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夫王勇说了，这药烈得很，若不和男子⾏⻥水之欢，我会死得很惨。
我是府里最愚钝的丫鬟，自幼和公子的书童定了亲。
⻓⻛⽣得好看，却处处看不起我。
他嫌我不识字，嫌我身姿丰腴，只喜欢满腹才华的女⼦。
我被⼈下了药，求他救我，他却急着讨别的⼥⼦欢⼼。
我哭了很久，清冷矜贵的公子路过，皱了皱眉：
「哭什么？」
后来，芙蓉帐暖，我哭得更厉害了，他却吻我唇角，喑哑道：
「别哭了，命给你。」
1
被⻢夫下药后，我扎了他一刀，急匆匆赶回府。
⻢夫王勇说了，这药烈得很，若不和男子⾏⻥水之欢，我会死得很惨。
我没钱请⼤夫，只好忍着难受，回府找未婚夫徐长⻛。
却正好碰见他在安慰秋荷。
秋荷是府⾥长得最漂亮的丫鬟，不仅人⽣得好看，还饱读诗书，⾃视清高。
平日里走路总端着，不怎么搭理我们这些下人。
府里好多人都不喜欢她，说她丫鬟⾝⼦，⼩姐命。
我也不喜欢她，因为徐⻓风老在我面前提起她。
说她怎么聪慧，怎么有才，怎么怎么好。
我心烦意乱，一把上前，拽住了徐长风的手臂。
「二牛哥，我中毒了，你得……」
听到昔日旧名，尤其是在女神面前被人唤了出来，徐长风怒了，一把推开我。
「曹七娘，你又要干什么？」
我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满脸的泥污。
我愣住了，一脸茫然地看向他。
可他的眼里只有秋荷。
秋荷见我摔得滑稽，不禁微微一笑，笑不露齿，像极了画上的仙女。
「长风哥哥，谢谢你。」
徐长风红了红脸，「不，不用谢。」
看来我的摔跤，反倒成全了他二人的郎情妾意。
2
身体涌上的热浪让我晕眩起来。
我舔了舔唇，只好下意识地扯住徐长风的衣摆，一遍又一遍地求他。
「二牛哥，我真的中毒了，是王勇下的，他说……」
一阵风吹过，秋荷又忽而感伤起来，眼角渗出泪珠，宛如仙女落泪。
徐长风挣开了我，连忙上前给她递了帕子。
那是我好不容易攒了半个月的银钱，给他送的生辰礼，一方月白色的素锦帕子。
「秋荷，别难过，你这么好，公子迟早会收下你的。」
秋荷拿过帕子擦了擦泪，随手将它丢在地上，就像我的心意，从未被徐长风正视过一般。
「是吗，长风哥哥，你对我真好。」
徐长风笑了，扶着扭到脚的她缓缓出去，临走前还不忘警告我。
「曹七娘，别装了，装柔弱扮可怜不适合你，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就和你退亲了！」
我垂下眼睑，说不出话来。
药效发作得这般猛烈，我想我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我忍着痛，爬了过去，捡起那方帕子。
身旁的蔷薇花开得浓烈，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哭得不能自已，只能自我安慰道。
与花一起长眠，也许还不算太坏。
就在我浑身难受到不行时，一声「喵喵」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抬头，只见一只金丝虎橘猫瞪大眼睛看我，仿佛在嘲笑我的软弱。
我生气了，使出全身力气，起身欲追它，却猛地撞入一个清冷的怀抱。
幽幽的清香传来，他身上的月白色长袍也被我身上的泥蹭到了，有些脏兮兮的。
看见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后，我吓了一大跳。
竟然是府里的三公子，慕容烨。
我赶紧下跪，可他却用扇子抬起了我的下巴，皱了皱眉。
「方才哭得那般厉害的人，是你？」
3
慕容烨，何许人也？
慕容家的独苗苗，知府唯一的儿子，长相出众，生得龙章凤姿，却自幼厌女，就连他亲娘都怀疑他断袖。
为了把他掰直，夫人找来不少貌美的丫鬟，只要谁能爬上他的床，就能被抬成贵妾，若能生下一儿半女，赏钱更是少不了。
整个慕容家的丫鬟都跃跃欲试，只有我和几个定好了亲的丫鬟不感兴趣。
背地里闲言碎语不少，甚至有人说公子对眉清目秀的徐长风有意。
我吓得赶紧去求公子，求公子放徐长风一把。
春雨绵绵，我跪在院中，顾不上撑伞，着急道：
「我和二牛哥已经定亲了，公子你要什么样的男人都有，只求你放过二牛哥，好不好？」
公子被我吓得吐出一口茶来，随即皱了皱好看的眉。
「你是哪里来的丫鬟？」
细雨蒙蒙，春衫薄透，遮不住我胸前的丰腴，甚至因这雨湿，又显得透了几分。
「我叫曹七娘，是二牛哥的未婚妻，我和他是要成亲的。」
公子眸色深了深，赶紧撇开眼去，咳了几声。
像春日的雪山，冰冷依旧，难以消融。
「曹七娘，别想太多，我不喜欢男人。」
可如今药效发作，我却浑身无力，快要摔倒时，一把被公子握住了腰。
他身上传来的气息，让我不禁浑身发颤。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病了。
4
蔷薇花丛茂密，我自小干惯了重活，力气不小，一把便将慕容烨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公子压在了地上。
他眸如潭深，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曹七娘，你要干什么？」
「你。」
我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止不住地道歉。
「呜呜，公子对不住了，我真的不想死啊……」
「我上有老，下有半岁的小猫，若是我死了，它们都会死的……」
慕容烨头疼地看向我：
「不想死，就从我身上滚下来……」
可我却只着小衣，不要命地贴了上去。
「公子，你就当被狗啃了一口吧，你放心，我会很快结束的。」
我正要去碰他的腰带，可他按住了我，白皙修长的手爆起青筋。
「你可想好了，这般做，会有什么后果？」
我使劲点头：
「公子，你放心，很快就会结束的……」
可他眼中却闪过一丝深沉：
「若真开始了，便是不死不休，轮不到你说结束……」
我只能胡乱点头，最后取下小衣，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里。
「七娘什么也不求，只求公子救我……」
话音未落，他却含住了我的双唇，将我推入了蔷薇花深处……
花枝乱颤，一声又一声的暧昧之音传来，一想到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我便怕得没了贼胆，后悔到不行。
「公子，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冰冷的唇印在我的耳后，身后之人用力不减，反而缚住了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声道：
「七娘怕什么，这才刚开始……」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却见有人匆匆而来，赫然正是徐长风。
他似乎在着急地找些什么，脸上满是懊悔。
是在找我吗？
可公子太坏了，他握住我的腰，逼我喊出声来。
蔷薇花丛虽深，如果徐长风真走过来了，也是挡不住的。
「七娘，你还在生气吗？」
徐长风皱了皱眉，往我这边走来。
地上还散落着衣物，花瓣落了一地。
我害怕到不行，双瞳微微失焦，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
5
就在这时，那只金丝虎大橘猫跳了出来，伸出爪子，直直往徐长风挠了过去。
「喵——」
徐长风退了几步，喃喃自语道：
「原来是只猫儿罢了……」
他终于离开这片蔷薇花地，我本想松口气，却听得身后之人传来冷冷的哼声。
慕容烨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拉近了几分。
「怎么，怕被你的真情郎看到？」
我确实怕被徐长风看到，下意识点点头，却被他拉得更近。
「那我呢，我又算你的什么？」
我懵了，我只是把慕容烨当解药罢了，但真心话说出口，怕是会丢命。
我只好往后缩了缩，把头低了下去。
「公子是奴婢的主子。」
我自认说得十分中肯，可慕容烨的脸色却更沉了。
他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我，眼里多了丝愤怒。
「在你眼中，我只是你主子？」
我一边摸索着地上被撕得破烂的衣裳，只觉得烂成这样，根本就没法穿了。
我点了点头，又埋首哭了。
都怪王勇，如果不是他给我下药，我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事。
慕容烨还在一旁像弃妇一般，露出白皙健壮的胸，面如冠玉的脸上满是怒意，却不减半分风情。
可在看见我红了的眼眶后，他终于叹了口气。
将垫在地上的披风捞了起来，披在我的身上。
我睁着泪蒙蒙的眼看着他，本想告退，却被他打横抱起。
「公……公子，我有脚，可以自己走的。」
慕容烨冷冷道：
「再说，我就把你扔下去。」
我怕他真的扔我，只好闭了嘴，安然躺在他的怀里。
心却跳个不停，像乱打的鼓，心跳如雷。
6
洗漱完后，我回到了丫鬟房。
本想好好歇息，却被王管家带着一群人围了起来。
「大胆曹七娘，你不仅伤人，还和人通奸，按理得浸猪笼！」
我想说我没有，却看见了身旁被刺了一刀的王勇，他是王管家的侄子，总是仗势欺人。
如今，他更是寻了个名头，想要报复我。
「明明是王勇，是他给我下药的！」
那是在青楼流通的药，那么烈的药，若非真行那事，根本就解不了。
旁人听了，却反而坐实了我的罪。
「既然如此，你还未成婚，又是和谁有了苟且？」
「就是，难不成那人是徐长风？」
我咬着唇，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这时，徐长风被人带了过来。
在看见跪在地上的我后，他清秀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七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腕，脸上的神情很是悲伤。
「到底是谁，是谁……」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终于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将我护在身后。
终于，他睁开眼，眼里满是坚定。
「七娘是我的未婚妻，今天下午和她一起的人，自然是我。
「我和七娘早已定下婚期，下月初五，还请各位来饮杯喜酒，不胜感激。」
徐长风这是为了救我？
我和他自幼订婚，若他真应下这事，顶多就算一桩风流韵事，等成婚后，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尽管他的名声会变差许多。
可秋荷却站了出来，她颇为正义地说：
「徐长风今天下午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作证，他根本没有碰过曹七娘。」
7
众人不禁再次感叹，叹那徐长风真是好人，为了救未婚妻，哪怕戴绿头巾也不怕。
「长风哥，你是好人，可千万别被这种不知廉耻的人给骗了！」
「是啊是啊，长风可别为这种女子丢了自己的前程啊！」
所有人都在替徐长风说话，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
在他们眼里，哪怕我被下了药，但只要做错事，便都是女子的错。
可徐长风却紧紧握住我的手，哪怕手心微微冒汗，也不肯放开。
「诸位莫要再逼七娘，七娘是长风此生认定唯一的妻。」
他说得情真意切，可我只要一想起他对秋荷的笑容，以及曾经对我的那些不耐烦，心底不禁微微苦笑，随即甩开了他的手。
「够了，徐长风，明明不是你，你何必勉强自己？」
看到我决然的样子，他脸上更显担忧。
「七娘，莫要再闹了，我这是在救你。」
救我？
被下药时，我多希望救我的是他啊。
可他非但不信我，还搀扶着扭了脚的秋荷走了。
在他眼里，我曹七娘永远也比不上秋荷。
哪怕秋荷想入公子的房，他也耐心地安慰着秋荷。
王勇笑了，他看向我，狠狠道：
「曹七娘，你不守妇道，和人苟且，理应浸猪笼。」
有人走上前来，闻言就要缚住我的手脚。
就在这时，一阵清冷醇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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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烨一来，众人连忙行礼。
王管家谄媚地笑道：
「回禀三公子，这丫鬟不守妇道，本应浸猪笼，您看看，是发卖了她好，还是……」
话音未落，慕容烨便用扇子挥了过去，给了他一巴掌。
「我的人，你也敢动？」
众人俱惊，不敢出声。
徐长风更是诧异万分地看向我，仿佛想听到我的解释。
我低下头，不再看他。
慕容烨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瞥了眼王勇。
「你就是王勇，给人下药还理直气壮，谁给你的底气？」
王管家震惊了，连忙撇清关系，身旁的王勇更是吓得连忙下跪。
「三……三公子饶命。」
「呵，你的命可不在我这里。」
慕容烨微微一笑，姿容甚美，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我不禁看呆了去，难怪这么多丫鬟宁愿挨板子，也想要爬床拼一把。
他径直向我走来，拉起我的手。
众目睽睽下，昔日与我同吃同睡的丫鬟们眼神都很复杂。
有人震惊，有人嫉妒，还有人眼里是满满的不忿。
一个外院的粗使丫鬟，竟然得了谪仙一般三公子的宠。
我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想甩开，却发现手里多了把匕首。
慕容烨把那柄匕首递给了我，他笑意盈盈：
「七娘，来，杀了他。」
他握着我的手，带着我的手腕，一把刺向了王勇的鼻尖。
手下宛如带风，就在刀尖快要碰上皮肤时，又立马刹住。
王勇的鼻子分毫未伤，可他却吓得裤子都湿了，连连跪地求饶。
「是我错了，七娘求你放过我，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多讽刺啊，明明刚才他还在仗势欺人，可如今，只因我占的势更强，他便跪在我的跟前。
慕容烨冷笑一声：
「七娘的名字，你也配叫？」
他看向我，眼里是万种柔情：
「七娘，说说看，你想让他怎么死，嗯？」
9
一味的忍让，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欺负。
倒不如从此断了那祸根。
我拿起手中刀，看准了他身下的那二两肉位置，猛地刺了过去。
「啊——」
随着一声尖叫，他吓晕了过去。
身旁不少丫鬟和家丁都吓了一跳，仿佛在诧异我的心狠手辣。
王管家更是一声不敢吭，生怕我找他秋后算账。
刺完后，我的手颤抖不停。
王勇直接晕了过去，却是被吓晕的，身下仍然完好无损。
慕容烨笑了，他俯首在我耳边轻声道：
「刚才没对准，要不要我帮你？」
就在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的村妇冲了上来。
她以为我要杀了王勇，吓得脸色都白了。
「求公子开恩，求姑娘开恩啊！」
原来她就是王勇的发妻。
她哭哭啼啼：
「若是当家的没了，我和儿子的日子还要怎么过？」
她在我面前磕了一个又一个的头：
「求公子开恩，给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吧。」
方才的那一刀已经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如今的我已没有勇气再刺第二刀。
我无力地摊开手，匕首顺势而落。
那妇人以为我放过了王勇，连连道谢。
可慕容烨却笑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送他去净身房。」
10
那天过后，我便被调去了慕容烨的院里，还成了他身边的大丫鬟，月俸也涨了不少。
人人都知道，我如今就是他的通房丫鬟，对我也多了几分笑脸。
除了徐长风。
他曾经来找过我，还说要带我离开慕容府。
我拒绝了。
他便不悦道：
「七娘，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王勇虽不该对你下药，可你也没有出什么大事，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呢？」
我冷冷笑了：
「若是他给你下药，你是不是也会从了他，成人之美？」
「不要乱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如果他要祸害的人是秋荷呢？你还能这么冷静地说出这些话吗？」
徐长风沉默了。
许久后，他叹了一口气。
「七娘，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你何时变得这般势利了，我和秋荷，不过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想太多了。」
「那慕容烨终究不是良人，你留在他身边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气笑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现在银子比以前多了，穿的衣裙也比以前好了，其他丫鬟仆人也不再看不起我了……」
徐长风冷冷道：
「那不过都是一些身外之物，你何时变得这般虚荣？」
我的心突然好痛好痛，和他定亲这么多年，他只送过我草编的蚂蚱，还有哄小孩子的糖葫芦，我对他也不求什么，可他却宁愿护着刚认识不久的秋荷，也不护着我。
他的秋荷是空中月，而我曹七娘不过是他的脚下泥。
我看向他，冷冷道：
「徐长风，你真虚伪。」
徐长风抬头，眼神破碎地看向我。
「七娘，你在说什么？」
月色皎洁无比，像极了我和他定亲的那个夜晚。
那时的我以为自己找到了会一辈子对我好的人，我也在心里暗暗发誓，要一辈子对他好。
可如今的我却踩着他的自尊，微微一笑道：
「你什么都没有，连三公子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你觉得我凭什么会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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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芙蓉帐暖。
我睁着迷离的眼，看向芙蓉帐时，下巴忽然传来微微的疼痛感。
「在想什么，莫不是还在想你的旧情郎？」
我不禁感慨：
「公子真是料事如神。」
他似乎更生气了，咬得更疼了一些。
可我却偏偏忍着，不愿喊疼。
他笑了，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七娘好狠的心，用完了我的身子，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忍住浑身传来的酸涩感，双手紧紧攥住被子。
「奴婢不敢……」
「呵，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就没什么不敢的。」
他抬起我的下巴，美目盼兮，望进我的眼里。
「七娘，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我有些懵，完全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他什么。
正想追问时，却被他吻了上来。
长夜漫漫，风吹落花成雨飘零。
残红落了一地，尚有万树梨花开。
见慕容烨终于收了房，夫人也乐开了花，给了我好多超乎丫鬟规格的赏赐。
人人都说我要走大运，就快成为三公子的妾了。
「七娘七娘，你的命可真好啊，之前是长风，现在是三公子。」
「就是啊，三公子长得这般好看，你又是他第一个房里人，真羡慕你啊。」
「……」后
可我这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觉得讽刺。续
娘生前曾告诉我，宁为富人妾，莫做穷人妻。内
她说她跟爹过了一辈子，也苦了一辈子。容
「如今这世道，女子生存不易，唯有钱财，才是最实际的。」请
可我从小就喜欢徐长风，总以为他性子那般好，将来也一定会对我好的。到
「娘，我喜欢徐长风，长大了要嫁给他。」宫
娘苦苦一笑：种
「傻孩子，这世上的情有千万种，唯有爱情却是最不可靠的。」号
可如今的我，既不想做妾，也不想嫁人。胡
我要逃，逃出慕容府，去做我自己。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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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烨最近在某些事上很是不知节制。士
他总喜欢在各种场所问我，「这里，你和徐长风也来过吗？」看
如果我说没有，他就会很开心地吻我，然后抱着我转圈圈。
「那以后，只要你来到这里，便只会想起我。」
如果我说有，他就会笑得更厉害，抱我抱得更用力。
「没关系，以后你来到这里，就只会想起我了……」
假山背后，微风清凉，我被他按在壁上亲了很久，可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扭过头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可他却强硬地拧过我的下巴，微微一笑，眼尾泛红：
「七娘为何不愿？莫不是还念着那人？」
我觉得他脑子有病，总是把徐长风当成假想敌。
若是我不提，他便会拐着弯来逼我把那个名字说出来。
若是我提了，他就会更生气，吻我吻得更久。
久而久之，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公子误会了，奴婢不……」
他却用手捂住我的嘴巴，温热气息在我耳边流淌：
「七娘，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他明明什么都有了，为何总是患得患失，眼底还那般受伤？
我突然有些看不明白他，就在这时，假山外传来一阵嘈杂，仔细听去，竟然是徐长风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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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长风哥哥，你不要告诉我，你心里还有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徐长风沉默了。
秋荷凄凄道：
「长风哥哥，她趋炎附势，根本配不上你！」
「如果你不去我家里提亲，我爹就要把我嫁给王管家的儿子了，你真的舍得吗？」
王管家的儿子，我之前见过，生得肥头大耳，一双眼睛到处乱飘，之前还老盯着我的胸脯。
那王家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秋荷她爹真狠心，竟然舍得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徐长风缓缓道：
「秋荷，你误会了，我对你只有君子之交，并无男女私情，所以我不能娶你。」
秋荷哭了，哭得好生可怜。
「怎么会，你之前明明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了。」
「现在我不想给公子当妾了，我只想嫁给你，长风哥，你信我，我会对你好的。」
熟悉的话语让我心头不禁一顿。
我和徐长风定亲那晚，也曾说过这句话。
「你信我，我会对你好的。」
我不禁陷入了回忆里，就在这时，嘴上传来疼痛感。
慕容烨轻轻地咬了咬我的唇，眉眼弯弯：
「七娘，你又在想什么，嗯？」
我不敢说实话，只好装作发呆的样子。
过了许久，徐长风才回秋荷话。
「对不起，我答应过七娘，这辈子只会娶她。」
如果是从前的我，听到这话一定会欢呼雀跃。
我摸了摸自己的心，那里平静无比，本应如一潭死水的湖面，却被一人搅得波澜壮阔。
他强硬地闯入我的世界，逼着我在脑海里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七娘，听到徐长风的话，你后悔了吗？」
慕容烨看向我，言笑晏晏：
「如果你说是，我可能会忍不住杀了他。」
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温柔地抚上我的脸颊。
「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
我内心忍不住慌乱起来，他怎么会知晓我想走？
我勉为其难地笑了笑，矢口否认：
「公子误会了，我在府里吃好穿好，怎么会舍得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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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揽过我的腰，拥我入怀，深深在我发间叹了口气：
「七娘莫要唬我，不然我会疯掉的。」
八月中秋快到了，府上也越发热闹起来。
需要采办的事宜尤其多，大家都快忙不过来，我便自告奋勇要去帮忙。
我表面上是去购买中秋宴需要的香料，实际上却是在暗中查看逃跑的线路。
正准备趁中秋佳节，人多杂乱的时候，伺机逃跑。
反正我的卖身契早就被慕容烨撕了，他还边撕边说：
「七娘若想要自由，我便还你自由身，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我笑着说好，哄他喝了好多酒。
他应该不记得自己亲手撕了吧，就算他记起来了，那也来不及了。
想到自己离想象中的自由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忍不住雀跃起来。
「在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我条件反射式的下意识回答道：
「公子放心，我现在真的没有想徐长风……」
话音刚落，我又忍不住捂住嘴。
都怪慕容烨，搞得我现在神经兮兮的。
他笑了笑，眼里满是宠溺。
「好，我信你。」
今天的他怎么这么好打发了？
我忍不住抬头看他，却见他笑意吟吟。
「怎么，又在看什么？」
我实话实说：
「看你好看。」
他微微咳了咳，连耳垂都红了许多。
「七娘果真觉得我好看吗？」
我点头，继续哄他喝酒。
月色朦胧，他今夜的心情似乎也特别好，喝了好多好多酒，我以为他终于醉了。
正要抬起脚离开时，却被他猛地抱在怀里。
他的吻不像以往那么凶，而是温柔缱绻，带了一丝丝的醉意。
过了许久，我几乎要瘫软在他身上时，他却轻轻道：
「七娘，答应我，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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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慕容烨的怀抱后，我换了一身寻常的丫鬟服，从后门悄悄溜了。
王管家正在巡逻，他提着灯正要朝我走近。
「你是哪个院的，这么晚了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我唯唯诺诺，不敢开口，生怕被他听出声音。
就在这时，徐长风来了。
「王管家，那是二公子院里的小丫鬟，想来是临时出府替二公子办事的。」
徐长风现在仍是慕容烨的书童，他说的话比我有分量得多。
二公子患了花柳病，府上人人皆知，无人敢近。
连带着他身边的丫鬟小厮也不讨喜。
王管家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快走快走，别碰那门栓。」
我低头行了礼，快要出门时，却听到徐长风在我耳边道：
「等我，时机成熟后，我会接你回来。」
他态度诚恳真切，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待我温柔的竹马。
我只当他在说荒唐言，我和他之间，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16
我逃到了娘亲的故乡锦州。
这些日子攒的银子虽然不多，却足够我买一个小院安身立命。
爹娘去世以后，我便把徐长风当做自己的依靠，甚至还为了跟他一起工作，卖身入了慕容府。
如今我终于获得了自由，不用再盼着能依靠谁。
唯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
还好我在慕容府的厨房里打过杂，也学了不少烹饪的本事，借着这身本事，我应聘了一家新开张的酒楼厨娘。
日子过得不算富足，却也有余。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慕容府的消息，竟是有关一桩真假少爷案。
原来慕容府当初竟然抱错了孩子，慕容府的三公子慕容烨竟然是假少爷，而真少爷居然是府上的书童。
我听得心有些纠紧，连忙追问：
「那慕容烨去哪里了？」
那人摇了摇头，一脸叹息：
「那假少爷早些年间得罪了这书童，还抢了人家未婚妻做妾，早就被真少爷卖入楚楼了。」
慕容烨被卖入青楼楚馆了？
他性子那般偏执，怎么可能受得了那些龟公的管教？
我有些担心，却听那人继续道：
「听说这假少爷长得颇有一番姿色，那楚楼还特地为他搞了一场梳弄会，价高者得。」
我着急地跑回家，拿出自己不多的积蓄，数了又数。
当天夜里我登上了回去的船，心里忐忑不安，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17
去到楚楼后，管事的老鸨瞧我穿着一身布衣，嘴角撇了又撇。
「姑娘可带够银子了？我们这里的都是一些清倌人，跟外面那些窑子不一样，不是随便几个铜板就能打发的。」
我紧了紧拳头，连忙掏出前些年在慕容府的积蓄。
「我能见一见慕容烨吗？」
老鸨见钱眼开，连忙应下，将我带到了慕容烨所在的房里。
这间房的熏香特别浓，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被呛得连连咳嗽。
「三公子，你在里面吗？」
就在这时，我的脚下突然窜过一个身影，转瞬而逝，随着喵喵的声音传来，金丝虎大橘猫正可怜兮兮地蹭着我的小腿。
看见熟猫，难免心酸。
我赶紧把它抱了起来，摸了又摸。
「威武将军，你的主人呢？」
大橘猫在我的怀里喵了一声又一声，声音凄惨。
曾经肥硕无比的它如今瘦成了闪电，连猫的日子都如此，更何况是人呢？
只听内间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慕容烨低沉的嗓音闷闷地传来。
「滚，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我小心翼翼地朝里间走去，只见一身青衣的慕容烨，披散着头发，姿容依旧艳丽，反而多了一丝凌乱美。
看见我后，他似乎顿了顿，双眼依旧通红：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还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18
我赶紧走上前去，握着他的手。
「公子，跟我一起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从前他高高在上，我不过是个小小婢女。
如今他什么都没了，我却不忍见他沦落青楼。
「我……我带的银子不够多，不能帮你赎身，不过你信我，我逃跑的本领可厉害了……」
他冷冷一笑，走上前，捏住我的下巴，逼我不得不看向他。
「是挺厉害的，一声不吭地就跑了，你竟然这么狠心，又何苦要回来，为何还要来招我惹我？」
我知他怨我，可现在不是谈论是非的时候。
我赶紧把他床上的被单都撕烂了，一条条结成绳，从窗户放下。
一切准备就绪，我欣喜地看向慕容烨。
「公子，可以了，我之前查看过，这里没有人，待会从这边下去，肯定能成功的。」
他自嘲般笑了笑：
「我已经不是什么公子了，如今的我根本就不是慕容烨，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愣了愣，只觉这番话颇为耳熟，想了许久才记起，当初陆长风说要带我走，我曾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原来那天晚上，慕容烨都听到了。
慕容烨紧紧地看着我，目光里满是期待。
「如果当初我没有和陆长风互换的话，你会像喜欢他一样喜欢我吗？」
「我……」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看向他的脸，却发现他的脸色越发苍白，额头也不停地冒汗。
我着急地抚上他的额头：
「你怎么了？」
他媚眼如丝地看向我，眼里满是欲念。
「七娘，我被喂了合欢散，只有你能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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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珠帘，摇晃不已。
许久未经人事的身子，在他的撩拨之下，终于瘫成了一滩水。
他埋首在我颈间，宛如喃喃自语一般道：
「七娘，我都放你走了，你不该回来的。」
我浑身软得厉害，双眼迷离地看向他，直觉他说的话越发听不懂了。
「公子，你在说什么？」
当初我不是自己逃走的吗，怎么会是他放走的呢？
他笑了笑，白皙手指点上我的唇，划过唇瓣，顺滑而下。
「七娘，这是第三次了，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我听得迷迷糊糊，可他却不肯放过我，吻得越来越用力，也越来越深……
房里早已点了催情香，初始觉得浓，如今却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香薰虽浓，却也缓解了身子不适带来的酸痛感。
衣襟半褪，纱帘卷动，就在这时，门开了。
有人提剑而来，一把砍断床帐，我被吓了一跳，却被慕容烨紧紧抱住，窝入他的怀中。
眼前之人顶着一张熟悉的脸，可身上却穿着华服，面容清秀，眼神里满是气愤。
竟然是陆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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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眼发红，紧紧地盯着依偎在慕容烨怀中的我。
「七娘，你起来，我不怪你。」
可我却顾不得衣衫不整，毅然决然地挡在慕容烨面前。
「如果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我和陆长风自幼相识，他娘本是公子的奶娘，也是我娘的手帕交，闺中密友。
若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我也不会自幼就黏着他。
可如今的他，恢复了原来的身份，却像变了一个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许久后才睁开眼，缓缓道：
「七娘，我本想处理好一切，就十里红妆迎你进门，你为何就这般狠心，还要怨我？」
怨他？
我哪里还敢怨他，如今的他是慕容府的三公子，就连知府大人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
而我不过是一个奴婢，就算撕了卖身契，也只是一个普通百姓。
我笑了，冷冷道：
「陆长风，不，应该是慕容长风，慕容公子，我不过想救自己的心上人罢了，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可他却拉着我的手，一把将我扯到面前。
「曹七娘，你疯了，他如今什么都没了，不过是一小倌，你居然还要跟着他？」
我甩开他的手，态度坚决。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他是谁，我都认准了他。」
陆长风更气了：「曹七娘，你不识好歹，我不在乎你没了清白之身，还愿意以正妻之礼迎娶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相知相许，在你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吗？」
「七娘，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眼里满是冷漠。
「好，既然你执意寻死，那我便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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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的剑要刺向我胸口时，一把扇子竟将那剑给挑开了。
慕容烨将我护在身后，眼里满是冷漠：
「陆长风，你找死。」
陆长风轻蔑一笑：
「慕容烨，我才是慕容府的三公子，你不过是一个奶娘的儿子，怎么敢跟我相提并论？」
慕容烨笑了：
「陪你演了这么久的戏，我也累了。」
他拍了拍手，瞬间房内涌入一大批侍卫，跪在他面前，毕恭毕敬道：
「参见三皇子殿下。」
陆长风懵了，他不敢置信道：
「怎么会，你明明是那乡野蠢妇的儿子……」
慕容烨冷冷道：
「那妇人含辛茹苦抚养了你这么多年，在你嘴里，竟就是一区区蠢妇，陆长风，你的心真黑啊。」
原来，慕容烨的真实身份并非奶娘之子，而是贵妃之子，也就是当朝的三皇子殿下。
当年皇后将贵妃视为眼中钉，为了护住刚诞下的皇子，她便谎称诞下死胎，实则暗中将婴儿送出皇城，送到了她的心腹府上，也就是慕容府。
慕容夫人也一早知晓此事，故而全府上下对三公子都尊敬有加。
不是因为他受宠，而是因为他的身份尊贵。
至于陆长风，虽是在慕容府出生，却是慕容府的妾室与人私通所生。
那妾室见东窗事发，自尽而亡。
是奶娘见稚子无辜，这才抱了他回去抚养，待他如亲子一般。
可陆长风却以为自己是真少爷，对奶娘嗤之以鼻，还和她恩断义绝。
他以为是奶娘夺走了他的荣华富贵，却不知如果没有奶娘，他早就死了。
陆长风接受不了，他厉声喝道：
「不，不可能，明明是你！是你占据了我的身份，是你鸠占鹊巢！」
慕容烨笑了：
「陆长风，你不过是我的挡箭牌罢了，像你这般迂腐之人，根本就配不上七娘。」
22
当初的中秋之夜，慕容烨是故意放我走的。
贵妃换子之事被皇后察觉，为了保证我的安全，慕容烨不得不放我走，还在暗中派人保护我。
迟钝的我一无所知，还以为自己运气真这般好，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院子，还那般顺利地进入了新开的酒楼。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至于陆长风，不过是他用来干扰皇后视线的一颗棋子，也是摆在明面上的挡箭牌罢了。
陆长风接受不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终于疯了。
他整日在大街上游游荡荡，手里还捏着我当初送他的那方素锦帕子，逢人便说：
「我才是真正的慕容公子，慕容府的三公子！」
见到已为人妇的秋荷后，他欣喜若狂：
「秋荷，你是我的知己，你一定信我的，对不对？」
秋荷唯唯诺诺，避之不及。
秋荷的夫君从赌坊出来, 正好看见了, 连忙上前打了他一拳。
「哪里来的疯子, 敢碰老子的女人！」
看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秋荷后, 他更气了, 给了她一巴掌。
「你个臭娘们，整日沾花惹草, 还想给老子戴绿头巾, 看我不打死你！」
王管家被赶出慕容府不久后就病死了，他儿子又是败家子, 烂赌成性, 很快就把家产败光了。
秋荷为了给自己拼条出路, 背地里居然跟二公子好上了, 最后居然染上了花柳病。
慕容烨恢复身份后，成了三皇子李烨, 最后辅佐五皇子登基, 有了从龙之功。
可他却不愿意留在京城为官，而是请求留在锦州封地。
我问他为什么？
他却笑着说：
「你在哪里, 家就在哪里。」
很多年后, 我和李烨皆已白头，我在桂花树下坐着摇椅，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你曾经说过我招惹了你三次，可我思来想去，最多也不过两次，还有一次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笑着在我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虔诚道：
「在你还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
原来, 很多年前, 我曾为了探望刚入府当书童的陆长风，提了一盒自己亲手做的桂花糕，喜滋滋地去找他。
可陆长风却嫌我做的太甜太腻，口味一点也不清雅。
他那会儿读了一些书, 身上已经有了读书人的气质。
甚至隐约约的开始看不起我：
「七娘, 身为女子，要讲贤良淑德。」
我气愤他这般迂腐，提着桂花糕气冲冲地走了，却在后花园的假山后遇到了一个哭哭啼啼的锦衣小公子。
他生得好看, 却哭得厉害。
白瓷一般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他说他的娘亲虽敬他，却不爱他。
他说他也想像别的哥哥一样被娘亲抱在怀里。
为了安慰他，我把自己的桂花糕送给他吃, 还用力抱了抱他。
「没关系，会有人爱你的。」
他擦干了泪，望向我，眼里满是疑惑：
「真的吗？」
我狠狠点头：
「当然是真的啦, 我曹七娘说话算话。」
「那你会爱我吗？」
我想了想, 安慰小孩子的话不算骗人，便欣然许诺。
「当然啦, 一定会的。」
桂花纷纷飘落，只此一言，便已一生。
完
来源：星星藏于梦里一点号
