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必须收下这套别墅，不然我儿子会死！」陈志强死死抓住刘明华的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你必须收下这套别墅，不然我儿子会死！」陈志强死死抓住刘明华的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零下8度跳河救人的刘明华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救了这对父子的命，为什么陈志强看他的眼神却像看着仇人，还硬要塞给他一套价值500万的房产证。

直到他看见那份从陈志强怀里掉出的医院诊断书，上面用红笔圈出的那行字让这个45岁的硬汉瞬间瘫软在地——「配型成功率：99.8%」。

01

刘明华瘫坐在自家客厅的水泥地上，那张诊断书像烙铁一样烫手。陈志强还跪在他面前，西装上全是河水留下的污渍，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

「刘师傅，求您了，时间真的不多了。」陈志强的声音在发抖，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倒计时——71小时43分27秒。

刘明华的老母亲王桂芳从里屋走出来，看到这一幕愣住了。她认出了陈志强，就是中午新闻里那个开宝马坠河的年轻人。

「小伙子，你这是干啥？快起来！」老太太想去扶陈志强。

「阿姨，您别管。」陈志强躲开了，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刘明华，「刘师傅，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刘明华强撑着站起来，把诊断书塞回陈志强怀里：「你先去医院，孩子要紧。」

「孩子就在楼下车里，我老婆陪着。」陈志强突然抓住刘明华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您知道配型成功率99.8%意味着什么吗？这是我儿子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王桂芳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快崩溃了。她走到窗边往下看，果然有辆黑色奔驰停在楼下，车里隐约有个女人的身影。

「到底怎么回事？」刘明华甩开陈志强的手，「你把话说清楚！」

陈志强深吸一口气，从西装内袋掏出另一份文件：「三个月前，我儿子被诊断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我们全家都验了，没一个配得上。中华骨髓库也在找，一直没消息。」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今天下午，医院给我打电话，说在验血时意外发现，**您的骨髓和我儿子的配型成功率达到99.8%**。」

刘明华倒退了两步，撞到了墙上。

「不可能，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你们。」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这是医院的检验结果。」陈志强把那份诊断书又递过来，上面盖着沈阳市第一医院的公章，「医生说，这种配型成功率，除了亲属，几乎不可能出现在陌生人之间。」

王桂芳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儿子和你们...」

「不不不，阿姨您别误会。」陈志强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求刘师傅救救我儿子，骨髓移植不会要命的，就是抽点骨髓...」

「滚！」刘明华突然爆发了，「你当我是什么？器官贩子吗？」

陈志强被吼得一愣，随即眼圈就红了：「刘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套别墅，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说了，滚！」刘明华指着门口，手在发抖。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抱着孩子冲了进来，她的妆都哭花了。

「陈志强！孩子发烧了，39度8！」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8个月大的小宝脸色潮红，小手无力地垂着，呼吸急促。陈志强立刻接过孩子，慌了神：「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

「都怪你！非要来这里！」女人推了陈志强一把，「赶紧去医院！」

刘明华看着怀里的孩子，心一下子软了。那么小的生命，正在发着高烧，小脸通红，像个熟透的苹果。

「等等。」他叫住了要走的陈志强，「孩子的病，真的很严重？」

陈志强的妻子回过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医生说，如果72小时内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孩子可能...可能撑不过这个星期。」

02

十个小时前，下午2点15分。

刘明华开着那辆破旧的解放货车，拉着一车水泥，沿着浑河大道往南走。车载收音机里正在播天气预报：「今日最低气温零下8度，路面结冰，请司机朋友们注意安全...」

他关掉收音机，点了根烟。今天这趟活儿能挣三百块，够母亲一个星期的药钱了。想到早上母亲硬塞给他的两个煮鸡蛋，他心里一阵发酸。老太太自己舍不得吃，总说吃了恶心。

红绿灯路口，刘明华踩下刹车。他看了眼右侧车道，一辆白色宝马X7正好停在旁边，车牌是辽A88888。

「有钱人啊。」他自嘲地笑了笑，这车少说也得一百多万。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宝马车有点不对劲。司机在打电话，情绪很激动，手舞足蹈的。后座上有个婴儿座椅，看不清孩子的样子。

绿灯亮了，前面的车都开始启动。但那辆宝马没动，司机还在专心打电话。

刘明华按了两声喇叭提醒。宝马车这才猛地往前窜，速度快得吓人。

「这是喝了多少？」刘明华皱眉，这种开法迟早要出事。

果然，前方200米处是个弯道，宝马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刘明华看得心惊肉跳，那个弯道下面就是浑河，护栏早就锈蚀了，前几天刚有人投诉过。

「嘀嘀嘀！」他拼命按喇叭。

但已经晚了。宝马车像失控的野马，直接撞断护栏，翻滚着坠入河中。

「轰！」巨响传来，水花溅起三米多高。

刘明华想都没想，踩下刹车就冲了过去。河岸边已经有几个路人在围观，有人掏出手机录像，有人在打120。

「快！有人落水了！」一个大妈喊道。

刘明华跑到岸边，看见宝马车正在下沉，车头已经没入水中，只有车尾还露在外面。隐约能听见车里有婴儿的哭声。

「有孩子！车里有孩子！」他大喊。

围观的人更多了，但没人敢下水。零下8度的河水，下去就是找死。

刘明华脱掉棉袄，正要跳，旁边一个小伙子拉住他：「大哥，你疯了？这水温能冻死人！」

「那也不能看着孩子淹死！」刘明华甩开他，纵身跳入河中。

冰水像千万根针扎进皮肤，他差点喊出声来。但他顾不上这些，拼命游向正在下沉的宝马车。

车窗是关着的，他能看见里面的男人在挣扎，头上有血。后座的婴儿哭声越来越弱。

刘明华摸到一块石头，对着车窗就是一通猛砸。玻璃很结实，他的手都砸破了，血混着河水，看起来触目惊心。

「坚持住！马上就好！」他对着车里喊。

终于，车窗碎了。河水疯狂涌入，车子下沉得更快了。刘明华先把婴儿抱出来，孩子呛了水，脸色发紫。

「孩子给我！」岸上有人喊。

刘明华把孩子递上去，又钻回车里救大人。陈志强的安全带卡住了，他已经半昏迷，嘴里还在念叨：「救...救我儿子...」

「你儿子没事了！」刘明华一边说一边用力拽安全带。水已经没过他的脖子，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终于，安全带断了。刘明华拖着陈志强往上游，但他的体力快耗尽了。手脚像灌了铅，每划一下都要用尽全力。

岸上的人扔下绳子，总算把他们拉了上去。刘明华瘫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有人给他披上衣服，有人递来热水。

陈志强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我儿子呢？」

「在这，在这！」有个大妈抱着孩子，「就是呛了点水，没大事。」

陈志强挣扎着爬过去，抱住儿子就哭了：「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

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给孩子做检查。一个护士在给孩子抽血化验时，随口说了句：「咦，这孩子是熊猫血啊，挺少见的。」

陈志强愣了：「不可能，我儿子是A型血。」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回医院再验一次吧。」护士没当回事。

但就是这句话，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03

医院的急诊室里，陈志强抱着儿子不撒手。医生给他额头缝了五针，他连麻药都不打，眼睛就盯着儿子。

「陈先生，您也得检查一下。」护士劝道。

「不用，我没事。」陈志强摇头，「我儿子怎么样？」

「孩子问题不大，就是受了惊吓，观察一晚就能出院。」医生说，「倒是那位救你们的师傅，在走廊里冻得不行，你们不去看看？」

陈志强这才想起刘明华。他把孩子交给刚赶来的妻子，跑到走廊上。

刘明华裹着医院的毯子，坐在椅子上发抖。他的手上缠着纱布，都是砸车窗时划破的。

「师傅！」陈志强扑通一声跪下了，「您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别别别，快起来！」刘明华慌了，想去扶他，但浑身没劲。

「不，您不知道这个孩子对我有多重要。」陈志强的眼泪掉下来，「我老婆生他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死了。医生说她这辈子可能都不能再生了。小宝是我们唯一的孩子...」

走廊里的人都看过来了。有人认出了陈志强：「这不是志强建筑的陈总吗？」

陈志强不管不顾，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的现金：「师傅，这是两万块，您先拿着。等我出院，一定好好报答您！」

「我不要钱。」刘明华推开他的手，「救人是应该的。」

「那您要什么？您说！只要我有的！」

「我什么都不要。你们没事就好。」刘明华站起来，「我还有活儿，先走了。」

「师傅，您等等！」陈志强追上去，「您叫什么名字？家住哪？」

「刘明华，就住在工人村。」

「刘师傅，您的大恩大德，我陈志强这辈子都不会忘！」

刘明华摆摆手，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他还得去送那车水泥，不然今天就白干了。

陈志强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小王，你去查一下工人村的刘明华，看看他家什么情况。」

半小时后，助理回电：「陈总，查到了。刘明华，45岁，货车司机，妻子十年前病逝，有个女儿在外地上大学。他和78岁的母亲住在工人村的老房子里，母亲有糖尿病，每个月医药费要三千多...」

陈志强听着听着，眼圈又红了。这么困难的人，却毫不犹豫地跳进冰河救人。

「小王，你去准备一套房产证，我名下南湖那套别墅。」

「陈总，那套别墅值五百多万呢...」

「值！刘师傅救的是两条人命，五百万算什么？」

就在这时，医生急匆匆地走过来：「陈先生，您儿子的血液检查结果出来了，有个情况需要跟您说。」

陈志强心一紧：「怎么了？」

「您儿子的血型确实有些特殊，不是常见的A型，而是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医生顿了顿，「更重要的是，我们在检查中发现了一些异常指标...」

「什么异常？」陈志强的声音在颤抖。

医生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孩子的白细胞数值异常偏高，建议做进一步检查。这种情况...可能是白血病的早期征兆。」

陈志强腿一软，差点摔倒。医生扶住他：「先别慌，也可能是落水后的应激反应。我们需要做骨髓穿刺才能确诊。」

「那就做！马上做！」

「陈先生，骨髓穿刺对孩子来说很痛苦...」

「我不能让我儿子有任何危险！做！」

三天后，结果出来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而且已经是中期。

陈志强抱着诊断书，在医院走廊里哭得像个孩子。他老婆李雪晕了过去，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不可能，一定是误诊了...」

主治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专家，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家庭：「陈先生，先别绝望。这种病如果及时做骨髓移植，治愈率能达到70%。当务之急是找到合适的骨髓。」

「我们全家都去验！亲戚朋友都叫来！」

但验了一圈，没有一个配型成功的。陈志强甚至托关系去了北京、上海的大医院，花了几十万，还是没找到。

医生说：「中华骨髓库在帮您找，但熊猫血本来就少，配型成功的概率...」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宝的情况越来越差。原本白白胖胖的孩子，瘦得只剩皮包骨。化疗的副作用让他掉光了头发，整天哭闹。

陈志强天天守在医院，公司的事都不管了。几个重要项目黄了，损失上千万，他也不在乎。

就在今天下午，医院突然打来电话：「陈先生，有个好消息！今天送来的血样中，有一份和您儿子的配型成功率达到99.8%！」

「谁的？是谁的血？」陈志强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是今天下午救您的那位刘师傅的。他受伤后我们给他验血，意外发现的。」

陈志强愣住了。怎么可能？一个陌生人，配型成功率居然这么高？

医生解释：「这种情况极其罕见。除了直系亲属，几乎不可能。要么是巧合，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你们之间有某种我们不知道的联系。」

04

陈志强跪在刘明华家客厅里已经二十分钟了。刘明华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陈老板，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刘明华急了，「我救你们是因为见不得人出事，不是为了你的房子，更不是为了...」他看了眼诊断书，「更不是为了卖骨髓！」

「刘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志强抬起头，脸上全是泪，「我只是想救我儿子。您知道吗？看着他一天天虚弱下去，我恨不得替他去死！」

王桂芳在旁边抹眼泪。她能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当年刘明华的媳妇生病时，他也是这样，到处求人借钱。

「小伙子，你先起来。」老太太说，「有话好好说。」

李雪抱着孩子站在门口，一直在哭。小宝烧得迷迷糊糊，小手无力地抓着妈妈的衣服。

「阿姨，求求您，劝劝刘师傅吧。」李雪哽咽道，「我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骨髓移植不会影响他的健康，就是抽一点骨髓，休息几天就好了...」

刘明华看着那个孩子，心里像刀割一样。8个月大，正是最可爱的时候，却要遭这种罪。

「我...我需要想想。」他终于松口了。

陈志强立刻站起来：「刘师傅，您尽管提条件！钱，房子，工作，什么都行！」

「我说了，不是钱的事。」刘明华摆手，「你让我想想，这事太突然了。」

就在这时，陈志强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陈先生，您儿子的情况恶化了，白细胞飙升到正常值的50倍，必须立即进行移植手术！」

陈志强的脸瞬间白了：「能撑多久？」

「最多72小时。」

电话那头的医生还在说什么，但陈志强已经听不见了。他看着刘明华，眼神里全是绝望。

「刘师傅，72小时，我儿子只有72小时了。」他的声音在颤抖，「求您了，救救他吧。」

刘明华站起来，走到窗边。外面天已经黑了，路灯一盏盏亮起。他想起十年前，妻子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老刘，好好活着，照顾好妈，照顾好闺女...」

「我需要跟我女儿商量一下。」他转过身，「明天早上给你答复。」

陈志强想说什么，被李雪拉住了。她看得出来，刘明华已经在动摇了。

「谢谢您，刘师傅。」她鞠了一躬，「不管您最后怎么决定，我们都感激您。」

一家三口离开后，屋里安静下来。王桂芳给儿子倒了杯水：「明华，你真要给那孩子捐骨髓？」

「妈，我也不知道。」刘明华坐下来，双手抱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这事...」

「儿子，妈支持你。」老太太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刘明华拿出手机，给女儿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爸？这么晚了有事吗？」女儿的声音很疲惫，她在外地实习，每天都很辛苦。

「闺女，爸遇到个事...」刘明华把今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爸，你救人我支持。但是捐骨髓...会不会对你身体有影响？」

「医生说没大影响。」

「那...那你自己决定吧。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骄傲的爸爸。」

挂了电话，刘明华眼眶湿了。他走到母亲的房间，老太太还没睡，在翻看老相册。

「妈，您看啥呢？」

「看你小时候的照片。」王桂芳指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这是你三岁时拍的，多可爱啊。」

刘明华看着照片上的自己，突然想起了什么：「妈，我小时候生过大病吗？」

老太太的手一抖：「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随便问问。」

「你两岁时得过白血病。」王桂芳的声音很轻，「医生都说没救了，是你爸到处求人，最后找到一个好心人捐了骨髓，才救了你的命。」

刘明华愣住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爸不让说，怕你有心理负担。」老太太叹了口气，「那个救你的人，后来出车祸死了。你爸一直觉得愧疚，临终前还念叨着要报恩...」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刘明华突然站起来：「妈，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姓陈，具体名字我记不清了。」王桂芳想了想，「你爸留了个本子，上面应该有记录。」

刘明华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父亲的遗物。一个褪色的笔记本里，夹着一张医院的收据。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但还能看清几个字：骨髓捐献者：陈建设。

他拿着收据的手在颤抖。陈建设，会不会是陈志强的什么人？

凌晨两点，刘明华还是没睡着。他坐在客厅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茶几上放着两样东西：一份是陈志强给的配型报告，一份是父亲留下的旧收据。

命运真的有这么巧吗？

天刚亮，门铃就响了。刘明华开门，陈志强站在外面，眼睛通红，显然一夜没睡。

「刘师傅，对不起，我实在等不及了。」他的声音沙哑，「医院刚打电话，小宝的情况又恶化了。」

「我答应你。」刘明华说。

陈志强愣了一下，然后扑通一声又跪下了：「谢谢！谢谢您！」

「起来吧。」刘明华扶起他，「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家有个叫陈建设的人吗？」

陈志强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陈建设是我爸。他二十年前就过世了。您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刘明华拿出那张旧收据：「四十三年前，你爸救过一个两岁的孩子，捐了骨髓。那个孩子，就是我。」

陈志强接过收据，手抖得厉害。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哭了出来：「原来...原来是这样...」

「什么意思？」刘明华不解。

陈志强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我爸临终前给我的，说要是遇到生死关头就打开。我一直没舍得看...」

他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儿子，如果你遇到困难，去找工人村的刘家。四十三年前，我救过他们的孩子。」

两个大男人对视着，都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命啊。」刘明华苦笑，「你爸救了我，现在轮到我救你儿子了。」

「刘师傅...不，刘叔叔！」陈志强改了称呼，「这套别墅，您必须收下。不是报酬，是...是我爸在天之灵的心愿。」

刘明华看着房产证，又看看陈志强期待的眼神，最后点了点头：「好，我收下。但不是为了房子，是为了完成一个轮回。」

就在这时，刘明华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刘师傅吗？我是市第一医院的，关于您今天救的那个孩子...」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促。

「孩子怎么了？」刘明华心一紧。

「我们在验血时发现了一个情况，这个孩子他...他不是普通的溺水。」

刘明华握着电话的手开始发抖，而此时陈志强正站在他面前，眼神复杂地盯着他。

医生在电话里说出的下一句话，让刘明华手中的房产证掉在地上：

「这个孩子体内检测出了大量的镇静剂成分，而且...」

05

「这个孩子体内检测出了大量的镇静剂成分，而且这种剂量，明显超过了医疗使用标准。」

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刘明华心上。他看向陈志强，对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什么意思？」刘明华的声音在颤抖，「你是说...」

「我们怀疑这不是意外落水。」医生压低声音，「这种镇静剂通常用于手术前，让病人安静。给8个月大的婴儿用这么大剂量，只有一个目的——让他失去反抗能力。」

陈志强一把夺过电话：「你胡说什么！我儿子是因为我开车不慎才落水的！」

「陈先生，请您冷静。」医生说，「我们只是按规定上报情况。警方可能会介入调查。」

电话挂了。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刘明华盯着陈志强：「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陈志强的腿在发抖，他扶着墙才没摔倒：「刘师傅，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刘明华的声音提高了，「你给自己儿子下药？」

「不是我！」陈志强突然吼道，眼泪夺眶而出，「是我老婆！是李雪！」

这个答案让刘明华愣住了。王桂芳从里屋走出来，听到这话也傻了。

陈志强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小宝查出白血病后，李雪就疯了。她天天以泪洗面，说是她的错，是她害了孩子...」

「什么意思？」

「李雪的家族有白血病遗传史，她姑姑、表哥都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陈志强的声音哽咽，「医生说小宝的病很可能是遗传。李雪接受不了，她觉得是自己把病遗传给了儿子。」

刘明华皱眉：「这跟镇静剂有什么关系？」

陈志强深吸一口气：「前天晚上，李雪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与其看着小宝痛苦地死去，不如...不如让他安静地离开。」

「她想杀了自己的孩子？」刘明华不敢相信。

「她不是想杀他，她是...她是想和小宝一起死。」陈志强痛苦地说，「昨天早上，她偷偷给小宝喂了镇静剂，然后抱着他坐进车里。她知道我要去谈生意，故意说要一起去，还说要带小宝出去透透气。」

王桂芳倒吸一口凉气：「天哪，这个母亲是疯了吗？」

「她在副驾驶座下面放了一瓶安眠药，准备等我开到浑河大桥时，趁我不注意抢方向盘...」陈志强说不下去了，捂着脸痛哭。

刘明华想起了落水时的场景，陈志强确实是在打电话，注意力都在生意上，根本没发现妻子的异常。

「可是车祸时，她不在车上啊。」刘明华想起了什么。

「因为小宝突然吐了，吐了她一身。」陈志强苦笑，「她临时改变主意，说要去洗手间清理一下，让我先开车在前面等她。谁知道...」

「谁知道你自己撞进河里了。」刘明华接话。

陈志强点头：「我当时在跟客户谈一个重要项目，注意力都在电话上。路面结冰，车子失控...如果不是您，我和小宝都死了。」

刘明华沉默了。原来这场意外，背后藏着这么复杂的真相。一个绝望的母亲，想要带着患病的儿子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李雪现在在哪？」

「在医院陪小宝。」陈志强擦了擦眼泪，「她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医生说的镇静剂的事，我还没告诉她。」

「你打算怎么办？」

陈志强摇头：「我不知道。我理解她的痛苦，但我不能原谅她差点害死小宝。」

就在这时，陈志强的手机又响了。是李雪打来的。

「志强，小宝醒了！他在找你！」电话里传来孩子的哭声。

陈志强的眼泪又涌出来：「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他看向刘明华：「刘师傅，求您了，不管发生了什么，请您救救小宝。他是无辜的。」

刘明华看着这个崩溃的父亲，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明华，做人要有良心，别人对咱有恩，咱就要报恩。」

「我会救他的。」刘明华说，「不是因为房子，是因为这是一条命。」

06

医院的骨髓移植中心，刘明华躺在病床上，护士正在给他做最后的准备。

「刘先生，一会儿可能会有点疼，您忍着点。」护士说。

「没事，我扛得住。」刘明华看了眼窗外，陈志强站在走廊里，一直在打电话。

这两天，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警方介入调查后，李雪的精神状态彻底崩溃了。她被诊断为严重的产后抑郁症，加上孩子患病的打击，已经出现了幻觉和自杀倾向。

「她现在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陈志强昨天告诉刘明华，「医生说，至少要住院三个月。」

刘明华问：「那小宝怎么办？」

「我妈从老家赶来了，帮我照顾。」陈志强苦笑，「我妈七十多岁了，本来身体就不好...」

手术室的门开了，主治医生走进来：「刘先生，我们要开始了。陈先生的儿子已经在隔壁手术室准备好了。」

刘明华点点头。他知道，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将决定一个8个月大孩子的命运。

麻醉针扎进脊椎的瞬间，刘明华咬紧了牙关。疼，钻心的疼。但他想起小宝那双无辜的眼睛，想起陈建设四十三年前也经历过同样的痛苦，心里反而平静了。

「这就是轮回吧。」他在心里说。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当刘明华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陈志强守在他床边，眼睛通红。

「刘叔叔，手术很成功！」陈志强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医生说小宝的身体接受了您的骨髓，各项指标都在好转！」

刘明华虚弱地笑了：「那就好。」

「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就是腰有点疼，没事。」刘明华想坐起来，但浑身无力。

陈志强赶紧扶住他：「医生说您要躺三天，不能乱动。」

病房门开了，王桂芳拄着拐杖走进来。老太太看到儿子醒了，眼泪就下来了：「明华，你可吓死妈了。」

「妈，我没事。」刘明华握住母亲的手，「您怎么来了？」

「陈老板派车接我来的。」王桂芳擦了擦眼泪，「我得亲眼看着你没事才放心。」

陈志强站起来：「阿姨，您坐。我去看看小宝。」

他刚要走，刘明华叫住他：「等等，那套别墅的事...」

「刘叔叔，房子已经过户到您名下了。」陈志强说，「这不是交易，是我们家对您的感激。我爸如果还活着，一定也会这么做的。」

刘明华想说什么，但陈志强已经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母子俩。王桂芳给儿子掖了掖被子：「明华，你做得对。救人一命，功德无量。」

「妈，您说这是不是命？」刘明华看着天花板，「爸临终前一直说要报恩，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真的有机会报恩了。」

「是命，也是缘。」老太太说，「你爸在天上看着呢，一定很欣慰。」

第二天，刘明华坚持要去看看小宝。陈志强推着轮椅，带他到了儿童病房。

小宝躺在小床上，头上缠着纱布，正在熟睡。旁边的监护仪显示各项指标都很稳定。

「医生说，如果一切顺利，一个月后就能出院了。」陈志强轻声说。

刘明华看着这个小生命，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的骨髓现在在这个孩子体内，某种程度上，他们已经有了血脉相连的关系。

「刘叔叔。」陈志强突然跪下了。

「你又来了！」刘明华想躲，但坐在轮椅上动不了。

「请您听我说完。」陈志强抬起头，眼中含泪，「我想认您做干爹，让小宝认您做爷爷。」

刘明华愣住了：「这...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您给了他第二次生命。」陈志强说，「而且，您父亲救了您，您救了小宝，这三代人的缘分，不是天意是什么？」

刘明华看着熟睡的小宝，又看看陈志强期待的眼神，最后点了点头：「好吧，但有个条件。」

「您说。」

「李雪的事，不要追究了。」刘明华说，「她也是个可怜人，被病痛逼疯了。小宝需要妈妈，等她病好了，让她回来吧。」

陈志强的眼泪掉下来：「刘叔叔，您真是...真是太善良了。」

07

一个月后，小宝出院了。

刘明华抱着他，小家伙咯咯地笑，小手抓着他的胡子不放。

「这孩子真喜欢您。」陈志强妈妈说，「好像知道您是救命恩人似的。」

出院这天，陈志强办了一个小型的庆祝宴。除了家人，还请了几个亲近的朋友。席间，陈志强当众宣布认刘明华为干爹。

「从今天起，刘明华就是我亲哥，小宝的亲爷爷！」陈志强举起酒杯，「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刘明华有点不好意思，但看着大家真诚的笑脸，心里暖暖的。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感受到大家庭的温暖。

宴会结束后，陈志强开车送刘明华母子回家。路过南湖别墅区时，他把车停下了。

「刘叔叔，咱们去看看您的新房子吧。」

刘明华摆手：「不急，以后再说。」

「不行，今天必须看。」陈志强坚持，「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您和阿姨随时可以搬进去。」

别墅很大，三层小楼，带花园和车库。刘明华走进去，感觉像在做梦。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能住这样的房子。

「这也太豪华了。」王桂芳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这得多少钱啊？」

「阿姨，钱不重要。」陈志强说，「重要的是，您二老以后有个舒适的环境养老。一楼我专门改造过，都是无障碍设计，您行动方便。」

刘明华走到二楼，推开主卧的门，愣住了。

房间里挂着一幅照片，是他救人那天的新闻图片。照片下面有一行字：「英雄之家」。

「这是小宝长大后要看的。」陈志强说，「让他知道，他的命是爷爷给的。」

刘明华的眼眶湿了。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湖景。夕阳西下，湖面波光粼粼。

「陈老板...不，志强。」刘明华转过身，「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您说。」

「我不打算搬进来。」

陈志强愣了：「为什么？」

「这房子太大了，住着不踏实。」刘明华笑了笑，「我和我妈住惯了老房子，有感情了。」

「可是那里环境不好，对阿姨的身体...」

「我有个想法。」刘明华打断他，「这房子能不能改成儿童福利院？专门收留那些患白血病的孤儿。」

陈志强和王桂芳都惊呆了。

「您...您要把房子捐出去？」陈志强不敢相信。

「不是捐，是改造成一个家。」刘明华说，「让那些没钱治病的孩子有个地方住，有人照顾。我可以当管理员，我妈可以给孩子们做饭。」

王桂芳走过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明华，妈支持你。」

陈志强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如果您真的决定了，我出钱帮您改造。而且，我的公司每年拿出一百万，作为福利院的运营资金。」

「那太好了。」刘明华笑了，「咱们就叫它'新生之家'，怎么样？」

「好，就叫新生之家！」

三个月后，「新生之家」正式成立。第一批入住的是五个白血病患儿，都是贫困家庭的孩子。

刘明华每天开车接送他们去医院治疗，王桂芳给他们做营养餐。陈志强请了专业的医护人员，24小时照顾孩子们。

李雪出院后，也加入了志愿者队伍。她说这是她的救赎，要用余生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小宝一天天长大，身体完全康复了。他学会走路后，最喜欢跟在刘明华身后，奶声奶气地叫「爷爷」。

08

转眼，小宝三岁了。

这天是他的生日，也是「新生之家」成立三周年。院子里挂满了彩带，孩子们围着生日蛋糕唱歌。

「小宝，许个愿吧。」刘明华抱着他说。

小宝闭上眼睛，小手合十，认真地许愿。

「你许了什么愿？」李雪问。

「我希望爷爷永远健康，希望所有小朋友都能好起来。」小宝奶声奶气地说。

在场的大人都红了眼眶。这个曾经差点失去生命的孩子，现在这么懂事。

刘明华放下小宝，走到院子中央：「今天，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大家都看着他。

「经过三年的努力，我们已经帮助了87个白血病患儿。」刘明华说，「其中，有23个孩子完全康复，回归了正常生活。」

掌声雷动。陈志强走上前，紧紧握住刘明华的手：「刘叔叔，这都是您的功劳。」

「不，这是大家的功劳。」刘明华环视四周，「如果没有你的资金支持，没有李雪和其他志愿者的帮助，没有我妈的辛勤付出，就没有今天的新生之家。」

王桂芳坐在轮椅上，虽然已经81岁了，但精神很好。她笑着说：「能看到这么多孩子康复，我这把老骨头也值了。」

晚上，庆祝活动结束后，刘明华一个人坐在湖边。陈志强走过来，递给他一瓶啤酒。

「在想什么？」

「在想我爸。」刘明华说，「如果他还活着，看到今天这一切，一定很欣慰。」

「他一定在天上看着呢。」陈志强说，「您完成了他的心愿，也延续了他的善心。」

两人碰了碰酒瓶，一饮而尽。

「志强，我有时候在想，那天的车祸真的是意外吗？」刘明华突然问。

陈志强愣了一下：「您什么意思？」

「我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安排。」刘明华看着星空，「你爸救了我，我救了小宝，现在我们一起救更多的孩子。这个循环，太巧了。」

「也许，这就是善良的轮回吧。」陈志强说。

就在这时，小宝跑过来，扑进刘明华怀里：「爷爷，妈妈说该回家了。」

「好，咱们回家。」刘明华抱起小宝，「爷爷给你讲个故事，是关于另一个爷爷的故事...」

月光洒在湖面上，三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那个冬天的午后，一个普通货车司机的纵身一跃，不仅救起了两条生命，更是开启了一段善良的轮回。陈建设四十三年前种下的善因，在刘明华身上开花结果，又通过「新生之家」传递给更多需要帮助的孩子。

刘明华常说：「人这一辈子，总要留下点什么。」

他留下的，是一个关于善良永不停息的故事。

多年后，当小宝长大成人，他也选择了成为一名医生。在他的办公室里，挂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刘明华跳河救人的瞬间，另一张是「新生之家」所有康复孩子的合影。

每当有人问起这两张照片的故事，小宝都会说：「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瞬间——一个是我获得重生，一个是我明白了生命的意义。」

原来，真正的富有不是拥有一套价值五百万的别墅，而是有能力去挽救一个又一个即将凋零的生命。

原来，命运最大的玩笑不是让你经历苦难，而是让你在苦难中发现，善良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来源：每日精彩故事会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