,天天往我这里跑。
今天送花,明天送补品,后天又送来一堆限量版的包包。
我一概不收,全部让保镖扔了出去。
他也不气馁,依旧雷打不动地来。
有时候,他什么也不做,就坐在我公寓楼下的长椅上,一坐就是一天。
【妈,你看他,像不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金毛?】
【有点可怜,但是不多。】
我看着楼下那个孤独的身影,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可怜?
我前世一尸两命的时候,谁又来可怜我?
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我的预产期。
我被送进了全市最好的私立医院,住进了顶级的VIP产房。
林岚和傅承砚全程陪同,紧张得像两个陀螺。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阵痛,我终于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
宝宝很健康,哭声洪亮。
护士把她抱到我面前,我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宝宝,我的宝宝。
这一世,妈妈终于把你平安地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妈,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你看我,是不是超级可爱?】
小家伙在我怀里,挥舞着小手,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我破涕为笑。
病房门被推开,傅承砚走了进来。
他看着我怀里的女儿,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伸出手,似乎想碰一下宝宝,又不敢。
“我......可以抱抱她吗?”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恳求。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突然一软。
【哼,便宜他了。】
我把女儿,轻轻地放到了他的怀里。
傅承砚抱着女儿,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却笨拙得像个孩子。
他低着头,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女儿的脸蛋。
女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气息,竟然睁开眼,对着他咧嘴笑了。
傅承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地砸了下来。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
从医院回到家,我的生活被女儿填得满满的。
喂奶,换尿布,哄睡......虽然很累,但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傅承砚彻底化身成了女儿奴。
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来我家报到。
给女儿换尿布,他比月嫂还熟练。
给女儿冲奶粉,他能把水温精确到零点一度。
他会趴在地上,给女儿当马骑,任由女儿揪他的头发。
他会用最幼稚的声音,给女儿讲着不成调的故事。
他把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我们的女儿。
林岚看着自己儿子的变化,笑得合不拢嘴。
她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软软啊,承砚这孩子,从小就犟。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我每次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考虑什么?
和他复婚吗?
我承认,看到他为女儿做的改变,我有些动容。
但是,前世的伤痛,像一道深深的疤,刻在我的心上。
我不敢,也不想,再赌一次。
女儿一岁生日那天,傅承砚给我准备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他包下了整个游乐园,天空飘满了五彩的气球,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温软,嫁给我”的字样。
他单膝跪在我面前,举着一枚硕大的钻戒,眼神真挚而热切。
“软软,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伤了你的心。”
“我不求你马上原谅我,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照顾你和女儿一辈子的机会。”
“嫁给我,好吗?”
所有人都看着我,包括我怀里呀呀学语的女儿。
【妈,你看他,还挺有诚意的嘛。】
【他这一年的表现,勉强可以打个及格分。】
【要不......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看着傅承砚眼里的期盼和紧张,又看了看怀里粉雕玉琢的女儿。
我的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柔软。
我最终还是答应了傅承砚的求婚。
不为别的,只为女儿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也为......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一个重新相信爱情,拥抱幸福的机会。
我们的婚礼办得盛大而隆重。
那天,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傅承砚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幸福的殿堂。
女儿穿着粉色的小礼服,当我们的花童,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可爱得像个小天使。
台下,林岚早已哭成了泪人。
我知道,她是真心为我们高兴。
宣誓的时候,傅承砚看着我,一字一句,郑重而深情。
“我,傅承砚,愿娶温软女士为我的合法妻子。从今以后,无论顺境逆境,贫穷富贵,健康疾病,我都将永远爱护你,尊重你,保护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那是幸福的泪,也是释然的泪。
我的人生,被偷走过一次。
但现在,我把它堂堂正正地,拿了回来。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幸福。
傅承砚把我宠成了公主,把女儿宠成了小公主。
我们一家三口,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有时候,我午夜梦回,还会想起前世的种种。
想起那个在出租屋里绝望死去的自己。
每到这时,傅承砚都会紧紧地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对不起,我爱你。”
我知道,他是在对前世的我道歉。
而我,也早已在今生的幸福里,与过去和解。
至于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他们早已消失在我的生命里,化为了尘埃。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和傅承砚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看着不远处草坪上追逐蝴蝶的女儿。
她咯咯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我靠在傅承砚的肩上,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吧。
来源:深夜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