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秋雨绵绵的夜晚,何松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手中那份精神病鉴定书,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秋雨绵绵的夜晚,何松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手中那份精神病鉴定书,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二十年前,他也曾坐在同样的走廊里,手中握着另一份相似的诊断书。
那时候,他以为命运只是和他开了个玩笑,却不知道,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01
何松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五十二岁的年纪,重新学会什么叫做愤怒。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三下午,秋日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他正在沙发上看报纸。
妻子叶丽红在厨房里忙碌着,偶尔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安详。
直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何叔,何叔!"门外传来邻居小王焦急的声音,"快开门,出事了!"
何松放下报纸,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起身开门,看到小王满脸通红,气喘吁吁。
"什么事这么急?"何松问道。
"是梁文博,他把您儿子打了,打得很重,现在在医院呢。"小王的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何松的心脏。
叶丽红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
"什么?文博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何松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爆炸了。
文博是他们的独子,今年二十五岁,刚刚研究生毕业,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
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从来不惹是生非,怎么会被人打?
"是邻居家的贾明辉干的。"小王继续说道,"听说两人因为停车位的事情发生了争执,贾明辉突然发疯一样,拿着铁棍就往文博身上招呼。"
何松感觉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坍塌。
贾明辉,那个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邻居,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现在人在哪个医院?"何松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市第一医院,急诊科。"
何松二话不说,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叶丽红跟在后面,连围裙都没来得及解下。
路上,何松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都泛白了。
二十多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个家,保护着妻子和儿子。
他以为只要他们安分守己,不惹是生非,就能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可是现在,灾难还是降临了。
到了医院,何松几乎是跑着冲进急诊科的。
他看到文博躺在病床上,脸上包着纱布,左腿打着石膏,整个人昏迷不醒。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表情严肃。
"家属吗?"医生问道。
"我是他父亲。"何松的声音有些沙哑。
"病人的情况很严重,头部遭受重击,导致颅内出血,左腿骨折,现在还在昏迷中。"医生说道,"我们已经做了紧急手术,但是后续的恢复情况还不好说。"
何松感觉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
叶丽红已经哭成了泪人,趴在病床边不停地叫着儿子的名字。
"医生,我儿子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何松问道。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目前生命体征还算稳定,但是头部外伤的后遗症很难预料,可能会影响他的认知功能。"
何松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用刀子一片片地割着。
这时,病房里走进来两个警察。
"何松先生吗?我们是派出所的,关于您儿子被打的案件,需要了解一下情况。"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说道。
何松点点头,跟着警察走到走廊里。
"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打人者贾明辉确实存在故意伤害的行为,但是他的家人声称他患有精神疾病,我们需要进行进一步的调查。"警察说道。
"精神疾病?"何松的声音带着愤怒,"他平时看起来很正常啊。"
"这个我们也会核实,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公正的处理结果。"
何松看着警察离开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愤怒和无力感。
他回到病房,看着昏迷中的儿子,握紧了拳头。
02
三天后,文博终于醒了过来。
何松看着儿子茫然的眼神,心如刀绞。
"爸爸?"文博的声音很微弱,带着困惑。
"文博,你感觉怎么样?"何松握住儿子的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文博想要坐起来,但是头部的疼痛让他痛苦地皱起眉头。
"我的头好痛,这是怎么回事?"
何松和叶丽红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痛苦。
医生说过,头部外伤可能会影响记忆,看来文博对那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没有印象了。
"你受伤了,但是现在没事了,好好休息。"何松轻抚着儿子的头发。
接下来的几天里,文博的身体状况逐渐稳定,但是何松和叶丽红发现了一个令人心痛的事实。
文博的智力明显受到了影响。
他经常会忘记刚刚说过的话,有时候甚至认不出熟悉的人。
原本聪明伶俐的儿子,现在变得像个孩子一样。
医生最终给出了诊断:二级残疾。
何松拿着诊断书,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
这时,警察再次来到医院。
"何先生,关于贾明辉的案件,我们有了新的进展。"警察的表情有些为难。
"什么进展?"何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经过精神病鉴定机构的检查,贾明辉确实患有双相情感障碍,也就是俗称的躁郁症。在案发当时,他正处于躁狂发作期,因此不具备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何松感觉自己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变得尖锐。
"根据相关法律规定,精神病人在发病期间实施的犯罪行为,可以免于刑事处罚。"警察解释道。
何松的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倒在地上。
"免于处罚?我儿子被打成残疾,他就这样逃脱了?"
"何先生,您可以通过民事诉讼要求赔偿。"警察试图安慰他。
"赔偿?"何松冷笑一声,"钱能换回我儿子的健康吗?"
警察无言以对,默默地离开了。
何松站在走廊里,看着手中那份精神病鉴定书,心中涌起滔天的愤怒。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候,他也曾经站在同样的走廊里,手中也握着一份类似的诊断书。
只是那时候,诊断书上写的名字是他自己。
那是一个他从来不愿意回忆的过去,一个被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二十年前,何松也曾经因为一时冲动犯下大错。
那时候,他刚刚结婚不久,因为工作压力和生活困顿,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有一天夜里,他在街上被几个小混混欺负,一时愤怒之下,拿起砖头砸向了其中一人的头部。
那人被送进医院,差点丧命。
何松也被抓进了派出所,面临着故意伤害罪的指控。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即将毁掉的时候,医生给他开出了精神病诊断书。
抑郁症发作期间的行为,不具备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他因此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从那以后,何松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戒掉了酒,开始认真工作,对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孩子倾注了全部的爱。
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告别了那个黑暗的过去。
但是现在,命运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二十年后,他的儿子成了受害者,而加害者用的竟然是和他当年一模一样的借口。
何松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讽刺和愤怒。
他想起当年那个被他伤害的人,想起对方家属绝望的眼神。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种痛苦。
03
出院后,文博的生活完全变了。
原本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现在需要父母的悉心照料。
他经常会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有时候连最简单的日常生活都需要帮助。
叶丽红辞掉了工作,全职在家照顾儿子。
何松看着妻子憔悴的面容,心如刀绞。
"文博,你还记得你的工作吗?"有一天,何松试探性地问道。
文博茫然地摇摇头:"什么工作?"
何松强忍着泪水,转过头去。
这时,门铃响了。
何松开门,看到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外,手里拎着水果篮。
"您好,我是贾明辉的妻子,我叫曾琴。"女人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何松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你来干什么?"
"我来道歉的。"曾琴的声音颤抖着,"我知道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对您家造成的伤害,但是我还是想亲自来道个歉。"
何松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
"道歉有用的话,要法律干什么?"
曾琴的眼泪掉了下来:"何大哥,我知道您恨我们,这是应该的。明辉他真的有病,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在吃药,但是那天他忘了吃药,再加上工作压力大,所以才..."
"所以就可以把我儿子打成残疾?"何松的声音越来越冷。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曾琴急忙解释,"我们愿意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还有后续的康复费用,我们都会负责。"
何松看着她,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
二十年前,他是否也应该像这个女人一样,去向受害者家属道歉?
但是他没有。
当年的他,只是庆幸自己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从来没有想过受害者的感受。
"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何松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钱换不回您儿子的健康。"曾琴哽咽着说道,"但是除了钱,我们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何松看着她,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你们家有孩子吗?"
曾琴愣了一下,点点头:"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八岁,刚刚考上大学。"
何松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
"如果有一天,你女儿也遇到了和我儿子一样的事情,你会怎么想?"
曾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似乎明白了何松话里的意思。
"何大哥,您不会..."
"我不会什么?"何松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会像你丈夫一样,突然犯病吗?"
曾琴吓得后退了一步。
何松看着她惊恐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这就是恐惧的滋味,二十年前,那个受害者的家属也是这样看着他的。
"何大哥,您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商量。"曾琴的声音在颤抖。
何松没有再说话,直接关上了门。
他靠在门板上,感觉心跳得很快。
刚才那种威胁的快感,让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那个被愤怒和绝望吞噬的自己。
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摆脱了那个黑暗的过去,但是现在他发现,那个恶魔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它只是一直潜伏在他的内心深处,等待着合适的时机重新苏醒。
叶丽红从客厅里走出来,看到何松奇怪的表情。
"刚才谁来了?"
"没什么,推销的。"何松撒了个谎。
他不想让妻子知道,他内心深处那个可怕的想法。
04
接下来的几天里,何松变得越来越沉默。
他开始频繁地外出,有时候一走就是大半天。
叶丽红以为他是因为儿子的事情心情不好,需要出去散散心,所以也没有多问。
但实际上,何松是在暗中调查贾明辉的情况。
他想知道这个人是否真的患有精神疾病,还是在装病逃避法律制裁。
通过多方打听,何松了解到,贾明辉确实在三年前被诊断出患有双相情感障碍,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
但是这个结果并没有让何松感到安心,反而让他更加愤怒。
如果贾明辉真的有病,为什么不把自己关在家里,而要跑出来伤害别人?
如果他知道自己有病,为什么不按时服药?
何松觉得这些都是借口,都是逃避责任的手段。
这天傍晚,何松路过贾明辉家的时候,看到曾琴正在门口倒垃圾。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曾琴明显有些紧张。
"何大哥。"她小声地打了个招呼。
何松没有理她,径直走了过去。
但是当他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却又折了回来。
"你丈夫现在怎么样?"何松问道。
"他...他在医院住院治疗。"曾琴小心翼翼地回答。
"什么时候出院?"
"医生说至少还要一个月。"
何松点点头,转身离开。
曾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何松回到家,看到文博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是他的眼神很茫然,显然并没有真正在看。
"文博,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叶丽红温柔地问道。
"我不知道。"文博摇摇头。
叶丽红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转身走进厨房,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
何松坐在文博身边,看着儿子呆滞的表情,心中的愤怒再次涌起。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何先生吗?我是张律师,关于您儿子的案件,我有些新的想法。"
何松走到阳台上接电话。
"张律师,您说。"
"虽然刑事案件我们败诉了,但是民事赔偿我们可以争取最大化。根据您儿子的伤残等级,我们可以要求对方赔偿至少一百万元。"
"一百万?"何松冷笑一声,"您觉得一百万能买回我儿子的健康吗?"
"何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在法律框架内,这已经是我们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何松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张律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您说。"
"如果一个人曾经因为精神疾病逃脱过法律制裁,那么他再次犯罪的时候,还能用同样的理由吗?"
张律师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比较复杂,需要具体分析。为什么这样问?"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何松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二十年前,他用精神疾病的诊断书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现在,贾明辉也用同样的方法逃脱了。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在用这种方式逃避责任?
而那些真正的受害者,又该向谁讨回公道?
何松想起了当年那个被他伤害的人。
那个人叫林英才,是个五十多岁的清洁工。
当时林英才只是路过,看到何松被小混混欺负,想要上前劝架。
但是愤怒中的何松却把他当成了敌人,一砖头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林英才在医院躺了整整三个月,虽然最终保住了性命,但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何松知道这些,是因为他曾经偷偷地去医院看过。
但是他从来没有道歉,也从来没有赔偿。
他只是像个胆小鬼一样躲了起来,直到风头过去。
现在想起来,何松觉得自己当年真的很可耻。
但是现在,他有了弥补的机会。
不是向林英才弥补,而是向自己的儿子,向所有无辜的受害者弥补。
他要让贾明辉付出代价,用他自己的方式。
05
何松开始制定计划。
一个疯狂而危险的计划。
他要找到贾明辉,要让他体验一下被人伤害的滋味。
但是他必须小心,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最重要的是,他要确保自己也能像贾明辉一样,逃脱法律的制裁。
何松翻出了二十年前的病历。
那些诊断书,那些医生的证明,都还完整地保存着。
抑郁症,间歇性精神障碍,这些诊断在法律上仍然有效。
虽然这些年来,何松一直没有再犯病,但是医学上认为,这种疾病是不能根治的,随时都有可能复发。
何松开始重新研究相关的法律条文。
他发现,只要能证明自己在犯罪时处于精神疾病发作期,就可以减轻或者免除刑事责任。
关键是要有医院的诊断证明。
何松想起了当年给他做诊断的那个医生。
那个医生叫董宏远,现在应该已经退休了。
但是医院里应该还有其他医生,可以为他提供证明。
何松开始频繁地去医院,声称自己最近情绪不稳定,经常失眠,有自杀倾向。
医生给他开了一些抗抑郁的药物,并且建议他定期复查。
何松把这些药都收了起来,但是并没有服用。
他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来完成他的计划。
这天夜里,何松躺在床上,听着身边妻子均匀的呼吸声,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愧疚感。
如果叶丽红知道他在计划什么,她会怎么想?
如果文博知道自己的父亲要去伤害别人,他会怎么想?
但是何松很快就压下了这种愧疚感。
他们不会知道的,因为他不会被抓住。
而且,这是为了正义。
贾明辉伤害了他的儿子,就应该付出代价。
法律不能给他正义,那他就自己来讨回公道。
何松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着对面贾明辉家的窗户。
房子里一片漆黑,曾琴和她的女儿应该都已经睡了。
何松想象着贾明辉在医院里安心养病的样子,心中涌起滔天的愤怒。
这个人伤害了他的儿子,却还能在医院里享受治疗,这公平吗?
而他的文博,却要一辈子承受伤残的痛苦。
何松握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何松去医院探望了一下贾明辉。
他以邻居的身份,带着水果去看病人。
病房里,贾明辉正坐在床上看书,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
"贾先生,身体怎么样?"何松温和地问道。
贾明辉看到何松,明显有些紧张:"何...何大哥,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毕竟是邻居嘛。"何松笑着说道,"听说你要住院一个月?"
"是的,医生说我需要调整药物,稳定病情。"贾明辉小心翼翼地回答。
何松点点头,四处打量了一下病房。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位于住院部的六楼,窗户正对着后花园。
何松把这些细节都记在心里。
"那你好好养病,我就不打扰了。"何松起身准备离开。
"何大哥,关于文博的事情..."贾明辉想要道歉。
"不用说了,都过去了。"何松摆摆手,脸上带着宽容的笑容。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笑容背后藏着多么可怕的愤怒。
何松离开医院后,开始仔细研究医院的布局和安保情况。
他发现医院的安保并不严密,特别是夜班的时候,很多地方都没有人看守。
而且,病房的窗户虽然在六楼,但是外面有消防梯,如果需要的话,可以从外面爬进去。
何松开始制定详细的行动计划。
他要在一个月后,贾明辉即将出院的时候动手。
这样可以确保贾明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会因为身体虚弱而死掉。
何松不想杀死贾明辉,他只是想让他体验一下被人伤害的痛苦。
就像文博体验过的那样。
06
时间一天天过去,何松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内心却越来越焦躁。
他经常会半夜惊醒,满身冷汗。
有时候,他会梦到自己正在伤害贾明辉,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叶丽红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老何,你最近怎么了?经常做噩梦。"她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压力太大了。"何松敷衍道。
"要不你也去医院看看?"叶丽红建议道。
何松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如果叶丽红知道他一直在医院看心理医生,会不会怀疑什么?
"不用,我没事。"何松拒绝了。
但是叶丽红的关心让他感到更加愧疚。
这个善良的女人,一直在默默承受着儿子受伤带来的痛苦,却还要担心他的健康。
而他,却在暗中策划着一个可怕的复仇计划。
有时候,何松会问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
但是每当他看到文博茫然的眼神,看到叶丽红憔悴的面容,他就觉得自己的计划是正确的。
贾明辉必须付出代价。
这天下午,何松接到了张律师的电话。
"何先生,好消息,对方同意赔偿一百二十万元。"
"一百二十万?"何松冷笑一声,"他们觉得我儿子的一生只值一百二十万?"
"何先生,这个数额已经很高了,我建议您接受。"
"我不接受。"何松断然拒绝。
"那您想要多少?"
"我要他们付出真正的代价。"何松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张律师在电话那头一头雾水,不明白何松到底想要什么。
其实何松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是公正,是正义,是让伤害他儿子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是法律给不了他这些。
那么,他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这天晚上,何松再次去医院探望贾明辉。
这次,他带的不是水果,而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刀子被他藏在外套的内袋里,紧贴着胸口。
何松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但是表情依然平静。
病房里,贾明辉正在和妻子曾琴通电话。
看到何松进来,他连忙挂断了电话。
"何大哥,您又来了。"贾明辉的声音有些紧张。
"明天你就出院了吧?"何松问道。
"是的,医生说我的病情已经稳定了。"
何松点点头,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的夜景。
医院的后花园在夜灯的照射下显得很安静,没有什么人。
"贾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何松转身看着贾明辉。
"您真的有病吗?"
贾明辉愣了一下,不明白何松为什么这样问。
"当然有,我有医院的诊断证明。"
"那您觉得,因为有病,就可以随便伤害别人吗?"何松的声音变得冷漠。
贾明辉感觉到了何松语气中的危险,开始往后退。
"何大哥,我知道我伤害了文博,我很后悔,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何松冷笑一声,"那我现在要做的事情,也不是故意的。"
说着,何松从外套里掏出了那把水果刀。
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贾明辉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何大哥,您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
"冷静?"何松的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芒,"我儿子被您打成残疾的时候,您冷静了吗?"
"我当时真的是发病了,我控制不住自己。"贾明辉哭着说道。
"是吗?"何松举起刀子,"那巧了,我现在也犯病了。"
07
就在何松举起刀子的那一刻,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几个护士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医院的保安。
"先生,请您放下刀子!"保安大声喊道。
何松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手中的刀子,看着贾明辉惊恐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差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我..."何松的手开始颤抖。
"先生,请您冷静,我们已经报警了。"护士小心翼翼地说道。
何松看着她们,突然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很奇怪,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凉和讽刺。
"报警?"何松自言自语道,"那太好了。"
他主动把刀子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待警察的到来。
贾明辉被吓得不轻,一直在床上发抖。
十分钟后,警察赶到了医院。
"何松先生,您涉嫌故意伤害罪,现在需要跟我们走一趟。"警察说道。
"好的,我配合。"何松平静地说道。
在被带走之前,何松转身看了一眼贾明辉。
"贾先生,现在您知道被人威胁是什么感觉了吧?"
贾明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何松被警察带走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派出所里,何松坐在审讯室里,表情很平静。
"何松,你为什么要伤害贾明辉?"警察问道。
"因为他先伤害了我儿子。"何松回答道。
"但是你不能因此就去报复他。"
"为什么不能?"何松反问道,"他伤害我儿子的时候,法律保护了他,说他有精神病。那我现在也有精神病,为什么不能保护我?"
警察被他的话噎住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有精神病?"
何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里面夹着几张诊断书。
"这是我二十年前的病历,抑郁症,间歇性精神障碍。"何松说道,"医生说这种病是不能根治的,随时都有可能复发。"
警察接过诊断书仔细查看,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这些诊断书的日期太久了,不能证明你现在的精神状态。"
"那我现在就去医院做检查。"何松说道,"我最近一直在医院看病,医生可以证明我的病情确实在恶化。"
警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如果何松真的能证明自己有精神疾病,那么这个案件就会变得很复杂。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如果贾明辉可以因为精神疾病逃脱制裁,那么何松也应该享受同样的权利。
"何松,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警察问道。
"我当然知道。"何松的眼神很清醒,"我在为我儿子讨回公道。"
"你这样做,对你的家人公平吗?"
何松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了叶丽红和文博。
如果他们知道他做了这些事情,会怎么想?
但是很快,何松就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我儿子被人打成残疾,这对我们家人公平吗?"他反问道。
警察无言以对。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叶丽红冲了进来。
"老何,你怎么了?警察说你拿刀子要伤害人?"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何松看着妻子,心中涌起一阵痛苦。
"丽红,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叶丽红哭着问道。
何松看着她,想要解释,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不能告诉她,自己二十年前也曾经因为精神疾病逃脱过法律制裁。
他不能告诉她,自己现在正在用同样的方法为儿子报仇。
"我只是想为文博讨回公道。"何松说道。
"可是你这样做,文博会怎么想?"叶丽红痛苦地说道,"他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因为他去伤害别人,他会更痛苦的。"
何松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叶丽红说得对,如果文博知道这些事情,他会怎么想?
虽然文博现在智力受损,但是他的心还是善良的。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因为他去做坏事,他会比身体的伤痛更难受。
08
何松被取保候审了。
因为他确实有精神疾病的病史,而且最近也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警察决定先让医院对他进行精神状态评估。
回到家后,何松看到文博正坐在沙发上,茫然地看着电视。
"爸爸,你去哪里了?妈妈一直在哭。"文博问道。
何松的心一阵绞痛。
儿子虽然智力受损,但是还能感受到家人的情绪变化。
"爸爸去处理一些事情。"何松坐在儿子身边,轻抚着他的头发。
"什么事情?"文博继续问道。
何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不能告诉儿子,自己差点去伤害那个伤害他的人。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何松敷衍道。
文博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回答。
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何松如遭雷击。
"爸爸,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去做坏事。"文博突然说道。
何松愣住了,不敢相信这是从儿子口中说出来的话。
"你...你记得什么吗?"何松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记得有人伤害了我,但是我不恨他。"文博的眼神很纯真,"妈妈说,恨别人是没有用的,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何松的眼泪掉了下来。
他的儿子,即使智力受损了,心灵却比他更纯洁。
而他,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差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文博,爸爸对不起你。"何松哽咽着说道。
"为什么要对不起我?"文博不解地问道。
"因为爸爸差点做了错事。"
文博想了想,说道:"那以后不要做错事了,好不好?"
何松用力点点头:"好,爸爸保证。"
这时,叶丽红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何松在哭,她也忍不住掉眼泪。
"老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告诉我吗?"她坐在何松身边问道。
何松看着妻子和儿子,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愧疚感。
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而他却让他们担心和痛苦。
"丽红,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关于我的过去。"何松说道。
叶丽红点点头,表示愿意听。
何松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二十年前的那段往事。
他讲了自己当年的冲动,讲了那个无辜的受害者林英才,讲了自己如何利用精神疾病逃脱法律制裁。
叶丽红听着,表情从震惊变成了痛苦。
"所以,你现在也想用同样的方法去报复贾明辉?"她问道。
何松点点头:"我以为这样就能为文博讨回公道。"
"可是这样做,你和当年的自己有什么区别?"叶丽红痛苦地说道,"你不是也成了加害者吗?"
何松被她的话深深震撼了。
是的,如果他真的伤害了贾明辉,他和当年伤害林英才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他不是在为儿子讨公道,而是在延续暴力的循环。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何松无力地问道,"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我们可以通过法律途径争取更多的赔偿,可以让贾明辉承担民事责任。"叶丽红说道,"但是我们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
何松沉默了很久。
他知道妻子说得对,但是心中的愤怒还是难以平息。
"可是我看到文博现在的样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何松说道。
"我也愤怒,我也痛苦。"叶丽红哭着说道,"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去伤害别人。如果我们这样做了,和那些伤害我们的人还有什么区别?"
文博听着父母的对话,虽然不是完全理解,但是他能感受到父母的痛苦。
"爸爸,妈妈,不要哭了。"他走过来,用小手擦拭着父母的眼泪,"我没有那么痛苦,只要你们陪着我就好了。"
何松和叶丽红抱住了儿子,一家三口哭成一团。
在这一刻,何松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
爱不是报复,不是以暴制暴,而是宽容和守护。
09
第二天,何松主动去了派出所。
"警官,我想撤回之前的所有说法。"何松对审讯他的警察说道。
"什么意思?"警察不解地问道。
"我没有精神疾病,昨天晚上的行为完全是我自己的主观意愿。"何松说道,"我要为我的行为承担全部责任。"
警察愣住了,这种情况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一般来说,嫌疑人都会想方设法为自己开脱,很少有人主动承认罪行的。
"何松,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承认自己没有精神疾病,那么你就要承担故意伤害的刑事责任。"警察提醒道。
"我想清楚了。"何松说道,"我不想再逃避了。"
其实,何松这样做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想通过自己的行为,证明精神疾病不应该成为逃避法律责任的借口。
如果他能够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那么也许能够唤起社会对这个问题的关注。
"那关于你二十年前的那个案件,你也愿意重新接受调查吗?"警察问道。
何松点点头:"如果需要的话,我愿意配合。"
"但是那个案件已经过了追诉期限,法律上我们无法再追究你的责任。"
"我知道。"何松说道,"但是我想向受害者道歉,承担我应该承担的民事责任。"
警察被何松的态度感动了。
这个中年男人,在经历了人生的巨大变故后,终于找到了内心的平静。
当天下午,何松被正式起诉故意伤害罪。
但是由于他没有造成实际伤害,而且态度良好,检察院决定对他从轻处理。
何松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
这个结果让何松既感到解脱,又感到沉重。
解脱的是,他终于不用再背负内心的愧疚和愤怒。
沉重的是,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家人带来了多大的痛苦。
出了法院,叶丽红和文博在门口等着他。
"爸爸,你没事了吗?"文博关心地问道。
"没事了,爸爸以后会好好陪着你。"何松紧紧抱住了儿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何松开始积极配合民事诉讼程序,争取为文博获得更多的赔偿。
同时,他也开始寻找当年的受害者林英才。
经过多方打听,何松终于找到了林英才的地址。
老人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住在城郊的一个小院子里。
当何松站在院门口的时候,心跳得很快。
二十年了,他终于有勇气面对当年的受害者。
"请问,林英才老先生在家吗?"何松敲门问道。
门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门口。
正是林英才。
老人看到何松,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
"您是?"
"我叫何松,二十年前...我伤害过您。"何松的声音在颤抖。
林英才愣住了,仔细看着何松的脸。
过了很久,他才说道:"你是那个用砖头打我的年轻人?"
何松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林老先生,我来向您道歉。"
林英才看着他,表情很复杂。
"二十年了,你终于来了。"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的。"何松哽咽着说道。
林英才让他进了院子,两人坐在石桌旁。
"这些年,您身体还好吗?"何松关心地问道。
"还算可以,就是有时候头痛,这是当年留下的后遗症。"林英才说道,"医生说是因为脑部受过撞击。"
何松听着,心如刀绞。
"林老先生,我知道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对您造成的伤害,但是我还是想为我当年的行为承担责任。"
"你想怎么承担?"林英才问道。
"医疗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我都愿意赔偿。"何松说道,"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是我的责任不会因此消失。"
林英才看着他,眼神中有些意外。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何松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林英才,包括儿子被伤害的事情,包括自己差点走上报复的道路。
林英才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所以,你是因为自己的儿子遭遇了和我一样的事情,才明白了受害者的痛苦?"
何松点点头:"我以前太自私了,只想着逃避责任,从来没有考虑过您的感受。"
"那你现在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了,伤害别人不仅仅是对受害者的不公,也是对自己良心的背叛。"何松说道,"无论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伤害无辜人的借口。"
10
春天来了,何松家的小院里开满了花。
文博坐在轮椅上,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虽然他的身体和智力都受到了永久性的伤害,但是脸上却有了久违的笑容。
叶丽红在厨房里忙碌着,偶尔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
何松坐在儿子身边,正在给他读报纸。
"爸爸,这个字我认识。"文博指着报纸上的一个字说道。
"是吗?那你读给爸爸听。"何松温柔地说道。
"爱。"文博一字一顿地读着。
何松的眼睛湿润了。
是的,爱。
这个简单的字,却包含了他对家人最深沉的感情。
经过这一年多的治疗和康复训练,文博的情况有了一些好转。
虽然他永远不可能完全恢复,但是至少能够进行简单的交流和生活自理。
这已经让何松和叶丽红感到非常满足了。
民事诉讼最终以贾明辉一家赔偿一百五十万元结束。
这笔钱被何松全部用于文博的后续治疗和康复训练。
同时,何松也兑现了对林英才的承诺,赔偿了老人三十万元。
虽然这些钱不能完全弥补伤害,但是至少表达了他的歉意和责任。
更重要的是,何松的内心终于获得了平静。
他不再被愤怒和仇恨折磨,也不再被愧疚和自责困扰。
他学会了接受现实,学会了宽恕和爱。
这天下午,何松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何先生吗?我是曾琴。"电话里传来贾明辉妻子的声音。
何松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主动联系自己。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明辉想见您一面。"曾琴的声音有些紧张,"他有些话想对您说。"
何松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的,什么时候?"
"如果您方便的话,今天下午就可以。"
"好,我会去的。"
挂断电话后,何松告诉了叶丽红这件事。
"你真的要去吗?"叶丽红有些担心。
"去吧,我想听听他要说什么。"何松说道。
下午,何松来到了贾明辉家。
贾明辉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何大哥,谢谢您愿意来。"贾明辉站起来说道。
何松点点头,坐在他对面。
"你想说什么?"
贾明辉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向您道歉,为我对文博造成的伤害道歉。"
"你已经道过歉了。"何松平静地说道。
"不,那些都不够。"贾明辉摇摇头,"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对文博的伤害,但是我还是想让您知道,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的悔恨。"
何松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按时吃药,如果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文博就不会受到伤害了。"贾明辉哭着说道,"我知道精神疾病不是我伤害他的理由,我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全部责任。"
何松听着,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
这个人,也在为自己的行为承受着痛苦。
"那天在医院,您说您也犯病了。"贾明辉继续说道,"虽然您没有真的伤害我,但是我能理解您当时的愤怒。如果我的女儿遇到了和文博一样的事情,我也会失去理智的。"
何松想起了那个夜晚,想起了自己手中的刀子。
"但是我们都没有那样做,不是吗?"何松说道。
贾明辉点点头:"是的,我们都选择了理智和法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何松突然问道:"你的病情现在怎么样?"
"在服药治疗,医生说控制得还不错。"贾明辉说道,"我也在接受心理治疗,希望能够真正康复。"
何松点点头:"那就好,好好治疗,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了。"
"我保证,绝对不会了。"贾明辉郑重地说道。
何松站起来准备离开,贾明辉叫住了他。
"何大哥,如果文博需要什么帮助,请一定要告诉我。虽然我们已经赔偿了医疗费,但是如果还有其他需要,我们一定尽力配合。"
何松看着他,说道:"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你的家人,不要再让悲剧重演,这就是对我们最好的补偿。"
走出贾明辉家,何松感觉心中的最后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仇恨和愤怒,终于被宽恕和理解取代了。
回到家,何松看到文博正在和叶丽红一起包饺子。
虽然文博的动作很笨拙,包出来的饺子形状也不好看,但是脸上却带着开心的笑容。
"爸爸回来了!"文博看到何松,高兴地说道,"我们在包饺子,今天晚上吃饺子。"
何松走过去,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子旁,一边包饺子一边聊天。
外面春风徐徐,院子里花香阵阵。
何松看着妻子和儿子,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感恩。
是的,生活给了他们沉重的打击,但是也给了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们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是也得到了一些更珍贵的东西。
比如彼此的理解和支持,比如对生命的珍惜和感恩,比如内心的平静和宁和。
这些,都是用金钱买不到的财富。
何松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愤怒的自己,想起那个差点走上报复道路的自己,不禁感慨万千。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选择和转折。
每一个选择,都可能改变我们的命运。
而最重要的,是学会在痛苦中寻找希望,在绝望中找到光明。
夜晚,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吃着热腾腾的饺子。
文博虽然吃得很慢,但是很认真,偶尔还会夸奖妈妈的手艺。
叶丽红看着儿子,眼中充满了慈爱。
何松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深深的感动。
这就是他要守护的家,这就是他要珍惜的爱。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他们在一起,就能够战胜一切。
窗外,春雨绵绵,洗涤着大地上的尘埃。
何松知道,他们的生活也会像这春雨一样,慢慢冲洗掉过去的痛苦和仇恨,迎来新的希望和美好。
二十年前埋下的仇恨种子,终于在宽恕的甘露中化为了养分,滋润着他们重新生长的心灵。
而那句"那巧了,我也犯病"的冷笑,也永远成为了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对生命的敬畏和对爱的珍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来源:高冷铅笔11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