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为答谢林云初救命之恩,三年间我日日用一碗心头血替他疗伤,直到我怀了他的孩子。
为答谢林云初救命之恩,三年间我日日用一碗心头血替他疗伤,直到我怀了他的孩子。
林云初大喜,吩咐整个山庄定要护夫人和腹中胎儿周全。
可是怀孕八个月时我还是遭歹人暗算,长剑直接剖开我的小腹。
冒雨跪了一夜,他终于替我求来了妙手神医疗伤。
半梦半醒间我听见神医忐忑的声音。
“庄主,真的要用胎儿炼药吗?若是留下,它也能活。毕竟是您的血脉。”
“这孩子唯一的用处就是替清欢解毒,你只管炼药便好。”
“只是庄主,炼药这几日,还是要夫人的心头血。可是夫人今日失血过多,若要继续供血,还是要下猛药,夫人大概要忍受焚心锉骨之痛。”
“无妨,这是她孟南汐应得的。
剧烈疼痛从心口升起,我这才明白,我的血,我的孩子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既然这样,林云初,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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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的利剑剖开我腹部的时候,我正取完今日的心头血。
那剑直指我的小腹,等我从剧痛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沾染一手鲜血。
“云初,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林云初慌张闯进来的时候,我拼尽全力只留下了这一句话。
小腹处源源不断的疼痛让我一直半晕半醒。
我能感觉到我正被林云初紧紧护着一路疾驰。
我相信他一定能护我和我们的孩子周全,就像三年前在药王谷,他即使挨十几刀也要将我从歹人身下护住一样。
模糊间有人替我把脉,替我包扎伤口。
我听见有人说话。
“林庄主,这胎儿虽八个月便被强行剖出母体。可是贵夫人血脉特殊,这孩子也特殊,只要即刻施针,我保证他能活。”
是妙手神医的声音,真好,我的孩子有救了。
我虽睁不开眼睛,心却放下了。
“不必,我今日找来并不是为了救这个孩子。而是要将它炼成解药。你说过我妹妹林清欢的噬骨毒无药可解,除非有药王培育的“肉骨花”。如今我帮你找来了!”
“肉骨花,难道说,夫人?”
“对,江湖都以为药王培育的能生死人肉白骨的肉骨花是一味药材。其实不是,而是他的亲生女儿。”
“药王用了毕生手段,帮孟南汐重塑血脉。她的血她的肉都是这世间最好的解药。”
我感觉林云初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庞。
“孟南汐到底年纪大了,已经不适合炼药,这三年我只能用她的心头血来帮清欢压制住毒性。”
“这个孩子来的及时,我算准了时间,这时候剖出,不早不晚,药效刚刚好。”
林云初的嘴里,我孕育了八个月的孩子仿佛只是一味药材。
“庄主,这可是您的血脉,您真的忍心。”
“神医,江湖人都叫你一声神医。可是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不服气药王的名号始终压你一头,今日解药练出,救了清欢,剩下的都归你。”
林云初的声音不急不缓,隐隐的全是诱惑。
“庄主你放心,半个月,只要半个月,我便替清欢小姐练出解药。”
神医的声音里又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激动。
“只是庄主,这半个月,小姐身上的毒还是得夫人的心头血压制。”
“夫人今日失血过多,往后要取血须得下猛药。到时再取血就不能像以前那般轻松,或许要遭受噬骨焚心之痛。”
“无妨,这是她父亲造的孽,她这个做女儿的概偿还。”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身体不能动,我的思绪却越来越清明。
三年前药王谷被歹人围攻,爹爹为保护我惨死。
歹人在我身上寻遍乐子,准备将我虐杀。
是林云初顶着刀光剑影将我从他们身下救了出来。
三年来,我日日一碗心头血,供奉的无怨无悔。
没想到这只是一场可悲的利用。
眼角有泪流下,林云初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庞,帮我擦掉。
一如既往温柔却冰冷。
完全醒来时,我发现我回到了落云山庄的卧房。
林云初就守在床榻边。
似乎几日没睡,脸上都长出了青黑色的胡茬。
看见我醒来,他眼眶泛了红。
“南汐你受苦了。”
他的神情和动作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或许那些话只是我的幻觉。
“云初,我们的孩子。”
我嘶哑着嗓子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南汐,我们还年轻,总会再有孩子的。”
他语气低落,却看不来丝豪哀伤。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来不及伤心,有嬷嬷端着盘子进来。
“庄主,该到夫人取血的时候了。”
盘子里是熟悉的特质匕首,和一碗汤药。
“南汐乖,喝了这碗药,取血就没那么难受。”
他温柔的哄我,可是我知道这药不仅不会让我舒服,反倒会让我痛苦。
我害怕的连连摇头。
“云初,我现在好疼,能不取血了吗?”
“那不行!”
他脸色变得极快。
抬抬手,旁边的嬷嬷立刻走上前。
“得罪了,夫人”。
强行掰开嘴,酸苦的药汤就灌进了我嘴里。
自小我喝药比吃饭都多,这是第一次尝到喝药的苦。
药效很快,我失血过多的身体立刻感觉燥热又沸腾。
同时还有身体每一个骨节泛出的痛。
太痛了,真的好痛。我克制不住的挣扎。
取血嬷嬷的刀划了数次,都没有血出来。
门口等着端血回去的小丫鬟等的不耐烦,也不避讳我。
大声说道“庄主,小姐今日痛了好久了,这血再不来,小姐要痛死了。”
闻言林云初毫不犹豫的走过来,真气聚集,一掌拍下我的胸口就有鲜血溢出。
血是取到了,我却早不省人事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天已经黑透。
连着受伤又取血,我只觉得口干舌燥又饥饿无比。
挣扎下床,却发现整个院落没有一个下人。
我跌跌撞撞的走着,试图找个人给我倒一杯水。
直到我走到海棠苑,这是山庄禁地,三年间我从未跨进。
灯火通明院落,不时有下人走过。
“清欢小姐今日生辰,你们可以我好好伺候着,出了意外,小心你们的皮。”
以前林云初再三强调我不许进海棠苑的时候,我还曾开过玩笑,“难不成这里有什么我都不能看的宝贝。”
原来真的有他的宝贝,我连靠近都会有威胁的宝贝。
避开人,我找到了海棠苑的正房。
“乖,清欢,喝了这碗血,不然你又要痛了,你痛起来,哥哥比你还要痛。”
林云初的声音温柔似水,捧着我的血低三下四求着林清欢喝下去。
“哼,我不喝,这血腥臭腥臭的,和那个贱女人一样臭。”
“清欢我知道,日日喝血为难你了,坚持几日,丹药很快就能炼好。”
“那我也不想喝!”说话间她不经意的抬头望向我藏身的地方。
“不过,哥哥,你非要我喝的话,也不是不行,除非,你亲我一下。”
林清欢俏皮的开口,却让林云初红了脸。
“清欢别闹”,他的声音带上克制不住的颤抖。
“哼,你又在纠结所谓的兄妹。你不过是父亲收养来的,父亲已经不在,你明明喜欢我,还在坚持什么。”
“难道,你喜欢孟南汐那个贱人。你别忘了,我爹是怎么死的!若不是她爹见死不救我爹怎么能死!我也不会伤心过度,催动幼年救你时中的毒!”
“林云初,她们药王谷欠我们林家太多,你这时候要心软吗。”
林清欢捂着心口哀哀痛哭。
林云初无奈抱住了林清欢。
“清欢我没忘,也不敢忘。丹药就在炼了,等炼成,你我就做夫妻。”
林清欢一脸虚弱的靠在他的肩头,却在看向我的方向时露出挑衅一笑。
她知道我就在外面。
有人匆匆过来汇报。
“庄主,药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清欢,神医要开始炼药,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盯着。”
“我要和你一起去。”
“那儿血腥味重,你身子弱去了小心受到惊吓,安心等我回来。”
药房,炼药。
是用我的孩子吗?
听到这话,我不顾一切跟在林云初的身后走了过去。
药房并不远,还未靠近我已经闻到隐隐的血腥气。
林云初过去的时候,神医正拿着一把薄薄的小刀,剖开一具已经成型的小身体。
“庄主,这胎儿药效奇好,若是为留全尸直接炼化泰国浪费,我将其剖开,心肝脾胃分开炼化,效果会加倍。”
神医小心翼翼的解释。
“一切随你安排”林云初挥挥手。
我的孩子就在眼前,马上要被剖开。
我不顾一切的冲进去。
“我的孩子,谁也不许动我的孩子。”
可是还未靠近就被林云初拦住。
“南汐,你冷静些。这是这个孩子的宿命,只有它能救清欢。”
林云初也不再隐瞒,干脆摊开来说。
“林云初,那也是你的孩子,你真的舍得?”
“没有什么比清欢很重要。”
“孟南汐,这是你该赎的罪。”
“来人,将夫人带回房间,没有允许,不准出屋。”
我被拖着强行离开,甚至来不及看我孩子一眼。
“杀父,救命,赎罪。”
当年林清欢的父亲林承良因为炼邪功,杀人祭刀走火入魔。求到药王谷的时候早已无力回天,我父亲不愿意救这种人,没想到却遭到杀身之祸。
我一直以为当年他是为了救我,却不知道从一开始他只是想让我做林清欢的血奴。
我被软禁在了自己的院落。
在我的孩子被炼成药之前,我唯一有用的地方恐怕只有身上的血。
林云初,我从未想过当年亲自救下的小男孩会在多年后这样对我。
落云山庄我一刻都不想在待下去。
吹口哨唤来了在我院里筑巢三年的青鸦。
这是爹爹留给我的信鸟。
写好求救信,我拍拍青鸦,它展翅飞了出去。
药奴应该很快就能来接我。
林云初,很快我就要和你死生不再相见。
离开之前,我打算把林云初的玉佩还给他。
找人请了林云初好几次,他没来,我却等来了林清欢。
她穿着轻薄的红裙子,领口有可以裸露出的暧昧痕迹。
“我的好嫂嫂,还在等林云初呀。可惜他刚在我房里睡着,恐怕不能来找你。”
“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这落云山庄,我也可以说了算。”
“请你从我的房里出去。”
马上要走,我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
“我出去!”她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哼,你以为叫你一句夫人,你真是落云山庄的主人?”
“林云初这么多年建成的落云山庄,本就是以后给我的聘礼。若不是为了你的血,你怎么可能住进来三年。鸠占鹊巢的东西,连自己的孩儿都护不住。我若是你,干脆投湖自尽算了。”
她的话像刀子一般,一下比一下尖利。
“滚,你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哈哈哈,真是没用的女人。药王精心培育的肉骨花?不过是我林清欢的补药。你知道你那血有多臭嘛!林云初看不见的时候,我全把它喂了狗。”
“我那狗倒是爱喝,来,孟南汐,今日血还未取,你乖乖取来,我好去喂我的虎子。”
她邪笑着握刀朝我过来。
“林清欢,你个贱人。”我想冲上去,和她同归于尽。
“砰”的一声,却被赶来的林云初踹飞了出去。
肋骨好痛,似乎被他踢断了。
“清欢,你为什么来这里。”
“哥哥,我心里过意不去,想给嫂嫂道歉,可是嫂嫂不仅不原谅我,还要杀我。”
林清欢窝在他怀里,哭的肝肠寸断。
“乖,你的身子哭不得,别哭了。”
“来人,把孟南汐给我绑起来。”
“清欢,只要你不哭,孟南汐怎么处置你说了算。”
我被人像破麻袋一样提起来,捆住手脚。
“哥哥,心口好疼,我要血。”
“好,我这就让人带她去取血。”
“不,就在这里,扒光她的衣服,我要看着她取血。”
“好!”林云初没有丝毫犹豫,就叫人上前。
“云初,林云初,求求你,不要这样。”
三年前我就是赤身裸体被人侮辱,恶梦刚好,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求求你,我以后再也不惹林清欢。求你,给我些尊严。”
我甚至跪下恳求他。
“哥哥,哥哥,我好疼。”
林清欢却在这时开口。
我还没有刚刚骂我时的精气神。
“来人,脱了她的衣服,取血。”
林云初转过身子,冷漠吩咐。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我被扒下了衣服。
“嘶,这就是肉骨花,这一身皮肉真是美啊!”
“对,多嫩啊,好想摸摸。”
“和这样的女人睡一晚,此生足矣。”
我的身子是经过秘药滋养,爹爹当年只想让我健康。
可是不曾想却成了别人意淫的对象。
下人污言秽语,林云初却并没有制止。
只是一心关注着林清欢的状态。
一碗血取完,林清欢却不想喝。
说刚取的血恶心,让侍女端走。
“小巧,你知道这血该放在哪里。”
“是小姐,奴婢明白。”
说完她从林清欢怀里抬起头,挑衅地盯着我。
我知道这血最终只会拿去喂狗。
行了,都散了吧。
取完血,终于肯放过我。
“庄主,夫人似乎断了骨头。”
有伺候过我的老嬷嬷心有不忍。
上前询问,是否给我接个骨。
“哥哥,她刚刚差点害死我。”
“不必管她,让她一个人好好反省。”
林清欢的一句话,我便被遗弃在空荡荡的房子。
“哥哥,我要你抱着我走。”
“好!”
他稳稳抱起林清欢,看都不看如垃圾一般倒在地上的我。
泪水模糊双眼,我只想尽快离开。
药奴半夜翻进房里的时候,疼痛让我将地板快挠出了洞。
“小姐,小姐”他用打着手势唤醒了我。
“药奴,你终于来了!”
我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药奴,我好疼,药奴,我没有了孩子,药奴,我恨这里,恨所有的人。”
我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嘴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呓语。
药奴心疼的背起我,临走前他在屋里放了一把火。
恍惚间,我似乎看见林云初带人匆匆赶来。
呵,怎么可能呢,我肯定是眼花了。
林云初根本不会管我,或许还会怨我。
一把火烧了他给林清欢的聘礼。
不过没关系,烧吧,最好烧了整个山庄。
这是我晕过去前的最后念头。
来源:搞笑内涵侠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