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屏幕上的数字越滚越高,崔丽丽的名字被反复咀嚼,像一块嚼不烂的口香糖。
“出差被老板性侵,居然算工伤?
”
这条热搜蹦出来那天,地铁里一半人都在刷手机,表情像被雷劈。
有人小声嘀咕:这也能赔?
有人直接开骂:公司脸都不要了。
屏幕上的数字越滚越高,崔丽丽的名字被反复咀嚼,像一块嚼不烂的口香糖。
事情其实不复杂。
去年9月22号,崔丽丽跟公司实控人王某去外地谈业务,酒桌上被灌醉。
监控里她被人半拖半抱进酒店,第二天醒来,身上全是伤。
报警、取证、打官司,每一步都像在泥里打滚。
最离谱的是,公司一开始想甩锅:自愿饮酒、私人纠纷、与公司无关。
直到今年春天,劳动保障部门一纸认定:这算工伤。
全国头一例。
消息一出,评论区炸了锅。
有人说“工伤”三个字侮辱了法律,有人反问:那被客户打一顿算不算工伤?
吵得最凶的,是崔丽丽的丈夫。
他直接甩出232页材料,从聊天记录到医疗报告,连酒店走廊的监控截图都标了红圈。
有人劝他“赶紧离婚止损”,他回了句:“我老婆被欺负,我躲?
那我还是人吗?
”
这话听着糙,但管用。
就像他说的,自家孩子要是在学校被霸凌,家长难道先问“你为啥不反抗”?
同理,老婆被性侵,先问“你为啥喝醉”?
这不是讲道理,是往伤口撒盐。
心理学老师后来解释:受害者最怕的不是法律程序,而是家人那句“你是不是也有问题”。
崔丽丽的丈夫没给这句话留缝儿,从报警到庭审,他全程坐在旁边,递水、记笔记、挡镜头,像一堵会喘气的墙。
更扎心的是,这堵墙其实也会漏风。
有次庭审结束,他蹲在法院台阶上抽烟,手抖得火机打了三次才着。
被拍到的照片糊得要命,但网友还是认出来了:原来“硬汉”也会怕。
怕什么?
怕官司输了,怕老婆扛不住,怕自己哪天撑不住先崩溃。
可第二天,他又把西装熨得笔挺,出现在镜头前,说“我们没做错,为什么要躲?
”
工伤认定下来那天,崔丽丽没哭。
她盯着那张红头文件看了很久,突然问律师:“这能算公司认错吗?
”律师摇头: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民事赔偿、刑事诉讼。
她“哦”了一声,转头对丈夫说:“那咱们继续。
”声音轻得像羽毛,但落在地上能砸出坑。
这事儿最让人难受的,不是性侵本身——那已经够恶心了——而是它把“职场”两个字撕开了。
原来老板灌酒不是热情,是陷阱;原来出差不是福利,是风险;原来“工伤”不只是摔断腿,还包括被权力按在床上。
有HR私下吐槽:以后出差是不是得配保镖?
配个屁,先把酒桌文化扔进垃圾桶再说。
现在,崔丽丽的公司开始装模作样搞“反性骚扰培训”,PPT做得花里胡哨,最后一页写着“共建和谐职场”。
员工群里有人发截图:培训结束当天,王某的助理还在问“今晚客户局谁去?
”没人敢回,但所有人都看见了。
就像皇帝的新衣,培训是那块遮羞布,遮得住屁股遮不住丑。
公益组织趁热打铁,搞了个“职场性侵援助热线”,三天接到47通咨询电话。
其中一通是个男实习生,支支吾吾说被女领导摸大腿,问算不算性骚扰。
接线员愣了两秒,回他:“算,当然算。
”挂电话后,接线员在群里发消息:原来受害者不分性别,加害者也不分性别,权力才是那根搅屎棍。
崔丽丽的丈夫最近学会了发微博,第一条是:“今天老婆多吃了一碗饭。
”配图是空碗和筷子。
底下评论五花八门,有人骂作秀,有人喊加油。
他不管,继续发:老婆今天笑了、老婆今天骂了句脏话、老婆今天问我“以后还敢不敢出差”。
每条都几十个字,像小学生日记,但看得人鼻子发酸。
案子还在走程序,可能明年才有结果。
但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比如公司新来的小姑娘,聚餐时直接说“我不喝酒”,没人敢劝;比如王某的助理辞职了,临走前在群里发了一句“老子不伺候了”;比如崔丽丽的儿子,写作文《我的爸爸》,最后一句是“他像奥特曼,但比奥特曼胖”。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崔丽丽丈夫说过的一句话:“我们不是要赢官司,是要赢回尊严。
”尊严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但能让一个抽烟手抖的男人第二天继续穿西装,能让一个被伤害的女人在法庭上挺直腰板。
它可能迟到,但最好别缺席。
下次再看到“性侵算工伤”的热搜,别急着骂,先想想:如果换成你老婆、你女儿、你自己,你要的到底是“完美受害者”,还是一句“别怕,我在”?
来源:成熟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