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很大方,姑姑买房借20万,家里要5千买冰箱,却说没钱,妈:离婚吧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03 23:30 1

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爸很大方,姑姑买房借20万,家里要5千买冰箱,却说没钱,妈:离婚吧。完结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爸很大方,姑姑买房借20万,家里要5千买冰箱,却说没钱,妈:离婚吧。完结

在外人眼里,我爸程建设就是“慷慨”的代名词。

姑姑买学区房,他二话不说,划过去二十万;二伯家老宅翻新,他又乐呵呵地送去十万;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表哥结婚,他也豪爽地掏了五万。

然而,轮到我们家,仅仅是需要五千块换掉那个嗡嗡作响的老冰箱时,他却两手一摊,面露难色:“最近手头紧,没钱了。”

每当妈忍不住催他还钱,我爸总有一套滴水不漏的说辞:“你嫂子刚背上房贷,压力山大,我怎么好意思开口?二弟一家土里刨食,翻修房子掏空了家底,哪有余钱?”

他又叹口气,“小智那边,人家刚办完喜事,你现在去要钱,不是存心给人家添堵吗?”

几天后,他不知从哪个二手市场淘回来一台硕大的冰柜,像个笨重的老古董。

这玩意儿就是个“电老虎”,还动不动就闹罢工。终于,一整块准备做红烧肉的五花肉,在它又一次悄无声息的断电后,彻底变了味。

妈妈的怒火在那一刻被彻底点燃,她抄起擀面杖,对着那个老古董就是一通猛砸,然后提出了离婚。

爸的脸上写满了错愕与不解,“就为了一台冰箱?”

“对,就因为一台冰箱。”妈妈的表情冷得像冰。

随着妈妈最后奋力一挥,那台冰柜发出一声哀鸣,彻底寿终正寝。我爸吓得手一哆嗦,茶杯里的水洒了一裤子。

“你这是发什么疯?好好的冰柜,招你惹你了!”他急了。

妈妈懒得多言,只重复了两个字:“离婚。”

他彻底懵了,“我到底哪儿做得不对,让你这么不痛快?”

妈妈静静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她的沉默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让人心寒。她坚持要离,我爸则死死攥着结婚证不松手。

“当着孩子的面,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就是因为我没给你买个新冰箱,就要闹到离婚这步田地?”

妈妈面无表情地迎上他的目光:“没错,就是这件事。”

我爸还在试图讲他的歪理:“冰柜和冰箱功能不都一样吗?虽然旧了点,但不是还能用?你怎么能这么小题大做?”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拉开冰柜门替妈妈解释:“爸,你看,肉全都臭了。这破冰柜从昨晚就断电,这么热的天,东西放里面跟放外面有什么区别?”

我爸还在嘴硬,完全没意识到妈妈的决心有多坚决:“肉坏了再买就是了!冰柜不好用你早说啊,我可以换新的。我们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就要被一台冰箱打败?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他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地点开购物APP,“我现在就下单,买最好的!咱们不离,行吗?”

“我不需要了。”妈妈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她伸出手,“结婚证拿来,趁着民政局没关门,现在就去。”

我爸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好,既然你这么不可理喻,离就离!”

他抓起车钥匙,狠狠甩上门,以此发泄他的愤怒。“你可别后悔!你一个拖着孩子的女人,再也找不到比我条件更好、脾气更随和的了!”

妈妈的眼神里,最后的期望也熄灭了。

他没等我们,一脚油门,车子就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妈妈却异常平静地拿出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

两人在民政局折腾了一下午,傍晚时分才回来。

爸爸一屁股陷进沙发里,带着一丝优越感说:“我们还有一个月的冷静期,我劝你三思。当然,我随时欢迎你反悔。”

他随即颐指气使地补充道:“现在,去做饭,我饿了。”

妈妈收拾行李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走到我身边,合上我的练习册,牵起我的手。

“淼淼,妈带你吃点好的。”

“太棒了!”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客厅里,只剩下我爸一个人,表情尴尬地僵在原地。

第二天,妈妈带我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旋转餐厅。我从没来过这么气派的地方,站在金碧辉煌的大门口,手心都有些冒汗。

“妈,这里要预定吧?我们能进去吗?”

妈妈拍拍我的肩,给了我一个安心的微笑:“放心,妈妈有预定。”

她轻声解释:“本来是领导请客,结果他临时有急事,就把位子让给我了。我本来不想来的,可看到你爸那个样子,我这口气就咽不下去……算了,不跟你倒这些情绪垃圾,我们进去吧。”

我们挑了个能俯瞰城市夜景的靠窗位。菜单上的菜品精致得像艺术品,我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口水。我们家很少在外面吃饭,因为我爸但凡手里有点活钱,不是借给这个亲戚,就是借给那个朋友。为了省钱,妈妈的厨艺被磨炼得堪比大厨,而我的零花钱,也总是同学里最少的那一个。

刚准备点餐,门口一阵骚动。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我爸,正跟服务生争执不休。

“凭什么不让我进?我老婆孩子都在里面!”

服务生彬彬有礼地解释:“抱歉先生,预定名单上没有您的名字。”

“你是不是听不懂话?我说了,我老婆女儿在里面!”我爸的嗓门越来越大,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服务生依旧耐心:“抱歉,您家人的预定是两位。”

我爸见讲理不成,干脆扯着嗓子朝里面喊我的名字:“程淼!你妈带你在里面大吃大喝,你爸我还在外面饿着肚子呢!”

“程淼!你给我滚出来!”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怒和一丝被抛弃的委屈,让我的脸瞬间烧得通红。我无助地望向妈妈,只见她 calmly 叫来餐厅经理,低声交涉了几句。很快,两名保安便“请”走了我爸。

被带走前,他透过玻璃门,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我,有幽怨,有无奈,看得我心里五味杂陈。

这顿饭终于能安稳地吃了。我知道这里消费不菲,但当账单递过来时,上面的数字还是让我心头一紧。我攥紧手机,盘算着把我所有的压岁钱都拿出来。

没想到妈妈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刷了五千块,那正是她攒下来准备买冰箱的钱。

我压低声音问:“妈,吃完这顿,我们以后怎么办?”

妈妈笑了,那笑容里有释然,也有对未来的笃定:“放心,没有你爸,我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明天,我们去‘取钱’。”

我当时还不明白她话里的深意,毕竟家里的存折早就空了。直到第二天我们站在姑姑家门口,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妈妈是带我来讨债的。

开门的是姑姑,一个全职家庭主妇。她热情地把我们迎进门,“嫂子,淼淼,快进来坐。”

姑姑家那窗明几净的新房,装修是时下最流行的奶油风,和我家那泛黄的老墙皮形成了扎眼的对比。

妈妈抚摸着光亮的实木茶几,随口问道:“这茶几看着就贵,得上万吧?”

姑姑笑得合不拢嘴:“嫂子你真有眼光,九千多!”

“果然一分钱一分货。你这房子地段也好,楼下就是地铁。当初全款买的,压力不小吧?”

“主要是为了孩子上学方便,房子一百八十万……哦不,是贷款买的。”她话一出口就察觉失言,立刻改口,“嫂子,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我当然记得这笔钱的来龙去脉。当初姑姑为了买学区房,声泪俱下地来借钱,说首付还差一大截。我爸当即拍板,把我们家准备装修的二十万悉数借出。之后每次妈妈提起还钱,姑姑都哭穷,说房贷压得她喘不过气。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谎言。我真不明白,这么拙劣的演技,我爸当初怎么就信了。

妈妈也不再兜圈子,直接摊牌:“我跟你哥离婚了。当初借你的二十万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按照法律,一半属于我。现在,我是来拿回属于我的那十万。”

姑姑脸上热情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什么?离婚?我哥对你那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是不是好日子过腻了?”她拔高了声调,“你这么折腾,我们家淼淼怎么办?单亲家庭的孩子,以后到了婆家都会被瞧不起!王丽,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妈妈抬手打断她:“废话少说,还钱。”

姑-姑见状,开始耍赖:“我们哪有钱?孩子上学、还房贷,全家就指望他爸一个人,你这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再说,钱是我哥借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得找他要去!”

我妈冷笑一声:“程建设早就被你吃得死死的,每次一提钱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拉不下那个脸。我今天不是替他要,是要我自己的那一份!你要是不还,我们就法庭上见!”

“你敢告我?你有证据吗?”姑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妈妈从包里缓缓掏出一张泛黄的欠条,姑姑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我哥不是说早就扔了吗?王丽,你……你心机太深了!”

我记得,当初姑姑写下这张欠条,我爸看了一眼就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嘴里还念叨着:“一家人,搞这些虚的干什么!”

是我妈,在他走后,默默地从垃圾桶里捡回了那张纸,小心地抚平,收了起来。也是在那天,她挨个打电话,向约好的装修师傅赔礼道歉。

想到这,我对爸爸的失望又加深了一层。

姑姑还在那儿破口大骂,说我妈是蛇蝎心肠。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屋子里瞬间安静了。

是妈妈动的手。

“管好你的嘴。”

姑姑捂着脸,尖叫着要报警。“正好,我也想让警察同志评评理。到时候,这十万块你不仅要还,恐怕连利息都得一并算清楚。”

姑姑彻底蔫了,瘫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妈妈拉着我向外走:“没了程建设,你我就是陌生人,我没义务听你在这里卖惨。给你三天时间,不然就等着收法院传票。”

门刚拉开,就撞上了气喘吁吁跑上来的我爸。不用想,是姑姑通风报信了。

他看到地上的妹妹,怒火中烧地冲我妈吼:“王丽,你敢打我妹妹!还跑到她家里来逼债!”

他扬起了手。

可妈妈的动作比他更快,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程建设,我要的是我的钱,跟你无关。你今天敢动我一下试试,我保证让你进去蹲几天。”

我爸彻底被打懵了,“老婆,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妈妈没再理他,拉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从姑姑家出来,我们又直奔表哥小智家。

表哥结婚时,给了表嫂八万八的彩礼,其中五万就是从我家借的。妈妈是来要回属于她的两万五。

当表嫂听完来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把表哥拉进卧室,两人低声交谈了一会儿。再出来时,表嫂手里拿着一沓现金。

“姑姑,小智结婚借钱的事,我之前并不知情。这是我们收的礼金,一共五万,您点点。”表嫂戴着金丝眼镜,文静又明理,嫁给我那不着调的表哥,真是可惜了。

妈妈数出两万五,把剩下的一半推了回去。“我只要我应得的,剩下的与我无关。”

表嫂是个敞亮人,当着我们的面,就把剩下的钱微信转给了我爸。

我们前脚刚到家,我爸后脚就跟了进来,劈头盖脸地开始指责妈妈:“王丽!你怎么好意思去小智家闹?人家小两口刚结婚,你这不是成心破坏人家感情吗?你一走,他俩就吵翻天了!真要是离了婚,你就是罪魁祸首!”

妈妈冷哼:“你们男人最会推卸责任。他们要离,也是因为顾岚看清了小智的人品,及时止损。借钱结婚还瞒着妻子,不就是想把婚前债务混淆成夫妻共同债务吗?”

我爸被戳中了痛处,气得跳脚:“你胡说八道什么!小智借钱还不是为了娶她?你别把这些歪理邪说教坏了淼淼!”

说完,他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我得去劝劝小智,不能让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散了!”

他永远这样,对别人的家事比对自己的还上心,沉醉在那种被需要、被依赖的“大家长”幻觉里。

他刚走没多久,又一个电话打了回来,是打给我房间的。

“程淼,你刘叔叔家的孩子马上初三了,学习跟不上,你去帮他补补课。”

我摘下耳机,暂停了正在听的英语听力,斩钉截铁地回答:“爸,我不去。”

刘叔叔的儿子是我爸牌友的儿子,学习一塌糊涂。我爸总打着“朋友间互相帮助”的旗号,让我去免费辅导。可我马上就高三了,暑假的时间对我来说争分夺秒。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都跟人夸下海口了,你现在说不去,不是打我的脸吗!”他的语气充满了不悦。

我放下笔,第一次勇敢地直视他的眼睛:“爸,为了你的面子,我就要牺牲自己宝贵的复习时间,去翻初中课本,去给他制定学习计划,去盯着他写作业。承诺是你做的,但付出时间和精力的却是我。”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就像你每次呼朋引伴来家里吃饭,在厨房忙得满头大汗的是妈,最后收拾残局的也是妈,而你,喝完酒就往沙发上一躺。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

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过去的我,只会默默忍受,换来的却是无休止的“免费家教”,连来回的车费都要自己掏。

我知道他听懂了,但他还在嘴硬:“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我看你就是被你妈带坏了,越来越自私!”

他顿了顿,抛出一句:“等离了婚,你必须跟我。”

我摇了摇头,语气无比坚定:“不可能的,爸。跟着你,我不仅要学习,还要帮你处理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人情世故。但跟着妈,我至少可以安安心心地备战高考。”

我看得很清楚,如果我跟了他,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会被他拿去兑换他那些虚无的“面子”。我不是天才,做不到一边应付那些琐事,一边还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就算他真的拿到了我的抚养权,我也只会用自己的脚投票。

毕竟,未来的人生路,是我自己在走。从表哥手里夺回欠款后,我妈像是打赢了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当天就带着我搬了家,在学校附近租了间能晒到太阳的套房。

那段日子,世界前所未有的安静。妈妈白天在公司奔波,我就一个人在家里的书山题海里遨游。再也没有我爸的干扰了,那种清净简直是奢侈。过去,他总能在我解题思路最顺畅的时候,中气十足地喊我去给他端茶倒水,或是削个水果。但凡我流露出半分不情愿,他就能故意把电视音量开到最大,或者叮叮当当地收拾屋子,用噪音把我的专注力搅得粉碎。

现在,截然不同了。一整套模拟卷,过去要磨蹭一下午,现在一小时就能高质量地完成,学习效率简直是坐着火箭往上涨。

母亲的獠牙

安生日子没过几天,姑姑那边又开始耍赖。之前欠的十万块,她总有各种理由拖延。我妈这次没再跟她废话,一纸诉状直接把她告上了法庭。在法律面前,姑姑那些小伎俩瞬间失灵,想赖也赖不掉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天清晨,天还蒙蒙亮,我妈就悄悄去了乡下老家,目标是二伯欠的那笔钱。她没告诉我,怕我分心,特地买了最早的一班车票,像个特工一样溜出了门。但我心里清楚,二伯一家子都不是善茬,我放心不下,还是偷偷跟了过去。

刚靠近那栋熟悉的旧瓦房,屋里震耳欲聋的争吵声就穿透了墙壁,砸进我的耳朵里。

“王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哥让你来的?他惦记这破房子想收回去?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这房子是我爹妈留给我的!”这是二伯暴躁的怒吼。

紧接着是伯娘尖锐的哭喊:“我们哪有钱还你!五万块,你这是要我们全家的命啊!你还不如现在就拿刀杀了我算了!”

屋子里兵荒马乱,哭声、骂声、孩子的尖叫声混成一锅粥。二伯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浑身肌肉紧绷,死死地防着我妈,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我躲在门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以为我妈会被这阵仗吓退,毕竟那场面,她一个女人,怎么看都占不到上风。

眼看她就要被二伯的气势压倒,我攥紧拳头,正准备像个小英雄一样冲进去。可谁也没想到,平日里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妈妈,眼神一凛,转身抄起了门边砍柴用的斧头,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狠狠地架在了二伯的脖子上。

“你家这破房子,白送我我都嫌占地方,”我妈的声音冷得像冰,“当年爸妈走了,是程建设,是你们大哥,说他有责任照顾你们,才把老宅留给你们住。这事,从头到尾都跟我没半点关系。”

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剐在二伯脸上:“他借了我们十万,现在,你必须先还我五万。”

“这五万,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如果不给……”

话音未落,我妈猛地一挥手臂,斧头带着风声,"哐当"一声将旁边的玻璃窗砍得支离破碎。

“你的下场,就跟这玻璃一样!”

玻璃碴子溅了一地,锋利的斧刃因为用力过猛,在二伯的脖子上划开一道细细的血痕。血珠慢慢渗了出来。

或许是我妈那股豁出去的狠劲儿彻底镇住了场面,伯娘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惊恐地看着我妈,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弟媳。在她眼里,一个敢在那个年代主动提出离婚的女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善茬。

她浑身哆嗦着,连滚带爬地从一个旧柜子底下摸出一张银行卡:“卡里……就剩下五万了,这是我们家最后的底了,你拿走……求你别伤着他,我们一家老小都指着他呢!”

我妈瞥了一眼银行卡,嗤笑一声:“我要你的卡干嘛?现在,立刻,转账。”

伯娘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手指哆哆嗦嗦地在屏幕上戳着,完成了转账。

直到手机提示音响起,我妈才收回斧头,看都没看那个已经腿软得站不住的二伯,转身就走。

她一开门,就看到了脸色发白的我。她也吓了一跳,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冲上去,紧紧握住她那双还在不停颤抖的手。

我知道,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娘俩能有个安稳的未来。换作是我爸呢?他大概率又会为了那点可笑的“男人面子”,大手一挥,把这笔钱当成“亲情赞助”了。

云泥之别

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转瞬即逝。我妈态度坚决,我爸无计可施,只能签了字。他们唯一的共同财产,那套老房子,卖了一百万,一人一半,各得五十万。

拿到钱后,我妈立刻在一个新开的楼盘贷款买了套两室一厅,房本上,郑重地写下了我的名字。她抱着我说:“妈不希望因为我们离婚,就让你过上颠沛流离的日子。”

姑姑欠的那十万块,最终也连本带利地还了回来。

我们的生活,像是按下了升级键。家里不仅换了双开门的大冰箱,还添置了洗碗机、扫地机器人这些能提升幸福感的小家电,日子过得比以前舒心了不止一个层次。

我妈也像变了个人,工作上充满了拼劲。公司里不管多苦多累的项目,她都抢着上,哪怕是派去鸟不拉屎的偏远小国出差,她也主动请缨。领导们欣赏她这股冲劲儿,开始把她当作重点对象培养。不到半年,我妈就晋升为销售部的小组长,事业蒸蒸日上。

而我爸那边,零零星星也传来了一些消息。

那五十万,在他手里就像是握不住的沙,转眼就流光了。 姑姑说姑父升职需要打点关系,张口就“借”走了二十万;二伯说秋收没机器,我爸心一软,三万块的收割机说送就送;后来我妈从二伯那儿要回钱,我爸觉得大哥有义务帮衬弟弟,又主动给了二伯三万。更离谱的是,他一个十多年没联系的同事欠了银行一屁股债,他又豪爽地借出去了十万。

七七八八下来,他手里只剩下了两万块。

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我爸离婚后第一次主动找上门,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朝我妈借钱。

“王丽,我知道你手里现在宽裕。你还记不记得我发小刘强?他女儿得了白血病,在医院等着救命钱呢。我这儿就剩两万了,都转过去了,寻思着跟你这儿再凑点……你放心,这钱我肯定还!”

我妈面无表情地问:“你要借多少?”

我爸眼神闪躲,低着头说:“你有多少,就借多少。”

“那这钱,到底是你借,还是那个刘强借?”我妈一针见血。

我爸愣住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我妈积压已久的怒火瞬间爆发了:“程建设,我看你是疯了!”

“先不说那个刘强还不还得起,你们十几年没联系了吧?一联系就是借钱,你就不能用你那脑子想一想,这钱能借吗?能要得回来吗?你真当自己是普度众生的菩萨下凡,谁家的闲事你都要管?”

“我跟淼淼因为你这烂好心的毛病吃了多少苦,你都瞎了吗?我以为离婚了就能彻底摆脱你,没想到你还有脸找上门来要钱,非得把我这五十万也跟你一样败光了你才甘心?”

“给我滚!现在就滚出去!”

我妈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巴掌和拳头雨点般落在我爸身上,拼命把他往外推。我想起过去那些年,妈妈为了省钱,能在鱼摊前等到鱼死了才买回家;我为了省钱,在食堂只敢吃最素的菜配白饭。而我爸,却拿着刚发的工资,呼朋引伴,在饭馆里一掷千金。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也冲上去帮我妈推他。

我爸被我们娘俩的阵仗激怒了,恼羞成怒地抓起鞋柜上的玻璃摆件,狠狠砸在地上。“王丽,你能不能别吵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还在这儿计较过去那些鸡毛蒜皮,你心眼怎么这么小!”

玻璃碎片炸开,家里的猫吓得“嗖”一下钻进了沙发底。

我彻底被激怒了,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出门外。“别再来打扰我们!”我对着摔倒在地的他嘶吼,“别再惦记我妈的钱!那是她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砰”的一声,我摔上了门。

门外,我爸大概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离婚不是我妈一时冲动的气话,而是蓄谋已久的解脱。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屋里,我妈默默地收拾着一地狼藉,然后给受惊的小猫开了个罐头。她抱着我,声音沙哑:“对不起啊,淼淼,是妈妈不好,不该让你看到这些。”

我把头埋在她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一点也不怪她。从今以后,换我来保护她。

最后的纠缠与真相

我爸那个“散财童子”的毛病,真是刻在骨子里的。但我们没想到,被我赶走之后,他竟然像是突然转了性。

一个周末,门铃响了,门口站着两个送货师傅,旁边是一台崭新的对开门冰箱。师傅说这冰箱得上万块。我一头雾水,我妈没说要换冰箱啊。一问才知,是我爸买的。

紧接着,我爸的微信就发了过来:【小丽,冰箱收到了吧。我现在想明白了,以前都是我的错……快二十年的夫妻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借钱了,我努力挣钱,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他想追回我妈,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我妈看都没看那台冰箱一眼,直接对送货师傅说:“我们没买,麻烦你们联系发货人退货。”说完,当着我的面,干脆利落地将我爸的微信拉黑了。

之后,我爸就开始天天堵在我家门口,美其名曰接送我上下学。可我都高三了,哪里还需要接送。他倒是雷打不动,风雨无阻。只是那辆车,从原来的大众换成了一辆破得快要散架的二手车。后来我才知道,他一个远房亲戚为了撑场面,他愣是把自己的车五万块就卖了,然后买了这么个破烂玩意儿。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段时间,他赖在我家,擦地洗碗,把冰箱擦得像镜子一样亮。可一到饭点,我妈永远只做我们两个人的饭,然后冷着脸把他赶走。我妈对我说:“他对你好,是父亲的本分,你受着就行,别有心理负担。”

有了我妈这句话,我才松了口气。之前我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接受了我爸的好意,就是对我妈的背叛。他给我买的明星周边,我假装不喜欢;他给我的转账,我每次都点了退还。现在,我妈说:“他给你钱,你就收着。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

我狠狠地点头,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我妈还告诉我,她已经在申请国外的学校了,等我考上大学,她就出国深造。她说,人生这艘船,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重新扬帆起航。

我爸依旧每天在楼下等我,我也坦然地坐上他的二手车,吃着他买的早餐。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我以为他终于放弃了,我和我妈的生活,也彻底恢复了平静。

直到我们买的期房交付那天,在漫天灰尘的装修现场,我们竟然又见到了他。

那时我高考刚结束,我们约了装修公司的人现场沟通方案。一开始,我压根没认出他来。一个佝偻的背影,穿着被水泥染成灰白色的工作服,正在费力地搬运沙袋。听到我和我妈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把身子转了过去,似乎怕被我们认出来。

可十几年的夫妻和父女,一个背影就足够了。

半年多不见,他竟然落魄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谁都没有出声,默默地和设计师沟通完所有细节。等工人都走了,我才朝那个角落喊了一声,让他下来一起吃个饭。

在一家家常菜馆,我爸狼吞虎咽地扒着饭,像是饿了很久。他掏出烟想点,看到我妈皱起的眉头,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一顿饭的功夫,我们才知道了这半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

他当初的消失,不是放弃,而是被派出所带走了。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他那个叫刘强的“发小”。

刘强听说我爸离婚分了钱,就找上门来,声泪俱下地说孩子得了白血病。我爸被我们拒绝后,心里还是惦记着这事。刘强看我爸没钱,就给他出了个“主意”——去银行贷款。我爸当时一心想挽回我妈,不敢再乱来。

结果,刘强换了个套路,说他自己去贷款,但额度太大,需要找个人做担保。

“我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我爸灌了一大口啤酒,苦笑着说,“我以为担保就是签个字,走个形式。小丽早就提醒过我,十几年不联系的人,一联系准没好事。可我总觉得,那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他能坏到哪里去呢?”

我爸对人性的盲目信任,让他掉进了“AB贷”的陷阱。简单来说,就是用我爸的身份信息贷了款,但钱,一分不差地进了刘强的口袋。一夜之间,我爸背上了几百万的巨额债务。

刘强卷款跑路,人间蒸发。银行的催债电话和短信像雪片一样飞来,我爸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彻底击垮了。公司得知他成了失信被执行人,第一时间将他开除。在巨大的愤怒和绝望下,他砸了公司的电脑,结果被拘留,还得赔偿。

身无分文,众叛亲离。他去找过姑姑要钱,姑姑一家直接出门旅游躲着他;他去找二伯,二伯一家不仅不认账,还恶语相向,把他赶出了村子,并散布谣言,说他会挨家挨户借钱,搞得全村人见他如见瘟神。

所有他曾经“帮助”过的亲戚朋友,在他出事后,都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万念俱灰之下,他只能去做最苦的力工,跟着工头混口饭吃。

说着说着,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在我们面前泣不成声。“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是可以两肋插刀的兄弟……我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我妈:“我现在才知道,只有你才是真心对我好。小丽,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点同情也烟消云散了。我看着他,只觉得恐惧——他就像一个潜伏的深渊,随时可能把你拖进去,永世不得翻身。

幸好,我妈永远是清醒的。

她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但坚定:“程建设,吃完这顿饭,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爸低下头,没再说话。

那年夏天,我顺利考上了理想的985大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派出所把名字改成了王淼。

与此同时,我妈也收到了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一个月后,我们在机场告别,一个飞向大学校园,一个飞向大洋彼岸。我们都奔赴了属于自己的,崭新的生活。

来源:啊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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