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南柯梦(503)覆水难收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19 18:30 1

摘要:也不怪三小姐关文萃在他们这个小团体里被奉若神明。真遇上事儿了,日里气宇轩昂的少爷们全都退缩了,一个个低头耷拉脑的,吭哧不出一句整话来!

也不怪三小姐关文萃在他们这个小团体里被奉若神明。真遇上事儿了,日里气宇轩昂的少爷们全都退缩了,一个个低头耷拉脑的,吭哧不出一句整话来!

须眉不抬头,男儿不吭声,一帮挚爱亲朋都跟这儿面面相觑。没想到,到最后真正替王美丽出头的,居然是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少侠,包子。

1

话说小何看到卧室里那嗷嗷怪叫的老五,也束手无策呀,于是乎,一个电话打到了苏珊娜家,就这样一找俩,俩找仨,开会的时候倒是来一大堆人,等真正办事儿的时候,全哑巴了……

毕竟这和当年东山小组除汉奸不是一码子事儿,那会儿是重庆那边开出了人名单,这单子上的汉奸,人人得以诛之,所以老五手上的袖珍柯尔特 也就能开张了。

那现在呢?这是两码事啊!他也没法出头啊,垂着大脑袋跟那吭哧吭哧的,老五实在是一个整主意也拿不出,也难为了,站在旁边睁着俩大眼瞪着他的小胖子乔。

五爷此时就是一个劲儿的嘟囔着:这事儿不好办呀,得从长计议呀!

2

呸什么?还从长计议!这几位都是怂人。等真到了那武功高强 义薄云天的包子少侠面前,三下五除二,人家就给你办了!

从关文萃闻讯赶到老五家,得知了王美丽的冤情,到庆功宴在苏珊娜家召开,这中间只隔了区区的三个小时。180分钟之内,人家包子就把这件事 痛痛快快的给解决清楚了。嘿,你就说说,你除了拍大腿,心服口服之外,还有个啥说的?当小伙伴们第二次看到文萃的时候,人家已经为民除害结冤案,一掸衣袖得胜还了。

3

夜里十一点在苏珊娜家。在一大帮小伙伴瞠目结舌的注视之下。执行完任务的包子小姐,此时正在胜利的景阳冈上大快朵颐!豪迈的关三小姐张开大嘴,把硬如胶皮条一般的粿子嚼的太阳穴直努。

没办法,这会儿苏珊娜家,翻箱倒柜也找不出什么别的东西了,只有两个煎饼粿子的剩油条,早晨起来的时候他买了2套煎饼,1套自己吃了,另1套给奶奶,奶奶只能吃那个薄薄的鸡蛋面皮儿,里面的油条。也就是天津人所说的粿子,老太太嚼不动啊。于是就给放在了碗橱里,大半夜跑回来的包子满口喊饿,此时她正嚼着,半跟又硬又皮的剩油条。一边嚼她一边跟那慷慨激昂,把自己刚才的血溅鸳鸯楼的精彩剧情在这帮人面前说的手舞足蹈。而在她面前活脱脱瞪足了八只大眼。

小伙伴们全傻了,跟老五家开着开着会,朝外面撒腿就跑的包子,原来这么快就锄害成功了!

4

三儿,你,你真把大魔王给打了。

老五不知怎的,说话这声儿都不敢大,他的嗓子瘪瘪的,如拉风箱一般,呼哧呼哧的,气儿倒是挺壮,可就是吊门不敢提,这会儿他的酒全醒了,后背嗖嗖的发凉啊,看着报仇归来的关文萃。老五这大拇哥挑的,恨不得让三小姐坐正了。关少侠,你太牛了!受俺一拜!

别急别急,文萃姐姐。你别吃这个了。哎,你想不想吃羊汤呀。尤其是老城里那家。小胖子乔突然大献殷勤起来。

要有羊汤,那赶情是好啊!

关少下这会儿有点儿她王爹附体的劲儿了。

瞧一听这话,腾的一下跳起身来,回头对老五说:五哥,开车奔老城里。

这会儿还有卖羊汤的吗?苏大姐此时还保持着理智。

咱家少侠要喝羊汤,就算是没有卖的,追他家去,把他从被窝里滴搂出来,也得给我做上一碗。

对,老五一听这话,站起身,拉着小胖子就往外跑。只留下一句话:

三儿,你等着喝羊汤吧!

这两个二货如同闪电一般疯狂快跑,继而消失在夜色中。

4

太痛快了!太痛快了!想想就在三个小时之前。这帮人还在老五家开那场碰头分析会呢,哎,个个如同水缸底下的王八,憋的喘不过气儿来!

由于五爷有点酒在肚里,脑袋晕晕乎乎,于是这场会就开在他的卧室里。小伙伴们陆续都到了,刚一进门的包子小姐和苏珊娜抬头一瞧这四周景象。就知道。准没好事!

只见个大膘肥的老五,蜷着腿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低着个头。站在老五边上的是小胖子乔,按说他和王美丽的关系是最近的,因为他是王美丽的哥哥呀,虽说是同父异母,但问题是他俩从小一块长大呀!

5

话说这王家有四个孩子,前三个都是大婆所生,可到了第四个,也就是王美丽这出了点蘑菇,不知怎么搞的,有一天他家的一个小女佣,在厨房里吐啊吐啊,被王家太太瞥见了,这王太本来就不待见这个从丈夫乡下挑上来的小女仆,如今一瞧,她是不是有了毛病吧。便赶紧吩咐管家让把她轰走。可谁知过了没多久,风言风语里,王太听说那个小女仆居然被丈夫安排在了外边,哎呀,这下可坏了。必有缘故呀!

王太太赶紧让人把那小女仆给我叫回来,等再叫回来的时候,小女仆那肚子就掩不住了。接下来少不得王家又是一顿翻天覆地的闹。

好在最后那女仆生下的是个闺女,不能够参与家里的财产分配,但即便如此,王家太太看着这娘儿俩左瞧右瞧,都是个别扭。天天找她们的茬子。

其实这事儿和王美丽她妈哪有一毛钱关系,完全是大太生老三的时候,落了点产科的毛病,医生说得好好休养,就这样足足歇了半年。那王家老爷又按耐不住。嗨,反正尴尴尬尬的。王美丽出生了!

这孩子倒是出落的挺漂亮,从小也不得不乖巧啊,在大妈面前好话说尽,12岁那年,美丽她娘因为一场急病,在家里摁着肚子说是疼的不得了。但是呢,大婆说明天再说。给找个中医郎中瞧瞧就得了。就这样耽误了,结果第二天一早,王美丽没了妈!

6

其实王美丽和小胖子乔也就差个两三岁,但是小姑娘的待遇和那些少爷根本比不了,她是介于仆人和主人之间,自己屋里连个丫头都没有,房中一切事宜都得自己打扫,衣服自己洗,以前她们女校里经常有活动,回来晚了,饭还得自己热,哎,别提了,王公馆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双势利眼,又忌惮着王家大太太的慈威。看见这位落魄的小姐,就是再可怜谁也不敢往上伸手?

要是搁在以往太平日子里。王美丽还算是有点机会。在这种人家里,对付到大学毕业再找个合适的夫家一嫁,这不就算是逃脱升天了吗?毕竟出去也顶一个王公馆小姐的名头呀。但是万没有想到,为了结交权贵。美丽那个不要脸的爹,把主意打到了亲闺女的身上……

7

陈焕章,那是什么人?

王家老爹不是不知道, 经大魔王手里过过的女人,从头到尾 数出一个排去,谁有好下场了?不是被玩弄一番,扔到一边。就是糟蹋的够呛,然后一毛不拔。也只有小狐仙那种满心诡计的江湖女混混,江洋大盗之家出身的姑娘,自幼耳濡目染再加天赋异禀,这才能和大魔王较量一番。换个一般人,你试试。十个姑娘里,吃亏的有五对呀!哎,这王家老爹是怎么想的呀?他也忍心!

有的男人啊,就是这样,压根儿这心里就没啥怜香惜玉之心,看见那老老实实的小女生上来就是个欺负祸害,然后呢,大快朵颐,吃干抹净,随后拍拍屁股就走,直接扔在脑后。只有那些能和他云巅雾里,风口浪尖上,较量个800回合的狐妖小怪,才能够才能够赢得大魔王的欢心。哎呀,这种事讲到底就是黑吃黑!

8

但问题是眼下好女孩王美丽怎么办?乔是真担心自己的这位妹妹了,即便是让家里的使唤人看着点,可那看得了初一,看不住十五啊。王家老爹还想让美丽往陈公馆勤跑着呢。随叫随到,这个干闺女,她爹是送定。

而美丽呢,她也再也不想受这种屈辱了,小胖子觉得要照这么下去,妹妹早晚得走上那条路。哎,就像是老五说的那样,哪有什么大好青春,往前走,就是万丈悬崖。往后是地狱火坑,要搁我,我也没辙,我也不活了!

唉,关键时刻,贺从之先生总是保持着这份精神头,那就是:实在不行,大不了我不活了!

再加上个郑德庆。

这家伙就是个口上高喊,他正襟危坐,慷慨激昂,跟那儿抨击了半天世事,一会儿说国府黑暗,一会儿说盘剥百姓。气得包的小姐朝他大吼:你别跟那瞎胡咧咧了,这说想主意呢,你到底有没有主意?

一听这话,郑德庆也不言语了,

他也是个小胖子,和乔凑成一对,这会儿到了让他们这帮男生拿主意的时候。眼前这两位一个低头抠手,一个抬头望天,哪个也指不上。包子一瞧,气的瞪了一眼,把他们一把推到边上,她抬起脑袋,又向苏珊娜求援,可问题是苏教主也让她失望了,这位爱情导师把手一摊说道:

别看我。我也没招,这不是什么男女情感。这就是土豪劣绅,军阀恶霸那1套,我。我要有我爷爷那本事成了。是个什么督军,谁要是太为非作歹了,我军法从事。拉出去毙了!可,可我不灵啊!

哎,这也跟没说一样,包子听到这儿都泄气了,左想右想。不行,这憋气会甭开了,就是开到明天早晨去。也没啥意思!

想到这里,关文翠怒自心中起,气从胆边生,她义薄云天的义一挺身,豪气万丈一跺脚,拎起小拳头甩开肉胳膊,咣咣咣的就走到了大门口,夸的一推门,不由分说,小壮士,腾腾腾大步流星往外走。

这正是:仰天长啸孤女恨。暴打一顿我再回。

抓起自己那件虎皮大衣,往身上一披,厚厚的板带往腰中一系。下得楼去,把花园的铁门一推,将将将将将,头也不回的关少侠,来了个孤身夜奔!

接下来的就是一场大戏:武松血溅鸳鸯楼,把大魔王打的抱着头!

9

陈焕章在那啊呀啊呀的跟那怪叫着。那是真疼啊。铁木棒的墩布杆子,打在肉身凡胎上,能不疼吗?但老陈此时也不敢真还手啊。一方面,面对包子,他还是有些缺乏底气。也不知怎的,这个关西悍匪的后代,历代先祖,那打闷棍套白狼的气质,在她身上都有体现。那俩眼跟喷火一般,气如牛斗。

而另一方面呢,多多少少盗亦有道。大魔王,还是念着当初在关耗子的婚礼上,包子小姐扑在他身上,为他挡枪子儿的救命之恩的。当然了,实际上,包子小姐那也不是真 舍身救姐夫,而是因为反应慢。子弹打来。车窗粉碎,闻讯第一个趴下的是人家大魔王,第二个倒下的才是她,缺心眼的包子当时还惦记着,伸出脑袋到外面去看热闹了。等她反应过来,枪子儿不长眼的时候,再往下倒,晚了,身子底下已经给垫上一位了。

但不管怎么说,让小姨子打一顿就打一顿吧,老陈这心里还是美美哒。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这就是小狐仙人家的淑女计策。

去年。去年这会儿他不就挨了一顿打了吗。你看这都成肌肉记忆了。习惯了,每逢过年必挨揍!

还以为今年这顿打能躲得过去呢,哎,今儿不是龙抬头二月二吗?你瞧瞧也没躲过两天!

上次挨打是为什么?

哦?对了,也是因为李月娥。哼。账都记在我头上了。因为李月娥在那里调索,所以自己把小狐仙给家暴了一顿,打的小白狐委委屈屈的,好多天都给他冷脸子看。直到有一天。小狐仙和奶奶在背地里倾诉的时候,被小姨子听到了,这家伙可是个愣娃,一分一秒钟也不能耽搁。抡着大棒子就找他来报仇了。

这回呢,瞧这意思估计还是如此,前两天自己住院的时候,小姨子不还急急火火去探望呢吗?还带着乐亨,那会儿对自己还挺关心的呢!怎么这会儿她就义愤填膺上了?甭问啊,肯定是我那白狐宝贝又化身嘤嘤怪,躲在奶奶的怀里哭诉了,八成又被这位小霸王给听见了,唉,说到底还是怪我呀。

别拦着我。我跟他没完,大不了一命顶一命。我问你,陈焕章,你还祸不祸害人了?

挥舞着铁木棒的包子,朝着老男人大吼。

不不不,三仔啊,你误会了,你误会老叔了!我改。我全改。

这会儿金猴怒起的千钧棒,还在包子小姐手里攥着呢,老奶奶愣是拉不动她那肘身子,千钧一发之际,二小姐挺身而出,挡在老丈夫面前,但包子却依然不依不饶,关键的话都跟这儿顶着呢!

我告诉你,你把王美丽给放了以后!再也不许跟她见面,不许打她的坏主意!听到没有?

猴哇猴哇猴哇!

呸,你猴什么猴?

哎呀,我是说好啊好啊。本来我也不打算要她的,都是她爹,偏要把她往我身边推。我没找他要呀!

你再说一遍。

包子一听这,气又顶上来了。

那边赶紧服软。

哦哦哦,三仔,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翻篇了翻篇了,我再也不和她见面了,哎呀,我压根儿就不找她了,让王美丽上学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这样行了吧?文萃,你别生气,你别生气呀,你有心脏病,回头你再犯了病!

呼呼呼,包子小姐这会儿胸脯像个小风箱似的,一呼一啦,老男人还真怕这烈货犯了病,万一倒在这儿,那小白狐不得跟自己拼呀!

这边的大魔王,一个劲儿的作揖鞠躬,跟那口里不迭的保证着,我和王美丽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三仔,我发誓我发誓啊!

就是就是。你叔叔已经说了,是个误会,你快收了手吧!旁边的林黛香也极了,在一边赶紧着劝,生怕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一听保证下来了,手举哨棒的小壮士,这才略略的松了一口气,可这一口气松下来,哗啦一下,包子这身子也就软了,老奶奶一见这情景,赶紧伸手把她手里那哨棒给拽过来扔在一边,然后一把抱住这小土匪,使劲的往外一推。

你给我走,你给我走!

这边呢,二小姐一瞧妹子这虎劲也过去了,扔下老丈夫也跟在后面,朝着门外轰,她要把门封住,以防这条这头疯了的小花豹子再扑回来。

就这样,你拥我挡,你拉我拽,总算是把小豹子给送进了笼子里。哦,就是轰到了对面那屋。这边,空荡荡的公寓里,只剩下了老陈一人,老男人心里这个突突的跳呀。他半趴在沙发那俩腿发软,手捂胸口,呼哧呼哧的喘着。活像是一条差点被人剁了尾巴的老鳄鱼,这会儿可算爬上岸了。

哎呀哎呀,这个三仔,活土匪啊。哎呀哎呀,差点把我这条胳膊给打折了呀。

老男人伸手查看着自己的伤势,可问题是他怎么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啊,再定睛一瞧,哎呀,坏了,眼镜折了!

不知是拉的还是拽的,只见这副眼镜在鼻梁那被折了个大直角,一条腿也当啷上了,完全就是贴在脸上的,两个镜片早就被弄花了,又是油又是汗,刚才挨打的时候,这镜片直接怼在了他的脸上,能不花吗?

费力的伸手把这镜片抓了下来,扔到了一边去,老男人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扔倒在沙发上,他一点劲儿都没有了,哎,自打得了这个高血压病,看来身上的武功是全废了!

10

这边里,受伤的老鳄鱼,检查着自己的头爪手脚。看看还全不全。那屋里刚打完虎的武松,还梗脖子了,跟那喊讷:

你管着吗?我就是要和他斗一斗,要不然你们全都得挨欺负,哼!这家里没我行吗?还说我。你们就是吃人嘴短,住人家的手短。

包子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老花魁林黛香,砰的一下子又把门给打开了。吓的二小姐跟那惊叫: 三儿你还要干嘛?还去打他。

瞧你这副护犊子的劲儿。我打什么打!我走!这个家,我一分钟也待不下去,我现在就走!

上哪去啊?黑街白夜的,你回来,你活急死我呀!

奶你让她走,她去不了别地儿,肯定就是苏珊娜家。

怎么着?苏珊娜家也比这儿强!

噔噔噔,包子小姐根本就来不及等电梯了,直接扑通扑通的顺着楼梯就下去了。打楼梯那探着脑袋,瞧见妹妹往下跑了,文娴赶紧转过头来屋里打电话,给楼下的门房室,让他告诉外面老陈的司机,跟着点三小姐,看她骑车去哪,若是去同学家就算了。

唉,二小姐总是把所有的事都得考虑的面面俱到,刚才她让司机在那里等,本打算让老陈墨叽一会儿就把他轰走,最近小狐仙对着老男人有些烦,不想和他凑在一块腻腻歪歪了,可谁知一上来就唱了这么一出打戏,不过还好,司机在那呢,让他盯着点妹妹吧。

打完电话长叹一声,小狐仙抬起头望了望站在对面的奶奶,两个人四目相对,这会儿又有什么话讲呢?如今这世道啊,外面乱,家里更乱,这叫怎么话说的?

老奶奶跟那自言自语道,你也不能怪人家三儿啊,这事轮到谁都生气呀,她不也是不愿意看着你,在大魔王面前太受委屈了啊!

小狐仙听了这话,长叹一声,呆愣愣的站在那,嘴里喃喃道: 她一个傻子,我怪他什么?

不过此时奶奶还是有理智的,她捅了捅二小姐,挤眉弄眼的往那屋怒嘴:

别跟我这站着了,赶紧上那边劝劝吧,给他弄些米汤,撒些蜜糖,灌下去。别待会让他在心里记恨咱呀,要那样,咱们可就真坏菜了!

一听这话,小狐仙立刻警觉起来了,对。还得安抚好那边。提着一份心思,假模假式她一捂脸又上场去!

11

夜也深了,小狐仙抬头一看,都快12点了,她抹了抹发红的眼睛,缓缓的除下了身上的织锦睡衣,卸下了小高跷,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躺在床上的大魔王一见此景,赶紧把被子撩起来,说道:

薇薇呀,快来快来,外面凉,你别在地上转悠了。

我在找把那瓶化瘀祛风膏,哎放哪了,我想给你再上一遍药。

哎呀,我哪有那么娇气,我少年习武这些伤都不算什么,全是淤青,不用理他,快来快来。

一个微小的动作,在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了,那是娇气的小狐仙在暗影里皱眉撇嘴。哼,她不情不愿的钻进了大魔王的被窝。也别说这里的味道好像是不大好闻,在复杂的老男人体味身上又加了一重化瘀膏的草气味儿,但是也不得不说,刚刚打了一个冷战的她,躺在老丈夫身边,倒是暖和的。

硬硬的手臂伸过来,把她揽在怀里,随后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你是个大家闺秀公府小姐,心里有气,也是不愿意同我吵的。只能闷在心里,那叫什么来着。叫闺怨,我能理解。我这一程子,对不起你的地方也太多了。所以挨了打,拉拉猪也不说什么。就算是为了让你开开心,好不好?

古有褒似烽火戏诸侯。书上有晴雯撕扇一笑千金,老豆我呀,什么也没有,就用这把老骨头给你取个乐吧,好不好?全当我给你赔不是了!

老男人一阵一阵的。这会儿的枕边情话说的热辣滚烫,到了小女生的鼻子一酸。

谁要你的老骨头?看你说的,哼,真难听。你刚多年纪呀?就成天倚老卖老的。去一边去,别碰我,我不想同你闹了,最近我身子上乏的很。天天都睡不够。想早点歇呢。小狐仙的声音很微弱,呵气如兰。她故意把脸转了过去,但是这身子,还是没动地儿,此刻的她,倒是贪恋温柔怀抱的。唉,很多感情就是那么纠结。好像是两群人在拔河,这边是狐仙班子里那八仙,而那边呢,只有大魔王一个。八比一。当然了,她知道这个拔河比赛肯定是这边赢,因为她自己也偏着这边,但是毕竟这男人和她在一起两年了,多多少少也有点情义呀,更何况在心底,小狐仙从始至终都是很敬重大魔王 这位乱世里的寒门士子。关文娴觉得在大魔王的身上,既有他爷爷的影子,也有他姥爷的写照。

前一个是饱读诗书的儒生,后一个是纵横江湖的盗匪。而这让她钦佩的男人,两种气质都占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倒真是应了那四个字:

并不为鸳鸯同罗帐, 倒是狼狈成了双!

12

这一夜他们睡得倒是挺好,很安稳,也很缠绵,并没有什么翻云覆雨的激情,只是相拥在一起,并枕而眠。大魔王喜欢躺硬硬的枕头,又大又硬的那种,也许是南国生活给他留下的烙印,而小狐仙呢,只轻巧的躺着枕头的一个角,脖子底下空的那块地方正好放得下一个男人的胳膊,就这样柔柔软软呼吸里弥漫着他的味道,所以这梦里,也就有了他的身影,前者可能是一时的,后者却足足的萦绕了她这一生。

13

第二天中午,老陈回了趟自己的公馆,就是李月娥盘踞的那个巢穴。一进门之后, 老男人的扮相让李大婆惊调了下巴。眼前的阿昭,莫不是遇了土匪,只见他太阳穴那青了一大块后,脖梗子上好像也有一些不明的紫痕:

阿昭,你,你这怎么回事?你跌倒了呀,是不是又头晕?突然一下子就跌倒了呀?

说句实在话,陈焕章是真是硬着头皮回来的,因为上午乐成替他收了一份机要文件。就放在他的书房抽屉里,他必须得过来取,而且要在这儿打一个很重要的电话,但问题是怎么面对自己的月娥姐呢,这事让他琢磨了一道。不过好在李月娥上来之后,就递上了一个答案。想来也是李大婆打死也想不出来,以老陈现在的地位,以天津地面上的治安,不可能有人把他给截了,他又不是走在大街上的平民百姓,他又不是翻山越岭去去了边陲小城,这里是天津卫啊,这是租界呀!

所以老陈灵机一动,呵呵一笑,冲着他媳妇说:

哦,不是什么摔倒了,是人家给我介绍了一个巫医。哦,就是又跳大神又看病的,他给我拿弄了一番,说是能够去心火。

这张嘴胡说八道的话,不知管不管用。

老陈此时的表情非常认真,以至于老妻压根都没怀疑啊,找那些人管用吗?我倒是听说有这等看病的,但是,不好使吧。你,你让他们给弄了一番,我瞧瞧我瞧瞧。

别看了,别看了,就是拿个小锤子打一打。好使不好使的,以后再说,反正试一试嘛,人家推荐的。

老陈抬头一档,表示不愿意了,他不想让媳妇再把他浑身上下检查一遍,要知道,他胳膊屁股 后脊梁全有瘀伤,唉,这三小姐下手是真够黑的。

在老七面前虚晃一圈,陈焕章赶紧博马就败,他急急的甩开李月娥,跑到楼上,然后砰的一下关上门,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该拿东西拿东西,该办事办事。还得开开侧面的小柜子,取了一副备用的眼镜。这个三土匪,把我的眼镜都给弄碎了,这副是花镜,带着它上班,真别扭。

就在老陈把这一切都做完之后,他侧头一看。小桌上放了一个信封,信封是淡蓝色的,陈焕章心中咯噔一下,这种航空信一般情况下,都是从南京送来的,再一看邮戳上的日期是今天。

他赶紧走到桌子边,端端正正的坐下来,然后侧身从旁边的小抽屉里拿出一个浅浅的方盒子,里面有裁纸刀,小剪子以及显影液,打字纸。

拆开信一看,是陈部长写来的,表面上没有任何内容可言,就是问他离开南京之后身体如何,最近可否按时吃药,但是在信的右下角,代问府上尊夫人安好 的那个好字,最后一笔拉的特别长,而且还略略的向下压了一下,形成一个弧度,这是他们之间约好的暗号。

老陈把信放在桌上,拿出小瓶子,点了药水,用细毛笔一层一层的在那个好字下面开始刷,刷了三道,隐隐的蓝紫色字迹,就浮现在眼前。

弟嘱托之事,我现在已开始运作,请放心!

咯噔一下,老陈的心突然感觉到漏跳了。那件事。还让陈部长办吗?这么快,他就已经开始推进了,但以现在的局势,会不会最终把控不了呢?这一步自己走的是不是有些唐突了呢?想想昨夜小狐仙与他在一起的缠绵,想想关文萃那挥舞的铁棒,想想老奶那惊恐的眼神,这一切不应当是假的呀,如果真走了这一步,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呢?

可在一想。老陈的面前浮现出了无数个no。

唉,算了吧,既然他已经开始办了,那就由他去吧,这种事岂能出尔反尔?也可能这就是天意吧。覆水难收,无法挽回了!

就这样。心硬的老男人做出了这辈子最令他懊悔的一个决定。再判关广雄。

看看外面,天什么时候阴了。太阳躲在了厚厚的云层里,气压有些低。老男人长出了一口气,按住了忐忑的心。拿起这张信纸,从旁边的雪茄盒子里摸出了打火机,啪的一下蓝色的火苗腾空而起,转瞬之间,那一张雪白的纸化做焦炭……

清风孤影飞,黄鹤落日回。长风吹断云中曲,佳人转身退。只留一支梅。

来源:宁宁0918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