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是啊,她刚开始是非常坚决的。李晓敏咕哝着说道,可是,唉,她应该知道,我来阿里就是为了躲避她那炙热的爱情的啊,我怕我一个病入膏肓之人连累了她啊!她倒好,义无反顾了。她说,我这一辈子就铁定跟你——李晓敏好了,你别想逃离我的手心了。
都怪我去意已决啊,李晓敏喃喃自语道,如果我听从了韦琳的建议回北京的话,他俩也就不会永远留在阿里了啊。
韦老师是死了心拉您回去了?张良不自觉地问道。
是啊,她刚开始是非常坚决的。李晓敏咕哝着说道,可是,唉,她应该知道,我来阿里就是为了躲避她那炙热的爱情的啊,我怕我一个病入膏肓之人连累了她啊!她倒好,义无反顾了。她说,我这一辈子就铁定跟你——李晓敏好了,你别想逃离我的手心了。
人家千里迢迢地跟过来,难道老师还不感动吗?张良又脱口而出。
哎呀,咱不是觉着不能拖累人家嘛。李晓敏长叹了一口气回道。唉,也是我低估了韦琳的决心啊。我以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躲开了她也就躲开爱情了,敬伟啊,他自然而然也就会“乘虚而入”的了。哎呀,说到底我还是初恋时不懂爱情啊。关于这一点,我应该跟韦琳学习的。说起来啊,她可是我和敬伟的老师啊。她啊,一个典型的少年得志少年——她是在16岁那一年考上大学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我和敬伟还是她的哥哥啊。你想啊,哥哥啊,他本来是来保护妹妹的,怎么还能反过来让妹妹保护哥哥呢?这、这、这说不通嘛。
听到这里,张良似乎理解李晓敏了,他问,李老师啊,您拒绝了她吗?
当然了!李晓敏回道。唉,可是,李晓敏又深叹了一口气道,韦琳是铁定粘上我这个人了啊,虽然还没到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地步,可是,唉,她又说,好吧,既然你不走,那么,我也就跟着你来阿里助医!哎呀,什么?这下可不好办了啊,我怎么能连累人家这个千金小姐陪着我来阿里受罪呢?我悄悄地跟敬伟打电话让他来阿里把韦琳领回北京。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在韦琳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了。自然,敬伟答应了我,我的心也就悄悄安定下来了。为了稳住韦琳的情绪,我拉上韦琳到我助医的阿里地区医院的职工食堂去吃饭。一看食堂的样子,韦琳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流出来了。哎呀,当时的情形啊,我、我、我真是心如刀绞啊——这是一个真心心痛我爱我的女人啊!我强颜欢笑地跟她吃了一顿饭。期间,她连连恶心,有几次差一点吐出来。唉,我也知道,为了我,她也是强颜欢笑的。多么伟大的女性啊,为了我,她能舍弃北京的优渥的生活条件,陪着我到穷乡僻壤来助医。而且是毫不犹豫和心甘情愿的。我一激动差一点拥抱了她。可是,一想到可恶的再生障碍性贫血,我就打住了。韦琳何等聪明,她看出了我的犹豫。她连忙擦擦嘴说,走,到你的宿舍看看去。一进宿舍的门儿,她就把我紧紧地给抱住了啊。哎呀,我克服了好一阵的眩晕才把她推开的。我知道,她是想生米做成熟饭把我永远拴在她身边的。可是,我也不能太自私了啊,我强行推开了她。此时此刻此地,这个聪明的女人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无可挽回了啊。她绝望了,她抽泣起来了,渐渐地,她放声大哭起来了。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处于极度的煎熬之中,我的心如刀绞啊,克制不住,我也跟着放声大哭起来了。等我们都哭够了,她柔声地问我,晓敏啊,既然你那么在乎我的感受,既然你那么容易和我共情,为什么我们不能走到一起呢?
我知道,她这是在利用我们从前的感情在做最后的努力。哎呀,我的爱人啊,你这是何苦呢?依你的条件,在北京城里,像我李晓敏这样的男人真是一抓一大把啊,何苦跟着我一个再生障碍性贫血的病秧子受活罪呢?不行,越是爱她就越不应该把她拖入苦海啊。李晓敏啊,你一定要咬住牙啊,胜利就在前头曙光就在眼前了。此时此刻此地,我做了一个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举动,我说,敬伟明天就来阿里了。韦琳瞬间明白了,她勃然大怒了,她说,李晓敏,想不到你竟然是此等货色!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是西藏的活佛吗?你怎么能随意安排别人的命运呢?!我苦苦解释说,敬伟很优秀啊,而且,人家身体棒棒的啊。其中,最主要的是,他对你暗恋很久了。你和敬伟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韦琳怒不可遏了,她飙出了脏话说,滚!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能看上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呢?我又不是货物,岂容你们随便倒卖!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我吓坏了,急忙把她抱到医院的急诊科。贡布科主任一看,立马诊断是高原反应。当时,韦琳已经昏迷了。当科主任贡布听到了我说的病情的前因后果后,这个粗壮的西藏汉子伸出他那双粗糙的大手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他说,病算什么?它是自然的安排,既然是自然的安排就顺其自然好了。这位漂亮的姑娘要跟你共同抵御病魔,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这浑小子,怎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这下坏了,你这浑小子恐怕要后悔一辈子了!我一听,坏了!我央求贡布主任全力抢救韦琳。贡布绝望地摇摇头说,你把人家伤害的太深了,病入膏肓了,我试试看吧。我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贡布他们一直在忙碌,可是,就像商量好了一样,韦琳的血氧饱和度以不可阻挡的态势持续下降,先是90%。再是89%、88%、87%、86%、85%......,一直持续到敬伟进门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60%。我知道,血红蛋白解离曲线的临界点到来了,韦琳的大限到了,她就要离开我们了,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哇地吐出了大口的鲜血——失去了知觉。
来源:内科专家张主任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