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两个字,血性。你给我一个硝烟弥漫的城头,喊杀声刚停,一个人踩着废墟,用剑刃裹着风,直奔敌方大员。谁见了不头皮发麻?谁又不想知道这人最后的结局。说起来吧,这黄益芸,从广西乡下行医的小伙子,到太平军里杀出一条血路的悍将,命真是拗得紧,福祸全写脸上。咱们不急,细细掰
两个字,血性。你给我一个硝烟弥漫的城头,喊杀声刚停,一个人踩着废墟,用剑刃裹着风,直奔敌方大员。谁见了不头皮发麻?谁又不想知道这人最后的结局。说起来吧,这黄益芸,从广西乡下行医的小伙子,到太平军里杀出一条血路的悍将,命真是拗得紧,福祸全写脸上。咱们不急,细细掰开。
时间回到1853年那个春日,南京城外。城墙响起一声巨砸,墙面崩出个大口,太平军像捏了拳等开饭似的,呼啦啦地冲进城。黄益芸带头,他眼尖人快,刚冲进去就瞧见一个清军高级将领慌张地跃马欲逃,不怕死的就这一下——黄益芸几步窜过去,剑光一闪,头颅落地,那马还在惊慌狂奔,尸体摇摇晃晃被拖出去好远。后来一查,哎呦,原来那是两江总督陆建瀛,清廷的头等脸面,没了。黄益芸成了第一个杀清一品大员的太平军出头鸟,一时风头无俩。
这事过去,黄益芸被一路连升,直接当了殿右十六指挥,说来他自己都觉得有点飘。这人其实出身不算阔,广西桂平人,小时候家里穷,靠给人治病糊口,手里拿的不是刀而是药罐子。命运有时候像开玩笑,一次出去行医遇上了冯云山,后来太平天国的大人物,那会儿冯云山在组织拜上帝会。黄益芸一腔热血,听了几回,就心头有了主意。乡下人,有点野心肯定想搏个前程,何况这拜上帝会说得又玄又热闹,黄益芸一头扎进去,成了早期会员。
——你说这里是不是有点注定的意思?普通的日子一转,就进了大场面。之后跟着冯云山到处跑,到了紫荆山传教,那地方风景虽好,人却都怀疑外来教,过得并不容易。偏偏就在这儿,黄益芸又遇见了另一段重要缘分:杨秀清。杨那时候正好有眼疾,谁治?黄益芸。两个人一次次病床旁边的闲聊,嘘寒问暖,越说越对劲,革命的感情在民间就是这样积出来,不是喊口号,是你一刀子我一副草药,琢磨着把命运绑一块儿。
转眼就是金田起义。黄益芸带着医务又做监军,基本就算杨秀清的心腹。太平军一路往北,追着清军的屁股打仗,黄益芸时不时展露一下他那身武功,别看以前是行医的,刀头舌头都不赖。有一次永安州进军路上,杨秀清前面遇到溃兵袭扰,危急关头黄益芸提刀上阵,三两个回合砍翻几个,活生生救了自家大哥。杨秀清这才彻底放心:这人不只是医生,下场真刀真枪也不含糊。
这一路打,什么九江、武昌、安庆、再到南京,每一场硬仗都能看到黄益芸冲在前头。有个说法是,太平军里有几个猛人,黄益芸就是能在林凤祥、李开芳这些铁血里站住脚的。他队伍里的兵,不少人都拿他当半个神看。可实际上,那时候的战争,哪有神,都是人命当儿戏。
太平天国定都天京,他又升了秋官副丞相。朝里头的升迁不重要,最紧要还是打仗时怎么办。1853年5月,杨秀清派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率部北伐,他又让黄益芸跟着秋官正丞相朱锡锟带六千人去相助。黄益芸虽然是副将,作战却生猛得很,路上清军吓破胆,连北京的咸丰帝听了消息都气得跺脚骂娘。想象一下,哪个皇帝愿意自己部下成了太平军的“刀下魂”?
但,命运翻脸真快。
北伐途中,一路上风头正劲。没想到半路遇到高人——不是清军,而是自己的同胞。有人带错了路,把队伍引到六合县。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碰上狡猾的温绍原,全盘皆输。这温绍原是六合县令,本事不算大,心机却一流。平时别的县令见太平军都吓得卷铺盖跑路,温绍原反倒坚守,拼命往城里招兵买马。说是二百绿营兵,硬生生拉来一千五壮汉捏成敢死队,这胆量,在那个乱世里也是头顶一份胆。
这场仗打得不怎么精彩。六合县外,小规模对决,温绍原损失百余人,败退城中。太平军这边,也是疲惫至极,连攻没有成果。炮也没有,云梯也缺,耗了一天,到黄昏,连猛人也有点困。朱锡锟、黄益芸暂时撤,栖息在外头民房里,准备生火做饭,歇脚养精。——这里有点像人世间的冷笑话:谁能想到,最后送命的不是刀枪,是做饭呢?
温绍原早就盘算着,趁着太平军松懈,悄悄在民房周边布了炸药,甚至灶台下也埋了引线。太平军那会儿还没完全变成“专业兵”,歇息时没多防备。偏偏这天轮到黄益芸负责军中饮食。他一声令下,伙夫点火,炸药就跟着火光齐响。四处轰鸣,房屋瞬间夷为平地,黄益芸和两千余人全折在这场爆炸里。想想他这一生,大风大浪,最后被阴了一手,死得透透。
温绍原带着清兵,爆炸后冲出来收拾残局,太平军几乎溃散,只剩朱锡锟带着侥幸生还的少数人突围逃走。黄益芸的尸体就这样,糅杂在废墟与烟尘中头也找不见。
这故事讲到这,眼前总有点混杂滋味。谁能想到,那些往前冲的猛人,有一天会败在一碗火的引子里。黄益芸,靠把式靠情义一路拼上来,最后却连个全尸都没有。是运气不好,还是战场本就没什么规则?这些年读太平天国的人物,总觉得他们都太活——活得热闹,死得也热闹。可转身看,轰轰烈烈一生,有谁真正记得他的脸呢?
或许在广西乡下,还有人唠叨起黄益芸行医救人的事。也许那个春天,城头的风还在嗡嗡地吹。你说这样的命,一路拼杀到底,值不值?
来源:篱边听鹊的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