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顾言一口咖啡呛在喉咙里，喷得满桌狼藉。我嫌弃地推开面前的甜点，这下午茶算是毁了。
番外篇：青梅燎原
1.
[我喜欢顾青野。]
顾言一口咖啡呛在喉咙里，喷得满桌狼藉。我嫌弃地推开面前的甜点，这下午茶算是毁了。
[你说你喜欢谁！]他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我的骨头。
[顾青野。]我甩开他的手，慢条斯理擦掉裙角的咖啡渍，[很奇怪吗？]
顾言的表情活像见了鬼，[姑奶奶，你知不知道我小叔是什么人？工作机器、冰山脸、脾气比台风还阴晴不定！全家连我爸都不敢和他对视超过三秒……]
[那是你们胆子小。]我托着下巴轻笑，眼前浮现出顾青野深夜伏案时松开的领口，还有他藏在金丝眼镜后一闪而过的笑意——上辈子，只有我见过他那副模样。
顾言还在喋喋不休，我却盯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出了神。前世我被桑苒设计流落异国，死前最后一刻，顾青野浑身是血地跪在废墟里，徒手挖开压在我身上的碎石。他抱着我僵冷的尸体，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那双手，后来再也弹不了最爱的肖邦。
[喂！温软！]顾言用力拍桌，[你是不是中邪了？]
[中邪的是你。]我站起身，[不帮我追人，我就告诉顾叔叔你偷藏宋知许的衬衫。]
他瞬间捂住我的嘴，[祖宗！我帮还不行吗！]
2.
[顾青野，我喜欢你。]
餐桌上一片死寂。顾言埋头扒饭，碗底快被勺子凿出洞来。宋知许挑眉看了我一眼，顺手往顾言碗里夹了块排骨，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顾青野僵在原地，筷子尖的虾仁“啪嗒”掉进汤碗。[顾言，这就是你说的“十万火急”？]
[小叔！]顾言在桌下狠掐我的大腿，我面不改色地踢回去。
[是我逼他骗你来的。]我托腮歪头，[不然您这尊大佛，我怕是明年都见不着。]
顾青野的喉结滚动两下，[你还小。]他起身离席，背影仓皇得像在逃命。
[早说了他是千年铁树！]顾言长舒一口气，[你偏要撞南墙。]
[南墙？]我摩挲着温热的茶杯，[他明明是座活火山。]
3.
洗手间的磨砂玻璃映出顾青野修长的轮廓。我堵在门口，在他推门的瞬间将他按在墙上。
[我哪里不好？]我踮脚逼近，鼻尖几乎蹭到他滚动的喉结。
[年龄……]他偏头避开我的呼吸。
[哈！]我拽住他的领带，[上个月是谁通宵陪我拼乐高？上上周又是谁冒雨给我买芋泥波波？顾总，装长辈装上瘾了？]
他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更多。]我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比如你书柜第三层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
[温软！]他突然反客为主将我困在臂弯间，气息乱得不成样子，[别闹了。]
[我偏要闹。]我咬住他的领口纽扣，[顾青野，你日记里叫我“小月亮”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4.
顾氏大厦顶层的会议室，我隔着玻璃望见那道黑色身影。顾青野正在听汇报，袖扣折射的冷光像他惯用的铠甲。可我知道，铠甲下有道疤——前世他为救我留下的，从锁骨蜿蜒到心口。
[顾总，合作愉快。]妖娆的红裙女人伸手要抱，我箭步冲进去环住他的腰。
[姐姐，我老公对香水过敏。]我笑眯眯地截住那只手。
秦云的笑容僵在脸上，[温小姐？]
[未婚妻。]我晃了晃他无名指上的银戒——今早刚从他抽屉顺的。顾青野耳尖泛红，却任由我十指相扣。
[演技不错。]回到办公室，他把我按在真皮座椅里，[哪来的戒指？]
[定情信物啊。]我晃着双腿，[上辈子你亲手给我戴的，忘啦？]
钢笔“咔嚓”折断在他掌心。
5.
顾家老宅的晚餐像场闹剧。顾姨听说“未婚妻”传闻后，连夜把顾青野的相亲档案烧了个精光。
[软软多吃点！]她拼命往我碗里堆糖醋排骨，[青野打小就嘴硬心软，他要是欺负你……]
[我跪榴莲。]顾青野突然接话。满桌刀叉齐刷刷掉在瓷盘上，顾言吓得被鱼刺卡住喉咙。
宋知许轻拍他的背，无奈叹气：[慢点。]
[知许哥……]顾言咳得眼眶泛红，[你衬衫第二颗扣子要掉了。]
我差点笑出声。这对冤家，一个装傻充愣，一个欲盖弥彰，倒比我们这对重生者演得更拙劣。
6.
电玩城的霓虹晃得人眼花。顾青野被我拽到抓娃娃机前，西装革履与粉色绒兔格格不入。
[想要哪个？]他解了袖口，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
[那个雪貂！]我指着最高处的玩偶。
二十枚游戏币耗尽时，机器突然发出欢快的音乐。顾青野弯腰取出战利品，[它像你。]他将雪貂塞进我怀里，[看着乖，其实爪子利得很。]
隔壁情侣的对话飘进耳朵：[人家男朋友多浪漫！】
我踮脚咬他耳垂：[顾总，他们说你是霸总人设。]
[人设？]他忽然揽住我的腰，[那要不要体验霸总文的经典桥段？]
没等我反应，他打横抱起我穿过喧闹的人群。惊呼声中，我听见他胸腔震动的低笑：[抱紧了，我的小月亮。]
7.
慈善晚宴的水晶灯下，桑苒像条艳丽的毒蛇游弋而来。前世记忆翻涌——她笑着看我被注射药剂，说顾青野永远会是她的。
[顾总，好久不见。]她红唇如刀，[这位是……新秘书？]
[未婚妻。]顾青野将我护在身后，[桑小姐，令兄挪用公款的事处理干净了？]
她脸色煞白，却仍不死心地举杯：[顾青野，你当年送我的鸢尾……]
[我送的？]我截过话头，[真抱歉，青野花粉过敏，送花这种事向来是我代劳。]
拍卖锤重重落下时，顾青野拍下那串红宝石项链。[物归原主。]他为我戴上冰凉的链坠，[上辈子它就该属于你。]
8.
清软别墅的露台洒满月光。顾青野披着睡袍煮咖啡，疤痕在领口若隐若现。我伸手触碰那道凸起，[疼吗？]
他握住我的指尖按在胸口：[这里更疼。找到你的时候，它差点不跳了。]
夜风卷起日记残页，泛黄的纸上字迹斑驳：[我的月亮坠落了，从此长夜再无光。]
[现在呢？]我跨坐到他腿上。
他咬住我的锁骨轻笑：[我的月亮……]手指探入睡裙边缘，[在怀里发着光。]
9.
股东大会那日，桑苒戴着镣铐被押出顾氏。经过我身边时，她突然癫狂大笑：[你赢了又怎样！他上辈子为你疯成那样，这辈子照样会——]
[会爱我如命。]我打断她，[而你这辈子，连仰望他的资格都没有。]
监控室里，顾青野将最后一份证据交给警方。转身时，他把我抵在档案架上深吻，[夫人刚才，很帅。]
[顾总也不差。]我扯松他的领带，[回家继续？]
他抱起我走向专用电梯：[夫人有令，岂敢不从。]
尾声
民政局门口，顾言举着相机大呼小叫：[小叔你笑一笑啊！跟拍遗照似的！]
红本本落入手心的刹那，顾青野忽然颤抖着吻我：[这次，月亮永远挂在我的天空了。]
梧桐叶落在婚纱头纱上，我握住他残缺却温暖的手——
两世风雪，终成燎原。
来源：小小讲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