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法令如山,违者当究,此乃常理。然今日之举报者,果为护警徽之圣洁乎?观其行状,大抵是借了“正义”的虎皮,包裹着私怨的脓疮。“道德”的制高点,向来是泄私愤的绝佳炮位。生活中积了霉烂的失意,终于寻得一个孔洞,可假公义之名,喷涌而出。
一则警服闹剧,照出几多鬼魅。
谢孟伟穿警服直播,拘七日。此事本如秋叶落水,微澜而已。然观其后之喧嚣,竟比事件本身更耐人寻味。
一、所谓“举报”,皮里阳秋
法令如山,违者当究,此乃常理。然今日之举报者,果为护警徽之圣洁乎?观其行状,大抵是借了“正义”的虎皮,包裹着私怨的脓疮。“道德”的制高点,向来是泄私愤的绝佳炮位。生活中积了霉烂的失意,终于寻得一个孔洞,可假公义之名,喷涌而出。
这等人物,鲁迅先生早有描绘:“譬如厨子做菜,有人品评他坏,他固不应该将厨刀铁釜交给批评者,说道你试来做一碗好的看。” 今之举报者,又何尝不是自己厨艺不精,却专爱砸他人锅灶?警服穿错固然当罚,然那躲在屏幕后冷笑的“正义之士”,其心之幽暗,恐怕比那不合身的警服,更需涤荡。
二、看客的盛宴,咀嚼同胞
嘎子受罚,网上顿时腾起一片欢快的喧嚣。众人好似看了出好戏,拍手称快者,咀嚼赏鉴者,不一而足。
这便奇了。东瀛之人,辱我中华多年,历史血迹未干,现实争端又起,却未见如此群情激愤。偏偏对一同胞之小过,“不依不饶”,“往死里整才满意”。这种专挑软柿子捏的“正义”,不过是卑怯的变种罢了!
鲁迅先生看透了这等人:“中国人对于异族,历来只有两样称呼:一样是禽兽,一样是圣上。从没有称他朋友,说他也同我们一样的。”对外部真正的威胁,或噤若寒蝉,或麻木不仁;而对内部可欺者,则立刻化身“圣上”的差役,挥舞道德杀威棒,展示其可怜的威风。这岂非正是先生所批判的“奴性”之一种?
三、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此事可悲者,非仅嘎子之过,或举报者之私,更在于众多灵魂之荒芜与价值判断之本末倒置。
他们热衷于围观、群嘲个体的微小过失,以此获得虚妄的道德优越感,却对更为宏大、真切的家国荣辱、社会公义表现出令人愕然的冷漠。此乃“辁才小慧之徒”,舍本逐末,不见舆薪。鲁迅先生一生致力批判的“国民性”痼疾,于此可见一斑——于真实的大是大非前含糊其辞,于可凌虐的个体身上则尽情施展其“英勇”。
结语:救救孩子……
昔日鲁迅先生见国人围观同胞就戮而麻木喝彩,深感悲哀。今虽时代更迭,然某种精神病灶似未根除。只不过昔日刑场,今日换作了网络广场;昔日血馒头,今日换作了流量与泄愤的快感。
若不能“首在审己,亦必知人,比较既周,爰生自觉”,则今日嘲嘎子者,保不齐明日便成被嘲者;今日借道德之名行私欲者,他日亦必被更大的不道德所吞噬。
呜呼,“人立而后凡事举”。若不自立,不自治,不自信,则此类闹剧与狂欢,恐无绝期。
来源:書香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